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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20 回门

作者:红黛柔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三日,新妇回门。


    裴瑛起床时险些从榻上跌坐下来,还好晨练完正回来更衣的萧恪眼疾手快抱住了她。


    她没好气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都怪你。”


    萧恪睇了她一眼没说话,看她坐在床沿气鼓鼓地捶腿揉腰,便坐过去代劳。


    裴瑛眼神幽怨,欲哭无泪。


    昨夜他那样如狼似虎,而且还要用那样羞人的方式,想起来就让人面红耳赤。


    如何他此刻仍神清气爽,而自己却腰酸腿软到快抽筋?


    虽然他最终还是不得不去到书房歇息,因为他发现就算折腾那么一大通后,自己仍旧不能入睡。


    萧恪面无表情:“是王妃太娇气,夫妻间行鱼水之欢便是如此。”


    裴瑛朱唇紧咬,他说得轻巧。


    萧恪虽然已算克制,会控好时间,但他金戈铁马,剑气纵横,回风舞雪,神勇无匹,当真令她毫无招架之力。


    不能细想,一想脑海里全是那些让人春事酴醾的画面。


    裴瑛只觉他掌心仍留有昨夜沉醉烈焰的余温,否则怎么身上他手掌所到之处,都激得她肌肤滚烫。


    她有口难言。


    萧恪感受到她的情绪,幽幽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玉颈生霞,秋波沁水,瞬间便觉察出她在想些甚么。


    呵,初尝人事的小女娘,朦胧羞涩,春情悠长。


    却全然没想自己也不过是个快二十六年才体会到情事滋味的男人,否则昨晚不会对她那般放肆。


    只是男人在这种事上,向来无师自通,天赋异禀。从前他不过是偶然窥见过行云布雨秘诀,付诸实践时,第一回全靠本能探索,第二回就能运用上玄妙的布雨之法。


    他伸臂轻轻揽过她,“王妃莫气,这事慢慢习惯就好。”


    反正不是他的不是。


    裴瑛脸贴在他的胸膛,不情不愿地嘟囔着,“哼。”


    萧恪神态照旧肃然:“本王让人进来伺候王妃更衣梳妆,我去看看回门礼是否已准备妥当。”


    裴瑛狠狠用力拧了一把他的胳膊才放手。


    萧恪哑然吃痛。


    *


    回门宴直接安排在裴府,因此十多车回门礼分别送到裴府和城南的将军府,萧恪和裴瑛则径直前往裴府赴宴。


    裴元和主母袁氏一行人已等候在那里,袁氏见小两口并肩携手进门,侄女面上气色红润,侄女婿萧恪看她的神情也算清和冲淡,她心里的石头这才悄悄落了地。


    看来圣辉王并非外界传的那般凶神恶煞,人鬼俱憎。


    裴瑛今日穿的是一身红白相间的对襟广袖襦裙,萧恪则也跟她穿了同款同色华服锦袍,二人站在一起光看着就是天造地设,珠联璧合的一对新人。


    萧恪今日没打算摆王爷的架子,爽快跟着裴瑛叫诸位长辈伯父伯母,兄长阿姐,还正式给长辈敬了茶,给足了裴瑛面子,裴瑛便也不跟他计较床笫之间那些微末之事了。


    和众人话完家常,裴瑛和萧恪先一同去华茂居拜见祖父祖母。


    见到二老,萧恪鞠躬给他们二人行了孙女婿大礼并给他们敬茶。裴瑛瞧着他一板一眼认认真真的对祖父祖母行礼问安,心想他倒是对曾经答应过自己的话没有敷衍。


    行完了礼,裴瑛就迫不及待地扑进了祖母卢曼真的怀抱中,亲昵喜悦地同她和祖父嘘寒问暖,笑容甜美可掬,说的话亦都是贴心软语,十分暖心熨帖,直教两位老人高兴得合不拢嘴。


    萧恪此时才知道他的妻子原来有这么多丰富多姿的语态神情,而且整个人像是抹了层蜜糖,令他心间都好似沾了一丝甜味。


    萧恪不经意间扬起唇角。


    裴昂想老妻定有小话要与小孙女说,而他也与孙女婿有事要谈,随即便唤了萧恪陪同他一起去到书房鉴赏书帖。


    没了旁人,卢曼真这才开始大胆问她和萧恪新婚夫妻之间的各种问题。


    她笑着问小孙女:“照理说,孙女婿贵为王爷,能亲自陪同你回门就已经很好,不用事事都随寻常女婿的规矩,但他却都照着做了,这一点倒是难得。祖母看得出来,他是在给阿瑛你面子。”


