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听语,过来。”
男人的声音很沉,带着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庄任吓了一跳,下意识开口想解释:“刑哥,不是你想的......”
还没说完,身边的人就动了。
牧听语脑袋沉沉的,思绪也有点迟钝。
一路走来,喝下去的酒液在她身体里不停摇摇晃晃,逐渐渗透到了每个角落。
一部分攻占她的意识,一部分压在她心里,好像一块沉沉的砖,压得她发闷。
她一直走到他面前停下,仰起脑袋。
然后——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刑泽垂下眼,看着女孩水光潋滟的眼眸,淡声问:“喝酒了?”
牧听语乖乖回答:“喝了。”
他压着的眉松开一些,微抬了头,对庄任示意:“谢谢你送她回来,早点回去吧。”
庄任本来就有点怕他,这会儿再有什么心思也都收了回去,只是看着他那副马上就要开口训人的架势,不免有些替牧听语感到担心。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刑哥,牧老师她...不是故意喝多的,还要麻烦你多照顾她。”
“......”
刑泽掀起眼皮,带着审视的目光,重新看向那个站在路灯下的青年。
面容清秀,年轻、温和,还带着些文雅的书卷气,是很容易让人产生亲近感的长相。
他站在路灯下,语气里满是对牧听语的关切。
刑泽微眯了下眼睛,沉声说:“去吧。”
庄任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待他的脚步声消失后,牧听语没忍住笑出了声。
刑泽闻声看去,发现自己的衣角已经被扭成了一个可怜的小麻花。
“......”他气还没消尽,语气也有些凶,“笑什么?”
牧听语眨了眨眼:“你刚刚是不是想骂他?”
“......”
刑泽淡淡睨着她,没说话。
牧听语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脑袋,绘声绘色地描述:“你刚刚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快走开,别在这碍事!”
说完,她又开始笑个不停。
刑泽看着她的模样,喉结不明显地滚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声音低低的:“知道他为什么碍事吗?”
牧听语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不知道。”
刑泽问:“喝了多少?”
“半碗白酒,半碗。”牧听语伸出两只手,比成一个碗口大小的圆,“就这么大。”
刑泽绷着嘴角,凉凉道:“酒量这么差还学人喝酒?好喝么?”
“不好喝。”牧听语重新伸手拉住他的衣角,“特别特别不好喝,肯定还是桂花酒好喝。”
还想着桂花酒呢。
刑泽扣住她的手腕,从她手里解救出自己的衣服:“能走路吗?”
“有点晕。”牧听语歪着脑袋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刑泽眯起眼睛,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脑门,问:“要我背?”
牧听语被戳得踉跄了一下,却还是笑眯眯的:“不要,我自己能走。”
刑泽:“......”
“你能走个鬼。”他拉住她的手搭在肩膀上,转过身蹲下,“上来。”
牧听语垂眼看着刑泽那宽厚的、看着就很有安全感的脊背,小声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喔。”
刑泽:“啧。”
她顿时小小欢呼一声,用手钩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趴上他的背,还试图往上蹭了一下。
女孩的气息在一瞬间逼近,刑泽浑身一僵,感觉到她柔软的身躯紧紧地贴上自己的背,甚至还不安分地动了动。
他喉咙一紧,语气里罕见地带了点恼意:“好好趴着,别乱动!”
牧听语不动了,乖乖应道:“好的。”
刑泽勾住她的膝弯,站了起来。
牧听语感觉自己在升空,这令她格外兴奋,双手撑住刑泽的肩膀,两条腿晃了晃,还想更加往上。
刑泽刚想出声警告,却见她举起一只手臂,像傲然众人、睥睨天下的女王,冷艳高贵道:“起驾。”
“......”
牧听语喝醉了之后格外不安分,刑泽走得很稳,她却话很多。
“晃!”
“走得太慢了!”
“我的鞋子是不是要被你甩掉了......”
刑泽懒得搭理她,故意不说话。
牧听语自顾自说了会儿话,安静了下来。
她的手搭在刑泽肩上,感受着底下传递而来的阵阵热量,轻轻晃了晃脑袋。
不行,头好像越来越沉了......
她的脖子好酸...要支撑不住了......
宽厚结实的肩膀就在眼前,犹豫一秒都是对自己的亏待,她立马爱不释手地摸了摸,心安理得地把脑袋靠了上去。
靠上去了还不够,又嫌肌肉太硬了,脑袋左右蹭了好一会儿,才在肩窝里面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满意地咂吧一下嘴,不动弹了。
温热的气息喷吐在颈部,女孩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混合着沐浴露、阳光、海风和她独有的气味。
刑泽背部肌肉紧绷,侧过脸看着她毛茸茸的发顶和光洁莹白的脑门,无可奈何地吐出一口气。
好不容易到了门口,他停下脚步蹲下,冲着背后喊道:“醉鬼,下来。”
牧听语:“呼噜呼噜。”
刑泽:“......”
他压低声音,威胁道:“你下不下来?”
