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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For us

作者:虞在水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温木紧紧攥着男人的衣领,仿佛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宋星燃单膝跪在床边,一只手捧着她的脸,轻轻揉搓着她的长发。


    “别害怕,老婆,别害怕。”


    “我回来了,我在这儿。”


    温木却搂得更紧,锤他的肩膀,哑声问他:“你为什么要回来?你的比赛怎么办?”


    宋星燃捉住她的手,俯身,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灼热。


    “我不要比赛。”


    “我只要你。”


    他的手指抚过她发烫的脸颊,触到一手湿润。


    “老婆,你怎么哭了?”


    “别哭,别哭啊。”


    温木低着头,一把抹去眼角泪水。她觉得自己像个被戳破的气球,所有的情绪都泄了出来。她明明不想哭的,可宋星燃一出现,那些强撑的冷静就全碎了。


    男人手忙脚乱地擦她的脸,似乎是太过慌张,将她的脸上擦出几道红痕来。


    最后他干脆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在这儿呢。”


    温木把脸埋在他肩窝,呼吸间全是他身上熟悉的雪松气息,混合着风尘仆仆的汗水味。她这才注意到,他还穿着赛车队的训练服,连鞋都没换,裤脚上还沾着泥点。


    “你怎么回来的?”


    “开车。三个小时。”


    温木猛地抬头:“你疯了?!”


    从布鲁塞尔到苏黎世,三个小时的车程,意味着他一路超速。


    宋星燃却笑了,捏了捏她的鼻尖:“嗯,疯了。”


    他的眼神温柔得不像话,可温木却觉得更难受了。


    她低下头,声音闷闷的:“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耽误你比赛了。”


    宋星燃叹了口气,捧起她的脸:“温木,看着我。”


    她慢慢抬起眼。


    “你比比赛重要,重要得多,你明白吗?”


    女人的睫毛颤了颤,再次低下头去。


    宋星燃无奈地笑了,低头吻她眼角。


    他的唇很软,轻轻蹭过她的眼皮,鼻尖,最后落在唇角。温木下意识闭上眼,感受着他温柔的触碰。


    “还难受吗?”他低声问。


    温木点点头。


    “哪里难受?”


    “头疼。”


    宋星燃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眉头皱得更紧:“烧还没退。”


    他起身去拿退烧药,温木却抓住他的手腕:“别走……”


    宋星燃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我不走,就去拿个药。”


    他很快回来,手里拿着药片和水杯。


    温木看了一眼那棕黑色的药丸,立刻皱起脸:“苦。”


    宋星燃挑眉:“温老师什么时候怕苦了?”


    温木不说话,只是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宋星燃叹了口气,把药片放进自己嘴里,然后喝了口水,俯身贴上她的唇。


    温木睁大眼睛,感觉到苦涩的药片被渡了进来。她想躲,却被男人扣住后脑,直到确认她把药咽下去才松开。


    “混蛋。”


    她小声骂他,却因为发烧而显得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


    宋星燃低笑,又喂她喝了几口水,然后轻轻拍着她的背:“睡吧,我在这儿。”


    温木确实累了。药效上来,她的眼皮越来越重,可手却还紧紧抓着男人的衣角。


    宋星燃看着她渐渐平稳的呼吸,眼神慢慢沉了下来。


    确认温木睡熟后,男人轻轻抽出自己的手,替她掖好被角,然后轻手轻脚地带上门。


    他站在走廊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于茉的电话。


    出乎意料的是,电话几乎立刻被接通了。


    “宋少爷。”于茉的声音很清醒,丝毫没有半夜被吵醒的困意。


    宋星燃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这么晚打电话,有事吗?”于茉问,语气平静。


    宋星燃靠在墙上,声音压得很低:“温木发烧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严重吗?”


    “39度2。”宋星燃说,“医生说是因为过度疲劳加上酒精刺激。”


    又一阵沉默。


    “她喝酒了?”于茉终于问。


    “嗯。”宋星燃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伏特加。”


    电话那头的呼吸明显一滞。


    宋星燃继续道:“她从来不喝酒。“


    “我知道。”


    “所以,”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阿木,没有告诉你吗?”


