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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想念

作者:翻糖小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虽说是“劳烦”,但段驰龙一点都没有被劳烦的模样,自然地接过布巾,甚至还颇为欣赏地看了木流芳一眼。


    后者报以一个恭敬的笑,腹诽相识多年,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若是他真没眼力见,傻乎乎地就去给凌云渚擦背了,尽管事出有因,城主也绝不会施以好脸色。


    刚从水里捞起的布巾有些烫,段驰龙将它摊在掌心晾了一会儿,谦虚道:“只在背部擦一遍就可以了?”


    “对。”木流芳专注地淬着银针,“稍微轻点慢点,确保皮肤沾上温度就好。”


    段驰龙点点头,将布巾盖在那抹温香软玉上。


    凌云渚毫无准备,敏感地一抖,脊骨隆得更明显了。他恼羞成怒地捶了下被褥:“动手前能不能说一声!”


    耳后,两抹薄红悄悄爬上来,像晚霞染透苍穹。


    美景在前,段驰龙直接起了反应,他怕哑掉的喉咙让对方听出点什么,只低低“嗯”了一声。


    布巾被灵流温着,永远不会变凉,从上往下,一点点擦过脊背。


    雪白修长的脖颈,情动时会用力仰起,像濒死的天鹅,很漂亮。双肩宽阔但不厚重,与人交锋时很有力道,却会在某些力竭时伏在他胸膛,一双蝴蝶骨随呼吸起伏,展翅欲飞。再往下,是劲窄的腰身,握住时会随频率细细颤抖。


    短短一会儿,段驰龙简直像中了迷药,被勾得神魂颠倒,心猿意马,不知耗费多大的劲儿才将目光从那弯腰窝上撕下。


    他一边谴责自己禽兽不如,连病人也不放过,一边换了个不甚明显的姿势,以免被旁人察觉身体变化。


    段驰龙突然有些后悔了。


    只能看不能咬,这是谋福利还是找罪受?


    他忍得难受,凌云渚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看不见,他整个人都是绷紧的,布巾明明只擦洗背部,却叫他浑身都泛起燥热。


    好不容易把任务完成,段驰龙总算卸下力道,有意无意地在腰窝上蹭了蹭。他转头将布巾扔进铜盆,手仍旧搭在凌云渚背上,没有要拿走的意思。


    占便宜占得理直气壮。


    凌云渚这回是将整张脸都埋进枕头了,他想说话,可喉咙还疼着,想将那只手丢下去,可稍微一动弹就走光了,无奈只能咬牙忍住,暗暗记下一笔。


    另一头,木流芳备完了针,整齐排列好,转头就被吓了一跳:“你怎么啦?耳朵这么红?”


    刚说完就看到同样色泽的段驰龙,明白过来,霎时无言片刻,道:“还请城主移步。”


    衣衫簌簌响动几声,两人便换了位置,凌云渚一听木流芳的声音就神经发麻,脑中不自觉蹦出细长尖锐的银针,感觉自己快晕过去了。


    段驰龙拧眉道:“你有几成把握?”


    “他的身体亏空过度,完全恢复是不可能了,但若单论保住性命——”医术方面,木流芳从没缺过自信,“城主放心,属下有十成把握。”


    段驰龙这才闭嘴。


    木流芳捏着银针,照例先找穴位,谁知他的手太凉,凌云渚又高度紧张,一时以为是针刺下来了,像条案板上的死鱼似的狠狠蹦了一下。


    木流芳吓了一跳:“你瞎动弹什么!我还没开始呢!”


    这还是看在城主面上好听的说法,换个其他不配合的患者,他早就心烦气躁地叫人滚了。


    凌云渚恼羞成怒:“这是我能控制的吗?”


    “放松点,太僵硬了针扎不到穴位里。”木流芳前前后后地摁了两下,确定了大概位置,“你前边不是说困了吗?来,就当自己在睡觉。”


    凌云渚果真闭上眼,可一想到背后还有十几根随时会扎下的细针,银亮亮的,便怎么也找不到睡觉的心态了。


    这和头顶悬着把刀有什么区别!


    眼看他不仅不放松,反倒越发紧绷,木流芳真奇了怪了:“你这么绷着干嘛?别怪我没提醒你,越紧张扎进去就越痛啊。”


    “放松不了!”凌云渚青筋跳起,“就这么扎!”


    反正早晚得受这一遭,还不如速战速决,再等下去就是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这不仅是疼不疼的问题,扎不满穴位效果也会大打折扣!”木流芳失了耐心,“你好歹稍微松弛些吧?”


