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库鲁尔背过手摸了摸肩胛处的深缝。
背部肌肉紧绷,但骨翼完全不受控制,将将出露黑紫的一角。
伐库鲁尔想起了克瑞斯的翅膀。
她伸手把两只翅膀揪出来,轻微拍了几下,但没飞起来。
幸好边上还有一辆轿车,大概是用来运她去妓/院的,现在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伐库鲁尔把卖家狠狠掼在副驾驶,安全带勒上几圈把他捆死在座位上。
一脚油门下去,轿车屁股爆出火光,飞一样冲了出去,卖家被巨大的推背感压得差点没上来一口气,他听到伐库鲁尔问:“车长什么样?”
卖家压制着尖叫回答:“和……这个一样,黄色的。”
卖家说完就想笑。这么快的车速,还是大半夜,周边的树木车辆都被拉成彩线的情况下,她问也找不到。
找到了。
伐库鲁尔手下一拨,整个车身猛地漂移转向,在路上擦出十几米才横着停下,拦住一只黄色的车。
那车猛地刹停,司机破口大骂,一把打开车门,气势汹汹地窜下来,对着驾驶座的玻璃拍打两下。
伐库鲁尔降下车窗,司机一愣,叫骂:“女的不能开车你不知道吗!?路上的规矩一点都不懂,妈的把你撞死我都有理由!”
伐库鲁尔望着他:“我的朋友在你车上,把她给我。”
对面一点不臊,似乎是没听见她说话:“女司机上路,你就等着被撞死拖出来草了吧!”
他越说越气:“不是?你开车出来居然没被抓进监狱,女的不能开车知道吗!?遇上我算你幸运!要是别的魔族,早就把你拽出来扒光了!我现在就报警!”
他抬起手腕,点击智脑环。伐库鲁尔表情没变,依旧板着脸:“靠口头营造一种‘全世界男性素质降低,只有我不变’的感觉,这样会给你更大的优越感吗?”
报警电话会自动匹配给距离最近的警察。
于是电话铃声从副驾驶的位置响起了。卖家赶紧缩缩身体。
伐库鲁尔哼笑一声,直接打开车门下车:“拐卖女性、注射毒品、贩卖毒气不犯法,女司机开车犯法?谁定的规矩?”
“谁定的,我去杀了他。”
司机倒退一步,又恼羞成怒一样上前一步,把自己被吓退的原因归咎在伐库鲁尔身上:“现在的女孩儿真是疯了!”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有用的话,”伐库鲁尔一巴掌狠狠打在他脸上,“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司机被打得七荤八素,转了一圈跌坐在地,头骨要打碎了一样,鼻血狂飙舌头差点咬掉。他滚在地上大叫,伐库鲁尔越过他打开车门,把后座被绑得严实的拉瓦辛抱出来。
她看起来很瞌睡,眼睛几欲阖上,望见伐库鲁尔,她才终于有了点精神。拉瓦辛慌张道:“……斯诺特呢?”
伐库鲁尔预感愈发不好。
拉瓦辛挣扎着跳下来,靠着车身四处看看,抖着身体:“不……我们快去找斯诺特,她情况很糟糕。”
伐库鲁尔扶住她:“你的翅膀能飞吗?”
