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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醉枕星河(3)

作者:鲨鱼骨头QAQ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盖世光线昏沉的包厢。


    墨不染蜷在丝绒沙发里沉睡,漆黑羽睫湿漉漉的,朦胧醉意洇成眼尾轻薄绯色。


    路远寒站在旁边,眸光幽深,静静看了许久。


    直到手机一遍遍震动,才重新戴好口罩推门出去,迎面便撞上脚步急切神色匆忙的姜皓月。


    “哥们儿,有没有看到一个又白又嫩长得贼拉帅的男生?”姜皓月第一时间没认出他,奔过去扯住他胳膊问,“穿个雪花灰的立体牛仔外套,大概这么高——”


    他点着自己额头比划了下,急的脖颈都突起了青筋。


    路远寒眉峰微不可察的挑了下,沉默将他搭在手臂上的爪子挪开,然后不动声色关上了身后包厢那扇门。


    “问你话呢哥们儿!”姜皓月又问一遍,语气微愠,“到底看没看到说一声啊!”


    他视线在对方身上扫了个来回,忽地瞳孔骤缩:“我操!怎么是你?”


    路远寒向下压了压帽檐,抬脚欲走。


    “等等,你刚才一直在这儿?”姜皓月上前一步抓住他肩膀急道,“看到墨尘没有,他去上个厕所怎么人就突然找不见了。”


    路远寒瞥他一眼,答非所问:“他怎么了喝成那样?”


    姜皓月瞬间捕捉到了他话里的关键信息,眼神反应极快的瞟向他身后的包厢门,态度一百八十度大反转,幽幽的说:“关你屁事。”


    话音未落他就被路远寒极速单手掐住脖子按到了走廊墙上,肩胛骨撞击墙面发出一声闷响。


    “操!”姜皓月吃疼的轻吼出声,立刻抬起双手钳住路远寒绷直的小臂试图拉开,用了十足十的力气竟完全挣脱不动。


    “我操/你大爷!你他妈又发什么疯?放开老子!”他愤怒的瞪着路远寒,气恼的攥拳反锤了两下身后墙壁,瞬间祖安战士附体。


    “......姜皓月。”路远寒偏头逼近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在他脖颈间渐渐收紧,一层因供氧不足而产生的红晕慢慢爬上脸庞。


    恍惚间他听见路远寒犹豫不决、略带迟疑的声音:“是你带他来的?”


    “王八蛋!”姜皓月压抑的咳喘两声,仍在挑衅,“关你屁事!!”


    路远寒掐着他脖子的手臂猛地朝右一甩,姜皓月偏着身子趔趄了两步才将将稳住身形没有直接摔进地板怀里。


    “操/你祖宗!你他妈是不是神经病?别以为一个学校的就来管东管西,我俩就是去逛窑子也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姜皓月气到头昏眼花,站稳后扶着墙不管不顾直接开骂:“妈的出门右转路边找个算命的扔两个钢镚,他会问你算什么东西!”


    “你找死啊?”路远寒牙缝间挤出四个字,低沉的嗓音蕴着凌厉气息。


    “操,那你他妈弄死老子啊!”姜皓月气沉丹田的骂完一轮,犹觉不够解气,“你也就会用暴力说话了,跟那些霸凌许玉李的混账东西没什么区别!”


    “你这样觉得?”路远寒眼底掠过冰刃般的寒芒,倏然抬眸,冷冷盯着他,“这就是你包庇他们,急不可耐替那群混账出头的原因?”


    “难道不是吗?虽然那三个混蛋玩意儿不肯说,我大概也猜得到。”姜皓月胸膛剧烈起伏,“不管他们再怎么折腾许玉李,你也十倍百倍的还回来了,为什么还一直不肯放过?”


    他逼问路远寒:“你敢说你在这件事里,完全没有打着伸张正义的幌子来满足你恃强凌弱发泄暴力的私欲?”


    “别太自以为是,那几个废物还没沙袋抗揍也配给我发泄?”路远寒仿佛听到什么笑话,轻蔑的勾起唇角,“这场游戏,只要许玉李不喊停,就会一直继续。”


    他咬着支细烟点燃,身影很快消失在长廊尽头。


    姜皓月踉跄着撞开包厢门,见到墨不染安稳躺在沙发里,呼吸脸色都正常,一颗悬着的心才堪堪落地,瘫坐在沙发另一头急剧喘气。


    半小时后墨不染酒劲儿褪去,人清醒了不少,边听着姜皓月连珠炮一样的咒骂边跟着他走出盖世,两人站在门口等司机来接。


    “真他妈晦气!老子今天出门应该看黄历的!”姜皓月狠狠吸了两口烟,还在持续不断地输出,“回回遇上那个煞星!艳没猎着还招惹一肚子气,败兴!”


    午夜街头的车水马龙荡开一股浓烈的汽油尾气味儿,墨不染被他两嗓子嚎的完全清醒了,挥开飘过来的二手烟,摸出手机给司机周叔发位置。


    优美的国粹全方位问候服务还在他旁边滔滔不绝的进行。


    墨不染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朝后看。


    姜皓月停下骂声,疑惑的转头看了一眼——


    他刚刚千字长篇亲切问候的主人公正咬着烟站在他身后,沉默的皱眉听着,大概是被他的祖安绝学深深震撼了。


    想到路远寒掐住自己脖子时那仿佛稍微一用力就能咔嚓他小命的狠厉姿态,姜皓月还是身体先给予尊重的瑟缩了一下。


    “跟我过来。”路远寒视线越过他落在墨不染身上,“有事跟你讲。”


    他唇间明灭的火星微微照亮眼尾泪痣,笼罩在烟雾中的脸朦胧却也诱惑。


    墨不染不顾姜皓月的凶狠警告,跟着路远寒一路走到盖世侧边停车场和主楼高大建筑夹角的那片缝隙里。


    两人前后沉默走着,刚踏进完全没有路灯的暗处,路远寒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细烟在夜色里忽明忽暗,像一颗跳动的星星。


    “不是要报警抓我吗?”他借着微弱蟾光凝视墨不染略带醉意的脸,漫不经心问,“怎么没后续了?”


