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剑!
那是多少男儿的梦想?
诛仙剑阵一开,洪荒圣人也可杀!
李恪也不例外,他听到锦衣少年说他手中的剑是诛仙剑时,也忍不住心神大震。
然而,真正拿到手,什么破玩意儿,也敢碰瓷诛仙剑?
他话音落下,脑海中立刻响起了天地宝鉴气急败坏、又带着极度不屑的声音。
“放屁!小子你眼瞎了吗?这破铜烂铁也配叫宝贝?不过是材质尚可,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沾染了此地亿万分之一缕诛灭剑意的玩意儿罢了!离真正的神兵利器差了十万八千里!还诛仙剑?我呸!给它提鞋都不配!真是侮辱了诛仙这两个字!”
李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但更多的却是深邃的探究之光。
“哦?”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满脸惊骇,尚未从手腕被夺的剧痛和武器被抢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的锦衣少年身上。
看来是这小子不识货,错把这把剑当成了诛仙剑,那他又是如何得知诛仙剑?
李恪一步踏出,身形仿佛融入了周围的空间,飘逸无比,却又瞬间拉近了距离,直接出现在锦衣少年的面前。
正是玄妙步法——逍遥游!
如今,李恪对势的领悟提升了不少,连带着对逍遥游也有了不同的感悟。
锦衣少年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过来的,只觉眼前一花,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已然降临。
“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我乃是博陵崔氏......”
锦衣少年色厉内荏地尖叫起来,试图再次搬出家族名头吓阻对方。
可惜,回应他的,是李恪毫不留情扬起的巴掌!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锦衣少年那白皙的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蕴含着李恪那经过雷池和剑意反复淬炼的肉身力量,以及一丝流转自若的逍遥势!
锦衣少年直接被扇得原地转了半圈,眼前金星乱冒,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嘴角破裂,鲜血混合着两颗牙齿飞了出去。
“公子哥,你说什么?”
李恪语气惊讶,动作却毫不停顿,反手又是一巴掌抽在另一边脸上!
“啪!”
“你倒是说话啊!”
“啪!”
“刚才不是很嚣张?”
“啪!”
“在我家二狗面前耀武扬威,很有成就感?”
李恪一边冷声质问,巴掌如同雨点般落下,左右开弓,扇得那叫一个流畅自然。
他每说一句,就扇一记耳光,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让锦衣少年痛入骨髓,屈辱万分,又不至于立刻把他扇晕过去。
李恪早就想动手了,这个该死的混蛋,竟敢当着他的面打二狗,真当他是泥捏的?
不是天地宝鉴一直苦口婆心地劝李恪再忍忍,他早就不顾体内的重塑,起身打这个混蛋了!
没过几下,之前还嚣张跋扈,扬言要凌迟虐杀的锦衣少年,就被扇得晕头转向,鼻青脸肿,整张脸肿得像颗猪头,再也看不出丝毫原本那点倨傲阴鸷的模样,只剩下满满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他尝试过反抗,却发现一股无名的势将他笼罩,任何反击都会被李恪以诡异的方式躲开,然后,那极具羞辱性的巴掌就会落在他的脸上!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明明都快要死了,怎么转眼就生龙活虎还猛得不像话?
锦衣少年内心疯狂咆哮,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住...住手!我乃博陵崔氏崔骏阳,跟随二爷来办事,你再敢动我,便是与我博陵崔氏为敌!与崔二爷为敌!剑主也保不住你,天上地下没人救得了你!”
崔骏阳抱着脑袋,口齿不清地尖声威胁,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听到这话,李恪动作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情。
这年头,还有人敢用身份压他?
而且还是博陵崔氏的一个旁系子弟?
反正连他李恪都不认识,估计这个崔骏阳在博陵崔氏也排不上号。
身负两朝皇室血脉,大唐皇帝陛下的宝贝儿子,实权亲王,跟他比背景,就像是乡间野狗对着巨龙狂吠,嚷嚷着自己认识村里的恶霸!
李恪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脸上瞬间堆起了夸张的、恰到好处的惶恐之色,甚至还微微后退了半步,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什...什么?博陵崔氏,崔二爷?你...你骗人!博陵崔氏何等门楣,怎么会看得上剑阁?你别想唬我!”
崔骏阳一看李恪这惶恐的模样,心中顿时大喜过望,以为家族的名头终于吓住了这个愣头青。
他强忍着脸上的剧痛,努力挺起肿痛的胸膛,试图恢复一点世家子的风度,虽然效果甚微,反而显得更加滑稽。
“哼!现在知道怕了?”
他瓮声瓮气地说道,试图让语气变得高傲,却因为脸颊肿胀而显得含糊可笑,“本少爷自然是身负重任而来!岂是你这种乡野村夫能揣度的?识相的赶紧跪下磕头认错,再把剑还给本少爷,本少爷心情好了,或许...或许可以准你成为我崔家的外围奴仆,饶你一条狗命!”
