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景象突然变成一片生机盎然的空间,蓝天白云,微风和煦。规划整齐的菜园子前面是一栋原始的茅草屋还有一旁突兀的集装箱房子。
身后传来“咕咕”、“咯咯”的叫声,一小片围栏里,几只肥硕的芦花鸡正在啄食,旁边还有几只悠闲踱步的绿头鸭。
这不是她上一世得到的乌鸦玉佩空间吗?跟着一起穿越了?
江与月小的时候贪玩,和小伙伴在老宅祠堂捉迷藏时从供桌下面找到了一个乌鸦衔珠玉佩。
当时只觉玉佩上的花纹奇怪又漂亮,就放进了自己存放小宝贝的饼干盒。
直到高中开始接触网文,她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奇怪的玉佩。
滴血认主后,还真拥有了一处空间。
一开始空间也就两千平米,只有一排茅草屋、一块空地、一口井水还有空间边缘流淌着的小溪,像是从一个世界凭空截取的一块空间,有着正常的日升月落。
井水没有特殊的功效,就是清甜甘冽而已。
土地也没有加速功能,种植的东西倒是没有地缘和温度、季节的限制。
几年时间里,空间已经被她打理得有模有样。
甚至为了更好的打造空间,她还去考了水电工证,去农学院旁听。
茅草屋的房顶上铺设着太阳能光伏板,整个屋子换上了全套智能家居系统。
这小小的原始茅草屋,硬是被她打造成了科技加持的舒适居所,包含厨房、卫生间、客厅、卧室等生活区域,小而精致。
最重要的是茅草屋右边有一间约三十平米的仓库。
仓库的时间是静止的,堆得满满当当的都是她囤的药品、即食食品和少量的米面油等一些容易过期的东西。
正因如此,尽管茅草屋简陋,她也丝毫不敢动重建的念头,生怕失去这间宝贵的仓库。
茅草屋左边就是两栋集装箱房子,江与月特意买来囤货的,以便应付突如其来的末世或者穿越。
其中一栋一楼是个工具间,有小型农用机械、医疗器械、生存工具、清洁工具和一些常用五金,甚至还有在阿美莉卡买的各种武器。
二楼是衣服、被子、保暖物资,甚至还囤了些布料。
三楼是个人卫生物品、跑遍全世界收集的种子和杂物。
另一栋是空着的,准备留着慢慢填满。
不到两千平的土地被她规划得整整齐齐,左边的大部分的土地种上了来自全世界的果树,从榴莲、芒果,到枇杷、樱桃……果园旁边的土地上还种着葡萄、西瓜、草莓、树莓等水果。
茅草屋前方开垦出了一块菜园子,然后在溪边圈了块地养着鸡鸭。
果园旁还放了两个蜂箱,不仅能给瓜果蔬菜授粉,还能产蜂蜜。
江与月推开仓库门,来到存放汤粥的置物架旁。
架子上摆满了食堂装免费蛋花汤的那种汤锅,都是江与月特意炖煮的各种粥类汤品。
一碗温热的山药小米粥下肚,滋润了干渴的喉咙和饥饿的肚子。
随后还从药架上翻出两粒消炎药、止痛药吃下去。
有了空间金手指,至少在这六零年代吃喝不再是问题。
她也不敢在空间里久待,饥饿感和头痛感大大缓解后出了空间。
她侧耳倾听门外动静,确认暂时安全后,目光扫视这间囚笼般的屋子:破旧的墙面,糊墙的旧报纸,角落里堆放的杂物。
这是爷爷去世时住的房间,被王翠花嫌晦气分给了江与月。
当然,房间晦气,房间里的东西倒是被薅得一点不剩,连地板都给掀了。
如果不是怕房子塌掉,连墙壁都要砸开来看看,就是为了找到爷爷留下来的东西。
门外,胡厚根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伴随着假惺惺的呼唤:“月丫头,醒了吗?胡叔给你端点吃的来……”
江与月立刻重新躺回稻草堆上,皱着眉,一副苍白虚弱的模样。现在还不是和胡家撕破脸的时候,先以逸待劳、以退为进,然后再伺机而动。
房门锁被打开,胡厚根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进来,脸上堆着假笑,身后跟着一脸刻薄的王翠花和眼神粘腻的胡胜利。
江与月颤抖着睫毛睁开双眼。
“哟,扫把星醒了啊?没死成啊?正好,赶紧起来把这粥喝了。”她一把夺过胡厚根手里的碗,粗鲁地杵到江与月面前。
碗里是能照见人影的稀粥,飘着几片发黄的菜叶,散发着淡淡的馊味。
“养你这么大,吃我们的喝我们的,也是时候回报我们家了。街道办通知,下乡的名额下来了,秀丽是咱家宝贝疙瘩,吃不了那苦,就你替她去。”王翠花唾沫横飞,差点喷到江与月脸上。
江与月挣扎着坐起来:“翠花婶,我这身体……”她软软地靠在墙上,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样子,“去北大荒的话……”
“北大荒咋了?广阔天地大有作为。这是给你机会为祖国做奉献,别不识抬举。”
胡胜利靠在门框上,目光像黏腻的蛇一样在江与月苍白却难掩精致的脸蛋和单薄的身体上扫来扫去,嘿嘿笑道:“妈,跟她废什么话。她不去?行啊,刘副主任那边可等着呢。刘副主任就喜欢她这种细皮嫩肉的女孩子,过去就是享福的。”言语充满恶意的暗示。
江与月靠着墙,刘海遮住眼底厌恶的情绪。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
胡厚根“呵斥”住王翠花,转向江与月,换上“和蔼”的面具:“月丫头啊,胡叔是为你好。你看你身子骨弱,在城里也没个着落。下乡呢,虽然苦点,但好歹是条正路,熬几年说不定就能回来了。至于,刘副主任那边,年纪是大了点,年纪大知道疼人啊,而且人家有权有势,你跟了他,吃穿不愁。你爷爷把你托付给我,我总得给你寻个出路啊。”
这是在试探她的底线,试图用看似“选择”的方式逼迫她就范。
提到爷爷的“托付”,更让她心中冷笑,爷爷只是请他们顺带照看着,没想到这家人趁着原主沉浸在爷爷离世的痛苦中时,拿走爷爷放在明处的钱和户口簿,直接对外宣称江老爷子临终托孤,他们成为原主名正言顺的监护人。
等原主回过神来时一切都晚了,再加上十岁惨遭生父抛弃造成的严重依恋创伤,又经历爷爷离世被摧毁了最后的安全港湾,她自暴自弃成为任由胡家揉圆搓扁的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