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蔓警惕地说,“你要干什么?”
【还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贱人是在说她,直接对号入座了哈哈哈。】
【没见过认领这么快的。】
【好贱,想冲进去扇她两个大嘴巴子。】
楼岁安眼含笑意。
是啊,怎么对号入座这么快呢。
她拿起手上的表,“你还不知道吧,我这个表有录音功能,可以往回推十五天自动缓存,你想好再说话。”
说着,楼岁安晃了晃自己的手腕。
这个表她本来就是做来防贱人的,小说里不是张口就污蔑人的贱人最多了吗?
而且,经过上次的事,她长了个心眼。
本来以为这个手表没有用的结果派上用场了,于是,她就直接将这个手表的半个小时时效改成了半个月,如果不是觉得太麻烦的话,她甚至想将过去一年半载的录音都存上。
很多东西可能当下觉得没有什么用,但是最后作用大着呢。
总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帮到她的。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如果她没有提前准备好,那现在她就只能干站着被楼蔓污蔑了,虽然楼蔓的理由牵强,看起来傻逼才信。
但是万一这个所谓的江家的就是傻逼呢?
楼岁安并不认为,可以这么潜藏身份在她身边出现还被轻而易举的发现,这个手段有多高明。
楼蔓脸色惨白,“你,装录音笔是违法了。”
“不对,这是录音表。”楼岁安又举了举手上的表,晃了晃,“违法?我只是用来记录美好生活的怎么了,犯你什么事了?这个表我又不是恶意窃取其他人的聊天记录发网上,我现在只是在跟你对峙,要是你觉得这个表是用来把你送进局子的,那当我没说。”
楼岁安无所谓的抬了抬手。
确实是这个道理。
“怎么,你心虚了?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在我的手上?”
楼蔓却陷入了思索中。
楼岁安说这个能录音,但是怎么可能有表真的能做到录音,而且前面她也没有表达出来她要陷害楼岁安,楼岁安这个表做来是防谁的?总不可能那么有先见之明就是用来防她和谢怀京的吧?
楼岁安哪有这个脑子。
楼蔓不信。
她绝对不能在现在,就自乱阵脚,江鸣九就在旁边,盯着她的一言一行,如果现在她有什么东西说得不对,露出破绽,那她前面做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她和谢怀京做了这么多的努力,绝对不可以败在楼岁安这个不知道真假的表上。
绝对不可以!
楼蔓稳住自己的思绪,说,“就是三天前,我用自己的人格担保,你亲口说的,三天前,晚上,在你的办公室。”
楼岁安笑了笑,低头拨弄自己的手表。
手表里,清晰的露出了三天前的对话。
楼蔓来到她的办公室。
听完全程,也一句关于江家的话都没有说。
楼岁安还真有录音。
只知道,她就说十五天前了。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楼岁安冷笑了下,又说,“当然,我还有办公室的监控,可能有一些细节看不见你在做什么,但是我想,可以配合着录音听?”
谢怀京皱眉,忍不住在心里骂。
都听到楼岁安说了那个表有十五天的录音了,还搁那说三天前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偏偏还有监控。
这不是给自己玩死了吗?
谢怀京不懂楼蔓的脑回路。
他真是想在心里骂娘。
楼蔓好像脑子有问题一样。
他甚至都有点怀疑,选择楼蔓是正确的决定吗?
楼岁安虽然喜欢拿钱羞辱他。
但是楼岁安在外好歹聪明,说话不会过脑,虽然恶毒,但也实在美丽。
他本以为,遇到楼蔓是两个有野心的人在一起往上爬,结果现在好像是他在带着楼蔓走,楼蔓就像一个攀附着他的藤蔓,缠绕着他的脖子开好看的花还想和他一起继续往上爬。
可同盟,彼此都是要付出一些东西的。
不然凭什么毫无条件的帮她。
但是,现在都这样了,如果楼蔓被揭穿,他们今天是一起来的,江家肯定也不会放过他。
会连坐的。
谢怀京还想在香江有所建树呢。
如果香江的产业链能对他开放,还能得到江家的支持,那他追上靳邵野的步伐也指日可待。
到时候他要把靳邵野和楼岁安带给他的羞辱通通还回去。
这么想着,谢怀京开了口,“我记得好像是十五天前吧,当时我也在,蔓蔓你是不是记错了,三天前你们有单独见过面吗?”