    “我要听你说。”


    “抱歉,宋先生。”


    “这是温木的私事,我想,我没有这个资格说。”


    宋星燃笑了,那笑声让于茉后背发凉:“于小姐,你知道我为什么直接给你打电话吗?”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会接。”


    男人慢条斯理地说。


    “因为你也在等这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杯子碰撞的声音,像是于茉不小心碰倒了什么。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的声音有些慌张。


    “你明白。”


    宋星燃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刀。


    “从昨晚开始,你就一直在等温木的消息,等她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然后等我打电话来问你。”


    “你——”


    “所以现在,告诉我。”


    “明杨是谁?”


    “你怎么知道——”于茉猛地刹住,但已经晚了。


    “啪”的一声,泛着银光的打火机掉落,无助地躺在冰凉的大理石瓷砖上。


    男人强压下所有的情绪:“谢谢,麻烦了。”


    他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然后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少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的男声。


    “查一个人。”宋星燃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明杨,中英混血,苏黎世联邦理工的学生。”


    “是。”


    “我要知道他这五年去了哪,做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回来。”宋星燃顿了顿,“还有,他和温木是什么关系。”


    “明白。”


    电话被毫不留情地挂断,男人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表情阴郁得可怕。


    他第一次得知这个名字后,整整一个星期辗转难眠。


    最后决定,不查。


    他从来都很相信她,但他从来都不相信自己。


    他知道自己会自己失控。


    就像现在这样。


    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了。


    淅淅沥沥地打在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针,钻入心脏,只留下密密的痛。


    *


    温木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还被宋星燃牢牢牵着。他就靠在床头,闭着眼睛,眉头却还皱着,像是睡梦中也不安心。


    温木轻轻动了动手指,男人立刻睁开了眼。


    “醒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俯身摸了摸她的额头,“烧退了些。”


    温木点点头,嗓子干得说不出话。


    宋星燃立刻端来温水,扶着她慢慢喝下。


    “饿不饿?”他问,“我煮了粥。”


    温木摇摇头,却又点点头。


    宋星燃笑了,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到底饿不饿?”


    “饿。”


    宋星燃起身去厨房,很快端着一碗白粥回来。


    他坐在床边,舀了一勺,轻轻吹凉,然后送到她嘴边:“小心烫。”


    温木乖乖张嘴,粥煮得软烂,带着淡淡的米香。


    她小口小口地吃着,宋星燃就一勺一勺地喂,时不时用拇指擦掉她嘴角的米粒。


    “还要吗?”一碗见底后,他问。


    温木摇摇头。


    宋星燃放下碗,又拿来药:“该吃药了。”


    温木看着那胶囊,脸又皱了起来。


    “我知道苦。”他无奈地笑,“但得吃。”


    温木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药片,闭着眼吞了下去。男人立刻递上水,又剥了颗糖塞进她嘴里。


    “甜吗?”他问。


    温木点点头,糖是草莓味的,甜得发腻。


    宋星燃看着她皱成一团的脸,忍不住笑了:“这么难吃?”


    “太甜了。”


    “那吐出来?”


    温木摇摇头,含着糖不说话。


    宋星燃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抚过她的长发:“温木。”


    “嗯?”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怀里人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半晌,才回答:“没什么,就是工作太累了。”


    宋星燃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复杂。


    “然后呢?”他轻声问。


    “然后,就喝了点酒。”温木的声音越来越小,“不小心喝多了。”


    男人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温木偷偷抬眼看他,却见他表情平静,只是眼神深得看不透。


    “还难受吗?”他问,语气如常。


    温木摇摇头。


    宋星燃扶着她躺下,替她掖好被角:“再睡会儿。”


    温木抓住他的手腕:“你去哪?”


    “不去哪。”男人笑了笑,“就在这儿陪你。”


    温木这才松开手,慢慢闭上眼睛。


    等她的呼吸变得均匀,他才停下动作,静静地看着她。


    失望吗?


    难过吗?


    心痛吗?


