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渚一个激灵:“谁问你这个了?!”
木流芳还在呢!这种话是能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的吗?!
“不是你问的吗?”段驰龙无辜道,“我还以为你在暗示呢。”
“好了闭嘴!”凌云渚感觉自己又烫了点,头顶都快冒烟了,暗自庆幸背上扎满了针,不用去看木流芳的表情。
这一遭后,他也不敢接着让段驰龙说话,指不定再爆出什么惊世之语。背后扎一根针他便捏一下段驰龙的手指,捏了七下后,总算听到木流芳后撤的动静:“好了。”
“平躺两刻钟,切莫乱动,否则得重扎。”他熄了火,对段驰龙道,“城主,属下先走了。”
说罢,便面色自然地拎起药箱离开,跟没听见那些孟浪之语一样。
屋内终于只剩下两人,凌云渚僵了脖子,又碍于医嘱不敢动,往床上一躺像只刺猬。段驰龙一眼便瞧出他的不适,自觉担当起按摩工,不轻不重地为对方松解肌肉。
凌云渚喊困从头喊到尾,这会儿终于涌起一股睡意,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段驰龙的服务,慢慢将思绪沉淀下来。
然后就被吵醒了。
“别叫魂。”他闭着眼,满脸不耐,谁料对方刚才起劲,这会儿又没声了。
凌云渚心里一虚,暗自反省是否太过严厉,睁眼便瞧见段驰龙盯着自己。
那道目光很静,像无风无浪的湖水,看不出水底是什么模样。
“……”凌云渚没什么底气,“怎么啦?”
“师尊,虽然已经问过一遍了,但我还想问一次。”段驰龙顿了顿,似乎不知怎么开口,“你能,别走吗?”
“可以。”凌云渚想也不想,“我不走。”
即便某天真有不得不走的理由,我也一定会回来找你。
“一言为定。”段驰龙开心起来了,他趴下来,将脑袋搁在枕头上,小声道,“我爱你。”
凌云渚心尖一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对方又道:“所以,你能别回长风门吗?”
“你想要灵玉,我陪你去取,想开云墟境,我为你护法。”段驰龙道,“长风门能给你的我也给得起,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来。”
“我不想和你分开。”
感动的念头刚生出一半,被硬生生摁了回去。
前面都是铺垫,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吧!
凌云渚在心底恶狠狠地磨着牙,面上却笑道:“好啊。”
“这几日我哪儿都不去,只陪你。”
他不想许出承诺又打破,但不回长风门又不现实,干脆玩了个文字游戏。“这几日”是个很微妙的词,可长可短,最终时间由他决定。
这其实是个很明显的破绽,但或许段驰龙心情好,又或许不想拆穿,总之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地在墙外加了好几队魔侍,十二个时辰轮班,美其名曰保卫安全。
凌云渚听闻后只是笑笑,继续安安心心地在玉霄阙混吃等死,仿佛真的失了斗志。直到七日后,一位不速之客打破了平衡。
云破惊来了。
彼时段驰龙刚被玉苍叫走,玉霄阙只剩他一人。说实话,凌云渚不是很想见她,倒不是厌恶或生分,纯粹是不知该如何面对。
毕竟从某种程度来讲,他们还是情敌。
魔侍重复道:“大人,要唤她进来吗?”
“进来进来。”凌云渚摆摆手。
这回不见下回也得见,还不如趁早将话说清楚了。
反正他是不会将段驰龙让出去的。
魔侍领命而去,没过多久,门外便传来脚步声,很是急促。来人穿着标志性的红衫,莽莽撞撞闯了进来,一见凌云渚便叫道:“怎么让我等这么久!”
天见可怜,她连眼眶都红了,又是委屈又是难过,二话不说就往这里扑。
凌云渚最是见不得眼泪,不管是男人的还是女人的。云破惊只消一哭,他便将方才想好的话全抛之脑后,只会拍着对方轻言安慰:“刚刚有事没办完,不是故意晾着你的。”
云破惊显然不信:“什么事?”
凌云渚编了个借口:“在帮你们城主梳理内务。”
“啊?你病才刚好呢,这就开始梳理内务了?”云破忿忿道,“城主也太没良心了吧?都还没娶你过门呢!”
凌云渚噎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内务”二字用得着实不妥:“……不是那个意思。”
“算啦算啦,反正是迟早的事。”云破惊悄悄瞥他一眼,小声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你和城主的关系的,还以为你生我的气不想见我了。”
想象中剑张拔弩的情况并未出现,凌云渚心底石头落地,道:“说的什么傻话?”
