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他半天没动静,让莫折风都疑惑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
叶峤南收回盯着ID的视线,平静地扯了扯嘴角。
他心里面居然没什么情绪。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这是你吗,迎风不折?”
很有意思的名字,让人想到在风中宁折不弯的青竹。
叶峤南下意识看了一眼莫折风的眼睛,觉得他的瞳色确实有些像翠绿的竹海。
“是,可乐要加冰。”
莫折风也学着他惊讶的口气,故意把叶峤南的ID念出来。
“哎,你好幼稚。”
被人大庭广众之下念ID的羞耻感,不亚于跟朋友打赌输了以后高喊“我是万人迷”。
叶峤南搓了搓起鸡皮疙瘩的胳膊,捞起桌上的零食就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还给莫折风留了一半。
出去以后,恰好撞见了端着杯子回房的梁昼,对方换上了一套居家的睡衣,很有礼貌地冲他点了点头。
【虽然但是,今天几位新嘉宾的属性是不是还没有公布】
【很明显,纪瑾是洛维恩前任】
【那梁昼跟莫折风呢】
【我觉得是爹系总裁x黑皮辣蛇(已分手版)】
【可以了,再说我要亖了,这么好磕的设定,怎么就分手了呢】
“你说大家都为什么分手啊?”
许蔚穿着睡衣仰躺在沙发上,两只脚翘起来一晃一晃地,跟随着房间里面的音乐节奏。
他脸上敷着面膜,小心翼翼地用吸管喝着杯子里面的热牛奶。
“这是睡前八卦吗?”
楚聿灼把门带上,用手撑在沙发背上,低头去看他。
“是啊,我们悄悄地说。”
许蔚眨了眨眼睛,漂亮的星光汇集在他的眼底,忽闪忽闪的。
“上次看了小叶和小程的短片,他们俩是因为没有共同话题,生活节奏合不上......”
“小洛和他前任一看就不怎么沟通。”
“沈言跟谢之齐太复杂了,我看不明白。”
“今天新来的那对是和平分手,我感觉他俩已经没什么感情了。”
许蔚掰着手指数了一圈,把喝完的牛奶杯放在了桌上。
他唇边还有一点白色的浮沫,就当着楚聿灼的面,探出了软红的舌尖,舔舐了一圈。
“楚哥,那我们呢?”
楚聿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动作,向来懒怠的眼睛里含了点笑。
“明知故问。”
“我们什么关系,你不清楚吗?”
他的脸在什么视角下都找不到死角,松弛又游刃有余的姿态,给许蔚看得脸颊微微一红,刚刚挑逗的语气自然而然就开始弱下去。
“是准备复合的关系。”
楚聿灼俯下身,温热的唇擦过许蔚的唇瓣,蜻蜓点水的一个晚安吻。
“是,所以你该去刷牙洗脸了。”
许蔚不满地“啧”了一声,用手指抓住他的袖口,委屈巴巴地开始撒娇:“你居然嫌弃我。”
“没嫌弃。”
“我不信,除非你再亲我一下,证明给我看。”
许蔚也是演都不愿意多演了,直接图穷匕见,眼睛一直锁定着楚聿灼薄淡的唇。
好想把他亲得唇色红润,欲态横流。
楚聿灼很冷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两根手指微微抬起许蔚的下巴,温热的吐息交缠在一起,像缠绵的烛火。
“想都别想。”
语气压得很低,磁性又冷淡。
他松开手,依然是那副疏懒的神情,只是唇边的笑意扩大了一点,黑玉似的眼睛看着许蔚被逗弄后的反应。
许蔚一看见他的脸,就生不起什么气来,被勾得心里麻麻酥酥的,在原地哼哼唧唧了片刻,才不情不愿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去洗漱。
不过他把牛奶杯留下了,作为楚聿灼不愿意亲他的惩罚。
楚聿灼顺手把杯子拿去楼下厨房洗了,夜晚的月光轻纱似的流淌进来,一楼的客厅里面坐着两个人。
他远远看了一眼,依稀辨认出来是沈言和洛维恩,在低声聊天。
两个人见他下楼,远远朝他招了招手,好像有话要说。
“怎么了?”
“是程意,他肠胃不太舒服,我们在给他找药,但是不确定什么适合,你能帮忙去叫一下纪瑾吗?他是医学生,这方面比较专业。”
沙发上放着一个药箱,不少药盒被翻出来放在一旁,有不少陌生的名字。
这个药箱是谢之齐的管家带过来的,楚聿灼轻轻挑眉:“为什么不直接问谢先生的管家?”
沈言摇了摇头:“他的管家去国外出差了,现在应该在飞机上。”
“打电话吧。”
楚聿灼先前去送零食的时候,刚好加了联系方式,他很干脆地拨打了电话过去。
“喂?请问您是?”
纪瑾的声音很冷静,没有一丝睡意,但是依然完全忘记了给手机上的电话号码存备注。
倒也毫不意外。
纪瑾给人的感觉,就是外冷内也冷,眼睛里面好像装不下任何人。
楚聿灼正要说话,见洛维恩憋不住着急,在原地转了转,他想了想,直接把电话递了过去。
“你来说吧。”
洛维恩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公事公办,他把事情说了一遍,纪瑾那边便淡淡应了一声:“好,我马上下楼。”
总是这样,只有别人在辗转反侧,而他始终不为任何事情所动。
天塌下来都是那个不紧不慢的语气。
“这段时间好好吃饭,保持好心情。”
纪瑾检查过程意的情况后,下楼来拿了药,其他人端着温水一同去了程意的房间。
程意半靠在床头,脸色不太好,嘴唇也褪了色,半弯着腰,手捂在胃的位置。
“给大家添麻烦了。”
他语气里面是藏不住的愧疚和歉意。
“身体不舒服有什么好道歉的?你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沈言伸手帮他掖了掖被角,宽慰了他几句。
“明天要是不舒服,可以把约会取消了,好好休息一天。”
反正他的约会对象是纪瑾,两个人刚好可以商量。
纪瑾看了看手背上的腕表,很有礼貌地冲大家颔首示意:“那我先回房了。”
他走得很突然,大家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洛维恩很无奈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然后叹气替他解释:“他十二点准时睡觉,雷打不动。”
“这......纪先生是医学生,有自己的规律吧。”
沈言素来体面习惯了,还以为他会客套几句,没想到这么突然,帮他找补了一下。
“他家里其他人都是医生,从小耳濡目染,家教比较严格,早就养成了习惯。”
纪瑾不喜欢打破自己的生活节奏,也不喜欢改变自己的行事风格,更不会为任何人破戒。
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
洛维恩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不上不下的,他没让别人看出来,努力让自己保持往日一样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