他这么说着,楼蔓才如梦初醒般,“对对对,三天前我只是单纯去了一趟你的办公室,没有和你说江家的事,都怪我,最近熬夜熬昏了,脑子都宕机了,不好使了,姐姐,你别介意,我们是半个月前说的。”
反正楼岁安身上流的不是江家的血。
无论如何后面查出来,楼岁安都不可能是江家的人。
所以,现在自然也不需要去害怕,被揭穿会怎么样。
毕竟,应该担心的是楼岁安。
楼岁安总不可能真是江家的人。
江家,那是怎么样的存在啊。
在香江,是没有人不知道江家的。
因为香江的江,是取自江家第一任创始人的江。
江家的继承人,那是实打实的百年超级豪门,江家第一任家主打天下的时候,香江都还不叫香江,发展到如今地大物博繁盛的模样,江家人有一半的功劳,哪怕香江不处于内地,但是却不比海城京都发展差,甚至在经济方面,要更胜一筹。
香江既是一座适合养老的城市,也是一座经济上行极其发达的魔都,在香江,江家任何一脉的子弟都是能横着走的存在。
楼岁安是江家后代?
开什么玩笑。
光是想了那么一瞬间,谢怀京就觉得自己无法忍受。
本来楼岁安只是楼家大小姐,他都觉得楼岁安虚荣,自大,高傲,后来楼岁安嫁给了靳邵野后,一直追着他,他才愿意给楼岁安一个机会的,但是楼岁安都不知道珍惜。
但他一向讨厌楼岁安浑身名牌的样子,让他觉得恶心。
而且,楼岁安这些年,让他觉得楼岁安除了那些外界赋予她的光环,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前二十年,身上的财富和权利是楼家给她的,后来,光环是靳邵野给她的,她真正拥有的东西,基本没有。
如果楼岁安还是江家继承人。
那,他这些年的努力算什么?
他终其一生,能走到楼岁安出生的起点吗?
谢怀京根本不敢细想。
幸好,楼岁安只是一个草包。
楼岁安这样的草包,最后的下场和结局肯定是不好的。
想到这里,谢怀京阴暗扭曲的心才稍微的被平复了一下。
楼岁安自然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
但她笑嘻嘻的说,“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不要脸,其实呢,我把这个手表录音时间改成一个月啦,你们说的是半个月前的什么时候啊?”
听到这话,谢怀京和楼蔓浑身僵住。
楼岁安面色扭曲,“楼岁安,你敢算计我!”
没想到,楼岁安居然留了一手。
听到这些,江鸣九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
“居然用这么肮脏的方法诬陷,哈。”他不免对楼岁安竖起大拇指,“好样的。”
幸好楼岁安没有陷入自证陷阱。
虽然他不会信眼前这两个看着就不安好心的货色。
但是楼岁安的机智还是让他忍不住刮目相看。
谢怀京知道,现在再说什么也不会被信了,诬陷失败,他只想离开。
“等等。”
谢怀京和楼蔓站住脚步,不耐回头,“还要怎么样?”
他们都已经放弃污蔑她了。
难不成楼岁安还真忍心让他被江鸣九针对?
直到现在,谢怀京都不认为,楼岁安会这么对他。
对他的普通又自信,楼岁安忍不住笑,不知为何,谢怀京总觉得楼岁安的笑很刺眼。
似乎是为了故意刺激他们,楼岁安笑了好一会儿,才说,“其实,内个……我这个表,只能录三天呢。”
楼岁安扬了扬手上的表,有些遗憾的说,“可惜,你们对自己太不自信了。”
楼岁安睁大了漂亮的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样子,故意气谢怀京。
其实表有十五天的日期,但是,她就是想故意气死楼蔓和谢怀京。
他们脸上的精彩表情,她是每一幕都不想错过。
真想录下来反复欣赏。
江主母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好样的丫头。”
江鸣九的嘴角也忍不住微微勾起。
楼岁安的这幅模样,更像他的长姐了,长姐年轻时,也是这样俏皮可爱还机灵的女孩子。
一颦一笑,都有她的影子。
谢怀京指着楼岁安,手指微微颤抖,说不出来的气恼,“楼岁安,你算计我!”
