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前,弹幕都说阴湿老公暗恋我十年?》 第110章 香江江氏 楼岁安和沈执同时抬眼看过来。 靳邵野有一种自己在抓奸的既视感。 他确实是正宫。 他笑了笑,“老婆,什么咖啡不能让我给你倒?” 说着,他接过沈执手里的方糖,加入杯子里,沈执识趣地退到一旁。 沈执眨了眨眼睛,“这就是惹姐姐生气的姐夫吗?姐夫,你真是有够不懂事的。” 说着,他在楼岁安的对面坐下,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哪怕他对面的男人脸色已经黑如铁块。 沈执仍然自顾自的说,“姐姐这么漂亮的女人,是要捧着哄着的,不能让她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楼岁安知道,沈执并不是存心找事儿。 只是让她花的钱,物有所值。 “不用你说。”靳邵野拉起楼岁安的手腕。 “我们回家吧老婆。” 楼岁安不慌不忙,松开了手腕,“咖啡挺好喝的。” 她才不回。 面对靳邵野这个犟种。 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比他更犟一点。 谁怕谁。 靳邵野的手没有松,手指微微摩挲着她的手腕,带着发烫的温度。 显然心情也不是很好。 看着平和的场景,实则暗流涌动。 他真是很想直接把她扛回家。 看看她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东西。 她也很想挖开他的脑壳,看看里面究竟装了几斤屎。 可偏偏,沈执还在旁边拱火。 “姐夫你好凶啊,姐姐那么温柔,你怎么忍心的。” “嘶,别把姐姐抓疼了,姐姐细皮嫩肉的,都要留下痕迹了,我心疼。” “姐姐,你不生气吗?” 聒噪的死绿茶。 靳邵野一记眼神过去,“闭嘴。” 沈执确实闭嘴了。 但并不是怕的。 只是目的达到了可以闭嘴看好戏了。 楼岁安瞟了他一眼,“人家说得有错吗?你那么用力是想把我的手折断吗?疼。” 靳邵野连忙松手,“我不是故意的。” 楼岁安:“还有,你那么凶干什么?都吓到人家了。” 沈执拍了拍胸口,“是的呢,怕怕。” 【不是。我都怀疑这个哥们的性取向了,是直男吗?】 【这个劲儿我这辈子学不来。】 【干啥啥不行,拱火第一名。】 【某人已经要气炸了,看那个脸,黑得跟锅底一样,我怎么看得那么爽呢?】 【活该啊,谁让他瞒着老婆去绝育的,老婆只能找别人生咯,这个也没毛病吧?】 【我们大女人,就是想要的都要得到,靳邵野不愿意,有的是人愿意。】 靳邵野不语,靳邵野委屈。 他只能妥协,“我会去取掉。” 就是一个手术的事儿。 楼岁安的勾起的嘴角又放下,原本和沈执一唱一和的笑意也消失。 “不只是这次,以后你只要没有和我商量,就做这种决定,我再也不会理你。” 他和她都知道。 她在说什么。 靳邵野敢这样做,无非就是抱着她不会发现的心思。 只要她不发现,他就敢。 反正是伤害自己的身体而已。 他什么都想好了,也什么都会去打算,唯独没有想到的是,她会在乎。 她会介意,会心疼,会不开心。 规矩必须要立好。 楼岁安说,“如果有下次,我会跟你离婚,我没有开玩笑。” 靳邵野也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 他神情严肃。 心也忍受不住似的下坠。 如果和楼岁安离婚,他…… 他会疯的。 真的会疯的。 他早就忍受不了,没有楼岁安的日子了。 靳邵野屏住呼吸,“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他给厉沉发消息。 【给我安排一下手术,今天下午的,我不结扎了。】 厉沉隔着屏幕都笑得好大声。 【该,是不是被教育了?】 【挨巴掌了吗?】 【挨了几个?】 【下次还敢吗?】 和面前的男的一样聒噪。 靳邵野将手机递给楼岁安看,语气近乎低声下气的说,“你别生气,不会有下次了。” 离婚这种话。 说出来了他必须要重视。 楼岁安勉为其难地“嗯”了一声。 被靳邵野拽着走后,原地的沈执笑了笑,就离开了。 弹幕却非常疑惑。 【这个沈执在原文里确实从来没有出现过,起码我没有看见过,你们有印象吗?】 【没有。】 【我也没有。】 【那他为什么还能有名有姓的出现,不都是跑龙套吗?剧情需要?】 【不懂。】 弹幕也不能理解为什么。 但也有人做出猜测。 大概是因为现在的楼岁安无限接近于女主的身份,所以她的人格魅力也在上升,无论是什么NPC,都会容易对她产生好感。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楼岁安本身就是一个,有魅力的人。 所以并不奇怪。 …… 当天下午,靳邵野就去了医院。 楼岁安叮嘱厉沉,死死地看着靳邵野,绝对不能再让他做一些疯狂的决定。 关于取消结扎这件事情,也由厉沉全程负责,厉沉也不敢有一丁点儿的懈怠。 毕竟这两口子,都不是好惹的。 靳邵野离开医院时,厉沉:“下次别来了,别光盯着亲兄弟嚯嚯。” 靳邵野:“……”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只要沾了楼岁安。 他所有兄弟都开始不站他了。 总觉得他像个瘟神。 包括江盛也是,自从楼岁安去到他那个公司。 听说,江盛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小纨绔,酒不喝了,妹不泡了。 现在天天泡在公司,说是要学习楼岁安的工作精神,做出一番业绩。 他的老婆,好像在公司真的很努力。 并且不少人受到了感染。 靳邵野有些后悔。 早知道,说什么都要把楼岁安安排进总公司,不考虑合不合适了,不合适也可以让公司去迎合楼岁安。 不想让那么多人去看见楼岁安的光芒。 希望她可以做成所有的事情,但是不希望那些人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那会让她不舒服。 如果公司的那些股东知道靳邵野是现在的想法,估计要破口大骂。 靳邵野放古代就是一个昏君。 与此同时,谢怀京焦头烂额。 项目到了最关键的阶段,却发现,这个项目根本就是一个假大空。 根本没有办法落实,也没有办法继续推进。 因为现有的技术不够支撑庞大的框架。 说什么都是虚的。 “这个让我怎么办?楼岁安当初为什么要让我拿下这么难的项目,不会是存心为难我吧。” 他忘记了,是因为自己的贪婪。 楼蔓提议。 “据我所知,香江第一豪门,江氏,下个月会来海城开展分公司,也会和靳氏有直接的合作,我听说江氏掌握的最核心关键的技术……” 楼蔓指了指谢怀京需要的东西。 “江氏都有,如果我们可以和江氏合作的话……” 第111章 亲昵 香江江氏,香江第一豪门。 如果说靳邵野是海城大佬,独霸海城,一手遮天,在国内外产业遍布,鲜少有敌人。 这个香江江氏,就是为数不多,能和靳邵野彼此博弈的企业。 每次都和靳邵野你来我往,不遑多让。 因为江氏也是在香江一手遮天,多的是手段与力气。 据说,好几代都是两脉相承,都是由当代主母诞下的孩子继承,以最残酷的方式训练他们成长,最终选出两个最强大的继承人,无论男女,都可以成为两脉的主人,一脉是主管海外,一脉主管国内。 偏偏两脉相互依存,实力强劲,又彼此竞争,一直都是强大又神秘的存在。 据说,如今的江氏老夫人,只有两个孩子。 一男一女。 男的,名叫江九鸣,家族排行老九,本来主管海外。 女的,名字神秘,从来没有公开露面,但本来主管海内,也曾经做出过轰轰烈烈响彻国际的项目。 可惜,后来不知为何。 女的不知所踪。 江九鸣掌管了香江两脉,国内外的势力都到了他手上。 有人猜测,那个女人,被江九鸣设计陷害,为的就是掌权。 当然,也有人说,那个女人死去,江家却一直在寻找她的踪迹。 还有人说那个女人虽然死去,但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孙女,江家一直在寻找。 众说纷纭,不知真假。 楼蔓有些酸涩的说,“要是我是传说中那个江家流落在外的孙女就好了,肯定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但是现在肯定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她定了定神,“所以,怀京哥哥,你只要能把握住这个机会,能登上江家的梯子,今后也必然是青云直上的。” 谢怀京思索了一番。 确实。 这不就是,渴了有人送水吗? 这个江氏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是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出现了。 这不就是,送到他面前的机会? 不知道为什么,谢怀京总是有一种直觉。 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事情,好像都是在服务于他的。 他想要做什么,就一定能做成。 他讨厌的人,最终的下场和结局都不会好。 他喜欢的,一定能得到。 反正,过往的二十六年人生,都是这么过来的。 他想要做什么,冥冥之中就会有东西送上门。 “那我们,就去拿下这个江氏,不仅如此,还不能让靳氏和江氏合作上。” 江氏和靳氏本来是对手。 如果合作了,那他们只会更上一层楼。 他谢怀京,更难站到牌桌上了。 他绝对不允许。 绝对不能让他们合作。 楼蔓皱眉,“怀京哥哥,你打算怎么做?” 谢怀京沉思了会,“那个传闻,你有几分把握?” “哪个?” “江氏在寻找流落在外的孙女这件事。” 楼蔓:“需要确认一下真伪,怀京哥哥,你有办法了?” 谢怀京,“如果是真的,那有,就算是假的,也不会差。” 昏暗的房间,两人耳病厮磨着交谈,又一桩诡计慢慢形成。 …… 与此同时,楼岁安也得到了这个香江江氏要来海城开分公司的消息。 楼岁安自然知道这个江氏的含金量。 也早早地就让人调查明白了。 既然是海城的产业,那也就非敌便是友。 在商言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江氏,从事多个产业。 发家是因为祖上的子弟在一旁的澳洲赌博,还有一段时间获得了赌王的名声,但后来发家洗白,开始正经做生意,经营起了不小的商业帝国。 统治香江,这两个字完全不为过。 香江是一个非常具有文化气息和地域独断的地带,法律的手在那边并不完全能施展开,即有乡下江南的地域特色,又有奢靡夸张以秒计数燃烧金钱的不夜城。 总之,不是个简单人物。 可是,按理来说。 这样一支家族,是不需要亲自来开分公司的。 只需要手底下的人,顺手的事儿。 可偏偏,就是自己来了。 楼岁安问属下,“你知道,他们这次的目的是什么吗?” 属下不知道。 这种大家族的行踪和目的,也不是他们这种人能揣测的。 “算了,应该也不关我们的事。” 楼岁安想不通,那也就不想了。 她好奇不过是因为,弹幕对这个事情好像格外重视,又是像之前一样,在打谜语。 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香江豪门江鸣九啊,我的九爷啊啊啊啊!】 【终于要出场了吗?喜欢喜欢。】 【九爷我记得没错的话,好像差点杀了楼蔓和谢怀京吧?】 【他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 弹幕什么都不说,又是一堆的屏蔽词。 但是,楼岁安却不慌。 只要得知,这个什么江鸣九的,是楼蔓和谢怀京的敌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对她肯定是没什么威胁的。 只要明确这个,就没什么关系了。 至于江鸣九多帅多怎么样,都和她没有关系。 下午公司没事后,她回到家后,突发奇想拿出画板,在家中荷塘旁边开始写生。 她总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在小学时,她特别喜欢画画,就像是血脉觉醒了一样,只有在画画的时候才会特别开心。 她其实有特别多的“爱好”。 当然,那是在楼父楼母的嘴巴里。 找了那么多的家庭教师教她。 教她跳舞,弹钢琴,书法,吉他,小提琴。 还有一些数不清的“兴趣爱好”。 对外都是她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她的兴趣爱好。 只有她知道,她对这些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 她可以学好。但是不代表有兴趣。 她知道,楼家的目的是把她卖个好价钱。 这些兴趣爱好,未来都是说出去可以为自己要个好价,无一不彰显着自己样样精通的大家风范。 看啊,她什么都会,多好。 她真正喜欢的,只有画画。 可惜,在楼夫人知道她只爱画画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直接烧了她所有的作画工具。 “哪个大家闺秀的爱好是画画?净学一些没用的。” 尖锐的,冷漠的声音尤在耳边。 那次过后,她再也没有碰过画板。 只有现在,她才能拿起来。 可惜,画得早就没有当初的好也没有当初的有灵气了。 楼岁安小学的时候,就可以跟着很多动漫人物复刻出来,也会在那个基础上有自己的创新,甚至自己悟出了晕染过渡的上色技巧,线条坚韧有力。 当时班上的美术老师,是一位特邀的国画老师。 在无意间看到楼岁安的画后,还赞赏的说,“如果下学期,我常驻在学校,你可愿意做我的关门弟子?” 当时的楼岁安满口应着。 可惜,下学期时。 那位国画老师早就不在学校了,她也因为楼夫人,很久没有碰过画画了。 楼岁安看着自己现在画上画的近乎歪歪扭扭的荷花。有些忍不住叹气。 现在她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画画。 可是早就失去了那种浓烈的兴趣和爱好。 终不似,少年游。 可她是一个犟种。 就跟和自己犟上了似的。 一下午,她都在后院荷塘旁的小棚子里,一直跟自己犟。 一次画不好,就两次,两次画不好,就三次。 三次画不好,一向好强的楼岁安多少会有点委屈,但也没关系,可能哭唧唧了一会儿,又继续第四次。 渐渐的,地上的纸团散了一地,天上的亮度也渐渐暗下来。 很不容易的,纸上的画有了点成熟的痕迹。 楼岁安骄傲的笑。 她还是有点东西的。 果然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东西,都是能通过努力去获得一些成就的。 哪怕不多,但也绝对会有进步。 …… 靳邵野回家时,厨师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的饭菜,但是却不见楼岁安的人影。 这几天,楼岁安都没有让他去接。 前面是因为他隐瞒了自己结扎的事情,于是不敢和楼岁安有太多的相处时间。 而现在,他都已经解除了,楼岁安好像已经不需要他去接她下班了。 靳邵野心中有些懊恼。 感觉自己忙活了半天白忙活了。 还得不偿失,一不小心丧失了接老婆下班的权利。 他也不好意思继续问。 万一问了以后,楼岁安说:“谁让你去结扎的?犯了错还想接我?做梦!” 本来就是自己理亏。 不敢问。 不接就不接,他为什么要上赶着去花时间接楼岁安下班? 说不定楼岁安根本不想他接? 所以才根本不提,也不问。 靳邵野的声音冷冷的,问,“太太人呢?” 王管家回答,“太太好像一下午都在小荷塘边画画,我去叫她回来吃饭。” 说完,王管家就想出门,却被靳邵野制止了。 靳邵野抬了抬手,“不用,我去。” 说完,靳邵野跨步出门。 王管家诧异地看了眼靳邵野,就任由他去了。 靳邵野走到池塘边,远远的就看到楼岁安已经困得趴在小桌子上打盹了。 