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蔓生怕楼岁安蒙混过关,十分亲密的就走到楼岁安身边了。
但楼岁安显然不待见楼蔓。
她并不觉得,她们前面关系都已经这样了,楼蔓还会和她亲密。
“滚远点。”
楼岁安有些不耐烦。
楼蔓也听出了她的不耐烦,但是现在还不能发作,于是就腆着脸继续说,“姐姐,我想和你一起看展,可以和你一起吗?”
“姐姐,我也不知道做错什么了,你要这么对我,呜呜,你以前都是非常温柔的一个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假装要抹眼泪。
话里话外多江鸣九都是透露了一个信息。
我的姐姐就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等后面江鸣九知道了楼岁安的身份,就会觉得现在楼岁安是怕她争抢了她的荣华富贵。
结果她要争抢的荣华富贵还是假的。
岂不是更生气。
在江鸣九的心里,留下一个楼岁安就是虚荣、利己的印象。
谢怀京嘴角微微勾起,宠溺地看着楼蔓。
楼蔓的脑袋瓜,有的时候真的转得很快,只要这样聪明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
他虽然不知道楼岁安旁边的老太婆是谁,但是,也知道楼岁安远处的那个男人是江鸣九。
常出现在香江财经报上的男人,眼熟。
谢怀京也想过要拓宽香江的路子,但是一直找不到机会,这次帮了江鸣九后,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可以搭上线。
谢怀京觉得自己的机会到了。
等一切结束后,他一定让江鸣九看看他的能力和项目,肯定会对他欣赏的。
楼岁安觉得楼蔓简直是有病,在这里发什么癫。
“你有神经病就去治,我什么时候对你温柔了,你是不是脑子有那个臆想症啊。”
楼岁安点了点脑袋,毫不避讳的说。
楼蔓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其实已经被楼岁安尖锐的话奚落惯了,但是还是有点破防,尤其是当着江鸣九的面。
不爽,非常不爽。
江鸣九的视线却变得欣赏。
不错,不错。
这个小侄女,并不是他想的那样软萌温柔,相反在遇到不对的事情后会浑身带刺,带着尖锐和强硬,这样的性格虽然对外会不太好看,但是也会不好惹不会受欺负。
他喜欢这样的性格。
他其实特别害怕,这个小侄女的性格遗传了她母亲。
他的长姐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所以才会被渣男骗走,为了渣男判出家族,这一点在江鸣九看来非常不明智。
幸好,楼岁安应该不是一个恋爱脑。
她应该不至于为了男人背叛家族吧。
如果是的话,那太令人伤心了。
江鸣九不知道的是,现在的弹幕在疯狂讨论。
【我还真有点期待了,按理来说楼岁安是会为了男人判出家族的,就在原故事线里,楼蔓都已经成功了,不过当时男人是谢怀京,楼蔓和谢怀京通过自己的挑拨离间,最后没有失败,楼岁安是真的着了他们的道。】
【加上在谢怀京知道楼岁安身份后,深情款款的说,“你要是回家了,我就没有办法经常见你了。”所以才把江鸣九和江主母惹生气了,一气之下就回了香江。当然,还是给楼岁安留了余地的,他们说楼岁安要是后悔,可以回江家。但是,后来没多久,楼岁安就已经死了。】
【现在楼岁安的心态已经发生改变了,应该?不会被谢怀京挑拨离间了吧。】
可惜,以上的弹幕,楼岁安也根本看不见。
所以也不知道他们在激烈讨论她的身世。
现在的楼岁安,只想逃离。
因为这个展来得真是太不愉快了。
面前是她讨厌的谢怀京,和楼蔓,两个人变着法子恶心她。
身边还有个疑似江家的人,她时刻都有点危险。
她还没有办法好好的看展。
真是无语。
楼蔓拉着楼岁安的手,亲昵的说,“姐姐,你上次跟我说,你是江家的继承人,江家流落在外的小孙女,你怎么没有跑去跟江家认亲呀,而是跑来这里看展了?”
