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不染第二天醒过来发现自己被换好了睡衣安安稳稳的塞在被子里。
黑色的AJ盒子就放在他的床边,这对一个16岁的体育少年诱惑太大了,他终究是没忍住打开鞋盒拿出一只举着仔细端详了下。
Dior独有的白灰配色Logo提花,意大利小牛皮革鞋面摸起来细腻柔软,上脚略微有点偏硬。
但确实精准拿捏他到了一种瞬间就想跟墨禅钧低头示个好的地步。
墨禅钧大概带着黎梵音出门约会了,他套上睡衣溜达到客厅没看到人,只剩张姨忙碌的背影从中式厨房浅茶色玻璃门后透出来。
墨不染洗漱完坐到餐桌旁,想起约了季思凡他们来聚餐,看了眼手机屏,已经接近11点,应该快到了。
“你饿的话先喝点粥。”张姨端来一碗粥放他面前,“还剩两个菜再煮10分钟就差不多了。”
墨不染拿勺子在碗里搅了搅,皮蛋瘦肉粥加了几种剁碎的海鲜,不太正宗的做法,却非常贴合他的口味,咸香软滑。
张姨刚要回厨房,转身听见门铃响,一路小跑过去开门。
“好香啊好香啊!我在电梯口就闻到味了,一猜就是张姨的手艺!”季思凡冲进来先踢掉鞋子,边脱外套边兴奋的搓手,急匆匆的换上拖鞋就直奔餐桌前。
“思凡嘴还是那么甜。”张姨被她夸得眉开眼笑,“快洗洗手坐下慢慢吃,别着急。”
“谢谢张姨,不过我要先小尝一口!”季思凡翘着两根手指捏起一块糯米蒸排骨就往嘴里丢,被烫的差点吐到墨不染脑袋上。
“......”墨不染悄无声息挪的离她远了点。
张姨转去厨房忙活最后一道剁椒鱼头了,季思凡还在嚼着排骨口齿不清的夸彩虹屁:“我这个排骨脑袋最爱吃张姨烧的各种排骨了。”
“行了你,演起来没完了是吧?”姜皓月换好鞋挂起外套才过来,看季思凡吃的满手油的模样忍不住嘲笑了两句。
他穿的很潮,美拉德色系薄棕风衣配黑色内搭,胸前还骚包的挂了根Gucci的做旧复古银链。搭配同色的宽松休闲裤,一副泡妞打扮。
肖瑜晨站他旁边,大周末还套了身校服,跟小学生似的,简直是两种视觉极度割裂的画风。
“我他妈是让你来吃饭。”墨不染抬眸斜睨着他,“你穿成这样骚给谁看?”
“不是说下午有安排吗?”姜皓月脱掉风衣后露出了黑色T恤下肌肉健硕的胳膊,带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坐到墨不染旁边,“我穿一身运动服还怎么给你镇场子?”
“想什么呢?”墨不染看着已经自动落座自动开吃的两名小朋友,“这还跟了俩拖油瓶,能安排什么限制级的。”
季思凡闻言塞着满嘴的肉直摇头:“我能接受的最大尺度是KTV!”
姜皓月不死心:“商K行吗?”
季思凡:“量贩谢谢。”
“没意思。”姜皓月撇嘴,鄙视眼光恨不得把埋头扒饭的俩人戳穿,恨铁不成钢道,“本来还想带你俩长长见识,省得你俩一天到晚就知道玛卡巴卡。”
“姜皓月,你少瞧不起人了,谁还没这点见识啊,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季思凡筷子啪一下拍到桌上,“姐姐我互联网十级冲浪选手!就你想的那点龌龊事儿,我10个T的网盘里多了去了,指导你两下子都不是什么问题。”
“哟呵——”姜皓月唇角勾着坏笑摇摇头,用他为数不多的文化念了一句谚语,“网盘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肖瑜晨举着一筷子牛肉停在了半空:“原话是这么说的吗?”
“滚!”季思凡红着脸把一大块姜皓月最讨厌的鱼肉夹到了他碗里,“躬你奶奶个腿!”
“你俩能不能收敛点?”墨不染轻瞥肖瑜晨一眼,嘴角扬起点微妙的弧度,“这里还有两个雏儿呢。”
他觉得季思凡和姜皓月,一个是意识里的流氓,见过的花样多,一个是现实里的流氓,玩过的花样多。
“两个?谁跟谁?”姜皓月惊道,“你他妈别告诉我你还是——”
他吼到一半的话因为瞥见端着汤从厨房走出来的张姨吓的硬生生吞回了肚子。
“闭嘴吧你!”季思凡又夹了一筷子炒的脆嫩的腰花给他,“这么多好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
姜皓月暂时偃旗息鼓。
然而一分钟不到,他菜还没吃两口就又贴着墨不染耳边悄声说:“你他妈可真是个禽兽啊,长这么帅还有钱,为谁守身如玉?简直占着茅坑不拉屎!”
