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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 5 章

作者:云爻岸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那波上山来的人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江李不明白,只是一味和师姐师兄把宗门内看起来值点钱的东西通通收起来。


    小件的能放进识戒的就收进去,件大体重的就由江李尝试施用隐身符。


    隐身符既可以隐身,也可以隐物,是江李用得最顺手的,大件物品不到半个时辰全都消失在视线里。


    谭掌门站在藏书阁一楼正中间默默思考。


    “师父,”江李大概猜出师父的纠结:“这个也都要收起来吗?对我来说难度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三师兄风林沉思一番,提议道:“门派里总得有点像样的地方,让他们知道我们靠什么活着。”


    靠什么活着?书吗……


    还没等江李捋清楚,就见师父点了头,他同意了。


    青玄山虽不如泰山一般高,但对于普通人来说攀爬已足够难。


    因为没有人为踏出的路,几乎没有普通人会上山,当初江李还是被玉明夹在腋下飞上来的。


    那群人居然能够浩浩荡荡地爬上来。


    在灵镜中显现了多少人,现在站在宗门门口的就有多少人。


    谭家人,果然有毅力。


    “裕裕叔。”站在最前面的同谭掌门面上看上去一般大的塌肩中年男子率先行礼。


    师父明显是太久没听到过有人这样称呼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还是叫谭掌门吧。”


    其他弟子都很有眼色地低下头默不作声。


    那中年人却不依不饶:“裕裕叔您现在远离凡世,就不再与我们有牵扯了吗?血缘是剪不断的啊!”


    像唱大戏的。


    这边还在“悲痛”中,身后又走出一女子。


    “谭掌门莫怪,我夫君得了老太太的意思,想来同您亲近一番,但终究……是我们多心了。”话说一半就开始抽抽嗒嗒,作势要用手帕擦拭不存在的眼泪。


    原本站在后面当鹌鹑的谭棋率先忍不住了:“您二老别装了好吗?”


    那塌肩男子立即变了脸:“你个不孝子,敢这么和你老子说话,看来你二爷爷身边是一点规矩没有!”


    江李这下明白为何全门派听说谭家人要来为何如临大敌。


    这家人事情真的很多啊!


    谭掌门已经远离人群,站在山崖边上顺气。能把师父这个老狐狸气道如此境地,也是一种境界。


    大师兄不在,只能由二师姐玉山控场:“客人累了吧,风林、陌心,带他们入客房休息。”


    风林与陌心配合十足,一个在前面带路,一个走在队伍末尾,但凡又想插空和师父、谭棋说话的,通通被赶回队伍里。


    师父背身望天,直到他们一行人走远才开口:“你想走吗?”


    在向谭棋问话。


    谭棋头一次正经回答:“不想,这辈子都不想回去。”


    “他们好歹是你父母。”


    “掌门您父母也在谭家,为何要留在这山上?”


    师父不语,谭棋也沉默。


    玉山和江李对他们自己家的事不好插嘴,只能悄悄离开。


    江李单知道谭棋是关系户,但没有想到他居然是师父的孙辈。


    二人对本家的态度如出一辙地抗拒,让江李百思不得其解,但到晚膳时间便知晓了答案。


    原以为大家族的吃相都是极斯文的,没想到——


    “裕裕叔,你这儿的炒青菜真好吃!还有吗?”


    师父不愿对称呼多作纠正,也没继续满足他们的胃口:“我们修仙者讲究适度,一人仅食一份。”


    塌肩男人下首好像是他的得力助手,此时喝得晕乎乎地,双眼迷离:“可咱们不是修仙人啊。”指了指自己和塌肩男人,有指了指对面的江李一行人。


    “都是自家人,说什么两家话!”谭棋的母亲笑呵呵地:“这青元派不也是咱们谭家的……”


    师父还没有发作,谭棋听到这话倒是先炸了毛:“想什么呢?跟你们有一点关系吗?”


    “嘿!你这小子……”谭棋父亲,也就是塌肩男人,闻言勃然大怒,作势要上前修理这小子,但却被面前地案桌绊了一脚。


    师父马上给谭棋使眼色,谭棋也顺势称自己还有晚修,直接离开前厅。


    谭家几人刚要托大摆出长辈姿态就被谭掌门压下去。


    没有谭棋在场,他们还需要估计一下谭掌门的辈分,这说的话实在是让人生气。


    “现任御史大人之前总是夜间多梦,睡不安稳,不知道叔父这里有没有什么好方子?”


    谭掌门不语,摇摇头。


    “老太太这几日苦夏,食不下咽,叔父可还有蕴灵针,或许施一针便可痊愈。”


    谭掌门摇摇头,不语。


    “四叔家新得的小孙已四岁有余,我们瞧着他天资不错,下次来我们带他拜见您,老太太那边和我们商量着,自家的山头还是由自家人继承为妙……”


    谭掌门这次索性不给一点反应。


    江李可算是见识到了,当初听说谭棋是关系户塞进来的时候她还困惑,现在完全理解了,这一家子完全吧青元派当成他们的仓库和学堂了。


    此时身旁的玉山悄悄给江李递来一张噤声符:“之前下山买的,现在好想用啊……”


    江李立即按下她的手:“师姐三思,这是师父家里人。”


    玉山将符纸收回去,晚膳也用不下去了,抱着胳膊正坐在位置上。


    观察许久,江李发现对于那些谭家人的话,师父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


    果然大家族内部事情就是多啊。


    师父在看什么?