楼蔓得意的看着楼岁安。
说这话时,她的眼角余光盯着江鸣九,那个男人在听到她话后,身躯明显一顿,都没有动作了,眼神也不带掩饰的直勾勾的望着楼岁安。
她的话一下子问到重点了。
江鸣九也想知道。楼岁安自己知不知道,自己是江家后代。
楼岁安皱眉。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了。
但是,很快,她联想到了一个可能。
怪不得这个姓江的奶奶要来接近她呢?
楼岁安现在基本上已经肯定和确定,这个老奶奶就是江家的人了,不然不可能她这么秘密的出行,江奶奶都能知道她在哪里,而且还安排了保镖来检查她的口罩,美其名曰是检查,实则是为了让她露脸,然后这个奶奶好认出她。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而且,李家也不是这么容易被收买的,不然今天来看展的人不会那么多。
这个看似就是一个软件长廊,实则聚集的大多是商贾老总,大家交流洽谈,也会人脉交友。
这个奶奶的身份,基本八九不离十。
而楼蔓一看就是知道的,所以才当着这个奶奶的面,去说穿她的身份。
为了陷害她。
靳邵野和她说过,他和江家有合作,所以,楼蔓和谢怀京的目的,是为了毁掉这个合作。
显而易见。
再加上,那条项链,带着明晃晃的诬陷啊。
想完这些东西,楼岁安只花了三秒,她立马扬起手,对准楼蔓精致的脸就是一巴掌。
楼蔓本来仰起脸,这个角度更适合甩巴掌了。
楼蔓被她打得连连后退,退到了谢怀京的怀里,谢怀京连忙扶住她,带着愠怒。
“楼岁安,你发什么疯!”
楼岁安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主要是没有比这个角度,更适合打巴掌的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震得她的手也有点发麻。
楼蔓满脸不服,“姐姐你凭什么打我。”
楼岁安甩了甩自己的手腕,笑着说。
“我要是说过刚刚那种话,说没事我是江家流落在外的小孙女,说什么我是江家的继承人,我全家死绝行不行。”
什么誓毒就往什么地方发。
楼岁安笑眯眯的说,“母亲,父亲,你,谢怀京是你的未婚夫,那未来也是半个楼家人,那也死,还有我。”
楼岁安指着自己,笑着说,“我也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啊。”
这么明显了,这个老奶奶应该不会觉得自己是什么江家后人了吧,应该也不会瞄准她来对付了吧。
那些话都不是她说的啊。
不要找到她头上来。
千万不要。
退退退。
没想到楼岁安能这么发毒誓,所有人都愣住了。
江奶奶却代入了一下。
她大概率是江家后人。发这种毒誓,全家该死的岂不是……
光是代入了一下,就整个人都不好了,江奶奶赶紧拉过楼岁安的手,拍了拍,“年轻人,不要乱说话,说什么呢,收回去。”
这种话不好听。
她不要听。
楼岁安老实巴交的说,“我真的没有说过这种话,奶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污蔑我,而且,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我怎么可能是江家的后代。”
江奶奶皱眉,“怎么不可能。”
楼岁安思索了下,“我妈妈不姓江,她的身份证上,她姓王。”
如果是江家的后人,那怎么可能,不姓江呢。
楼岁安记得自己有记忆以来,妈妈都是姓王的,跟江姓沾不了边。
总不可能是她妈妈改了自己的姓,而且还取了江家人的半边姓氏吧。
所以楼岁安根本不可能相信,她妈妈和江家的关系。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妈妈真改了姓氏,江家又怎么可能找不到她呢。
香江江氏权势滔天。
找个人,应该不是问题。
而且,是一个大活人。
靳邵野当初还监视她,都是这么简单的。
而且,就像是这次她出行这么隐秘,江家人也很轻易地就跟上她了,根本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
如果,江家找不到她妈妈。
楼岁安怀疑,江家也是因为,不想找,和她妈妈断绝关系,扫地出门,并且没有一个人在乎她。
如果是这样的情况。
楼岁安的眼神发冷。
这样的家,也没什么好回的。
她不认识江家的所有人,在这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已经死掉了,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所以她才敢发这样的毒誓。
如果江家真的当初对她妈妈曾经那么不好,她绝对不会对这些“亲人”留恋。
更何况,她根本不可能是江家的后代。
听到她妈妈不姓江,江主母和江鸣九都眼神都变了。
江知鸢,不可能不姓江。
因为这些年,江鸣九就没有放弃过长姐,江知鸢这个人,就算是改名,他们也是能跟随着户口本找到她的。
不存在说找不到啊。
也不存在说改名了不知道的。
这点可以确定以及肯定。
如果说楼岁安不是江家后人,江鸣九是不信的。
她那张脸,就已经很有说服力了。
和长姐的五官,基本重合,和她年轻时,很像很像。
但又比长姐成熟。
因为长姐离家时,也才不到二十岁。
比现在的楼岁安年轻多了。
一想到梦里的那张脸,江鸣九就忍不住神伤。
江主母拉住楼岁安的手,忍不住询问,“丫头,你妈妈,真的不姓江吗?你确认吗?”
