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氤氲的圆杏眸沁着水光,笼着春纱,怎么看怎么纯粹无邪。
因为眼尾末梢洇了湿红,稍加点缀的瑰丽姝色,更是让人直觉是小神仙。
再看虞灯打扮。
毫无灰扑破旧感,内衬搭毛衣马甲,外套还是西装面料的,小皮鞋昂贵锃亮,活像是从西洋留学归来的贵族少爷。
怎么不惹人惦记?
男男女女都惦记,想把这个小点心吃到嘴里。
奈何,他就像是被虞灯藏在小舍的外室,见不得光。
蓦地,小神仙笑得眼眸皎皎,手臂怼到周越钧身上去:“我哄哄你,你别不高兴了。”
说完,虞灯就从衣服里掏出来一张书写纸,莹白的指尖捻着。
上面画的是一个人。
那人……很诡异,脸潦草,穿着露胳膊的褂子,两条手臂用波浪线表现了鼓胀的肌肉。
其他更多的细节,难以点评,不提也罢。
周越钧欲言又止,没不满意,他认出了上面画的人是他,但也没有很高兴。
头疼。
“你们老师没把你退回去?”
就这水平,教学的老师看了,都得脑溢血。
只有四个字——朽木难雕。
受到了批评,虞灯反倒不情愿了,一把夺回来,不给周越钧看。
虞灯急眼嚷嚷:“你懂什么呀?你才没有艺术天分呢!”
周越钧刻意捉弄人:“之前答应给你买的色彩笔不作数,不买了。”
虞灯之前回家跟他说加入了绘画社团,他就答应人,等去路城,给虞灯买52色的画笔。
顿时,虞灯瞪着眼蹙紧眉,掐着周越钧胳膊哼哧哼哧地闷哼:“嗯——”
跟牛哞哞叫没差。
“出尔反尔。”
“给我买!”
气呼呼的,都快跟皮球一样了,一有气就鼓,但也一戳就破。
“买,别闹。”
回到家事多。
因为周越钧和贺远又连轴转了半个月,所以今天就一起收了早工,买了不少菜,准备休整半天。
贺远拉来板凳,坐在客厅摘菜,虞灯也跟着做做样子。
周越钧拿了一大叠钱出来。
钱都是周越钧这些天点好的,分了一部分给贺远。
趁贺远惊骇时,周越钧薄唇轻启:“宋卉的钱算你的本钱,你货卖得比我好,该得的,拿着吧。”
周越钧不是舌灿莲花的人,贺远却嘴皮子利索,笑呵呵的一番天花乱坠,生意和人情,都做到了。
一人进货,一人贩卖,配合得好,利益也得分好,不然生意做不长久。
“才结婚,别让人觉得你没出息,错跟了你。”
贺远放下手里的菜,接过手时,手都在抖,眼睛也随之颤动。
不过,在他情绪未发时,周越钧就率先发问。
“都存起来?”
被这样一问,贺远也来不及感触了。
钱是周越钧用橡胶发圈捆起来的,一个绳是一千,两个发圈,还有单出来的五百块。
账和钱现在都是周越钧在管,扣除了本金和租车费,到他手里的,就是他净赚的。
贺远稍作考虑,难忍猛烈的情绪:“我、我先给她汇两千回去。”
“家里就不给钱了,等逢年过节我有空回去的时候给。”
省得又闹出什么糟心事。
剩下的五百,他自己存着。
周越钧要搬家,他也得跟着搬,而且经过上次王铭的事,他的住处还不能离周越钧他们太远。
周越钧就帮他找了个阁楼,就是上天台的那一层,也是单间,一个月七十,靠近学校,这价格不算贵。
就在周越钧他们隔壁一栋,平时有什么事,他喊一声,周越钧在家就能听见。
余下的钱,他攒着以后办酒席置办彩礼。
贺远捏着钱盘算着:“现在还早,银行应该还没关门,你们先弄着,我回来再打个电话。”
说完,就夺门而出,一溜烟就没影了,只听见楼道里有跑动的声音。
为了稳健,周越钧没把卖房子的钱全用来进货。
他给虞灯存了一部分,才拿出余下的三分之一做生意。
下周又要去一趟路城。
周越钧算好了本金车费油钱那些,剩下的,就是他的钱了。
一抬头,发现虞灯不知道何时,已经粘到他旁边,上半身趴在茶几上了,腰臀之间的曲线,还有点妖娆。
虞灯脸朝着钱,还冲他摊手手。
“分我。”
他直接硬要,把周越钧的钱夺过来。
虞灯美貌惊人,陡然近在咫尺,还叫周越钧心脏骤停了好几瞬。
雪白到毫无瑕疵的皮肤,还能看清白色小绒毛,呼出的气息喷在周越钧脸上,拂来满面茉莉幽香。
又黑又圆的眼珠堪比金贵夺目的宝石,水种也高级。
就那样直勾勾地望着周越钧,也不会让人觉得他贪婪,只会让人甘之如饴,心跳如狂,觉得这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该捧给他。
否则就是难辞其咎。
周越钧抵抗不了,吐出的热气不是无奈,而是燥热的欲念:“要多少?”
虞灯比了一手的拇指,眨巴着乌泱泱的睫毛。
周越钧数了一千,顿了下,觉得太少,又多给虞灯数了五百。
拿到钱,虞灯身体后仰,开始在沙发上打滚。
并拢的双腿随着身体摇来摇去,还磕到了周越钧后背。
那股得瑟劲儿,周越钧见了,手一下就落到该落的地方了。
握虞灯的大腿。
肉感足,还嫩,捏得狠了,还有从指缝间挤出来的绵柔。
“明天带你去存钱。”
“存完钱,再搬家。”
“后天去公园划船”
不就是划船吗?
那些人哪有他有力气,他一个人就能把整条船撑走,都不用虞灯下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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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中,就周越钧的厨艺好。
贺远还能帮着剥蒜切菜,周越钧不给虞灯安排活儿,虞灯就只能玩儿游戏机。
周越钧做了好几个辣菜,油焖虾,风味兔,虞灯吃了不少,不仅抚着肚子,还直舔嘴唇。
本就粉润的唇,被他舔得艷红糜色,还饱满欲滴。
贺远都走了,周越钧也收拾好了厨桌,虞灯还坐在椅子上,懒洋洋靠着,摸着肚子晕乎乎的。
周越钧擦干净手,在两条帕子上擦了两遍。
期间,眼神粘稠炙热,就像是一头雄狮,惦记着自己领地的小猎物。
“还摸着呢,真入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