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咛夏费尽心机从刘曙处得到满意的结果,欢喜不已,此刻也察觉不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亲密,不似常人关系。
娇艳的女子巧笑倩兮,身姿挺拔的男子情态绵绵,似一对偷情的野鸳鸯。
这是裴寂从底下往上看时,尽览的情景。
一旁小心陪同的覃县令等人此刻冷汗涔涔,亲眼见得主君的女人与旁的男子卿卿我我,还有什么会比这个更加难堪。
尤其是覃县令,在见到裴寂的脸色黑沉后,更为惶恐。此事是在他府内发生的,人还是他请过来的,若主君发怒,整个覃府都脱不开关系。
裴寂死死的盯着露台上的两人,心似油煎。此时若再忍下来,就跟池塘里的活王八差不多了。
顾不得一旁的手下如何想,他大步跃上楼梯,在覃诗薇的惊呼声中来到二楼的露台。
沈咛夏乍见人冷着脸气势汹汹奔来,顿觉不妙,还未来得及开口解释,手腕就被他滚烫的掌心牢牢掌控着,一股大力将她拉至身后,隔开与刘曙相交的视线。
就在瞬间,皮肉碰撞的闷响夹杂着痛呼声灌入她的耳中。让她先前兴奋到燥热的大脑立马冷静下来。
裴寂突然出现在眼前有此举动,定是见到或听到了什么。不知有没有听见刘曙答应要给她路引的话,若是听见了,后头只怕麻烦极大。
刘曙受了突如其来的一击,捂着肚子踉跄几步,扶住身后的栏杆。待看清来人是定北侯裴寂时,原本燃起的怒火顿时熄灭下去。
“定北侯!你……”
还未来得及质问,顺着主君指令蜂拥而至的侍从立马将人制住,压至内间。
“裴寂!你在闹什么?!”
沈咛夏见刘曙被人如猪羊般压着,粗鲁对待,强忍住怒火,呵斥道。
裴寂满脸怒容,如寒潭般的利眼直直的盯着她,“你真是死性不改,当着我的眼皮子底下还敢与他曲径通幽,当我是活王八不成!”
“颅内有疾,该去看大夫!你在我这发什么癫!”沈咛夏听后心中一冷,用力抽回自己生疼的手,却挣脱不开。
“你莫要狡辩!”裴寂气极反笑,“方才你们两人在那卿卿我我的说些什么?!”
沈咛夏此时已经确定他什么都没听见,只是见她和刘曙走得近,扑风捉影罢了。
当着众多熟人的面在别人家里被他弄出一场闹剧来,向来淡然的沈咛夏也忍不了烦躁。
见他还是一脸捉奸被辜负的模样,不愿放开她的手,直接张口狠狠的咬住他的铁臂。
裴寂纵是皮糙肉厚,被她一咬,手臂上还是留下了深深的牙印。
“你为了他还真咬我?”裴寂双指捏住沈咛夏洁白的下颌,眼眶微红,气疯了。
沈咛夏松开嘴,拍开他的手,恨恨道,“你三番五次平白无故的污人清白,我便是块石头也忍不得生出嘴来,要咬死你!若是我当真与刘公子有苟且之事,何须在别人府中当着主人家的面行此事!你就是心里疑我,也该把我当个人看。”
说到后头,话语哽咽,眼中一酸,大滴的泪珠扑簌簌的往下掉。
她一落泪,原先气势汹汹想要教训人的裴寂举棋不定起来。
见此情状,方才被裴寂一行人粗暴举动吓坏了的覃诗薇连忙开口解释,“侯爷误会了,方才我与丫鬟都在此间屋内。可将露台看的一清二楚,夫人和刘公子只是在探讨园内哪处最适取景点,并无非分之举。”
一脸心疼的扶着自家公子的书童也愤愤不平地对见势不妙进来救场的覃县令道:“我家公子念着同门情谊,好心帮你家老夫人作画,却遭如此对待。便是定北侯位高,我们公子出自真州刘家,也不是能随意折辱的。”
覃县令原本见刘曙一个翩翩贵公子被压制的如此狼狈,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后面听到此话,没好声气低声道:“且住嘴吧!此事若是传回真州,你家主君还不知道会怎么罚你家少爷呢!”
书童愣了一会,待要再说,被刘曙喝住。
“士可杀不可辱!敢问定北侯,我有何罪?竟遭此等待遇!”
