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凉风习习。冯晟独坐案前,大理寺的卷宗在灯下铺展,他却久久未能落笔。
忽闻窗外传来细微的敲击声,打断了他的沉思。冯晟眉头微蹙,起身推开窗扉,却蓦地睁大了双眼。
“晚上好。”周望舒正笑吟吟地趴在窗台上,月光洒在她带笑的脸庞上。
“你……”冯晟眼中掠过一丝惊喜,声音不自觉放柔,“等我出来。”
待冯晟快步走出房门,周望舒已经安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两人相对无言,唯有夜风轻轻拂过。良久,周望舒率先打破沉默:“我…我把你给我编的那个蚂蚱扔了。”
冯晟微微点头,声音温和,“嗯,我捡到了。不过那个已经破损了,我给你编个新的。”
周望舒猛然转头看向冯晟,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捡到了?我明明给了一个小孩!”
“嗯。”冯晟肯定的点头,目光温柔的看着她。
周望舒后知后觉的升起一丝羞意,脸上泛起一丝薄红,却仍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旧的和新的,我都要。”
冯晟再次点头,“好。”
又是一阵静谧在二人之间流淌,却丝毫不显尴尬。
“你……信上说的都是真的?”周望舒轻声问道,指尖微微收紧。
“对。”冯晟认真点头,目光灼灼,“我心悦你。”
周望舒没料到他如此直白,顿时面红耳赤,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
“不过,”冯晟再度开口,语气转为慎重,“你我之间需再等一段时日,此时若是公开,恐于你名声有碍。”
周望舒嫣然一笑,“嗯,我知道。”她也担心冯晟的名声呀。
月光下,两人相视而笑,眼中映着彼此的身影。
周望舒忽然正色,目光灼灼地望向他:“我要当将军。”
“我知道。”冯晟再次点头。
“就算成亲,我也要当将军!”周望舒像是宣告般郑重地说道,下颌微微扬起。
“我知道。”冯晟认真地点头,眸中带着欣赏与支持。
“如果……”周望舒顿了顿,语气愈发坚定,“你们家不让我当将军,我不会与你成亲的!”
“好。”冯晟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目光专注地凝视着眼前这位未来的"周将军",声音里带着全然的认可与承诺。
夜风拂过院中花木,带来阵阵清香。
李乐安收到周望舒的来信后,忍不住轻笑出声,真是令人羡慕的勇敢和无畏啊。
“殿下,四公主到访。”芳苑轻轻走进来禀告。
李乐安含笑起身相迎,“四妹妹来了,快请进。”
“大姐姐,我来看你了!”小姑娘蹦跳着跑进门。
“那就多谢你惦记了。”李乐安摸摸她的头顶。皇帝子嗣不多,宫中仅有两位公主。她刚穿越来时,四公主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婴孩,这些年来姐妹之间倒也培养出了几分真情。
芳苑适时端来精致茶点,四公主毫不客气地享用起来。
“大姐姐,还有十日就春猎了,你去吗?”四公主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眼中满是期待。
“应当会去。”李乐安含笑答道。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想必皇帝很快就会找借口解除她的禁足,毕竟要堵那些老顽固的嘴。
“太好了!”四公主欢呼出声,“到时候大姐姐一定要带着我!”
“好。”李乐安柔声应允。
果然,不久后皇帝便下旨,称李乐安近日诚心礼佛为民祈福,感念公主的为民之心,特解除禁足。
旨意下达后,丽嫔宫里的瓷器又换了一批。
“贱人!这么任性妄为,皇上都护着她!”丽嫔眼里满是嫉恨。
三皇子眼里闪过一丝戾气,“母妃,眼下最要紧的是对付淑妃母子。李乐安不过一介公主,迟早......”
丽嫔勉强压下心头怒火,压低声音问道:“你与你舅舅准备的如何了?”
