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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素有佛缘

作者:林到纱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半柱香后,炙刃回来复命,灵越找到了,已送去扶兰殿,由太医诊治。


    七皇叔与父皇忙起身前往,萧南风暗自诧异,扶兰殿在兽园旁边,十分偏僻,灵越怎会在那儿。


    及至到了殿中,太医只说灵越受了惊吓,并无大碍。


    七皇叔眉毛一拧,然后转身笑道:“臣半年前寻得一颗南海明珠,此珠有安神之效。今日,臣想将此珠献给长公主殿下,还请陛下允准。”


    父皇一怔忙说:“七弟有心了,眼下还是好生照顾灵越,明珠之事,容后再说。”


    七皇叔却撩袍跪地:“求皇兄允准,相国寺方丈有言,灵越命格弱,切忌不能跟贵人起争端。故而臣弟此举便是为了结这桩口业,如此越儿方能平安。”


    七皇叔说的恳切,面上表情却满是狠厉。


    灵越三岁那年,七皇叔当年在战场上受了伤,此生于子嗣上无缘,故而将灵越看的比自身性命都重。


    他如此说,想必是怀疑今夜之事是楚瑶指使,定要替灵越讨一个公道。七皇叔向来狠厉,若楚瑶当真设计陷害灵越,今夜怕是再难过关。


    想到这儿,萧南风瞬间有些担忧绾绾,只怕灵越不会轻易放过她。


    父皇与七皇叔僵持不下,端妃却上前行礼道:“王爷见谅,瑶儿今日从御花园回来后,自悔行为莽撞,伤了宗亲情分,故而自请罚跪宗庙。祖宗规矩,宗庙日暮落锁,怕是要明日才能见到。”


    萧南风暗想:齐了,有这证据,今夜之事,楚瑶便能摆脱嫌疑了。毕竟宗庙由禁军看守,守卫森严。


    而禁军中多是勋贵子弟,多方势力混杂,莫说端妃,就是父皇想让禁军众人守口如瓶,怕也要颇废波折。


    有这一遭,七皇叔想必不会再有所怀疑。


    “陛下,今日御花园中,是越儿造次,怎能让长公主受此委屈。公主金枝玉叶,岂可损伤,快些将长公主请出祠堂吧。”七皇叔竟然这般步步紧逼。


    父皇恼意一闪而过,身旁的端妃竟已施施然跪下:“谢陛下隆恩。”


    这般急切,当真像极了宠溺幼女的慈母。


    父皇下令:“来人,带长公主!”


    只见七皇叔一挥手,心腹即刻跟了上去,这般造次,父皇却好似未见。


    及至楚瑶一脚踏出殿中,七皇叔脸色稍缓。


    却依旧大步上前,一把攥住楚瑶手腕。


    七皇叔久经沙场,身上肃杀之气极重,此刻周身威压更是摄人。


    他面带笑意,言语却满是威胁:“殿下受委屈了,都是越儿的不是,还请殿下恕了她的过错。”


    楚瑶丝毫不惧,温声道:“七皇叔,今日皆是瑶儿的不是,瑶儿自当前去,向越妹妹赔礼道歉。”


    “是越儿的错!父王,越儿愿向长公主殿下赔罪。”


    灵越声音响起时,众人皆是一惊。


    只见她惨白着脸,从床上滚了下来,跪地连声求道:“父王,越儿素日德行有亏,今日受神灵点化,往后定将洗心革面,多行善事,少生恶业!”


    七皇叔心疼的将她揽入怀中,连声问道:“越儿,你今夜……今夜发生了何事!说出来,父王替你做主!”


    灵越却不住磕头求饶。


    灵越一向刁蛮狠辣,虽年仅十岁,却已凶名在外。这些年,死在她鞭下的奴仆,不低于七人。这般禽兽心肠,此刻终是有了畏惧,倒教人感叹报应不爽,冥冥自有天意。


    七皇叔脸色愈发难看,奈何灵越拼死拦住,不许他再生事端。


    七皇叔只得连夜带她离宫。


    父皇下令,六宫众人皆不敢议论。


    萧南风满心疑惑回到东宫,绾绾竟乖巧的迎了出来,仰头望着他,满脸的乖巧:“小哥哥回来了。”


    这般性情大变,萧南风很是慌张:“你……你又想闹什么!”


    绾绾却眨巴着大眼睛,满脸的单纯:“我去睡了。”


    说罢迈起小短腿往寝殿走去,走出去几步又回过头来,冲着萧南风笑的越发乖巧。


    萧南风挑眉,自觉小怪物应是今日受到了教训,这才学会了乖巧。笑意甜甜的模样,倒有几分讨喜。


    恰逢红玉迎了出来,萧南风抬手命她退下,不想红玉却噗通跪地:“属下该死!”


    萧南风顿觉大事不妙,轻声道:“随孤进殿!”


    及至四下无人,红玉才将今夜之事和盘托出。


    听罢,萧南风气的肝胆皆颤,怒火直冲天灵,半晌才恢复些许理智:“你是说,鬼火是她的注意,鹿园的迷药也是她亲手下的。她还教楚瑶,自请跪祠堂洗清嫌疑?”


    红玉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属下罪该万死!”


    萧南风又问道:“鬼火是楚瑶放的?”


    红玉额头紧贴地面,声音满是不安:“是!长公主先是用白狐皮装成灵狐将郡主骗走,而后用鬼火将郡主吓到鹿园。绾绾藏在鹿园迷倒了郡主,守在她耳旁,念了一段佛经。念佛的声音,好似菩萨真人,全然不是五岁稚童之声。”


    萧南风心下一惊:“这一切当真是那小怪物一人的主意?”


