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他……
夏尔·希瓦利埃,这个阴魂不散的小恶魔!我简直要怀疑他在我身上装了GPS定位器!他怎么总能精准地找到我,并且在我最不想见到他的时候出现?!
看着他那张写满了“我抓到你了”的兴奋笑脸,以及那双滴溜溜在我和邦尼之间打转、闪烁着狡黠光芒的金色眼睛,我只觉得一股无力感混合着怒火直冲天灵盖。尤其是他那句“留宿关系”和“小三上岗”,更是让我头皮发麻,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捂住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夏尔·希瓦利埃!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气得脸颊爆红,声音都提高了八度,“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被抢劫了!无处可去我才暂时让他待在这里的!”
“被抢劫了?”夏尔脸上的惊讶只维持了零点一秒,随即转换成了更加浓厚的兴趣,他像只闻到鱼腥味的猫,几步就蹿到了沙发旁,围着还在慢条斯理擦嘴的邦尼转了一圈,目光在他额角的创可贴和桌上的空餐盘上扫过,“哇哦!在巴黎被抢?十字疤小哥,你这经历可以写进冒险小说了!怎么样怎么样?对方几个人?有没有发生激烈的搏斗?你打赢了吗?还是被打得很惨?”
邦尼抬起头,对着夏尔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和蔼可亲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狼吞虎咽的人不是他:“嗯……过程确实有点突然呢,像一场短暂的、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华尔兹。可惜对方人有点多,我又不太擅长打架,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带着我的东西消失在巴黎的小巷里了。啊,那种无力感,真是令人回味无穷……”
“哇!听起来好刺激!”夏尔完全没听出邦尼话里的诡异之处,反而更加兴奋,他甚至拍了拍邦尼的肩膀(因为身高差,他需要踮起脚尖),“没关系!人没事就好!东西丢了再买嘛!不过……”他话锋一转,眼神又瞟向我,语气变得暧昧起来,“所以姐姐你就好心收留他了?真是善良啊~不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真的没问题吗?需不需要我这个‘小三’在这里监督一下,以免发生什么……嗯哼~不可描述的事情?”
“监督你个鬼!”我忍无可忍,抓起沙发上的一个靠垫就朝他扔了过去,“你给我适可而止!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就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夏尔灵活地接住靠垫,抱在怀里,笑嘻嘻地一点不怕:“哎呀呀,姐姐害羞了~放心啦,我嘴巴很严的!绝对不会告诉洛基你房间里藏了别的男人!”
他不提洛基还好,一提洛基,我又想起下午那短暂而愉快的时光,以及此刻这混乱到极点的局面,顿时更加心烦意乱。绝对不能让他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天知道他还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我强压下狠狠揍他一顿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点:“夏尔,你吃晚饭了吗?我包里好像还有之前买的马卡龙,你要不要……”
我想用甜食堵住他的嘴,然后赶紧把他打发走。
谁知夏尔摇了摇头,金色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我不饿啦!我是专门来找姐姐玩的!今天下午你们偷偷跑去约会都不带我,我好无聊啊!”
“谁跟你玩了!我也不闲!”我立刻否认,语气硬邦邦的,“我忙着呢!你要是实在闲得……闲得没事干,可以自己去找点乐子,比如去塞纳河畔跑跑步,或者去爬个埃菲尔铁塔什么的,别在这里烦我。”我差点把“闲得蛋疼”说出口,幸好及时刹住了车。
“自己玩多没意思啊!”夏尔撇撇嘴,抱着靠垫一屁股坐在了沙发扶手上,紧挨着邦尼,两条腿晃啊晃的,“我就喜欢和姐姐一起玩嘛~对了!”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凑近我,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目光在我和邦尼之间来回扫视,“姐姐,趁现在机会难得,我问你个问题呗?”
我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什么问题?”
他笑得像只小狐狸,伸出一根手指,先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向窗外(大概是PXG基地的方向):“如果,我是说如果哦!非要让你在我和洛基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当你的‘正牌’男朋友?”
我:“!!!”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个问题简直就是一道送命题!无论我怎么回答,都会被他解读出无数种离谱的含义!而且邦尼还在旁边看着呢!虽然他是个“假男友”,但当着“现役”(虽然是假的)的面问这种问题,也太诡异了吧!