墨不染两根手指戳着他的太阳穴推开:“不是谁都跟你一样喜欢随地大小便。”
“不如今天我就带你去开开荤?”姜皓月兴奋的苍蝇搓手,又黏糊糊的凑上来,“赤云哪里玩得开兄弟我了如指掌。”
“不去,开荤就算了。”墨不染将他泛着黄光的脸推的离远了几寸,慢条斯理把粥喝完,“不过晚上把他俩送回学校可以再找个热闹点的地方喝酒。”
“没问题!”姜皓月拿筷子敲了敲汤碗,视线转向埋头干饭的两人,“乖宝宝们想去哪玩?”
“游乐园!”肖瑜晨一脸期待的建议,“想玩过山车大摆锤跳楼机!”
“不要。”墨不染黑脸拒绝,“多大了还去游乐园,幼不幼稚。”
“少爷以前不是特别喜欢去吗?”肖瑜晨不理解,有些失落,“感觉有好几年没去过了。”
墨不染冷声:“早就不喜欢了。”
一桌菜很快被扫荡一空,张姨准备了桂花荔枝冰酪做餐后甜点,三人端着小碟子边吃边参观。
“好羡慕啊!你怎么搬到哪里都能有豪宅住!下辈子这个剧本让我拿好吗少爷?”季思凡站在客厅整面落地玻璃观景窗前,眺望远处的湖光山景,由衷赞叹,“虽然这地方比起你在鲸山的傍海别墅是皇宫直降贫民窟了。”
墨不染被她的描述逗笑:“这话别让沈修砚听见。”
“我操!”姜皓月在踏进他卧室并看到那双被随意扔在床边的鞋时,控制不住的低吼了一声,“你他妈在床边停了一辆大众啊?!”
墨不染:“别狗叫。”
同在卧室的肖瑜晨早已对那些价位动辄五六位数的勾子飞人扣篮鞋习以为常:“那少爷在鲸山别墅那面鞋墙,是浓缩了个北京四合院吗?”
“那面墙说是四合院夸张了点,三环一套房差不多吧。”姜皓月咋舌,“说真的我早就想拿麻袋去偷几双了,你在那也住了这么多年,就一点没动心思?”
肖瑜晨摇头:“没有。”
“这跟天天看着一群胸大腰细腿长的妙龄少女穿着各种诱惑制服站你面前有什么区别?”姜皓月难以置信,“这都不动心除非是太监,快说你是不是?”
“当然不是!”肖瑜晨立刻争辩,“主要我脚小,和少爷差着一个码,穿着不合适。”
“原来是尺寸太小啊。”姜皓月不怀好意的眨眨眼,又此地无银的补充道,“别误会,只是说你的脚。”
单纯如白纸的肖瑜晨同学甚至呆愣在原地反应了三四秒才红着脸扑上去把嘴嗨过头的臭流氓按在地毯上一顿收拾。
下午司机周叔开车送他们去一家附近新开业的电玩城。
迈巴赫车上,墨不染从副驾驶转头看着骑坐在后排扶手台上、脑袋紧紧顶着天窗的姜皓月,特别无语:“我就说开我妈那辆保时捷,你非要坐这个四座车。”
坐在姜皓月左边的季思凡:“不用管他,他这是宁愿骑在迈巴赫扶手台上哭,也不愿坐在帕拉梅拉里笑,精神可嘉。”
坐在姜皓月右边的肖瑜晨:“不理解但尊重,反正我坐的真皮座椅挺舒服的,还能按摩呢,对吧思凡?”