    红玉起身,看着他眼中满是不忍:“殿下,她虽聪慧不似寻常稚童,但对殿下的忠心日月可鉴。”


    萧南风冷笑一声:“忠心?若不是有你暗中跟着,孤今夜都会被她蒙在鼓里。小小年纪,就这般心机深沉,这计策滴水不漏,不是细作,又是什么!”


    红玉垂首,嗫嚅着说出了最后一句:“她也并未全无漏洞,若不是长公主武艺高强,处事不惊,如何能抓住禁军换防的空档,轻易出入落锁的宗庙,如入无人之境。”


    听到轻易出入宗庙,萧南风猛地攥住腰间玉佩。


    武艺高强?这些年,从未听说过萧楚瑶习武,她竟藏得这般深,今日御花园,跟灵越那般缠斗,都丝毫未露行迹,能教养出这般人物,端妃此人绝非寻常深宫妇人。


    萧南风只觉这深宫,越发危机四伏,而眼下自己身边还留着一个最大的祸患。


    他径直去了小怪物房中,她果然还未睡,坐在床边玩着翠玉连环。见萧南风进来,手上也未停下。


    萧南风冷哼一声:“你惹了大祸,灵越要孤将你交出去。”


    绾绾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一撇嘴:“我只是想让她以后不再欺负你,哪里是闯祸。小鹿要过来踩她,还是我赶走的小鹿呢。”


    小鹿……红玉明明说,那是园中鹿王,鹿王差点踩断了灵越的脚趾。


    事到如今,绾绾却一副毫不认错的模样。


    萧南风皱眉,却又问道:“你怎的这般轻易就认了?”


    绾绾打了个呵欠说道:“不是都被识破了吗,为何不认。”


    萧南风震惊地望着她,闯出如此大祸,被揭穿后,她竟然这般毫不畏惧??


    见她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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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诚,萧南风恨恨地问道:“你以前犯了错,你爹爹是如何罚你?”


    绾绾歪头奇怪的看着他:“罚?爹爹说了,天下还没有能罚我的人呢!”


    好大的口气,当细作的莫不都是这般无法无天?也是,亡命之徒,又岂会论仁义道德!


    萧南风眉头紧锁,恼意更甚,却不想绾绾丝毫不懂察言观色,继续说道:“爹爹说了,我犯错,他就罚哥哥们,所以我从不犯错的。”


    从不犯错???自入宫以来,她横冲直撞,哪日没惹出祸来害自己善后?


    望着绾绾没心肝的模样,萧南风决心势必要震慑一下,以此约束她往后言行:“再敢惹祸,孤就把你丢出宫去!”


    “好!快些让爹爹来接我,我想爹爹,想哥哥们了。”绾绾欣喜的答道,眼中满是雀跃。


    萧南风顿时语塞,思索片刻,说道:“你若再敢惹祸,孤就把红玉丢出宫去!”


    绾绾一愣,缓缓抬起了手,言语中满是威胁:“你说什么?”


    萧南风忙后退半步,改口道:“你若再惹祸,旁人不敢罚你,却能罚红玉,你想看到红玉受罚吗?像萧楚溪一样,被鞭子抽的遍体鳞伤。”


    “好吧。”绾绾连连摇头,声音中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望着面前的小怪物,萧南风一声叹息,走出门去,心底连声哀嚎:到底如何才能解了心疾,扔了这难缠的魔王!


    次日一早,七皇叔便献上了大礼。一式四份,他和萧楚瑶兄妹各一份,第四份居然是给绾绾。


    献礼的管事恭敬说明来意,这些竟是灵越的赔礼。


    而灵越在王府中,请来高僧入府讲经说法,虔心研习佛经。


    萧南风暗想:灵越向来行事毒辣,让小怪物一吓,倒有几分弃恶从善的意味了。


    眼下,灵越之事想必算是了结,只是春猎依旧是悬顶利刃,萧南风只得命红玉从严管教绾绾,自己也无暇多顾,日夜苦练骑射。


    半月苦练,清晨的练武场,风中都带着几分肃杀。他已经能在心痛噬骨时一箭洞穿飞鸽,只是若纵马弯弓,想要射中还是有些勉强。


    他翻身下马,小怪物绾绾早已蹦跳着递来了汗巾,他忙肃立躬身,双手接过。


    红玉这带孩子的手法,真让他夸也不是,骂也不是。


    他丝毫不敢大意,小怪物对他的侍奉,更像是她哄着红玉的一场游戏,毕竟她眼中对自己毫无半分敬畏之意。


    擦完汗,他抬手将汗巾恭敬送回绾绾手上,继续翻身上马。此次春猎,定要妥善过关,不给父皇发难的机会,至于这小怪物……


    唉!扔了舍不得,又顶着灵童的名号不能随意处置,留下却又扎手还总能惹祸!


    一连半月,骑射训练的勉强过关,小怪物驯服的也勉强像个忠仆。


    只是,小怪物总能在他忘记害怕时,轻飘飘说几句怪话,好似地狱修罗的呢喃,吓得他虎躯一震。


    真不知道,她那些毒药到底藏在哪里!


    小怪物就这般在东宫横行无忌,从此根治心疾便成了泡影,可是三日后,便是春猎了……


    萧南风张弓搭箭,将闪着寒光的箭簇对准了小怪物。这个距离,纵使她再擅使毒,自己也能顷刻要了她的性命。


    明悟和红玉惊的跪倒在地,小怪物却静静的站着,仰头望着他,笑的纯粹,好似笃定了,他不会射出那一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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