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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立威

作者:十弋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哎哟我的李主子,”苏培盛都要给李芙儿跪下了,他领着人将西厢房都梳理了一遍,的确有做的不当之处,但严重到让四阿哥特意指出来的,苏培盛还没有发现。


    他急得直跳脚。


    “主子您就发发善心,救救奴才。”


    若李芙儿只是之前那个被小轿子抬过来的,无足轻重的侍妾,苏培盛也不用急成这样。


    道眼见着李芙儿已经在胤禛眼里挂上了号,他还查不出西厢房的问题,就是他这个总管的失职。


    李芙儿也没有为难苏培盛的意思,毕竟苏培盛是胤禛贴身伺候的大太监,得罪了他没什么好处。


    但,李芙儿也确实没想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皱着眉,在屋子里踱着步,多宝阁上珠光宝气,将屋子里都衬托地富贵起来。


    李芙儿掰着手指头给苏培盛算着:“公公您也知道,我这儿人口简单,加起来就辛嬷嬷,秋菊,冬梅,并一个小福子,他们都是老实诚恳的,平日为人您也看在眼里,哪里有什么不敬呢。”


    苏培盛只觉得牙疼,将往日里见过的情形一一滤过,这几人伺候地确实算上心。


    不对,一定有没注意到的地方。


    苏培盛看着李芙儿和善的脸色,狠狠心,躬着身子问道:“请主子恕罪,前儿个您可是说了什么?”


    秋菊,冬梅脸色大变!


    苏培盛找不出事情,是他没有当好差,这么大喇喇问主子与四阿哥相处的情形,实在是冒犯!


    若主子是福晋,他还敢这么大咧咧问到头上吗?不过是看着主子好欺负。


    李芙儿脸色微微一变,却未如秋菊冬梅那般失色,她微微一笑,轻描淡写说道:“不过是爷应了再给我一套芙蓉头面。”


    芙蓉花,特意提出这个花样,必有缘故。


    苏培盛也是个聪明人,不然也当不了这么多年胤禛的贴身太监,他瞬间便意识到什么,只觉得一阵阵寒气从脚底往头顶冒。


    他低着头,语气更加恭谨:“敢问主子,您要这花样,可有缘由?”


    话已经开了头,李芙儿也不忸怩:“我在家中的闺名,便取自其中。”


    果然!


    苏培盛绝望地闭上眼,都不要李芙儿再说,他已经确认了。


    脸色煞白地跪下,膝盖结结实实的磕在地上,发出“咚”地一声响。


    李芙儿听着都觉得实在是疼。


    苏培盛却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他的额头紧紧贴在地上:“奴才办事不利,请主子降罪。”


    慢一拍的小福子也反应过来,更是如死灰一般的面色,他跪的更加用力,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只能不断地磕头。


    秋菊与冬梅对视一眼,也明了其中关窍,同样无声跪了下来。


    至于管事的辛嬷嬷,早就悄无声息地跪在一旁。


    一时间,西厢房里跪了一地。


    “这是在干什么?快起来!”李芙儿忙止住了几人请罪的动作。


    “主子心善,”辛嬷嬷磕了个头:“奴婢御下不严,让小福子撞了您的名讳。”


    清宫讲究避讳,一个太监和主子重了名,赶着气性大的主子,一顿板子少不了。


    负责西厢房事情的辛嬷嬷,以及管着这个宫里事情多苏培盛,都逃不脱责罚。


    李芙儿终于听明白了缘由,她长在民间,哪里有这些讲究,对于小福子名字与她同音,只觉得巧合,又哪里觉得冒犯。


    她挥了挥手,随意道:“不知者不罪,起来吧,日后好好当差便够了。”


    辛嬷嬷等人却仍未起来,她心里清楚,这是她的轻忽导致。


    李芙儿刚被指给四阿哥的时候,辛嬷嬷觉得她不过是个小小侍妾,翻不出大事来,没有将李芙儿这个主子放在眼里,更不会想着私下里打听。


    这便导致了,满宫人无一知晓李芙儿的名讳。


    李芙儿又没有对小福子的名字提出异议,这事便含混着过了。


    谁知道惹出天大的祸事。


    “是奴婢失职,请主子责罚。”辛嬷嬷依旧跪着,不愿起来。


    “你也知道。”冰冷地声音从门外传来,循声望去,只见胤禛穿着石青色蟒袍,冷着脸大步走了进来。


    他不满地看了苏培盛一眼,眼中有冷光闪过,多大点事,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料理完,还闹到了李芙儿眼前,要他这个总管有何用。


    苏培盛连忙请罪,辛嬷嬷重新伏了下去,至于小福子,更是抖如筛糠。


    唯有李芙儿,好像没看到胤禛嗖嗖放出的凉气,笑着贴上去,挽着胤禛的手:“爷,您来了!”


