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手脚麻利,在苏重山的帮助下很快就做好了饭。
不过经过陈秀娥这么一闹,三人之间的气氛都有些沉重。
“她这么闹腾,我是不想继续在商场里工作了,也是给张姐带来麻烦,而且经理也点了我几次。”
沈薇的声音有些哽咽:“往常还好,如今过上好日子再叫我回去受气,我是半点都做不到的。”
苏重山身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说道:
“你现在辞职,张姐也找不到合适的人,至于商场那边大不了去赔个不是,我保证以后不会让他们再去商场来烦你。”
陈秀娥未必就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收手,但她肯定不想在陆首长的面前闹得太难看,否则那就真的一点人情都没有了。毕竟偷换孩子的事情究竟是谁做的,实在很难下论断。
“之前你也说不会有问题的。”她委屈巴巴的抱怨苏重山却并不觉得烦,甚至觉得她总算是会抱怨了。
夹了块肉放进她的碗里:“这次我保证。”
沈薇来之前没和张佩玉打招呼,现在冷静下来了,觉得自己应该提前跟人家说一下。
打算明天就不上工了,直接找张佩玉谈一谈这件事。
“我是这样想的,要是张姐还能找到其他合适的人选,我就不做了,干脆自己开个裁缝铺接私活。”
现如今在外面租个店面也花不了多少钱,陈秀娥还有大嫂,也不可能一直在外面耽搁。
等过了这段时间她再开启裁缝铺许多活在家里也能做,还能够顺带着带一带孩子。
“现在正是铺子生意好的时候,虽说家里有了矛盾,但你要是把人家甩开又自己去单干,难免叫人多想。”
仔细一想,苏重山的分析倒也还算合理,沈薇皱了皱眉:“你说的倒也在理,那我再与她商量商量,你可得确认好了,别叫妈再来搞事情了,”
她是个脸皮薄的人,经了今天这档事儿,明天的工都不想开了。
“放心好了,但凡她还想要钱,自然不会再发蠢。”
第二天一早沈薇便出了门去找张佩玉,打算聊一聊店铺的事情。
苏重山因为要参加演练,也没办法照顾梨梨,好在部队的大院还算安全,就把她留在这儿了。
“爸爸,你是红方还是蓝方?”
临出门的时候梨梨认真的问道。
“红方的,怎么了?”
“你肯定会获胜的!”
谁不愿意听好听的话呢?苏重山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行,爸爸肯定会赢的。”
这场军事演习要持续整整三天,接下来他都没办法跟妻子与女儿见面。
好在现在的管制没有那么严格,他们娘俩要走要留,只要做好登记,做好检查,也没那么多麻烦事儿。
让他意外的是军事演习的过程中非常顺利,红方以势如破竹的姿态,快速的取取得了两场战役的胜利。
第一天就大获全胜,让他心情很难不好。
到晚上休息的时候还没进帐篷呢,就听见沈建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苏团长!”
苏重山觉得每次沈建国一叫他就没啥好事儿,他转过身:
“咋了,沈团长?”
“陆首长叫你过去说说话。”
苏崇山心里咯噔一下,迟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跟着沈建国朝着陆首长的帐篷走了过去。
陆少川看着作战地形图背对着门口站着,听见有人通报人来了才转过身去沈建国带着苏重山进来的时候,他的目光就粘住了苏重山。
“首长人我给您带过来了!”
“行,谢谢了小沈,嗯,你先出去吧,我有一件事情要单独和苏团长说一说。”
之前还只是个副团呢,经历了上一次任务,加上之前攒着的功勋,他的评级上来之后就成了团长。
往常还好,现如今被一个很有可能是自己爹的人叫团长,他竟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陆首长您叫我过来……”
“没别的事儿,就是想问问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七。”
“啥时候的生日?”
“6.30日。”
他一五一十的作答不太明白对方究竟为什么问这个。是已经知道了还是觉得长得太像,所以对此比较感兴趣。
只比自己的儿子大了一天。
“你知道自己是在哪个医院出生的吗?”
这问的太详细了,苏重山心底已经有了猜测: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妈没提起来过。”
陆少川点点头,冲他招了招手:“走进去,我听说你之前受了很严重的伤,现如今已经痊愈了?”
苏重山凑了过去,摘掉了帽子,头上受的伤已经长好了,但有一块因为蹭掉了头皮头发还没长出来,以后大概也长不出来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撞了一下,脑子之前还失忆过,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不然组织上也不可能让我带病上战场。”
陆少川点点头:“是该好好休息的,你你成家了吗?兄弟几个?”
他并不是一个善于和人交流沟通的人,眼下颇有些没话找话的意思。
苏重山笑了笑:“乡下结婚比较早,我二十三的时候就结婚了。
现在生了个闺女,今年刚四岁,家里边儿还有个哥哥,爹娘都健在。”
“一路升到这个位置,你爹娘把你教育的很好,不吃苦是做不到这种地步的。”
陆少川目光深沉,早在多年之前他就知道。家里头那个儿子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且不说长得像不像,之前的受伤血型就不对。
他与妻子间谍情深,既是革命感情深厚的战友,也是青梅竹马相辅相持的爱人。自然不可能怀疑妻子出轨。
验过血型确认,这孩子与他们血型不相符之后,他便一直想要找出自己的亲生儿子,可偏偏妻子的身体不好,这件事情若是告诉她,只怕对她的打击更大。
但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放弃寻找自己的亲生儿子,尤其家里那个孩子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
“我爹娘都是村里务农的,当初我当兵也阻拦了很久,怕危险怕我死在外头,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有这么个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