刘曙是个聪敏的人,从方才沈咛夏两人的对话中便猜到了她的意思。面对盛怒的位高权重者,此时最好的法子就是撇清关系,不可自乱阵脚。
况且在他看来,他与沈咛夏确实没有卿卿我我,两人发于情止于礼,从未有过肢体方面的接触。
定北侯阴晴不定又暴力的举动反而让他愈加确认要帮助沈夫人。
“何罪?姓刘的小子,我早在山神庙就已经警告过你,不要肖想一些不属于你的东西。届时出了事,你父亲也兜不住。看来你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里。既然该听的话没有听进去,那你的这双耳朵空置着无用,便留下来吧!”
裴寂对心上人的眼泪毫无法子,但收拾旁人却绝不手软。便是刘曙出身真州刘家,也无济于事。
此言一出,四周震然。
“侯爷,此事太过血腥,若传出去,只怕有损侯爷威信。”屋内并无其他同僚,都是听从裴寂命令的亲信侍从,覃县令此时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劝说。
他已经不止一次后悔把刘曙请来,造成此等局面。若是退让一步,等主君酒意渐息,再讲明道理,也不至于到此地步。偏偏这位同门的弟子跟个愣头青似的,硬要与主君顶撞,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
原本就是于情字上偏执的人,再加之酒意上头,此时的裴寂哪里听得进身边人的话,大文见主君并未改变主意,从腰侧拔出匕首。
眼见刘曙的一双耳朵就要保不住,沈咛夏决然地冲向即将动手的大文,从他的手中夺过匕首横在颈项。
“一切皆因我之过,我自当以死谢罪!”
说罢,就要闭眼狠心一抹脖子,却被一旁注意着的覃诗薇拦腰抱住。
“沈夫人!不可寻此短见呀!”
裴寂见她不将自己的命放在心上,目眦欲裂,疾步上前劈手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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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匕首,抛掷在地,厉声威胁:
“你若决意寻死,后脚我就送他下地府!”
沈咛夏瘫坐在地,白皙的颈间渗出一道血线,望着他的眼神绝望而又空洞。
“那你要如何?我死了你岂不痛快,也不必每日喊打喊杀,生怕我又再次背叛你。”
尖锐直白的话直直揭开了两人一直默契掩藏的东西。
裴寂就是个偏执的疯子,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只要是她跟哪个人关系亲密,到后头那个人都会莫名其妙的消失在她眼前,无论男女。
之前的他还会隐藏,现在手握重权的他已如蓄势待发的猛虎,在面对觊觎者时,频频露出自己的利齿尖爪,不置人于死地决不罢休。这种令人窒息的爱意是沈咛夏所避之不及的。
事情闹到这一地步,便不是外人所能干涉的,覃县令一行人早已知机的退至门外,将屋内空间留给两人。
“你时常因我而患得患失,暴怒之时甚至放纵言行,留我在你身旁不过徒增一软肋罢了!何不速速将我赐死!”沈咛夏被裴寂逼得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不再委曲求全的想要逃脱出去。此刻她甚至生出一死百了的念头。
裴寂青黑着脸,额角的青筋狰狞的暴露出来,眼底暗火明灭,如快要喷薄而出的火山,只待一个引子便能倾泻而出。
良久,在死寂的沉默中,敲门声起。
大文硬着头皮在外禀报,“侯爷,紧急军报!桓王吞并了泽州,丰州。傅将军派了信使在外等候。”
军国重事在前,裴寂无暇与沈咛夏在此僵持,下令吩咐人将她送回府去,随后迈着大步往门口走去,背影说不出的仓皇悲凉。
沈咛夏见他又选择逃避,恨恨的在背后喊了一句,“你今日若是还似之前那般迁怒刘公子,我早晚以死谢罪!”
此话一出,裴寂脚步一顿,回身冷然道,“要死要活可由不得你。”
话虽如此,经过刘曙身边时,踹了他一脚,冷声道:“今日之内,滚出清源县!别让我见到你!”
刘曙从未受过此等奇耻大辱,捂着腹部,隐忍而又屈辱,心中暗骂一声,武夫!
待裴寂带着人走后,沈咛夏拖着疲惫的步伐来到刘曙身前。
“刘公子,是我连累了你。”
“沈夫人知道便好,我家公子可从未遭过此等大罪,当真是飞来横祸。”刘曙身边的书童没好声气道。
“青松!闭嘴!”刘曙情知此事不是她的过错,出声制止。
刘曙因她遭此大罪是事实,沈咛夏已不再期盼先前路引之事能顺利办成,垂着头默默的静立在一旁。
“沈夫人,先前你跟我说的那副秋菊图,临走前我会还给青海画局,你届时可以去看看。这些时日谢过夫人了。”刘曙眨了眨眼,慢慢道。
沈咛夏猛然醒悟过来,枯寂的心重又回春,抑住心头的激越,点点头,一字一句回道:“刘公子一路保重,画我会去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