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不是隐秘的地方。
时不时有其他人经过。
咔哒一声,皮带解开,林茯神经颤动,蜷缩着手指,不去触碰。
“拉链。”
邵以持提醒她。
林茯意识到零点早就过了:“放我下去。”
“我很好说话是吗?”他呼吸变粗,带着危险的气息。
不想再退让。
邵以持把她脸按在肩上,揉进她的发丝,鼻尖是好闻的香气,心神迷乱。
仰着头,喉结滚动,吞咽。
另一只手,在不给她看的地方,沿着筋络,上下。把人实实在在按怀里,和无数个夜晚的想象不同,欢愉甚过百倍,他仍不知足,恨不得把她就地正法。
邵以持气息灼热,拂过她耳廓:“什么时候打的耳洞?”
那时候他带她去,她都不肯,说怕疼,会发炎。她让舍友还了他一些东西,他一直没打开看,不知道被带走的那对珍珠耳钉。
她不说话,偏偏他此刻很想听她的声音,随便发出点什么,叫他的名字也行。
男人身上的衬衫仍干净整洁,只有下摆被她压得发皱。
许久。
时间一分一秒,催化某种刺激。
世界好像只剩下两个人,某种气息渐渐在密闭的空间散开,心跳加快。
“邵以持,你差不多可以了。”
她有些怨愤,不想被他发现,她快坐不住。
“可以什么?”男人声音哑到不行,在她耳边喘了声,“我又没动你。”
旁边停进来一辆车,好几个人下来,也不走,聊天,说要不要去房间打个牌。
隔着衬衣,林茯忍无可忍,报复地在他肩上重重咬下去。
邵以持一声不吭,亲了亲她无处躲藏的脸颊,声音和眸色极沉:
“裤子被你弄湿了。”
说完,等她松了口,不顾外面的人,翻身把她压在座椅上,眼底充斥着如墨的欲色:“继续?”
她撇过头,不看他,耳垂要滴血。
没有允许,也没有否认,纯粹不想搭理。
邵以持心里没底,俯身,贴住女孩的唇:“跟我说句话。”
林茯眼睛一闭,给出回应:“不要脸。”
他笑了,把人抱起来。林茯扯开他手,低头整理衣服,声音有点闷:“我昨天没睡好,今天你睡沙发。”
邵以持不太乐意:“床也不小。”
“不行。”她碰到那里,对数字尺寸一向敏感,说实话,她有点畏惧,“你的事我已经帮了,季先生大概也不会再惦记你,以后少来这套。”
“嗯,我换一套。”
邵以持心情明显不错,下了车,安份跟在她身后。套房打开,灯一亮,入眼的是客厅中间摆着的超大束粉荔枝,新鲜漂亮。林茯怔住,想起三年前他转身扔掉的花。
邵以持看她一点反应没有,心底微沉:“肯定是秦叔,他那啥,就喜欢自作……”
他没备好说辞,林茯走过去,蹲在花旁边,开始数数。一朵,两朵,她想全部带走。
“999,不用数了。”
林茯回头,眼睛亮晶晶:“不是秦叔买的么?”
“花店不都这么卖?”邵以持依旧嘴硬。
“哦。”林茯继续看花,背对着他,嘟哝道,“那麻烦你代我向秦叔说声谢谢,我很喜欢。”
身后是沉默。
裙摆落在地上,黑发如瀑,她蹲在花面前,小小一只,邵以持心里又在作祟,他突然感觉自己像只鱼,鱼钩已经钓住他,就是不把他拎上去。
林茯站起来,给花拍了张照片,邵以持问她做什么,她坦然:“发朋友圈,感谢秦叔。”
邵以持二话不说夺走她手机:“我拍。”
给花和人拍合照,人比花美。拍完,手机也不还她,林茯找他要,邵以持不耐烦道:“他上年纪,懂什么花,你有没有眼神?”