邦尼果然被这个问题吸引了注意力,他放下餐巾纸,那双总是含笑的红色瞳孔也转向了我,似乎也在等待我的答案,脸上还带着一丝饶有兴趣的表情。
我感觉额角的青筋在欢快地跳动。看着夏尔那张写满了“快说快说”的期待脸庞,我脑子一热,几乎是脱口而出:“……当然是选洛基先生!”
话音落下,房间里安静了一瞬。
夏尔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去,嘴巴夸张地张成了一个“O”型,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他捂住胸口,做出一副心碎欲绝的样子:“为什么?!姐姐!你竟然真的选那个黑皮闷葫芦?!我不够可爱吗?我不够有趣吗?我不够贴心吗?明明是我先认识的你!”
我被他吵得头疼,没好气地反驳:“跟那些没关系!是因为洛基先生很礼貌!很可靠!不会像你这样整天胡说八道、给我惹麻烦!”天知道我有多羡慕洛基那种冷静沉稳的性格!
“哦——”夏尔拖长了语调,金色的眼睛里的伤心迅速褪去,转而闪烁着一种“我懂了”的狡黠光芒,“原来姐姐你真的这么喜欢‘黑皮款’啊?品味很独特嘛!”
“都说了不是因为他皮肤黑!”我简直要抓狂了,这人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是因为他的性格!性格!你能不能抓重点!”
“性格啊……”夏尔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然后忽然看向旁边的邦尼,笑嘻嘻地问,“呐,十字疤小哥,你觉得呢?姐姐是不是很明显更喜欢洛基那种类型的?”
邦尼一直安静地听着我们的对话,脸上保持着那种微妙的笑容,此刻被夏尔点名,他微微歪头,用那双红色的瞳孔看着我,语气依旧温和得诡异:“嗯……每个人的喜好都值得尊重呢。无论是追求强大的黑豹,还是迷恋死亡的阴影,都是通往终焉之路上不同的风景罢了。亲爱的,你的选择很有趣哦。”
亲爱的?!他又开始了!
果然,听到这个称呼,夏尔的眼睛瞬间亮得像探照灯,在我和邦尼之间来回扫射,脸上的表情更加兴奋了,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而我,只觉得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头痛席卷而来。一个胡说八道的小恶魔已经够我受的了,现在再加上一个说话不着调、还顶着“假男友”名头的邦尼……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上帝啊,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来制裁我,而不是让这两个家伙一起出现在我的房间里,用这种诡异的话题折磨我的神经!
不行了,我受不了了。我必须立刻、马上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现场,哪怕只有几分钟!
“……你们聊,我去下洗手间。”我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句话,然后不等他们反应,抓起手机,像是身后有鬼在追一样,飞快地冲进了房间自带的卫生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甚至还下意识地反锁了。
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我终于获得了片刻的喘息之机。门外隐约还能听到夏尔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和邦尼那低沉含笑的回应,但至少隔着一道门,杀伤力减弱了不少。
我滑坐到冰凉的地砖上,感觉自己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身心俱疲。这才来巴黎几天?我的生活怎么就变得如此鸡飞狗跳、水深火热了?
强烈的倾诉欲和委屈感涌上心头,我迫不及待地点开了手机里唯一的心灵净土——和玲王、凪的三人小群。
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几乎带上了残影,把从昨天到今天遭遇的一切混乱、尴尬、无奈和愤怒,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全都倾泻了出去。从邦尼的突然出现和“假男友”宣言,到夏尔的胡搅蛮缠和“小三”自居,再到刚才那场令人崩溃的“二选一”逼问和邦尼那声火上浇油的“亲爱的”……
【我:啊啊啊啊啊!我要疯了!真的疯了!】
【我:你们敢信吗?!我现在被堵在自己房间的卫生间里!外面坐着两个神经病!一个自称是我男朋友(假的!),一个自称是我小三(更假的!)!】
【我:他们还在那里讨论我到底喜欢谁!讨论得津津有味!仿佛我是砧板上的一块肉!】
【我:巴黎太可怕了!我想回家!我想回日本!我想你们了!(;′⌒`)】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手机就震动起来。
【玲王:????????】
【玲王:等等!爱!你说清楚!什么假男朋友什么小三?!哪个混蛋敢冒充你男朋友?!】
【玲王:是不是那个咖啡店怪人?还是那个夏尔·希瓦利埃?我就知道那小子没安好心!】
【玲王:你没事吧?要不要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清田叔叔?或者我让我爸联系巴黎那边的人?】
【凪:……好混乱。】
【凪:爱,你过得太命苦了,不如回来吧。[抱住.jpg]】
看到凪那句“不如回来吧”,我的鼻子猛地一酸,积压了许久的委屈和思念瞬间决堤。是啊,我也想回去啊!我多想立刻回到日本,回到有玲王和凪在的地方,回到那种虽然也有烦恼但至少不会如此离谱的生活中去!
