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宁视线落在铁链上,眼里全是讽刺。
她动了动脚,铁链被晃得噼里啪啦的响。
“我这样,怎么去?”
沈寒年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蹲下身体,拿出钥匙,咔嚓一声,直接开了铁链。
“是我不好。”
“考虑不周。”
“现在可以走了吗?”
钥匙被他随意的丢在一旁,他绅士的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胜券在握!
笃定自己逃不掉他的手掌心!
姜云宁看到这一幕,心里的怒火蹭蹭蹭不断上涨。
“不愧是沈总!”
姜云宁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直接率先出了房间。
和她刚刚猜测的一样,偌大的别墅里,只有她和沈寒年两个人。
空旷,孤寂,还带着几分森冷。
太阳滑落山头,天慢慢的暗沉下来。
姜云宁走在海边,冷水不断的拍打着她的脚腕。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一回头,沈寒年就跟在身后,不远处是灯火通明的别墅。
她似乎走了很远,又似乎一步没离开。
姜云宁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三个字。
鬼打墙!
这念头一出,她打了一个哆嗦,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刚刚就在疑惑,沈寒年为什么轻而易举的把铁链打开。
原来是在这等着自己。
漫无天际的大海,身后又是茂密的森林。
前和后,都是深渊!
沈寒年笃定自己不敢逃进别墅后的深山,也笃定自己不敢跃入大海。
在这里,他才是唯一的依靠。
海风呼啸,吹起他额间的发梢。
姜云宁目光沉沉的看着他,得出一个结论,沈寒年有病。
沈寒年走到她旁边,牵过她的手,姜云宁立马把手扯了出来。
沈寒年又牵起,姜云宁扯开。
一来一回,姜云宁手背通红。
他态度强硬的攥紧姜云宁的手,“云宁!”
“你也不想让我在这,做出什么失控的事吧?”
沈寒年眸光沉了沉,喉结上下翻滚着。
月光落在姜云宁身上,皮肤白得晃眼,盈盈一握的腰肢,恨不得一把握住。
姜云宁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脸色一僵,连忙不敢再挣扎。
现在的沈寒年就是一个疯子,谁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变态的事。
两人在海边逛了很久。
姜云宁眼皮沉重,快要睡着了,沈寒年这才带着她回了别墅。
一回到房间,铁链又再一次锁上。
咔嚓!
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清晰。
本来昏昏欲睡的姜云宁,猛的清醒过来。
她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坐在浴缸旁边。
水流哗啦啦,沈寒年蹲在她前面,正要脱掉她的鞋子。
她猛的避开沈寒年的触碰。
“我自己来!”
“你出去!”
姜云宁心尖都在发颤。
太诡异了!
不对劲!
刚刚明明是在海边,怎么突然间就回到了房间里。
她对这中间的事,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难不成,是她生病了?
这个想法一出来,她连忙否决,可是,越想否决,这个想法就愈发强烈。
灼热的指尖落在姜云宁的额间,鼻尖传来淡淡的清香。
“云宁!”
“你累了!”
“需要好好睡一觉!”
“乖,快睡吧!”
“睡一觉,全都好了……”
温润的嗓音,似乎天生就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姜云宁眼皮愈发沉重,慢慢的,整个人陷入了沉睡。
她乖巧的靠在沈寒年怀里。
沈寒年轻柔的摸着她的脸,眼底都是眷恋。
“云宁!”
“你要是一直这么听话,该多好啊!”
“云宁,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
姜云宁没能回答他的问题。
他亲了亲姜云宁的嘴角,这才把她放进浴缸里。
……
楚珩和付容回了a市。
沈寒年就像人间蒸发一般,丝毫没有他的踪迹。
就连他的助理,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楚珩面色阴沉,付容坐在一旁也忧心忡忡。
“这人能去哪里?”
“水路空,居然查不到一丝消息!”
“真是奇了怪!”
“云宁现在情况还不稳定,突然被人带走,这……”
剩下的话,付容没说出来,但是,在场的都知道她的意思。
“找到左望舒了吗?”
楚珩沉着声问。
赵清立马道:“找到了,就在沈家老宅的地下室里。”
“走!”
楚珩拿起一旁的外套,立马出了门。
楚夫人刚好从外面回来,看到儿子,面色一喜,“阿珩!”
楚珩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径直离开了。
赵清微微鞠躬,随即跟着楚珩出了楚家。
楚夫人面色一僵,眼底透着几分狠。
付容眉心狂跳,只好出来打圆场。
“阿姨!”
“你别生珩哥哥的气,他的脾气你知道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大事,忙起来不管不顾。”
楚夫人脸上重新端起笑容,点了点头,“是啊。”
“我这儿子,哪哪都好!”
“就是这臭脾气不让人省心。”
“以后,你得替我好好管教管教他!”
楚夫人拉过付容的手,越看越喜欢。
长的漂亮,性格温柔讨喜,付家现在如日中天,付容又是付家的掌上明珠,配她儿子绰绰有余。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楚夫人脸色有些不太好。
她并不知道姜云宁失踪的事。
不过,现在能让楚珩露出这种神色的,也就只有姜云宁了。
对于这个孩子。
她心里五味杂陈!
她看了一眼付容,不动声色的说:“容儿啊。”
“你最近都很阿珩在一块,你跟我说说,他最近又在忙什么?”
“自从他从国外回来,就没有一天让人省心!”
“以后,有你帮我盯着,我也安心多了!”
楚夫人拉着付容坐在沙发里,又亲自给她带了一些点心。
付容垂下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她和楚珩有婚约是不假,她以前也喜欢楚珩,一心想嫁给他。
可是,最近几天的事,让她的这个念头有了一些松动。
女人就该嫁人吗?
嫁人了一定会幸福吗?
姜云宁就是嫁给了心心念念的沈寒年,可结果呢?
她第一次动摇了要嫁人的念头。
只不过,她没在楚夫人面前表露出来。
她自然也猜到楚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温柔的说:“阿姨!”
“我和珩哥哥才见面不久,他对我没什么感情!”
“他做什么事,怎么可能让我知道。”
“就连他去哪,何时回来,我都不知道,还是我一直追问赵全珩哥哥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