“你这是偏见。”很多开花店的还是老人家。
邵以持也不跟她争,买花就是让她高兴,她喜欢就行。林茯看他不作声,抽出一枝,心里知道是他买的,递给他:“谢谢,还有我大学的手绘,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弄到的,但谢谢你记得。”
她这么认真,他反倒不知道怎么说:“也没什么,这次招标,除了你,我只请了五家工作室,虽然他们在业内很有名,过往的作品也不少,不过我觉得——”
“?”
邵以持说不惯太直接的话,会要他的命,他顿了顿:
“我不懂什么普利兹克,你不比任何人差。”
话音落下,他略不自在地避开她的眼睛,也就没看到她眼里独一无二亮起的光,只落在他身上。
林茯克制着心底翻涌的情绪,看他不接那束花,直接塞到他怀里,他没反应过来,也就没接住,俩人同时蹲下身去捡那束花,头撞到一起,异口同声:“对不起。”
这画面有点滑稽,彼此都暗骂自己一句笨蛋。
林茯心更乱了,她急需冲个澡,转身往浴室跑,轻车熟路。邵以持在沙发睡了一晚,卧室的门对他紧闭,第二天又没声没息,他醒来的时候,林茯已经不在,只给他留了条消息:
[我去机场了,回头见。]
回岛上几天,林茯大部分时间把自己关在房间,一心设计画图,忙着制作标书。个人设计师没有资质投标,邵以持让她放心,不用考虑这些,她只需要安心做出她的创意。
院子里的芒果树开始结果,再过一段时间,果实就会成熟。阿嬷穿着清凉的碎花衬衫,拿着蒲扇,站在下面扇风,抬头叫她:“阿妹,吃午饭啦。”
午餐很丰盛,有荔枝肉,海蛎煎,甚至还有佛跳墙,林茯匆匆跑下楼,问今天什么日子。阿嬷豁达地说:“想吃就吃,管什么日子呢。”
阿阵也被叫过来,头发剪短,露出额头,说这样不会挡掉自己的好运气。重要的事情面前,总要相信点什么,岛上的神日日有人拜。阿嬷说她和阿阵最近忙,要多吃点,还说:“我嗅到离开的味道了。”
人年纪大,对于分别的感知总是更敏锐。
阿阵抬头:“谁离开?”
他的目光落在林茯身上,垂下眼,没再问。
阿嬷笑了笑:“正常的嘛,你小子考上大学后不也要走,走着走着就远啦。”
人和人都是一程的,相逢,分别,运气好一点,还能再相遇。
“阿妹加油把这个项目拿下来,我在岛上看到酒店,就会觉得你一直在。”
林茯没有否认,到一个地方未必要让人记得,但爱一个地方就总想留下什么,证明自己来过。她夹起一块荔枝肉,递到阿嬷碗里:“我会尽力。”
在岛上三年,她平静地学了很多东西,也体会了许多美好的情感。这里是人生的一站,她不做“以后还会回来”的允诺,她已经发现很多事情说不了准,只能做好当下。
阿阵扒了口饭,随意问了句:“以后去哪?”
“如果这个项目能拿下的话,我打算等事情差不多,去欧洲一趟。”林茯看了眼沙发上的猫,差不多的事情中,包括她准备去找许恒的母亲,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动个手术解决长久的困扰。
阿嬷开口:“cyrus先生是竞标那天才过来?”
