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既出,三人诧异。
谢谨退后两步,双手交叠,“长公主殿下,丞相大人,在下有事,先行一步。”
说完后,谢谨上马先行离去。
赵渺冲他的背影喊道:“师父!明早我一定准时报道!”
李怡然心疼地拉着赵渺的手,上马车,给她煮一杯清茶。
赵父和赵庭昀骑马,在前头议事。
一家人回丞相府。
“娘,听说龙虎寨的山匪背被官府剿了,不服招安的就地格杀。您之前去龙虎寨寻过我?”
李怡然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紧接着染上了一层忧伤。
眼中蓄起泪水,好似又要哭。
“娘知你被山贼掳了去,就去龙虎寨寻你,谁知你坠崖了,娘心都快碎了。”
她哽咽流泪,让赵渺不忍再提起这件事。
李怡然靠在赵渺的肩颈上,泪水直流。
赵渺揽着她的肩,连连安慰。
-
赵渺一见到小桃,喜极而泣。
还好小桃死里逃生,谢谨还是她找来的救命的。
赵渺连续亲了她好几口,直接给她涨了十倍工资。
赵渺从龙虎寨走这么一遭,她也警醒了。
每次出门必带保镖,为了摆脱限制剧情,她要做好一系列的准备。
天蒙蒙,刚破晓。
赵渺顶着迷瞪的双眼,从床上爬起来。
她换了一身红色劲装,方便她运动。
“快快快,时辰要赶不及了。”赵渺换好衣服,仅仅梳了个干净利落的马尾便出门。
她起得迟,匆匆忙忙地赶到将军府。
赵渺被下人领至水榭,是她第一次来将军府见谢谨的地方。
谢谨手执一书卷,端坐其间。
清晨湖间的雾气淡淡,君子如兰,公子翩翩。
“师父早上好,我来了!”
谢谨闻声放下手中的兵书,抬眼便是映入眼帘的女子。
她大步流星,坐在他面前。
她托着下巴,眼神充满期待。
“我们先学什么?剑还是刀?长枪或者那种咻咻咻的飞镖我也可以。”
赵渺其实有一个武侠梦,想起当年追金庸的小说,恨不得钻进里头去演。
现在她拜大佬为师,感觉自己大有可为。
谢谨起身,让她站在水榭前的空地上。
二人面对面,谢谨说道:“先学五禽戏。”
“五禽戏?”
古代强身健体的体操,和赵渺心里想的飞檐走壁差太多了。
“你不想学?”
赵渺连忙道:“学学学,肯定学,师父教我的一定都是最好的。”
谢谨做一个动作,赵渺便学着他,有样学样。
从气沉丹田,起势下按。
谢谨一步步地教,赵渺感觉越练心越静。
谢谨教完最后一式,“就是这样,你记住了吗?”
赵渺连连点头,她记忆力很好,脑子里过一遍,基本的招式都会了。
接下来,谢谨便回到水榭中,看着她在院里练习。
阿诚端着一垒折子而来,赵渺自来熟地与他打了个照面。
笔墨纸砚都在谢谨面前置好,空白折子摊开,谢谨提笔在上头写。
旭日高悬,晨时的雾气淡了些。
热浪滚滚袭来,日中光线正盛。
赵渺很力图将每一个动作都做到位,她偷偷瞥了一眼谢谨,见他埋头书案,苦皱眉头。
湖边柳树茂盛,但水榭前的院子一棵树也没有,除了水榭没有一处阴凉地。
赵渺一边练,一边擦着额头的汗。
劲装已经湿透,黏腻腻的汗全沾在里头。
谢谨时不时抬眼看赵渺,她的动作和自己教时如出一辙。
他眼神逐渐平和,她墨发马尾高束,动作干净利落。
红色的倩影在日光下浮动,自如一股清风拂面。
半个时辰,赵渺动作变得越来越慢。
她的肚子咕噜作响,脑袋变得重重的。
她望着太阳,渐渐地红日沦为一个黑点。
之后的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砰——”
一声重响。
谢谨的视线被吸引过去,谁知一直训练的赵渺倒在地上直接昏了过去。
“赵渺,赵渺!”