    凌云渚知道自己不占理,被吼了也没敢搭腔,只是心口发闷。


    他又不是故意的,只是生性克服不了恐惧,能有什么办法。


    为什么要凶他。


    段驰龙刚刚一直把手搭在太阳穴上,似乎在传音,这会儿思绪抽回来了,在床旁半蹲,和凌云渚保持同一水平线。


    哦,有人悄悄委屈哭了。


    说哭也不尽然,毕竟还没掉泪珠,只是眼眶红了一圈,但也着实惹人心疼。


    段驰龙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身体挡住木流芳的视线,又将默默在他脸上蹭了蹭,无声胜有声。


    “这样吧,师尊。”段驰龙小声商量,“我数三个数,数完再让他扎,也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凌云渚把脸往他那儿偏了点,勉强答应。


    “那我数喽。”段驰龙试探道,见对方不抗拒才继续。


    “三。”


    凌云渚死死攥住段驰龙的手,稍稍松了点肌肉。


    “二。”


    话音刚落,右腰处骤然一凉,像被冰棱刺了一下,凌云渚措不及防,闷哼间掌心紧攥,指甲狠狠掐进肉里,刮出几道血痕。


    段驰龙跟感觉不到疼似的,甚至把手往前递:“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了啊,痛就掐我。”


    凌云渚气道:“你明明才数到二!”


    “这不是看你好不容易放松了点吗?”木流芳眼疾手快地扎下第二针,“就这个状态,保持别动啊。”


    凌云渚咬牙:“狡猾。”


    木流芳从善如流:“对,不狡猾我早就死了。”


    其实这馊主意是方才段驰龙传音传过来的,但他为了保持在凌云渚心中的形象,还是让自己背了黑锅。


    几针下去,凌云渚又犯了老毛病,躯干僵直发硬。木流芳扎完一个部位,轻轻重重地摁了好几下,啧道:“实在不行你想想办法转移注意力呢?”


    段驰龙道:“我陪你说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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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


    凌云渚额头溢出冷汗,将他的手抵在嘴边,考虑着要不要咬下去,像溺水之人抓着最后一根浮木。


    段驰龙自顾自:“你不说话也没关系,听我讲就好。”


    凌云渚微微侧脸,将耳朵贴过去。


    “想听什么?近年发生的事?玄冥宫那间密室?还是其他东西?”


    这些年的状况凌云渚早已在无影和玉苍那儿听了个大概,对此无甚兴趣。此外,直觉告诉他,段驰龙要讲的密室绝不是什么好话,指不定回头又开发出新玩法,拉他去里边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毕竟这种情况以前也不是没有。


    “没兴趣。”凌云渚有气无力,“你不如和我讲讲那个人——嗯!”


    银针扎得迅速,酸胀感席卷而来,凌云渚喘了两声,觉得更热了,缓了缓才将话补充完整:“人偶。”


    久未听到回应,凌云渚心中疑惑,往身侧瞥去,却见段驰龙紧紧盯着他,眼眸沉如深井,过了片刻才移开目光,不自在道:“嗯,好。”


    凌云渚直言不讳:“你嗓子怎么了?”


    “……”段驰龙敷衍,“上火。”


    “也没什么可讲的,几句话就能概括。”他清了清喉咙,谁知不但不缓解,反而更为沙哑,只能放弃,“从天山回来后,我就闭关了,溢出的灵流没处放,干脆照着你的模样,用现有材料打了个人偶。”


    “玉苍是不是和你说,我入魔了?”段驰龙笑笑,话音很淡,“其实我知道那是假的,尽管它与你一模一样,但我怎么会连真假都分不清呢?你当年在仁心塔没认错我,我又怎么会认错你呢?”


    凌云渚忍着刺痛与恐惧,在他腕上亲了一下。


    “我只是太想你了,师尊,云渚。”


    凌云渚被叫得心尖一颤。


    “你离开得太快太突然,除了几件衣服,什么都没留下,甚至连句话都没留给我,我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你,想过自刎,又怕万一你回来了见不到我。”


    “当时,我不知要等多久,这才造了那个人偶,让它扮演你陪我演戏,免得我将过去忘掉。”说到这里,他撒娇似的笑了一下,眼底却尽是苦涩,“你再不回来,我就真的坚持不住了。”


    凌云渚鼻头一酸,连背后的银针都顾不得了,只细细密密地吻他,从掌跟吻到指尖,尤其是方才被他掐出的几道血痕。


    何其不公,何其苦痛。


    第一次,他们赌气互不相见,即为永诀。第二次,他们记忆尽失,分隔两个世界。第三次,他们初见视对方为死敌,好不容易解开误会,又一别三年。


    上天啊,上天啊。


    究竟要经历多少磨难,才能让相爱的人苦尽甘来?


    “还有呢?”凌云渚闷声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该说的都说了,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段驰龙以为凌云渚在暗示什么,绞尽脑汁细思半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双眼猛然瞪大了。


    “我没和那人偶做过!”他生怕对方误会,语速飞快,“也没亲过,顶多抱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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