【我:我也想回去啊……可是我怎么能办……我回不去啊……[大哭.jpg]】
【我:我爸他根本就是故意把我骗来欧洲的!】
【我:我好想家……我好想妈妈……要是妈妈在就好了……】
妈妈……
打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的心脏忽然猛地一跳,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我混乱的脑海!
对了!妈妈!
就算妈妈之前和爸爸是一伙的,联手把我“骗”来了欧洲,但那是因为她以为这是对我好,以为我能在这里得到更好的指导和成长机会!如果……如果她知道我在这里过得这么惨,这么水深火热,被这些莫名其妙的男人纠缠,每天活在尴尬和混乱里,她一定会心疼的!说不定……说不定她就会心软,然后同意我提前回日本了!
这个想法像是一道曙光,瞬间照亮了我被乌云笼罩的心情!
我怎么早没想到!跟爸爸那个足球痴说不通,但妈妈不一样!妈妈一直都是最理智、最疼我的人!她只是被爸爸和诺亚先生描绘的美好蓝图暂时迷惑了而已!
只要我跟妈妈好好诉诉苦,把这边可怕的实际情况告诉她……对!就这么办!
【我:有了!】
【我:我跟妈妈告状不就行了?!】
【我:我这就去给妈妈打电话!跟她说明我在这里过得多么多么命苦!说不定我就有救了!】
我激动地发出这几条消息,感觉希望又重新回来了。
【玲王:对啊!找清田阿姨!这个办法好!阿姨最讲道理了!】
【凪:嗯……靠谱。清田阿姨的话,应该能搞定清田叔叔。】
【玲王:爱,你快去打电话!需要我帮你补充说明情况吗?】
【我: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说效果更好!等我好消息!】
结束了和玲王他们的聊天,我深吸一口气,感觉浑身又充满了力量。我找到妈妈的号码,毫不犹豫地拨了过去。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等待音,我的心跳因为期待和紧张而加速。妈妈,你一定要接电话啊!你女儿的幸福就掌握在你手里了!
“喂?小爱?”妈妈温柔的声音很快从听筒里传了出来,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还在工作场合,“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来了?在巴黎还好吗?爸爸没给你添麻烦吧?”
听到妈妈熟悉的声音,我所有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鼻子一酸,眼眶立刻就红了,声音也带上了浓重的哭腔和哽咽:
“妈妈……呜……我一点也不好……我快受不了了……巴黎太可怕了……我想回家……”
电话那头静了一会,妈妈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传来:“小爱?怎么了?慢慢说,别哭,发生什么事了?爸爸呢?他是不是又只顾着足球没照顾好你?”
“不是爸爸的问题……是,是这里的人……都好奇怪……”我抽噎着,努力组织语言,避开那些最尴尬的细节,“总是发生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我每天都觉得好尴尬,好想躲起来……今天还,还……”
我含糊地带过了邦尼被抢劫后不得不暂时收留他的事,只强调了自己处理不来这些突发状况,感觉每天都活在鸡飞狗跳里。我又抱怨了爸爸根本靠不住,只会看热闹甚至火上浇油,巴黎的练习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总之就是把能说的“苦水”都倒了出去,声音里的委屈和哽咽百分之百真实。
“好了好了,妈妈知道了。”妈妈的声音听起来心疼极了,语气却异常果断,“没想到会是这样……我以为你在那边能更专注于提升自己。如果环境让你这么不开心,那待在那里就没有意义了。我这边会尽快处理,跟你爸爸谈谈,安排你提前回来。放心,交给妈妈。”
听到妈妈肯定的答复,我高高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甚至因为得救的喜悦,鼻子又酸了一下:“真的吗?妈妈……谢谢你……”
“嗯,当然是真的。我的小宝贝受苦了。”妈妈的声音柔软下来,“再坚持一下,好吗?很快就能回来了。”
挂了电话,我长长地、彻底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对着镜子看了看,眼睛果然有点红,脸上还有没擦干的泪痕,看起来确实挺惨的。
绝不能让外面那两个家伙看到我这副样子!尤其是夏尔,要是被他看到我哭了,指不定又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我赶紧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扑了扑脸,冰凉的感觉让我清醒了不少。反复确认镜子里的人除了眼睛还有点微红外,基本恢复了“正常”,我才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拧开了卫生间的门。
门外,夏尔和邦尼居然……相安无事?夏尔正拿着那个丑萌的南瓜头钥匙扣对着邦尼比划着什么,邦尼则一脸“和蔼”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看到我出来,夏尔立刻把钥匙扣一扔,蹦了过来:“姐姐!你终于出来了!我们还以为你掉进去了呢!”
