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舟在幼年时曾听说过一个故事,作为陆地上奔跑速度最快的鸟类——鸵鸟,是一种会在遇见危险时,快速的将头扎进地里的奇特鸟类。
这当然是源自大众对于鸵鸟行为和习性的误解之一,但用来形容此时的凤傲天系统,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这个只知道出馊主意的废物系统,此刻仿佛如同系统掉线一般,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像一只受惊的鹌鹑,不知道缩到哪里去了。
太不仗义了,具舟在心里吐槽道。
他也想躲起来,但这对于作为妄图求职的又存在实体的碳基生物来说,多少有点不现实。
因此他不得不被迫的直面自己刚才的大话,可偏偏他还不是一个十分乐意同别人示弱的人,尤其还是向一个他见第一面就感觉不是怎么合拍的人。
他咬紧牙关,并未仔细思考这个要求有多么的繁琐和不现实。
“我要兑换一颗大力丸。”他同系统道,十分逞强地表示,“区区五百斤,也太小看我了。”
这究竟是一个武将还是莽夫啊?还是说他同女配天生不对付,所以相遇就必定触发降智buff?系统颇为费解,自己平常冰雪聪明的宿主怎么突然就好像变成了一头倔驴,带着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冲劲。
至于冰雪聪明这个词用的合不合适,管他呢,反正他也听不见。
“其实咱们可以再商量一下。”系统小心提议,“毕竟书上一直强调女配是个好人来着。”
“你的意思是?她或许只是开个玩笑。”单细胞生物问。
“不。”系统一口否定,“但她绝对不会笑话你的,我保证。”
“……”
神经病。
具舟无视掉系统乱七八糟的建议,望向一脸无辜但是脸上仿佛写着“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连这都不行吧”的祝灵,打算讨价还价一下。
比如要个手套,绳子什么的,方便他扛着巨鼎到处移动的东西,来回拖着走还是太不体面了。
那个举重用的叫什么来着?
——防滑粉,要是有这个就更好了,但这是古代,要不找点白面凑合一下?
祝灵偷偷瞄了他两眼,想不明白这个天书里钦定的讨厌男二到底在苦大仇深地想些什么。
空气凝重地仿佛是拖着水的海绵。
还是别太过分了,她对自己说,正要胡乱打个哈哈避开这个话题,却被奔来的从霜打断。
“姑娘!”她一马当先地奔着祝灵奔了过来,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逢春和裹得严严实实被小心扶着的怡宁公主。
“姐!”这位传说中的男二立马挤了上去,握住公主的手,一阵驱寒问暖道,“你怎么这会出来了,这么早,一看就没好好休息,我还打算回去时再去看你呢……”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他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嘴皮子飞快地动着,从“昨夜风大有没有盖好被子”问到“晨起想吃甜粥还是咸粥”,一口气竟然还没断。
祝灵已经习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了,正打趣翻开文册接着看下去。
奇怪的是,才捻开两页纸,那絮絮叨叨的声音居然消失了,十分突兀。毫无预兆地失去背景音竟让她心底油然生出股不自在的感觉来。
她握着书页的指尖顿了顿,下意识抬眼往方才少年站着的方向望去。
少年将军握住公主的手突然僵住了,他一脸愕然地望向公主,反复摩挲过她的腕骨,仿佛在确认什么,然后甩开她的手,风一般逃走了。
“唉!”从霜同逢春连忙缠住摇摇欲坠险些被带倒的公主。
“他咋这样呢?他以为谁啊?”从霜跺跺脚掐起腰满脸不忿地同祝灵告状道,“看着穿挺好的,怎么一点礼貌都不讲!”
罗沈茴摆摆手,示意没事,她穿着一身算不得精致的布裙,头发简单地梳着,脸色苍白中带着些许病态般的红色,明显是伤口还未好全。她似乎是很急的,匆匆地过来连口水都来不及喝。
“这是怎么了?”
祝灵疑惑地出了棚子,
“我是来同你报信的。”公主向前倒了过来,祝灵忙去撑住,却被带着抵在了柱子上。
她的背被撞得生痛,但还是忍不住发散思维地想,前两日一直躺着还看不出来,这会祝灵才猛然意识到,原来公主竟然比她高这么多。
“她这身高,快赶上表哥了吧?”她无意识的喃喃出声。
“正常正常。”系统打哈哈道,“他们罗家祖传的高个子,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可这个身高,就算是女孩子,一头撞在她怀里也真够她受的了。
偏这个“巨人”还不觉得有什么。
她猛拉住祝灵的手,她的手指冰凉,但攥住祝灵手腕的力道却重得惊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带着声音都发颤,尾音里还裹着没压下去的急促喘息。祝灵被她拉得一个趔趄,鼻尖先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药味——是外伤药混着草药的苦涩,显然是刚从病榻上起身,连衣襟上都沾了点未干的药渍。
“你先别急,慢慢说。”祝灵连忙扶住她的受伤的胳膊,防止她再给崴出了好歹来。
她就这么顺势扶在了祝灵肩头,灼热的呼吸悉数喷洒在她的脖颈处,熏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一阵发慌。
垫着手轻轻试过她的额头,烫的跟个汤婆子似的。
“要命啊!”她冲着两个急得团团转的侍女喊道,“头都烫成这样了,你们怎么就把她扶出来了呢?”