三皇子眼神陡然转厉,声音里透着森森寒意,“万事俱备。”
丽嫔忽又想起一事,忧心忡忡道:“前些时日,连你舅舅的大寿,皇上都不许你出宫贺寿,让你舅舅颜面大失,皇上实在……”
三皇子打断了母亲未尽的话语,宽慰道,“母妃暂且忍耐。待儿臣日后成就大业,定让舅舅封侯拜相!”他握住丽嫔的手,目光灼灼,“还有母妃,儿子必定让您登上后宫至尊之位!”
丽嫔闻言宽慰不已,“诚儿,母妃今后的指望,可全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京城西郊的一条小路上,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正在小路上踉跄前行。
远处传来马蹄声,一队人马渐行渐近。为首的是一位年轻公子,身着宝蓝色锦袍,腰系玉带,骑着高头大马,一看便知非富即贵。
当队伍经过时,那女子突然从路旁冲出,跌倒在官道中央。
“吁——”马匹受惊,前蹄扬起。年轻公子急忙勒住缰绳,险些从马背上摔下。
“什么人?!”护卫立即上前,刀剑出鞘,指向倒在地上的女子。
年轻公子气急败坏,大声喝道:“找死不成!”
这时女子缓缓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庞,声音颤抖:“求公子救命!小女子...小女子遭难,独自逃出,已经三日未进饭食...”
年轻公子一时怔住。这女子虽然衣衫褴褛,发丝凌乱,却有一张妖娆绝色的脸。此刻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不禁让人心生怜惜。
“你…你是哪家小姐?为何流落至此?”他语气缓和下来,方才的怒气已然消散。
女子泣不成声:“我本是秀才之女,名叫吴恬儿...爹爹为偿还赌债,要将我卖给一个年过花甲的老翁做妾。小女子实在走投无路,万般无奈之下才逃出家来。求公子发发慈悲,收留小女子,愿做牛做马报答公子恩情......”
她抬起朦胧泪眼,恰到好处地露出纤细脖颈上的一道红痕,更添几分凄楚动人。
年轻公子马上面露怜爱,对护卫摆摆手:“收剑。给她些水和干粮。”
一名护卫递上水囊和饼子,女子接过,大口地吃起来,吃得太急,呛得连连咳嗽。
年轻公子见状,下马走到她身边,轻轻拍她的背:“慢些吃。若不介意,可随我回府,安排个差事给你。”
女子抬头望着他,泪眼盈盈:“公子大恩,小女子没齿难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旁边一个护卫道:“这是平远侯公子,还不快谢恩!”
女子面上一震,急忙叩首:“小女子不知是侯府公子,多有冒犯,公子恕罪!”
孙文斌微微一笑,伸手扶起她:“不知者无罪。你既无去处,便随我回府吧。正好我府中缺个书房侍女,看你像是识文断字的,可愿意?”
女子,正是逃亡在外的黄恬荔,心中狂喜,面上却仍是一副柔弱模样:“小女子愿意。谢公子恩典!”
她低垂着头,跟着孙文斌走向马车,眼中却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天无绝人之路,她黄恬荔命不该绝!
想起信德伯寿辰那日,她精心打扮,本想给三皇子留下深刻印象,谁知那日三皇子竟未出宫贺寿!信德伯府颜面尽失,宴会草草收场。
后来发生的一切就跟做梦一样。一夕之间,银矿事发,父亲下狱,黄家倾覆!连王家都被王琛那个蠢货牵连,落得全家流放的下场。
黄恬荔趁乱给侍女下毒,给其换上自己的衣服,然后一把火烧了客院,自己则扮作丫鬟逃了出来。
这些时日她东躲西藏,全凭着一腔恨意支撑。今日得知有贵公子前往西郊狩猎,才抓住这个机会。思及此,她眼底不禁掠过一丝得意。还没有哪个男人能逃出她的手掌心。
冯晟,卫兰,还有晋元公主...都是你们害的。黄恬荔看了一眼京城的方向,眼中满是怨毒。她一定要报仇雪恨!