林茯:“我没问他。”
阿阵年轻,事情从来想得简单,直接:“我看这个项目,目的本来就是你。”
“喵~”
沙发上躺成土拨鼠的拳拳舒服地翻了个身,从沙发跳下来,蹭蹭跑到餐桌边,林茯把它抱到腿上。
林茯试图用逗猫来无视阿阵的话,项目从报备到成立要走不少程序,更别说是和政府合作,发展岛屿,两者都是利益为先。
竞标那天,游艇上来的不止五家工作室,还有媒体记者,消防,以及集团的几位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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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委员。游艇的会议室,陈设简单,一张长桌,沙发,还有屏幕。
邵以持一身灰色西装,沉稳雅致,交叠着腿从容悠闲地倚在沙发。他不说话,也不表态,看了眼手表,听秦叔说“人都到齐了”,让他们进会议室,有人准备好茶水。
林茯以为他没来,刚在甲板上,发生点小插曲。很不凑巧,五家工作室里正好有她之前面试过的那一家,过来的负责人又是跟她矛盾最深的张先生,面试的是他,打官司的也是他。
她当没看见,对方却笑得像见到多年未见的“好朋友”一样,主动过来打招呼:“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林小姐,不知道林小姐今天代表的哪家公司?”
林茯语调无波:“我自己。”
张先生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她,很像他追问她“大学到底犯了什么错才没有读完。”她对待工作一向诚实,那时解释说因为个人原因退学,对方却自以为很懂地笑了笑:“林小姐,我觉得你不够踏实。”
她不懂“踏实”二字作何解,对方的目光是在说她不干净,和现在看似友好,实则过分揣测的眼神一样。
进会议室,林茯一眼看见沙发上的男人,对方正翻看着手上的文件,几家负责人都过去跟他打了个招呼,她自然公事公办,站在他面前,台词都一样:“邵先生,上午好。”
他撩起薄薄的眼皮,冲她伸手,林茯愣了愣,并没看见其他人有握手这个环节,太过官方,她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手递过去,邵以持勾起唇,轻握住她细腻手指,收回去,低头碰了碰鼻尖,过肺。
各个环节进行得很流畅,述标时,林茯在屏幕上展示平面和立体效果图,酒店的风格简约、静谧,强调与岛上自然环境的和谐融合,注重光影和质感,所以在造价方面,她很大胆地提出,不做任何缩减,列出预算,甚至是澄心岛云隐的两倍,包括顶级清水混凝土的工艺成本,确保建筑百年屹立的结构,以及其他各种费用。
各自述标结束,游艇从极望岛开往明州市区码头,秦叔请各位去二层用餐,天气晴朗,风景尽收眼底。
“林小姐,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工作室?”
跟她说话的,是美院工作室派来的王小姐,她的老师是工作室创始人,拿过邵以持不懂的普利兹克奖。王小姐高兴地说:“我的老师肯定很喜欢你,他对建筑的要求也是因地制宜,要遵循自然山水的脉络生长和蔓延,结合恰到好处的个人风格,而不是过强的表现欲。”
林茯对她的老师有印象,曾经痛骂过建议把西湖填平,在上面造高楼大厦的建筑专家。
她没有理由拒绝,感谢王小姐的邀请:“我非常荣幸,只是今年还有别的计划。”
“没关系,我们可以加个联系方式。”
人脉关系靠的就是这样的积累。
“王小姐,你们美院工作室招人,都不用做个背调?”
王小姐看向面前阴阳怪气的男人:“张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两家工作室有过矛盾,林茯知道一些,她也清楚姓张的对自己很有偏见,正好碰上了,就非得揶几句,否则他就不舒服。
“我不明白张先生的字面意思。”
“是,王小姐多聪明,知道林小姐能以个人的名义参加,一定是和邵总认识,攀关系来了。”
“邵总跟我们工作室一直有合作,倒是张先生,蹭了这么多次脸熟,在上面侃侃而谈的时候,邵总头也没抬一下呢。”
这样的机会,即使陪跑也是要来的,就像王小姐说的,重点是蹭脸熟,认识了,说不定人心情一好,哪天想到你,丢过来项目。
邵以持咬着烟,仍坐在会议室,屏幕上是游艇二层的监控画面。
背调?认识?
张先生和王小姐的话题已经跳到彼此工作室的黑历史,林茯正听得津津有味,低头一看,手机屏幕跳出一条:
[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