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瑾眼睛睁大,她看到他闭着眼,干净的皮肤一点瑕疵都没有,他像是睡着了。
不,没有。
他放在她纤薄脊背上的手,精准地上移,摸到一个金属扣停了下来。
郁瑾懵了一下,她感觉到托着胸的东西动了一下。
“你.....”
她刚吐出一个字,嘴巴还没有合拢,闭眼的男人重新睁开眼,黑眸幽深,视线平直盯着她。
下一秒,一只大手捏上她的尖细的下巴,菲薄的唇吞没她的言语,酥酥麻麻的电流感席卷全身。
她的唇有些痛,嘴皮要被他磨破了。
眉心蹙起。
她愣神的几秒,跌入柔软的大床,不知不觉来到了卧室。
十足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胸口贴着的呼吸异常紊乱,唇间一股凉意,她大口大口地呼吸。
双手被一只手圈住,拉到头顶以上的位置。
她的视线从天花板落下来。
只能看到自己睡衣撑起的饱满弧度,还有男人黑色的短发。
“别......别咬。”
她浑身哆嗦了一下,胸前的睡衣凌乱不堪,膝盖不自主地顶起来,纤细修长的双腿呈现蜷缩的姿势。
郁瑾喉咙发紧,发出的声音微弱,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声音有多么动听。
“周...”
呼吸再次被堵住。
周津成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圈住她的两个手腕,她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手腕软塌塌搭在枕头上。
另一只手在她的身下,只是力道一重,她彻底化作一滩水。
周津成吻着她的唇,许久没有松开,轻柔缓慢,似乎像是安抚。
他看着身下女人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他看,却不能聚焦。
她被吻得喘不动气,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只是搭在枕头上的手指无声无息蜷缩起来。
周津晨扯开领带,一条长腿跨到她身侧,单手解开衬衣上的纽扣。
从领口到下腹,一路解开,露出线条分明的肌肉,人鱼线清晰可见。
他伸出手,摸向旁边的柜子。
摸索了许久,眉头拧起来,额头上的汗珠滚落到身下女人的脸颊上。
他的手收回来,摸上郁瑾的脸颊,湿润的黑发丝夹在他的泛着水光的指间。
垂眸盯着她颤抖的长睫,眼角发热,每一下鼻息都异常沉重。
“你家里没有?”
郁瑾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摇摇头,她家里这么会有,她一个人住。
周津成咬了一下腮帮子,感觉不到疼痛感,只有难受。
从她身上起来,坐到床边,从地上捡起衬衣套在身上。
他也不清楚自己刚才是怎么了,竟然想睡她,是因为她的眼睛像褚南倾吗,给他一种熟悉感。
她明明不是。
郁瑾缓慢地从床上爬起来,她盯着周津成的背影,眼睛蒙着一层水雾,目光冷淡。
“你这么做,对得起温妤吗?”
她的声音有几分怒意,气喘吁吁。
他兴致来了,就把她压在床上,对她动手动脚。
难道换做别的女人,他就会洁身自好吗?
她这里没有的东西,别人那里会有,说不定还会有女人专门为他提前准备。
周津成身边不会缺女人,她原本以为他最起码对温妤还有心,现在看来,他对谁都一样薄情寡义。
“我为什么要对得起温妤?”
周津成走到卧室门口,立在门框之间,偏了一下头,没有转身。
声音低沉微哑,像是在努力压着什么。
“你不爱她吗?”
“我爱她,濮竹青的疯。”
周津成一字一句,凉薄的唇吐出清晰的字,像冰块落在她的耳廓上。
郁瑾张了张嘴,濮竹青这个名字很耳熟,好像是周津成的大学室友。
法律系的四大才子之一,长得像古早港圈男明星,有点痞帅,身边也有很多小迷妹。
濮竹青....老濮。
难道温妤那天说的给周津成洗衣服的人是他,跟温妤结婚的人也是他。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搞不懂离开的这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津成不是给温妤送过情书吗,他们两个人是互相喜欢。
怎么其中还有濮竹青的事?
如果是横刀夺爱,这三个人还能维持这样好的关系,也太离谱了。
“你怎么会认识温妤?”
周津成冷静地看着她,眼神几分审视。
郁瑾拽了拽身上的睡衣,布料皱皱巴巴,胸前变得空荡。
她动作缓慢地从床上下来,赤脚踩在地毯上,慢吞吞说:“我不认识温妤,是听小区里人说的,那家的女主人叫温妤。”
她指的是沪江玫瑰园那栋别墅。
“所以,你以为我跟她结婚了?”
周津成走向她,手里拎着一条领带,郁瑾随着他的脚步往后退,胆战心惊的目光落在他的大手上。
他从前没少用领带绑她的手,她现在想起来,手腕都发麻。
周津成看到她身后是书柜,停下脚步,两人之间隔着半米远,她再往后退,脑袋就得磕在柜角上。
“那天你转身离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百思不得其解,以为她是着急去见裴相山。
“她是那家的女主人没错,但我不是男主人。”
周津成抬起手,手指还没落到她的脸颊上,有一根发丝贴在她的眉眼和鼻梁上。
她下意识躲开,往后退一步,后脑勺重重往后,听到骨头撞在柜角上的声音,头却不疼。
男人的手臂越过她的肩,五根手指舒展,掌心覆在她的脑后。
周津成闷痛一声,她怎么磕得这么用力。
郁瑾反应过来,赶紧侧开身,她看到他的手背肿了一块,呈现青紫色。
“你没事吧。”
“有事。”
他这是要讹上她了。
“看样子没法开车了,今晚我睡哪儿?”
他刚才豺狼虎豹的样子,郁瑾怎么敢让他留宿,可是他真的伤到了手,伤得还很重。
“你发誓,不会再想刚才那样。”
她低下头,脸颊一片涨红,身体还是感觉有点软绵绵的。
周津成微微偏头看她,下颌线线条冷硬,唇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
“我刚才哪样?”
她有点可爱,二十几岁的人又不是小孩子,还信男人的发誓。
郁瑾紧闭双唇,咬着牙齿,她才说不出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