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砚回家,我一边帮他按摩着紧绷的肩膀,一边好奇地问:“你怎么突然想着大规模进军智能家居了?之前都没听你细说。”
他舒服地叹了口气,闭着眼享受:“也不算突然,其实技术储备早就有了,之前一直在做小范围测试和优化。
现在公司规模上来了,融资也需要更多亮眼的业务板块来支撑估值,正好顺势推出来。”
他转过身,把我拉到他腿上坐着,眼睛亮晶晶的:“而且,老婆,你不觉得这和我们‘铁石’的方向,未来可能会有很有趣的结合点吗?”
“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想象一下,”他比划着,“如果你的游戏获得了成功,甚至未来我们打造一个更庞大的虚拟世界。那么,现实中的智能家居,是不是可以成为连接虚拟与现实的一个桥梁?比如,游戏里到了夜晚,家里的灯光自动调暗;游戏里紧张刺激的剧情发生时,环境调节器微微降低温度,增加一点湿度,营造身临其境的感觉……甚至以后,你游戏里的AI角色,或许能通过家里的智能音箱和你简单交流呢?”
我听得目瞪口呆:“你这想得也太远了吧……”
“布局总要早一点嘛。”他得意地亲了我一下,“而且,打造这些东西的过程也很有意思。看着冷冰冰的硬件和代码,最终变成能提升生活幸福感的具体产品,这种成就感,和你搞定一个算法模块有点像。”
“看来林总最近是找到新玩具了?”我笑着戳他胸口。
“是啊,”他抓住我的手,眼神变得有点深,“所以,陈工要不要来体验一下最新款的‘智能家居’?比如……那张可以根据人体工学自动调节角度,还带加热和按摩功能的‘智能床’?”
“……林砚!你又来!”我的脸瞬间就热了,这家伙总能把这些正经事拐到不正经的地方去!
“产品测试,也是老板工作的一部分嘛。”
他理直气壮地说着,一把将我抱起来,朝着卧室走去。
得,看来今晚又得好好“体验”一下林总的新产品了。
不过,听着他描绘的那些未来可能性,我心里也确实有点痒痒的。
当然,眼下最“火花四溅”的,恐怕还是卧室里这张正在辛勤工作的“智能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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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方公司的动作很快,基于我的NPC AI插件开发的陪伴型聊天软件项目已经正式启动,听说进展顺利的话,年底就能开始内测。
这消息让我挺高兴的,自己的研究成果能这么快落地应用,总归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另一边,在林砚的牵线下,我和他提过的那个独立游戏工作室的成员们正式见了一面。
见面地点约在一家安静的咖啡馆。我去得稍早一些,心里还有点打鼓,不知道对方会是些什么样的人。
结果等他们几个推门进来,我一看就乐了——清一色的格子衫、休闲裤,头发有点乱糟糟,眼神里带着点技术人特有的专注和一点点社交场合下的不自在。
这打扮,这气质,简直跟我实验室里的师兄师弟们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那点紧张感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寒暄坐下后,我注意到他们看我的眼神里也充满了好奇。
显然,他们来之前也做足了功课,对我那个NPC插件很感兴趣。
话题很自然地就从技术细节聊开了。
我看时机差不多,便深吸一口气,开始阐述我那个在脑海里盘旋了很久的游戏构想。
我讲得很投入,从核心的“落入游戏空间”的设定,到如何利用AI插件实现与NPC的真正“对话”来推动解谜和剧情,再到我希望营造的那种沉浸式的、依靠信息和逻辑而非单纯战斗来驱动的体验。
他们几个人听得都很认真,时不时互相交换一下眼神,若有所思。
等我差不多讲完,其中一位看起来年纪稍长,大概是负责人的哥们儿率先开口,他挠了挠头:“陈总,你这想法……挺新奇的。现在市面上大家卷特效、卷开放世界、卷战斗手感都快卷疯了,您这方向,有点像是要回归那种靠文字和选择驱动的古典冒险游戏,但又因为AI的加入,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确实。我本人其实也很喜欢玩《最终幻想》、《只狼》那种3A大作,视觉冲击和战斗爽感确实很吸引人。但我总觉得,游戏的好坏不应该被形式框死。我更想探索一种独特的、能充分发挥AI交互潜力的玩法,让故事和探索本身成为核心乐趣。”
这时,旁边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兄弟推了推眼镜,提出了很实际的问题:“想法很酷。但这样一来,数值平衡和系统设计会是个大挑战。尤其是这种高度依赖对话和信息获取的游戏,很容易出现‘最优解’或者某些对话选项收益远大于 others 的情况,玩家一旦发现就很容易钻空子,破坏体验。这类问题在强调自由度的游戏里太常见了。”
“没错,”另一个成员附和道,“走一条没人走过的路,意味着没有现成的模板可以套,所有的坑都得我们自己踩一遍,这可比按成熟套路开发难多了。”
最开始说话的那位负责人点点头,话锋却又一转:“不过说实话,陈总,我个人挺看好这个方向的。虽然我们工作室以前做的多是些更硬核、更偏向系统玩法的小体量游戏,哪个做游戏的没个亲手打造一款‘神作’的梦呢?尤其是这种开创性的东西,吸引力太大了。比起再做一款市面上常见的游戏,这个更有意思。”
另一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哥们儿摸了摸下巴,比较务实地说:“但从技术层面讲,陈总,您这游戏更偏向剧情和文字冒险,对我们来说不算完全对口。我们更擅长代码逻辑和系统架构,但这种项目,可能对美术要求更高,尤其是立绘、CG、UI这些2D表现层面。当然,如果您坚持,我们也能用3D来做,但感觉投入产出比未必高,可能反而会分散精力。”
我认真地听着,不断点头。
我明白他们的顾虑,既有对项目难度的清醒认知,也有对自身技术栈是否匹配的考量。
他们不是盲目乐观,而是真正在思考可行性,这反而让我更放心了。
“我明白大家的意思了,”我总结道,“这个项目确实有挑战,也需要我们在合作模式上找到最佳平衡点。不如这样,大家都先回去再仔细考虑一下?如果贵工作室最终愿意参与进来,我这边自然是万分欢迎和期待的。”
会谈在一种友好但略带审慎的气氛中结束了。