拉瓦辛张开翅膀,点点头:“应该可以,他们只给我打了麻醉。”
伐库鲁尔把司机捆在后座,冲卖家道:“带路。”
拉瓦辛振翅飞起,跟在车后,按照卖家的指示,一车一魔快速穿过大街小巷,找到了一所妓/院。
玫红色的招牌格外招眼,妓院名叫“什尔曼”,意思是“氵?//娃”。
什尔曼地盘挺大,为了卖好价钱并且掩饰巡逻警察协同拐卖的事,整个妓/院大半截都沉了下去,从外面看,除了招牌,其他完全不起眼。
拉瓦辛语速很快,交代之前的事:“我醒来的时候您和利苦露娃已经被注射了疫苗,斯诺特醒来后用精神力帮我砸了针管,他们……他们恼羞成怒,用针管扎她……”
拉瓦辛格外内疚,手指颤动着,眼泪一颗颗往下砸:“我真的吓傻了,对不起……他们按着我打麻药,他们在强/暴……强//暴克瑞斯,斯诺特就扑过去咬了他们,他们很生气,把她绑在车后面拖着,好多血……”
她说的颠三倒四,但已经格外清楚了。
伐库鲁尔一脚踹断门栓,此时已经是深夜,和其他店铺一样,妓/院也会闭门,到白天再开张。但至于是不是真的晚上闭门,那也没有魔族会傻傻相信。
前台三个连体男服务员吓了一跳,看清她们的脸后眼睛忽然亮了一下,笑得灿烂迎上去:“要卖//身吗?我们挺缺妓//女的,现在买断二十年,一口价一万五,包吃住,你们皮相好,说不定能更高呢!”
伐库鲁尔二话不说,对着前台狠狠踹了一脚,整个台面直接塌了一片,她呼出一口气:“刚才绑来的两个魔族在哪儿?”
服务员僵直了身体,颤巍巍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前台大厅有不少长沙发,零星坐着几堆等候的恶魔,被她的动静吓一激灵,纷纷探着身子望过来。
伐库鲁尔一把挥开服务员,抓着拉瓦辛往大厅深处走。边上一堆护卫歪扭着四个身体拦过来,看着她们的眼神都格外满意:“这么着急?等一会儿吧,这里也有不少恶魔呢。”
边上等待的恶魔笑着站起身,围在她们边上,笑得氵?邪:“是啊美妞,里面已经满了,再痒也没多余的**能插,不如在外面,现在上岗也能算工资的!”
伐库鲁尔一脚踹飞身前拦路的护卫,巨大的力气差点把缝起来的四个恶魔撕开!
她环视四周的恶魔,眉心发皱,尖利的獠牙龇出一点森白的尖,那是在她脸上格外少见的愤怒。伐库鲁尔一字一顿道:“刚才绑来的两个魔族在哪里。”
头上锋利的犄角像一把泛着寒光的剑,在大厅的灯光下格外亮眼,她身后的尾巴直直绷着,像是即将发动攻击的猛兽。但最恐怖的是她那张极其漂亮的脸。
那样漂亮的脸,在露出如此凶狠的表情时,竟让他们一丝觊觎的念头都不敢生出。
那黑洞洞的眼睛,白到发青的皮肤,散着红光的花钿,和浓密似黑墨的头发。
像索命的鬼。
几堆恶魔赶紧让开了,指着大厅深处的一道走廊:“东,往东,那边都是新来的……”
拉瓦辛从未见过这样的伐库鲁尔,吓得大气不敢出,被拉着默默跟在后面。
走廊很长,两侧是排序的房间,再往下还有两层,一共三层。
伐库鲁尔:“你从地下三层开始搜,动作快点。”
每个房间里都有沉重的喘息,殴打和求饶,满足的叹谓和痛苦的哭声。
一万五,能包下无数女孩的二十年时光。对普通魔族来说,二十年不算什么,但对塔维拉居民来说,二十年就是十分之一的生命。
一万五,在主星就值一件普通的衣服,或者单只廉价的耳饰。
主星的魔族,穿戴得起无数条女孩的命。
伐库鲁尔一把拆掉走廊尽头房间的门,里面两堆八九个赤身裸体的恶魔赶紧回身,七手八脚拿衣服,把中间一只嘶哑哭泣的女恶魔撂在地上。
一股疯狂的怒气直冲上脑,不知是不是因为那来路不明的疫苗,伐库鲁尔比此前任何时候都要气愤,手里的门把手被她捏得变形,刚才还微弱的精神力骤然迸发,带着属于魔族战神的力量,以摧枯拉朽之势直冲过去。
