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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第二十七章

作者:碧玉无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原是如此。方才我一路走来,听得人说城门已开,申兄今日便可直接进城去了。也不必似小弟这般只能留在城外小屋内枯等。”


    说到伤心处,沈咛夏苦笑一声。


    申之行心中一动,眯着眼含笑道:“俦弟不妨进客栈包厢一叙。”


    这个纨绔子弟成不了大事,但在小事的拿捏上尤其到位。他从沈咛夏的话语中察觉到了一丝求人的讯号,就立马开口请人单独详谈,只是如何谈,倒是让急于脱困的沈咛夏犹豫片刻。


    毕竟她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下得了口的,尤其是有龙阳之好,长得又平庸莫名高傲的男人。


    说来,她与裴寂感情好,论及有名的才俊时,也曾听他说过,齐朝权贵人家里面,大多数人瞧着仪表不俗,样貌堂堂。但内地里藏污纳垢、男女通吃,豢养小厮戏子的不少,只不过没有明面上闹出来而已。


    如今瞧着申之行对她现在这幅仪表还能垂涎,想占便宜,就头皮发麻。更何论跟着他进客栈处在一个屋内。只是不进去,又怕得罪了申之行。


    沈咛夏到底是想要出城的心思占了上风,摸了摸袖中的匕首,咬牙点头跟着进了客栈。


    殊不知她这般顺从的模样落到鸿裕客栈对面酒楼临轩人的眼中,却是格外的扎眼。


    裴寂自今早下定决心要引鱼入网之后,便将申之行唤来,让他们兄妹俩做那诱饵,看看是否能把沈咛夏引出来。


    谁知,诱饵刚撒出去,鱼就偷摸摸的自己咬上钩了。还改头换面成了一名黑面男子。


    那熟悉的眉眼和狡黠的姿态,便是化成灰,他也能认得出来。


    “侯爷,可要将此人拿下?”


    因沈咛夏逃离之事,小武虽未受到责罚。但他自知失职,这几日少有言语,只默不作声的四处找人,只图将功赎罪。


    今日也是大文看不下去他如此劳累,才主动开口跟裴寂请命出去,让他留在侯爷身边。


    见侯爷今早一直僵坐在此地,满脸怒色地紧盯着和申之行交谈的陌生男子,便主动开口道。


    裴寂冷眼看着下方比之往前略显粗壮的身影,将手中的酒一杯干尽,“不必!派人跟在他们身边,若有过格之举,立马处置了申之行!”


    他倒要看看沈咛夏为了逃出他的掌控能做干出什么事情来。


    她这些日子将他的心拿捏在掌中,百般揉搓,玩之无味之后,又弃之于脑后,可有一丝珍爱之心。


    现在还想着逃之夭夭,且得问过他同不同意。


    不让她尝尝接近希望,却又破碎的苦头,是绝不了她还要跑出自己掌控的杂念。


    鱼重新回到渔网中,他有的是空闲和耐心来陪她玩。


    小武自然不知底下引起侯爷怒火的人正是这两日日夜在寻找的人。


    不过也怪不得两人都认不出来,实在是沈咛夏的化妆技艺高超,将声音,样貌,体型都变了个彻底,便是熟悉的人在此,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裴寂能认出,也实属刻骨铭心太深,日思夜想太久,而至于能通过人的神态和特殊的情感察觉出来。


    沈咛夏也猜不到自以为傲的伪装,一眼被裴寂看破。此刻,正强忍住不好的情绪,与申之行谈诗论画。


    申之行与此道并不擅长,不爱谈这些东西,只是对面中意的人不顾他的脸色侃侃而谈,若是随意打断,倒是显得他这人不学无术,没有礼节了。


    良久,申之行到底寻了个空档插了句话,“俦弟,可是想要出这清源县?”


    眼见说的口干舌燥,对方终于提起正经话题,沈咛夏佯做失落,“申兄,何必多问,小弟如有法子,自然是想尽快出去。这不是定北侯下令将路口封住了吗?他这人最是不好说话的,只怕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家中未婚妻和父母正等着我中秋回去团圆。”


    听到他有未婚妻,申之行神情微妙,殊不知沈咛夏正是要打消他一些不好的念头。


    “申兄与定北侯亲厚,想必必无此扰。集之堂兄与我说过,申兄是个急公好义的性子,比之青州其他英杰并不差分毫。其实不瞒申兄,小弟方才在客栈遇到您,真如久旱逢甘霖。”


    说到此处,沈咛夏主动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申之行,“申兄也知,我实在是有些走投无路,举目望四周,无一亲朋好友在此,此时才切身体会到何为无枝可依,好在碰到了申兄。若是申兄愿意助我,我家中长辈在青州,定会重重酬谢。”


    申之行想要推拒的手一顿,提起精神问:“哦?不知俦弟的长辈可是玉书伯父?”