“我爸这辈子努努力或许能给我买辆保时捷,至于680,那就是努力到入土我都指望不上了。”姜皓月咬牙切齿,“别说扶手台,坐车顶上我都乐意。”
墨不染:“有你是你爸的福气。”
仅仅20分钟车程,姜皓月从后排下来装模作样的捂着后脖颈哀嚎了快一个钟,甚至几轮游戏下来打成了倒数第一还要甩锅给屁股痛。
他和墨不染十分耐心的陪着两个乖宝宝在规模巨大的电玩城折腾了快三个小时,四盒沉甸甸的硬币终于见了底。
肖瑜晨在这方面天赋极高,各项游戏记录几乎都被他硬核刷新了极限值,他从小就跟着墨不染玩各国最先进热门的手柄游戏,为了能带飞少爷苦练技术。
四人从电玩城出来,路过电影院门口,又被铺天盖地宣发的《毒液》海报吸引。
墨不染直接在高级VIP厅包了场,几人嚼着爆米花半躺在沙发椅上看了场漫威大IP。
散场七点多,季思凡想吃火锅,就近找了家川渝火锅店。
没成想这家店没有鸳鸯锅,微辣是老板最后的底线,整的完全吃不了一丢丢辛辣刺激的墨少爷要在清水里涮个三四遍才能入口。
吃完晚饭墨不染吩咐司机把肖瑜晨和季思凡送回学校,他和姜皓月则打车去了赤云核心商圈附近酒吧街上一家叫盖世的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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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世是赤云娱乐巨头,位于商业街一块风水宝地上,寸土寸金的地界独占两千多平,整栋楼向上延伸共八层,非常气派。
倒不似一些同类型场所热衷把大门搞的金碧辉煌,盖世正门既低调又有格调。
入门是酒吧前厅的声色喧嚣,大厅两侧左右长廊后面连着商务会所KTV、棋牌室、按摩室、洗浴中心等多重娱乐项目。
据说五层往上还有一些高级会员的私人订制服务。
两人到场是夜晚10点,正赶上灯光秀热舞开场。
能把人耳膜震破的嗨曲混着炫目迷乱的光源,瞬间夺走无数寻欢作乐的男女理智。
灵魂放空,面具撕裂,挥动着光裸的手臂在舞池里尽情的扭动腰肢摇摆,一张张沉沦迷醉的脸上写满了光怪陆离。
墨不染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招手点了两杯威士忌酸,一杯加蛋清一杯不加。
他喜欢绵密浓郁一些的口感,姜皓月更爱喝清爽的。
满冰的杯子手感沁凉,墨不染灌了一口酒液,柠檬浅浅的酸味中和了威士忌的烈性,柔滑却少了些刺激。
姜皓月大言不惭:“这种度数我都当水喝。”
他晃着杯子跟墨不染轻碰了下,招手加了组轰炸机。
吧台里染着暗绿发色的女调酒师因为一直盯着他们俩看差点打翻了调酒器。
墨不染低笑一声,舌尖轻卷了下唇角的一点酒液,问:“如果有客人点需要蛋清的特调,剩的蛋黄会怎么处理?”
女调酒师半簇头发在脑后扎了个小圆揪,眉梢戴着一枚又酷又闪的银钉,握着一瓶百利甜回答他:“下班煮面当宵夜吃。”
墨不染细长手指一圈圈抚过玻璃杯口:“最多一次剩了多少?”
“18个。”女调酒师不动声色看了眼他手腕上那只月相大师,声音掺了点魅,“偶尔也做鸡蛋饼,番茄炒蛋。”
“今天攒几个了?”墨不染喝光最后一口威士忌酸,晃了晃玻璃杯中的冰球。
“7个。”女调酒师把亮着绿色二维码名片的手机推过来,“我两点下班,要不要一块儿吃?”
“抱歉。”墨不染笑意暧昧佻薄,“我不吃别人剩的东西。”
女调酒师一愣,硬生生忍住了想把他脑袋压进挤汁器里的冲动,尴尬的收回手机,往吧台另一方向去了。
“你可真他妈坏的劲劲儿的,蔫坏蔫坏!”在旁边围观半天的姜皓月忍不住拿胳膊戳他,“不约别撩懂吗?这是规矩,一会儿她喊她那帮小姐妹儿过来收拾你我可不管。”
墨不染有时会病态般享受这种拿捏别人情绪的把戏,把人撩上天又瞬间让人万米高空清醒坠落的反差很爽,他觉得有趣。
“怎么收拾?”他无所谓的笑了声,勾勾手指招来一名酒保,“说说你们这儿最贵的酒。”
酒保立刻双眼放光来了精神,报幕似的快速回答:“哥,要来套□□吗?尚马爹利至尊、轩尼诗李察和人头马路易十三!”
“就这个来一套。”墨不染没等他念完就直接打断,隔空指了下吧台后面已经离他们很远的绿发调酒师,“算她的。”
那小酒保一愣,眼神呆呆地看着他,一肚子销售话术还没说呢就出单了?
“今天开一瓶,剩的存上。”墨不染从手机壳里抽出张无限制黑卡扔给他,“那些花里胡哨的仪式就不必了,找个安静点的位置给我开个台。”
那张卡是墨禅钧给他的,没有限额,也从来不过问流水。
“好的,好的,两位——两位哥哥们!”小酒保赶紧胆战心惊的接住,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连声点头,“还有什么需要尽管提,要不要喊几个漂亮点的妹妹陪着一块儿喝?能唱会跳多才多艺聊天倍儿有趣那种!”
“不需要。”墨不染在姜皓月兴奋又期待的目光里冷声回绝。
“——需要!”姜皓月简直要炸掉,狠狠瞪着他不满控诉,“我他妈在旁边看你装了这么大一个逼,你连点附加服务都不肯给我?我不管我需要!”
五分钟后两人坐在了酒吧角落里单独划出的一片贵宾区域沙发上,墨不染还是拗不过某只荷尔蒙过载的泰迪精一哭二闹三上吊,心软的点了头。
姜皓月心满意足的跟漂亮妹妹碰了个杯,两人在卡座上旁若无人的玩笑聊天。
墨不染抽出酒保压在桌上的那张小票扫了眼,消费一栏打着199998的吉利数字。
他凭空想象了下墨禅钧收到来自酒吧的扣费通知时的表情,觉得比什么漂亮妹妹都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