小桌子旁边铺了一桌子和一地的废稿,散了一地。 她似乎睡得投入香甜,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 还无意识地咂了咂嘴。 也不一定是没有意识到。 也许是因为信任,或者是在家里有安全感,就不会选择提防,在想睡觉的时候,就放心得睡了过去。 总之,怎么看怎么可爱。 幸好没有让王管家来叫她。 她这幅模样,他不想被任何男人看了去。 哪怕是五十多岁为靳家卖命了大半辈子一点邪恶思想都没有的王管家,也绝对不可以。 靳邵野勾起嘴角,走到楼岁安的身边,单膝跪地,用一只手掌托住了她有些低垂的脑袋侧脸。 他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回家吃饭了,好不好。” 楼岁安有些睁不开眼。 她画得累了,就趴在桌子上想打个盹,但没想到居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靳邵野的声音低沉温柔,仿佛在哄一个小孩儿,溺得她更是有点醒不过来。 靳邵野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 他平时明明只会背着她结扎,和她作对,以及,偷偷在公司过夜不回家。 见她不说话,还一副迷迷瞪瞪的样子,靳邵野无奈,知道她脑子还在宕机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不过也没指望她自己走路回去。 他将她打横抱起。 她的手自然的搭在他的肩上,没有被他的动作吓到,因为一直很轻,没有任何弄疼她。 月色下,泛着青色的石板路,颀长身姿的男人抱着娇媚的女人,手中还拿着她的高跟鞋,表情却没有任何怨言,反而扬着甜蜜的笑。 楼岁安还被困意席卷,也不挣扎,就这么靠着靳邵野打盹。 靳邵野很喜欢这个姿势。 总觉得,他们的心脏是靠在一起的。 一起温热,一起跳动。 很暧昧。 他微微红了脸,突然说,“明天我去接你下班?” 他本以为,自己不会愿意上赶着接她下班。 毕竟他又不是舔狗。 人怎么能这么没有骨气。 可是看到她的模样,他又开始反思自己。 前几天不是他在逃避,所以没有去接她吗? 她没有跟他生气,都算他脾气好。 是他说话不算话,说的事情没有做到。 楼岁安不问,是因为家里有司机,而且,她大方,一点都不小气,体谅他。 可他,就是想接她。 没有等待她下班的目标,他上班都没有动力。 他每天就靠等待着去接她的下班时间,才能更有效率的完成工作。 是他需要她。 楼岁安轻轻的“嗯”了一声。 她脑子不太清晰,却也能听懂,靳邵野语气里的愧疚和迫切。 月光下,不止他们的心跳,就连身后的的影子,也紧紧依偎在一起。 亲昵,紧贴。 看起来就是一对儿。 … 公寓。 楼蔓趴在谢怀京的怀里,微微喘着。 谢怀京差点要了她的命。 谢怀京点燃了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烟雾缭绕呛得楼蔓呼吸都有点不畅。 “结果怎么样?” 楼蔓平复了下呼吸,说,“确实,传言似乎是真的,江氏的人来海城,就是为了寻找小孙女儿,这次,江鸣九和江老夫人都来了,看来不容小觑。” “也不知道谁这么好命,那可是江鸣九,只要认祖归宗,江鸣九,那就是她的亲舅舅!” 谢怀京轻笑,“孙女能不能找到关我们屁事,我只在乎,接下来我们可以名正言顺,断了他们的合作了。” 第112章 来日方长 “我不只要断了靳氏和江氏的合作,我还要借这个,毁掉楼岁安的项目。” 谢怀京慢条斯理地摸着楼蔓,楼蔓有些不解的抬头。 “怀京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怀京淡笑,高深莫测的说,“江氏,那是什么存在,和他沾一点边的,都能满世界横着走。” “嗯嗯。”楼蔓表示赞同,艳羡,“这又和靳邵野楼岁安有什么关系?” 楼蔓怎么都想不通,怎么能扯上关系的。 谢怀京做出解释,“既然,我们都能知道,江氏这次来到海城的目的,是为了寻找他流落在外的小孙女,别人也能知道,你猜,得知这个事情别有居心的人多不多?” 楼蔓眼睛亮了,大概懂了谢怀京的意思,“你是说……” 谢怀京微微点头,嘴角含笑。 “是了。” “江家小孙女儿的年龄大概在二十五岁,和楼岁安对得上,如果这个时候,把楼岁安推过去当这个江家孙女儿,又正当靳氏和江氏要合作的关头,肯定会被怀疑别有用心。” “据我所知,负责人是江鸣九,他出了名的不近人情,杀伐果断,如果知道被这夫妻俩玩得团团转,会做何感想?” 楼蔓惊喜,“好的情况是觉得自己被戏耍或者给了下马威,差的情况就是认为他们想要顶替小孙女的身份,谋取江家财产,怀京哥哥真是好计谋!” “在商言商,这可怪不得我。” 谢怀京冷笑,抱着楼蔓又开始激吻,两人已经在为即将到来的胜利庆祝了。 谢怀京最看不得的,就是楼岁安在职场上那副女强人的模样。 他比所有人都了解楼岁安。 她不过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草包,除了贴在他后面跑什么都不会。 那就应该一辈子这样,而不是在这里哗众取宠,做她不应该做的事,在她不应该在的位置。 碍眼得很。 玫瑰就应该待在温室里供人欣赏,尽完自己的责任后,就枯萎,而不是在舞台上,花枝招展。 既然碍眼,那就要毁掉咯。 …… 看见靳邵野将楼岁安背回来,王管家愣了一瞬。 他们两人看起来这么亲密的样子,楼岁安安心地躺在靳邵野的怀里,甚至还闭着眼睛。 而靳邵野,这个在外一个订单过亿身价以秒计数的男人,竟然没有一点怨言。 反而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副神情仿佛在说,“看,我老婆,你们没老婆背,羡慕吧?” 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餐厅里还有不少小女佣,看到这幅场景都漏出了幸福的笑。 以前从来不敢想的家庭和睦。在这个时候触手可及。 好像已经成了日常。 他们再也不用去收拾两人争吵过后满屋子的碎片,也不用担心夫人突然情绪不对就拿吓人撒气,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开心的。 而且还能近距离地吃先生和太太的狗粮。 怎么能不算幸福打工的一种。 见那么多人,楼岁安也清醒了过来,晃了晃双腿,有些娇嗔地说,“放我下来。” 她被靳邵野的美色迷住了。 一路上,她的视线里都是靳邵野凌厉的下颌线,和俊朗的五官,甚至在数靳邵野光滑的皮肤上细小的绒毛。 一时就晃了神。 这才没有注意到已经回家了。 现在被那么多人直勾勾的盯着。 她脸皮再厚也要不好意思了。 靳邵野顺从的将她放到椅子上,两人开始吃饭。 楼岁安平复了一下自己的燥热心情,开始吃饭时也有意无意地不碰蔬菜。 靳邵野夹了一筷西蓝花到她碗里。 “多吃点蔬菜对身体好。” 楼岁安皱起个脸,“我已经不需要吃蔬菜了,我身体很好,没有什么问题。” “以防万一。” 靳邵野几乎是强硬的态度,“身体的健康需要从日常做起,不要到时候又出什么问题。” 楼岁安还是不想吃。 靳邵野正色道,“老婆,我已经做出了我的妥协,你是不是也该妥协一下?起码,到时候如果真的有小孩了,妈妈绝对不能脆弱。” 他指的就是,他取消绝育这件事情。 又开始说了。 他们俩在这方面的争执就没有停下过,但他说得也确实有道理,楼岁安吃下一颗西兰花,“现在可以了吗?” 靳邵野勾唇,点头,望向身边的王管家,“从今天起,太太的营养均衡要比以前更加注意,如果她瘦了,你们扣工资。” 王管家:“……得嘞。” 楼岁安:“别啊,我瘦和他们不一定有关系的,我有时候不爱吃饭,怎么能怪他们头上?” 靳邵野不听,“不想看他们扣工资,那你就好好吃饭,不要挑食。” 【好幸福,每天有刷不完的卡还有老公监督自己的健康,死丫头过的什么好日子。】 【大家都说着不孕不育保平安,结果楼岁安的被窝里居然是这种好货色,我睡不着了啊啊啊啊啊!】 【接接接!能不能让我谈两天。】 靳邵野的话好像道德绑架,但是楼岁安没有办法反驳。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听他的算了。 而且,认真尝试了才发现。 西兰花好像也并不难吃,相反,又有营养又清甜。 楼岁安又夹了一朵吃下,靳邵野和王管家都很开心。 靳邵野心想。 楼岁安现在的体重还是太轻了,刚刚抱过来感觉轻飘飘的,一点分量都没有,他感觉可以单手抱两个楼岁安。 一点都不健康。 这样不好。 他必须要把楼岁安喂得白白胖胖的,不然,到时候如果生病了或者什么,都怪他。 靳邵野并不知道,这是因为楼岁安在刻意的身材管理。 楼岁安觉得女人身体的曲线非常曼妙完美,也会追求马甲线和腰线,所以每天吃饭的饭量不会多,一有时间就会运动。 而且她也并不觉得自己不健康。 如果她知道自己好不容易保持的身材,靳邵野却不懂欣赏,还想方设法地想把她喂胖。 那她一定会扇靳邵野两巴掌。 哦不,那有点太血腥暴力了。 还生怕把他爽到了。 瞪他两眼算了。 王管家一脸慈母笑。 他大半辈子,没有孩子,从年轻时就是靳家的仆从,比靳邵野的父亲还大十岁,从来没有结婚也没有生子,靳家当年没落后,他就被老宅收编了,靳邵野东山再起后,第一时间就是把他接回家做管家。 他亲眼看着靳家三代了。 明明前面家庭氛围都很和谐,但是楼岁安到家后,五年都搞得家里鸡犬不宁。 他无数次苦不堪言,不懂靳邵野为什么娶了这么个泼妇。 甚至也暗暗想过,他们早晚要离婚的。 可是他又看得出来,靳邵野是真的喜欢楼岁安。 靳家,专生痴情种。 靳邵野是孤苦伶仃长大的。 所以,他爱上了楼岁安,确实是无可救药,如果得不到楼岁安的爱,他日日都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作为管家,他心里也不自觉地把靳邵野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多了几分的怜爱。 所以,看见靳邵野幸福,他也会感到欣慰。 本以为,靳邵野会在楼岁安身上栽个大跟头。 没想到的是,楼岁安居然回心转意了。 有生之年,他居然可以看到楼岁安和靳邵野坐在一张桌子上,谈笑风生地吃饭。 偶尔还会多一点虐狗的打情骂俏,各种恩爱。 不知不觉,这种日子好像已经成为常态了。 再也不是他不敢想的家庭和睦了。 真希望日子就这么一直下去啊。 王管家感慨。 吃完饭,楼岁安又想到了一个很难受的事情。 那就是靳邵野做了结扎,虽然去取消了,但是依旧要禁欲七天。 靳邵野洗澡出来之后,她瞪了靳邵野一眼,“你说你图什么。” “自己求来的十四天禁欲日吗?” “靳邵野,你图什么??” 面对老婆的质问,靳邵野叹了一口气。 他也觉得,自己简直是自作自受。 偏偏,最后还被发现了,什么都没做成。 图什么。 图老婆的一巴掌。 他在楼岁安身边躺下,揉捏了下楼岁安柔软的手,近乎是认命地举起他的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图你的巴掌。” 【?】 【不要奖励自己好吗?】 【是觉得楼岁安没有扇他,不爽,所以自己补上了吗?】 【老婆的巴掌虽迟但到。】 【那么轻,搁这调情呢?太轻了,我不服,让我来,我劲儿大。】 楼岁安眨了眨眼,竟然认同了弹幕的话。 就是啊,这么轻,在这自己奖励自己呢? 这么想着,楼岁安也不受控制地这么说了出来。 “靳邵野,你不要奖励自己行不行?” 【?】 【就这么水灵灵地说出来了?】 【我没听错吧?】 听到这话,靳邵野愣了一瞬。 “奖励?” 他勾起唇角。 楼岁安面红耳赤。 啊啊啊啊,她在说什么? 她还想要脸啊啊啊啊。 微暗暖黄的床头灯,照得他俊逸的脸有些暗暗的,忍俊不禁的表情却是藏不住。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他确实是有点奖励自己的意味。 比起惩罚,好像是在调情。 用调情这两个词,也确实更为恰当。 他低笑着,举起楼岁安的另一只手,往自己脸上重重地来了一下。 也不是很重,但是比刚刚的重多了。 但对于靳邵野的承受能力来说,就是轻飘飘的不值一提。 楼岁安感受到力道的一瞬间就忍不住缩了缩手。 靳邵野的话却是更加恬不知耻,“这边也要。” 【?】 【??】 【我真的,满脸问号,什么鬼?这哥们真给自己调成狗了。】 【老婆的巴掌不疼,老婆的巴掌香香软软的,这边一巴掌那边也不能落下。】 【安安长得那么好看,确实,扇我我也会很爽的。】 楼岁安简直不想面对靳邵野。 靳邵野就是故意的,但是她就算是知道,也拿他没有办法。 比起脸皮厚,她还是略逊一筹。 她娇嗔,“你干嘛?有病嘛?” 明明是骂他的,他却…… 靳邵野的眼睛亮亮的,躺在她的身边,浴袍胸前还大敞开,露出影影若现的腹肌沟壑,结实的凸起格外好看。 靳邵野也确实爽到了。 以前楼岁安对他非打即骂,呼出来的巴掌都是有力的,恨不得把他一巴掌扇死的力道。 带着仇恨,带着厌恶。 而现在,她弱弱缩回的手,也昭示出了,她对他的心疼与爱意。 那就什么都是值得的。 靳邵野想起,他在她高中时,跑业务,背着楼家搞创业,昏天黑地,但他又实在是想她。 很久都见不到。 高中的楼岁安是寄宿,所以平时哪怕他回到楼家,也见不到楼岁安,他也没什么时间回到楼家,她偶尔回去时,他也经常不在家。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心中隐秘的贪恋。 后来哪怕再忙,周末他也会回去一趟。 偷偷地看她。 哪怕高中她忙于学业,回家肉眼可见,永远在做题,和他说不上几句话。 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毕竟楼家不待见她,她和他又不算多熟,顶多是一个小学找他给自己写作业的关系。 后来楼岁安自己开始努力,想要超越那个在学校的男孩子后,他们就极少有交流。 他脑海里关于楼岁安为数不多的画面,大概就是他借着喝水的机会,偷偷的和她擦肩而过。 有时楼岁安能看得见他,会颔首和他打个招呼,有时楼岁安看不见他,他只能偷偷的看两眼。 但是,无论是哪种,那样的一个画面,可能都是他支撑接下来一个月甚至几个月奋斗的动力。 他知道他肮脏,像个小人,喜欢也只敢在暗处偷偷地看,然后在无数个深夜,拿着找人偷拍的照片,自渡。 一次次的摩挲,一次次的情动,没有任何一次敢舞到她面前。 他怕,怕她觉得自己脏。 觉得自己不配。 因为他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 那时的他,怎么都想不到,现在他能和楼岁安,像正常夫妻一样,她眼里有他,会依偎在他的怀里,成为他的妻子。 靳邵野低头,和楼岁安十指紧扣。 直到现在,在面对她时,他的心跳依旧会紧张。 她还是会骂他,会打他,但都是基于。 她心疼他。 至于喜欢至于爱,来日方长。 第113章 又幸福了/、结扎哥 靳邵野现在都记得,当初他创业几乎快成功时,已经和楼家快断了联系。 楼誉的消息他也都不爱回。 打骂更是敢于反抗。 楼誉骂他,“你真是一条养不熟的狗,楼家这些年给你吃给你穿,你到底有什么不满,你就应该把你得到的一切都用来回馈楼家!” 靳邵野并不认同。 甚至,他恨楼家。 那是一个,仅仅收容了他的囚所,但却摧残了他整个童年,摧毁了他的心智,后来他异于常人的阴湿性格,楼家占了绝大部分的功劳。 他极其厌恶楼家。 他没有毁掉楼家,是因为,不想看到楼岁安双眸里溢出的厌恶与失望。 只要楼家还在,当时的楼岁安遇到他,偶尔还会喊他一句。 “邵野哥哥。” 如果楼家没了,楼岁安喊他的就不是那么温柔的邵野哥哥了,必然是,“畜生”“禽兽”“白眼狼”“忘恩负义”。 