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我瘫倒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简洁的吊灯,感觉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拆开又勉强装回去一样,每一寸肌肉都在发出酸痛的抗议。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训练场草皮的味道,混合着汗水和……某个混蛋身上那该死的、清冽又带着侵略性的气息。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开始复盘今天的训练。那一次次失败的射门,爸爸洪亮的、有时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指令,还有凯撒冰冷又精准的毒舌点评……最后定格在他隔着墨镜投来的、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目光,以及那双有力而专业地按压在我酸痛肌肉上的手。
我的脸颊又开始发烫,猛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微凉的枕头里,试图驱散那些令人窘迫的画面。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我的成绩!
虽然最后蒙进了一个还算不错的球,但整体来看,今天的训练效果简直一塌糊涂!射门的力量、准头、连贯性……非但没有进步,反而因为初期那些错误的发力方式,感觉比训练前还要别扭了!这不是在退步吗?
一种挫败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勒得心脏发闷。明明很努力了,也得到了……嗯,某种程度上算是“专业”的指点,为什么结果还是这样?难道我其实没什么足球天赋?只是凭着一时冲动和那点可怜的家学渊源,实际上根本不适合这条路?
目光瞥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幽幽地亮着,显示的时间提醒我,日本那边应该是早晨了。玲王和凪……他们应该结束晨训,快到休息时间了吧?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点开了那个熟悉的三人聊天群组。指尖在屏幕上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始诉苦。
【我:啊——!累死了!感觉快要散架了……[白色小人瘫倒.jpg]】
【我:今天的训练好难……感觉怎么练都不对,好像还在退步……是不是我真的太笨了?】
【我:德国这边训练方式好凶残……我爸更是魔鬼……还有那个凯撒,嘴巴毒得要死,动不动就嘲讽人……】
消息发出去后,我眼巴巴地盯着屏幕,期待能得到一些温暖的安慰和声援。
然而,几秒钟后,玲王的回复跳了出来,语气却有点……微妙的委屈?
【玲王:训练辛苦了……(苦笑)不过,至少你爸爸还在身边亲自指导你……】
【玲王:而且……上次被你爸爸在电话里一起吼了之后,感觉更可怜了……[白色小人泪眼汪汪.jpg]】
紧接着,凪的消息也弹了出来,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调调,但仔细品,居然也透着一股子幽怨:
【凪:嗯……好累……浑身都痛……】
【凪:还被清田先生当成和玲王一样的吵闹小兔子一起骂了……明明我都没说几句话……】
【凪:麻烦……[仙人掌枯萎.jpg]】
我:“……”
完了。光顾着自己诉苦,忘了上次那场惊天动地的跨国骂战,最后以我爸无差别攻击、吼了电话那头的他们告终了!他们俩这是……记上小本本了?还带着点撒娇(?)的委屈?
我顿时有点心虚,赶紧手忙脚乱地开始安慰哄人。
【我:对不起对不起!上次我爸他太激动了!他不是故意的!我代他向你们道歉!(;?д`)ゞ】
【我:玲王大人和凪大人辛苦了!等我回来给你们带好多好多好吃的!】
【我:凪才不是吵闹的小兔子!是最安静的米菲兔!是我爸他没分清!都是凯撒那个混蛋挑事的错!我们一起来骂他!】
试图把仇恨值精准地引向那个真正的罪魁祸首。
这一招果然有效。
【玲王:哼!那个凯撒!果然又是他!】玲王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语气重新变得义愤填膺,
【爱你不要怕他!他再敢欺负你,你就……你就……】他“就”了半天,似乎也想不出隔着这么远能有什么实质性的威胁,最后只能气呼呼地发来一句,
【你就告诉我!等我出去了找他算账!】
【凪:德国佬……坏……】凪也慢吞吞地附和,
【爱,离他远点……沾上会变得不幸……】
看着他们俩虽然依旧委屈但已经开始同仇敌忾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心里的那点苦闷竟然真的消散了不少。果然,幼驯染的力量是无穷的!