    沈咛夏点点头,“正是。”


    申之行口中的玉书伯父是真州刘家旁支出去的唯一一位位高权重的人,在青州任刺史。沈咛夏所假扮的这位刘俦正是他的亲侄子,只是刘俦为人不张扬,又多数时间待在真州,所以不是相熟的人,自然不知他的底细。


    申之行吃喝玩乐在行,但不如他长兄和妹妹灵敏圆滑,见沈咛夏搬出这么一位长辈来,态度顿时不同。


    一个没有靠山的刘家旁支和有靠山的刘家旁支,自然价值不一样。至少值得他冒着违背定北侯封城不准其余人外出的风险,悄悄把他带出去。至于情色方面,只要家族权势还在,自然有旁的姿色不俗的男子可以玩弄。


    更何况此事他还是讲究个你情我愿,刘家是与申家相当的豪族,强求不得。


    “俦弟既唤我兄长,这个忙我自是帮定了!等这几日探完亲,俦弟尽管跟着我们走。”


    沈咛夏来此就是为了此事,见申之行痛快的答应下来,连忙又是一顿好话奉上。


    裴寂尚且未曾得到此等待遇,听得派出去的人回报传来的话,怒到极致竟笑了起来。


    等沈咛夏报上自己所处的地址,顺理成章的收下申之行资助的银两离开后,也不派人,直接起身带着人跟在她身后。


    他倒要看看她能躲在哪里。


    沈咛夏小心翼翼的绕过四处搜查的差吏,回到院子里。周嫂子夫妻许是到地里忙活去了,此刻隔壁并无动静。


    推开门,女儿趴在木床上,捧着书看。听到动静,立马侧头往门口瞧。


    “娘!你终于回来了!”


    沈咛夏弯着笑眼回身将门关上,将欢腾的从床上爬起飞奔过来的女儿抱在怀中,手摸摸她的脚丫。


    “怎么不穿好袜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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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着凉了又要喝苦药。”


    听到要喝苦药,臻臻皱了皱小鼻头,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要喝药!”


    “不喝药,就穿好袜子。”


    将女儿放回床上,沈咛夏又从一旁取来棉袜,帮她穿上。


    看着母亲乌黑的发顶,臻臻忽然抱住沈咛夏的脖颈,小圆脸依恋的紧贴着她的黑脸,也不嫌弃。


    幸好她调制的药水不掉色,不然屋里又多了张小黑脸来。


    沈咛夏被暖暖的小脸贴着,两日来的紧张疲惫在这一刻消失,唯余心间无言的温馨。


    好一会儿,把棉袜穿好,拍了拍她的屁股,“好了,你去床上待着看书罢!今日娘从外面带了些吃的回来,有你最爱吃的烧鸽子。”


    臻臻一听,果然高兴。一人自得其乐的在床上绕圈圈,转的头晕了,摔倒在床褥上,咯咯的笑。


    沈咛夏瞧着她因着要吃到自己爱吃的东西,竟欢喜这般模样,笑着摇摇头。


    “娘,我们以后能再见到裴叔叔吗?”


    骤然从女儿的嘴里听到裴寂,沈咛夏脸上的笑意一僵。


    门外站立偷听的人也放缓了呼吸。


    好一会儿,沈咛夏才小心翼翼的问:“臻臻是想回裴叔叔那里吗?”


    “不要!我要和娘在一起。”臻臻飞快的摇头。


    “那怎么会突然提起裴叔叔吗?”


    “裴叔叔也会给我买烧鸽子吃,其他叔叔不会。”


    沈咛夏闻言,哭笑不得。


    这段日子在县衙里,裴寂自从知道臻臻喜欢吃烧鸽子后,就专门派人请了位擅长做烧鸽子的人过来,连着几日的菜单中都有烧鸽子,吃的她听见烧鸽子的字就恨不得捂住耳朵。偏偏女儿极爱吃,吃到火气重,嘴上长了小火泡,还要吃。


    后面没有法子,就骗她说烧鸽子是从外面买的,时而买得到,时而买不到,才算把这事解决掉。


    裴寂待臻臻确实还算慈爱,并不因她是旁人的孩子而不冷不热,也怪不得臻臻会在看到烧鸽子后会想到他。


    沈咛夏不想过度去阻拦这样的情感,臻臻成长需要爱,而不是隔绝和冷漠。只是有些事情还是要跟她讲明。


    “臻臻,你以后长大了可以自己去见裴叔叔。”


    “那娘呢?”臻臻歪着头,挠了挠耳朵,问道。


    沈咛夏停下手中的动作,低着头认真思量。门外的裴寂屏住呼吸,胸腔里的心在激越的跳动着,他已经听不见周围的杂音,只一心一意的等着屋内的答案。


    良久,沈咛夏放下一句。


    “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万籁俱静,心空荡荡的难受的紧,裴寂张了张唇,不知该如何心中的闷痛排揎出来,只能恨恨地锤了一拳身侧的土墙。


    听到外头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惆怅的情绪消失。沈咛夏立马让女儿钻进被窝里,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前,透过缝隙朝外看去,门外空无一人。


    打开门,只见地上有几片从屋顶掉落的瓦片,方才松了口气,回转屋去。


    丝毫没有察觉,院门外裴寂一双含着恨意的双眸正牢牢的望着一墙之隔的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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