其实这些词对他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他也从最开始的楼誉口中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可若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他会疯掉的。 是什么让楼誉察觉到,他对楼岁安有心思从而敢在联姻时狮子大开口的呢。 大概是,在当时那个阶段,最紧张的时期,一个对他和对楼家都有很大帮助的项目。 也是他最想楼岁安的时候。 思念到达了顶峰。 他坚持的东西不过是为了,在功成名就身价斐然后,可以站到她身边,追求她,爱她。 眼看着目标越来越近。 眼看着心中的贪念越来越翻涌。 思念也到达了最高点。 就在那时,也是和如今一样的入秋,他想见见她。 就远远的见一见就好。 不用做什么。 他的车停在海大门口,他坐在车里,一边抽烟,一边望着来来往往的学生等她。 甚至那天,他忙得连衣服都没换,身上哪怕西装革履,也是遮不住的疲惫和不堪。 是他觉得自己形象最差劲的时候。 他没想见她。 只想偷偷看她一眼。 如果当时,早知道会见到她,那他哪怕再忙,也一定会抽个时间,去给自己做做发型管理,洗个澡,再护个肤。 男为悦己者容。 她的出现永远在他的意料之外。 甚至在意味等不到时,他沮丧地低头,摇下车窗,散了散车内几乎让他窒息的味道。 尼古丁可以很大程度的遏制情绪。 就当见过了。 可在他就想打着方向盘离开时,她出现在了他摇下的那扇窗里,带着明媚又疑惑的笑。 “邵野哥哥?” 那一瞬间,他想打个地洞钻进去。 只有他知道自己的不堪,还偏偏被她看见,他甚至想说,“我不是靳邵野。” 可她没有嫌弃,只是叮嘱了一句,“你少抽烟,本来创业就累,别把自己的身体熬坏了。” 说完,她就想走,也没有困惑为什么他出现在海大门口。 他鬼使神差地叫住她,拿出自己本不打算给出去的“礼物”。 一条项链,刻着爱心小天使翅膀的项链,他一眼就相中了。 而那条项链,几乎花光了他当时创业本就紧张的,为数不多的流动资金。 楼岁安还不肯收,“为什么给我送这个,我没生气也不是什么节日。” 他读懂了她的画外音。 其实归根结底,是因为他们当时没什么关系。 本就不是能送礼物的关系。 靳邵野压了压心里的涩苦,温柔地笑着说,“不是我送的,是你爸拜托我转交的。” 那条项链,就这么以楼誉的名义送了出去。 那也是他那时,做过最错的一个决定。 这个谎言太容易被识破了。 那时楼蔓已经回到楼家了,楼岁安和家中的关系格外僵持,别说送礼物,就连最基本的节日问候都不一定会有。 当然他那时并不知道,他只以为他们一家人感情好。 所以楼誉,在拿到那个项链后,在竞标项目时,将项链甩到了他脸上。 威胁他。 “你喜欢楼岁安是吧,放弃这个项目,我就把我的女儿嫁给你。” 不是没有动摇。 可是那个项目,是他翻身唯一的希望,如果放弃,他的资源和一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那是他团队熬了好几个月的结果。 最关键的是,他太了解楼誉了。 他不能上谈判桌的话,那就没有讲条件的资格,出尔反尔对于楼誉来说,是兵家常饭。 他不信。 而且,楼岁安嫁不嫁,可不是他说了算。 可恶的是,他就憋着一股劲,起来后,楼岁安已经满眼都是谢怀京了。 他永远记得,他送出去项链的那个下午,他愣愣的看着楼岁安的背影,在校门口发了好久的呆。 已经很满足了。 现在这一幕,温馨的画面,他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 靳邵野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楼岁安的肩膀。 突发奇想的,拿起手机和楼岁安自拍了一张。 楼岁安配合的比耶。 可他的拍照技术不好。 拍出来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真是白瞎了两张这么好看的脸。】 【虽然怎么拍都好看,但是能不能有点技术含量,感觉看了半天什么都没学到。】 就是。 发布弹幕的读者们那么坚持不懈的看他们的生活,那总要给一点反馈吧。 楼岁安可是超级宠粉的。 想着,她嘟囔一声,“什么技术,让我来。” 楼岁安抢过相机,在身侧将手掌向上,示意靳邵野。 靳邵野没懂。 楼岁安用手碰了碰他的下巴,示意他将头放在自己的手上,靳邵野这个老古董终于理解了楼岁安的意思,照做。 楼岁安依偎在靳邵野的怀里。 男人的身躯宽大,结实有力,而楼岁安的身体虽然不算娇小,但在他的怀里,也算得上小鸟依人,尤其是他的另一只手还放在她的腰上。 完完全全是一副性张力爆棚的画面。 极具冲击力。 非常登对。 【这才是拍照的正确打开方式!楼姐赛高!】 【喜欢,爱看,原图直出,把这张照片发官博可以吗?】 【真想设为屏保啊啊啊,对我的眼睛实在是太友好了。】 【明明这两人,这几天,都是清汤寡水的,为什么我看得就是这么顺眼呢?】 【不像隔壁那对儿,失去了原男女主的光环,我只觉得厌烦,天天只知道睡睡睡睡睡睡睡睡睡睡睡睡睡睡睡算计算计算计算计算计然后不工作不干正事然后嫉妒嫉妒嫉妒然后搞小动作然后继续睡睡睡睡睡!】 弹幕对楼蔓和谢怀京的意见非常大。 但是楼岁安的注意却不在弹幕上。 她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这些照片,非常喜欢。 明明靳邵野才是看上去大的那一个,怎么看都觉得他的威慑力透过照片在往外溢,看过照片的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忽视靳邵野带来的攻击性。 可楼岁安在他的怀里,单手摊开,他就要像个小狗一样,将脑袋安安分分地放上去。 忠犬。 看着靳邵野的模样,楼岁安的脑海里不免浮现出了这个词。 而她,好像是牵着绳的训犬少女。 靳邵野接过手机。 他没说话,只是盯了好久,盯到楼岁安都怀疑他在发呆的时候,靳邵野突然问。 “我能发个朋友圈吗?” 楼岁安笑道,“当然可以呀。” 靳邵野勾起嘴角,抬起手发朋友圈。 他本来是没有朋友圈的。 头像是黑的,朋友圈背景也是出厂设置,个签是空白,只要一点进去,就是一条杠。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自己拉黑删除了。 其实他只是不爱发。 他朋友圈甚至都没有开通。 他以前不懂,怎么会有人这么爱发朋友圈,一天到晚住在朋友圈里面,没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吗? 大家难道工作都不忙吗? 他理解的,人好像就是应该好好的过两点一线的生活—— 在公司好好工作,在家好好经营家庭。 就很幸福。 可现在,他莫名的,有好大的分享欲。 好想全世界都知道,他和楼岁安是一对儿。 他发了个朋友圈。 就结了好久的文案。 发“简单爱”? 可是他爱楼岁安不简单。 嗯,发“两个影子,一个是我的,另一个还是我的”? 感觉太没格调了。 而且,会不会显得太霸道了。 明明他才是楼岁安的。 嗯…… 发两人三餐四季? 可是他还想和楼岁安有黄昏,有晚霞,有黎明,还想和楼岁安养小猫,或者未来可能会生小孩。 他和楼岁安偶尔也不止吃三餐。 如果弹幕知道他此刻那么复杂的想法,绝对是接踵而至的吐槽。 而且万一有人不上网,不知道这是他老婆怎么办。 靳邵野没有想到,不会有人觉得这不是他老婆。 因为他们身处的环境,要多暧昧有多暧昧了。 再露骨一点,就是拍片了。 想了想,靳邵野还是决定用最简单的方式,宣布主权。 文案:老婆,我的。 【又幸福了/.结扎哥。】 【为什么看他们幸福我也会很开心。】 【结扎哥你为什么要结扎,这么宁静的夜晚,就应该做点夫妻之间应该做的啊,没有人会打扰你们,你却不行。】 【结扎哥结扎是没有前途的。】 【苦了。】 看他发完朋友圈,楼岁安打了个哈欠,“我们该睡觉啦,晚安。” 靳邵野将她搂进怀里,“嗯,睡吧。” 楼岁安很快睡着。 但是靳邵野却睡不着,大脑讯息异常活跃。 他宝贝似的拿起手机,反反复复的看。 杨助理是第一个给他点赞评论的。 【老板你是幸福了,我的对象呢?】 还有老夫人。 【我的小孙孙什么时候来?】 以及江盛。 【靳哥,嫂子以后还会抽你大嘴巴子吗?】 还有当初跟着他一起搞事业走到现在的兄弟们,也是纷纷献上了自己的祝福。 【我还以为你注孤生了,9999。】 【深夜禁止虐狗(99)】 【所有看到这条朋友圈的人都留下了一串神秘数字。】 【我(一种植物),你居然发朋友圈了。】 靳邵野反反复复的看,不知疲倦,心情好了还一个个回复。 【谢谢(玫瑰,玫瑰,玫瑰)。】 有种想要昭告天下的感觉,甚至觉得还不够,他直接将自己的朋友圈背景、头像、聊天背景都换成了这张照片,以及个签也改成了。 【我爱我的老婆。】 生怕不知道,他有老婆一样。 做完这一切,又反反复复的检查没有纰漏后,他才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楼岁安醒来。 靳邵野已经上班去了,但她的信息却炸了。 一大堆圈里的人表示恭喜,谄媚的想要攀附的消息更是数不胜数,一眼望不到头。 以前楼岁安和靳邵野的感情不合,所有人几乎都是避着她走,生怕触了靳邵野的霉头,后面哪怕感情不合的谣言澄清,大家也都不敢掺和到夫妻两之间来。 毕竟,万一以后楼岁安又开始发癫了呢? 直到,昨天的朋友圈,和靳邵野所有的行径,都被大家看得明明白白。 这哥,都爱成啥样了? 楼岁安起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她点进靳邵野的朋友圈,去看到他的头像,个签,朋友圈,和背景。 楼岁安:…… 丢人现眼的东西。 知道他喜欢,但是能不能不要这么。 起码,用不一样的照片啊! 也不是不能多拍几张。 楼岁安真是又笑又无奈。 当然,她对那些现在来攀附她的人都没兴趣。她也不屑于在圈里交好友。 她滑了好久,才艰难从中看到林书越的消息,充满了一百多个woc。 【没搞错吧?靳邵野他发癫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他的老婆?他发情了吗?】 【wok,你怎么训的,那可是靳邵野啊,我知道你们现在感情好像还蛮好的,但是,这也太逆天了吧?】 【是不是你上次找男大,刺激到他了?】 楼岁安表示:【我也不造啊。】 弹幕更是一片的。 【又幸福了/、结扎哥。】 【又幸福了/、结扎哥。】 【……】 大多数人都在张望,祝福,也有不少人嫉妒,其中楼蔓更甚。 楼蔓再也没有办法自欺欺人下去。 她握紧了拳头,催促谢怀京,“我们必须抓紧了,怎么感觉事情越来越失控了” 她最讨厌的就是楼岁安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真是要嫉妒疯了。 第114章 “陷害” 楼岁安并不知道楼蔓和谢怀京的那些算计和小九九。 她每天的工作就是认真负责好自己的项目。 而靳邵野,则在市中心最大的会议室接待香江江氏。 江鸣九。 这位香江江氏最年轻的掌舵人。 现在明明已经接近四十岁的年纪,看上去却像是不到三十五岁,注重身材管理,挺拔修长还匀称,容貌俊朗,长了一副极其符合香江地域特色的脸。 眼窝深邃,鼻梁高挺,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审视感。 他不像靳邵野那样,在商业谈判上威严十足,相反,如果在路上遇到,不一定能把他和香江第一豪门掌舵人联系起来。 温润,但不软捏,偏爱裁缝手工剪裁定制的现代西装或者中山装,质感高级,既有年轻才俊的风度,也有商业巨擎的威严。 哪怕和靳邵野面对面坐着,商量的是近乎几十亿的单子,他也毫不占下风。。 江鸣九温柔的笑,“你这边提出的条件都不是问题,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靳邵野抛出的条件,分明比市场利润占比高了十个点。 商业人的思维,永远都是先抬高,再步步退让底线。 但是没想到,江鸣九直接同意了。 十个点听上去不高,但两大超级豪门的合同,意味着退让的是一年起码几十个亿的纯利润。 靳邵野干打破诧异。 “找个人,这么大动干戈下血本?我真是好奇,那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了。” 江鸣九挥了挥手,呈上了一个用金色龙雕文保管的匣子,看得出来年岁,但也精致保存良好。 打开,里面是一副画卷。 摊开来,里面是一个年轻女人的画像。 看着十来岁,眉眼温柔,俏皮,端庄大气,是江氏的惯例——在成年那日,会找画师来画自己的画像,并装匣保存。 靳邵野微微皱眉。 画上的人,有些熟悉,但只限于画像平面的修饰,他一时之间也和现实的人联系不起来。 靳邵野知道,江鸣九这次是来找人,找一个江家的小孙女。 靳邵野颔首,“我知道了,我会全力寻找的。” 江鸣九摇头,“不,要找的不是她。” “那是?” “是画上这人的女儿。”江鸣九的手在桌上微微扣了扣,“画上的这名女子,是我的长姐,但她已故,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我长姐还有一个女儿,我们打算带她认祖归宗。” “那,叫什么名字?” 江鸣九摇头,“我不知道,长姐当年从江家离开,没有人知道她的踪迹,我也以为她过得很好,我长姐叫江知鸢,我其实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小孙女也几乎没有一点信息。” 靳邵野表示为难,“有点难为人了,江总,一点信息都没有,无异于大海捞针。” “也不是完全没信息。”江鸣九思索了下,说,“江家后人,在手臂内侧,贴近腋下处,会有一个独属于江家的痕迹,那痕迹会随着年长减淡,但不会消失,这个信息一般人不知道,就是为了区分江家后人。” 江家的一切习性风格,都近乎传统,靳邵野看着也新奇。 “好。”靳邵野颔首,“我会尽全力给你找,但是找不找得到另说。” 江鸣九站了起来,“那就拜托靳总了,事成之后,我保证,你就是我们江家的座上宾,就连香江都能有你的一席之地,只要你想。” “我看你应该与我小孙女的年龄差不多,如果你想,和我小孙女情投意合,娶她也未尝不可。” 靳邵野摇头,“不了,我有老婆,我很爱她。” 江鸣九有些感兴趣,但是也没多问。 在来之前,他找人打探过,关于靳邵野和他的家世情况,娶的不过是一个四流小家族的养女,身份上不得台面。 那女人还不识好歹,跟了靳邵野那么多年,对他非打即骂,各种作妖。 但靳邵野就是一个舔狗,堂堂海城大佬,却为她折腰,甘愿俯首称臣。 现在似乎感情好了,也是海城一段佳话。 但是,江鸣九一生无妻,以后应该也不会娶,他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这么爱,放弃了尊严和一切。 他也不是没有爱过人,但是绝对不可能失去自己的尊严。 “那我就先走了,等你的好消息,靳总。” 说完,江鸣九带着泱泱一群人离开。 浩浩荡荡的。 靳邵野知道,他短时占了江家一个大便宜,别看江鸣九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但能做到香江第一豪门,那在商场上,绝对也是雷霆手段。 真把他的外表当真了,能在交锋中被他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这次他是运气好。 因为他在海城的地位,会更方便去行事,江鸣九虽然也有钱有权,无人敢不尊敬他,但是来了海城的地盘,终究没有这么放得开。 但靳邵野也是真的有些好奇。 江鸣九付出了这么多,他人来到海城,必然也放弃了江家很多的项目,时间,精力,都投入到这个事情里。 到底有多重要。 才会这么一直寻找。 这么想着,靳邵野开始秘密搜寻距腋下手臂内侧有标记的女人。 而楼蔓,看到江氏对外公布的寻找标准。 