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一愣,下意识掀开被子,却发现病床上躺着的根本不是人。
而是一个用棉花和布料做成的假人,身上套着与病人同款的病号服。
“不好!”
他心里咯噔一下,转身就要跑。
可刚迈开腿,病房的灯突然“啪”地亮了,刺眼的光线让他瞬间睁不开眼。
“别动!”几道声音同时响起。
老陈和阿凯带着三个保镖从卫生间和衣柜里冲出来,瞬间将黑影围在中间。
黑影还想挣扎,阿凯已经上前一步,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猛地向后一拧。
匕首“当啷”掉在地上。
另一名保镖迅速掏出麻绳,将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牢牢捆住。
“你们是谁?”黑影嘶吼着,面罩被保镖一把扯下。
露出一张布满胡茬的脸,眼神里满是惊慌和凶狠。
老陈蹲下身,看着他手腕上还没来得及摘下的银色链条。
跟监控里骑手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别管我们是谁,”老陈声音冷硬,“说说吧,谁派你来的?骑手在哪?”
黑影咬着牙,死死闭着嘴不肯说话。
就在这时,苏丞的电话打了过来,老陈接起:“苏特助,人抓到了,身上有跟骑手同款的链条。”
电话那头的苏丞立刻汇报给商临渊。
商临渊正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听到消息后,眉头稍稍舒展。
“把人带回仓库,好好审,注意分寸,一定要问出幕后指使者。另外,让医院那边的人撤回来,警方该知道的消息,让他们知道。”
挂了电话,商临渊拿起手机,调出与鹿小满的聊天界面。
他犹豫了一下,敲下一行字:“别怕,事情有进展了,你好好休息。”
想了想,又把“有进展了”改成“都安排好了”,才点击发送。
此刻的鹿小满还没睡着,手机震动时,她立刻拿起来。
看到商临渊的消息,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一点。
她回复:“你也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屏幕那头的商临渊看着消息,眼底掠过一丝暖意。
手指敲下“好”,才收起手机,转身重新走向监控屏幕。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要彻底护她安全,还得找到那个藏在幕后的人。
仓库内,气氛压抑得近乎窒息。
昏黄的灯光在头顶摇摇欲坠,勉强照亮四周,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与血腥气。
一个男人瘫坐在地上,四肢被粗重的铁链牢牢锁住。
每一次挣扎,铁链都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仿佛在为这场残酷的审讯奏响悲歌。
阿力刚把沾了盐水的皮鞭扔在地上,鞭梢的血珠溅到黑影裤脚,他却像是没知觉似的。
突然抬起头,一口带血的唾沫朝阿力脸上啐去。
“呸!你们这群杂碎,有本事就打死老子!想从老子嘴里套话,门都没有!”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嘴角还挂着血丝。
一只眼肿得只剩条缝,另一只眼却瞪得通红,满是狠戾。
阿力被啐了一脸,当即就火了,抬脚就要往黑影胸口踹:“你他妈还敢嘴硬!”
“住手。”商临渊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冷得像冰。
阿力的脚停在半空,悻悻地收了回来,用袖子擦了把脸,退到一边。
商临渊走到黑影面前,黑色皮鞋踩在血渍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他弯腰,手指捏着黑影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指尖触到对方满是胡茬的皮肤,粗糙得硌人。
“我再问一遍,谁派你去医院的?骑手在哪?”商临渊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你现在说出来,还能少受点罪。要是等会儿你想开口,恐怕都没力气了。”
黑影梗着脖子,唾沫星子又要往外喷,却被商临渊早一步松开手。
他重心不稳,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疼得他闷哼一声。
“少跟老子来这套,老子混道上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喝奶呢!”他扯着嗓子骂,“有本事就给老子个痛快,想让老子出卖大哥,做梦!”
商临渊直起身,没再跟他废话,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电话刚通,就听见那头传来魏振铭抱怨的声音:“我说商大总裁,你这是把我当什么了?刽子手啊?我这刚做完一台手术,手还没洗干净,又要去给你‘行刑’,传出去我这‘江城第一针’的名声都要毁了!”
“少废话,二十分钟内到仓库,迟到一秒,跑马场就别想要了。”商临渊语气平淡,却带着绝对的威胁。
电话那头的魏振铭瞬间没了脾气,嘟囔着“算你狠”,挂了电话。
商临渊把手机揣回口袋,目光落在黑影身上,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件:“你还有二十分钟考虑。”
黑影却嗤笑一声,拖着铁链在地上蹭了蹭,故意发出刺耳的声响:“老子不用考虑!就算你们把老子的骨头敲碎、筋挑断,老子也不会说一个字!”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仓库里只剩黑影偶尔的咒骂和铁链拖地的哐当声。
阿力和其他手下站在一旁,手里的铁棍、皮鞭攥得紧紧的,指节泛白,却没再敢擅自动手。
商临渊没发话,谁也不敢越界。
直到仓库门被推开,魏振铭拎着个黑色医药箱快步走进来,白大褂上还沾着碘伏的淡黄色痕迹。
他一进门就皱起眉,捂着鼻子往后退了半步。
“我说你们这地方能不能通通风?血腥味都快把人呛出肺来了,我这刚闻完消毒水,又来闻这个,迟早得留下心理阴影。”
他走到黑影面前,蹲下身,先掏出个小手电,扒开黑影的眼皮照了照。
又摸了摸对方的颈动脉,嘴里念念有词:“瞳孔对光反射还行,就是失血太多,再折腾两下,真就扛不住了。”
黑影瞪着他,嗓子里挤出恶狠狠的话:“你就是那个只会用阴招的破医生?想给老子扎针?老子不怕!”
魏振铭挑了挑眉,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排银针,针尖在灯光下闪着冷幽幽的光。
他捏起一根最长的,在黑影眼前晃了晃。
“小伙子,嘴硬可不是什么好事。我这针跟别人的不一样,扎进去不疼,就是能让你全身的神经都跟被蚂蚁啃似的,痒到骨子里,还抓不着。你说要是痒上几个小时,人会不会疯?”
黑影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变,喉结滚动了一下,却还是硬撑着:“少他妈吓唬老子!老子什么苦没吃过,还怕你这几根破针?”
“哦?那咱们就试试。”
魏振铭不再废话,手指在黑影的胳膊上摸索片刻,找准一个穴位,手腕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