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看着陈国富这副歇斯底里、死不悔改的样子,心中最后一丝亲情也彻底断绝。他不再愤怒,只剩下冰冷的失望和厌恶。
“不然怎样?”凌风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嘲讽:“像烧七婆房子那样,也烧了我?还是像打舅妈那样,也打我?”
陈国富被噎得说不出话,只是恶狠狠地瞪着凌风。
陈国富还不死心,又换上一副“推心置腹”的表情,压低声音:“风儿,你还小,不懂事,被人骗了。告诉舅舅,林秀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她是不是真的疯了?她跟那个老太婆还说了什么?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藏起来了?你放心,只要你告诉舅舅,舅舅保证……”
“我不知道。”凌风直接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我什么都不知道。舅妈需要静养,不想见任何人,尤其是你,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不要再来了!”
无论陈国富如何威逼利诱,如何污蔑林秀“装疯卖傻”、“勾结外人”、“图谋家产”,如何打“你爸妈知道了会痛心疾首”的感情牌,凌风都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那双年轻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超越年龄的决绝和洞悉。
陈国富感觉自己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所有的招数都失效了。他从未见过凌风如此油盐不进、如此陌生的样子。一股邪火夹杂着巨大的不安在他胸腔里乱窜。
终于,凌风被他喋喋不休的污蔑和纠缠彻底惹烦了。他看着陈国富那张因为急躁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一个或许能暂时震慑住他、为舅妈和七婆争取不被打扰的时间的念头。
凌风深吸一口气,脸上故意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甚至带着点怜悯的笑容,声音压低,仿佛在透露一个天大的秘密:
“舅舅,你那么想要钥匙……其实,我见过。”
陈国富浑身一震,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急切地追问:“在哪?!快说!钥匙在哪?!”
凌风慢悠悠地,用一种近乎戏谑的语气说道:“就在明北山村。不过……不是舅妈藏的。是我发现的。而且……”
凌风故意顿了顿,看着陈国富那贪婪又紧张的表情,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已经把钥匙的下落,还有你保险室地下密室的准确位置和里面的情况,都详细地……报告给警察了。”
陈国富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凌风继续“好心”地补充道:“警察叔叔说了,现在不抓你,不是没证据,也不是怕你。而是……要放长线,钓大鱼。你懂吗?强哥那条大鱼!还有你们背后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他们都在盯着呢!就等着你们自己露出马脚!”
凌风拍了拍陈国富僵硬的肩膀,语气带着一种虚假的关切:“舅舅,听我一句劝,好自为之吧。现在收手,或许还来得及。再这么闹下去……神仙也救不了你。”
说完,凌风不再看陈国富那如同见了鬼般惨白惊恐的脸,转身,头也不回地朝着村里走去。他的步伐沉稳而坚定,背脊挺得笔直,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村口,只剩下陈国富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如同被抽走了魂魄。他耳边反复回响着凌风最后那几句话——“报告给警察了”、“放长线钓大鱼”、“强哥那条大鱼”、“都在盯着呢”……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他猛地看向明北山村的方向,只觉得那宁静的山村仿佛变成了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而他自己,已经成了网中待捕的猎物!
“走……快走!”陈国富声音嘶哑地对手下吼道,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离开这里!马上!”他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钻进了车里,引擎发出刺耳的轰鸣,几辆越野车如同丧家之犬般,仓皇逃离了明北山村。
凌风站在村口的石阶上,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影,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掌心早已被指甲掐出了深深的印痕。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眼中闪过一丝后怕,但更多的是一种孤注一掷后的决然。
凌风望着远去的车影,暗自沉思:寒晓师兄他们应该一切顺利吧,我这算不算通风报信呢?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现在他们就算想跑也来不及了吧!
可让凌风没想到得是,在陈国富仓皇逃离明北山村,车轮碾过崎岖的山路,却碾不碎他心中翻腾的惊涛骇浪。凌风那番虚张声势的话,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报告给警察了”、“放长线钓大鱼”、“强哥那条大鱼”、“都在盯着呢”……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陈国富,让他手脚冰凉。但恐惧之中,一股更偏执、更疯狂的念头也随之滋生——凌风怎么可能知道得那么详细?密室的位置、里面的情况……除非他亲眼见过!或者,有人告诉了他细节!而唯一可能知道这些细节,并告诉凌风的,只有林秀!
