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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二十一章

作者:碧玉无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自与裴寂因刘曙的事在覃府大吵一架回去后,沈咛夏心里搁着事情,彻夜未眠。


    前线出了事情,裴寂亦是一夜未归。桓王猛然吞并了泽州、丰州,于隔壁的傅将军而言是天降祸事。于裴寂而言是利大于弊。


    原本傅将军夹在虎狼之间,还想左右逢迎,先前被裴寂硬生生占去了几个大县。靠向桓王那边,如今又被桓王活生生的撕掉一大块肉。


    现存的地盘越来越少,正担心着桓王欲壑难填,把他剩下的地盘给占了,这才眼巴巴的向裴寂求救。


    只是裴寂也不是什么善人,正准备调集大量的兵力,今日就往与泽州交界之地并州而去。便是如此紧急之际,还特意留下小武,嘱咐盯住沈咛夏,不准她出门半步。可不出门如何能拿到路引?


    正因如此,她才彻夜难眠。


    到凌晨之际,一夜头脑清醒的沈咛夏恍惚之间听到前院传来的动静。急忙披衣起身,点起蜡烛。


    “可是侯爷回来了?“


    ”听着前院的动静应是侯爷回来了,刚刚瞧见庖厨里的下人拎着几桶热水往书房去了。”守夜的丫鬟忙接过主子手中的烛台,回道。


    沈咛夏听见裴寂回来了,想了想,从房间的箱裹中取出先前备好的伤药,穿戴好衣物,带着丫鬟娉娉袅袅的往书房而去。


    书房此刻灯火通明,门外站着全副盔甲的护卫,便连原本在她身边的元护卫也在其内。


    自今日之后,许是怕元护卫看不住她,裴寂就把他换了回来。


    见着她深夜前来,守候在外的小武忙上前迎问,“夫人深更半夜可是有要事要寻侯爷?”


    沈咛夏因着今日的事,面对小武这些人时还略有些尴尬。幸而小武长期在裴寂身边服侍,未曾面露异样,沈咛夏才神色如常道:“听闻侯爷回来了,我便来瞧瞧。”


    小武目睹这位和主君吵架的情景,晓得两人此刻关系凝滞,今日侯爷也一直未曾展颜,但主君的事情也不是他们做侍从的所能干涉的,尤其是事关这位夫人的事。


    别人瞧着不明显,他们身边伺候的还不能明白吗?主君分明对眼前的夫人情根深种。不然平时最厌背叛的人,在亲眼瞧着自己女人为了旁的男人以命相挟时,还能忍着怒火退让,让人安然无恙的离开。换成是旁人,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侯爷正在书房,不知是否得空?夫人不妨在此等候,我去回报。“


    夏风微凉,沈咛夏拢了拢耳边的发丝,点点头。


    不过片刻,小武大步回来,请她一人入书房。


    沈咛夏接过丫鬟手中的包裹,深吸一口气,掀开透着暖黄微光的门帘。


    屋内无人,裴寂穿戴好衣甲正靠坐在圈椅中闭目养神。


    白日里怒气逼人的眼紧闭着,长长的睫羽在眼睑下方投出浅浅的阴影,平日威严俊朗的面容在此刻松弛下来,只是双唇在睡梦中却无意识的抿直着。


    看着他这幅无防备的模样,沈咛夏神色复杂,静立在门口。


    人非草木岂能无情,裴寂的情意她并非没有察觉,只是时过境迁,当初想要的东西,现今她却不想要了。


    许是她的这份不在意,让他反而越加偏执。他越是偏执,越将沈咛夏推的越远。


    更何况两人之间尚且有诸多心结未曾解开,她不敢去赌在得知自己受到欺骗后,裴寂会是如何反应。


    他对她的情意和宽容大部分是建立在救命之恩上的,一旦发现自己活在谎言当中,本就对她有恨意的裴寂只怕会将她终生囚禁,亦或是直接折磨处死她。


    无论是哪种结局都不是沈咛夏想要的,在她看来,她在北疆的五年已经抵消了自己的罪行,断断不可能再为此付出多余的代价。这亦是她与老定北侯的约定。


    如今老定北侯已死,世上能约束裴寂的人寥寥无几,这件隐秘的事自然不可能由沈咛夏直接说出来。


    就在沈咛夏望着他胡思乱想之时,裴寂缓缓睁开了眼,两人四目相对。


    许是一日连着生出这么多事来,他往日锐利有神的眼中竟露出一丝疲惫。衣甲已然穿戴整齐,或许并未休息片刻。


    想到此处,沈咛夏抿了抿唇。


    裴寂靠坐在圈椅中,借着明亮的烛光见她睫羽低垂,面露犹疑,心中猜想她无事不登三宝殿,定是为了今日刘曙之事而来。


    无趣一笑,心中烦闷不已,也不想像之前那般主动问话,显得自己倒像戏子一般,惹人发笑。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沈咛夏不是纠结之人,心疼纠缠的情绪不过须臾片刻便从脑海中消失,主动开口问道:“侯爷今晚可是要到并州去?”