    他甚至不知道该选择哪个词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这么久了,她终于在他面前卸下所有的防备,也愿意露出自己的脆弱,让他来照顾她、守护她,可这一切的源头,竟然是因为那个曾经当她动心的男人。


    宋星燃觉得自己的脑子转不动了,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情绪,都被嫉妒冲散。


    他只知道——


    她不愿意告诉他。


    她选择了撒谎。


    窗外,雨还在下。


    宋星燃凝视着温木熟睡的侧颜,指节不自觉地收紧,将床单攥出深深的褶皱。窗外的雨声渐密,每一滴都像砸在他的太阳穴上,突突地跳着疼。


    他想起于茉那个猝不及防的停顿,想起电话那头玻璃杯翻倒的脆响。


    明杨——这个名字像根生锈的铁钉,随着温木撒谎时轻颤的睫毛,一寸寸钉进他的心脏。


    “就是工作太累了。”她这样轻飘飘地说着。


    她甚至不敢抬眼看他。纤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像两片欲坠的鸦羽。


    多可笑啊,他的妻子,那个在学术会议上舌战群儒的温博士,此刻连最简单的谎言都说得漏洞百出。


    宋星燃突然站起身,喉结剧烈滚动。


    他需要空气,需要远离这张还残留着退烧药苦涩气息的床。


    浴室镜子里映出一张陌生的脸,眼底爬满血丝,嘴角却扭曲地扬。


    他居然在笑。


    原来嫉妒是这种味道。像含着一口伏特加,从舌尖烧到胃里,最后在胸腔炸开一团裹着玻璃渣的火。


    他重重把拳头砸向大理石材,指关节传来的钝痛却压不住脑海里翻涌的画面:五年前的苏黎世,某个他未曾参与的夏天。他的妻子,也许正被另一个男人用同样的姿势抵在图书馆的书架间。那人或许也这样拂过她的睫毛,听过她因紧张而加快的呼吸。而现在,那双手正把蓝色风铃放在她的办公桌上,记得她喝咖啡要加双份奶。


    “砰!”


    又一拳砸下去,指节已经渗出血丝。镜面映出他猩红的眼睛,暴怒与痛楚在其中疯狂撕扯。


    他忽然觉得很讽刺。


    是他亲手把婚戒戴在她手上,是他在极光下跟她拥吻,可现在,他却连一个质问的立场都没有。


    她甚至不愿意给他一个吃醋的借口。


    水流冲淡了血迹,宋星燃盯着漩涡中心发呆。水珠顺着下颌滴落,像极了今早温木落在他手背的泪。


    那一刻她哭得那么凶,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可自始至终,没提过那个名字半个字。


    她在保护那个男人。


    到现在,她还是在保护他。


    这个念头像毒蛇般窜上来,尖牙刺入最脆弱的软肋。宋星燃猛地关掉水龙头,水珠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砸在瓷砖上碎成八瓣。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他眼底翻涌的阴鸷。


    他要查个明白。


    要查那个叫明杨的究竟凭什么,能在五年后还让她方寸大乱。要查那些花,那些咖啡,要查他不在的每一天,究竟是谁在窥伺他的妻子。


    指节的血又渗出来,宋星燃却感觉不到疼。


    比起最坏的预想中可能要面对的沉默的背叛,这点痛简直像挠痒痒。


    他扯过毛巾胡乱擦了擦手,转身时却僵在原地。


    温木赤脚站在浴室门口,睡裙下摆被雨水打湿,黏在纤细的脚踝上。


    她怀里抱着他的外套,嘴唇颤抖着张开:“你的手机一直在响。”


    闪电再次劈亮半个房间,宋星燃看清了她脸上的泪痕。


    她听见了多少?看到了多少?她会害怕他吗?会离开他吗?


    浑身血液在一瞬间冻结。


    “车队,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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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去训练吗?”温木把外套递过来,布料上还沾着车载香薰的气息。


    男人的脸色很不好,感觉跟她这个生病的人没什么区别。


    “我没事了,你……”


    宋星燃突然大步上前,将她狠狠按进怀里。他的手掌扣住她后脑,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温热的液体渗入她肩窝的衣料,他才发现自己在发抖。


    “宋星燃?”