我们又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会儿,互相吐糟训练的痛苦,分享一点无聊的趣事(主要是听凪抱怨玲王盯他训练盯得更紧了),气氛终于重新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就在我准备道晚安(对他们来说是早安加油)的时候,玲王忽然又发来一条消息。
【玲王:对了,爱,你一个人在德国那边,虽然有清田先生陪着,但他那个性格……唉。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玲王:所以,我给你派了援兵!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吧?】
援兵?
我愣住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援兵?什么援兵?】
【玲王:当然是我能信任的、又能照顾好你的人啊!我托了你舅舅过去!他之前就说要去德国出差,时间刚好对得上,我就拜托他顺便去看看你,照顾你一下。】
【玲王:有舅舅在,至少能看着点清田先生,别让他训练你太狠,也能……嗯……防着点某些不长眼的家伙!】
舅、舅舅?!
我彻底懵了。舅舅要来?玲王居然不声不响地安排了这一出?而且舅舅就这么答应了?他来德国出差是真的,但“照顾我”和“防着点某些家伙”这种任务,怎么看都像是玲王额外附加的吧?
想到舅舅那总是带着温柔笑意、实则心思细腻又护短的性格,再想想他要是看到我被爸爸的“魔鬼训练”折磨得惨兮兮的样子,或者……万一不小心撞见凯撒那些令人窒息的操作……
我的心情顿时有点复杂。一方面,确实很期待见到舅舅,有他在,肯定会舒服很多;但另一方面,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像个需要家长特别关照的小孩子。
【我:玲王……你也太夸张了吧?还特意拜托舅舅……】
【玲王:这有什么!你舅舅那么疼你,肯定愿意的!而且我也担心你啊!】玲王的语气理直气壮,
【总之,有人看着你我也能放心点。记得听舅舅的话!】
【凪:舅舅……是那个会做好吃柠檬派的舅舅吗?】凪的关注点永远那么清奇,我甚至不知道舅舅什么时候给他吃了柠檬派,
【……有点羡慕。蓝色监狱的饭好难吃……】
我被他们两个弄得哭笑不得,那点不甘和郁闷倒是被冲得更淡了。
【我:好吧好吧……谢谢你们啦!我会乖乖听舅舅话的!】
【我:凪,等你出来了,我让舅舅给你做一大堆柠檬派!】
【凪:……动力稍微增加了一点点。】
【玲王:那就说定了!我们要去训练了!你也早点休息!别太累着自己!】
【我:嗯!你们也加油!】
结束通话,我放下手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虽然训练的不如意和挫败感依然存在,但和玲王、凪聊过之后,心里那份沉甸甸的压抑感确实减轻了许多。
只是……还是很不甘心啊。
凭什么那个凯撒就能一副居高临下、仿佛我永远练不出来的样子?凭什么我爸那些土办法效果不好还不让人说?凭什么我就得在原地踏步甚至退步?
要不……下次真的自己一个人去练试试?避开我爸,也避开那个讨厌的凯撒。就按照洛基指导的要点,还有……呃,凯撒给的那张示意图上的核心训练,自己安安静静地、慢慢找感觉?
可是,爸爸会同意吗?经过今天凯撒那番毫不留情的“抨击”,爸爸他……会不会对自己的训练方法产生了一点怀疑?虽然他嘴上还是很硬,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其实并不是那种完全固执己见的人,尤其是涉及到足球专业领域的问题。
他刚才收拾东西的时候,眉头就一直皱着,好像真的在思考什么……
脑子里乱糟糟的,各种念头转来转去。身体的疲惫终于战胜了精神的活跃,眼皮越来越沉。
在陷入沉睡的前一秒,我迷迷糊糊地想:不管怎么样,明天……再说吧……总要……想办法……进步才行……
绝不能被那个混蛋看扁了……
***
清晨的训练场没什么人,只有零星几个晨跑者绕着外围跑道慢悠悠地晃过。空气里带着未散尽的凉意和草叶的清新气息,安静得能听到鸟鸣。我特意避开了爸爸平时爱去的那个场地,选了更偏远的一个公共训练场,就是怕被他或者……别的什么人撞见。
我把背包随意放在场边的长椅上,从里面拿出几个我提前准备好的足球。深吸一口气,试图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爸爸的土法炼钢、凯撒的毒舌点评、还有自己那惨不忍睹的命中率——全都清空。
不再想了。我告诉自己。不要再给自己压力,也不要再纠结那些条条框框。
我把球放在点球点附近,没有立刻助跑,而是闭上眼睛,努力回想。回想的不是洛基的步骤,也不是爸爸的“感觉”,而是……凯撒踢球时的样子。
不是他嘲讽我的样子,而是他在绿茵场上,那种纯粹而强大的模样。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对足球的掌控力,那种爆发前瞬间的冷静,还有射门时那种近乎冷酷的效率和美感的画面。
他的动作在我脑海里闪过,不是分解步骤,而是一种整体的、流畅的、近乎本能的印象。
睁开眼睛,目光落在眼前的足球上。不再思考支撑脚的距离,不再刻意扭动腰腹,不再去琢磨脚踝的角度。
只是看着球。
然后,助跑,摆腿,射门!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几乎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全凭着一股骤然涌现的感觉和模仿他而产生的冲动。
砰!