    “也是在给您二老和裴府面子,”裴瑛点着头补充,“但祖母说得不错,我没想到王爷不仅没摆架子,还随俗同长辈敬茶,更愿屈尊随我一起称呼诸位兄长阿姐,当真令人意外。”


    卢曼真:“只是不知他私下对你可还好?”


    裴瑛想了想说:“还行。”


    但其中幽微和她的打算,裴瑛并不想祖父祖母为她忧心。


    卢曼真着急,“什么叫还行?说明白些。”


    裴瑛嘟囔:“王爷其他都还行,就是很有点威严霸道。”


    而他的冷漠更是浸润在骨子里的,他感受得到,萧恪只表面对她亲和有致。


    卢曼真懂得她的意思,她这个孙女向来颇有主见,与她有关之事若不同她商量,她会觉得不舒坦。


    她只得宽解裴瑛:“孙女婿处尊居显这么些年,说话做事强悍霸道很正常,往往对待这样的人,你要学会顺着他的毛捋,和他对着干就不行。”


    裴瑛心想,要这般顺他心意一日两日不是不可以,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下去,她若都要这样托举萧恪,她岂不是异常憋屈?为何就不能想办法让他反过来迁就自己呢?


    这个想法一出,裴瑛想到萧恪那凛若冰霜的俊脸,雷霆万钧的气势,就感觉寒毛倒竖。


    于是她对着祖母点头如捣蒜。


    自己还没有不顺着他与他对抗的资本。


    铺垫了这许久,卢曼真这才问:“那你们夫妻间阴阳调和一事可还好?孙女婿他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裴瑛一时靥生红晕,但也知道这是新妇回门必不或缺的一环,遂只得硬着头皮回道:“王爷挺好的,他是武将出身,身体精壮有力。只是祖母您说的不良嗜好是指什么?”


    卢曼真解释:“就是爱虐待女人,对女人野蛮粗暴的那种。”


    裴瑛笑着摇头:“那王爷定然没有。”萧恪不算温柔,但也绝对说不上野蛮,他只是喜欢翻来覆去地折腾她。


    “那就好。”卢曼真观她神色不似作假,而且孙女面色莹润,应当被滋润得不错,才当真放下心来。


    问完萧恪,卢曼真复又问起圣辉王府的其他人和事情,裴瑛也没有丝毫隐瞒地回答了她。


    听到裴瑛说王府比较在意她是否能赶紧怀上小世子一事,卢曼真语重心长地规劝她:“你婆母说得不错,新妇为夫家开枝散叶乃是人伦常理,而且孙女婿快二十有六,从前他们没办法着急,但如今娶了阿瑛你为王妃,他们要盯着你为你挂心也是正常。”


    “其实王爷只是大了我几岁而已,但他身强体壮,恐怕比和孙女同龄的世家公子都龙精虎猛得多,我和王爷迟早会有孩子的。”


    卢曼真想想也是这个理。


    裴瑛丝毫不在意萧恪年纪比她大上许多之事,只在意要某种条件下才能让自己心甘情愿。


    “孙女知道婆母大姑姐是忧心着急王府世子还没着落,但孙女不适合现在就有孕。”裴瑛耐心解释,“祖母您知晓我素来爱饮酒,去年谢渊那混账事一出,我更是终日难眠,只有一直喝烈酒才能缓解郁结,从而导致身体不大好,因此孙女想要让张伯为我问诊开方继续调理身子,并随附开一些避子汤药。”


    卢曼真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阿瑛考虑得很周全,你好好调理身子这事很有必要,若调理一年半载后身体无恙,再考虑有孕也不迟。”都说妇人生子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她只想小孙女少受点罪。


    裴瑛很高兴祖母理解她,“孙女也是这么想的。”


    卢曼忽然想到:“祖母不懂医理,只是服用调理身体的药和避子汤药会不会有冲突?”


