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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009 收入囊中

作者:盛世清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状元郎言重了。”她忍不住握着锦帕,轻捂着嘴,遮住克制不住的笑容。


    不愧是文曲星下凡,彩虹屁都吹得这么与众不同,文采斐然,而且还听不出一丝拍马屁的意味,完全就是实话实说,情真意切。


    呜呜呜,可恨她没生成皇帝,不然天天点几个秀丽华章的文臣,变着花样吹捧她,这情绪价值瞬间拉满。


    亭中氛围融洽,眼前的男人已然完全被她所折服,偶尔看向她的眼睛,都闪着欣喜的光彩。


    显然,他和严令蘅的相处,让他感到很愉悦,甚至是享受。


    这样一个才思敏捷、明艳娇俏,又善解人意的女子,简直是知音的化身,与她在一起,谁又能不欢喜呢?


    当然他并不敢多看严令蘅,哪怕他的眼神之中并无猥琐之意,但两人毕竟是男未婚女未嫁,都还未说亲,他又是被严令武从榜下捉回来的,难免多了几分羞涩和微妙之情。


    看到他这番反应,严令蘅的目光不由闪了闪。很显然,目前她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既敲打了林慕远,又充分展现了自己的魅力,让他在意且欣赏自己,喜欢的情愫已经在蔓延。


    当然这还不算完,还差最后一步。


    “说起来,琴棋书画,琴画亦是雅事,不知状元郎可曾涉猎?”她慢悠悠地开口,准备最后的收网。


    提到琴画,林慕远脸上不禁浮现出窘迫,声音也低沉了下去:“惭愧,林某家境贫寒,幼时只为生计与读书奔波,这等需要费财费时的雅事,未曾涉猎。”


    他心中微涩,与眼前这位出身显赫、样样精通的贵女相比,自己的短板实在太过明显。


    甚至他都觉得对面的女子无限拔高、净化,而渺小的自己都快消失不见了,自惭形秽。


    严令蘅不清楚他心中所想,不过他的回答也在意料之中,眼中流露出理解的神色,温声宽慰道:“是我多嘴了,状元郎不必介怀。寒窗苦读,金榜题名,状元及第,这才是真正的本事。琴棋书画,不过是锦上添花的消遣罢了。以林郎之才,日后必定步步高升,位列朝堂,这些雅事自然不在话下。”


    见面后,她喊了他许多次,全都是“状元郎”、“林状元”,但在最后一句,叫了他一声“林郎”,瞬间像是羽毛搔过心尖,又如同玉箸轻轻击打在冰盘上,飘飘忽忽,酥酥麻麻。


    林慕远浑身猛地一僵,如同被一道细微的电流击中。


    其实并不算特别过分的称呼,毕竟同窗好友也偶尔会这么称呼他,可是从严令蘅的嘴里说出,声音又宛如莺啼,就觉得无比暧昧亲昵,让他招架不住。


    一股热血“轰”地一下,瞬间涌上他的头顶,又以极快的速度蔓延至脖颈、耳根,乃至全身。心跳骤然失序,如同擂鼓般在胸腔里疯狂撞击,撞得他耳膜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别的声音。


    而就在这时,那一直萦绕在凉亭中的、清冷微甜的雪中春信,仿佛也随着这一声“林郎”,而变得浓郁起来。那丝丝缕缕的香气,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缠绕着他,侵入四肢百骸。


    林慕远只觉得一阵晕晕乎乎,眼前的景象似乎都蒙上了一层柔光。严令蘅那张巧笑倩兮的脸庞,在袅袅青烟和斑驳光影中,显得愈发朦胧秀美,好似梦境一般。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整个人仿佛踩在云端,有种醺然欲醉的感觉。


    方才那些清晰的思路,激烈的交锋,此刻都像是被这亲昵的称呼和暧昧的香气,搅成了一锅粥,混乱不堪。


    他这一番剧烈变化,自然没能逃过严令蘅的眼睛,看到对面这个男人都快熟透了,像是个番茄一样,她忍不住暗笑。


    果然是个没经过风月的书呆子,一句“林郎”就羞成这样。不过这样也好,她就喜欢这种纯情的。


    “以茶代酒,借严姑娘吉言。”他端起茶盏,猛地灌了一口,颇为豪爽。


    显然他是被迷昏了头,动作之间颇为豪放,甚至因为太过魂不守舍,茶杯没对好嘴巴,水都撒了出来,打湿了前襟。


    这也是他进入严府之后,出丑最大的一次。


    等反应过来之后,他更加窘迫,手脚都无处可放了。


    “春花,去找件大哥的衣衫,领着状元郎去换洗一番。待会儿可就是夸官游街,我等着看状元郎的风姿。”她不再多留他,而是见好就收。


    “多谢严姑娘款待,林某感激不尽。”他连忙起身,再次冲她作揖,踌躇片刻又道:“我听闻严将军勇猛异常,可惜这次未能与他相见。待游街结束,林某再来拜访。”


