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眼睛一亮,她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茂安哥,就是这个,在哪儿?带我去多摘几个!”
林茂安嘴角微抽,不是很想说话。
“真姐儿,你费力气寻这个做甚?这果子内里虽好看,可不能吃哩。”割草的另一位婶娘探头搭话。
“孙婶子,我可不吃它。长这果子的地头上有地瓜儿呢,我寻那个吃。”林真笑眯眯,一派天真。
孙大娘撇了撇嘴,都回村了还当自个儿是城里姑娘呢?一天天的正经事儿不干,撺掇着家里兄弟给她找零嘴儿吃,这要是在她家,看她不拧这丫头的嘴!
孙大娘转过头不理会他们了。
林巧儿翻着白眼从孙大娘边上走过,手里挥着一根直溜的条棍:“真姐儿,瞧我给你寻到了甚好东西。”
鞋底子上的泥刮干净了,神器在手,林真杵着那根棍子总算是没掉队。她瞧着燕儿倒腾着两条小短腿比她还利索的模样有些心酸。
一行人跟着林茂安到了地方,一抬头,蜿蜒而上的枝蔓爬了满树,墨绿的叶间吊着一个个幼儿拳头大小的果子。
“这东西没人摘,到处都是。你们在这儿慢慢摘,我去瞧瞧我下的鱼篓子。”林茂安将人带到就想跑。
“这么些够你摘的了,不许走远。我就在边儿上,有事喊一声我能听着。”
“行了行了,哥,你真的好啰嗦。”这是来自亲妹子的嫌弃。
“嗯,好,我晓得了。”这是堂妹的敷衍。
林真心神全在满枝的碰冰子上,挥挥手赶走林茂安。
林茂安哼了一声,挨个儿告诫了一番才走远。
主要是他林家的两个妹子,可都不是甚柔顺听话的性子。这性子对上外头挺好,不易吃亏,可自家人就要多操心些。
“我哥就是瞎操心,这是在山里,我还能不听话?”林巧儿一边勾着果子摘一边不服气。
“对了,真姐儿,你寻这个作甚?孙大娘虽讨厌,可她没说错,这东西真不能吃。”
要是能吃早被漫山遍野跑的野小子们薅光了,哪里还轮得到她们?
“我知道不能吃,我要做些别的。可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先试试,成了请你吃好吃的。”
林真前世当然做过桑叶豆腐,在失败了三四次后,最终在现代科技(白凉粉)的帮助下终于成功了。且那回做出来的桑叶豆腐十分好看,呈上翠下深界限分明的两层。
那小滤镜一打,配乐和置景跟上,视频一发布就冲上热门,涨粉无数。
可那是上辈子的风光了,这辈子没科技帮忙。她苦思许久,终于想到小时候在乡下手搓冰粉的碰冰子。
桑叶果胶不足,无法像斑鸠叶那样能自然凝固成形。可碰冰子却是满满的果胶,都不用加科技,费些力气搓揉出来能直接凝住。
这是天然的凝固剂。在它的帮助下,桑叶才能定型。
林真话说得谦虚可心里很有信心,她思路没错。即便是失败也不怕,多试几次定能成!
那就要多摘些碰冰子家去!试验材料不能少,这一趟上山要花大半天儿,哪有恁多时间天天来摘。
且也太惹眼了些。
忘我摘果的后果就是,满满一堆碰冰子,林真压根背!不!动!
惹得林巧儿又笑话她:“行了,你可别试了。待会儿再将腰闪了,等着我哥来罢。”
背后不能说人,一说人就到。
林茂安背着背篓走来的时候,脸上笑得灿烂极了:“今儿运道好。我扔的鱼笼上货了!”
“我看看!我看看!”林巧儿扔开果子,上前扒拉她二哥的背篓。
“你小声点儿,你哥我好不容易才寻到这么一处能上货的地儿。可别又被人瞧见了,一窝蜂都来下笼子,咱又没得吃。”林茂安将背篓小心放下来给林巧儿瞧。
背篓垫了好几张荷叶,浅浅洒了些溪水,里头有一大一小两尾青鱼,还有六七只指长的青虾。
“哇!”三人都发出没见识的惊叹声。
林茂安把头一昂,得意道:“见者有份,今儿给咱两家都添个菜!”
