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阳:“?”
啊?
“乖乖,搞这种东西,不就跟配冥婚一样缺德吗?”
林正阳一凝思绪,发现虞灯确实好看得雌雄莫辨,干净又明媚,说话绵软,那点娇纵勾人,身上还总飘着一股甜淡的香。
不冲鼻,反而撩人血脉涌动,火热难捱。
要是虞灯是女生,只怕全校一半的男生,梦中情人都会是他。
但是虞灯是男生,所以喜欢他的……
还有女生。
反正,都会喜欢虞灯就对了。
男同学还在兀自嘀咕:“造孽啊,原来男生长得漂亮点,也会遭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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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出自林正阳之口,被男同学一传,今天这事,就变成了虞灯家里人要带他回去跟人结婚。
传得邪乎,有说是老头子的,也有说是寡妇,还有的,说要娶傻子,伺候傻子下半生。
反正就是命苦,过凄惨日子就对了。
以至于虞灯走在路上,都有人投去眼神,目露怜悯。
大学里,大家都接受着高等教育,拓宽了眼界,对于包办婚姻这种陋习,深恶痛绝。
外加虞灯脸好,的确具有欺诈性,也没人再信虞灯让弟弟辍学、抢妹妹饭吃这种事。
虞灯不好解释,索性就不说。
宁墘自从知道虞灯家里的事后,一有空,就来跟着虞灯。
他当然是完全信任虞灯的,也心疼,想对虞灯更好。
“灯灯,其实,不用周越钧,你的学费和生活费,我帮你。”
课间,因为要开春了,所以虞灯春困,下巴磕在解下来的围巾垫着的桌上,眼睑犯迷糊。
气温回暖,有点软肉的脸颊敷着绯红,比流光朝霞还夺目。
“有的企业家会资助孤儿院,扶持一些有潜力的孩子,我爸妈公司也有,够你念大学了。”
“灯灯,你能不能不要他的钱?”
“他的要还的,我爸妈的属于公益,回馈社会,不需要还。”
宁墘就这样眼巴巴觍着脸上去,生怕虞灯不花他的钱。
这般冤大头,简凌早已经习惯,却还是忍不住无语叹气。
上赶着求着虞灯花钱,虞灯都蔫嗒嗒的,兴味索然,可怜呢。
虞灯脑袋昏沉,歪了下脑袋,半边脸颊肉就被压住了,唇缝被挤张开,眼皮还撑不住。
那个萌啊。
正对着虞灯脸的宁墘,顷刻呼吸一滞,直了眼,吞咽着涎水。
贴近,浅呼吸。
他不敢暴露太多痴态,因为怕虞灯警惕,发现他的龌龊,然后远离他。
“不要~”
软软的,像小猫挥爪。
虞灯的主线任务可是压榨周越钧,他当然要花周越钧的钱。
多花,爱花。
*
虞国庆来学校的事,并没有掀起什么风浪。
虞灯都以为告一段落了。
因为杨桉每天晚饭后都会听听力,所以虞灯也跟着在这个时间段听。
坐在位置上,拿着笔和卷子,听着收音机。
宿舍门被敲响,床上的简凌都不用站起来,抬手就能拉动门栓。
来人是他们班的学习委员,简凌叫了一声:“良哥,有事吗?”
汪良歪头往屋内一瞅,傍晚的光从窗外洒进来,鎏金一般,光彩熠熠。
“虞灯,辅导员叫你去一趟办公室。”
虞灯在班级里没职务,之前老师也没叫他去过,突然叫他去,还挺叫虞灯摸不着头脑的。
简凌也是茫疑:“什么事啊?难道是去领奖拿奖学金?!”
刚想到这儿,简凌就激动了,跑过去紧紧抱着虞灯摇来晃去。
“去拿奖了,有钱拿,先别听了!”
这两天,各专业的奖学金确实在开始分发了,校报栏都在张贴光荣榜了。
简凌能想到的事只有这个。
门口的汪良嚅了下嘴,表情过于艰难:“你们快去吧。”
那可是荣誉,简凌比他自己得了奖还高兴:“我跟你一起去,顺便去小卖店买点吃的。”
他倒是阔绰,虞灯还没怎么着,他就“喧宾夺主”了:“我请你们喝水。”
不知道的,还以为得奖的是他呢。
简凌拽着虞灯,问杨桉:“杨桉,你去吗?”
半垂着头颅的杨桉攥着笔,摇头没看人:“不去了。”
走在路上,简凌还犯嘀咕。
辅导员怎么不让汪良把奖带回来?
难道是想再劝虞灯勤勉些,这学期努力考第一?
虞灯和简凌前后脚进办公室。
刚一进门,办公室的四个老师,一致朝门口看来,表情各有不同,复杂又诡异。
不对劲儿,叫人心底没来由的惶恐。
虞灯走到柳盈面前:“柳老师。”
柳盈只点了下头,但没开口,随后,坐在凳子上可谓是如坐针毡,视线还胡乱瞟,就是不说话。
也不知道到底什么话,能让人这么难张口。
简凌攥虞灯胳膊的劲儿都加重了点。
这时,他注意到柳盈手下压着一个信封,却没写邮编地址,也没盖邮戳。
反正就是光秃秃的。
放的奖金?
侧后方的一位老师起身:“刘老师,我们就下班先走了,不等你了。”
那三位老师互相给了个眼神,然后默契地挎包,走出办公室,还给带上了门。
可等人走后,柳盈似乎还是找不到话头,只有几记叹息。
简凌就不是耐心的人,这番折磨下来,早急躁了:“老师,你就说吧,你没憋死我都要急死了。”
柳盈看向简凌:“你先出去。”
她做出的样子,实在叫人惴惴不安。
简凌知道是大事,还与虞灯有关:“我不!”
也不是他非要掺和,遇到事,虞灯哪里能解决呀,要真有什么,他就去给周越钧报信。
索性,一屁股坐下。
虞灯也急,抿着饱满唇缝,糯声道:“说吧,刘老师。”
柳盈又叹气,满面愁容:“你家里人上次来的时候,另外那个男的,是不是现在由他负责你的生活?”
虞灯点头。
“我想了下,毕业后一个月工资的三分之一,是不是太多了?”
“你们有说多少年吗?”
“是你自愿的吗?他有没有哄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