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座桌上一字排开六杯B-52轰炸机,蓝色火焰在透明酒液上尽情舞蹈。
墨不染捏起一杯,咬着金属吸管在幽蓝变幻的火焰里直接闷掉了。
口感层次丰富略带焦糖味儿,但高酒精度特调烈性明显,他有些招架不住的呛咳起来。
姜皓月赶紧抛下妹妹靠过来拍了拍他的背:“这酒度数高还容易上头,你一个三杯倒,喝不了就别硬整!一会儿晕的不省人事了被姐姐们捡尸我可不管啊!”
他说完捏起一小杯,扔掉吸管隔空把带着蓝色火焰的液体飞快倒进嘴里,然后紧紧闭上了嘴巴隔绝空气。
冰火两重天的强烈刺激在口腔内被无限放大,姜皓月咽下酒液,快活的吹了口气,冲墨不染得意眨了眨眼。
这酒确实有些劲儿,墨不染感觉脑子里一阵阵的发懵,又醉又痛快。
他又拿了一小杯,学姜皓月的样子扔掉吸管直接倒进了嘴巴里。
这杯火焰燃烧时间更长,他眼神都涣散了。
“你差不多得了,真往醉里灌啊?”姜皓月按住他想拿第三杯的手,“被沈修砚知道饶不了我啊!”
墨不染挥手挡开他,没再去拿轰炸机,勾过搁置在冰盘里的玻璃杯,倒了少许轩尼诗李察,两指捏住端起,仰靠在沙发卡座里浅尝了一口。
姜皓月看他情绪不佳,也无暇欣赏身边腰细腿长的妹妹了,塞了几张小费把人打发走了。
“怎么了这是?”姜皓月凑近些,摸过杯子倒了三分之一酒液,“一整天心不在焉的,还借酒浇上愁了?”
“昨晚跟墨禅钧吵了一架。”墨不染仰头将白兰地尽数灌下,李察口感柔顺并无灼烧感,他沉闷道,“我只要一见到他,就有些控制不住。”
“宝贝儿,这点事也值得你难受成这样?”姜皓月瞥了一眼被他随意丢在桌上的黑卡,语气十分不以为意,“我觉得你爸对你简直好的没话说,你还处处给他找不痛快。”
墨不染嘲弄反问:“你才见过他几回,就觉得他对我好?”
姜皓月快人快语:“你爸撑着靛海经济半边天,他这身份的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不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啊,只要钱给够你管他睡在哪!”
墨不染:“......”
姜皓月:“他对你那个大哥真不一定赶得上对你一半好,难道你还想着他人这辈子都不出现,定期按时给你和黎阿姨打钱就行了?你这行为就有点......有点——”
墨不染:“又当又立?”
“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但不能这么说。”姜皓月讲的口渴,抿了口酒润润嗓子,继续道,“你不能一边享受着他给你创造的一切物质条件,一边又不想承认有这么个人吧?”
墨不染神色沉下来:“你哪只耳朵听到过我说不想承认他?”
姜皓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抽象世界里,掐着嗓子怪声怪气:“没有物质的亲情就是一盘散沙,都不用风吹,走两步就散了。”
“......傻狗。”墨不染深觉他有病,“少看点电影,多治治病。”
姜皓月抽风一般吐了吐舌头。
墨不染不接受这番说辞,冷声辩驳:“你能想的这么开无非就是没被包养过,这种只有物质价值没有情绪价值的日子过久了会很折磨。”
“好说,我都不要求全市首富,但凡我爹能干上胡润那个榜,甭管排第几——并且给我一张无限刷的副卡。”姜皓月深觑他一眼,“哪怕他一年来看我一次,我也给他置办全套排场热烈欢迎,保证我给他提供的情绪价值对得起他给我的物质价值。”
墨不染微怒:“你觉得我不识抬举?”
“宝贝儿,我是希望你不要太为难自己!”姜皓月摇头晃脑,“喝酒泡吧本来是个挺快乐的事儿,借酒浇愁就没意思了,人生苦短应及时行乐呀!”
墨不染搁下酒杯后仰,靠在柔软的沙发枕里懒声问:“那你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怎么发泄?”
姜皓月坏笑起来,眼神恍惚的看着舞池里扭动的男男女女:“看看跳舞,唱唱歌,做做——”
他收住话音,暧昧的眨眨眼,冲墨不染抬起了两根手指比了个“耶”的姿势。
“操。”墨不染低声笑骂:“狗流氓。”
“行了,别喝了。”信奉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的姜同学倒了杯白兰地,风骚的举着去全场猎艳了,“你在这休息会儿,我的猎杀时刻到了。”
墨不染容易酒精上头,几杯烈酒下去终于有些撑不住,起身朝卫生间方向走,脚本略显虚浮。
盖世酒吧和旁边同品牌商K内部相连,穿过走廊,就抵达了两处场地共用卫生间。
男厕除了一排开放式小便池外,竟还有十几个单独隔间,鱼龙混杂尽显糜乱,服务员都管这儿叫免费快捷钟点小包房。
墨不染在若有若无的暧昧喘息中淡定放完水,拉上裤链在洗手池拿冷水冲了冲脸总算清醒了几分。
他正欲拐过墙角往回走,突然意外的瞥见连廊尽头虚掩的玻璃门外两道交错的身影,其中一位穿马甲西装的正是半小时前刚从他卡上刷走20万的小酒保。
墨不染贴着墙靠近了些,隐在玻璃门后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暗角里。
那小酒保取下耳后别着的香烟放在嘴里点着吸了一口,吞云吐雾间从口袋里摸出个耳机盒大小的玻璃匣子,在他对面那道修长的身影眼前故作神秘的晃了晃。
“知道这是什么吗?东哥手下小弟悄悄拿给我的,据说是他们大老板刚研究出来没多久的黑科技,还热乎着呢。”小酒保声音听起来油腔滑调,故意卖关子吊着胃口,“带过来给你开开眼,这小玩意儿只要抹上去一丢丢,比什么断片酒、听话水好用多了!东西不多,我可只给你自己留了,他们几个求了我那么久都没有!”