    显然他已经暗示了,这将军府他还想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今日林某与严二爷有些误会,还请严姑娘替我与他解释一二。”


    男人保持着作揖的动作,细想了片刻,实在无话可叮嘱,才与她告辞。


    “姑娘,您是真厉害,这状元郎一开始穷凶极恶的,逮谁咬谁。谁能想到经过您这么一调-教,根本舍不得走了,那交代的话是根本说不完,要不是实在于理不合,兴许他都能找个借口在将军府借住,直到和您的亲事定下再走。”


    林慕远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秋月立刻忍不住笑出了声,走上前来,边收拾桌面边与她说趣话。


    严令蘅隔空点了点她,轻声询问道:“爹回来了吗?”


    “刚收到消息,将军回来了。”


    “去传话给爹和二哥,劳累他们二人再演一场,必须得把这状元郎收入囊中。”她让秋月附耳过来,仔细叮嘱了几句,就让她去传话。


    ***


    出了后花园,一路往客院走,风景依旧精致,可惜林慕远已经顾不上欣赏了。


    他的脑海里不停浮现出,方才凉亭里与严令蘅交锋的场面,因着此刻心绪的不同,就连最开始的剑拔弩张,如今回味起来,都多了一丝截然不同的感觉,仿佛是儿时吃的麦芽糖,只余欢喜和清甜。


    他从未想过,一个女子,竟能拥有如此的气度与胸襟。这与他所认知的那些温婉贤淑,相夫教子的闺阁女子形象截然不同。


    她强大却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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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柔;她聪颖却懂得包容;她出身高贵,却能体恤寒微,让他忍不住沉迷。


    “林状元,林状元——”春花不停地呼唤着,可惜眼前这个男人明显是走神了,不仅没听到她的呼喊,甚至还自顾地往前走,跟着了魔一样。


    “嗖——”的一声,一个硬物硬生生贴着他的耳朵刮过,凉风吹得他浑身汗毛倒竖,他瞬间从温柔乡里惊醒。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他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不远处有块石头落在地上,已经碎成了石子儿,很明显是有人丢过来的。


    “将军府有刺客来了?”他怔怔地看向春花询问。


    春花抿了抿唇,悄悄捏了捏手指。唔,力道有点大了,把这位状元郎给吓到了。


    “将军府很安全,已经到客院了,衣衫也已备好了,您请进去换洗吧。”她推开厢房的门,站在门外并不进入。


    林慕远轻咳一声,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走进去将门关上。


    等换洗完出来,他稍微有些变扭,身上的锦衣是上好的绸缎,明显比他的布衣要贵重许多,还有根碧玉制成的发簪,也是低调却极其贵重。


    “奴婢送您出府。”春花连一眼都没多看,一路领着他往府门走。


    途中有三三两两下人经过,全都是退到两边无声行礼,没有一个人上前打扰,甚至连眼神打量都甚少。


    整个将军府都给他一种安静又重规矩的感觉,这让他再次有些错位,怎么这样守礼的府邸,会教出严老二那样的混账来。


    然而,刚穿过一道月亮门踏入前院,一阵极其突兀的吼叫声便猛地灌入耳中,还伴随着几声凄厉的惨叫。


    “爹,亲爹哎,饶命啊,我真知道错了!哎呦,别打了,骨头要断了……”


    是严令武那熟悉的吼叫声,只不过此刻却充满惊恐和痛苦。


    紧接着,是一道如同炸雷般的粗犷男声,充满了暴怒和威严,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什么亲爹,你亲祖宗来了都没用。还知道错了,老子看你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敢光天化日跑去朱雀大街强掳状元郎,老子这张老脸都让你丢尽了,严家的门风都让你败坏了。我看你就是欠收拾,皮子紧了老子给你松松……”


    伴随着这怒吼的,是“啪啪啪”连续不断且极其清脆的声响,令人牙酸,像是厚重的皮鞭或者军棍狠狠抽打在□□上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林慕远脚步猛地一顿,惊愕地循声望去。


    只见前院空旷的演武场上,严令武正被两个彪悍亲兵死死按在一条长凳上,动弹不得。而他身前,站着一位身材极其魁梧雄壮,穿着藏青劲装的中年男子。男子面色黝黑,须髯如戟,一双虎目怒睁,精光四射,不怒自威,周身散发着久经沙场的悍烈气息。


    他与严令武的面容有六分相似,一看便是亲父子,而他手中正拎着一根看起来就分量不轻的乌黑军棍,快速且干脆地砸下来。


    此人正是当朝大将军,严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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