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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第二十六章

作者:碧玉无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许是因为昨日紧张的形势,相较于以前的繁荣,街头倒是并无多少人走动。唯见大文带着一队人表情肃穆的在道路巡视。


    沈咛夏摸了摸出门前粘上去的喉节,想往右边的小道转去。


    大文远远的望着一人不走直道,走小路,心中怪异,厉声斥道:“站住!”


    沈咛夏眼见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心跳如打鼓。


    “前面的站住!”


    声音引起周边搜寻士兵的注意,若要逃脱怕是不成了,沈咛夏深吸一口气,止住脚步,缩着肩茫然转头。


    转过身来的是个中等个头的年轻黑面男子,怯怯的捏住书箱的肩带。


    大文心下失望,皱眉问:“方才叫你,跑什么?!”


    沈咛夏胆小的看了一眼他们身前的佩刀,弱弱道:“回禀大人,方才小生以为叫的不是我。”


    街头虽不比以往多人,却也有几个匆匆来往的路人。


    “你是个书生?”


    不动声色的扫视了眼前人一眼,大文发问。


    “家里有点家产,读了些书。”沈咛夏低着头老实回道。


    “既然有家产,你一个书生怎么黑成这般模样?”


    实在不是大文挑刺,而是眼前书生虽颇为方正俊朗,但肤色确实不像个读书的,反而跟前线经常操练的士兵差不多。


    沈咛夏叹了口气,搓了搓脸,脸色跟之前并无两样,只是眼中的神色有些犹豫。见他纹丝不动,最后还是开口回道:


    “大人有所不知,我肤色略黑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打出生起,家里人就说我像极了父亲。后来到外头游学,风吹日晒的,难免比寻常人家粗糙了些。”


    齐国的儒生向来强调经世致用,常有出外游学的,便是裴寂本人在外求学时也游历过一年。


    “把路引拿出来让我看看。”


    路引简单记着人的样貌和身形,可沈咛夏当时急着跑出来,并未对上头的文字进行改造。


    见大文已经将手伸到自己面前,沈咛夏垂在两侧紧攥着的手心微微出汗,紧张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上,勉强开口:“大人,今日匆匆出外,小生忘记带路引文书了。不过昨日进城时,城门的差役已经查阅过。若是大人不放心,可跟我去住处拿。”


    大文有事在身,如何会特意跟着他去,待要开口时。


    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嚣声,顾不得说话,便挥手让他离开,自行带着人往那边走。


    沈咛夏站在远处静静地目送他们消失在路边,心跳声才渐渐平息。


    幸好出门时垫高了鞋底,改变了身形,还将脸上的五官改动了一番,不然大文早已察觉出异样来。


    冒着风险出来一趟,也让沈咛夏意识到靠着龟缩在角落里,已经不算是妥善的法子了。


    刚刚她看到差吏开始拿着她和臻臻的画像,一家一家的开门查访,早晚有一日,会查到她们母女的藏身之处。


    思及此,沈咛夏一刻也不敢耽搁,转身往鸿裕客栈的方向而去。


    申之行此时的心情极差,自从今早见了城内的定北侯裴寂后,他的唇角就是一直下拉着的。


    原本以为依着申家的地位和庶妹的分量,定北侯不说以礼相待,也该好言好语才是,谁知今日他如此无礼,不顾世家颜面,往日情分,当着众人的面让他们一行人离开清源县。


    此等遭遇被申之行视为奇耻大辱,连带着回申令仪话时,都带着不耐烦。


    “他亲自见的我,让我们一行人离开此地!”


    申令仪纵然有所准备,也没料到裴寂会如此不顾情面,“侯爷当真如此说过?!可是二哥在侯爷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


    “你若是不信,尽可到县衙亲自去问,反正现在城门也开着。”申之行见她质疑自己,甩着袖子,冷哼一声。


    他算是明白了,那位定北侯是冷情的很,压根不把自己的庶妹当回事。一个男子若真对一名女子有怜惜之心,怎会将人拒之门外,不见不理,反而驱逐出去。


    “你当初就不应该舍弃自己的身体去救他!”