邦尼也微笑着看过来,目光在我似乎比刚才红一点的眼圈上停顿了零点一秒,但什么也没问,只是说:“清田小姐还好吗?”
“没事。”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甚至有点不耐烦,“你们两个,很闲吗?”
“闲啊!”夏尔回答得理直气壮,“训练结束了当然闲!”
“嗯……等待经纪人联络的时光,确实漫长而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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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未知,仿佛徘徊在生与死的间隙。”邦尼微笑着补充。
我看着这两个精力过剩的足球运动员,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既然这么闲,既然都是踢球的……
“那好,”我抱起胳膊,抬了抬下巴,指向窗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与其在房间里说些没营养的话,不如去活动活动。附近好像有个公共球场,去踢球,敢吗?”
果然,这个提议瞬间点燃了夏尔的兴趣,他眼睛一亮:“踢球?和姐姐你吗?哇!好啊好啊!我要和姐姐一对一!”他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语气兴奋得像要去玩什么新游戏。
邦尼也笑眯眯地点头:“不错的提议。运动总能让人更清晰地感受到生命的活力……或者透支。”
“那就别废话了,走吧。”我率先朝门口走去,心里暗暗盘算:正好把多余的精力发泄掉,顺便……也许能在实战中试试最近学到的东西?虽然大概率会被这两个家伙虐得很惨。
天色已经渐暗,但社区的小足球场旁边有灯光照明,还有几个孩子在另一端嬉闹着踢球。我们找了个空的半场。
“怎么玩怎么玩?”夏尔迫不及待地把球踩在脚下,跃跃欲试。
“轮流一对一吧,另一个人当门将。”我提议道,这样我能分别体验一下他们的风格。
“好呀!我先攻,姐姐守!十字疤小哥,你去守门!”夏尔立刻分配任务,根本没给我反对的机会。
邦尼从善如流地站到了简陋的球门线前,甚至还像模像样地拍了拍手套(并没有),做了个准备的姿势。
夏尔带着球,面对我,脸上依旧是那副嬉笑的表情,但眼神里已经带上了专注。他启动的速度并不算爆炸性的快,但脚下的节奏变幻莫测,肩膀虚晃的动作逼真得可怕。
我紧张地压低重心,试图跟上他的步伐,但差距是显而易见的。他只是一个简单的踩单车接变向,我的重心就被骗开了,眼睁睁看着他像一阵风似的从我身边抹了过去,轻松推射远角得分。邦尼象征性地伸了伸手,显然没认真守。
“哇!姐姐你的防守像清晨的马路一样宽敞呢!”夏尔进球后,还不忘回头给我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气得牙痒痒,却无力反驳。
轮到我进攻了。我面对夏尔,试图用上最近练习的盘带,但在他迅捷的下脚和精准的卡位面前,我的护球显得如此笨拙。他看准我一个趟球稍大,轻松就把球捅走了。
“不行啊姐姐,这样可过不掉我哦~”他得意地颠着球。
接下来的几轮几乎是一边倒。无论是面对夏尔还是后来换上的邦尼,我都显得手足无措。我的反应总是慢半拍,身体也跟不上想法,抢断更是无从谈起。他们甚至不需要用多少力气,明显放了一片太平洋的水,我还是碰不到球。
挫败感一点点累积起来。虽然早知道差距巨大,但真正被这样戏耍,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姐姐,你这样不行啊,”夏尔又一次断下我的球后,叹了口气,语气难得认真了一点,“你不能光盯着球看,要提前想想我会往哪里去,猜一下啊!足球是用脑子踢的!”
