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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坦白

作者:衍子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姬长卿将他摁倒在地上,一手死死揪着他的衣襟,怒不可遏的盯着他。


    颜辞镜嘴唇发白,连续一个月的幻术让他筋疲力尽,他看着面前的人,对他道:“师尊果真是聪慧…”


    姬长卿打断他,道:“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说这东西谁教你的?”


    幻术乃四大邪术之一,正常人没有会去学这个的,极其耗费精神和灵力。


    “无人授我,乃我自学。”


    姬长卿嗤笑一声,道:“翅膀硬了,长本事了?这么喜欢听我叫你夫君呢?嗯…夫君?高兴吗?”他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高兴。”


    他回答了,可他的回答让姬长卿更加愤怒,如排山倒海一般,他道:“早知你如此,当初我并不应该冒着和琼华撕破脸的风险将你收为我徒,还将你立为少盟主。”


    颜辞镜稳了稳身形,反压到他身上,空间的变换让姬长卿不由得慌了一瞬,可他很快恢复过来,一脚踢他命脉。


    颜辞镜挡下,对他道:“后悔吗?师尊,后悔也来不及了。”


    “确实,毕竟你已经当上了盟主,不不不,是宗主。你还把我散修盟的名改了。”姬长卿道。


    他真的不想和颜辞镜这般较真,可他现在正在气头上,说话也不经脑子。


    颜辞镜笑了,笑得很悲哀,他道:“并非,我说的,乃是你和师兄的关系。”


    “我们的关系?一直挺好啊,直到我死之前一直挺好啊,他不是还为我收尸了吗?”姬长卿感到疑惑,浓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颜辞镜道:“师尊,从师兄对你的称呼从阿浔变为宗主时,你们的关系早就变了,这不仅仅是我一人造成的,更是你。是你我二人联手造成的。”


    “你…”


    姬长卿不敢否认,细细想来还确实如此,他本以为是琼华当上“首席大弟子”之后,为宗门的事情着想,才如此的。


    “我?”颜辞镜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慢慢靠近,深邃的眼眸中不见往日的温情,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狠厉,姬长卿也被这眼神弄得惹了火。


    混小子还敢用这种眼神看他?这是对一个长辈该有的眼神吗?


    “我又何错之有?我如果是一个洒扫的弟子,被冤枉了,没有人会替我鸣不平;可我若是少盟主,那就没有人敢冤枉我!我只是在尽我所能,以我全部来赌上这一把。”颜辞镜道。


    姬长卿愤怒反驳道:“赌输了,你什么都不是。”


    颜辞镜死死地拧着他的手腕,激进道:“可我若赌赢了,我便什么都有了,权力名利地位,什么都不缺!”


    “你这是以身试险,谁会像你一般?”姬长卿吼道。


    “谁会像我一般?这天底下如我一般的人还少吗?你之所以没有见过,是因为他们都没活下来,没有人会去告诉你,可是现在我在这里,我告诉你,我不惜一切代价的付出,收获的结果都是我值得的!”


    “那你的生活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呢?你和琼华关系不是很要好吗?你没有考虑过他吗?”姬长卿气得浑身冒汗,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他有些动弹不得。


    颜辞镜一听提到了他,软了下来,可能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本身就带着那点愧疚,他模棱两可道:“我要是考虑他就没有人考虑我了…我尊重他,我也相信他绝不是没有了一个少盟主之位就颓废的人,他是一个很好的云梯,你看我不就借着他一步登天了吗?”


    “混账东西,以前真是没发现。”姬长卿喃喃道。


    他早已无心和这混小子辩论,道:“还不起来?你莫非要睡了我不成?”


    颜辞镜听到这话,才慢悠悠的起身,像刚刚的对话没有发生过,挂着那万年不变的笑赔罪道:“师尊说笑,弟子岂敢。”


    姬长卿哼了一声,坐到椅子上,开始回忆那个幻像,虽然幻像是幻修所创,但背景和物什都是联立起真实的修真界。


    在幻象中的令狐皇室,那座殿堂里的那些日摘,那个孩子与他小时候长得颇为相像,但他敢肯定不是他,在他的记忆里可没过过什么奢靡的日子。


    更重要的是,他太久没有见到他的挚友——谢良辰。


    他想去看看,当初死了也不知道他哭没哭,若是哭了,可有的笑。


    而且他的死点也颇有疑问,他自己当然是被一剑捅死的,可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反杀,虽说重伤,但也不至于一点灵力都用不出来。


    他堂堂晚芳仙尊,总不能在大众面前死的不明不白的吧?


