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魔头为了她爹娘的尸骨,真要自爆啊。”
天道喝着仙露,摸摸儿子的头,长长叹口气。
那女魔头陈姝,就因为她爹娘的一具尸骨,竟要引得天地与她同葬。
“若不是阿爹升迁在即,她毁就毁了。”
“你大哥先行一步,去吧,守着那女魔头,让她老老实实走完这一遭。”
只要她不早死,他就不用再看见她了,到时候他升至上位面,她就算打击报复也找不到自己。
——
人间。
狭窄的院子里,乌泱泱挤了一大群人,还有挤不进去的,扒在墙头上看热闹。
“陈姝那个死丫头拽着那贱种跌下山,现在人腿断了,你们陈家凭什么不管?!”
“就是!至少得赔十两银子!”
“十两连买药都不够,眼下要春耕了,耽误地里活计的钱也得赔!”
一阵吵嚷过后,佝偻老太太手中的棍子用力杵在地上,激起一圈尘土,说话的态度如同赦免陈家一般。
“行了,就三十两,多了我们也不要。”
陈姝醒来听见这一句,嗡嗡作响的脑子被这声音激的气血上涌,顾不得看眼前是什么情况,抄起手边的东西就往外走。
原本被那些伪善的正派宗门抢走了爹娘遗骨,她就想自爆,结果还没动手就被丢到了这里,正愁没人撒气。
她脚下虚浮,跌撞着走到门口,院中的夫妻见她出来,震惊地上前扶她。
“姝娘怎么起来了。”
陈姝挥开她的手,死死攥着手中的东西,走向正在发出声音的老太太。
“你想要什么?”
她声音嘶哑,一把攥住老太太的前襟,强迫她看着自己,人像是刚从地狱回来一般,手中的东西高高举起。
“啊啊啊杀人了!”
“陈姝要杀陈三奶了!”
陈姝对耳边的喊声充耳不闻,眼看着锥子要扎到陈三□□上,腰却被人猛地抱住,她不耐烦地转头。
“松手。”
“姝娘,不能杀人啊,”粗布短褐的妇人惊恐地摇头,生怕陈三奶血溅当场,“杀人要去蹲大狱的。”
“我再说一次,松手。”
陈家人趁她和陈娘子对抗,手忙脚乱救回陈三奶,老太太在儿媳怀里喘着粗气,指着陈姝的手不停地颤抖。
“你个小贱皮子,还想要杀我,这下五十两都不行了,我要一百两!”
“一百两,好啊。”
陈姝拽开陈娘子的手,拨开众人走向一侧躺在门板上的少年,蹲到他身边,歪头阴鸷地看向陈三奶。
“我先杀了他,再杀了你们,你要多少我都烧给你。”
她顿了一下,手中的锥子在少年的脖子间来回滑动:“杀人的钱你们得给我,二百两,我能给你们个痛快。”
陈三奶害怕后退:“疯了,这小贱皮子疯了!”
“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陈姝眉眼低垂,跪在地上一手掐着少年的脖子,锥子抵住他的太阳穴,手上刚要用力,脑中突然爆发尖锐的疼痛。
她手一抖,凶器掉在地上,人控制不住栽倒,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幸好赶上了,魔君您这下手速度也太快了!”
识海里传出声响,陈姝皱眉让他滚出去:“转告天道,我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找他算账。”
小童撇嘴,但也没有为父亲辩解:“魔君消消气,为了那尸骨自毁,实在是吃亏。”
“那尸骨我父亲已经替您夺回来了。”
“你父亲?天道那混球?”
“哎,好端端的,您夸他做什么。”
陈姝被他没皮没脸的态度一噎,心中警铃大作,直觉这父子俩没安什么好心,说话愈发不客气。
“说吧,把尸骨还给我的条件是什么?”
小童面上一喜:“对您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就方才院子里那个少年,您得帮他当上丞相。”
“那我还是杀了他吧。”
陈姝说着神识要回到自己身体里,不是她瞧不起那个人,好吧,她就是瞧不起。
“诶诶魔君,您让我把话说完啊,如今你俩命数绑在一起,他死了您也就死了。”
“死呗。”
“死了您就还得再来,总之不安安稳稳走完这一趟,您是回不去的。”
陈姝听了一乐:“你说我要是一直死一直杀,上面的大人会不会发现不对劲?”
小童见她压根没想好好活,好说歹说也不听,干脆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父亲说了,您好好走完这一遭,咱们位面的天道留给你当!魔君您……”
“成交。”
“您再好好……诶,您同意了?”
陈姝没什么不同意的,当即与他签下契书,若是到时天道违约,他的职业生涯可就有污点了,升迁怕是想都不要想。
后面小童耐着性子说了许多,她嫌烦,丢下一句把武功还回来,神识钻回身体休息,只留小童呆立站在原地。
陈姝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日头西落,她身上有了些力气,三两口喝下床头的水,打算去看看那半死不活的‘丞相大人’。
陈家就两间屋子,平日里陈阿娘带着陈姝睡,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睡另一间,这人被丢到陈家,暂时被安置在西屋。
陈姝过去时,村里的老大夫正替那少年诊脉,瞧见披头散发的她吓了一跳,气刚喘匀就听到她的话,心又提起来。
“还有救吗?”