一声闷响!足球如同出膛的炮弹,猛地离地而起,划过一道低平而迅疾的弧线,狠狠地撞入了球网深处!甚至将球网都带得向后扬起!
我愣住了,保持着射门后的姿势,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球网里滚动的足球。
进……进去了?
而且……力量、速度、还有那一声闷响……和之前软绵绵的射门完全不同!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喜悦瞬间冲上了心头!心脏砰砰直跳,血液都在沸腾!
成功了!就这样!凭着感觉!不去多想!
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跑过去捡回球,再次摆好。深吸一口气,努力捕捉着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那种放空大脑,信任身体本能的感觉。
助跑,摆腿,射门!
砰!又进了!虽然角度稍微正了一些,但力量依旧十足!
太好了!就是这样!
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兴奋得脸颊发烫。一次又一次地将球摆好,然后重复着过程:放空,感受,助跑,摆腿,射门!
我不再满足于点球点的距离,开始逐渐后退,加大难度。二十五码,三十码……
大部分射门都取得了不错的效果,足球带着呼啸声一次次地钻入网窝。当然也有失误的时候,偶尔会打高,或者偏出,但我不再像之前那样沮丧,而是立刻回想一下刚才是不是哪里犹豫或者刻意了,然后调整心态,继续尝试。
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我才终于感到了一种酣畅淋漓的满足感。不是疲惫,而是一种彻底活动开、并且掌控了某种节奏的舒爽。
我停下动作,双手叉腰,微微喘着气,看着散落在球门里和周围的足球,心里充满了成就感。虽然距离“精准”还有很长的路,但至少,我找到了那么一点“感觉”的影子,不再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了。
舒服了。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感觉胸中的郁结都随着汗水排了出去。忍不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活动了一下有些酸软的四肢,准备收拾东西回去犒劳一下自己。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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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转过身,视线漫不经心地扫向场边的那一刻——
我的动作瞬间僵住了,伸懒腰的手臂甚至都忘了放下来,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石化在了原地。
只见场边的长椅旁,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多了三个人。
我爸抱着胳膊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种极度复杂、混合着惊讶、欣慰、不爽和“我家白菜居然自己会拱土了”的诡异表情。
他的旁边,站着亚历克西斯·内斯。内斯手里还拿着一瓶没开封的水,那双梅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写满了毫不掩饰的惊喜和赞叹,嘴巴微微张着,似乎刚刚发出过惊呼。
而最让我头皮发麻、血液几乎逆流的是——
在内斯旁边,稍靠前一点的位置,米歇尔·凯撒正斜倚着长椅的靠背,双手环胸,一条长腿随意地曲着。他脸上依旧戴着那副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看不清眼神,但那双线条优美的、总是吐出刻薄话语的嘴唇,此刻却极其罕见地、没有带着惯有的嘲讽弧度,而是微微抿着,似乎……有些惊讶,又像是在评估着什么。
他居然……也在?!