    裴寂见她主动问及他的动向来,忍不住带着怒气开口道:“怎么?你想让我带着姓刘的一起去不成?


    沈咛夏见他犹在为这今日之事发脾气,心中略安,有脾气的裴寂总比默然无声的裴寂好应付。


    “侯爷,如今还在为今日之事生气。”


    这句话说的裴寂气的只想笑,好似他为着发怒的这件事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沈咛夏无惧他的黑脸,直白道:“我行的直坐的正,与刘公子并无任何瓜葛,自认为今日无不妥之处。反倒是侯爷行事急躁,不分青红皂白便于众人面前毁掉我的清白,还强要将人打杀了去,让我情何以堪。”


    裴寂忍住怒火,问:“你清白,那姓刘的却不清白。我不信你不明白他对你有意!”


    “有意又如何?”沈咛夏盯着他的眼,慢慢道,“多的是男子对我有意,难道我都与他们有瓜葛不成?况且有你在我眼前,我怎会舍本逐末呢。”


    裴寂猛然要脱口而出的话语,顿时收回腹中。稍微一会,才冷哼道:“那也未必,与你有瓜葛的人可不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此番话语活像个怨妇,但好歹怒气稍缓。


    “那与侯爷有瓜葛的人呢?听闻侯爷与申家贵女青梅竹马,颇为不同。”沈咛夏骤然问道。


    裴寂听到她提及申令仪,皱了皱眉,“是谁跟你说的?这都是前事了。”


    沈咛夏面无表情,“此事不能说吗?那侯爷为何要提我的前事?先前侯爷一直与我说莫提前事,但心中介意屡屡提及的却是侯爷你。我并不觉得我的前事有什么不光彩的,既已到了那地界,为何要舍去性命替人守着贞操。”


    北疆地界苦寒无比,沈咛夏作为中原嫁去和亲的人确实受了很多的委屈。若要她像守节的贞妇一样捍卫自己身体的清白,那是绝不可能的事。当时她身无依仗,唯有一张绝美的脸蛋是她活命的资本。


    裴寂被此话气的脑胀,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道:“你休要扯旁的事情,你明明知道我介意的不是前事。还有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知的消息,我与申令仪并无瓜葛。”


    “是吗?我与刘曙也并无瓜葛。”沈咛夏扯了扯嘴角,无意与他在此事上争吵。


    见她仍是一幅不信的表情,裴寂顿觉无语,忽然就尝到了百口莫辩的滋味。


    “你来就是为他申冤张目的?”


    “我不止为他申冤张目,还为我自己。侯爷难道不该为自己今日的粗暴过分之举道歉吗?”沈咛夏道。


    要裴寂低头道歉,那是决计不可能的事情。但今日之事使沈咛夏如鲠在喉,忍不住出言让他难堪。


    “今日是我鲁莽,不该使你难堪。但我绝不会向姓刘的小子道歉,若不是你阻拦,他的命就该留在这!让他滚出清源县已是天大的宽容!”裴寂沉默片刻,开口道。


    猛然听到他的道歉声,沈咛夏竟不知如何开口。说来两人相识已有两年,她知他性子霸道傲直,从未见过他像谁低头道歉过。


    便是两人相处期间,因着心虚,也多是她在迁就包容。现在想想也不知当时自己是怎么忍下来的。


    良久,沈咛夏才回道: “罢了,事已至此,我也无颜面对刘公子。只望侯爷不要为难他,让他平平安安的出城回家。”


    “哼!你既以死相逼,我怎敢让他不出城门。”说到此处,裴寂犹带怨气。


    沈咛夏听着他的意思是,她今晚若不是来了这一趟,刘曙出了城门估计凶多吉少,怕他再生事端,忙道:“我这是为了谁?在此紧要关头,刘公子凭白折在你手里,对你难道是好事?我若不以死相逼,过几日你要处理的就不止桓王一个敌人。真州刘家是百年世家,便是武力不如你,但盘根错节的势力联合起来也够你吃一壶。”


    听得她解释,裴寂心中怒气稍缓,话带寒意,“他肖想不该想的人,便是将他耳朵割了,真州刘家也未必会帮他出头。便是会,那又如何,不过多处理几个不知死活的虫豸。往日里这些世家强行兼并土地,视百姓如同猪羊,祸国殃民,天下大乱便有他们一份功劳。你当刘曙为何能在各地挥金如土,潇洒自如,还不是靠着家中积累的民脂民膏。”