即便生气,也该是云破惊生他的气才对,毕竟是自己隐瞒在先。更何况,喜欢一个人又有什么错,即便今日云破惊提出公平竞争,他也是欣然应允的。
“云渚,这三年来我已经想明白了。”云破惊泪汪汪地看着他,“城主从来就没对我动过心,所以我也不要喜欢他了,更不想当棒打鸳鸯的坏人。”
“我还是祝福你们吧。”她抱着凌云渚的手臂靠上去,“和城主相比,还是你比较重要。”
云破惊的身躯柔弱无骨,温温热热,甚至还泛着浅香,这距离一旦拉近,凌云渚便僵得动弹不得。他原本做好了决裂的准备,没成想对方比他潇洒得多,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干巴巴地“啊”了一声。
“你……”少顷,他才试着开口,“这些年怎么样?”
“不太好。”云破惊松开他,惆怅道,“自从姐姐死后,昭寒在无相域一手遮天,我孤苦伶仃的,总受欺负,他甚至还、还……”
说到这里,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又泛起蒙蒙湿雾,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了。”凌云渚心疼道,“不说了啊。”
云破惊红着眼眶:“我实在没办法了才躲到鬼城,寻求城主庇佑的。”
“所以,你这三年都是在鬼城度过的?”
“大部分时间是。”云破惊道,“城主人很好,允了我的请求,虽然不怎么露面,却托玉苍姑娘照顾我。”
听起来像段驰龙的办事风格,毕竟他素来注意分寸。
凌云渚暗暗嘉奖一番,继续听云破惊讲下去。
“但前段日子,我发现城主体内的圣骨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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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控制了,那股极烈之火,似乎想将他吞噬。”云破惊拧起眉,“云渚,你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应当听说过极烈之火吧?”
凌云渚当然听过,并且熟得不能再熟,嘴上却道:“略有耳闻。”
云破惊眼睛一亮:“那你应当也听说过玄冰了?”
凌云渚顿了顿:“你从哪里知道这个的?”
有关玄冰的介绍极为稀少,他当年翻遍古籍才摸到一点苗头,若非系统相助,最后也没法将东西带回来。
“你真的听说过!太好了!”云破惊喜道,“别这么看着我嘛,我也是从书里翻到的,找了好长时间呢。城主收留我,我也想替他消解心病呀!”
这么解释倒也说得通,凌云渚稍稍放下戒心,道:“你还翻到了什么?”
“没有了。”云破惊沮丧,“之前云墟境结界还没打开的时候,我去雪崖附近转了一圈,想着撞撞运气看能不能找到玄冰,但大半座天山都被我翻遍了,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凌云渚明白过来:“所以……”
“所以!”云破惊一把搭住他双肩,“就剩一个地方了!”
凌云渚没有说话。
“云渚,你有办法找到灵玉,对不对?”云破惊目光真挚,“传说云墟境里藏着先祖遗留的秘宝,只要我们打开云墟境,一定可以找到玄冰的!”
凌云渚意味不明地盯着她,过了片刻才笑道:“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
云破惊面露委屈。
“我的确有找到灵玉的法子,但找到是一回事,能不能拿下是另一回事。”凌云渚坦然道,“灵玉主水,又生性胆小,若是这回没将它拿下,又不知要找多久,此事需得从长计议。”
“我知道!但你别光说不做呀,何况城主也不一定撑得了这么久。”云破惊忧心道,“再拖下去,万一昭寒先下手为强了怎么办?”
凌云渚觉得好笑:“你不是无相域的人吗?怎么帮着外人说话?”
“谁稀罕和昭寒在一块儿,我们才是一起的!”云破惊立刻皱眉,像沾到了什么脏东西,“云墟境里的秘宝要是落到他手里,那才是真的完蛋,大家都不要活了!”
“云渚,你还是赶紧回长风门和他们商量计划吧。”
若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催促他找灵玉,也算正常,凌云渚无奈:“我倒是想走,这不是有人不让嘛。”
玉霄阙外连轴转的魔侍都能组一个营了,说句密不通风也不为过。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帮你的。”云破惊勾起唇,从袖中摸出一张纸,摊开,上边赫然是一幅地图,“喏,看好了。”
“明晚亥时,你只需走到这边,自会有人前来接应。”她指尖轻点,“待城主反应过来,早就来不及了。”
“但是玉霄阙守卫重重,我的线人只能等你一刻钟,一定要注意时间。”云破惊道,“放心吧,他这么喜欢你,回头你说几句软话就能哄好了。”
凌云渚心道那可不一定。
“城主的性子你我都清楚,是绝不会主动放你走的。”她将折起的地图放到凌云渚手里,笑得勾魂摄魄,“云渚,过了这家村就没这家店了,你可得好好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