谢谨停笔,墨水将写好的折子沾上了污迹。
他三步并作两步,抱起她往东院走。
“阿诚,快叫大夫。”
候在院外门的阿诚见到昏倒的赵渺一惊,赶忙去寻府上大夫。
过会儿大夫诊脉,谢谨在一旁守着。
“大夫她怎么样了?”
大夫收回目光,将她的手重新放回被褥里。
“小姐有些虚劳,脾气虚。故而出现头昏、气血不足等症状。需要晨时注重饮食,补充体力。”
“多谢。”
阿诚送走大夫,谢谨坐在床榻旁,见赵渺一直出虚汗。
他命人打了盆水来,他起身走远了几步,背过身。
让侍女帮她擦拭额间脖颈的汗,侍女做完后,端着水出去。
谢谨这才转过身来,一双剑眉紧蹙。
赵渺面无血色,躺在床榻上,没了晨时的活力。
吃得少,缺少锻炼。
还是太过柔弱了。
谢谨看着她瘦削的脸,脑中全是她训练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
赵渺指尖动了动,缓缓睁开眼,便见到谢谨在盯着自己。
“我这是怎么了?”
“你昏了。”
赵渺掀开被褥,就想下床,却被谢谨言语制止了。
“别动,好好歇着。”
“那训练还......”
“你为何不吃早膳?”
赵渺诧异,谢谨话题转移的速度够快的。
“我今晨起晚了,怕来迟了就没吃。毕竟是我第一天训练,总不能让师父等吧,多不好。”
谢谨叹了口气,扶额。
也不知她是尊敬师父还是太过守时,有这个良好的品质却没有一个良好的体质。
“这样,你每日晨时过来,先同我吃完早膳,之后再一同训练。你训练的时辰就是从辰时至巳时。”
赵渺点了点头,每天早上练习四个时辰,而且将军府包早膳,不错不错。
赵渺一个激灵坐起,恭敬地双手交叠,“那便谢过师父了!”
“其实我吃的不多,两个菜包,加一碗豆浆。若是有碎肉粉和油条就再好不过了,油条一定要是那种酥脆的,不然软咩咩的不好吃。当然了,要是有紫菜汤可以来一份,哎呀,想想我都饿了。”
她闭着眼睛回味了一下,表情颇为享受。
谢谨:“......”
他总算知道为何赵渺怕吃早膳迟到了。
赵渺见谢谨难以言喻地表情,顿时委屈道:“师父,你怎么不说话呢师父。”
“唉,我还是不麻烦师父了,我饿着就饿着吧。”
“反正,练武就该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我就自己受着就好了。”
“......”
她嘴唇微微颤抖,嘴上却不停叭叭叭。
吵得谢谨头疼,她刚昏倒还这么有力气。
“行了,想吃什么和阿诚提前说,让他备着。”
赵渺勾起微笑,露出两颗虎牙,暴露本性,“嘿嘿,我就知道师父对我最好了。”
-
一下课,小桃便在将军府门口等着接她下学。
赵渺上马车,小桃给她递过一浅红色的面纱。
“走,去五听阁。”
马车在五听阁停下,她在柜台敲了两短一长三短。
这是五听阁特有的江湖委托暗号。
朝奉便让掌柜出来见客,掌柜一见来人,便将一纸条放入她手中。
“您要的消息我已经交付给您了。”
“多谢。”
“望贵客下次再来。”
小桃在车厢内昏昏欲睡,头一点一点地。
忽然有人弹了一下她的脑袋,她睁开眼就见小姐已经脱下面纱。
“小姐,咱们直接回府吗?”