    苏培盛悄悄看着天色,确实到了胤禛散学的时辰,感觉天都要塌了,他居然被这事绊了那么久,都耽误了去等着四阿哥散学,最重要的是,还没有弄出个结果,被四阿哥看了个正着。


    胤禛却没有管跪在一旁的苏培盛,他皱着眉,摸着李芙儿略微苍白的脸,不满道:“这么点小事都要闹到主子面前,都是怎么办事的。”


    闻言,原本就跪着的宫人立即请罪。


    李芙儿将脸依赖地在胤禛大掌里蹭了蹭,笑着说情:“这也怪我没和他们说明白,不是多大的事,日后小福子换个名字也就行了。”


    “爷您说换个什么名字呢?”李芙儿软着声音,依赖地看着胤禛,满心满眼都只有这个人,好像胤禛便是她的全世界,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一个太监的名字,远没到让胤禛亲自来取的地步,但看着李芙儿依赖的目光,胤禛心软了,他沉吟片刻:“都说福泽深厚,那就用泽字。”


    小福子,不,小泽子,知晓这关过了,长松了口气,忙磕头谢恩:“谢主子恩典。”


    胤禛知晓李芙儿用习惯了,瞥一眼满屋子的人:“出去跪一个时辰。”


    以辛嬷嬷为首,几个人都松了口气,罚跪算最轻的惩罚,若真被剥了裤子打板子,这才是真活不下去。


    几人忙谢恩出去,自去跪了不提。


    李芙儿从胤禛怀里抬头,盈盈的眼里满是欲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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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止。


    胤禛知晓她心肠软,他牵着李芙儿的手,在榻上坐下,双手碰住李芙儿的脸,与她对视:“你现在是主子,要摆出主子的威风来,对下人太好说话,只会让他们看轻你,作为主子,你要恩威并施,他们想什么不重要,但是一定得伺候好你。”


    “让他们跪着长长记性,没有坏处。”


    胤禛淡淡说道,宫里是个吃人的地方,李芙儿对下人太温和,宫人们失了谨慎,出去没有好处。


    李芙儿愣住,在入宫之前,她身边都没有丫鬟伺候,更没接触过驭人之术,胤禛仔细的教着,虽然她还不习惯这个想法,却也明白胤禛是为了她好,将他的话囫囵听了。


    李芙儿清楚地知道,在御下这方面,她没有胤禛懂得多,遂也不再求情,


    她记得库房里有几瓶上好的跌打损伤药,等晚些时候给他们送去,应当落不下毛病。


    果然如胤禛所言,在这次敲打之后,西厢房的人对李芙儿伺候地更精心数倍。


    就连苏培盛,都一瘸一拐地,给李芙儿扎实请罪。


    却不是因为他失察,而是他查事情查到了主子头上,被胤禛知晓后,又罚了他一遭。


    苏培盛这才真的服气,再也不敢轻视李芙儿。


    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权力面前,苏培盛的算计,压根就登不上大雅之堂。


    李芙儿听了胤禛的教导,大大方方受了苏培盛的请罪,又在胤禛面前替苏培盛说了几句好话,这让苏培盛对李芙儿这儿多关注几分。


    最直接的结果,便是李芙儿这儿的生活水准直线上升。


    有了苏培盛这个大总管的吩咐,胤禛院子的宫人都对李芙儿格外重视,春日的雨水格外的多,从白天到黑夜,细密如丝,屋子里的枕头被褥被潮乎乎的雨气浸地湿漉漉的,还不等李芙儿令人换,干燥舒适的寝具送了过来。


    就连胤禛再过来的时候,都点头赞许:“你这个总算有个样子了。”


    李芙儿恨不得甩个白眼,之前她这儿规矩不严,让金尊玉贵的四阿哥受了委屈。


    但这些念头李芙儿只能腹诽,面上依旧满是依赖,柔柔弱弱的:“多亏了爷。”


    胤禛大悦,李芙儿的依赖给他带来了十足的成就,他抱住李芙儿,叹息般说道:“你啊,没有爷该怎么办。”


    李芙儿摸着胤禛的喉结,柔声细语:“有爷在真好。”


    胤禛怜惜地看着李芙儿,眼前人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柔了,没有他帮忙盯着,还不知道会被下人欺负成什么样子,以后还是要更多分些心神看着她的屋子。


    内务府那儿,也抻了够久了,明儿个去给太子请个安,给太子做做脸面,太子也不至于再抓着这个事不放。


    抚着李芙儿柔顺的发,胤禛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在淅沥的春雨声中,两人依偎着入睡。


    一场春雨一场暖,在淅淅沥沥地几场春雨之后,天气彻底地暖和了起来,迎春花儿大片大片地盛开,南下过冬的鸟儿也飞了回来,春天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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