    墨不染声音冷淡疏离:“你让我过来不是为了说这些废话吧?”


    “不是。”路远寒默默吸了口烟,在夜幕的掩护下骤然逼近,猝不及防间冲他浸在月色里的脸喷了口白雾,“想问问你怎么了,为什么来这种地方喝酒?”


    尼古丁扑面而来还混着辛辣的焦油味儿!


    墨不染被呛的接连咳嗽,皱紧眉头后退两步,厌烦道:“掐了,我讨厌近距离吸二手烟。”


    “那请你吸一手的。”路远寒唇角微扬,从唇间取下吸了一半的细支,捏在指尖像转笔般灵巧的转个方向将烟嘴朝向墨不染,趁他愣神的片刻精准的塞进了他嘴里。


    墨不染瞳孔激烈地震:“!!!”


    这个人、竟然敢、把自己吸了一半的烟塞进他的嘴里!!!


    路远寒笑的仿佛偷了三百只鸡的黄鼠狼,恶意又狡黠,挑衅:“怎么样?”


    “......!!”墨不染下意识轻抿唇的瞬间就无可避免的察觉到滤嘴那块触感有明显湿痕,鸡皮疙瘩一秒钟就如雨后春笋般窜上浑身皮肤!


    小少爷金尊玉贵,从小到大对入口的东西都有种固执的洁癖,哪怕跟肖瑜晨同吃同住了这么多年都绝对不肯共用一只杯子喝一瓶水!


    而现在!!


    这个人!!


    把沾着口水的香烟塞到了他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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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他甚至由于太过震惊愣了两三秒才暴躁的把那根烟从嘴上取下来,抬起手背狠狠擦了两下嘴。


    接着举起捏着那根烟的右手,就像举着一支飞镖一样快速且稳准狠的摁向路远寒胸口。


    路远寒那件黑色无袖背心瞬间被烫穿,灼热的烟头被不轻的力道压在了皮肤上。


    “嘶。”火舌舔抵到的瞬间他快速往后退了两步闪避开,同时钳住墨不染拿烟的手腕,狭长的桃花眼轻佻半眯着,“好凶啊。”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墨不染神情冷如寒霜,唇上碾湿的地方跟被火燎着一般烫起来。


    罪魁祸首露出一个无辜的眼神,扣着他的手腕拽向自己唇边,探出舌尖灵巧的在他指缝绕了一圈,竟卷着滤嘴又勾回了唇间咬住,浅浅吐了口烟雾。


    墨不染:“......!!!”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放肆又恶劣的人,一时间手还僵在半空,愣在原地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被路远寒舌尖蹭到的指缝皮肤经夜风一吹又凉又僵,墨不染想都不想抬手就在路远寒已经报废的无袖背心上来回猛擦了好几下。


    这次路远寒没躲,藏匿在幽暗夜色里的双眸肆无忌惮盯着他看。


    垂在腿侧的指尖轻轻蹭了两下,上面还暂留着一点唇片柔软清凉的触感。路远寒神色一滞,觉的有阵微麻的心悸穿透整个手臂,直抵心脏。


    “恶心。”墨不染抽回手臂,压下几欲爆发的怒意,神情恢复清冷。


    路远寒觉得再逗下去猫就要炸毛了,收敛笑意摸出烟盒抽出一支递过去:“新的,给。”


    “滚。”墨不染挥手连着烟盒一并打掉。


    他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想走却又被路远寒拦住,朝更深处的阴影喊了声:“兼哥,过来吧。”


    墙根处慢慢走出一位约莫二十六七左右的男人,穿着休闲裤皮夹克,一身凛冽干练的气质,行走间带着特/种/兵般的压迫感。


    走近了墨不染才看清他刀削斧凿般锐利深邃的五官,眉骨处一道清晰可见的旧疤痕飞入鬓角,平添几分狰狞。


    “你好,我叫涂兼,是赤云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第一支队队长。”他直接站在墨不染身前开门见山式自我介绍,接着打开手机电筒照亮了被翻开的证件,“刚刚在酒吧里的事情,当做没看见,不要声张,可以吗?”


    他的声线像砂纸打磨钢板,威严又压迫。翻开的证件上那张两寸免冠照里的男人明显更青涩年轻些,同样不苟言笑。


    涂兼递出一张名片,墨不染机械接过,机械点头,脑海一片空白。


    这种茫然和恍惚感一直持续到回家路上。


    “啊——”终于如愿以偿坐在了迈巴赫真皮按摩座椅上的姜皓月舒服的伸展四肢,“宝贝儿,路远寒那狗东西都跟你说什么了,怎么去那么久?”


    “他说,”墨不染脑袋抵在车玻璃上,漫不经心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街景,“未成年不要去酒吧。”


    “去他妈的!神经病!”姜皓月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怎么这么狗拿耗子!”


    墨不染从外套口袋掏出那张名片扫了眼,习惯性拿手机拍了张照片就随手丢进了储物箱里。


    他顺带从扶手台取了瓶冷水咕咚咕咚猛灌了半瓶,却依然觉得唇齿间的尼古丁味没有被冲淡多少。


    不知怎么了,总觉得唇上有股似有若无的怪异触感,他几次三番忍不住探出舌尖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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