几个恶魔还来不及拉拽连体的衣服,下一瞬便成了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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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库鲁尔的脸阴沉得可怕,伏地的女恶魔蜷缩起来,吓得哭都不敢,喉咙里咕哝着濒死一样的细小哀嚎。
伐库鲁尔转身打开了背后的一扇门,力气之大,整个门板再次被她薅下来,巨大的声响震天,把周围房间里的恶魔都惊动了,纷纷小心开门探头。
不知道该说万幸还是不幸,她的第二扇门就看见了斯诺特。
她垂着脑袋被两只恶魔抱着,滴血的发丝散乱,看不清脸。大片血迹染红了床单,身上不着片缕,但可怖的红色已经笼罩了她身体的每一寸。
恶魔们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吓到,手上一松,斯诺特柔软的身体就砸在了床上。
伐库鲁尔下颌绷紧,怒目圆睁,直直望着斯诺特。
她一步一步走过去,众恶魔察觉到不对劲,悄悄挪动着身体,而后一哄而散,连衣服都没穿,争着往外挤。
可他们缝在一起,根本挤不出去,纷纷堵在门口,惊恐嚎叫。
伐库鲁尔伸手抱住斯诺特,万幸的是,她还活着。
臂弯、大腿、后脑、肩背……全是被轿车拖行的血痕,深可见骨。
她似乎被削去了大半个身体一样,薄薄一片,轻飘飘的,后背侧腰以及后脑上,被跐出的大颗窟窿里,还能看见抽搐跳动的内脏,伤处的骨头几乎都被磨平断裂了,黄白色的骨髓都渗了出来。与冰冷的身体不同,伤口被摩擦得发烫,皮肉焦黑,里面卡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子碎渣,尖刀一样深埋在她的身体里。
她的身体不停发抖抽搐,失血过多已经让她的皮肤变得湿凉且没有弹性,一按一个坑。
斯诺特浑身已经没有好皮了,伐库鲁尔完全凭直觉才确认是她。
她抱着斯诺特的手都在抖,牙齿也在打颤。
四五十公里的路程,一路拖过来,饶是年轻康健、恢复能力很强的魔族都不太能抗住。
他们敢对一个外地魔族这样做,那一定是在本地女孩身上试验了无数次的。
伐库鲁尔转身,凶狠的目光对上门口拥挤成一团的恶魔。
她依旧认为,如果一些魔族对残疾和病痛都做不到最起码的尊重,那就根本没必要活着恶心其他魔族。
魔族长久以来都在战争中生存,残疾和病痛是很常见的事,同时,它们在许多情况下,也是死亡的前兆,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到尊重,他们又怎么可能尊重死亡和新生,怎么可能尊重那些为了他们奋战一线而死去的魔族。
生命宏大又灿烂,不是能随意调侃和轻视的笑话。
创造生命的女性,更不是能随意亵玩和歧视的玩具。
既然学不会尊重生命,那就应该把命交出来,让死亡教会他生命的意义。
任何经历过疯狂战火的族群,都应该谨记这些。
强大的精神力犹如洪水猛兽,席卷之处,片甲不留。
另一边。
拉瓦辛飞奔在地下三层的走廊,拍开一扇扇门寻找。
极度的恐慌和急迫逼得她不停流泪,眼前模糊一片,这个世界和她所见过的美好截然不同。
她原以为世界这样干净美丽,只有她是罪无可恕的污点。为什么现在一切都烂透了……
她当时明明可以掀翻身上压着的两个恶魔,把斯诺特救回来的……她为什么动不了,为什么没有救她,为什么眼睁睁看着斯诺特被绑在车尾却无动于衷……
还有克瑞斯,她还那么小,被按在潮湿冰冷的地上侵犯时是不是也在向她求救。
好没用。
好害怕。
我求求你,斯诺特,求求你千万千万要活着,求求你……
“拉瓦辛……”
拉瓦辛猛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