他的目光贪婪地看向李恪手中的那柄剑。
李恪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手中的剑,脸上露出更加懵懂和好奇的表情,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重...重任?是指这把诛仙剑?”
“没错!”
崔骏阳见对方如此上道,心中鄙夷更甚,得意洋洋地道:“此等神物,岂是你能拥有的?赶紧物归原主!”
李恪挠挠头,皱眉道:“不对不对,崔公子,这说不通啊,剑阁离博陵崔氏那么远,剑山离剑冢入口也远着呢,你怎么那么快就到这了?你肯定还是在骗我!”
崔骏阳恨得牙痒痒,这小子怎么那么多问题?
他从腰间一摸,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木牌,色泽古旧,上面雕刻着复杂玄奥的符文,还有两道明显的裂痕,朝李恪晃了晃。
“乡巴佬,本少爷自有重宝在身,这可是......”
话音未落,天地宝鉴的惊疑声已经在李恪识海中响起,“大乾坤挪移符?呸!仿品!顶多就只能再用一次就废了,还有距离限制!”
李恪表面不动声色,意识体却好奇道:“啥玩意儿?”
“真正的大乾坤挪移符,可以无视空间距离,进行挪移,而且没有次数限制。这小子手上的是一件仿品,只能用一次不说,挪移的距离还不足百里。”
闻言,李恪眼前一亮,好东西啊!
关键时刻用来逃命,谁能想到?简直就是防身保命的必备良品!
崔骏阳得意洋洋,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他傲慢地扬起猪头般的脸,催促道:“现在知道本少爷的来历了吧?赶紧把诛仙剑还给本公子!跪地求饶!”
李恪收起那些伪装,带着一分戏谑,冰冷地看着崔骏阳。
前因后果,他大概也推测出来了。
博陵崔氏不知从什么渠道,得知剑阁内可能有诛仙剑的消息,为了避免走漏风声,就只派了一个适龄的子弟来剑阁求学,伺机取剑。
那块大乾坤挪移符的仿品,估计就是给崔骏阳准备的后手,让他得手后可以迅速离开。
不过,那位崔二爷......
李恪眼神微眯,博陵崔氏的重要人物亲自前来益州,只是为了一个可能?
益州三姓之一的任氏与之有勾连,究竟是想对益州出手,还是另有目的?
隐约间,李恪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不过,这些暂时不重要。
眼前这家伙,刚才不仅打了二狗,还想杀他!
李恪读圣贤书,可不会死记什么以德报怨,他从小就不是吃亏的主,有仇不能当场报,也会想法子找回场子!
他提着剑,朝崔骏阳走去,一步一步,好似踏在崔骏阳的心头。
崔骏阳虽然感觉李恪有点奇怪,但眼见诛仙剑即将失而复得,还是下意识地伸出了手。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碰到剑柄的刹那!
李恪动了!
快若闪电!
他一把夺过崔骏阳手中的木牌,另一只手持剑的手腕一翻,用剑身而非剑刃,狠狠地拍向崔骏阳伸出的手腕!
“咔擦!”
一道骨裂声响起。
“啊!”
崔骏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下去。
然而这还没完!
李恪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身形如鬼魅般贴近,拳、掌、肘、膝...身体每一个部位都化作了最凶悍的武器,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在崔骏阳本就受伤的身体上!
“砰!啪!咚!咔嚓!”
拳拳到肉,闷响不断,其间夹杂着骨头断裂的清脆声响和崔骏阳杀猪般的惨嚎。
“刚才没打完,现在继续!”
李恪专挑肉厚又疼的地方打,既避开要害不至于打死,又能让对方享受到极致的痛苦。
崔骏阳彻底被打懵了,面对含怒出手的李恪,他就像是个人形沙包,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动挨打。
不消片刻,这位之前还不可一世的博陵崔氏少爷,就彻底瘫软在地,鼻青脸肿,浑身骨骼不知断了多少根,像一摊真正的烂泥,昏死过去,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李恪这才长舒一口气,甩了甩手腕,感觉胸中那口恶气总算出了大半。
他将木牌满意地揣进怀里,又掂量了一下那柄所谓的诛仙剑,撇撇嘴,随意地拿在手上。
最后,他的目光落回依旧被微弱黑光笼罩,气息奄奄的二狗身上。
这蠢货,也不知道跑,挨打了不知道本殿下会心疼?
不过幸好,二狗没什么事,正在逐渐恢复,否则,崔骏阳就不是被暴打一顿,真以为他李恪不会杀人?
“老坑货!现在搅局的苍蝇已经拍晕了,是不是该拿宝贝了?”
李恪没好气道。
如果说二狗是有事真上,那么天地宝鉴就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天地宝鉴的声音悠悠响起,“本大爷正在推算此地剑气运行的规律,你小子再等等,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