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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010 父子飙戏

作者:盛世清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此刻,严大将军显然怒极,又是一棍子下去,毫不留情地抽在严令武的背上,瞬间皮开肉绽,都见血了。


    “嗷——”严令武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疼得龇牙咧嘴,冷汗直流,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他此刻褪去了上衣,后背上交错印着几道鲜红的鞭痕,看着触目惊心。


    他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因为太过疼痛,连求饶声都变得断断续续:“爹,儿子知错了。哎哟,轻点,我真知错了!”


    这场景太过震撼,也太过惨烈。


    “知错有个屁用,犯了错说几句废话就能揭过去了?新科状元丢的脸面,严家少的礼数,会因为你这几句话就回来吗?少跟老子打哈哈,这顿打你先挨了再说。”严铁山根本不想听,憋着气骂完几句之后,那鞭子落下的频率更快了,简直像是泄愤一样。


    林慕远看得目瞪口呆,当场愣在原地,不敢动弹。着实是被严铁山的气场给震慑住了,大烨朝排行前五的猛将,果然名不虚传。


    他没想到,严将军治家如此之严。更没想到,严令武竟会因为“请”自己回府的方式不当,而遭到如此严厉的鞭打。


    就在这时,严铁山似乎才察觉到有人过来,猛地转过头,那双虎目瞬间锁定了林慕远。


    林慕远被他看得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就想避开。


    在视线对上的瞬间,严铁山脸上的暴怒就如同变戏法般消散了,转变成了歉意和尴尬。他随手将那根吓人的军棍丢到一旁,抓起一旁亲兵递上的汗巾擦了把脸,还故作讲究地整理了一番仪容,这才大步流星地朝林慕远走来。


    严令武趴在长凳上,瞧见亲爹这一套陌生又别扭的操作,忍不住撇了撇嘴,心底直犯嘀咕:爹为了妹妹也是拼了,都这般装相了。


    林慕远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有些紧张地看着这位煞气未消的将军。


    然而,这位将军严肃的脸上,竟挤出一个堪称和蔼的笑容。


    “这位想必就是新科状元林公子吧?”他震声开口,语气却刻意放缓和了许多,带着一种武将特有的爽朗,“严某教子无方,让这个混账东西冲撞了状元郎,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说着,他竟真的对着林慕远抱拳,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姿态放得极低。


    林慕远吓了一跳,慌忙侧身避让,根本不敢受此大礼,连忙拱手道:“严将军万万不可,折煞学生了。将军为国征战,劳苦功高,守护的是大烨朝万千百姓。学生岂敢受将军如此大礼!今日之事原也是一场误会,严姑娘已经解释清楚了,严二爷也是一片好意。”


    他看着那边还在凳子上龇牙咧嘴的严令武,都有些不好意思替他说情了。


    其实哪有什么误会,原本就是严令武强抓他来的,但是这位严二爷都被打成这样了,再有他对严令蘅也生出了别样的心思,原本的羞愤全然没了,甚至还有几分庆幸,多亏了严二爷眼神好,把他给抓来了,不然就是别人与严姑娘在亭中对谈了。


    “什么好意,他就是瞎胡闹,该打!林公子不必替他开脱。”严铁山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地道:“状元郎是文曲星下凡,读书种子,金贵着呢,哪能任由他胡来?老夫是个粗人,不懂你们文人那些弯弯绕绕,但就知道一个理儿,得尊重读书人,尊重有大才的人。”


    他瞪了严令武一眼,后者立刻配合地发出一声夸张的哀嚎。


    随即,严铁山目光转回林慕远身上,变得格外温和,甚至带着几分欣赏:“状元郎你很不错。年纪轻轻,才学出众,更难得的是胸襟开阔,受了委屈还能替他说话,是个人物。比朝中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酸丁强多了,成日里瞧不起我们武夫,鼻孔朝天惹人嫌。”


    这话语虽略显粗豪,却透着一种直白的欣赏和肯定,让林慕远心中顺畅。


    严铁山又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仿佛推心置腹般说道:“林状元,咱们武将之家,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老子是粗人,不会说话,但看人准得很。你小子,将来必定大有出息。今日之事,是我严家对不住你。往后在这望京城,若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我严府。别听外边那些文官瞎咧咧,说什么文武有别,划清界限,都是扯淡。咱们大烨朝的江山,是文武一起打下来,一起守着的!”


    他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有理有据。


    实际上心底白眼已经快翻上天了,为了把这金龟婿骗进来,他连这种昧着良心的话都说了。


    守江山一起守的,他勉强能认,打江山他是一点都不认。文官在他眼里,就是一群只会耍嘴皮子的软骨头,只要战事四起,就天天想着议和。


    他拍了拍林慕远的肩膀,抬手指了指严令武,语气无比诚恳:“多来府里走动走动,让这不成器的玩意跟你多学学,也让我这老家伙,沾沾文曲星的才气。哈哈哈——”


    严令武忍不住撇嘴,学这小白脸,到了战场了得被吓尿裤子吧?