    沈咛夏知道因为庚戌之乱中定北侯世子的事情,裴寂对世家多有意见。但这意见并非全都出于私人偏见,齐国大部分世家把持着朝政,确实对下不甚宽容。


    “正是如此,侯爷才更该理性行事。世家在齐国盘踞多年,不是能简单打发的。侯爷能有为百姓诉苦求明的心思,自是很好,只是在此之际该缓缓图之,不该以小失大。”沈咛夏听完他的话语,认真劝道。


    裴寂见她明白自己的心思,胸中的最后一丝怒气也随之消散。


    沈咛夏见天色渐明,两人谈话已费了一段时间,将手中的包裹,放在檀木书案上打开,细细嘱咐。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一些药,军事紧急,我也不多占用你的时间,在前线好好保重身体,莫要急躁行事。”


    裴寂神色缓和,站起身来,唇角微扬,“军中有药,哪里需要你亲自动手准备药物给我。”


    “我帮不了你什么,好歹是一份心意。如今我们母女二人都靠着你,战场上刀剑无眼,只盼着你平安无事。对了,给你在山神庙求的琉璃串一定要随身带着。”沈咛夏看着他满是笑意的眼,再次细细吩咐。


    裴寂不嫌烦躁,仔细听着,此刻两人神色缱绻,仿若一对寻常夫妻,说不出的静谧柔爱。


    瞧着他柔和的眼瞳,沈咛夏顿了片刻,上前环住他的劲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裴寂被心尖上的人这么一拥,心跳如擂鼓,说不出的柔情蜜意。


    亦将下巴搁在她柔软香甜的发间,伸出手臂环住丰腴的腰臀。


    “不要怕,霍桓不足为道。他占据泽、丰二州也是趁姓傅的好欺负,我去并州不过震慑他,不会打起来,免得让人捡了便宜。”


    沈咛夏身子一顿,将头抬起,柔声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只怕赶不到二公子的婚礼。”


    裴寂垂眼看着她红润的唇,回道:“短则十几日,长则月余。前线不好带着你们母女,你们安心在县衙里待着,我会把小武留下,若有事你直接写信让他派人送给我。“


    “嗯,早去早回,等你一走,我便为你去山神庙烧香祈福。说来,等你回来,腰带估计就能完成了,正好庆功时可以带上。”沈咛夏尽量忽视上方灼热幽深的目光,低头应诺。


    “全听你的。”


    裴寂已全然被她勾住了心神,听得她软和的话语,心中暖流不绝。


    伸手抬起她洁白的下巴,低头吻上了日思夜想的红唇,如久旱逢甘霖般,疯狂攫取其中的蜜水。


    良久,在门外侍从的呼唤声中,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


    沈咛夏受不住他摧花折枝般的力道,此刻双颊粉红,眼波如水,轻喘连连,自有一番清水芙蓉的娇态,看得裴寂心痒难耐,低头凑到她耳边,轻声道:


    “等我回来,娘子能否提前兑现五年前的承诺?”


    五年前的承诺?沈咛夏粉红的双颊变得通红,暗啐了一声。


    五年前情到浓处时,她曾答应过裴寂,要在回府成亲之时,两人再行周公之礼。如今五年过去了,还念着此事。


    沈咛夏羞红着脸不语,裴寂也不催她,低头时不时在她的红唇上落下清浅的啄吻。


    见他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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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姿态,想着等他回来估计自己也就离开了,沈咛夏终是点头答应下来。


    裴寂欢喜不已,紧紧的抱着她,军情不可误,许久,才在她的催促之下依依惜别。


    目送着裴寂离去的背影消失,沈咛夏才收起不舍的表情转身回到府中胡乱睡个回笼觉。


    待到第二日清晨,小武早早的吩咐人备好马车。趁着曦光乍现,沈咛夏要到山神庙去烧香祈福,此次仍然没有带上女儿。


    其间覃夫人带着覃诗薇来过府上,想要为前日之事致歉。


    沈咛夏知道此事非她们之错,反而自己为着私事给覃府增添了不少麻烦,怎好意思厚着脸皮接受她们的歉意。


    她心里也知晓,覃夫人她们估计是怕裴寂迁怒。等将与裴寂和解的事情与她说明,又见覃县令并未受影响,反而因为大军开拨,县里需要人管理,被委以重任。


    当沈咛夏主动问及刘曙时,从覃夫人吞吞吐吐的话语中,得知他在昨日便已被亲属带离了清源县。


    沈咛夏闻言,心稍安。若因她之私事,而害了人家的性命,背负命债,她心也难安。只是从刘曙所留的秋菊图中,不知可否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从山神庙烧香祈福回来,马车行驶至青海画局的那条大街时,沈咛夏命人停下马车,掀开车帘对守护在外的小武道:


    “我心仪一幅画许久,想去青海画局看看。”


    小武回想起主君的吩咐,只教夫人和小姐不离开自己的视线和出城即可,其余不要过多干涉。又想着夫人平日里确实喜欢一些书画,便主动回道:“夫人,可要属下派人去清场?”