“钥匙!钥匙一定还在她手里!林秀肯定进去过地下室了!那么只有可能是被她藏起来了!至于报警……这么久以来没有收到风啊!凌风那小子在诈我!对!一定是这样!”陈国富在车里如同困兽般低吼,眼神因为恐惧和猜忌而变得猩红:“她没扔!她不敢扔!她还想用钥匙来威胁我!贱人!毒妇!”
凌风的话非但没有让他死心,反而像是一剂毒药,加剧了陈国富对钥匙下落的猜疑和对林秀的恨意。他现在更加确信,钥匙就是一切的关键,而钥匙,必定与林秀有关!必须尽快把她抓回来!不惜一切代价!
陈国富打开手机拨通了电话……
与此同时,小淇和夔牛在得到明北山村的消息后,也风驰电掣般地赶回来了。一进村,就看到村尾那片刺目的废墟和空气中弥漫的悲怆气息。他们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在村民的指引下,小淇一行快步来到了村长家。啊七婆和林秀暂时被安置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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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简陋的堂屋里,气氛凝重。啊七婆坐在凳子上,面色依旧冰冷,但眼神深处那燃烧的怒火并未熄灭。林秀则靠墙坐着,脸色苍白,眼神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涣散,而是多了一种沉静的决绝。凌风守在一旁,脸上带着一丝后怕和疲惫。
寒晓比他们更早一步赶到,此刻正沉声说着:“……情况我已经通过特殊渠道上报了。省厅高度重视,已经秘密成立了专案组,针对陈国富和强哥涉嫌组织领导□□性质组织、非法放贷、暴力催收、以及可能涉及的命案展开调查。但是……”
寒晓顿了顿,语气凝重:“警方行动需要确凿的证据链。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关于密室位置和未被开启的借据),可以作为启动调查的依据,但要想将他们彻底钉死,尤其是揪出背后的强哥及其网络,最好能尽快提供密室内的实物证据——那些现金、借据、账本。时间拖得越久,对方销毁证据、潜逃或者反扑的风险就越大。而且专案组需要时间部署,以便他们实施精准打击。”
这时,小淇和夔牛走了进来。看到众人无恙,小淇稍稍松了口气,但眉头依旧紧锁,在门外听到了寒晓的话后,小淇顺其自然地接话道:“你们的话我听到了,看来证据的关键还是在那地下室,不过我们沿着林秀姐说的那条河找了一遍,没有发现钥匙的踪迹。河水有涨落,可能早就被冲走或者埋在淤泥里了。”
小淇看向寒晓和众人,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既然钥匙找不到,警方又需要证据,那我们就不靠钥匙!直接用我们的方式,把那个地下室暴露出来!”
夔牛闻言,雷光隐隐闪烁:“小淇~说得对!直接一雷~劈了那~破密室!看它~还怎么藏!”
小淇这次不在反对:“虽然可能会触发一些警报,或者某些部门的关注,但只要速度够快,在陈国富和强哥反应过来之前,将证据控制住,交给警方,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就在众人商讨着如何利用非人力量强行破开密室时,一个平静却异常坚定的声音响起:“这次也算上我吧!”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林秀缓缓从墙边站了起来。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襟,目光缓缓扫过小淇等,最后落在啊七婆和凌风身上。
林秀的脸上还带着伤痕和疲惫,但眼神却清澈而坚定,仿佛经过了烈焰的洗礼和痛苦的挣扎,终于淬炼出了最后的决心。
“小淇姑娘,你说得对。”林秀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我以前总想着,逃开了,躲远了,不去看不去想,就能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就能换来安宁……是我太天真,太自私了。”
林秀深吸一口气,眼中泛起一丝泪光,却不是为了自己:“这次大火,让我醒悟了,陈国富的恶,是没有底线的。我的逃避,只会让他更加疯狂,只会让更多无辜的人被牵连……就像七婆的房子,乡亲们的担惊受怕……都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