    这番话简直说到了林慕远的心坎儿上,既道了歉,又表达了赏识,还抛出了橄榄枝。


    他心中那点小疙瘩和忐忑,也彻底烟消云散了,甚至生出几分感动和受宠若惊来,这位看似粗犷的将军,竟如此明事理,如此看重他。


    “严将军厚爱,学生愧不敢当。”林慕远连忙躬身回礼,语气恭敬地道,“今日得蒙将军与严姑娘款待,学生受益匪浅。他日若有机会,定当再来府上叨扰。”


    “好,好,就这么说定了!”严铁山哈哈大笑,显得十分高兴,“快,送状元郎出去,别误了夸官的吉时。”


    大家都是聪明人,状元郎这句话就是在释放信号,他愿意接住严家抛来的橄榄枝。


    林慕远再次行礼告辞,向着府门走去。身后隐约还传来顾将军教训儿子的低吼声,还有严令武夸张的求饶声。


    直到走出严府大门,重新呼吸到外面的空气,他的心情才逐渐平复下来。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威严的严府门楣,心中百感交集。这一天,实在是太过跌宕起伏,估计他要终生难忘了。


    一阵清风拂面而来,鼻尖嗅到一丝清冷梅香,正是凉亭里的雪中春信。显然他与严姑娘聊得太久,这阵熏香也融进了他的周身,带着别样旖旎的意味。


    而他不知道的是,等他离开后,演武场上的氛围瞬间转变了,虎父训子的场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其乐融融。


    原本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严令武,已经从长凳上蹦了起来,丝毫不见之前的萎靡不振。


    父子俩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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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将,对体罚再熟悉不过了,知道什么样的力道下手合适,他后背的伤看起来很重,甚至都见血了,但其实只是表面吓人,根本没有伤到筋骨。


    严铁山对着正揉屁股的儿子笑骂一句:“臭小子,演得不错,晚上给你加只烧鹅。”


    严令武嘿嘿一笑,哪还有半分疼痛的样子:“爹,您刚才那几下,抽得也忒狠了点,我屁股都开花了。”


    “不真点,能骗过那精得跟猴似的状元郎?别忘了,这些文人的心眼子比夏天的蚊子还多。”严铁山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这下,你妹子嘱咐的事,总算办妥了一半,剩下的就得瞧瞧那小子有没有眼色了。”


    “他若没眼色,我严家就让他有眼色,说好了上门,要是敢食言,老子抠了他的眼珠子!”严令武语气凶狠地道。


    结果后脑勺就被挨了一下,“混账玩意儿,当着老子的面儿自称老子,到底谁是你老子!”


    ***


    暮色低垂,烛火摇曳。


    丞相裴鸿儒处理完公务,终于回到府中。


    “老爷回来了。”夫人陈岚起身相迎,为他奉上温热的参茶,“今日朝中事务可还顺遂?”


    裴鸿儒接过茶盏,在铺着厚厚锦垫的主位坐下,揉了揉眉心:“老样子,琐事缠身。几个藩王世子即将入京朝觐,礼部那边磨磨蹭蹭,规程又卡壳了。还有严铁山那个粗胚捣乱……”


    提到政敌,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厉色,随即又压下,不愿在家中说太多烦心事。陈岚起身替他换衣,夫妻俩在内室略叙了几句闲话,便移步至用膳的花厅。


    花厅内灯火通明,一张宽大的紫檀木圆桌摆在中央,已经布好精致菜肴,碗碟皆是上好的官窑细瓷,银箸玉杯,摆放的距离和位置都是量好的,堪称完美,处处都彰显着相府的清贵与规矩森严。


    裴家有条不成文的规矩,若无紧要公务和要事缠身,晚膳须得全家齐聚,既是维系亲情,亦是互通消息。


    裴鸿儒在主位落座,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席面,随即看到了一个空位,持箸的手微微一顿。


    今日长子与次子皆有应酬,不来用膳,而两位儿媳都到齐了,小女儿坐在末席,有些担忧地看向对面的空位,眉头轻蹙。


    “知鹤呢?”裴鸿儒语气平稳地询问,听不出喜怒。


    “回相爷,”管家躬身,语气带着小心,“已遣人去墨韵斋请了三回,三公子只说稍候便来。”


    裴鸿儒不再言语,端起桌上的雨前龙井,浅呷一口,面上波澜不惊,唯那指节在温热的杯壁上轻轻敲了一下。花厅内一时静默,只闻烛火的噼啪声。


    又过片刻,连陈氏的眉宇间都染上了一丝忧色,门外才传来滞涩的脚步声。


    裴知鹤低着头走了进来,他已经换了一身浅色家常衣衫,身姿挺拔,只是步履间失了往日的从容,低声请安:“爹、娘,嫂嫂。”


    裴鸿儒抬头,目光落在他身上。


    裴知鹤缓慢抬起头,待众人看清楚后,花厅内的空气骤然一凝。


    一道清晰的红肿痕迹,赫然印在他俊美无俦的脸颊上,从颧骨斜飞至下颌,红肿微凸,边缘甚至隐见青紫,在他那过分白皙的皮肤衬托下,显得触目惊心,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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