    “不必这么大阵仗。”沈咛夏摇头道。


    沈咛夏不想惊动他人,却不知她一下马车伫立在此处便是一道极美的风景,夺人眼目。


    只是这道风景惹人欣赏,也同样引来旁人的憎恶。


    青海书局是清源县最大的书局,在齐国各郡都设有分店,背后东家颇有势力。


    清源县的青海书局虽然不如郡中书局那么宽敞,但仍有三层,算得上县里数得着的高层建筑。


    一层置放书籍卖一些笔墨纸砚,三层放画作,二层则专门空置下来,作为诗友画友闲谈讨论的之地。


    此时书局的二层已被沈咛夏有过嫌隙的黄静姝包揽下来,与一些父辈同僚子女开诗会赏画。


    方才从二楼敞开的轩窗处,她便已一眼望见沈咛夏带着人走进了书局。


    “这便是侯爷身边的那位?当真是倾国倾城,怪不得侯爷会如此宠爱她。”一旁原本在细细琢磨着诗文的娇俏姑娘,见她恨恨的望着下方,也随之望去。


    “怎么你一个大家闺秀,也想与她一般以色侍人?”


    黄静姝与娇俏女子两人关系说不上亲密,只是因父辈之间是同僚才时有走动。


    见黄静姝出言讽刺,也不乐意惯着她,开口回道:“有本事你当着她的面说,来我这耍什么大小姐脾气!以色侍人又如何?谁不喜欢漂亮齐整的人。要我是侯爷,我也喜欢她。”


    “你!不知廉耻!”黄静姝憋红着脸才挤出这么一句。


    娇俏姑娘闻言翻了个白眼,“对,就你知廉耻!只知在背后诋毁她人。莫不是忘了前次在比武大会出的丑?事情传到侯爷的耳朵里,我倒要看看是谁要遭殃。”


    黄静姝因着自家身份在圈子里受追捧多年,没成想在清源县却因沈咛夏这个女人屡遭羞辱,如今又受同辈之人下脸子。偏偏人她又得罪不起。


    父亲说过了,若再犯错便把她送回老家去。她不想回去,回去了就要受人约束,日日到祖母那里去请安学习。


    见两人吵架,一旁的姑娘们全都来劝阻。片刻,黄静姝才挂着脸坐回位置。


    娇俏姑娘自是不搭理她,扭头继续与身边人交谈。


    若不是家里冲着定北侯身边的位置,趁着比武大会将儿女带过来,这些姑娘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来清源县。


    自在大会中见侯爷对一女子情有独钟,容不下旁人,家里便歇了心思。只等着过段时日就收拾东西回去,就当出来见识了一番。


    本来黄静姝下帖子,大家心里都是不想来的。但同一个圈子低头不见抬头见,若是全都推却了也不好。谁能料她受了教训还是一副大小姐脾气,便都不搭理她,只与身边相熟的人赏玩书画。


    黄静姝孤零零的一人被排挤,受不过气,待了一会,就带着人往楼下走。


    沈咛夏自是不知二楼有人因为她又闹了起来,到青海书局后,她就在店家的手中拿到了逢安居士所著的秋菊图。


    这幅图正是刘曙先前所提及的。


    “这是本店的镇店之宝,非卖品。许多画家都曾来临摹过,若不是相熟尊贵之人,店里是不敢随意借出去的。”店家笑着道。


    小武不懂这些,直接道:“什么非卖品,你只说多少钱便是?”


    店家清源县经营多年,怎会认不出他们便是定北侯身边的人,苦着脸回道:“大人,非是小人不愿卖。我只是个看店的,具体的章程还是得东家决定。”


    见他为难,沈咛夏道:“罢了,小武。不要为难他,我只借阅几日临摹即可,不必买下。”


    小武闻言才止住话语。


    拿到画卷,再三确定刘曙送回之后,并无第三人动过此画,沈咛夏也不想在此多做停留。


    离去之时,恰好与一相熟面色不善的女子相会面。


    认真想了想,好像是认识但得罪过的人,具体的名字也不记得。


    既是不善之人,沈咛夏也不打算停下与她打招呼,拿着画卷便要离开书局,却听得后面传来阴阳顿挫的声音。


    “莺歌,申家姐姐快要来了,她与只知附庸风雅的旁人不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跟着我到三楼好好挑几副书画,待她来时,我要送给她。”


    沈咛夏这下想起这名女子是谁了,不正是申令仪的表妹黄家那位跋扈的小姐吗?


    只是申令仪要来,为何裴寂从未跟她说过?他是不是知晓此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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