楼岁安挑眉,“就算计你,咋的?”
江鸣九戏看得差不多了,拿起手机打电话,拨通后,他低头看着眼前的楼岁安,“他是谁?我现在就找人把他搞破产。”
江主母松了口气。
她生怕自己的儿子,张口闭口就是把人搞死。
幸好,在自己的小侄女面前,他还有那么一点温润的形象。
准确的说,这个江鸣九,在所有不熟悉的人面前,都是那副恭敬谦逊的模样,他和靳邵野很像,在他们第一次谈生意见面打交道时,江鸣九就知道,他们是同一类人。
对厌恶的人,会毫不犹豫地把人玩死。
他甚至没有猫抓老鼠的耐心,更像是一头舔舐毛发的猎豹,一旦不喜欢,直接咬住脖子一招致命。
听见江鸣九这么问,谢怀京脸色惨白,“不要,不要这么对我……”
楼岁安本来都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在身边的人是谁,以为他就是单纯看热闹靠过来吃瓜的。
所以第一反应是她想说,说什么大话,想让谢怀京破产用得着你来?
她又不是没有靳邵野。
更何况,她还想靠自己的项目把谢怀京比下去呢。
但是一听到谢怀京这个语气,谢怀京似乎很害怕江鸣九?
对于靳邵野,他都没有这么直观的恐惧。
可能是因为靳邵野是她老公,所以谢怀京根本不带怕的。
想到这个,楼岁安欣赏地看着谢怀京的表情,“他叫谢怀京,就是一个小公司。”
楼岁安还真把他的名字告诉江鸣九了!!
江鸣九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定然也是说一不二。
绝对不是说着玩的。
楼岁安!!
“做人不要太绝情,见好就收,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谢怀京懦弱的开口。
江主母一脸困惑,“丫头,你喜欢他?他有什么好值得你喜欢的。”
江主母和江鸣九对楼岁安做过背调,她再怎么说,老公都是靳邵野。
更何况,就算楼岁安不是江家的女儿,她还可以让江鸣九给楼岁安做备胎。
楼岁安应该不至于有那么差劲的眼光吧?
楼岁安摇头,“恶心死了,我讨厌他,不喜欢。”
楼岁安摇头的样子,显然对谢怀京避之不及,巴不得他不要沾边自己,看上去神情真的很真切。
谢怀京忍不住一阵恍惚。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楼岁安看向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那种爱慕和崇拜,他们也好久没有在一起好好的相处过了。
难道,楼岁安是真的,放下他了?
虽然他本来就是想毁掉楼岁安,但是,凭什么,楼岁安凭什么不爱他了。
他没有魅力了吗?
江鸣九笑着交代那边,“让今天出现在开发长廊的,一个叫谢怀京的,破产。”
一个小公司,他还是能很轻易搞垮的。
谢怀京脸色惨白,也顾不得身边的楼蔓了,他上前抓着楼岁安的手。
“公司都是我的心血啊,你有什么不满的冲我来。”
楼岁安冷笑,甩开他的手,扬起就是一巴掌。
“这不是冲你来了吗?叫?”
今天这个巴掌真是给谢怀京扇爽了吧。
这么上赶着找抽。
江鸣九往前一步,护住楼岁安,“滚,不然不是破产那么简单了。”
谢怀京还想说什么,但是明显不太敢。
没关系,等后面再单独求一求楼岁安,楼岁安肯定不会就这么把他搞死的。
这么想着,谢怀京才愤恨的离开。
谢怀京一走,江主母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我,我看见了,你的手臂内侧有个印迹,你知道那个印迹是怎么来的吗?”
江主母激动,刚刚楼岁安扬起手扇谢怀京巴掌时,她刻意一瞥,自然就尽收眼底,加上楼岁安今天穿的无袖。
天时地利人和。
她可以确定,楼岁安就是自己的小孙女了。
楼岁安无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手臂内侧的印迹,有些困惑地说,“那是我妈妈留下的。”
是了!
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