他们三个……什么时候来的?!看了多久了?!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巨大的震惊和窘迫感如同海啸般将我淹没!我刚才那些对着空气模仿他、还有进球后傻笑、甚至伸懒腰的蠢样子……岂不是全被看到了?!尤其是被凯撒看到了!
我的脸颊猛地爆炸般滚烫起来,心脏疯狂地擂鼓,恨不得立刻原地挖个洞钻进去!
空气仿佛凝固了。清晨的微风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最先打破这诡异沉默的是内斯。他像是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无比的笑容,激动地小跑着迎了上来,声音里充满了真诚的喜悦:
“爱!你太厉害了!刚才那些射门!力量好足!速度也好快!进步太大了!简直不敢相信!”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水递给我,“快喝点水!累了吧?我们都看呆了!”
我机械地接过水瓶,指尖冰凉,甚至不敢拧开,眼神飘忽,根本不敢看向凯撒的方向,只能对着内斯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谢、谢谢……内斯……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一会儿了!”我爸终于开口了,声音洪亮,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与有荣焉的得意,但似乎又有点别扭,“哼!臭小子还说我的方法不行!看!我女儿自己练练不也开窍了!这天赋!随我!”
他说着,还故意瞥了凯撒一眼,像是在挑衅。
凯撒对于我爸的挑衅毫无反应,他甚至没有改变一下姿势,依旧保持着那种斜倚的、审视的姿态。墨镜的方向精准地对着我,仿佛能穿透我此刻的慌乱和窘迫。
就在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几乎要落荒而逃的时候,他终于动了。
他极其缓慢地直起身,离开了椅背。然后,迈开长腿,不紧不慢地朝我走了过来。
嗒,嗒,嗒。鞋底轻轻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训练场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跳节拍上。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心脏跳得更快了。
他在我面前一步远的地方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即使隔着墨镜,我也能感受到那目光的锐利。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歪了下头,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内斯紧张地看着我们,我爸也抱着胳膊,一副“看你能放出什么屁来”的表情。
终于,凯撒的嘴唇动了动。那总是吐出刻薄话语的器官,此刻发出的声音却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平淡的……认可?
“哼。”他先是从鼻子里发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单音,然后才用一种听起来依旧有点拽、但挑剔程度明显下降了的语调说道:
“……总算有点样子了。小学徒。”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像是在解释他那吝啬的表扬。
“虽然动作还是丑得没法看。”
我:“……”
果然!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刚刚那一瞬间觉得他可能会说人话的我真是个大傻瓜!
然而,比起之前那些纯粹的嘲讽和打压,这句“总算有点样子了”和“动作丑得没法看”的混合评价,竟然让我在羞恼之余,心底深处,可耻地冒出了一丝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窃喜?
呸!谁在乎他的评价!
我猛地抬起头,想瞪他,却正好对上他微微勾起的嘴角。那弧度很浅,转瞬即逝,快得让我怀疑是不是眼花了。
他不再看我,转而对着我爸,语气又恢复了那种欠揍的傲慢:“清田前辈,看来您的女儿还没笨到无可救药。至少……模仿能力还算及格。”
我爸气得吹胡子瞪眼:“什么叫模仿能力及格!那是天赋!天赋你懂吗!”
凯撒轻哼一声,不置可否。他双手重新插回口袋,侧过身,最后又“瞥”了我一眼——尽管隔着墨镜。
“继续保持。”他丢下这四个字,听起来像命令,又像是一种……另类的鼓励?“别又变回那个只会用大腿推球的笨蛋。”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就朝着训练场外走去,那副金蓝挑染的背影在清晨的阳光下,依旧嚣张得不可一世。
内斯赶紧对我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小声说了句“爱,你真的踢得很棒!”
然后匆匆跟上凯撒的脚步。
我爸还在原地嘟囔着“臭小子什么态度”,但脸上那点得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而我,站在原地,手里还捏着那瓶冰凉的水,看着凯撒远去的背影,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混杂在一起,最后都化为了一种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绪。
清晨的风再次吹过,带着草叶的沙沙声。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又看了看球门里那些足球。
好像……真的,进步了一点点?
至少,终于让那个混蛋的嘴里,吐出一句不那么像毒液的话了。
虽然,还是很难听就是了!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