江小孙女有一枚龙雕金纹的玛瑙玉佩。 图上的样式,楼蔓并没有见过,但有的是办法,“怀京哥哥,你能不能做出这个的仿制品?” “能,有很多人都能做,但是没那么逼真,肯定一眼被识破赝品。” 可是,要的就是,要容易被发现。 这么想着,谢怀京就开始去做了。 …… 三天后。 楼岁安在整理新到的数据包,并将他们归纳,项目推进很顺利,她负责的软件也即将上市。 助理敲了敲门。 “进。” 助理走进来,开口,“外面有人找您,说是你的妹妹。” 楼蔓来干什么? 楼岁安一向很警惕。 但是很奇怪的是,现在的弹幕又开始安静如鸡了。 要么有一些能泄露的词语也是对疯狂打码。 楼岁安知道,这种时候,她就必须去了解清楚到底会发生什么了。 “让她进来。” 楼蔓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的进来,扫视了一眼楼所安的办公室。 “咦,你说你放着好好的靳太太不当,非要跑来这里上班?图什么呢?” 她一脸的鄙夷和嫌弃,望着楼岁安,也确实不太理解。 她做的那么多,都是坚定的选择谢怀京,无非就是觉得,谢怀京可以有出息。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谢怀京还这么爱他,等谢怀京功成名就,她就是他身边的谢太太。 女人自己努力,不如嫁得好。 楼岁安在这里捣鼓忙活了那么久的所谓工作,不过也就是在分公司打打工而已? 有个屁的出路。 她手上做的东西不如靳邵野手指缝里漏出来的钱价值高。 最后不也赚不到几个钱? 楼岁安并没有理会楼蔓的奚落,只是问,“你来干什么?” 楼蔓眼神闪烁。 弹幕有些活跃。 【她满心满眼的坏心思,死绿茶退退退,一来准没好事。】 【伥鬼妹妹就是这样的。】 【丨亻。】 【被她这番言论恶心的说不出话,这就是标榜着的大女主实则娇妻吗?女人自己努力不如嫁得好,才不是这样,这只是小说,现实生活中的女孩请记住,无论何时何地,男人都是不可靠的,必须要自己好好努力,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像靳邵野这样的男人只出现在小说里。】 【为什么不能给我分配一个靳邵野!】 楼蔓没说话,只是说,“楼岁安,你不觉得自己有些荒谬吗?” “嗯?” 楼岁安的手还在翻看着资料。 楼蔓咬唇,严重溢出憎恨,“你曾经这么喜欢怀京哥哥,现在为什么不喜欢了?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跟我们对着干。” 不能怪她,她也不想这样的,总觉得有点脏自己的手,但是没有办法了,楼岁安不听话,不仅不是一颗好的棋子,还成了她和谢怀京之间的阻碍。 楼岁安反问她,“谢怀京的事情,你为什么这么积极,你也变得不像你自己了,不是吗?” 楼蔓想也不想的就反驳,“才不是,我从来没有变过。” 她不听,那也没有办法,楼岁安更没有劝她的义务。 “所以,你到底来干嘛的。” 楼蔓的眼神又闪烁,没有说话,似乎在想找什么借口。 楼岁安知道,自己是有点阻碍她的计划了。 她勾着嘴角微微的笑了下,起身把重要的怕泄露的资料都收拾完了,抱着往外走。 楼蔓皱眉,“你去哪?” 楼岁安:“去接咖啡,去总裁办公室,去开会,去打印资料,去给靳邵野打个电话,然后再去透个气。” 【笑死我了,借口都给你找好了,都不用你想了,贴心吧。】 【我怀疑是故意的,但我没有证据。】 【这也太明显了吧?不是明摆着下套吗?楼蔓应该不会就这么中计的吧?】 【我也觉得不会。】 但是在楼岁安最后,楼蔓却笑了起来。 “真是下雨了楼岁安就给我送伞了,正愁没机会呢,这可是你自己送上来的,这么疏忽,被人算计也是活该。” 说着,她搓了搓手,将手中的项链放到她的抽屉里。 弹幕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 【她这个智商,之前是怎么当女主的?】 【哇塞。】 【借口都找这么明显了,还直接放吗?有意思啊。】 【这么敢?】 【我知道为什么之前没觉得不对了,因为楼蔓女主光环开太大了,她做什么都很顺利,一步到位,我们还会觉得她很聪明。】 【所以,她是真敢放。】 【现在看,她就是一个实打实的蠢货。】 楼岁安走回办公室的时候,楼蔓已经溜之大吉了。 她打开抽屉,就看到了那条龙雕金纹的玛瑙项链。 她:“……” 她能说吗?她为了提防楼蔓,还特意将重要的资料都抱了出去,生怕她会偷商业机密。 现在看,还是把楼蔓想得太聪明了? 就,离谱。 这次弹幕并没有被屏蔽,大概是因为,她本来打算的就是回来会检查办公室,更何况办公室是有监控的。 就算是她瞎找,这么明显的地方,她也是能找到的。 所以弹幕就毫无疑问,都能看见。 楼岁安将项链拿起来,仔细观摩。 没有什么特殊,就很普通的一条项链,但是挺好看的。 让她觉得真正奇怪的,是。 她也有一条这个项链。 她望到这个项链的第一眼,就觉得熟悉,但是却没有一眼认出来,是因为,这条项链是相似,但是关键的东西细节却和她那条项链差太多了。 她那条项链,链身是陨铁镀金,红玛瑙面菱形卵状,确实有差不多的龙雕纹,但她那条显然更加细致,内部还有天然的絮状纹路,这点这两条项链的精细程度完全不一样。 差距很大。 她那条项链,是她妈妈留给她的。 记事起,她妈妈就一直戴着这个项链,从来没有摘下来过,后来死去前,将这条项链塞到了她的手里。 叮嘱她,一定要保护好。 并且,在迫不得已时不要被别人看见。 加上只要一见到这个项链,她就会想起妈妈,所以基本上都是压箱底,从来没有拿出来过,也不敢拿出来。 楼岁安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个项链到底是什么来历,但是她妈妈不让她拿出来,她也从来没有细想。 楼岁安不懂,楼蔓塞给她这个项链做什么。 像是……想陷害她? 这像是楼蔓的做事风格。 这个项链,不会和她身世有关吧……? 不管楼蔓想做什么,她都接招,很快就会见分晓。 这么想着,楼岁安将这条项链塞进了兜里。 与此同时。 楼蔓做成了一切后非常激动,直接从网上找到了江家的那则寻人密报。 “喂,你好……我好像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了。” “她是我的姐姐,也是家里的养女,跟我说,她是江家的小孙女,并且她给我看了她贴身戴的项链,和图上一模一样的龙雕金纹项链。” “嗯对,她亲口说的。” 第115章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告完密之后,楼蔓一脸得意地跟谢怀京说。 “一切都搞定了,等江鸣九发现被楼岁安欺骗,肯定会特别生气,我们只需要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他们的算计特别简单。 江鸣九和靳邵野之间肯定达成了某种合作。 肯定和这个不知身份的小孙女有关。 如果发现是楼岁安,然后再揭穿她的假身份,那最后,江鸣九一定会愤怒,觉得那两口子在欺骗玩弄自己。 最后肯定会超级生气。 合作也会不了了之。 做完这一切,楼蔓非常得意。 楼岁安,你一定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不能怪她心狠手辣,如果楼岁安老老实实的帮她和谢怀京,那她也不会想要在这个时候毁掉楼岁安。 楼岁安为什么不能乖乖的呢?让她花了这么多心思。 所有阻止她的人,最后都会付出代价。 她决不允许,自己成名路上有任何的阻碍。 …… 下了班,靳邵野来接完楼岁安,又继续回公司去发布关于小孙女的寻人启事,秘密地在海城寻找。 所有姓江的,都被默默排查学院关系,从下到上祖祖辈辈地查。 但是江鸣九不想兴师动众,所有行事都没那么方便。 靳邵野的效率很高,只花了两天,就已经将海城所有姓江的,不超过三十岁的女人男人都查了个遍。 但是,一无所获。 因为要么有自己的亲生父母,能够确认血缘关系的,和江知鸢没有丝毫关系,无父无母的,做完亲子鉴定,也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 靳邵野也焦灼。 他知道,和江家的这个交易,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很显然,是基于他找到这个小孙女的前提下。 如果没有找到,那得另谈。 商人重利。 不想达成这个合作是假的,不仅是在海城有重大的利益,香江是个联通海外的重要枢纽,如果可以在香江有一定地位,那靳氏往后只会更加稳固。 但他心里也同样没有底气。 与此同时,靳邵野将手几乎伸到了全国各自,不止海城。 据江家所说,当初江知鸢和江家断绝关系后,过得一度穷困潦倒,既然如此,那出国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 某种程度上,江家找他确实没错。 在内地,他确实比江家有更大的权利。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老婆已经被江家盯上了。 …… 楼岁安和林书越约在咖啡馆见面。 林书越已经逐渐拿到了家里的控制权,并且林氏上下也肃清得差不多了,几乎全都换上了她的人。 所以,楼岁安也可以和林书越合作了。 楼岁安推出自己拟定的合同,递给林书越,“所以,要不要和我一起,搞票大的。” 林书越看了眼合同,有些欣喜,“其实,安安,你不用帮我这么多的,这个合作,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这个时候林书越刚在林氏站稳脚跟,这个合同,无疑是楼岁安送来的东风,能让林书越更有话语权。 林书越明白,这都是楼岁安在帮她。 楼岁安莞尔一笑,“什么叫占我便宜,我也需要你。” 她需要一个,不用受制于人,也不用被大众审视的合作对象。 林书越是最好的人选。 合作就这么轻易地达成,双方几乎都没有什么意见。 “安安,你真的变了好多。” 林书越感慨,“我本来还以为,你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结果现在,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林书越曾经以为,楼岁安未来可能会是进娱乐圈的明星,可能是钢琴家,甚至可能是画家,也可能是最简单的豪门太太。 那都是楼家为她带来的学识,她可能会去做的事情。 可没想到,最后竟然也像靳邵野一样开始带项目,并有了自己的能力。 “我做得怎么样?” 楼岁安歪头,笑。 她可能还有很多生疏的东西,但是靳邵野会持续为她开小灶,很多处理方法的手段,她其实有了靳邵野的影子。 他带出来的妹,身上自然也有他的影子。 林书越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肯定,“不错。” 就在两人想要离开时,旁边桌子突然传来“哎哟”的一声。 林书越和楼岁安抬眼望去,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打翻了咖啡。 旁边站了个男人,穿着黑西装,带着墨镜,一脸不耐烦地骂她。 “死老太婆,连杯咖啡都端不稳,你这样的人,能做好什么?” 男人很不耐烦,“我没时间在这里陪你玩,要去医院你自己去,最好是得个什么绝症死在医院,别拖累我们。” 他的声音不大,但由于楼岁安和林书越的桌子就在隔壁,所以听得清清楚楚。 而那个老太太,背弯弯的,头发花白,衣着褴褛,看着让人心疼又可怜,甚至手上还拄着拐杖,身子薄得似乎风一吹就要倒了。 楼岁安向来见不得有人这么虐待老人。 那个男人一看就没有孝心,那么凶巴巴的,看着碍眼。 楼岁安看不下去,等林书越反应过来的时候,楼岁安已经提着自己的包走了过去,“你说的话真是和你人一样丑陋。” 楼岁安上前,扶住老奶奶,宽慰他,“我要是生出这种白眼狼,就给他在襁褓里面掐死,咋的,你是不会老是吗?等你以后的子女也这么对你,你开心?” 林书越是典型的姐妹有难我就开团,“心眼和下面一样小,穷疯了?连个老人都养不起。” 她们说话是一点都不带客气的,楼岁安的手捏稳了桌上放的杯子,生怕男人在暴怒之下打人,只要他一出手,她立马报警,绝对不会让男人伤害到她们。 而且看这个老奶奶的身子骨,应该禁不起折腾,还要避免一不小心伤到她。 但是男人似乎没有一点恼怒,不知道为什么,楼岁安总觉得男人似乎还带着一点笑意。 但他语气是十分嘲讽的,“既然你们这么好心,那这个老太婆,你来替我养啊。” 说完,男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 楼岁安盯着男人的背影,真想直接上去左勾拳右勾拳。 她手扶着的老奶奶满脸感激,望向她的目光都充满了笑意,“谢谢你,你人真好,如果你是我的孙女就好了。” 楼岁安有些心疼,最见不得老人被子女这么虐待了,她忍不住问,“他平时都这么对你吗?真的是太过分了。” 老奶奶叹了一口气,似乎很是无奈,“是啊,没关系,我一个八十岁的老人,都半只脚踏进棺材了,他就算对我不好,我也拿他没办法。” “哪怕他不愿意给钱给我治病,嫌弃我拖后腿,平时天天不回家也不给我做饭,还嫌弃我唠叨,都没有关系,反正我很快就会离开他了。” 听到老奶奶这么说,楼岁安更是心疼。 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对自己的妈妈这么不好。 但是,楼岁安感觉有点奇怪。 那个男人看着挺年轻的,应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这个老奶奶都八十岁了。 难道是老来得子吗? 盯着疑问,楼岁安也这么问了出来。 老奶奶面上似乎有一瞬间的尴尬,但也只是一瞬间,她一拍脑袋说到,“记错了,其实他是我孙子。” 楼岁安:“……” 她只是沉默了一瞬,但她也没怀疑什么。 真可怜,老奶奶年纪大了,记忆都不好了,那个男人还不尊重她对她不好,估计平时也是那个男人对她不好,但转眼就忘记了。 楼岁安知道的,很多人老了可能都会患阿尔兹海默症或者老年痴呆,这是无法避免的。 那个男人还这么没有孝心。 于是,楼岁安说道,“奶奶,我送你去医院吧,然后我再给你打笔钱,你拿着这钱好好养老,别给你那孙子花。” 说着,她还吐槽了一句,“龟孙。” 说着,她就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思索了下,在上面写下两百万的数额,递给老奶奶,“奶奶,给,这些钱应该够你养老了,别为了不值得的人伤心。” 此言一出,老奶奶定定地看了她好久,就连林书越都感觉到诧异。 但是林书越也就诧异了几个瞬间。 她习惯了。 楼岁安本来就是一个容易同情心泛滥的人。 见怪不怪了。 老奶奶诧异,连连摆手,“不行,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不可,不可。” 楼岁安强硬地将钱塞给老奶奶,认真地说,“我没帮你什么,实话实说这点钱对我不算什么,也不是什么两千万三千万的,您拿着就好,既然我见到了,我就不可能不帮。” 半晌,老奶奶没忍住说了句,“你就不怕我是骗子吗?” 楼岁安笑了笑,“放心,我被骗的,也不差这点儿。” 当年她给谢怀京花的,好说歹说,算下来是把楼家给她的零花钱全赔进去了,靳邵野看在楼岁安的项目上,也扶持了谢怀京几个千万级别的项目。 真不差这两百万。 说起来就心酸。 这钱,她早晚要让谢怀京赔个大的。 【呜呜呜呜,我真的越看楼姐越满意,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却被不断利用,最后还落得那个结局。】 【她唯一的错,就是之前喜欢谢怀京,跟中了邪一样,也不知道究竟在喜欢什么。】 