“等会儿。”
赵渺将手中的纸条展开,入眼便是三个字——许芳晴。
五听阁做事很缜密,上边许芳晴指使人的时间地点都详细写出,包括害她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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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芳晴恋慕秦风奕。
赵渺将纸揉了,扔出窗外。
竟是这么个原因,赵府与秦家自幼定亲是先皇定下的婚事。
赵渺与秦风奕算是青梅竹马,但她仅有个未婚妻的名头,赵渺现今根本不了解秦风奕此人。
也不想莫名其妙地因为他成为被攻击的对象。
许芳晴,害她赵渺之人,绝不会轻易放过。
明日便是定国公府的百花宴,特邀全京城的贵女皇族子弟。
届时......
一个心思在赵渺的心里萌生。
“小姐,小姐?”
小桃见小姐出神,唤她几声。
“咱们接下来该去哪?”
赵渺定了定神,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去川云斋,离这儿不远,刚好顺路。”
小桃问:“小姐要做衣裳吗?我知道那儿最近上了好几件新款式,您可以去试试。”
“不是我要做,我答应了师父要给他好多好多衣裳,我要亲自去挑挑。”
川云斋是全京城质量最好的衣料铺子,赵渺一口气挑了好多件。
红黄蓝绿白,各个样式都挑了好几件。
每一件都价值不菲,看得小桃咋舌,店铺老板娘笑得合不拢嘴。
赵渺将所有衣裳打包装上车,直接带回去。
回到府上,她让人将衣裳拿到里屋好生叠放着。
“小姐,会不会太多了?谢将军穿得完吗?”
赵渺边走边说道:“你这就不懂了,衣服不在多,在于他喜不喜欢。”
赵庭昀走在廊间,见到几个下人端着几叠衣服经过。
他见到廊头的人儿,眼神霎时锁定。
“小姐,你为谢将军真是下血本了。”
“站在我的角度我当然觉得这些衣裳都好,但师父不一定,所以衣裳多可以给他多些选择。他就算一件也不喜欢我也不伤心,至少看到了我的态度。”
“渺渺。”
赵渺差点撞上人。
她扭头一看,是赵庭昀。
她方才和小桃聊得太入迷,没注意到他的到来。
“小桃见过大公子。”小桃顿时行礼。
“你先下去。”
小桃看了赵渺一眼,而后回道:“是。”
“哥哥今日无公务?”
赵庭昀微微一笑,“并无,今日休沐。”
赵渺与他并行走在长廊,感觉他像是特意来找自己的。
后头又来了几个小厮,将衣裳都搬进去。
赵庭昀笑意淡了淡,视线停留在那些衣裳上。
“这些都是你送给谢将军的?”
赵渺点头,“他现在是我师父,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徒弟送师父礼物是应该的,毕竟我也没准备正式的拜师礼。”
“渺渺,我理解你想要拜师学艺的心,但谢谨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为何?”
赵庭昀站定,同她柔声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身份?你为闺阁女子,并且也与秦家定亲,日日往将军府跑,像什么样?”
他虽然语气平和,却无形中有种压迫感。
赵渺皱眉,“这是我的事情,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
“那谢谨呢?多少只眼睛盯着他,你与他交往过甚,就意味着丞相府与将军府交往甚密,届时你当如何自处?”
“哥哥,我们是师徒,就这么简单。”
“你若是想学武,府兵随便挑,何必是谢谨?”
赵渺也垮下脸来,隐忍着怒气。
“哥,我现在情绪不太好,我们暂时先不要讲话了。”
她大步流星,心烦成一堆乱麻,气冲冲地回自己的院里。
赵庭昀视线跟随着她的背影,平息自己翻涌的情绪。
眼前又有小厮端着衣裳往他这儿走来,小厮经过行礼,“见过大公子。”
他抬手不经意间掀翻了呈衣衫的盘子,衣衫掉在地上。
木盘啪地一声掉在地上,衣衫沾上了泥渍。
小厮吓得瞪大眼睛,腿一软跪在地上。
其余的小厮也立刻跪在他脚下,大气不敢出。
“抱歉啊,手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