孙文静下值回家,便前往母亲院中请安。
平远侯夫人丁氏见到长子神色淡淡,甚至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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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有一丝不满,“好了,你现在升为羽林郎将,记得好好提携你弟弟才是。”
孙文静本想说三弟需得修身持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沉声应道,“是。儿子谨记教诲。”
待孙文静推出去,丁夫人面露疑色,转向一旁的陪嫁张姑姑道:“他去了一趟西川,倒知道少说些不中听的话气我了。”
以往她一提让长子多提携弟弟,长子就会说要弟弟多用功、少出去玩乐之类的话。仿佛她精心教养的幼子是个不成器的。
张姑姑低声附和,“许是大公子如今更懂得友爱兄弟了。”
丁夫人没好气的哼一声,“他不气我就不错了!先前还总帮着那对贱人母子说话!”说到此处,丁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张姑姑宽慰道,“夫人息怒,大公子总会明白您的一片苦心的。”
孙文静从母亲院中出来,并未回自己的院子,而是拐个弯前往三弟的院子。路上正好碰到下学回来的二弟。
“大哥。”孙文宇恭敬的向他行礼。
“二弟。”孙文静简单回礼。想说点什么,最终沉默转身。若与二弟继续亲近,怕是又要气到母亲。
孙文宇看着孙文静走远后,才继续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见过大公子。”孙文斌院子的下人见孙文静前来,连忙躬身行礼,语气却带着一丝慌乱。
孙文静没有注意,径直走进去,却见一个陌生却异常美貌的丫鬟正伺候三弟用膳。
他皱了皱眉,“三弟,她是谁?”
孙文斌见他进来,不耐烦地撇了撇嘴,语气轻佻中带着几分倨傲,“大哥,你怎么来了?这是我新得的侍女。怎么,大哥也看上眼了?”说着故意伸手捏了捏黄恬荔的下巴,举止轻浮,全然不将兄长放在眼里。
黄恬荔配合地低下头,做出怯生生的模样,眼底却闪过一丝算计。
孙文静眉头紧锁,看着弟弟这副纨绔模样,语气严厉了几分:“来历不明之人你也敢往府里带?若是惹出什么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孙文斌嗤笑一声,猛地将手中的筷子摔在桌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我堂堂平远侯府三公子,收个侍女还要经过大哥同意不成?大哥管好自己羽林卫的事就行了,我的事自有父亲母亲来管!”
他语气嚣张,眼中满是不屑,显然平日被母亲溺爱惯了,根本不把兄长放在眼里。
孙文静看着弟弟这般暴戾无礼的模样,知道多说无益,只得冷冷扫了那女子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孙文斌得意地哼了一声,转头对黄恬荔道:“不必理会他,以后在这府里,只听我一个人的吩咐就行。”
黄恬荔柔顺应是,垂下的眼眸中却闪过一抹精光,这位三公子骄纵易怒,正是她可以利用的棋子。
还有方才那位平远侯世子孙文静,也是害她家破人亡的帮凶之一,她绝不会轻易放过!
书房内,孙嵘听完长子所说,眉头渐渐锁紧,沉声道,“我知道了,你三弟的确需要严加管教了。”
他略作停顿,语气转而缓和,吩咐道,“你既从西川归来,又与冯晟有了交情,便找个时机,带你二弟一同去冯府拜访一番。你二弟性子与你不同,擅长文事,正好可向冯晟多多请教。”
孙文静低头应道,“儿子明白。”
孙嵘又正色叮嘱:“春猎在即,你身为羽林郎将,当守好自己的职责,莫要疏忽。”
“是,儿子谨记教诲。”孙文静恭声应答。
待他回到自己的院落,奶娘早已备好饭食等候多时。见孙文静归来,她连忙迎上前“公子该饿了吧,快些用饭吧,菜都温着呢。”
孙文静软和了神色,轻轻点头,默然入座用膳。
奶娘在一旁细心布菜,望着孙文静安静用膳的模样,眼中满是疼惜。夫人偏疼幼子,侯爷爱重二公子与姚姨娘,唯独大公子,明明是侯府世子,却爹不疼娘不爱。从两处院子请安归来,竟连一顿饭都不曾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