【她真的太善良,对偶遇的老奶奶都会伸出援手,她也不是第一次帮人,我记得她高中时遇到买不起卫生巾的贫苦女孩,都会伸出援手。】 【她最开始注意到谢怀京,就是因为,谢怀京穷,过得苦啊,结果最后却被谢怀京认为是高高在上的施舍。】 【要是有人这么施舍我,我感激还来不及。】 …… 楼岁安对林书越说,“书越,你忙,你先回去吧,我送她去医院。” 林书越最近也算焦头烂额,和她出来见一面已经算不容易的,总不能让她陪自己再跑一趟。 林书越点头,临走前,林书越凑近她叮嘱,“路上给我开位置共享,有任何不对,立刻给我发短信,或者消息,什么发,如果有危险我会替你立马报警。” 不怪她警惕。 是因为她发现,那个老奶奶虽然看起来穿得脏乱破,但是她口口声声说自己八十岁了,脖子和手上的皮肤都很娇嫩,不像那个年龄收到苛待的精致,以及,头上普普通通插着的那个簪子。 林书越出国时,见识不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价格不菲。 她担心这个老奶奶别有用心。 楼岁安知道林书越的顾虑,点头,再三保证,林书越这才离开。 林书越离开后,楼岁安扶着老奶奶往外走。 老奶奶慈祥地开口,“你要是我孙女就好了,有孝心,又长得漂亮。” 这句话老奶奶好像说了两次。 但是楼岁安可以理解,毕竟,老奶奶可能没有感受过亲情,看到她这样就会格外感慨。 楼岁安笑了笑,“我也希望我可以有个奶奶,我都没有见过我奶奶呢。” 在她被收养到楼家时,楼奶奶就已经撒手人寰,而她跟着妈妈时,更是没有听说过自己还有个奶奶。 老奶奶眼睛亮亮的,“那你妈妈呢?”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关心她妈妈。 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从别人嘴里听见问候她妈妈的话了。 楼岁安的眼眶免不了有些湿润。 老奶奶似乎是觉得冒昧,做补充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随口一问,我老婆子有些唠叨你别介意。” 楼岁安当然不会介意,反而非常开心的说,“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那你这些年,是不是过得很苦?”老奶奶的眼里似乎有楼岁安看不懂的情绪,楼岁安总觉得很亲切,但是她又不知道这股亲切的情绪从哪里来的。 她摇了摇头,“不苦,我觉得我挺幸运的,小时候妈妈对我很好,妈妈走后,也有人将我收养,再后来,更是嫁了个好丈夫,我的运气已经比绝大部分人要好了,我非常知足。” 她的话并没有让老奶奶眼中的怜悯消散,相反,那抹心疼愈发浓烈。 老奶奶问她,“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第116章 撞上去 一听到这句话,楼岁安就警惕了起来。 她微微皱眉,“奶奶,你为什么要问我妈妈叫什么名字,说了你也不认识。” 不怪她警惕。 妈妈一直是她心中的伤疤,尤其是这个老奶奶虽然看着善良。但却句句带着打探。 楼岁安不是什么傻白甜,自然也不觉抱希望的觉得。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妈妈的妈妈来找她了。 这种属于小女生的童话故事,她才不会再信。 老奶奶见行不通,自然也知道小姑娘心里介意。 不管她的身份是不是,都没有那么轻易相信。 再正常不过。 但是老奶奶今天也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她叹了口气,还想继续追问。 她们刚走到咖啡店门口的马路上,在等红绿灯时聊了会,一声男声响起。 “楼岁安,你怎么在这?” 这个声音,楼岁安闭着眼睛都知道是谁。 循着声音望去,楼岁安看见了谢怀京坐在车里,摇下副驾驶的车窗,朝她扬起手挥了挥。 “楼岁安,如果你现在跪着求我,或者重新跟我一起对付靳邵野,我会考虑,和你在一起哦。” 做了坏事儿的谢怀京心情非常好,他一想到不出意外的话,现在江家已经在秘密的调查她了,他就开心。 其实楼岁安还挺漂亮的,如果愿意甘心在他身边当个挂件,他带出去也是有面的,说出去别人都知道楼岁安这个超级大美女在倒贴,想想就有面子。 如果楼岁安能求他,他说不定就会让楼蔓去把放在楼岁安身上的那条项链拿回来。 不用做得这么绝了。 毕竟如果惹上江家,靳邵野都不知道要废多大劲才能保得下她了,而且就算保下,靳江两家势必会结怨。 真是不忍心呢。 谢怀京的心情好得让楼岁安觉得诡异。 楼岁安表情平淡,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谢怀京看见她的表情,愤怒了一瞬,直接气笑,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的面子总要找回来,反正这应该也是为数不多可以奚落楼岁安的机会了——以后楼岁安可能都和他不是一个档次的人了。 谢怀京眼中压不住的憎恶,一字一句像是从唇齿中挤出来的一样,“楼岁安,你不被爱,怪不了任何人,要怪,就怪你自己变了。” 听到这话,楼岁安饶有兴趣,语气轻慢,“哦?我变成你爸爸了还是变成你妈妈了?” “你!” 谢怀京被气得不轻。 但他还是把话说完,“以前,你从来不会这么自以为是,而现在,竟然开始带团队,带团队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要承受很多的压力和责任,需要很大的能力,你看看现在的你,追名逐利,让我越来越恶心了。” 听到这话,楼岁安更是皱眉。 她真的很不想跟谢怀京计较。 说实话,她觉得和 谢怀京瞎逼逼一句,她都嫌浪费口水。 但是,太气人了。 “你这种普通自信,一无是处的普信男都能带团队开公司,我为什么不行,谢怀京,我记得没错的话,我们项目同时启动,而你的项目从开始到现在连连受挫,各方面都不如我吧。” 谢怀京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的嘴唇微微的动了动,一时之间却说不出任何话来反驳。 他被这句话迎面击中了,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找不出任何站得住脚的话回应,楼岁安的话似乎精准的刺中了他的软肋。 他不如她。 可他怎么会愿意承认? 楼岁安不想再理那么自信又那么容易破防的谢怀京了。 以前她总觉得,谢怀京像是贫民窟里长出来的顽强又绿意盎然的藤蔓,有坚韧向上的毅力,百折不挠,光风霁月。 后来发现,他有的,顶多是藤蔓那层爱好攀附没了岩壁和别人的枝干就会摇摇欲坠跌落深渊的秉性。 又或者,换个植物形容他,更为恰当。 菟丝花。 爱好攀附并绞杀,一种最爱恩将仇报毫无良心的植物。 谢怀京,就是这么一株丑陋又丧良心的菟丝花。 楼岁安以为,他们的交流到此结束。 谢怀京已经可以开车离开了。 但没想到谢怀京的车辆迟迟未动。 他呆愣了好久,也是心乱如麻。 他说不清自己对楼岁安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 楼岁安这幅姿态,他厌恶,嫌弃,并且这辈子都不希望和楼岁安成为朋友。 他也一直都是极其讨厌楼岁安的。 他非常清楚。 可是已经数不清多少钱,他像现在这样,不要脸地贴到楼岁安周围,被她嫌弃。 他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承认的一件事情,就是,楼岁安是真的不爱他了。 以前那个只会跟在他屁股后面,遇到了委屈也只会自己一个人默默咽下的楼岁安,早就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现在的他,反而是那个一次次被楼岁安嫌弃的对象。 他本来应该如释重负的。 他本来也不应该在乎楼岁安的想法的。 他不是一直都瞧不起她吗? 可是,为什么在想要毁掉她后,他这么迫不及待的到她面前来。 更像是给她一个机会? 明明,他公司的项目忙的要死,焦头烂额。再不全身心的投入,感觉整个人都要完蛋了。 可他居然,甚至,被楼岁安骂了以后,他居然觉得?挺踏实? 没有完全不跟他说话。 他有点不理解自己。 就在他想离开时,后面突然冲上来一辆车,狠狠地撞了上来,一时之间,谢怀京感觉天旋地转。 一个令人咋舌的交通事故直接在这个剧里红灯几米远的人行道里发生。 后面那辆车,甚至在十字路口拐了个弯,然后直直地撞到了谢怀京背后的车上。 楼岁安看得十分惊讶。 这是……遭报应了吗? 楼岁安不知道的是,她身边这个老奶奶,听到谢怀京和楼岁安来来回回的交涉,尤其是谢怀京还一点都不懂礼貌的时候。 她就已经非常不耐烦了。 再加上,明明楼岁安的目光是一直在她身上的。 这个男人出现以后,却让眼前的小姑娘感觉到愤怒,也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她了。 绿灯过了一遍都没发现。 老太太不喜欢。 于是在两人争执相互厌恶之际。 老太太默默地拿出手机,抬起手指敲敲字。 【看到我面前那辆车了吗?撞上去,别闹出人命。】 第117章 我高兴 很可惜,谢怀京没死。 就是车屁股冒烟了。 谢怀京坐在车里。整个人都是懵的。 后面那辆车,完全是没有任何预兆,以一种极度野蛮、疯狂的速度从他后方碰过来的! “砰!!!” 谢怀京的脑袋本来靠在车窗上,吊儿郎当的和楼岁安对峙,被这么一桩,头差点因为惯性被车窗割裂开。 没有丢掉小命,但是也绝对不好受,脖子上划拉出一条巨长的血痕。 刺鼻浓烈的汽油味混着焦糊味。 楼岁安的第一反应,是护住了身旁的老太太。 老太太已经八十多岁了,受到惊吓和波及都会是致命的伤害。 而她还年轻,无论发生什么,都能治愈。 更何况,那个车辆和她们有段距离。 楼岁安计算好了距离,但还是被巨大的充斥着耳膜的声音吓了一跳。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老太太,早就有心理准备,也见惯了。所以车辆撞过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害怕。 相反,楼岁安抱住她为她捂住耳朵的时候,她倒是真的吓了一跳。 她完全没想到,在遇到这种突发情况,楼岁安竟然不是首先想着跑。 而是先过来保护她。 虽然楼岁安就算是直接跑了,她都不会怪她。 人要保护别人,首先要在自己安全的基础上。 【楼岁安疯了吗……自己安全不顾了?】 【这也太圣母了吧,要是老太太是个坏人……或者车真的撞过来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为什么要保护才第一次见面的人啊。】 其实,很多东西,楼岁安自己都没有办法解释。 就好像是,那一瞬间的本能,告诉她,她必须要这么做。 如果不这么做,她一定会后悔。 幸好,最后都没事。 至于谢怀京。 她看到谢怀京灰扑扑的从车里出来的时候,不免有些遗憾。 怎么没死? 这就是祸害遗千年吗? 谢怀京刚想骂人,从后面走出来的男人先开了口。 “你他妈没长眼睛啊,一个车非要停在这里,一直停停停不知道停了多久,有没有素质?” 谢怀京:“?” 他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是别人撞了他,怎么做到这里理直气壮先把锅扣他头上的。 他毫不示弱,也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我就把车停这儿,是你自己撞上来的,你不道歉就算了,还污蔑我!这是人行道!人行道!我把车暂时停这里,你开个车是怎么撞到这里来的。” “咋的人行道你家开的,你走得我走不得,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真是见识到了,物种多样性,你要是一直在路上站着,我出来一脚踹飞你,难道要怪我没素质吗?要怪你占道!!” 谢怀京:“?” 这人好没素质。 谢怀京有些怀疑人生,怎么有人能把没素质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大战一触即发。 男人咬死了不承认,两人相互甩锅。 老奶奶扯了扯楼岁安,“这个戏我们就别看了吧,感觉两个都是疯子。” 楼岁安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奶奶,要是一不小心误伤我们就不好了,走,我带你去医院做检查。” 毕竟这个交通事故产生的粉尘很大,噪音也大,不知道有没有影响老人家。 老奶奶乖乖的跟着楼岁安走了。 楼岁安带着老奶奶去医院做了各项检查,陪她从下午等到晚上,等到期间还不忘看看项目。 但是非常奇怪的是,楼岁安看着老奶奶的诊断报告。非常疑惑。 “奶奶,你孙子真的对你特别不好吗!” “啊。” 老奶奶故作伤心的应了一声,“是啊,他天天虐待我,不给我饭吃,偶尔还会对我动手。” “可是……”楼岁安一脸疑惑地看着体检报告,“为什么奶奶,你的体检报告那么健康,一点疾病都没有。” 按理来说虐待老人不应该是老人身上因为各种大病小病吗? 更何况老奶奶已经八十岁高龄了。 楼岁安非常不解。 老奶奶脸僵了僵,但是久经风霜的她很快就找好了借口,“因为他要面子。他虽然对我不好,但是绝对不允许我患病,这样传出去对他名声不太好。” 这么说楼岁安就理解了。 那不就和楼誉是一样的人吗? 她作为楼家养女这么多年,在外人看来,都是她占了楼家的便宜,她能够被楼家收养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可是,楼家不管收养谁,都会榨干她所有的价值,连本带利的将这些年的一切讨回来。 如果楼岁安不是因为运气好,嫁的人是靳邵野。 那等着榨取她变现的对象,可能是五十岁死了三任老婆的刘总,也可能是老婆还没死的王总,也可能是有变态癖好的杨总。 后面还有排着队的吴总孙总李总赵总…… 如果是那样,楼岁安宁愿自己,跟着妈妈过普普通通的生活,就好了。 见楼岁安相信了,老奶奶就没再说什么。 陪她做完体检,楼岁安再将老奶奶送回了她给出的地址,然后回家了。 老奶奶刚到家,下午那个在咖啡厅骂她的男人穿着保镖服,一脸歉意的低头。 “抱歉,主母,我下午骂得有点过分了。” 老奶奶心情极好,摆摆手,“没事。做得好。” 而江鸣九,也在第一时间迎了出来,毕恭毕敬的问,“妈,你今天有什么收获?” 因为楼岁安的身份特殊,他们不敢贸然行事,于是江主母决定自己出马,去探一探这个孙女的“虚实”。 江主母年轻时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在和别人交谈时能把别人骗得裤衩子都不剩。 但是现在江主母却说,“什么都没问出来。” 江鸣九忍不住问,“连她妈妈的名字呢?都没确认吗?” “没有。” “那妈,你这一趟去是为了什么。” “我高兴。” 第118章 靳邵野你想多了 “那要是她不是你的孙女怎么办,不是白浪费时间了吗?” 说起这个,江主母的眼睛反而亮了,她伸出手拍了拍江鸣九的肩膀。 “如果有血缘关系,那就带她认祖归宗,当成下一继承人培养,如果没有血缘关系,你不是还没老婆吗?我喜欢这个小姑娘。” 江鸣九一脸无语:“妈!我已经四十了!” “没关系,真爱不分年龄。” “她是靳邵野的老婆!!!人家小两口恩爱着呢。” “没关系,没有挖不倒的墙角。” “……” 某位姓靳的,在家里洗着澡,莫名其妙的。 硬了。 拳头。 …… 江鸣九一直知道,家里的老太太是个非常潮流的女人,但是还是被她开放的思想震惊到了。 “我是不可能娶她的,而且,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她极有可能不是你的孙女,因为这个消息是她妹妹传来的,我调查了,她那个妹妹就是个绿茶,和她不对付,是陷害还是真的未可知,而且,如果她的身份是,那靳邵野也是第一个知道的,也是第一个告诉我们的。” 江鸣九说了那么多,江主母却摇摇手,“不管,不管,你好烦,唠叨。” 江鸣九非常无奈,但是有啥办法。 自己就这一个妈,宠着呗。 …… 楼岁安回到家时,靳邵野已经洗完澡出来了。 楼岁安眼睛发亮,看见洗完澡的靳邵野就像是看见香喷喷的蛋糕一样,扑上去抱住他蹭蹭蹭,“你好香呀。” 靳邵野愣神了下。 这两天,楼岁安好像格外爱蹭他。 尤其是在他喜欢之后。 像在蹭一只小狗一样,疯狂贴贴。 当然,靳邵野其实也很喜欢,这种和爱人贴贴的感觉,总让他觉得。 他们特别亲密。 楼岁安眼里心里都是他,就连身上也会沾上他的味道。 他的!! 他并不嫌弃楼岁安刚回家没有洗澡,相反他觉得这更加有仪式感。 至于仪式感来自哪里,靳邵野也不知道。 就是会特别开心。 只是,靳邵野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楼岁安那么爱在这个时候蹭他,而不是没有洗澡的时候。 除了这几天的其他时间,也没有这么蹭过他。 还老爱在他全脸来来回回地掰着他的脑袋亲亲亲。 难道……是因为,楼岁安最近更爱他了? 实则…… 如果靳邵野知道,楼岁安是因为觉得,最近这几天的靳邵野没有丝毫的威胁——被自己手动封印十四天的男人。 无论怎么抱着揉捏,怎么亲,怎么挑逗,都不用承担任何的后果。 那他肯定会黑脸。 可惜他不知道,还沉浸在楼岁安好像最近更爱他了的想象里。 一个亲得放心,一个被亲得开心。 而目的这一切的王管家,不忍直视。 默默退场。 楼岁安和他贴着贴着,突然顺口说道,“今天我送了个老奶奶去医院,结果发现她身体都很健康,而且她居住的地方,就是在千山天域隔壁的别墅区诶,我最开始给了她两百万,结果后面发现她也是个有钱人家的老奶奶。” “而且很诡异的是,她明明住的地方很有钱,儿子却不孝,对她打骂嫌弃。” “还有个很奇怪的事情,就是,明明刚见面的时候,她儿子不愿意带她去医院,甚至诅咒她得绝症,但是去医院检查她那么健康,她说是因为儿子哎哟面子,不允许她生病,我觉得她前后很矛盾,但是那个老奶奶可能有自己的苦衷吧,我也没有多问,或者怕在我面前伤自尊吧?” 楼岁安非常疑惑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虽然没有细说细节,但是靳邵野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 住在千山天赋隔壁的别墅区。 那不是他安排给江家那群人的住宅吗? 靳邵野对这句话格外敏感。 加上楼岁安吐槽的,这些很奇怪的事情,他怎么看都怎么觉得不对。 在这一方面,靳邵野格外敏感。 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奇怪。 如果是江家人做的,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不是说来海城就只是为了寻找小孙女,那为什么会花时间到楼岁安身上。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们怀疑楼岁安就是小孙女? 可是…… 靳邵野皱眉,认真地思考了一番。 难道是新的商战手段? 怕他不认真帮江家寻找小孙女?所以用楼岁安来要挟他? 他挺认真在找的,不知道江家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是事关楼岁安,靳邵野不得不承认。 必须要重视。 他绝对不会允许江家人做出伤害楼岁安的事情来。 而且,据他所知,香江江家,以前不知道涉及了多少黑恶势力起家的,手段多的是。 不是他阴谋论,他觉得江家值得这么被揣测,也值得这么被怀疑。 他认真地交代楼岁安,“答应我,接下来几天线上办公好吗?不要再出门了。” 楼岁安怀疑,“为什么?” 靳邵野冷不丁的说那么一句,让她有些怀疑,也是真的不明白。 她只是扶了个老奶奶去医院。 靳邵野没有解释,只是说,“听我的,都听我的,等这段时间过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楼岁安不是不愿意,只是不理解,“我这几天公司还有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去。” 现在正是app正要上线的时间,有必要天天往公司跑一跑,每天都要测数据,如果觉得不对也可以及时去做出反应。 她也想快点把这个事情解决,可以快点上线,而且她现在也深刻理解了上班的人有多累,等这段时间结束她要把最开始想做的事情做完。 “没关系,可以拖,老婆,就听我这一次的行吗?” 靳邵野真的太担心了。 尤其是,虽然江家在海城的势力受限,很多事情都不能做,但是,不代表人家的人不会来到这里。 带几个亡命之徒过来,到时候再逃之夭夭回去,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靳邵野很不信江家人的良心,虽然达成了战略合作。 …… 另一边。 江鸣九将一个人名名单呈给江主母,尊敬地说,“这名单上的人已经全部伏诛,终于不会有人再败坏江家的名声了,这些年可累坏我了。” 江主母也是开心的,“辛苦你了,小鸣。” 江家在香江的地位不言而喻,在香江的第一产业是开赌场,这个产业链,无论多么的白色,也会混入一些鱼龙混杂的暴徒。 但江家不是没有良心的,丧良心的钱江家不赚。 江主母的公公确实,手上沾了不少脏东西,但是,自从江主母上位了,以前公公那辈留下的人已经死的死,走的走,有些触犯法律底线的人还都进去了。 剩下的人里,有不少都是灰产蛀虫。 江主母的母家,是根正苗红的政治高官,所以江主母也是个根正苗红的好孩子,嫁到江家后从未参与斗争,但是肃清江家是她的功劳。 “再从上到下,都严查一遍,发现不对的,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如今的江家,早已是政财双握,容不得一点差错。 如果他们知道靳邵野心里所想,一定会大喊冤枉。 谁黑产了? 他们没有啊。 不要冤枉他们啊。 现在的江家,可干净得不得了。 但是没有办法,有时候名声是这样的,在外有好有坏,一旦人们对表象有信任,那后来的一切都会被先入为主,根深蒂固。 …… 【靳总,这次你是真想多了。】 【谁能把靳邵野的脑袋掰开,然后告诉他,这不是啊啊啊啊啊!】 【看得我好着急啊。】 【靳邵野,停止你的臆想,ok?】 楼岁安瞬间疑惑了。 靳邵野抱着她的动作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心里有别的想法,面色也平淡无比。 他能在想什么? 楼岁安捧着靳邵野的脸,认真的问,“为什么不让我去公司?” 靳邵野想都不想就说,“想你在家里陪陪我。”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靳邵野也不用这么迂回了。 楼岁安歪头,咬唇说,“不告诉我的话,我就天天去上班。反正,你也没有办法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也不能随时随地盯着我,我要去的话你拿我有什么办法?” 靳邵野皱眉。 楼岁安太敏锐了,本来想直接敷衍过去,但是,好像似乎什么假话都骗不过楼岁安这双眼睛。 靳邵野喉结滚动,在楼岁安没有察觉到的距离里,他们挨得也实在是太近了。 近到他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和看到眼睛现场的睫毛,甚至脸上的绒毛也能微微看见。 所有的一切都和她一样可爱。 只要是长在楼岁安身上的。 连一根毛都很可爱。 【又恋爱脑了靳某。】 【女儿离他远点,有点危险危险危险。】 【这个眼神,我已经死了。】 楼岁安这才察觉到,他的眼神像要把她吃了一样。 拆之入腹。 赤裸裸的。 但是,楼岁安却一点都不慌,甚至带着得意。 心里心思太活跃又怎么样。 靳邵野的十四天冷静期,是他自己争取来的。 这十四天里面,她不要太安全。 她捏了捏靳邵野的脸,又拍了拍,“不要用你那种吃人的眼神盯着我,就算再想把我吃掉,也要先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安全得让她有恃无恐。 靳邵野眼睛微微眯起,手握住她的细腰,将她紧紧地抵向自己。 沉稳的力道,带着极强的占有欲,楼岁安也丝毫不慌,带着享受似的眼神,双手攀着他的肩膀。 “轻点,别给我腰掐断了。” 靳邵野的力道明明很轻。 很温柔。 如果非说要把她的腰掐断,那也只有一个时候。 想到这里,靳邵野的心思更活跃了,忍不住的联想,心中就是止不住的别样欲望。 都是他自作自受。 他当初是脑子傻了吗? 自己求着找虐。 靳邵野微微叹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想法,“今天你见到的那个老太太,可能是香江江家的人,最近我和江家有合作,我怕他们用你威胁我。” “而且江家,名声不太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你如果有危险,我会疯的。” 说着,靳邵野的头微微枕在楼岁安的肩上。 这么说,楼岁安就能理解了。 香江的秩序,可以说非常混乱。 早十几年的时候,烧杀抢掠,杀人放火,都很常见。 是这几年,江家有意参与政府的管辖,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香江才变成如今这么秩序正常温柔小香的模样。 但是,这也意味着,江家在香江有绝对大的权利。 统治权。 这样的家族,想必也不太干净。 楼岁安突然联想到了今天,谢怀京遭遇的那场诡异的车祸。 老太太的神情好像,非常的平静,根本没有半点惊吓。 像是见惯了大风大浪。 这种魄力,绝对不是一个被孙子亏待的老人有的。 很多诡异的细节,都被她连了起来。 原来,江家是为了接近她。 接近她干什么? 用她威胁靳邵野? 和靳邵野的合作一旦不顺利,就绑架她,然后威胁靳邵野? 楼岁安代入了一下—— 昏暗的破旧别墅,江鸣九坐在椅子上,而她被绑着跪坐想地上。 江鸣九悠闲地擦完刀,周围还围了一堆不要命的黑社会。 靳邵野狼狈地跑来救她。 江鸣九笑,“把靳氏让给我,我就放了她。” 靳邵野为了她,甘愿付出生命,让出靳氏,然后和她一起被绑起来,折辱。 江鸣九发出反派的笑声,“桀桀桀桀桀桀!!!!” …… 楼岁安拍了拍脸,被自己想象吓到了。 虽然夸张,但是这可是小说。 小说不是最流行,那什么绑架,车祸了吗? 万一就被她遇上了呢? 她正色地说道,“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这几天,我一定老老实实在家里。” 别人也就算了,那可是江家!江家! 必须要非常小心才行。 于是楼岁安接下来的两天,都老老实实在家。 而另一半的江主母,连续两天从早到晚在楼岁安的公司门口蹲点,打算跟踪她下班,假装偶遇,再愉快的找理由度过一晚。 却一无所获。 江主母连续两天回到家都是焉巴的,于是,她吩咐江鸣九。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让她出来上班,或者出来玩,我要和小姑娘玩。” 第119章 一样的神韵 江鸣九:“……” 江主母看他一脸不情愿的样子,瞪眼,“怎么,你是有什么意见?” 江鸣九摆手,“妈,我是做正经生意的,没办法把人给你绑过来。” 楼岁安不出门,他能有什么办法。 找长姐的女儿这种事情,只能循序渐进,而且那么多年都等过去了,现在急也没用。 怎么江主母这么急,难道真有那么令人喜欢? 江鸣九低头思索,确实应该找个机会去见一见了。 而江主母却不能因为他一句话打发,伸出手揪住江鸣九的耳朵,“我什么时候让你绑架了,不学好,不学好,我让你给我想办法,现在你大了我使唤不了你了是不是!” “哎呦呦,疼,疼疼疼!” “我知道了。我帮你想办法就是了,不要这么凶嘛妈妈。” 江鸣九一米八四的大高个,在江主母的面前却跟个孙子似的,生怕江主母揪不到,甚至弯下腰让她揪。 揪了又叫。 吵得要死。 听到他的话,江主母才一脸嫌弃地收回手,“行,明天,我要看到人。” 江鸣九一脸无奈,“你要喜欢她,我直接把人绑来验身,确认一下有没有江家标记不就行了,不需要这么麻烦,而且,你做戏骗人家,你还找人制造车祸,光天化日的,她要是知道了你那么编,到时候讨厌你怎么办。” 江主母根本不听,“你别天天绑啊绑的,别学黑社会那一套,而且骗人怎么了,这不是先提前了解一下,要是靳邵野能确认别人是我孙女,我也会这么做的。” 说完,江主母喝了口茶,严肃。 “如果她是个品行不端的人,看在她是知鸢的血脉上,我会让她回家,但是绝不会给她重权。” “人都会伪装,尤其是看到泼天财富地位的时候,等她认祖归宗,很多东西再想去定义,就难了。” 江鸣九:“那你为啥要亲自出马?这个事情谁都能做。” 江主母笑嘻嘻的说,“早跟你说过了,我喜欢她。” 江鸣九:“……” 没个正型。 他妈很双标知道吗? 他没骂人。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说完,江鸣九就带着人出去了。 看着江鸣九的背影,江主母的表情也严肃地沉了下来。 这些年,江鸣九操持各种事务,大的小的,家族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他的身上,偏偏江主母已经年老退休,没有办法为他分担什么。 他还完全不想娶妻生子。 各大家族的女儿都有在为他物色,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照面,活泼的恬静的优雅的还有冷酷的,各个性格各个风格的女人都找遍了,偏偏就是没有一个喜欢的。 最焦灼时,后面甚至想过给他下药,江鸣九也妥协过,但是没用。 他对所有女人,都没有反应。 最后江主母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都不抱希望了,如果是楼岁安就好了,自带老公,不像江鸣九这个不中用的。 江家的香火,才能够勉强得以延续。 几百年的望族,不能就这么糟蹋在这一脉上,起码她死前,希望看到下一继承人出生的消息,不然眼睛都闭不上。 …… 楼岁安这两天,在家里玩手机,看了下最近软件开发的形势,顺带吃吃喝喝享受人生。 就当给自己放了两天假。 倒是也清闲。 但是一直在忙的人,会有一个受虐的点,就是前面放假可能会快乐,会怯意,会无所谓,但是时间一久,就浑身不舒服。 巴不得立马回到岗位上。 偏偏靳邵野还不让她出去。 楼岁安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让自己身处危险当中。 王管家敲了敲门。 楼岁安:“进。” 王叔递进来一个请柬,“夫人,这是李家举行的开发长廊,今晚八点,据说上面会有很多即将上市的网页和软件信息,以及过往数据最优质的几个app基本逻辑分析,听说你也在筹备相关项目,所以李家送来了请柬。” 这真是,瞌睡了都有人睡枕头。 一听到这个,楼岁安就感觉自己不得不去了。 如果因为担惊受怕未知的风险,而放弃一个能让自己变好的机会的话,就算最终什么都没有被伤害,楼岁安也不会开心的。 她纠结了半小时,最终决定化妆出门。 出门前,她给靳邵野打了个电话。 “李家的那个开发长廊,是什么时候决定办的?” 楼岁安有点担心这是针对自己设的局,所以很多东西还是要问一问,不能冲动行事。 