    裴瑛心下一怔,她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随即想到,想必新婚过后,萧恪醉心公务后便不会与她频繁行房,届时她只在需要喝避子汤那两日停掉调理身子的药应当就问题不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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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曼真不放心,“等我与顺钟咨询一番再说。”府医张伯名叫张顺钟。


    裴瑛点头。


    卢曼真眼里满是担心,“那这事你可有同孙女婿说?他可愿意等一等?”


    裴瑛点头,心中却暗暗想道,若萧恪哪日知晓自己是故意以调理身体为借口而服用避子汤药这事又当如何?


    会不会又要生出诸多事端?


    她断不想横生枝节,因此瞒着萧恪喝避子汤药这事,得慎之又慎,千万不要叫人发现才好。


    “王爷同意的。”她让祖母安心。


    卢曼真果真放下心来,最后又问她:“孙女婿房里可有别的什么人没有?”


    裴瑛笑着摇头:“成亲前我就特意让榆芝私下打听过,王爷目前并无任何侧妃和通房,成亲后发现王爷他确实没有任何其他女人。”


    其实以后她也不想要萧恪有别的女人,但这话她目前也只能默默放在心里想想。


    卢曼真不禁对萧恪的印象又好了几分,男人后宅若女人太多,对正妻的伤害损耗不可谓不大。


    在她心里面,只要谁能待小孙女好,就是他卢曼真的好孙女婿。


    *


    “六妹妹,怎么感觉王爷妹夫要比传说中亲切随和不少?而且看起来和谢渊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类人。”二姐裴環心里藏不住话,想到什么就要和裴瑛咬耳朵。


    中午筵席开宴,萧恪身为裴家新女婿自是被当成焦点人物,且他本就身份尊贵,因此理所当然地被奉为座上宾,被安排坐在裴昂和家主裴元中间。


    裴瑛则与她几位姐姐挨着坐。


    “本就是没什么关系的两个人,哪有什么可比性?”她看了眼对面正端起酒杯回应三哥裴纶敬酒的萧恪,这才垂眸小声回二姐。


    裴環心下好奇:“那六妹妹你更喜欢哪一个?是六妹夫这种冷酷威严的王爷,还是谢渊那种温润如玉的贵公子?”


    裴瑛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我反正不会再喜欢谢渊。”


    裴環心领神会地“哦”了一声,而后笑眯眯地盯着她:“那你就是喜欢六妹夫了?啧啧,不愧是圣辉王殿下,这么快就俘获我们六妹妹的芳心了?”


    裴瑛心想,那可不能够,女人在萧恪眼里可没什么稀罕,而且他连与妻子同床安寝都做不到,就说明他根本不信任枕边人。


    昨夜他不过是因为失眠难捱,想要自己为他纾解燥闷而已。


    她不会自作多情到萧恪是因为喜欢自己而情不自禁才求欢。


    而她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喜欢上那个对自己强取豪夺的圣辉王。


    但如果将来萧恪会对她生出情意,在做某件事之前会优先思虑她,她自然也会愿意将他当做真正的丈夫,与他情投意合。


    但反之,若萧恪对她和家人心狠手辣,她也会毫不迟疑地选择同他刀锋相向。


    当然她并不希望后面那一种情况发生,她既然嫁给了萧恪,便希望同他两心相悦,夫妻恩爱。毕竟人生漫漫,她同他也许还要当几十年夫妻,她才不想要过那种心如止水,如槁木死灰般的日子。


    但前提是,她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守护住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她不想自己成为家人的软肋,如果可以,她想要成为萧恪的软肋。


    但她知道这很难……


    大姐裴瑶瞧她一副若有所思,神情自信坚定的模样,也不知她在独自思考着什么。


    “二妹你都跟六妹说什么了?我怎么看她那神情,好像在神游太虚呢?”


    裴環笑着道:“我在跟她谈论王爷妹夫和谢渊呢,谁知她在想着什么?从小就爱这样发呆。”


    许是裴環的声音稍微大了些,那边萧恪不知怎地就听到了谢渊的名字,正准备夹菜的手微微一顿,又瞧见裴瑛好似在那儿思绪驰远,他心中便以为她又在为谢渊伤神。


    他不动声色地夹了菜,只片刻低头,便又照常与大家把臂同饮……


    只是心中又隐隐升起一丝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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