那道斜倚着门框的黑影高挑挺拔,黑色无袖背心紧缚身上裹出了一身线条明显却又不过分贲张的肌肉。
他带着同色口罩和鸭舌帽,两只手臂环抱在胸前,一言不发似乎在思考酒保的话里有几分真。
墨不染太阳穴突突直跳,过度的酒精摄入让他很难集中注意力思考那酒保拿出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稳住心神,下意识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手指晃着划了三四下才打开拨号页面,一阵恍惚没拿稳——
“咚!”手机砸到了走廊瓷砖地板上。
玻璃门口的两道身影陡然转向门内,墨不染和戴鸭舌帽的男人视线撞了个满怀,那人全副武装只漏出一双寒潭般幽深森冷的眸子,透过玻璃窗直直锁在他脸上。
男人推开玻璃门,看了眼地板上亮着的手机屏幕,目光在拨号界面显示的“110”三个数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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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几秒。
他似乎很低的笑了一声:“看到什么了要报警?”
醉的七荤八素的墨不染被门外突然灌进来的冷风一吹愈加站不稳,扶墙维持着两分清醒想蹲下捞手机,却被男人抢先一步弯腰捡了起来。
“手机还我!”他嗅到危险讯号,攀住男人手臂想要抢夺。
男人侧耳听到走廊上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抓着他肩膀推进了身后的包厢里。
墨不染喝太多烈酒,本来就站不稳,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被一只线条冷白漂亮的手臂稳稳捞住按在了门板上。
这间商务包厢里还有没散干净的混着甜腻香水的烟味儿。
墨不染微微低头盯着横压在自己胸前的手臂,俯仰间发现那人也在用探究的目光打量他。
他那双又大又清澈的猫眼此刻醉态朦胧半阖着,眼尾微微上挑,泅着潮湿雾气,倒更像只小狐狸。眼睫也湿漉漉眨着,似乎连垂在额前的碎发都带着丝丝缕缕酒气。
男人眸光一滞,忍不住问:“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刚刚在连廊没听真切,此刻包厢内这低沉清冽的声音却显得熟悉。
墨不染眉梢轻皱着试探性问:“路远寒?”
“你还没成年吧?”男人不答反问,“怎么混进来的?”
墨不染唇角不屑的勾了下:“有钱可以打破一切禁制。”
他说完忽然抬起手臂靠近男人耳侧,手指勾着他耳廓后那根线扯掉了覆面的黑色口罩,露出路远寒那张勾魂的脸。
“一中的天之骄子,剑指清北的好学生。”墨不染笑意漫上眼角,“也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
“那你呢?”路远寒摘下口罩,将两端挂绳并拢穿在小臂上,低声问,“也是来寻欢作乐的?”
“你以为呢?”墨不染没有立刻把悬在脸侧的手指拿开,指尖贴着他清晰的下颌线慢慢滑到下巴,轻浮的拍了拍那张漂亮的脸,“不如你猜猜,给多少能让门口那个小保安为我犯这个险?”
路远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你刚才报警,是想自投罗网吗?”
“是为了抓你!”墨不染警惕凝视他,“那酒保拿给你的是什么东西?”
“你说这个?”路远寒摸出那只小玻璃盒置于掌心,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声音威胁,“这么好奇,不如我拿你试试?”
“你敢!”墨不染伸手刚要抢夺,被他一秒收回,同时长指掐住了他脖子。
“好细。”路远寒垂眸看着陷入掌心的颈项,指尖贴在他动脉处轻轻压蹭,“一只手差不多就能握住。”
“滚开!”墨不染耗尽最后一点力气猛推了他一把。
骂完就仿佛正运转着的玩偶突然断电,眼睛一闭脑袋一歪整个人栽进了路远寒怀中。
路远寒错愕不及被扑了满怀,上一秒还大骂让他滚的人这一秒整张脸都埋进了他侧颈里,微凉柔软的唇瓣擦过锁骨带起一阵细密的痒。
他僵了一秒,低头盯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嗅到浓烈的酒气里混着很轻的薄荷味儿。
近在咫尺的温热呼吸和他逐渐加速的心跳纠缠,瞬间席卷了本就薄如蝉翼的意志。
路远寒垂在身体右侧的拳头攥紧又松开,挣扎片刻终于还是妥协了,揽住怀中人劲瘦的窄腰,打横抱起将他轻轻放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