    江李顺着谭掌门的视线看去,竟然是谭棋父亲的胡子,上面挂了一只小虫。


    小虫子挂在胡子的尾端,上不去下不来,只能绝望地转圈……


    “噗嗤——”


    江李没憋住竟然乐出声。


    此刻谭家人也不说话了,师父也不愣神了,全场目光都聚焦到江李一人身上。


    还没能师父发问,谭家几个人先急了。


    “你这丫头片子真没教养!长辈说话的时候不认真听也就罢了,还、还笑话长辈!”塌肩男人肩膀也不塌了,腰杆一挺把大肚子也顶出来,训话时候胡子一抖一抖,那小虫也一抖一抖。


    那人嗓门实在大,饶是江李心里没把他们当大人物也没忍住站起来。


    正在她低头以示愧疚之时,面前的桌子莫名其妙抖起来。


    由于谭家人的到来,超过了既定用膳人数,弟子们共用一张长桌。


    占据案桌另一边的三师兄风林已经抖成筛子,双手捂着嘴巴满脸通红。


    谭棋的母亲见状打量一下失态的丈夫,发现引人发笑的原因竟在丈夫邋遢样子,也不顾干净不干净,拽起自己的袖子去抹他脸上的异物。


    玉山即使看见这家人的丑态也兴致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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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缺。她不喜欢这种场合,眼睛盯着手中的酒杯自己小声说:“真难看啊。”


    却不想谭棋的父亲耳朵尖的很,捕捉到了玉山对他家的评价,眨巴眨巴自己小小的肿泡眼,正色道:“莫大小姐是不是在山上呆久了,怎么也一点规矩没有?”


    谭棋母亲见他越说越过分,紧急向身边小厮使眼色,几人抬着张牙舞爪的男人离开众人视线,她也向谭掌门告别,并对玉山一颔首,跟随那群人离开了现场。


    留下的青元派师徒几人终于能安安静静用膳。


    谭掌门端上酒瓶,慢悠悠晃到门口,随后一饮而下。


    “玉山,明天安排一下让谭棋他们回去吧。”


    四师兄担忧地说:“谭棋……看今天的架势应该不会答应回去。”


    谭掌门依旧没有回头:“要不要回去不干我们的事。”


    江李见身旁玉山低下了头没有回应,心中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虽说之前谭棋总是捉弄江李,嘲笑她是个土鳖,可自从今日见到了谭家人她才发现,谭棋的程度充其量才算是小孩子打打闹闹。


    谭家人会斜着眼从头到脚打量你 ,在你看回去的时候又迅速移开视线。在你讲话的过程中也不会和你对视,只是看着身上的某一处,转头又去和身边人说些什么。


    谭棋父亲这样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看不上你这种人。


    而谭棋母亲委婉得多,但眼神却好像能将你烧出一个洞,接着又轻飘飘地一笑带过,好像刚刚在注视一团空气。


    要不是身旁还有师姐师兄们,没见过世面的江李怕不是要当场流下泪。


    席后,江李和四师兄留下来收拾。


    她正在用抹布擦拭刚刚谭棋父亲撒在案桌边沿的酒印,手肘被人轻轻撞了一下。


    “四师兄?”江李疑惑地向陌心看去。


    “你不用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陌心一边整理坐垫,一边对江李说:“师父当年据说也是受不了谭家风气才来山上静修,谭家不管不问的。几十年过去了,师父自立山头,他们又想来攀亲戚,谭棋就是他们硬塞过来的。”


    陌心拍拍坐垫:“不过,听说谭棋也是犯了错来这边躲着,并不是谭家所说‘精挑细选的人才’。”


    江李歪歪头思考着,这谭棋确实不怎么聪明。


    “你刚刚注意到他母亲向二师姐行礼了吗?那是因为二师姐家里比他们厉害!他们巴结都巴结不到的名门望族!”陌心说这话相当自豪。


    “一群捧高踩低的人……这种人活得好容易啊。”江李扭动着僵住的脖子,仰面叹息。


    陌心察觉到江李的失落,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在二人讲小话的时候,谭棋本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门口:“他们活得容易,是用弱者的尸身垒起来的。”


    冷冰冰的语气,他们二人差点没认出这居然是平日里欠欠的谭棋。


    陌心和江李二人对视,谭家内部的事由不得外人插嘴,因此他们选择默不作声。


    “师父呢?”谭棋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转而问起师父的行踪。


    “他老人家应该在和二师姐议事。”陌心说完这话就发现谭棋脸色不好。


    江李起身试探性拍拍谭棋微颤的肩:“你还好吗?”


    谁成想谭棋激动地扭头就要奔向师父的书斋。


    江李和陌心二人怕发生什么事,放下手中的抹布也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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