楼岁安点头,“对,她不姓江。”
“那她叫王什么?”
“王袅袅。”
听到这个名字,江主母沉默了一瞬。
在她还没说话的时候,楼蔓忍不住开口,“可是姐姐,你就是亲口说过,是不是因为现在附近有江家的人,你不敢承认啊?”
楼蔓叹了口气,“人都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任的,而且,你明明就有江家的信物。”
她假装思考,“我记得,我在你的办公室看到过,一个红玛瑙项链,你这几天一直很宝贝那个项链,不让我碰。那个项链是不是关系着你的身世啊。”
真是在江家人面前超绝不经意的提到项链。
楼岁安笑了笑。
江鸣九听到项链,也坐不住了,抬脚走到她们面前。
江鸣九朝楼岁安伸出手,“可以看看那条项链吗?”
那条项链,是当初江鸣九坐上主脉家主的位置时,全球仅此一条打造给江知鸢的。
只要见到那个项链,管她妈妈叫什么王袅袅还是王鸟鸟的,身份肯定八九不离十了。
就是他一直要寻找的人。
谁知,在看到他后,楼岁安本来还算放松的,直接精神开始紧绷。
她今天只是想好好的看个展。
怎么蹦出来了这么多人。
楼岁安搓了搓手,对着对面的楼蔓又是一巴掌。
楼蔓从来没想过,楼岁安能连扇她两巴掌。
“楼岁安!!你!!”
楼岁安撩了撩头发,“人都是要为说过的话负责任的,楼蔓,我要是没说过,你不得好死行不行,我要是说过。你不得好死。”
楼岁安就是想不通了。
楼蔓这种连污蔑她的话。都是杜撰的人,凭什么能当女主啊。
作者你有没有天理了。
楼蔓脸色僵硬,“姐姐你现在说话真是越来越口无遮拦了,你肯定是因为知道这种毒誓是起不到作用的,所以才敢跟我这么发的是吗?”
楼岁安没有心情去陪她打嘴炮。
她只是笑着问,“你说,你是在我办公室看到的那条项链,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楼蔓想了想时间,“三天前。”
要调监控是吧?
办公室肯定都是有监控的,楼岁安发现了又怎么样,对于说过的话,她肯定是没有办法拿出证据的。
而且,她记得当时她在刻意避过监控,监控里面肯定发现不了。
就算是项链被发现是她造假,那说白了,到时候她也可以说,“我是楼岁安的妹妹,一切都是她吩咐我这么做的,她想当江家继承人,我只是在帮她。”
反正有的是理由和借口。
楼岁安并不急,只是抱着胳膊笑着说,“那你说,我说我是江家继承人,又是什么时候?”
楼蔓:“也是三天前。”
楼岁安安抚了一下江主母,“奶奶,你稍等,我可以陪你去做亲子鉴定,或者是任何可以证明我身份的手段,但是,在这之前,我要收拾一下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