“茂安哥,你不拿去卖了嘛?”林真瞧那两尾鱼,大的只怕有三斤多,小的也有个一二斤的模样。
这是山溪的青鱼,比鱼塘自养的鱼价高些,若是拿去县里,能卖上几十个钱了。
林茂安摇头:“不卖,枣儿村离县里大半个时辰的路呢。鱼又离不得水,咱从山上到家里能教它活着就不错了。拿去县里肯定活不成的,死鱼卖不上价,白白折腾一番,还不如给家里人添道菜。”
“行了,你这摘的也不少了。将你那半篓子草盖在我背篓上,咱俩换换,我来背那秤砣果。”林茂安早有安排,家里少见荤腥,谁都馋肉。多几十个铜子儿也富不了,给家里人开个荤腥祭祭五脏庙才实在。
林巧儿跳得欢:“哥,给我背,给我背。真姐儿没力气,小心摔了咱们的鱼。”
林真,无法反驳。
下山的路要难走些,可众人都有收获,干劲满满倒是不觉着难走,一会儿就到家了。
林茂安很有个当哥哥的样子,背着背篓一路将林真两人送到了家,又留下一尾小些的青鱼后才回自家去。
她们上山的大半日里,家里已然大变样。
西边儿原有一棵山椒树,苗娘子靠着那头垦了两畦菜地出来,种了葱姜蕹菜和韭叶。林真进门的时候苗娘子还坐在屋檐下套着经绳编草鞋呢。
“娘!茂安哥给咱家一条大鱼哩!”刚在路上缩着脖子小嘴紧抿,就怕遇上村人的燕儿这时候高兴极了。
林真从草堆里将那尾鱼提溜出来,大青鱼张着嘴鳃盖微动。
看起来还活着,可离去世也不远了。
苗娘子提来一桶水,林真赶紧将青鱼扔进去。好一会儿,那青鱼才懒懒甩了一下尾巴。
“成,咱今晚就吃鱼!”林真很是愉快地给鱼找好了归宿。
随即快手快脚将所有碰冰子对半切开,将粉色的籽挖出来,趁着日头还好,摊在簸箕里晒着。簸箕不够用,又扯了一张草席子。将那些粉粉的籽照顾得多是周到。
青鱼是今晚的菜单,这碰冰子可关系到她往后的菜单,不能轻忽。
“娘子,我爹可回来过?”林真将所有碰冰子晒好后才想起自个儿的屠户爹。
苗娘子点点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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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你要的桑叶也带回来了。歇了口气又出去了,家里的物什少,他出去买些家来。”
原先水井巷的屋子小,也不用干农活,笤帚、竹耙、簸箕啥的都不够用。苗娘子想将后院拾掇出来种些菜,秋日再抱些鸡崽子来养,还可以再养两头猪。
地方恁大,不用起来可惜了。且今日家里没甚事儿做,她心里慌。
“真姐儿,你要做些甚?可有我能帮上忙的?”
瞧,这是真的闲不住。
“咱今日吃鱼,倒是烙几个饼子来吃才痛快。您不若去烙饼子,然后将这些果子放在灶旁烘干。”碰冰子要晒干才能用,可桑叶采摘回来不用就不成。便只能费事儿些将它烤干来用。
“对了,还有草木灰,咱家的够不够?若是不够我去大伯家要些来。”
“够的,今儿茂青送了一担柴和几个草垛子来,说是给咱们先用着。”
“成,那我来处理桑叶。”
桑叶清洗切碎,搓揉取汁。
林真将满满一背篓的桑叶全搓出来,鼻尖满是桑叶的清香,还带着一丝丝甜味。
她大姑给的这一篓子桑叶甚好,怕是专门留着伺候金贵挑嘴的幼蚕的。
桑叶搓好后,用麻布滤出残渣,倒入澄清的草木灰水,又托了苗娘子用洗净的铁锅小火煮到微开。
边煮边撇去浮沫,这样做出来的桑叶豆腐会更剔透好看些。
碰冰子也烘干了,林真伸手捻了一下,能成。找来一块儿干净的细麻布将烘干的籽包好,放在晾凉的水里浸泡一会儿,又开始搓。
林真的胳膊快不是自己的了。
机械似地搓揉着,她的胳膊变得木木的,手中的麻布出汁渐渐变少,盆里的水也染上了丝丝乳白色。
成了成了。林真抱起木盆往灶屋里跑,油绿绿的桑叶水被分成好几份装在大陶碗里。
边上还放着一只同样的陶碗,那是林真特意请苗娘子留下的。家里没有准确的计量工具,只能如此了。
林真开始往桑叶汁子里加碰冰子的汁水,2:1、1:1、1:2,挨个儿作好标记后,再将陶碗移到堂屋里去。老宅子没打井,房门大开的堂屋是林家院子里最凉快的地儿了。
接下来便是等待。
好运来,好运来!林真闭着眼睛求各路神仙保佑,这要是不成,她手搓桑叶碰冰子倒是不怕,可这桑叶难得啊。
苗娘子见林真似乎忙完了,双手捏着合围有些局促地开口:“真姐儿,这鱼,我不大会弄。怕糟蹋了好东西。”
苗娘子未嫁人之前家里不甚富裕,她娘灶上手艺不精,她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嫁人后,灶屋里做吃食的轻省活计少有轮上她的。此时瞧着这大青鱼,便漏了怯。
“成!我来!”
青鱼一闷棍敲晕,刮鳞去腮,开膛破肚去黑膜。
再将鱼杂收拾出来,鱼泡儿是林真的最爱,可不能浪费了。
林真想了想,这鱼长在山溪里,那水清凌凌的。这样的鱼没大腥,若是按着重口的法子来做,到是不美。
“咱今儿吃清炖的,能喝汤。若是嫌滋味儿不足,再打个蘸碟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