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睡了个懒觉,起床后是奶奶煮的绿豆粥。
假期一天吃两顿,下午哪儿也不想去。
院子里来了脚步声,林茯从屋里出来,和树荫下白衬衫西装裤,拎着大大小小几个袋子的男人撞上视线。
赵长赢冲她笑了笑:“你回来了。”
“嗯。”林茯反应慢了半拍,身上还是印着卡通图案的短款睡衣,“进来坐吧,外面热。”
她想进房间换件衣服,又觉得太刻意,就没换了。
“奶奶和初初不在家?”
“她们刚出门。”林茯洗了个杯子,倒水给他喝,“有点烫,等凉一凉。”
赵长赢买了零食,又买了一袋荔枝,卷起袖子主动去冲洗,摆在沥水篮里:“新鲜的,你多吃点。”
林茯低头剥开一颗,塞到嘴里,看着门外,没有看他。
“小茯。”男人目光沉沉落在她侧脸,“回来待多久?”
“过两天就走。”
剥荔枝总把手心弄得黏黏的,赵长赢递纸给她:“我晚上有空,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
放在以前,她不会不答应,上大学前,女孩比较黏他。
但他现在,心里有点没底,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林茯看了看桌上的荔枝,带着点礼尚往来的客气:“你想看的话,我可以请你。”
警匪片,老套的剧情,卧底牺牲,正义取得胜利。
从影院出来后,爆米花还剩大半,林茯见他不吃,就自己捧在手里。
步行街上人很多,有乐队在驻唱,还有小孩吹着泡泡跑来跑去。
赵长赢挂了个电话,问她:“电影不好看吗?”
“挺好看的。”林茯盯着空气中漂浮着的彩色泡泡,回忆影片内容说道,“不过做卧底真不容易,三年又三年,都快忘了自己是谁。”
赵长赢笑笑,慢条斯理说道:“有时候,现实比电影里残酷多了。”
他谈起考进检察院后的工作和办的案子,林茯认真听着,偶尔会附和一声。
手机屏幕亮了下,她低头点开微信,邵以持给她发了个句号。
句号?
接着又来一条:[发错了。]
发错就发错吧,林茯熄了屏,抬头问赵长赢:“然后呢,那个人抓到了吗?”
邵以持,看名字,应该是个男生。
还是她的置顶。
赵长赢没继续刚才的话,问道:“同学找你?”
“嗯,发错消息了。”
消息有这么容易发错?
“我还在想有时间去你们学校看看,到时候你带我在滨城玩一玩。”
“那么远,跑一趟很累的。”
“坐飞机很快,也不麻烦,你不想让我去吗?”
“没这个意思。”林茯拿了个爆米花塞嘴里,“不过我经常有事,你去的话得提前跟我说。”
滨城。
邵以持被他父亲叫回家吃了顿晚饭,说大四既然没什么课,干脆到总部来实习。
他没个正经,态度懒散:“爸,你给我盖个章得了,工作多消磨人。”
隔着餐桌,面对面坐着的中年男人脸上自带威严:“不能太轻浮,要向你哥学一学。”
邵以持也有话说,不掺杂半点阴阳怪气:“我跟我哥怎么比?他从小有人教,我才读几年书,一堆道理不懂,进了公司让我发言,岂不是丢您的脸?”
“这事不难解决,男人成了家,很多道理自然就懂。”
不用说,又是女主人的打算,在他身边安插个眼线。
“千万别。”邵以持一掰手指,“我才二十二,还没玩够呢。”
一个人太混不好,但混的要是有自己年轻的样子,又是另外一回事。中年男人脸上逐渐有了笑意:“二十二也差不多能收心,不过我也确实没给你找到合适的对象,许家那位小公主要是没出事的话,大概也就比你小两三岁,可惜了。”
“饶了我吧,许恒他妈全世界看我最不顺眼。”邵以持顿了下,不冷不热说道,“当然我也希望他们早点找到人,不过订亲的事,不管是谁家的小姐,您可都别再提了。”
一顿饭吃得胃里难受,邵以持开车离开别墅,脸上的笑淡去,冷厉从漆黑的眉眼中渗出。
回到酒店,冲了个澡,有什么东西,从那个蹭过他脸颊的唇开始变了。情绪上不明显,欲念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动。
他握过她手腕,扣过她的腰,碰过她的唇,她开始像蛇一样,缠着他,未经允许就跑到他梦里。
和别人不同,他的青春期,没做过那样的梦。那个时候的他,连睡觉的时间都很少,偶尔窝在某个角落,睡着了,疲惫混乱的意识中闪过的是金钱、食物和干净的房子,在生存面前,其他的需求被压得像纸一样薄。二十二岁,重复的梦,同一张脸,有时甚至不分白天黑夜,面目清晰,引诱他,吻他手心,潮湿一片。
所以,罪魁祸首凭什么回家几天,就忘了要给他发一条消息?
