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须现在下去，抗生素的活性只能维持一个月。”李逍林难得正色，对楚离说道:
“这批抗生素制作至今已经超过一个月，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只能祈祷还有留存下来的活性抗生素。”
楚离听明白了。
既是希望也是绝境。
一个能拯救人类的机会，哪怕万分之一的概率也需要去争取。
“我们俩一起下去？”
他问话后，见李逍林点头，“这栋楼……楼下的情况有些特殊，等会我们边走边说。”
“至于女士们，”李逍林顿了顿，看向周怡道:“暂时先待在楼上。”
周怡抱臂无可无不可地往后退去，默认这个安排，继续坐回白裙女子身边。
莉莉丝眨眨眼，看楚离又看一眼夜无忧，撇着嘴走到周怡那边去，显然不想和夜无忧待在一块儿。
至于夜无忧，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也没多管莉莉丝，反问楚离，“如果说你要去地下寻找那个什么抗生素，那这一次白天的三十分钟，你大概完全没有机会去杀假面，确定要这样做吗？”
这个问题楚离考虑过。
白天的三十分钟如果不能杀死假面，今晚很可能被大天使抓到机会。
如今非平民已经基本明牌，只差觉醒女巫和梦魇没有出现，也就是说，今晚大天使能一次性杀死三个非平民。
但理性告诉楚离，抗生素更重要。
如果有抗生素，莉莉丝的家人就不会因孢子而死。
宋修，他的母亲，还有特别行动队，那些有能力活下去却被孢子限制的人，同样可以存活。
而且，倘若特别行动队不再受到限制，是否又能拯救更多人？
经典的电车难题摆在面前，楚离的选择显而易见——他会去寻找抗生素。
但现在，他并非孤身一人。
电车难题也并不只有唯一解法。
所以，他最后的回应是，“我会下去，但我建议你去找几个人。”
楚离对夜无忧道:“大天使有一个能力，可以在夜晚同时杀死至多四个非平民。”
“而你，预言家，以及守卫，”楚离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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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李逍林，视线又移回，面对夜无忧，“你们三个在大天使面前已经明牌，换句话说，今晚你们三个都很危险。”
“什么？！”夜无忧愣住，不可置信反问:“你又在诈我？”
李逍林也看向楚离。
楚离摇头，“我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欺骗你。”
夜无忧的神情从怀疑慢慢变成接受现实的落寞。
楚离于是继续道:“夜无忧，平安夜的次数已经用光了，如果你想活命，就去碰碰运气。”
“要是预言家查到了假面的身份，你们三个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夜无忧一愣，毫不犹疑回答，“预言家在哪？”
楚离告诉了夜无忧装甲车的位置。
夜无忧应下后快步往楼梯间走去，刚到楼梯间门口，又突然止住步伐，回头看楚离。
楚离站在原地。
夜无忧的眼神很复杂，像是期待或者请求，又带着难言的决绝，“如果没有杀死假面，你……你有机会活下去的话，不要带莉莉丝回那个孤儿院，无论她怎么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