    至于这颜辞镜…先留着吧,看看日后表现如何,再判断去留。怎么说也是治理了宗门。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且有个化神期的徒弟,说出来也有面。


    “你自己先冷静几日,为师先出去一趟。”他淡漠道。


    他对这个徒弟没太多印象,原因是刚收了不久,便外出平乱去了,又死了,这六年能想起来个名字已经是不容易,对他的品性也不了解,之前还能维持个体面,今却不知该如何了。


    颜辞镜能感受到他扑面而来的冷意,可仍是不死心,道:“可否带上我?”


    姬长卿真的搞不明白,明明刚刚还争辩的有来有回,毫不退让,现在这么热忱,倒是不习惯。


    他想,如若颜辞镜不是他的徒弟,凭借自身条件,或许真能有什么结果,但他晚芳仙尊怎会爱人爱到弃去伦理道德?真不知能被天下人如何说道!


    他叹怅道:“管好你的宗门,都是当宗主的人了。”


    “长卿就让我去吧。”见此招不通,孩子气般地拉上他的衣袖。


    他光速皱眉,一把撒开道:“没大没小,叫师尊。”


    “师尊,你就让我去吧,我可护着你。”颜辞镜道。


    姬长卿嗤笑出声,但又想起,如今他压制着修为,带他一起或许也不错,可…留着一个随时随地觊觎他的人恐怕不妥帖道:“不必。”


    颜辞镜垂眸,不言。


    许久,颜辞镜道:“化神…很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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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长卿茫然一瞬,何出此言而后,在颜辞镜落寞的眼神中品出来几分,回答:“没有嫌弃你。”


    良久,颜辞镜砸了茶盏,负气道:“我不干了。”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我亦知,这般循规蹈矩的日子,我是过够了,玄栾宗每年施压不说,连宗门弟子都敢抱怨到我头上来。”颜辞镜隐忍的回答道。


    他要紧的牙关猛地松了,释然道:“你难道就不奇怪吗?我因何心悦于你?”


    是啊,因何?


    明明交集并非多。


    他道:“为何?”


    颜辞镜拿了个新茶杯,为他倒了杯茶,道:“那年宴会我故意出彩,使醉酒的你收我为徒,你因为我悟性高,又封我为少盟主,你可记得?”


    “记着。”这是他和琼华关系恶化的开端。


    颜辞镜道:“我本以为我会衣食无忧一辈子,可好景不长,你死了。师兄,要带我们到这儿,自己被安了个反叛的罪名,不过几年也死了。当时我很迷茫,又刚化神一大堆事情要我定夺,可我当时也不过十六七岁。”


    “你还会在意琼华?”你不是借着它往上爬吗?


    “他与我有知遇之恩。”


    知遇之恩吗,真是可笑。


    “当时玄栾宗一家独大,我迫于压力依附,从此门下弟子,主灵副符,可锦瑟的不断试探,又有一批一批的人来刺杀我,我无法安寝,又无法打起精神。我当时一直盼着你,盼着你早些归来。”颜辞镜道。


    “我都死了,盼着我有什么用?。”他叹息道。


    明明是个天才,死于别人刀下,虽一朝重归,可心性与以往不同,再也不见半分英姿。


    “师兄对我言,不必忧心,您只是出了远门,会回来的,当时我信了,信了四年,这四年来,我每次屈辱难言,都会画一幅你日积月累,越来越多越发深刻。”他痛苦地回忆着,无奈的说道。


    他去一旁的柜子里捧出了那些画,从难以入目到入木三分,整整二百三十五张,排列在那里存放了这么久。


    “相思生爱,原是这般。”姬长卿道。


    “是啊,我对师尊便是这般。我欲改之,却发现改不了了。这种刻在骨子里的,怎能轻易忘却呢?”


    “我给了我自己两年时间,本想忘记,可这实质的情谊变得虚幻而丰富,直到…你回来了。”他解下了独属于本宗门的发冠。


    他的言语间不再留恋,道:“也罢,是我自作孽不可活。你将我赶出去也好,安个欺师灭祖的罪名,让我走也罢,不重要了。可我的徒弟离皎,是个像样的,你若是不嫌弃,便留着吧。”


    姬长卿听完只觉得心里一阵绞痛,他不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这些人的转变,他无措,他慌张。


    他现在觉得这个徒弟当真是可怜,一时之间,竟觉得对他有非分之想,也并非难以接受,他拉住他道:“说什么胡话,我方才只不过是在气你,怎可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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