    申令仪的贝齿紧紧咬住下唇,身形一颤,“不!我不信侯爷会如此无情!我要亲自见他一面!”


    申之行不耐烦的扬手挥袖,“你要去就自己去!我可再丢不起脸!”


    竟是舍下她,不愿再进城。


    申令仪齿寒于自家兄长的无情,但现在她急于到裴寂处寻求一个答案,无暇与他在此处空争执。


    “摆什么架子!”


    申之行见她带着侍女坐上马车头也不回的往城门方向而去,冷嗤一声,转身就要回客栈的屋内与小厮消遣时,听到耳边传来惊讶的问话声。


    “阁下可是青州申兄?”


    一名皮肤略黑,眉目俊朗的年轻男子正眼含笑意的向他拱手。


    此类英朗中带着天真的男子,申之行身边从没出现过,免不得问道:“你是?”


    沈咛夏尽力忽视对方自上而下别有意味的目光,仰头爽朗笑道:“申兄可识得真州刘集之否?”


    “刘曙?”申之行皱眉打量了截然不同的人一下,冷声质问:“阁下莫不是在戏耍我?我与刘曙有过会面,他可不曾有你这么面黑。”


    “申兄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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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怪在下没有说全。在下是刘集之的旁支堂弟,刘俦,以前随堂兄去申州时见过申兄。今日异地他乡竟会与申兄逢面,当真是天大的福气。”沈咛夏拱手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刘曙确实有个远支堂弟名叫刘俦的,先前两人聊天时,曾经提到过。这位堂弟天生肤色略黑,家里从爷爷那一辈起开始从医,如今还在真州。


    在申州想要巴结申之行的人不知凡几,除了一些紧要人物他会关注,其余人哪能入得了他的眼。自然不知眼前俊朗的黑皮少年是否真的与他打过交道,但无关紧要,看在他尚可入眼的外表上,也勉强可以交往一下。


    “原来是集之的弟弟,失敬失敬。”申之行粗略的拱手回礼,见他四周无人,问道:“俦弟,怎地一人来此处?”


    沈咛夏摇摇头,苦笑一声,“不瞒申兄,前几日在野外遭人强人暗算,身边的小厮和财物全都洗劫一空,小弟我侥幸逃得一命。本来听说兄长在清源县落脚,匆匆赶来,却又听闻长兄不久前刚离开。刚想要赶上去,偏偏霉运当头,定北侯下令戒严,关闭了出外的路口。”


    听完沈咛夏编造的经历,申之行突然在门前愤愤道:“定北侯独断专行!这也不怨城内外颇多怨言,似俦弟这般的学子都因此事留置于此,更何论其他人。”


    吓得沈咛夏赶忙环顾一下四周,她也没想到这位申公子如此胆大,敢在裴寂的地盘上肆意放言,殊不知周围街道上就有差役在巡查。


    申之行不知眼前状似命苦的假旧识在暗里腹诽他,直接上前把住沈咛夏的手腕。


    眼前的年轻男子虽黑些,但手腕如女子般皮肤光滑细腻,一掌竟能牢牢掌握,凑上前去,隐隐散着清淡的花香,与旁的男子不同。


    沈咛夏不防他会突然动手动脚,忍住心中的恶寒,用了巧劲将手挣脱出来,笑着回道:“定北侯许是有他的用意。只是不知申兄因何故来此?”


    申之行脸一僵,含糊道:“我姑母在此,许久走动,家中长辈便吩咐我们兄妹来拜访一下。”


    申家兄妹的来意,沈咛夏早已一清二楚。她还知道今早他们定是在裴寂那里吃了一顿排揎,不然不会千里迢迢的来到清源县,还未休息一日就被赶走。


    说是来访亲,不过是借口,黄家因着比武大会的事,不过才来清源县几日,连个住宅都是租的旁人的。前不久黄中郎将已随大军到前线去,只留下黄家母女二人在此,此时此景如何是个访亲的好时机。


    沈咛夏心知里头的关节,但也不会来拆穿。依她来看,申家兄妹来的正是时候,他们不来,她们母女还不一定有逃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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