从霜急的直哭,惊慌失措道:“她自己要出来的,她一直说自己没事,非要我们带她来找你,连马车都顾不上坐,她又不让我们碰她,我们哪里知道……”
逢春碰碰她,示意她别说了,跟着冯彩将临时套好的马车牵了过来,正要过来扶她。
“走,上马车,咱们回府。”她对罗沈茴轻声道。
罗沈茴摇摇头,脸色白的像张轻薄的白纸。
“我早晨刚接到部属的消息,范许已经兴师了。”她说。
“他比剧情里提前举兵了这么长时间?”系统“哗啦啦”翻着书,崩溃道。
·
秋雨坠着酷暑的最后一丝凉意噼里啪啦地敲在封纸的窗子上。破烂的门窗被风吹得“吱嘎”作响,陈旧又潮湿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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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浓重地仿佛要腌到人的骨子里去似的。
她被冻醒了,摸摸身上已经被雨水淋湿的被子,光着脚下床,将木盆推放在漏水的房梁下。
主屋还亮着灯,她揉揉眼睛,颇为疑惑,师父不是早就睡下了吗?自己还帮他熄了灯。
莫不是他有事出去了?这么大雨,若是主屋同她这间偏房一样不牢靠,被风吹雨打一下漏了雨怎么办?师父屋里的典籍什么的不就是遭殃了吗?
不行,她努力说服自己,不管是为了好奇心还是其它,她只需要过去看看就好,只看一眼,若是师父在屋里,她便掉头回来。
这么想着,祝灵轻声轻脚地走下了床,随意披了件挡雨的衣服,一路闯了过来。
师父不在屋里,房门大开着,桌案上的纸张已经被雨水打湿了一半,她暗叹一声“糟糕。”匆匆忙忙地去收拾起了桌子。
尚未归笼,被胡乱扔在桌上的笔,笔尖上还沾着未干的墨汁,此刻紧贴在纸上,已经将下面的纸洇湿了大片。
她小心地抽出纸来,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还是细心地用布巾擦过,用烛火小心地烤干。
那夜她究竟清理了多少被墨水污了的纸张,她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的有张纸似乎是这么写的。
范许,岭山郡人,好高骛远可重利诱之,然其性之坚,比之磐石更不可移,所认之事,非九死亦不悔。与崔家之仇自弘文始……
祝灵骤然惊醒,望向附在她肩头的罗沈茴,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她一半精致且泛着红晕的脸颊。
“你竟然知道崔绩和范许有世仇的事?”
这句话是注定等不到回答的,因为罗沈茴已经晕了过去,更糟的是,她失去控制的身体不住地向下滑着。
祝灵只得吃力地撑住她,招呼着其他人一起将她抬起来放到车里去。
“瞧她吃的也不多,怎么这么沉。”她费力的抱怨道,“话说那个自称能举鼎的男二呢?叫得那么亲切,真出事又没影了,真是一点都靠不住。”
系统僵硬地微笑着,一句话都没敢吭声。
·
“要说这事,还是我今日听营中的一个老兵提起的。”公孙奇文小心望着自从听说范许兴兵后就坐在帐前最中间的那个桌子上一小口一小口喝着闷酒的崔绩试探着问道,“将军同那范许老贼真有世仇?”
“先生!”宋副将下意识打断道。
“宋叔,没什么不能说的。”他说,而后在公孙奇文好奇的目光下又饮下了一杯酒,将那个他从祖父,父亲那听过了无数遍的故事用一种非常稀松平常的语气娓娓道来。
那是一件在前前之朝,也就是弘文之前的泰和年间发生的旧事。
而如今这两个不死不休的家族,在那时却曾是岭山郡人人称羡的世交。崔氏与范氏,自先祖起便同居郡西,耕地相邻,宅邸相望。春日里共祭土地神,秋日里同晒仓中粟,族中子弟一道束发读书、田间嬉戏,不分你我;谁家有婚嫁之喜,必请对方族老主婚,嫁妆聘礼往来丰厚,满郡都闻得喜乐声;若遇水旱之灾,更是合力开渠、共筹粮米,从未有过半分推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