猜你的位置?我愣了一下,想起他之前各种匪夷所思的行为和天马行空的想法,这怎么猜?
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我还是尝试照做。下一次他带球面对我时,我努力不去只看他脚下的球,而是观察他的肩膀倾斜和目光看向的方向,脑海里飞快地预判他可能的突破路线。
右边?我下意识地移动重心封堵。
夏尔果然把球拨向了右边!我的拦截居然真的碰到了球!虽然没能完全断下来,但至少阻碍了他的推进!
有效!
这个小小的成功让我精神一振。原来提前观察和预判真的有用!
接下来的比赛,我感觉自己仿佛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我开始更积极地用脑子去踢球,而不是仅仅依靠本能和粗糙的技术。我努力回忆着蜂乐回在蓝色监狱里那些炫目的过人动作,虽然做不到他那样流畅自如,但模仿个形似,结合预判,竟然真的产生了效果!
一次进攻中,我面对夏尔的防守,脑海里浮现出蜂乐回那种轻盈的拉球转身,下意识地模仿——右脚拉球,身体顺势旋转!
夏尔显然没料到我会做出这种动作,愣了一下。就利用这瞬间的迟疑,我勉强从他身边挤了过去!虽然动作踉踉跄跄,但确实过去了!
面对前方象征性张开手臂的邦尼,我几乎是凭着感觉抡起一脚抽射!
球居然打在了门框范围内,滚进了球门!
我愣住了,看着网窝里还在打转的皮球,有点不敢相信。我……过掉了夏尔?还进球了?
夏尔也显得很惊讶,他眨巴着眼睛:“哇哦!姐姐你刚刚那下……可以啊!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了!”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真正的赞赏,而不是之前的戏谑。
“运气好吧……”我有点不好意思,但心底却涌起一股巨大的兴奋和成就感。
接下来的几轮,我似乎完全跟上了他们的节奏(当然是他们放水后的节奏)。我更加大胆地尝试各种处理和射门,又进了几个球。虽然大多数时候还是被他们轻松拿捏,但偶尔灵光一闪的成功,足以让我兴奋不已。我们踢得越来越投入,笑声和喊声在夜晚的球场回荡。
我完全沉浸在了这种进步的快乐和足球最原始的乐趣中,忘了时间,忘了疲惫,忘了所有乱七八糟的烦恼。
直到……
又一次试图抢断邦尼未果后,我停下来双手撑着膝盖喘气,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眼前的景物开始旋转模糊,耳朵里嗡嗡作响,心脏跳得飞快,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了。
“姐姐,你没事吧?”夏尔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遥远,带着一丝担忧,“你的脸好白啊!”
邦尼也走了过来,微微俯身看着我:“清田小姐?你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妙。”
我想摇摇头说没事,却发现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耳鸣声越来越大。
“我……好像有点晕……”我断断续续地说,声音细若蚊蚋,“……没力气了……”
“哇!你肯定是踢得太嗨,完全没注意体力透支了!”夏尔抱怨道,语气里却没了平时的玩笑意味,“真是的,一点也不注意!”
邦尼没有说话,只是仔细看了看我的状态。下一刻,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忽然弯下腰,手臂穿过我的膝弯和后背,微微一用力——
失重感瞬间传来!
我整个人被打横抱了起来!
公、公主抱?!
我瞬间僵住了,所有的眩晕和无力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人生中第一次的公主抱惊得飞到了九霄云外!脸颊“唰”地一下爆红,心跳刚刚是因为脱力而狂跳,现在则是因为纯粹的震惊和羞窘!
“等、等等!邦尼先生!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我惊慌失措地喊道,手脚却因为脱力而软绵绵的,挣扎显得毫无说服力。
“别动,亲爱的。”邦尼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依旧带着那抹诡异的笑意,但手臂稳得像铁钳,“以你现在的状态,恐怕走不到三步就会拥抱大地了。还是让我代劳吧,这样更有效率,不是吗?”
他说得一本正经,仿佛在讨论什么最优解决方案。
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