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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暗流涌动

作者:林嘉岁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那师父快快扶我一把,我这就起来。”


    不经意间将岑澈的桂花浅香染了满身的书越筝决定见好就收,毕竟岑澈的性子她最了解,一味强势靠近恐会惹他厌烦,徐徐图之计划切不可操之过急,以免过为已甚。


    听她此言,岑澈那双始终抵在地面紧握成拳的手这才克制地缓缓扶上了书越筝的肩膀。得了帮衬,书越筝借势利落干脆地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师父,你还好吗?没受伤吧。”书越筝理了理衣袖,上前一步,认真地打量着他。


    “无碍。”岑澈清了清嗓子,“方才你又救我一次,多谢。”


    “我保护师父是应该的。”书越筝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我愿意保护师父。”


    岑澈挪回视线便将这样的一幕尽数收入眼中,忽而移开眸光避开她格外关切的视线,匆忙开口道:“对……该把那黄姑寻回来,还有正事要做。”


    “师父说得是,我这就去寻她。”书越筝将缠绕在二人身上的纱帘收了收,正欲出门寻人,便听得房门被人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


    二人对视一眼,点点头,在一侧桌边相继落座。


    “请进。”


    那黄姑表情略显尴尬,似是意识到方才或许只是她的误会,但常年处于这种场所,这样微不足道的尴尬她也处理得游刃有余。


    “方才啊,是我冒昧了。”黄姑面上浮现笑意,她带着那名唤巧娘的人走进房中,温声道,“二位公子,这便是巧娘,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尽可以问她。”


    话毕,黄姑转身对那眼神飘忽的女子耐心叮嘱:“巧娘啊,看这儿,对是这里。”


    “这二位公子一会儿啊,会问你一些问题。”黄姑牵着巧娘的手,安抚着她焦躁的情绪,“你耐心回答便是,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女子的声音有几分沙哑,回答的语气也是怯生生的。这巧娘身着素色衣衫,一头青丝只是以发带在身后草草盘起,唇色有些发白,但面色倒是莹润的,神情恍然,想来是单独见外人令她有些恐惧。


    书越筝将这一切尽收眼中,适时掩面对岑澈耳边低声开口道:“兄长,看这巧娘一脸恐慌的模样,或许我们能让黄姑一起留下来?总归先皇后之事也并非秘辛,你我问得委婉一点也是好的。”


    岑澈目光在那二人之间流转后颔首应好。


    可那边黄姑在听到二人此言时却接连摆手拒绝了,这两个少年郎模样的青年人身上的衣帛装束定然是非富即贵的富家子,昨日那姑娘所说的很大可能也只是托辞罢了。她的为人处世之道便是话至三分即可,若是这什劳子家族秘辛让她知道了,还不知道要引来多少祸端。她为这些姑娘提供一个遮风避雨之处本就不易,在这种时候她也并不想过多掺和,明哲保身才是首选。


    “我还为二位准备了上好的吃食,就不留下来了。巧娘虽看上去模样疯癫痴傻,却最能分得清是非对错。虽然会时不时反应慢上一些。但二位只要在询问时不要太大声,她就都能应付得来。”黄姑话毕,向二人微微颔首,将房门缓缓拉上。


    “巧娘,”书越筝的声音放得很轻,她起身学着方才黄姑的模样试探着握上那双有些粗糙的手,“你来坐这里,我们有些问题想问问你。”


    巧娘顺着她的话在桌边落座。


    岑澈也眼明心亮地为她倒了杯水置于她面前,声音轻盈温和:“别紧张。”


    书越筝对上岑澈的视线,向他点点头,随后绽开温和浅笑开口道:“巧娘啊,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听春楼呢?”


    巧娘的手指不自觉搅在了一起,她的眼神也未曾落在书越筝身上,只是一味地瞥着桌子,眼神飘忽着开口道:“几年前吧。”


    “那你的家人呢?”


    “家……家人。”巧娘自顾自开始重复着书越筝的话,似是习字孩童初解其意般边想边开口道,“家人……他……”


    然而一瞬后,她便僵在原地,手指也不再有意无意搅动着,眼神也定定望着木桌,这样的动作延迟许久,她才喃喃开口:“死了吗?”


    “死了……好像……”


    闻言,书越筝倏尔心头一沉,抬眸望向岑澈,却见他也用着沉重的目光投向自己。书越筝喉间微动,暗道这与前世怎得能有如此差别,前世巧娘出现时,郑知彦非但没死,甚至还生龙活虎地将这大虞局势搅成一团乱麻。


    书越筝尚未明了其中关窍,在即将开口时却忽而灵光一闪,她稳下声音开口道:“那她的孩子呢?”


