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已经炸开了锅,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也大吃一惊,导演站在监控屏后面,脸色是难掩的激动。
【好巧,在画展偶遇前任?】
【全妆偶遇前任,我接接接】
【蔚宝好好看啊,一下就让画面亮起来了】
“这位是?”
沈言转过身,长发微微晃动,像摇曳的鱼尾,整个人似百合那样出挑。
许蔚笑吟吟地上前一步,向他伸出手:“我是燕大的学生,受邀参展,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叫我许蔚就好。”
“许先生,您也喜欢这幅画?”
沈言惊讶,细弯的眉上挑,又带了一丝见到知己的喜悦。
他们几人的容色都极盛,站在一起,好像有聚光灯照了过来。
一时之间整个展厅的注意力都若有若无地集中过来,流连在平日难得一见的帅哥身上。
“是啊。”
许蔚漂亮的桃花眼流露出纯粹的喜悦,他专注地看向画旁边的楚聿灼,卷翘的睫毛忽闪,被珍珠项链扣住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我真的很喜欢。”
【是喜欢画还是喜欢人(狗头微笑)】
【我看不懂你们这些臭情侣了,不是分手了吗】
【这个眼神都要拉丝了】
【为什么修罗场的是他们,紧张的是我】
【不对啊,节目组不是不让前任见面吗?】
楚聿灼靠在围栏边,听到那句“喜欢”,冷淡的瞳孔在狭长的眼里转了转,将视线锁定在许蔚身上。
沈言还在纠结画,有些犹豫地想要将画让出去。
但他确实也很喜欢这幅金鱼画作,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楚聿灼冲他微微颔首,“我去一下洗手间。”
旁边的工作人员便很贴心地做了手势,为他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
他修长的腿迈了几步,恰好贴着许蔚的衣角走过,两个人的体温短暂地相接,又一触而离。
蜻蜓点水的一刹那,钓得许蔚心跳瞬间加速,几乎快维持不住脸上体面的微笑了。
“抱歉。”
他冒然出声打断了沈言的纠结,礼貌地笑了笑,“我先去接个电话。”
沈言一愣,敏锐地扫了一眼楚聿灼宽肩窄腰的背影,又看了看许蔚面上无懈可击的微笑。
下意识做出了一个礼貌的手势:“请便。”
许蔚便点点头,匆匆从包里拿出手机,随意按了几下,就放在耳边,然后快步从展厅拐角的位置走去。
看似在接电话,可走过去的那里是一片视野盲区。
沈言收回眼神。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许蔚好像不是冲着画来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迷茫。
【?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
【沈美人看着很迷茫啊】
【好刺激啊我要呼吸不过来了】
“哗啦啦——”
楚聿灼把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了一下手掌。
刚刚蹭了一下护栏,上面还有些不知道是何时弄上去的油漆,让他苍白的手腕上沾了点污渍。
洗手台的镜子照出他的脸,冷白又淡漠,英俊得惊人。
五官完美得像画室里面的雕塑,细软中带了些凌乱的卷发,冲淡了过度俊美带来的严肃氛围,反而增添了几分倦懒的松弛。
他垂下眼,倒数了三声。
三。
二。
一。
近乎是心头默念的声音刚刚结束,一道熟悉的声音就出现在他背后,随后是熟悉的体温。
“我好想你。”
带着淡金袖扣的双手穿过他的腰腹,树袋熊似的用力环抱住了他,好像拥抱住了最重要的事物一样深情。
许蔚将脸贴在他宽厚有力的脊背上,温热的脸蛋被挤得鼓出软肉,看起来是好欺负的糯糕。
“我承认我做了个很坏的决定,看见你在综艺上面和其他人站在一起,我快要疯了。”
他抱得越发用力,鼻尖嗅着属于楚聿灼的味道,被那干净的皂香包围,让他体内每一个细胞都躁动起来。
想要独占他。
他真的嫉妒得要发疯了,实在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楚聿灼任由他挂在自己身上,关上水龙头,从旁边悬挂的盒子里面抽出几张一次性纸巾,擦干了手上的水滴。
“为什么还要上节目?”
没有办法容忍他和别人出现在同一个镜头,却主动邀请他参加综艺?
楚聿灼不懂。
“因为我想见到你。”
小骗子,答非所问。
楚聿灼心里微弱的期待又散去,他脸上的表情再度恢复到平静,青筋分明的手稍一用力,示意许蔚松开他。
许蔚虽然松开了环抱他的手,但是身体丝毫没有后退,还是紧紧贴在他身上。
楚聿灼转过身来,低下头,一只手捏住许蔚的下巴。
“你是觉得,我永远像以前那样好骗吗?”
所以才肆无忌惮地说假话?
你的情话太多,真话又太少,让我如何相信?
居高临下地扫视着对方,相贴的面容,呼吸交缠。
炙热的温度让空气都在升温。
这个距离让许蔚想起许多不该在这个场合回忆的事情,他的脸忍不住一红,声音也越发沙哑。
“我把真话说出来,可以讨要奖励吗?”
楚聿灼不置可否,起身往后退开,衣角被人重重拽住。
“我上综艺,是经纪人的安排,希望宣传我的知名度,为以后接手家族产业做准备!”
许蔚今日的造型很好看,打理过的头发乖顺修饰着脸型,看上去楚楚可怜的。
“想见你的心也是认真的。”
他半遮半掩地说出了上节目的真实意愿,却不想看楚聿灼的反应,迅速跳跃了话题。
“你不觉得那个金鱼很适合我们吗?纯洁又美好的爱情。”
他语气急促,忍不住眨了眨眼,“我把那幅画买下来送给你好不好?”
他仰起脸来,洁白如春花的面容露出温柔的笑容。
桃花眼里只有楚聿灼的身影,修长的脖颈被珍珠项链锁住,带着一股脆弱又华贵的美感。
又有一股濒临极限的疯狂。
“如果是为了隐瞒目的而愧疚,不必用这种方式。”
“我不喜欢画。”
“金鱼, 太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