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我在吃渡鸦的心脏。”
楚离眨眨眼，强忍着不适站起身，但站直了胃部就开始痉挛，他不自觉微微弯腰，一只手捂在肚子上。
“啊……？”李逍林瞪大眼，满脸惊讶，一会张嘴一会闭嘴，好像在斟酌怎么回话。
楚离心里其实紧张得要命，生怕李逍林把他当成茹毛饮血的异食癖。
不过，他觉得这种时候越冷静就越显得正常，面上他仍然保持平静，好似在说什么再寻常不过又理所当然的事。
李逍林被这态度唬住，最后只皱眉问道:“生吃啊？好歹烤烤……＂
楚离一笑，“没办法，任务要求，不吃我就死了。”
他说得模棱两可，半真半假的话听起来反而最像真的。
更何况，李逍林这样一个“老江湖”应该能听明白他不想谈论此事。
果然，楚离刚说完，就见李逍林点点头似乎接受了这种说法，又很有眼力见地不再谈这件事，主动转移话题道:“昨晚……总之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不过，你不是……”
——死在我面前了吗？
楚离读懂了言外之意，微笑道:“噢，那是分身。”
经过这一分钟的缓解，楚离稍微恢复了些，观察着李逍林的表情。
看来李逍林对他的信任在加深，他觉得差不多可以开口，于是试探性问一句。
“李哥，你和周医生来这栋楼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李逍林听闻瞪他一眼，但没有敌意，更多的是惊讶，与之前在楼梯上的眼神并不一样。
“确实是，”李逍林徒然笑了，眼神像在看什么稀罕物，“你小子鼻子这么灵？”
“这事儿吧你先别管，下楼去找莉莉丝她们，我再往上走走，该和你说的时候我会说的。”李逍林只这么回答，还是没有过多透露到底在寻找什么。
楚离便依着李逍林的意思，没再多问。
两人并肩走向楼梯口，李逍林继续往上，楚离则是往二楼去。
片刻的单独行动让他有时间梳理现状。
平安夜报幕已经不能再用，从今晚开始他就要直面大天使的技能。
除非假面能在今天之内被杀死，所有除大天使之外的神职全部倒牌，这样，大天使的技能也就没了用武之地。
但是假面在哪里呢？
楚离琢磨着，已经走到二楼楼梯间，看见了站在二楼办公室之外的夜无忧。
对视一眼，楚离扬声问道:“守在门口是不想看见莉莉丝吗？”
夜无忧抱臂靠着墙站，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不肯回答。
楚离没指望夜无忧可以给他好脸色看，笑了笑，直接经过夜无忧进入办公室内。
西装男的尸体被移走，只留下了一滩血迹。
周怡和白裙女人坐在靠里的位置，周怡一直握着女人的手，低声像是在安抚。
莉莉丝则是刚从某一个角落里走出来。
楚离正与莉莉丝对上视线，就见她喜上眉梢，跑了过来。
“你回来了！”
楚离笑着点点头，应下这声招呼。
周怡听到动静也抬起头，扶正眼镜，说了一句，“平安就好。”接着向楚离身后张望，没见到第二个人，又问:“李逍林呢？”
楚离如实回答，顺便说了关于二人来意的猜测，想从周怡这里找到答案。
周怡和李逍林不同，不喜欢弯弯绕绕，听罢果断地直言道:“机密。但如果李逍林没有找到东西，他主动邀请你进行帮助，也算是符合程序。”
言外之意就是，不要问我也不要找我，得看李逍林怎么决定。
楚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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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了然，便没再多问。
莉莉丝见状，拉住楚离，一边看门外一边看楚离，小声问:“夜无忧是怎么回事？”
楚离想了想，故意大声回答:“哦，她也要当我跟班。”
“什么？！”夜无忧在外面听的一清二楚，人没进来，咬牙切齿道:“哈，楚离你别……”
话音突然止住，楚离觉着不对，回头一看，是李逍林下来了。
李逍林两手空空，眼神透出一股无奈。
他一回来，周怡也终于站起身，三两步走到门外。
李逍林摆摆手，也没再避开人，径直走向楚离。
“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栋楼没有我要的东西。”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拿出楚离之前找到的工作牌，“你不是好奇我要找什么吗？”
“我要找的是一种抗生素。”李逍林甩了甩工作牌。
“一种由远生科技研制出来的，能让普通人适应孢子环境的抗生素。”
此话一出，除去周怡外的三人都瞪大眼看向李逍林。
“所以这东西能让普通人活下去？！”莉莉丝的反应最大，她又惊又喜。
但很快，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怀疑，“可是我们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抗生素，如果真的有效的话，为什么不公之于众?”
“那是因为还没完全研制成功，”李逍林解释道:“现在的抗生素还是实验体。”
楚离听闻，抱臂略略思考，而后说道:“实验体也很重要。”
孢子之内普通人随时会死亡，抗生素无疑是这场灾变中莫大的希望。
夜无忧也终于走了进来，“你不是说，那东西不在这栋楼内吗？”
李逍林瞥一眼夜无忧，叹口气凝重道:“抗生素的原体确实不在楼内。”
“但很可能就在这栋楼的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