牧听语:“我睡着了。”
刑泽无可奈何,耐着性子哄她:“先下来,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不喝,难喝,不喝不喝。”牧听语脑袋在他肩上乱蹭。
“赖着不下来了?刚刚说不要背的是谁?”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刑泽与她僵持了一会儿,她说什么都不肯下来,双腿还在他腰侧不停乱动。
他没办法,只好先背着她走进屋内,进了厨房。
牧听语支起脑袋问道:“你准备干什么呀?”
“给某个醉鬼煮醒酒汤。”
“谁?!你给谁煮!”
刑泽:“......”
他以后绝对不会让这个人随便沾酒了。
他走到凳子旁边,扭过头低声说:“我放手了啊,站好。”
“?!”牧听语感觉腿上的支撑突然一松,两只脚受重力影响瞬间下滑,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她晕晕乎乎地扒拉着刑泽的肩膀,感觉脚有点软,顺势往下坐去。
刑泽手疾眼快地拉住她,把她按到了凳子上面。
他低下头命令:“乖乖坐着。”
牧听语低着脑袋,点了点头。
他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走到料理台前。
动作迅速地拿了生姜洗净切片,放进锅里加水开煮,等汤底变成淡黄色后加进洗干净的枸杞,再煮一会儿后关火。
家里没有新鲜柠檬了,他怕牧听语不喝,又找出蜂蜜来加了几勺下去。
他把汤盛出来放凉,问凳子上的人:“晚上吃饱了吗?想不想喝粥?”
牧听语两只手放在膝盖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我想吃饺子。”
刑泽冷声无情:“没有。”
那边的人没声音了。
“......”刑泽又开口,“你下午还没开始包就跑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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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饺子给你吃?”
牧听语闷闷的声音传来:“没跟你说话。”
他几乎要被气笑,擦干净手之后走过去,一言不发地俯视她。
牧听语见他不说话,歪起脑袋。
刑泽绷起脸:“......不许撒娇,我还没跟你算账。”
牧听语眨了眨眼睛:“算什么账?”
刑泽盯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遮住了它。
长长的睫毛在他掌心轻微刷动,他心里的某一处也跟着开始痒了起来。
——算你听到我和女孩子打电话,却没有反应的账;算你明明说了晚上要在家吃饭,却食言的账。
他看着女孩仰着脑袋乖乖任他摆布的模样,无可奈何地弯起唇角,锐利的眉眼线条顿时变得柔和下来。
他微微用力,推开她的脸,低声开口:“算你背着我偷偷喝酒的账。”
“那好办呀。”牧听语兴高采烈地说,“你也喝嘛!桂花酒呢!上桂花酒!这可是我专门......”
刑泽挑起眉:“专门?”
“专门.....”牧听语舌头打了个结,残存的理智莫名其妙回笼,“......问老板讨来自己喝的。”
“......”
刑泽:“起来。”
“?”牧听语大惊失色,用手紧紧抓住凳子的边缘,“为什么?你连凳子都不愿意给我坐了吗?”
刑泽:“起来,不然我揍你。”
“???”
他那个语气听起来像是马上要动手收拾自己,牧听语迫于淫威,吓得赶紧招了:“等等等等,其实,其实就、就是为了你买的......”
刑泽低头凝视着她。
“真、真的,”牧听语伸手扯他的衣角,嘀嘀咕咕道,“我才不喜欢喝酒,我是看你喜欢才买的。”
说完她又有点小骄傲,仰起脑袋:“开心吗?我都听老板说了,你问他要了很多回、都没要到呢!”
刑泽低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因为小苹姐说要给你送酒的时候,你明明很高兴嘛!”牧听语用手比划着,声音有些含含糊糊,“就那天,我在三楼被你、被你逮着训的那天,你还记得吗?”
刑泽目光沉沉地开口:“你果然在偷听我打电话。”
“?”牧听语喊冤道,“你怎么又来?那是因为小苹姐的声音太活力了,都冲出听筒了,我......”
“开心。”
她止住话语,懵懵地抬起头。
刑泽俯身摸上她的发顶,像是怕她没听见,又加重语气说了一遍:“开心。”
刑泽很少这样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情绪,以至于牧听语与他对视上时,猝不及防被他的眼神烫了一下。
她眼睫一颤,迅速低下脑袋:“开、开心就好。”
一坛酒而已,怎么搞得这么郑重其事的样子。
刑泽把醒酒汤端过来放在桌上,汤放凉了一会儿,已经没那么烫。
她俯身凑过去,有些嫌弃地闻了闻:“等会儿喝行不行.....”
“不行。”刑泽坐在桌边盯着她,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趁热喝。”
她瘪了瘪嘴,捏着鼻子嘬了一口。
“不好喝。”她皱着脸评价道。
“再喝两口,不然明天你要头疼。”
她便又俯下身,勉强喝了两口,然后就不愿意再碰。
刑泽静静地坐着,看着她吐着舌头扯了张餐巾纸。
他耐心地等她把嘴擦完,缓过来劲,看向自己时——语气平静地开口。
“你刚刚说,你不喜欢喝酒。”
牧听语手一僵。
“那你今晚为什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