靳邵野查了一下,“早两个月就在筹办了,但是日期一直没有公开,在现在开展确实是调不出什么出错来,但是,我担心,别去了吧。” 楼岁安:“你觉得我可能会不去吗?” 不可能。 靳邵野也知道,劝不动,所以索性不劝。 “那我陪你。” 楼岁安摇头,“不用了,他们应该不会在展览上对我动手,相比去的人不少,而且,你如果去了,我怎么安安静静的看展?别人都来围着你聊天了。” 靳邵野无奈,“那我找几个人盯着,不是监视你,就是保护你,你小心点,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挂掉电话后,楼岁安带着墨镜和眼罩就出了门。 一路上,她鬼鬼祟祟的,甚至在司机开车时,都躺在了后座上,避免自己的脑袋被外面的人看见。 要是江家安排狙击手狙她,都不一定知道她在哪辆车里,也不一定会知道她出门了。 下了车更是,口罩墨镜帽子都来,全副武装。 当然了,因为她这样的装扮,也吸引了不少目光。 今天来看展的人确实不少,展览准备充分齐全,开在一条狭长百转的长廊,随着长廊推进,有所有大热APP的演变史,还有未来的发展趋势,看下来确实能学到不少东西。 渐渐的,楼岁安看得有些入迷。 她走着走着,迎面的保安走过来,指着她,“你,摘下口罩,和墨镜。” 楼岁安皱眉。 “为什么?” 保安严肃认真地说,“为了避免展览混进危险人群,需要逐一检查,这是我们的展规。” “请您配合一下。” 倒也让人挑不出错。 楼岁安皱眉,摘下口罩个墨镜,保安拿着检测仪检测了好几次,才放她继续往前走。 她刚想重新戴上口罩,就被一个身边过来的老奶奶拉住手臂。 江主母惊喜的说,“丫头,是你啊,我们又遇见了,你对这个展也感兴趣吗?” 江主母一脸自然地站在她面前,笑眯眯的,笑得很和蔼,但楼岁安还是觉得浑身发凉,下意识的就想抽回自己的手。 她已经非常小心了,为什么这个老奶奶还是会出现在她面前?真的不是在跟踪她吗? 她现在对靳邵野说的话已经是信了百分之八十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楼岁安收回手,笑着说,“你好呀奶奶,又见面了。” 江主母还很开心,“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楼岁安不高兴,但她没有暴露什么,只是低着头偷偷给靳邵野打了个电话,将声音调到静音,见靳邵野接了,楼岁安才笑嘻嘻地问江主母。 “奶奶,你也对这个展感兴趣吗?这个展好像来的都是一些软件开发商,你家里是做软件开发的吗?” 江主母没有否认,“我其实不懂,我是陪我孙子来看的,他自己研究我呆的很无聊,所以,就自己来逛逛,结果遇到你了,是不是证明我们很有缘分?” 什么缘分,跟踪的缘分吗。 楼岁安笑了笑。 靳邵野应该也知道她这边是什么情况了。 不用她再过多提醒了吧。 楼岁安怕被看出不对,直接将电话挂掉了。 靳邵野看电话被挂掉,直接以为楼岁安遇到了什么危险,收起电话就往外走,并交代杨助理。 “给我报警,然后多带几个人,必要的时候保护好我老婆,不用管我的安危。” 靳邵野的额角青筋暴起,看得出来很是紧张愤怒。 好你个江家,我在这边给你找小孙女,你打上我老婆的准备了。 就算不用楼岁安威胁他,他也会用全力给江家找人的。 可江家偏偏把主意打到了楼岁安的身上。 该死。 真是该死! 合作终止,江家别想在海城呆了,人也别想找了。 几十个亿又怎么样,他不缺。 动到楼岁安,他们就该死。 杨助理被靳邵野的这幅模样吓到了,安排好人之后就感觉跟上他。 太可怕了。 而另一边的江鸣九,给李总塞了张支票,李总十分感激。 江鸣九:“今天提前展出的损失算我的,谢谢李总了,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江家的地方,都好说。” 李总感激涕零,他走了什么狗屎运,能搭上江家,“谢谢江总,我,我我我……” 不等他多说,江鸣九也不想听废话,直接抬脚往江主母那里走。 但李总没有介意,相反非常感激,热泪盈眶。 财神爷啊。 不耐烦了点又怎么样,那可是财神爷啊。 江鸣九站老远,就看到自己的“小侄女”了。 手上拿着墨镜和黑口罩,头顶还戴着鸭舌帽,分明身上穿得很漂亮,漂亮的流苏裙子,布灵布灵的,手腕还戴着手镯和手链,手腕又白又细,鞋子也穿得高跟鞋。 给自己打扮得像芭比娃娃似的。 露出来的脸也是全妆。 这么漂亮,带口罩帽子墨镜。 防谁呢? 江鸣九很疑惑。 虽然还没有确定,但是看江主母这难得高兴的模样,他还是希望这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不然他又没办法撬靳邵野的墙角,江主母得伤心了。 他正要抬脚过去,江主母的余光瞥向他,挥挥手。 让他赶紧滚。 不要打扰她和楼岁安。 江鸣九:“……” 是亲妈吗? 哎。 江鸣九开始站在原地假装欣赏面前的展览,眼角余光却一直盯着江主母和楼岁安。 楼岁安虽然很紧张,也很害怕,但是还在尽职尽责地带着江主母看展,没有表现出太明显的抗拒。 当然,江鸣九注意的并不是这个。 而是,楼岁安身上那清冷的气质,还有她的五官。 很御的长相,眼睛清亮,嘴巴很小,鼻子很挺,很建模,化了妆有点不确定她本来的底色,如果和妆后很像的话,那其实很像他的长姐。 一样的神韵,一样的清冷。 江鸣九称之为感觉。 在这个时候,江鸣九已经对楼岁安的身份信任得八九不离十了。 盯着楼岁安的脸,江鸣九失了神。 与此同时,谢怀京和楼蔓也来了展览。 楼蔓挽着谢怀京的胳膊,笑嘻嘻的。 不奇怪,谢怀京的项目,在某种程度上,和楼岁安是竞品,这个展览能让他们都学到很多的东西。 他们两人现在也是还不避讳别人了,以前还会装一装,或者在楼岁安面前装一装深情。 现在是演都不演了。 谢怀京和楼蔓走到楼岁安面前时,谢怀京首先就注意到了她面前的老太太。 这个老人楼蔓没见过,但是谢怀京却印象深刻。 那天车祸后,他和那个肇事者去警局掰扯了很久,那人死不承认耍无赖,就算是最终判定他全职,也就是赔了点钱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那天谢怀京的时间和心情都被毁掉了。 记忆深刻。 非常深刻。 没想到,今天这个老奶奶和楼岁安居然还在一起,她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但是楼蔓,注意到的不是老奶奶,而是,他们周围的江鸣九。 并不是因为江鸣九多么显眼,而是江鸣九看向楼岁安的眼神,太痴汉了,而且,他的脸,楼蔓是有印象的,在当初调查江家时,楼蔓一边想,自己为什么不能是江家的后人。 一边把江家在外露过脸的人都大概看了一遍。 就是为了在诬陷楼岁安时,可以有备无患。 而她前几天才把楼岁安的身份透了过去,还有那个项链……想必,江鸣九就是来验证真假来了。 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让楼岁安暴露自己根本不是江家后人,一切都只是因为她贪慕虚荣。 这么想着,楼蔓走了上去,亲切的说。 “姐姐,你怎么也来看展呀,你不是一向都不爱看这种东西吗?” 第120章 收拾一下贱人 楼蔓生怕楼岁安蒙混过关,十分亲密的就走到楼岁安身边了。 但楼岁安显然不待见楼蔓。 她并不觉得,她们前面关系都已经这样了,楼蔓还会和她亲密。 “滚远点。” 楼岁安有些不耐烦。 楼蔓也听出了她的不耐烦,但是现在还不能发作,于是就腆着脸继续说,“姐姐,我想和你一起看展,可以和你一起吗?” “姐姐,我也不知道做错什么了,你要这么对我,呜呜,你以前都是非常温柔的一个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假装要抹眼泪。 话里话外多江鸣九都是透露了一个信息。 我的姐姐就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等后面江鸣九知道了楼岁安的身份,就会觉得现在楼岁安是怕她争抢了她的荣华富贵。 结果她要争抢的荣华富贵还是假的。 岂不是更生气。 在江鸣九的心里,留下一个楼岁安就是虚荣、利己的印象。 谢怀京嘴角微微勾起,宠溺地看着楼蔓。 楼蔓的脑袋瓜,有的时候真的转得很快,只要这样聪明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 他虽然不知道楼岁安旁边的老太婆是谁,但是,也知道楼岁安远处的那个男人是江鸣九。 常出现在香江财经报上的男人,眼熟。 谢怀京也想过要拓宽香江的路子,但是一直找不到机会,这次帮了江鸣九后,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可以搭上线。 谢怀京觉得自己的机会到了。 等一切结束后,他一定让江鸣九看看他的能力和项目,肯定会对他欣赏的。 楼岁安觉得楼蔓简直是有病,在这里发什么癫。 “你有神经病就去治,我什么时候对你温柔了,你是不是脑子有那个臆想症啊。” 楼岁安点了点脑袋,毫不避讳的说。 楼蔓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其实已经被楼岁安尖锐的话奚落惯了,但是还是有点破防,尤其是当着江鸣九的面。 不爽,非常不爽。 江鸣九的视线却变得欣赏。 不错,不错。 这个小侄女,并不是他想的那样软萌温柔,相反在遇到不对的事情后会浑身带刺,带着尖锐和强硬,这样的性格虽然对外会不太好看,但是也会不好惹不会受欺负。 他喜欢这样的性格。 他其实特别害怕,这个小侄女的性格遗传了她母亲。 他的长姐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所以才会被渣男骗走,为了渣男判出家族,这一点在江鸣九看来非常不明智。 幸好,楼岁安应该不是一个恋爱脑。 她应该不至于为了男人背叛家族吧。 如果是的话,那太令人伤心了。 江鸣九不知道的是,现在的弹幕在疯狂讨论。 【我还真有点期待了,按理来说楼岁安是会为了男人判出家族的,就在原故事线里,楼蔓都已经成功了,不过当时男人是谢怀京,楼蔓和谢怀京通过自己的挑拨离间,最后没有失败,楼岁安是真的着了他们的道。】 【加上在谢怀京知道楼岁安身份后,深情款款的说,“你要是回家了,我就没有办法经常见你了。”所以才把江鸣九和江主母惹生气了,一气之下就回了香江。当然,还是给楼岁安留了余地的,他们说楼岁安要是后悔,可以回江家。但是,后来没多久,楼岁安就已经死了。】 【现在楼岁安的心态已经发生改变了,应该?不会被谢怀京挑拨离间了吧。】 可惜,以上的弹幕,楼岁安也根本看不见。 所以也不知道他们在激烈讨论她的身世。 现在的楼岁安,只想逃离。 因为这个展来得真是太不愉快了。 面前是她讨厌的谢怀京,和楼蔓,两个人变着法子恶心她。 身边还有个疑似江家的人,她时刻都有点危险。 她还没有办法好好的看展。 真是无语。 楼蔓拉着楼岁安的手,亲昵的说,“姐姐,你上次跟我说,你是江家的继承人,江家流落在外的小孙女,你怎么没有跑去跟江家认亲呀,而是跑来这里看展了?” 楼蔓得意的看着楼岁安。 说这话时,她的眼角余光盯着江鸣九,那个男人在听到她话后,身躯明显一顿,都没有动作了,眼神也不带掩饰的直勾勾的望着楼岁安。 她的话一下子问到重点了。 江鸣九也想知道。楼岁安自己知不知道,自己是江家后代。 楼岁安皱眉。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了。 但是,很快,她联想到了一个可能。 怪不得这个姓江的奶奶要来接近她呢? 楼岁安现在基本上已经肯定和确定,这个老奶奶就是江家的人了,不然不可能她这么秘密的出行,江奶奶都能知道她在哪里,而且还安排了保镖来检查她的口罩,美其名曰是检查,实则是为了让她露脸,然后这个奶奶好认出她。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而且,李家也不是这么容易被收买的,不然今天来看展的人不会那么多。 这个看似就是一个软件长廊,实则聚集的大多是商贾老总,大家交流洽谈,也会人脉交友。 这个奶奶的身份,基本八九不离十。 而楼蔓一看就是知道的,所以才当着这个奶奶的面,去说穿她的身份。 为了陷害她。 靳邵野和她说过,他和江家有合作,所以,楼蔓和谢怀京的目的,是为了毁掉这个合作。 显而易见。 再加上,那条项链,带着明晃晃的诬陷啊。 想完这些东西,楼岁安只花了三秒,她立马扬起手,对准楼蔓精致的脸就是一巴掌。 楼蔓本来仰起脸,这个角度更适合甩巴掌了。 楼蔓被她打得连连后退,退到了谢怀京的怀里,谢怀京连忙扶住她,带着愠怒。 “楼岁安,你发什么疯!” 楼岁安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主要是没有比这个角度,更适合打巴掌的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震得她的手也有点发麻。 楼蔓满脸不服,“姐姐你凭什么打我。” 楼岁安甩了甩自己的手腕,笑着说。 “我要是说过刚刚那种话,说没事我是江家流落在外的小孙女,说什么我是江家的继承人,我全家死绝行不行。” 什么誓毒就往什么地方发。 楼岁安笑眯眯的说,“母亲,父亲,你,谢怀京是你的未婚夫,那未来也是半个楼家人,那也死,还有我。” 楼岁安指着自己,笑着说,“我也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啊。” 这么明显了,这个老奶奶应该不会觉得自己是什么江家后人了吧,应该也不会瞄准她来对付了吧。 那些话都不是她说的啊。 不要找到她头上来。 千万不要。 退退退。 没想到楼岁安能这么发毒誓,所有人都愣住了。 江奶奶却代入了一下。 她大概率是江家后人。发这种毒誓,全家该死的岂不是…… 光是代入了一下,就整个人都不好了,江奶奶赶紧拉过楼岁安的手,拍了拍,“年轻人,不要乱说话,说什么呢,收回去。” 这种话不好听。 她不要听。 楼岁安老实巴交的说,“我真的没有说过这种话,奶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污蔑我,而且,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我怎么可能是江家的后代。” 江奶奶皱眉,“怎么不可能。” 楼岁安思索了下,“我妈妈不姓江,她的身份证上,她姓王。” 如果是江家的后人,那怎么可能,不姓江呢。 楼岁安记得自己有记忆以来,妈妈都是姓王的,跟江姓沾不了边。 总不可能是她妈妈改了自己的姓,而且还取了江家人的半边姓氏吧。 所以楼岁安根本不可能相信,她妈妈和江家的关系。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妈妈真改了姓氏,江家又怎么可能找不到她呢。 香江江氏权势滔天。 找个人,应该不是问题。 而且,是一个大活人。 靳邵野当初还监视她,都是这么简单的。 而且,就像是这次她出行这么隐秘,江家人也很轻易地就跟上她了,根本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 如果,江家找不到她妈妈。 楼岁安怀疑,江家也是因为,不想找,和她妈妈断绝关系,扫地出门,并且没有一个人在乎她。 如果是这样的情况。 楼岁安的眼神发冷。 这样的家,也没什么好回的。 她不认识江家的所有人,在这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已经死掉了,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所以她才敢发这样的毒誓。 如果江家真的当初对她妈妈曾经那么不好,她绝对不会对这些“亲人”留恋。 更何况,她根本不可能是江家的后代。 