    “别动。”他的声音哑得不成调,“就抱一会儿。”


    雨声吞没了剩余的哽咽。


    温木的手迟疑地环上男人的腰,却在触到他后背绷紧的肌肉时僵住。


    那里全湿透了,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


    他们像两柄互相伤害的匕首,她藏在枕下的秘密,他压在舌根的质问,都变成开刃的凶器,将拥抱割得鲜血淋漓。


    *


    温木在家休息了整整一个星期。


    宋星燃寸步不离地照顾她,从清晨睁眼到深夜入睡,她总能看见他守在床边,或是端着热粥,或是拿着药片,眼神专注得仿佛她是易碎的玻璃。


    她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宋星燃却执意让她多休息。


    直到某天清晨,她刷到热搜上的新闻——


    #宋星燃退赛#


    #SilverArrow声明#


    #宋星燃手伤#


    她的指尖顿住,点开词条,铺天盖地的评论瞬间涌入眼帘。


    【退赛?比赛前一天退赛?耍大牌?】


    【手伤?借口吧?】


    【宋星燃最近状态确实不行,巴林站失误,这次直接不跑了?】


    【楼上闭嘴!没看车队声明吗?是真的受伤了!】


    【粉丝别洗了,退赛就是退赛,怂了呗。】


    她的心脏猛地揪紧,抬头看向厨房里正在煮粥的宋星燃。


    他背对着她,右手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动作却依旧利落。


    三个小时的车程,一路超速。


    他甚至连手伤都没处理,就直接赶了回来。


    温木的喉咙发紧,眼眶瞬间热了起来。


    “宋星燃。”


    她轻声叫他。


    他回头,嘴角还带着笑:“醒了?粥马上好。”


    她走到他面前,伸手轻轻碰了碰他手腕上的纱布,声音低哑。


    “对不起。”


    宋星燃愣了一下,随即放下勺子,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捧起她的脸:“说什么傻话?”


    温木摇着头,一直道歉:“对不起,害你分心,害你挨骂。”


    他轻笑,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眼神温柔而坚定。


    “比赛没了还有下次。冠军没了还有下个。”


    “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温木的睫毛颤了颤,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脆弱、这么没用过。


    可是现在,她看到这个男人,就会忍不住把自己缩起来,忍不住想躲进他的怀里。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最终只是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男人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继续煮粥。


    温木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头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情绪。


    愧疚、动容、心疼,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她突然很想抱抱他。


    可她最终没有动。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给他一个真心的拥抱。


    *


    一周后,温木回到了学校。


    大病初愈,她整个人瘦了一圈,原本合身的衬衫现在显得有些空荡,脸色也比往常苍白。同事们关切地问候她,她只是笑笑,说已经没事了。


    下午的组会结束后,她收拾资料准备离开,明杨却站在门口等她。


    “温木。”他叫住她。


    她抬头,眼神平静:“有事?”


    明杨看着她消瘦的脸,眉头微皱:“你看起来还是不太好。”


    “我没事。”


    “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她拎起包,绕过他往外走。


    明杨却跟了上来:“就五分钟。”


    温木的脚步没停。


    “三分钟。”


    她还是没理他。


    “温木。”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带着几分恳求,“就当是,给过去的我们一个交代。”


    温木的脚步终于顿住。


    她背对着他,沉默了几秒,最终轻轻叹了口气:“说吧。”


    明杨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快步走到她身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让她觉得压迫,又不会显得疏远。


    “去校门口的咖啡店?”他问。


    温木没回答,只是继续往前走,算是默许。


    明杨跟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背影上,眼神复杂。


    她瘦了。


    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他?


    这个念头让他胸口发闷。


    手机铃声响起。


    温木停下脚步,从包里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老公”两个字。


    明杨也停了下来,站在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


    她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喂。”


    “老婆,你在哪儿?”宋星燃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低沉温柔。


    “在学校。”


    “还没回家吗?你还没好全,不能太累。”


    “马上回了。”她顿了顿,“你,在训练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一声低笑:“嗯,现在在Silverstone。”


    温木“嗯”了一声。


    “晚上吃什么?”他问。


    “回家吃。”


    “一个人吗?”


    温木下意识卡壳,侧过头,余光里是那道修长的身影。


    她抿了抿唇:“嗯,一个人。”


    宋星燃笑了:“我给你包了饺子,冻在冰箱里,煮一煮就可以了。”


    “好。”


    “挂了。”


    “嗯。”


    电话挂断,温木把手机放回包里,继续往前走。


    明杨也重新迈开脚步,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向校门口。


    校门外,一辆黑色科尔维特静静停在路边。


    车内,宋星燃放下手机,目光透过挡风玻璃,落在那两道身影上。


    一前一后,保持着距离,却又默契地走向同一个地方。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方向盘,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半晌,男人自嘲地笑了笑,低声喃喃:


    “他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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