老大夫心里一跳:“还、还要救吗。”
陈姝眉头皱起:“救不活了?”
“不活也行。”老大夫声音小小的,搭在少年腕上的手缓缓收回。
陈姝看他支支吾吾,火气一下上来,让他死的话险些脱口而出:“到底能不能救,不能救就换人来!”
“能!能救,你看你这丫头不早说。”
老大夫舒了一口气,又把手按回去,摸了一会儿写了个方子,递给陈姝。
“?”
“按着上面的抓药,他的腿已经固定好了,移动的时候一定要当心,莫再磕了碰了。”
陈姝静静看着纸上的字,老大夫走了好一阵,她才缓缓吐出一句话。
“还真不如死了。”
她话音落下,床上的少年指尖颤动,眼睛也慢吞吞睁开,正好对上陈姝冷漠的脸。
“我……”
“看什么,说的就是你。”
“多谢娘子出手相救。”
陈姝拿着方子要走,听到这话停下脚步,借着光看他:“我要收报酬的。”
她说罢,没有再管少年的想法,人也没有先去镇上,脚下拐了个弯去地里寻这具身体的爹娘。
地里日头不烈,她寻起来倒没有不耐烦,只是这一路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她脑中刚冒出来把他们眼睛都挖了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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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玄音拦住。
玄音在她脑子里头脑风暴:“魔君,杀这群喽啰没意思,咱们去杀点刺激的。”
陈姝轻笑:“杀了那个……叫什么,杀了他刺激。”
“您说的不会是谢廷楠吧。”
“哦?”陈姝拖长声音,露出费解的神情,“原来你想的是他啊。”
“不是,绝对不是,您小心脚下。”
玄音一下没了声,陈姝嗤笑出声,三两步走到陈家人面前,把药方递过去。
“得去抓药。”
没等陈家人接过,陈姝又把纸收了回来,抬眼无辜地看向二人:“晚上要吃肉。”
陈阿娘愣愣的点头,腿边的小儿子兴奋地跳起来:“有肉吃啦!”
“她爹,你觉没觉得,姝娘醒来之后就有些不对劲了。”
陈阿娘此前从未见过如此凶狠的女儿,张口就是死啊杀的,竟让她生出几分畏惧来。
陈爹直起腰身看了远处一眼,摸了摸儿子的头:“她是姝娘就够了。”
先前老大夫说过,陈姝后脑磕在石头上必死无疑,是他没想好如何与夫人解释,才将女儿伪装成昏迷的假象。
如今人醒来,不论里子是人是鬼,只要她不伤害家人,他都会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女儿对待。
陈家人的想法陈姝不知,她翻出原身塞在草席下的铜板,脚步轻快地往镇上去。
玄音怕她没有自保能力意外死了,在陈姝的忽悠下,答应还给她十分之一的武功,陈姝当时表面露出不情愿,实则心里已经笑翻了天。
小孩就是好骗,曾经的十分之一,都足够她去京城杀个来回了。
她回去得问问,谢廷楠想不想当皇帝,当丞相有点浪费她的能力。
“去去去,别在这添乱,没钱抓什么药。”
陈姝又一次被医馆学徒推出来,她指尖捻着几枚铜板,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
“魔君,你要干什么!”
“抓、药、啊。”
陈姝大步走进医馆,上前阻拦的学徒被她一脚踹翻在地,连带着带倒了周遭的客人。
原本安静的大堂一下子炸开喊声,怕被误伤的人匆匆离开,在几声‘还没给银子’里,陈姝揪住掌柜的衣领,指尖的铜钱抵在他脖子上。
陈姝脸上挂着笑意,眼里的兴奋仿若要跳出来:“你今天运气好,能让我亲自动手。”
自被绑架到这里,两天了,她已经两天没有见血了,真让人难过啊。
铜钱抵在脖子上,医馆掌柜哆嗦着求她放过自己:“娘、娘子,有话好好说,别杀我。”
陈姝慢悠悠滑动铜钱,转头看向跪在地上往外爬的学徒:“现在,可以给我抓药了吗?”
“奉春!还不快给小娘子抓药!”
掌柜扯着嗓子喊破了音,生怕慢一步就被割破喉咙,这小娘子力道实在骇人,连轻视的机会都不给他。
“知、知道了,这就抓,娘子别杀我。”
陈姝微微歪头:“不是说没钱不能抓药?”
“能抓,什么都能抓!”掌柜的疯狂咽唾沫,眼神示意她放开自己,“那个,您看您能不能先放手。”
“什么都能抓?”
“祖宗,小人的小命不能抓啊。”
掌柜的都快哭出来了,忽然觉得腿间一热,腥臊味在两人之间蔓延开,陈姝嫌弃地松手后退,手还在一旁的大夫身上擦了擦。
“真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