听到她妈妈不姓江,江主母和江鸣九都眼神都变了。 江知鸢,不可能不姓江。 因为这些年,江鸣九就没有放弃过长姐,江知鸢这个人,就算是改名,他们也是能跟随着户口本找到她的。 不存在说找不到啊。 也不存在说改名了不知道的。 这点可以确定以及肯定。 如果说楼岁安不是江家后人,江鸣九是不信的。 她那张脸,就已经很有说服力了。 和长姐的五官,基本重合,和她年轻时,很像很像。 但又比长姐成熟。 因为长姐离家时,也才不到二十岁。 比现在的楼岁安年轻多了。 一想到梦里的那张脸,江鸣九就忍不住神伤。 江主母拉住楼岁安的手,忍不住询问,“丫头,你妈妈,真的不姓江吗?你确认吗?” 楼岁安点头,“对,她不姓江。” “那她叫王什么?” “王袅袅。” 听到这个名字,江主母沉默了一瞬。 在她还没说话的时候,楼蔓忍不住开口,“可是姐姐,你就是亲口说过,是不是因为现在附近有江家的人,你不敢承认啊?” 楼蔓叹了口气,“人都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任的,而且,你明明就有江家的信物。” 她假装思考,“我记得,我在你的办公室看到过,一个红玛瑙项链,你这几天一直很宝贝那个项链,不让我碰。那个项链是不是关系着你的身世啊。” 真是在江家人面前超绝不经意的提到项链。 楼岁安笑了笑。 江鸣九听到项链,也坐不住了,抬脚走到她们面前。 江鸣九朝楼岁安伸出手,“可以看看那条项链吗?” 那条项链,是当初江鸣九坐上主脉家主的位置时,全球仅此一条打造给江知鸢的。 只要见到那个项链,管她妈妈叫什么王袅袅还是王鸟鸟的,身份肯定八九不离十了。 就是他一直要寻找的人。 谁知,在看到他后,楼岁安本来还算放松的,直接精神开始紧绷。 她今天只是想好好的看个展。 怎么蹦出来了这么多人。 楼岁安搓了搓手,对着对面的楼蔓又是一巴掌。 楼蔓从来没想过,楼岁安能连扇她两巴掌。 “楼岁安!!你!!” 楼岁安撩了撩头发,“人都是要为说过的话负责任的,楼蔓,我要是没说过,你不得好死行不行,我要是说过。你不得好死。” 楼岁安就是想不通了。 楼蔓这种连污蔑她的话。都是杜撰的人,凭什么能当女主啊。 作者你有没有天理了。 楼蔓脸色僵硬,“姐姐你现在说话真是越来越口无遮拦了,你肯定是因为知道这种毒誓是起不到作用的,所以才敢跟我这么发的是吗?” 楼岁安没有心情去陪她打嘴炮。 她只是笑着问,“你说,你是在我办公室看到的那条项链,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楼蔓想了想时间,“三天前。” 要调监控是吧? 办公室肯定都是有监控的,楼岁安发现了又怎么样,对于说过的话,她肯定是没有办法拿出证据的。 而且,她记得当时她在刻意避过监控,监控里面肯定发现不了。 就算是项链被发现是她造假,那说白了,到时候她也可以说,“我是楼岁安的妹妹,一切都是她吩咐我这么做的,她想当江家继承人,我只是在帮她。” 反正有的是理由和借口。 楼岁安并不急,只是抱着胳膊笑着说,“那你说,我说我是江家继承人,又是什么时候?” 楼蔓:“也是三天前。” 楼岁安安抚了一下江主母,“奶奶,你稍等,我可以陪你去做亲子鉴定,或者是任何可以证明我身份的手段,但是,在这之前,我要收拾一下贱人。” 第121章 身份揭开 楼蔓警惕地说,“你要干什么?” 【还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贱人是在说她,直接对号入座了哈哈哈。】 【没见过认领这么快的。】 【好贱,想冲进去扇她两个大嘴巴子。】 楼岁安眼含笑意。 是啊,怎么对号入座这么快呢。 她拿起手上的表,“你还不知道吧,我这个表有录音功能,可以往回推十五天自动缓存,你想好再说话。” 说着,楼岁安晃了晃自己的手腕。 这个表她本来就是做来防贱人的,小说里不是张口就污蔑人的贱人最多了吗? 而且,经过上次的事,她长了个心眼。 本来以为这个手表没有用的结果派上用场了,于是,她就直接将这个手表的半个小时时效改成了半个月,如果不是觉得太麻烦的话,她甚至想将过去一年半载的录音都存上。 很多东西可能当下觉得没有什么用,但是最后作用大着呢。 总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帮到她的。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如果她没有提前准备好,那现在她就只能干站着被楼蔓污蔑了,虽然楼蔓的理由牵强,看起来傻逼才信。 但是万一这个所谓的江家的就是傻逼呢? 楼岁安并不认为,可以这么潜藏身份在她身边出现还被轻而易举的发现,这个手段有多高明。 楼蔓脸色惨白,“你,装录音笔是违法了。” “不对,这是录音表。”楼岁安又举了举手上的表,晃了晃,“违法?我只是用来记录美好生活的怎么了,犯你什么事了?这个表我又不是恶意窃取其他人的聊天记录发网上,我现在只是在跟你对峙,要是你觉得这个表是用来把你送进局子的,那当我没说。” 楼岁安无所谓的抬了抬手。 确实是这个道理。 “怎么,你心虚了?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在我的手上?” 楼蔓却陷入了思索中。 楼岁安说这个能录音,但是怎么可能有表真的能做到录音,而且前面她也没有表达出来她要陷害楼岁安,楼岁安这个表做来是防谁的?总不可能那么有先见之明就是用来防她和谢怀京的吧? 楼岁安哪有这个脑子。 楼蔓不信。 她绝对不能在现在,就自乱阵脚,江鸣九就在旁边,盯着她的一言一行,如果现在她有什么东西说得不对,露出破绽,那她前面做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她和谢怀京做了这么多的努力,绝对不可以败在楼岁安这个不知道真假的表上。 绝对不可以! 楼蔓稳住自己的思绪,说,“就是三天前,我用自己的人格担保,你亲口说的,三天前,晚上,在你的办公室。” 楼岁安笑了笑,低头拨弄自己的手表。 手表里,清晰的露出了三天前的对话。 楼蔓来到她的办公室。 听完全程,也一句关于江家的话都没有说。 楼岁安还真有录音。 只知道,她就说十五天前了。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楼岁安冷笑了下,又说,“当然,我还有办公室的监控,可能有一些细节看不见你在做什么,但是我想,可以配合着录音听?” 谢怀京皱眉,忍不住在心里骂。 都听到楼岁安说了那个表有十五天的录音了,还搁那说三天前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偏偏还有监控。 这不是给自己玩死了吗? 谢怀京不懂楼蔓的脑回路。 他真是想在心里骂娘。 楼蔓好像脑子有问题一样。 他甚至都有点怀疑,选择楼蔓是正确的决定吗? 楼岁安虽然喜欢拿钱羞辱他。 但是楼岁安在外好歹聪明,说话不会过脑,虽然恶毒,但也实在美丽。 他本以为,遇到楼蔓是两个有野心的人在一起往上爬,结果现在好像是他在带着楼蔓走,楼蔓就像一个攀附着他的藤蔓,缠绕着他的脖子开好看的花还想和他一起继续往上爬。 可同盟,彼此都是要付出一些东西的。 不然凭什么毫无条件的帮她。 但是,现在都这样了,如果楼蔓被揭穿,他们今天是一起来的,江家肯定也不会放过他。 会连坐的。 谢怀京还想在香江有所建树呢。 如果香江的产业链能对他开放,还能得到江家的支持,那他追上靳邵野的步伐也指日可待。 到时候他要把靳邵野和楼岁安带给他的羞辱通通还回去。 这么想着,谢怀京开了口,“我记得好像是十五天前吧,当时我也在,蔓蔓你是不是记错了,三天前你们有单独见过面吗?” 他这么说着,楼蔓才如梦初醒般,“对对对,三天前我只是单纯去了一趟你的办公室,没有和你说江家的事,都怪我,最近熬夜熬昏了,脑子都宕机了,不好使了,姐姐,你别介意,我们是半个月前说的。” 反正楼岁安身上流的不是江家的血。 无论如何后面查出来,楼岁安都不可能是江家的人。 所以,现在自然也不需要去害怕,被揭穿会怎么样。 毕竟,应该担心的是楼岁安。 楼岁安总不可能真是江家的人。 江家,那是怎么样的存在啊。 在香江,是没有人不知道江家的。 因为香江的江,是取自江家第一任创始人的江。 江家的继承人,那是实打实的百年超级豪门,江家第一任家主打天下的时候,香江都还不叫香江,发展到如今地大物博繁盛的模样,江家人有一半的功劳,哪怕香江不处于内地,但是却不比海城京都发展差,甚至在经济方面,要更胜一筹。 香江既是一座适合养老的城市,也是一座经济上行极其发达的魔都,在香江,江家任何一脉的子弟都是能横着走的存在。 楼岁安是江家后代? 开什么玩笑。 光是想了那么一瞬间,谢怀京就觉得自己无法忍受。 本来楼岁安只是楼家大小姐,他都觉得楼岁安虚荣,自大,高傲,后来楼岁安嫁给了靳邵野后,一直追着他,他才愿意给楼岁安一个机会的,但是楼岁安都不知道珍惜。 但他一向讨厌楼岁安浑身名牌的样子,让他觉得恶心。 而且,楼岁安这些年,让他觉得楼岁安除了那些外界赋予她的光环,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前二十年,身上的财富和权利是楼家给她的,后来,光环是靳邵野给她的,她真正拥有的东西,基本没有。 如果楼岁安还是江家继承人。 那,他这些年的努力算什么? 他终其一生,能走到楼岁安出生的起点吗? 谢怀京根本不敢细想。 幸好,楼岁安只是一个草包。 楼岁安这样的草包,最后的下场和结局肯定是不好的。 想到这里,谢怀京阴暗扭曲的心才稍微的被平复了一下。 楼岁安自然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 但她笑嘻嘻的说,“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不要脸,其实呢,我把这个手表录音时间改成一个月啦,你们说的是半个月前的什么时候啊?” 听到这话,谢怀京和楼蔓浑身僵住。 楼岁安面色扭曲,“楼岁安,你敢算计我!” 没想到,楼岁安居然留了一手。 听到这些,江鸣九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 “居然用这么肮脏的方法诬陷,哈。”他不免对楼岁安竖起大拇指,“好样的。” 幸好楼岁安没有陷入自证陷阱。 虽然他不会信眼前这两个看着就不安好心的货色。 但是楼岁安的机智还是让他忍不住刮目相看。 谢怀京知道,现在再说什么也不会被信了,诬陷失败,他只想离开。 “等等。” 谢怀京和楼蔓站住脚步,不耐回头,“还要怎么样?” 他们都已经放弃污蔑她了。 难不成楼岁安还真忍心让他被江鸣九针对? 直到现在,谢怀京都不认为,楼岁安会这么对他。 对他的普通又自信,楼岁安忍不住笑,不知为何,谢怀京总觉得楼岁安的笑很刺眼。 似乎是为了故意刺激他们,楼岁安笑了好一会儿,才说,“其实,内个……我这个表,只能录三天呢。” 楼岁安扬了扬手上的表,有些遗憾的说,“可惜,你们对自己太不自信了。” 楼岁安睁大了漂亮的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样子,故意气谢怀京。 其实表有十五天的日期,但是,她就是想故意气死楼蔓和谢怀京。 他们脸上的精彩表情,她是每一幕都不想错过。 真想录下来反复欣赏。 江主母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好样的丫头。” 江鸣九的嘴角也忍不住微微勾起。 楼岁安的这幅模样,更像他的长姐了,长姐年轻时,也是这样俏皮可爱还机灵的女孩子。 一颦一笑,都有她的影子。 谢怀京指着楼岁安,手指微微颤抖,说不出来的气恼,“楼岁安,你算计我!” 楼岁安挑眉,“就算计你,咋的?” 江鸣九戏看得差不多了,拿起手机打电话,拨通后,他低头看着眼前的楼岁安,“他是谁?我现在就找人把他搞破产。” 江主母松了口气。 她生怕自己的儿子,张口闭口就是把人搞死。 幸好,在自己的小侄女面前,他还有那么一点温润的形象。 准确的说,这个江鸣九,在所有不熟悉的人面前,都是那副恭敬谦逊的模样,他和靳邵野很像,在他们第一次谈生意见面打交道时,江鸣九就知道,他们是同一类人。 对厌恶的人,会毫不犹豫地把人玩死。 他甚至没有猫抓老鼠的耐心,更像是一头舔舐毛发的猎豹,一旦不喜欢,直接咬住脖子一招致命。 听见江鸣九这么问,谢怀京脸色惨白,“不要,不要这么对我……” 楼岁安本来都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在身边的人是谁,以为他就是单纯看热闹靠过来吃瓜的。 所以第一反应是她想说,说什么大话,想让谢怀京破产用得着你来? 她又不是没有靳邵野。 更何况,她还想靠自己的项目把谢怀京比下去呢。 但是一听到谢怀京这个语气,谢怀京似乎很害怕江鸣九? 对于靳邵野,他都没有这么直观的恐惧。 可能是因为靳邵野是她老公,所以谢怀京根本不带怕的。 想到这个,楼岁安欣赏地看着谢怀京的表情,“他叫谢怀京,就是一个小公司。” 楼岁安还真把他的名字告诉江鸣九了!! 江鸣九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定然也是说一不二。 绝对不是说着玩的。 楼岁安!! “做人不要太绝情,见好就收,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谢怀京懦弱的开口。 江主母一脸困惑,“丫头,你喜欢他?他有什么好值得你喜欢的。” 江主母和江鸣九对楼岁安做过背调,她再怎么说,老公都是靳邵野。 更何况,就算楼岁安不是江家的女儿,她还可以让江鸣九给楼岁安做备胎。 楼岁安应该不至于有那么差劲的眼光吧? 楼岁安摇头,“恶心死了,我讨厌他,不喜欢。” 楼岁安摇头的样子,显然对谢怀京避之不及,巴不得他不要沾边自己,看上去神情真的很真切。 谢怀京忍不住一阵恍惚。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楼岁安看向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那种爱慕和崇拜,他们也好久没有在一起好好的相处过了。 难道,楼岁安是真的,放下他了? 虽然他本来就是想毁掉楼岁安,但是,凭什么,楼岁安凭什么不爱他了。 他没有魅力了吗? 江鸣九笑着交代那边,“让今天出现在开发长廊的,一个叫谢怀京的,破产。” 一个小公司,他还是能很轻易搞垮的。 谢怀京脸色惨白,也顾不得身边的楼蔓了,他上前抓着楼岁安的手。 “公司都是我的心血啊,你有什么不满的冲我来。” 楼岁安冷笑,甩开他的手,扬起就是一巴掌。 “这不是冲你来了吗?叫?” 今天这个巴掌真是给谢怀京扇爽了吧。 这么上赶着找抽。 江鸣九往前一步,护住楼岁安,“滚,不然不是破产那么简单了。” 谢怀京还想说什么,但是明显不太敢。 没关系,等后面再单独求一求楼岁安,楼岁安肯定不会就这么把他搞死的。 这么想着,谢怀京才愤恨的离开。 谢怀京一走,江主母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我,我看见了,你的手臂内侧有个印迹,你知道那个印迹是怎么来的吗?” 江主母激动,刚刚楼岁安扬起手扇谢怀京巴掌时,她刻意一瞥,自然就尽收眼底,加上楼岁安今天穿的无袖。 天时地利人和。 她可以确定,楼岁安就是自己的小孙女了。 楼岁安无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手臂内侧的印迹,有些困惑地说,“那是我妈妈留下的。” 是了! 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