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拐角的阴影里，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张起灵的手还牵着她，下一秒，他忽然收紧手臂，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
不是浅尝辄止的拥抱，而是带着某种压抑许久的力道，将她牢牢按在胸前。
他的脸埋进她的发间，鼻尖蹭过柔软的发丝，像是在汲取某种熟悉的气息，又像是在确认她真实地站在这里。
那两天在巴乃的山林里，风里有草木的腥气，雾里有未知的迷障，可最让他心神不宁的，竟是空荡的视线里没有她的身影。
那种陌生的、挠心抓肺的情绪，后来他才隐约明白，或许就叫思念。
“想我没有？”
汪楚染被他抱得有点喘不过气，却还是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紧绷的后背，语气带着点惯常的调侃，
“有什么事快点说，我们老板那边还等着，待会儿真得走了。
他的手臂松了些，却没完全放开，只是微微退开一点，低头看着她。
“去哪里？”
汪楚染故意抿紧嘴，摇了摇头。心里偷偷想：就不告诉你，让你也尝尝猜别人心思的滋味。
张起灵看她不想说，也没再追问，只是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从眉骨滑到颧骨，最后停在她的唇角。
那触感有点痒，汪楚染没忍住，微微偏头，张口就往他指腹上轻轻咬了一下。
他又将她往怀里按了按道:“别闹！”
汪楚染推了他一把，借着这股力道退开半步，清了清嗓子，故意板起脸，摆出一副正经模样：“张先生，您还有别的事吗？要是没有，我可先离开了。”
张起灵望着她，眸色沉沉的，像是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凝成两个字：“别走。”
她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她重新走近一步，抬手抚上他的脸，指尖轻轻划过他紧抿的唇线，笑得眉眼弯弯：“不行哦，身不由己嘛。那……要不要亲一个？”
她本是随口调侃，没想到话音刚落，张起灵已经俯身下来。
她本是随口调侃，没想到话音刚落，张起灵已经俯身下来。
这一次的吻，仿佛要将这两天的思念、不安、全都揉进这个吻里。
他的手紧紧按着她的腰，让她更紧密地贴向自己。
汪楚染的心跳瞬间乱了节拍，下意识地推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直到她快喘不过气，他才微微松开一点，额头抵着她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带着彼此的气息。
“好了，真得走了。”
她避开他的视线，脸颊有点发烫，推了他一把，转身就往院子的方向走。
张起灵还站在原地，阴影落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
没一会儿，胖子的大嗓门就打破了寂静。“哎哟喂！小哥，可以啊！”
他颠颠地跑过来，胳膊肘往张起灵胳膊上一撞，笑得一脸八卦，“你这分明被拿捏得死死的！刚才那眼神，啧啧，我胖爷都看在眼里了！”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往院子里走。
这时吴邪也从另一边走了过来，眉头微蹙，像是在琢磨着什么。
胖子立刻凑上去，拍着他的肩膀问：“天真！刚才跟那阿宁嘀咕啥呢？神神秘秘的，她是不是跟你透了啥底？裘德考那老狐狸这次来，到底憋着什么坏？”
吴邪看了眼张起灵，又看了看胖子，摇了摇头：“先回阿贵叔家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顿了顿，补充道，“阿宁那边口风很紧，只说他们是来‘考察’的，但我看她那表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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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等会儿，”胖子忽然抬手拦了一下，“咱先别急着走啊。刚才盘马他儿子跟阿宁嘀咕半天，咱是不是得找机会问问？万一有啥线索呢？”
吴邪脚步没停，头也不回地说：“不用问了，阿宁刚才跟我说了。”
胖子眼睛一瞪，追上两步：“哟？这娘们转性了？还能这么好心主动交底？”
“也不算主动，”吴邪瞥了眼旁边的张起灵，放缓了语气，“她说，咱们和她这帮人，每次都能遇上，就跟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似的，躲也躲不开。有些事，瞒着反而麻烦。”
他顿了顿，眉头又皱起来，“不过她没细说，只说跟盘马家的旧事有关，还提到了……当年的那支考古队。”
胖子摸了摸下巴，咂咂嘴：“考古队？又是那档子事？我说天真，你觉不觉得，这巴乃的水，比咱想象的还深？”
吴邪嘴角牵起一抹无奈的笑，眼神却沉了沉：“何止是深，简直是不见底。不过越是这样，我越想搞明白，裘德考这老狐狸这次亲自跑到巴乃来，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跟考古队的旧事扯不清，总觉得没好事。”
“走走走，先回阿贵叔家！”
胖子一挥手，肚子里的馋虫像是被勾了出来，“管他什么考古队、裘德考，填饱肚子再说。不知道我的云彩妹妹，今天给咱做了啥好吃的？”
“收敛点吧你。”吴邪无奈地白了他一眼，“别一天到晚云彩妹妹云彩妹妹的，小心阿贵叔听见，用烟杆敲你。”
胖子嘿嘿一笑，也不在意，大步流星地往前赶，嘴里还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
张起灵跟在两人身后，脚步不疾不徐，目光偶尔掠过山间的方向，在思索着吴邪口中的“考古队”和这片山林里藏着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