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门被关上。
秦姝把脑袋埋进他的怀里。
周庭晟戏谑道：“躲什么？”
秦姝哼哼唧唧：“丢人。”
她放下腿，想从这里逃离，周庭晟搂住那截细腰将人拉回来：“穿成这样出去？”
“那怎么办？”秦姝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面露难色。
“我让他明天过来。”
周庭晟说着就拿起手机要给左佑发消息，秦姝一把拦住他：“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合法的。”周庭晟淡淡盯着她。
秦姝咬住下唇，两条眉毛聚拢在一起。周庭晟琢磨着怎么改口，门再次被人敲响。
“爷，你们先忙，我明天过来。”
“......”
——
“笑死我了，你们夫妻俩节目还挺多。”顾柳茹在电话那头笑得很不客气。
秦姝捂了捂脸：“挺想加入你，但想想你笑的是我顿时就没那么开心了。”
顾柳茹：“终于知道以前的人没手机为什么不无聊了，两人一台戏能唱一晚上。”
秦姝躺在床上：“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对了，确实有正事。”顾柳茹清了清嗓子，“后天是我生日会，你得来。”
“你生日我当然来。”秦姝说。
“没那么单纯，生日会就是一个幌子，我想借这次机会举办一个宴会，但我家不是出过事吗，请柬发出去估计得退回来一大批。”顾柳茹说，“你来就不同了，消息放出去，应该能来不少。”
秦姝：“演都不演了。”
“就说来不来吧。”
“来。”秦姝叹气，“我不仅得来，还得风风光光的来，说吧，想要什么礼物。”
“还是你懂。”顾柳茹呵呵笑了会儿，说，“礼物自然是越贵越好啊。”
“......”秦姝问，“一点真心都不掺的那种？”
“真心我自己知道就好，你得给我撑场子。”
顾柳茹半路杀出接任了顾氏，圈子里口碑不一，支持她的没多少，这种大场面又是靠面子堆积起来商业会晤，自然得体面。
秦姝是她的底牌。
打完电话，秦姝便给秦宴发了消息：【哥，顾姐姐后天生日，你有时间吗？】
秦宴：【我去。】
秦姝：【好的哥！】
秦宴：【表情包.jpg】
突然跳出来一个猪猪卖萌的表情包，秦姝唇角无意识上扬，这种少女心爆棚的图案，秦宴作为24纯直男怎么会有？
按捺不下八卦的心思，秦姝激动的直接在床上滚了一圈，然后，滚到了地上。
倒没觉得多疼，揉着屁股坐起来时周庭晟刚好从外面进来，看见她的姿势脚步一滞，眉峰微挑：“碰瓷？”
秦姝看都不看他：“没有。”
知道她现在不待见他，周庭晟识趣不多话，最后还是秦姝憋不住，抱着枕头凑过来：“你说我哥是不是谈恋爱了？”
她把聊天记录里的表情包给他看，周庭晟戴上眼镜仔细观察了会儿，神情严肃地仿佛在批阅什么重大文件。
良久，他郑重其事摘下眼镜：“估计是。”
秦姝顿时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我要有嫂子了？”
周庭晟缓缓点头，秦姝没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讳莫，转头去跟顾柳茹分享。
周庭晟侧身，拿过手机发出去一则消息，想了想，清除聊天记录。
顾柳茹的评价是难评。
【你哥就跟和尚似的，七情六欲半点不沾儿。】
这话成功勾起秦姝的好奇心：【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顾柳茹：【想不到吧，我追过他。】
突然吃到惊天大瓜，秦姝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周庭晟跟着她坐起来，睡衣凌乱，每一根头发丝都透露出慌张情绪：“怎么了？”
秦姝摆摆手：“没事你睡吧。”
“真没事？”周庭晟皱着眉问，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一遍，确认了安然无恙，他捂着心口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平复心跳。
秦姝没空理他，随意点点头，指尖飞速滑动：【说来听听。】
顾柳茹：【很久之前了，约他比登天还难，我找话题说你母校食堂不错，他回复那你不如考个研究生吧；我说你家附近某某餐厅口碑挺好，他说你点外卖呗。看似不解风情，实则十级防御。我真聊不下去了。】
秦姝憋笑憋得很困难：【你也不容易。】
顾柳茹：【不过难归难，我也约他出来过几次，每次只要一提你，他就会同意，但我追人总不能一直聊人家妹妹，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顾柳茹：【感觉你和你哥的关系比亲兄妹还要好。】
她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真心感叹。
秦姝这次回复很慢：【他在我面前也一样高冷。】
顾柳茹突然想起：【你哥领养你的时候多大？你们之间的年龄差没有十岁吧？】
秦姝：【七岁。】
回复完，她关掉手机，躺平。
黑暗中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铁钳似的手臂习惯性横在小腹上，大掌朝下。
察觉到她的动作，那只手便在她腰侧轻拍了下。
——
秦宴找过来是在第二天，彼时秦姝刚从房间出来，看见自书房门口出来的男人，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确认：“哥？”
秦宴闻言看过来，目光在她单薄的睡裙上一滑就过。
“嗯。”
身后的门再度开合，周庭晟走了出来，这时秦宴抬脚下楼，秦姝看着他一脸茫然。
“我哥找你做什么？”
“一些生意上的事。”周庭晟若无其事道。
“噢。”秦姝没信，转身去房间换了件衣服，下楼去找秦宴。
秦周两家八百年都没生意上的往来，到秦宴这里就更不可能。
她给秦宴添了些茶，在他身边坐下：“哥，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没有。”秦宴笑了笑，“跟他简单聊几句。”
看来从他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东西，秦姝托着脑袋发散思维，整个人显得有点呆，秦宴忍俊不禁，抬手想摸她的头。
突然——
“哥哥今天留下吃饭吗？”
指尖蜷了蜷，像是触到荆棘，秦宴不动声色收回手。
他扭头抿了口茶，抬眸，周庭晟踩着闲散的步子悠悠迈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