    “孩子……”巧娘眉头骤然紧蹙,立刻振振有辞开始不断复述道,“保护好孩子,不能让他受伤。保护好孩子,不能让他受伤。保护好孩子……保护好孩子。”


    眼见巧娘情绪就要失控,书越筝连忙又握上她的手,一遍遍轻声安抚着她的情绪:“巧娘,没事的,孩子没事,孩子没事,孩子在这儿呢,孩子跟你来这里了。”


    “孩子在这儿……”巧娘嘴唇开始微微颤抖,表情也在一瞬间变得分外古怪,那神色中竟然有几分悲戚,“都是我的错,没能照顾好殿下,都怪我……”


    听她竟直截了当地将“殿下”二字这般轻易脱口而出,书越筝连忙止住她的话头:“巧娘,你听我说,为殿下的安全着想,你不能这样随口说殿下二字,知道吗?”


    闻言,巧娘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那之后巧娘的情绪稳了许多,此来彼往的询问,书越筝虽然仍没有郑知彦居于何处的头绪,但也并不算是一无所获。


    问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听得一阵叩门声。


    来人正是黄姑。


    她举着摆满糕点的托盘款款入门,面上泛起笑意:“二位公子,这是我们楼里新出的茯苓糕和蝴蝶酥,二位尝尝。”


    书越筝在她将那糕点置于桌面时,有些好奇地随口一问道:“这蝴蝶酥是从边关传来的吗?”


    她前世在蓟州城也经常会吃这样的糕点,甜而不腻,她格外喜欢。


    “是啊,这是从蓟州传来的做法,在边关蓟州、云州、青州都吃得到。”黄姑笑着为书越筝答疑解惑,看着巧娘面色如常,心安下来正准备将她带走,却忽见巧娘站起身来,皱着眉一把将那蝴蝶酥扫落在地。


    糕点与瓷盘皆碎了满地,在地面发出一声脆响。


    “巧娘?!”黄姑面露惊骇,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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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着她的手臂开口道,“你这是干什么?”


    “别吃……别吃。”巧娘的情绪似有开始波动,她痛苦地抱着头蜷缩在地上,不住地摇着头喃喃自语道,“别吃……”


    黄姑这边自讨没趣,这巧娘虽疯傻却很少会有如此出格的举动。她长呼一口气,耐着性子学着她的模样蹲下身来,有一下没一下抚着她的后背。


    待她终于安定下来,黄姑才缓缓将她带走,临走之前满含歉意开口道:“对不住二位,我一会儿便差人来将这里处理了。”


    “这里的所有损失我们定会原价赔偿,给您添麻烦了。”岑澈向她微微颔首,格外真挚开口道。


    “公子客气。”


    房门又一次被轻合上,书越筝看着满地碎屑陷入沉思。


    “在想什么?”岑澈开口道。


    “我在想,她为什么看到这糕点会有那样大的反应,按理说,她在后厨不还是得见吗?”书越筝抽丝剥茧道,“难道次次都会将其摔个粉碎吗?可黄姑的模样,却又像是第一次遇到她这样。”


    “此事确有诸多疑点,总之,回去再想吧。”岑澈忽而下了定论。


    “嗯。”书越筝不疑有他,应声道。


    书越筝正欲抬步走向房门,却忽见身侧人伸手将她拦了下来。


    “师父?”


    书越筝一头雾水地抬眸望他。


    却见那身着红衣的少年人移开视线温声道:“你的脚不是还疼着吗?”


    岑澈在她挪步向巧娘时,就发觉她的步子似乎有些不对劲,尽管她方才眼含笑意以此事捉弄他,但或许她是当真扭伤了脚呢。


    她前世常年流离漂泊,再大的伤也受过,后来上了战场更是大伤小伤接连不断,扭到脚踝一事的确是真的,但她能面无表情地忍耐下来也是真的。


    思及此处,书越筝心头微喜,她皱了皱眉,明知故问又道:“是呀,我脚疼得厉害,但为了不耽误调查我就忍了忍。师父这样一说,似乎疼得更厉害了,师父,怎么办呀?”


    闻言,岑澈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又缓缓松开,他其实也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办,只是思及她可能要忍痛下楼,就下意识抬手将她拦了下来。岑澈又将指节按在袖口,思忖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般温声道:“我背你,可以吗?”


    “你不嫌我重吗?”书越筝口快于心下意识脱口而出,却在这话落下时才意识到岑澈说了什么。


    他说要背她。


    “你不愿意?”岑澈将这话视作她委婉的拒绝,琢磨了下又觉得她这样说似乎也有几分自贬意味,便又一板一眼补充了句道,“你如此甚好。”


    “我怎么会不愿意!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书越筝伸开双臂,向岑澈绽开笑颜,“师父请吧。”


    岑澈见状,提起衣摆单膝跪地,书越筝装模作样单脚跳了几下,便伏在他背上,伸手环住他的脖颈,脑袋从他右肩探了出来。


    少女娇俏声音更显雀跃:“师父,真的谢谢你。”


    “你可真是最最好的人了。”


    岑澈站起身来,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唇角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似嗔似恼道:“就你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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