一定是给的好脸色太多,让她产生了某种能轻易得逞的错觉。
电话响了,邵以持看也没看就接。
许恒很诧异:“今天秒接啊?”
“怎么是你?”
“不是我还能有谁?”
“挂了。”
说挂就挂,许恒一脸懵。
电话又响,邵以持彻底不耐烦:“别再给我打……”
“邵以持?”
哦,是那条小蛇。
“干什么?”
“你心情不好吗?”
“被吵醒,你说呢?”
那边声音小了点:“那我不打扰了。”
“等等,先说事。”
“没什么事,就是觉得再不给你打个电话,你都要把我忘了。”
套房所有的灯亮着,邵以持陷在沙发里,仰着头,轻嗤了声:“林茯,能不能矜持点?”
女孩没有作声,有人叫她睡觉,说房间给她点了蚊香。
他听到她很乖地说了声“好”,脑海中浮现出她转过头对着手机继续跟他说话的表情,但也只说了一句:“我去睡觉了。”
没有晚安,也没有那个“好”字亲切。
周三要走,林茯将提前换好的现金塞到奶奶枕头底下。奶奶说公交站离得近,就不送她了,舍不得还是偷偷出来张望着远远看她。
初初像接她时一样,陪她站在公交牌下面。
“姐,奶奶在你箱子里塞了很多吃的。”
“我知道。”
“她昨晚一直没睡。”
“我知道。”
“姐,照顾好自己。”
林茯摸摸她的头发:“好好学习。”
“能不能说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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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茯笑了笑,把小姑娘脑袋瓜揽到怀里:“不许早恋。”
开学事情多,林茯被院里安排了新生引导的各种工作。
加了个同系的新生企鹅群,每天都会有各种不算新鲜的新鲜事,比如某位学弟不小心发了腹肌照到群里,没人理,两分钟后跳出来,不好意思发错,不能撤回了,林茯有时候怕人太尴尬,会捧场一句:
[练得挺好的。]
结果,下一秒加好友就甩了过来。
跑上跑下,陪几个学妹去买生活用品,告诉她们快递站在哪里,怎么点外卖,学妹们很礼貌,也很热情,请她喝奶茶。
拎着几杯奶茶回宿舍,路过篮球场,迎面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邵以持身边跟着个女生,林茯总觉得在哪见过她。
旁边有球飞过来,速度很快,林茯跑了一天,筋疲力尽,没来得及避让,扭过头看那球,反被球砸了个正脸。
一下就有点晕。
男生跑过来,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失手了。”
林茯很想说没事,但又发现自己最近老碰到这种磕磕绊绊,很不顺似的,心里有些烦躁,揉了揉鼻子,这不揉还好,一揉有血流出来,男生吓坏了,从口袋慌慌张张掏纸巾,要扶她去旁边坐。
一只手挡在他面前,捏住林茯下巴,语气不冷不热:“别仰头,小心呛到。”
林茯眨了眨眼,眼神很空,本能地要把他手从脸上拿走。
邵以持没遂她的愿,无视其他人在场,接过那男生递过来的纸巾,给她擦,不忘嘲讽一句:“你这种技术,基本可以告别球场。”
“学长,我真不是故意的。”
邵以持眼神微冷:“但你碰到她了。”
那男生脑子里有雷达滴滴得响:“我下次一定注意!”
林茯不做抵抗,邵以持眉心蹙起,眯着眼细细打量她:“傻了?”
见到他,话都不会说。
刚还准备当看不到他?
旁边女生提醒道:“要不,我带她去趟医务室,你不是还有事要忙。”
“我有说我很忙?”邵以持把手从林茯下巴上收回来,“不麻烦你,我带她去醒醒脑子。”
女生笑容僵在嘴角:“行,那我跟你说的事。”
“真没空,你找别人吧。”
林茯听到声音,终于想起来了,她才来学校,新生晚会,就是这位学姐主持,对方跟邵以持应该是同届。
时间过得真快,学姐要毕业,她也已经大三了。
鼻血止住,脑袋重新运转,林茯停住脚步,拿出一杯奶茶给邵以持:“学妹请我的,我借刀……额借花献佛。”
“不爱喝这玩意。”
林茯把奶茶放回袋子里,睫毛垂下来,整个人没精打采的,看上去脆弱又可怜。
邵以持“啧”了声,弯下腰看她眼睛:“哪杯是你喜欢的?”
“这个。”
最朴实无华的珍珠奶茶。
邵以持毫不客气伸手拿出来:“我比较擅长夺人所爱。”
吸管插进去,喝了口,差点把他齁死。
林茯嘴角勾了下,见他没喝第二口,拿出果茶,酸酸甜甜,心满意足道:“骗你的,我喜欢喝这个。”
一杯奶茶,还跟他玩战术,邵以持心里没在意,嘴上冷冰冰报复道:“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